天已经开始变冷了,灰蒙蒙的老是看不到日头。稀稀落落的树叶在枝头有气没力的摇曳着,似乎随时都可能随风飘落。原本就破旧简陋的厂房车间,也已变的像是殡仪馆一样死气沉沉,女工们机械的干着手里的活,时不时打着懒洋洋的哈欠。
突然,挂在墙角的大喇叭“吭坑、哧哧”的响了几下,一个短促、沙哑,却又颇有几分威严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膜,“喂,喂,喂,成品车间的张佩请注意,马上到厂长办公室来一下!”
这可是件新鲜事。自从厂里陷入困境,连着几年不景气以来,这高音大喇叭就成了一个摆设,女工们甚至都忘记了车间里还有这么一个废物,可是今天,居然又听到了这久违了的嘶嘶作响的喇叭声。
这位叫张佩的女工也感到有些意外,她楞了楞,指着自己的鼻子,懵懂的问身边的女伴:“刚才是……是叫我吗?”
话音未落,喇叭声又响了,语气中已带上了命令的成分:“喂,成品车间的张佩,立即到厂长办公室来!”
张佩“哼”了一声,不情愿的站起身,喃喃咒骂道:“又有什么任务要我去跑腿了?真是烦人!”
女伴白了她一眼,笑着说:“你还不快点去?说不定是厂长打算给你发红包啦!”
张佩撇了撇嘴角,没好气的说:“厂里的工资都发不出了,哪里还有红包?你以为我是厂长的老妈呀,争着抢着要用钱来孝敬我?”
她说到这里,自己觉得说了句挺俏皮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窈窕动人的身子不停的颤动着,看上去丰韵十足。她一边笑,一边迈着轻快的步子冲了出去,留下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车间里回荡。
“真是个野女人!”女伴注视着她的背影,半嘲讽半玩笑的小声嘀咕着,摇了摇头。
“笃、笃、笃……”高跟鞋敲打在水泥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张佩扭着腰肢,旁若无人的在狭窄的过道上走着。一身浅色的花呢格子西装套裙,合体大方的包裹在躯体上,勾勒出了优美浮凸的曲线。毛衣下引人遐想的身段,一路上不知招来了多少男人色迷迷的眼光。
尽管没有正眼去敲那些男人,但是张佩依然能察觉到他们目光的肆无忌惮。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有几分得意,有意识的把本就丰满的胸脯挺的更高。
进入这个厂子已经十余年,张佩一直牢牢的占据着“第一美人”的称号。尽管下个月就年满三十了,她的姿色容貌仍然像是功率强大的电磁场,吸引着厂里从十六岁到六十岁的各类男人。
岁月的无情流逝、辛勤的体力劳动和烦琐的家务,似乎都没能在张佩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虽然生了儿子,但是她的腰肢还是像少女一样的纤细,白里透红的肌肤一点儿也没有松弛,高耸的双乳挺拔而圆润。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娇美的脸颊上酒窝隐现,给人一种妩媚之极的感觉。
到了厂长办公室的门前,张佩停下了脚步,伸手掠了掠额前的秀发,整理了一下裙摆,等到对自己的一切都已完全满意了,才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沙哑的声音响起。
张佩推开门,迳直的走到办公桌旁,嗲声嗲气的问道:“江厂长,找人家来有什么事呀?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小张呀,你总算来了!”江厂长眉开眼笑,从真皮转椅上站起。他的个头矮小,只到张佩的肩部高,狭长的脸孔又黑又粗,上面镶嵌着两粒老鼠干大小的斗鸡眼,一望而知是个城府颇深的人物。
“别站着,你快请坐呀!”江厂长和蔼的招呼着,指着旁边的沙发要张佩坐下。他自己则亲手为他沏了一杯热茶,端到了她面前的几案上。
“江厂长,您别客气!”张佩有些慌了手脚,连忙伸出双手去接茶杯。在她的印象中,厂长对她的态度从来也没有这么好过。不仅是对她,对任何一个下属都没有这么客气过。今天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佩实在觉得受宠若惊,以至于连茶水都险些儿泼了出来。
“哈哈,小张,别那么紧张嘛!来来,先喝口茶歇歇气吧!”江厂长满面笑容,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回到了转椅上慢条斯理的坐下。
张佩红着脸点点头,揭开盖子抿了一小口。清淡的茶香冲进了鼻子,使她的心情变的舒畅了些,人也开始放松了。本来她就不是那种羞人答答的小家碧玉,再加上她也确实口渴了,拿着杯子连喝了好几口。热腾腾的水汽在眉宇间弥漫,把她的粉颊蒸的越发娇艳欲滴。
江厂长坐在正对面,小眼睛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张佩忽然感觉到,江厂长的目光似乎是贪婪而灼热的,在她的胸前停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接着又顺着腰身下滑,落到了裸露的白皙大腿上……
张佩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本能的将裙角往下拉了拉,并把一双粉腿并的更拢了些,这才遮挡住了对方那极不规矩的眼光。
“江厂长,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嘛?再不说,人家可要走了呀!”她扭了扭身子,语气就像是在撒娇。
“啊,啊,是的!”江厂长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拍打着桌面上的一叠纸张,慢悠悠的说:“你打的那份报告我看了。关于申请房子的事,我想和你再谈一谈。听说你先生在政府机关当处长,有更多的机会分到房子。厂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住房相当的紧张,你何必非要到这里来挤呢?”
一听这话,张佩立刻急了,大声囔道:“厂长,我先生是个没用的窝囊废。一个挂名的处长当了五六年了,高不成低不就,官场上的事情还是缺心眼,把上上下下都得罪光了。去年他为了要评职称,又和党委书记吵了一架,搞的关系很僵。那书记已经公开说了,这辈子也不会把房子分给他的!”
江厂长双手一摊,为难的说:“但是厂里确实有困难呀。这次只盖了八十间房,可申请的却有两百多户。僧多粥少,怎么也照顾不了这么多人呀!所以呢,厂里经过研究决定,分房也要改革,不再按工龄论资排辈了!”
“那按什么标准呢?”张佩心里燃起了希望。她的工龄本就不长,对这样的改革当然是没有异议的。
江厂长微微一笑,凝视着她说:“谁对厂里的贡献大,房子就分给谁!”
张佩登时凉了半截。对厂里的贡献?她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这方面的记录,倒是无故旷工、迟到早退的记录却有不少。看来这次又没指望了!她怔怔的呆了半天,泪水顺着脸蛋滚了下来,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别哭,别哭!小张你别着急呀!”江厂长踱了过来,伸掌轻拍着张佩的肩头,柔声安慰道:“分房子的事,眼下还不会那么快决定。但是目前厂里却已到了生死关头,主要是原材料的供应跟不上。昨天领导们开了整整一晚的会议研究对策。经过总结后一致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搞好公关!”
张佩抹着眼泪,赌气的说:“您说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江厂长的手搭在张佩的肩上,笑眯眯的说:“今天叫你来就是要通知你,厂里决定调你当公关部门的组长,以后不用回成品车间了,专门搞公关!”
张佩惊愕的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解的说:“公关?我……我对这一行毫无经验呀!再说,我一点儿酒也不会喝,口才又不好,怎么开展工作呢?”
“哈哈,搞公关的,也不一定非得能说会道擅饮酒,不一定的……”江厂长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落下时顺势下移,在她的左边乳房上按摸了一下。
张佩满脸绯红,连忙闪过身子,低声说:“我听说沿海的许多城市里,公关都是专门培训出来的!我……我哪做的来?”
“咱们和他们不同嘛!”江厂长见她并未反抗,胆子也大了,一只手按着她的背部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明目张胆的探到了高耸的胸脯上,握住了其中一个丰满的乳房。
“混蛋,讨厌!”张佩心里暗暗骂着,面子上却不好发作,只得轻轻的拨开他的手腕。她尽力把动作控制的和谐、自然,既不会太过生硬而令他难堪,也不至于令自己继续吃亏。
“沿海的那些大城市,那是已经开放了一二十年了!咱们这座小城呢,基本上还是计划经济那一套嘛。所以呢,体现在公关上,也是有很大不同的!”江厂长嘴里信口胡扯,人已老实不客气的在张佩身边坐了下来,瘦巴巴的竹竿腿紧紧挨着光滑的大腿肌肤,来回的用力磨蹭着。
“有……有什么不同?您快跟我说说嘛!”瘦骨嶙峋的触感使张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强忍着心头的厌恶,假装娇嗔的撅起红润的嘴唇。江厂长看的色心大动,把个小脑袋凑了上去就想一亲芳泽。
“现在市场竞争激烈,咱们的公关要开展的更加灵活……为了达到目的,有时要……要不择手段……”江厂长喘着粗气喃喃低语,一张满带着烟酒臭味的大嘴拱到了张佩的脸上,在白嫩的肌肤上胡乱亲吻,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渍痕。
“别……别这样,厂长……这样不好……”张佩本能的躲闪着,明眸里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话犹未了,她的腰肢忽地一紧,原来已被江厂长牢牢的搂住了。
这下子她再也无法退缩了,只得乖乖的闭起眼睛,任凭他粗鲁的吻住了自己的双唇,像狗舔盘底一样把唇上的口红吃的干干净净。
这恐怕是张佩有生以来最恶心的一次接吻。江厂长不但肆意的蹂躏着她的香舌,而且还试图把唾液“交流”到她的口腔里。张佩差一点当场呕吐了出来,刚才喝下去的香茶似也变了味,成了一股又酸又涩的苦水在肚子里翻腾。
突然间,她只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有冷风灌进,睁眼一看,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外套不知何时已被掀开了,毛衣也被拉开了一道大口子,江厂长正试图把手从领口升进去……
“厂长,你老实点!”张佩有些着急了,心知再纵容下去就要出事,连忙抓住那只手,脸上露出薄怒的神情,斥责道:“干吗动手动脚的?外面有人进来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江厂长听她担心的原来只是这个,心中越发痒痒的难以忍耐,一个翻身坐到了她的大腿上,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粗暴,竟直接的探进了套裙里,沿着丝袜包裹的优美曲线直奔禁区……
“啊!”张佩又羞又恼,终于叫了出来。她不是那种故作矜持的女人,就算结婚后,也不怎么介意厂里的男人们对她开些“过火”的荤玩笑。平常碰到被人揩揩油、吃豆腐的事,她总是半真半假的笑骂几句就算了。不过,她可从来没有让人真正的占到什么便宜。今天江厂长的所作所为,实在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极限了……
“放开我!”张佩面罩寒霜,毫不容情的将骑在腿上的男人一把推开。江厂长促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到了地板上。他痛的“哎呦”了一声,半天也没能站起身来。
张佩吁了口气,掠了掠额头上的散发,默默的整理着被揉皱了的衣裙。看着江厂长的狼狈样,她心里忽然有几分歉疚,还隐隐的混杂着一丝的害怕和后悔。
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呢?房子还有指望能分到吗?厂长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
她越想越是六神无主,秀挺的鼻尖上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吞吞吐吐的说:“江厂长,对不起了……您没事么?我……我……”
江厂长慢慢的爬了起来,神色阴冷的盯着她,目光森然,令人不寒而栗。张佩倒像是做了亏心事般,低垂着粉颈不敢与他正视,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他对自己命运的判决。
见此情景,江厂长的心头一阵快慰。刚才他本已觉得十拿九稳能捕获猎物,万料不到这美貌少妇竟有胆量拒绝。自己无法尝鲜不说,搞不好还会坏了盘算稳妥的一件大事。但是现在看起来,事情似乎仍有转圜的余地,关键是不能操之过急……
“没事,没事!哈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呀!”江厂长哈哈大笑,面色轻松之极,好像全然不介意,笑着说:“小张,我只是想现身说法的告诉你,公关这一行可不好搞,要不怎么说是为厂里做贡献呢?有时候,你说不定就会遇到手脚不大干净的客户……”
张佩见他并未发怒,本已如释重负,但这最后一句话又让她惊疑不定,嗫嚅道:“江厂长,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公关的活儿我可干不了!您不如再另请高明吧!”
“干的了的,怎么会干不了?”江厂长语重心长的说:“手段要灵活,要能容忍,但原则问题上不让步也是应该的嘛!我看,你刚才的表现就很好,我还是满意的,哈哈,哈哈……”
张佩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但江厂长已做了个坚决的手势制止了她,淡淡的说:“小张,这件事你先别那么快决定,回去好好想想。这几天也不用来上班了,等把思路理清楚了,你再来找我。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抉择的!”
“那……好吧!”张佩茫然的转过身,喃喃的道:“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厂长,我……我走了……”
“去吧!”江厂长一挥手,装作无意识的在她的盛臀上大力的拍了一记,收回时还趁机的捏了一把富有弹性的臀肉。
“天杀的死色鬼!”张佩恨的牙痒痒,加快步子,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二)
回到家里,张佩心事重重的躺在沙发上不做声,直到丈夫做好了晚饭招呼她上了桌,她依然显得心神不宁,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扒着饭粒,一改往日饭桌上神采飞扬、滔滔不绝的热乎劲儿,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了。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嘛,是不是病了?”丈夫咀嚼着红烧排骨,随口问了她一句,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二十寸的半旧彩电,那里正有一群不同肤色不同身高的洋鬼子在草地上玩命的拼抢着足球。
“我没事!”张佩闷闷的应了一声,埋下头小口的喝着汤。丈夫的厨艺一向极合她的胃口,来家里玩的小姐妹们尝过后个个赞声不绝,可是此刻她却完全没有食欲,一点也没有!江厂长那中人欲呕的口臭味,彷佛还滞留在她的嘴里,怎样也无法消散。
然而比这更难受的,还在于末了江厂长丢下的那番话。现在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要是不听话的做个公关,别说房子到不了手,连饭碗能不能保的住都是个问题。最近厂里已经在传说了,不久就要搞“优化组合”,到时肯定会有一大批女工下岗……
这几年改革的春风越刮越旺,由东向西,由沿海向内陆,逐步的冲击着整个中国。连他们这座与世无争的小城也无法再置身事外了,各种新观点、新政策、新事物纷纷出台,可最奇怪的是,人们旧有思维的转变似乎总是要慢了那么一拍半拍。
许多人宁愿在濒临破产的国有企业里混日子,也不愿到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去接受冲击。在他们看来,安稳的享受公家分配的福利房,比起辛辛苦苦的奋斗是舒服的多了。
不过,这福利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的。每次分配时,发生了多少行贿受贿、明争暗斗、大走后门的丑恶勾当,领导和群众彼此都已心照不宣了。在一场场你死我活的争夺战中,倒下去的往往都是那些优柔寡断、不懂得抓住机遇的人!
张佩想到这里,不由得抬眼环顾着已经居住了七年之久的小平房。这房子简陋之极,个子高的人,举手就可以摸到屋顶。两间十来平方的小间,其中一间理所当然的做了厨房,四面的墙壁早已被油烟熏的成了煤炭色,另一间呢,用隔帘分成两半,分别摆着一大一小两张床。
每晚睡觉的时候,帘子一拉,把六岁大的儿子隔在另外一边。即使这样,夫妻俩亲热的时候还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什么不雅的声音过早腐蚀了儿子纯真的心灵。但长此以往总不是办法,难道一辈子就这么龟缩在这弹丸之地上?
不,不能这样窝囊下去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可爱的儿子,必须拿到一套新房!张佩望了望在饭桌边玩耍的儿子,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要把握好机会。不就是当个公关吗?有什么大不了?只要自己行的正、坐的稳,没啥子好害怕的。
可是,她一转念想到江厂长的猥琐举动,心里又开始犹豫了。听说生意场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遇到个色迷心窍的主儿,也像今天这样无礼该怎么办?难道牺牲原则去换取利益吗?那怎么对得起丈夫?
张佩左思右想,始终不能拿定主意。这顿饭自是吃的索然无味,没趣之极。
饭后她心不在焉的干完了家务,带着一天的疲累钻进了卫生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
浴罢,张佩裹着宽大的睡袍,用毛巾捂着湿漉漉的秀发踱进了卧室。
丈夫正躺在床上翻小说,随意的朝她瞥了一眼,不想这一瞥之下立时双目发直,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了。只见妻子如天仙下凡般款款飘来,双颊上满是晕红之色,娇嫩白皙的肌肤在悉心的沐浴之后,更显得晶莹而亮泽。修长而丰满的一双美腿,几乎全部裸露在外面。而那包裹着身体的袍子,根本就掩盖不住玲珑浮凸的完美曲线。
“天!她真是太……太漂亮了……”
丈夫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妻子的裸体他已看过无数遍了,可是每一次他都像是初次观赏般充满了新鲜和好奇。能够拥有这样美丽的女人做老婆,他实在感到由衷的幸福和骄傲。
张佩并没有注意到丈夫的表情,她如往常一样,随意的汲着拖鞋走到床沿边坐下,拿起一把小梳子,细心的梳理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她微微的偏着头,小手上下穿梭着,就像是玉女织锦般,动作优美而自然。
梳完头后,张佩抬高左腿,在秀气纤巧的足趾上挨个的涂抹着丹蔻,那种慵懒而略带荡意的风姿,足以将任何男人的情欲霎时间点燃。
“噢……”丈夫低吼了一声,从床的这一头跳了过去,一把搂住了张佩的身子,把她整个人抱了上来,俯头在她粉腮雪颈上亲了又亲,急色之情溢于言表。
“干什么?”张佩吓了一跳,侧脸躲开了丈夫的进攻,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下,轻斥道:“招呼也不打一声,想吓死人吗?真是讨厌!”
“嘿嘿,小心肝,你……你实在是太迷人了!”丈夫激动的血色上涌,双手不由分说的伸进了睡袍,贪婪的探索着丰满柔嫩的娇躯。出乎他意料的是,妻子袍下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穿!
“别闹啦,你看看现在才几点?”张佩低低的呵责了一句,对着隔帘的方向扬了扬眉,示意他们的宝贝儿子可能还没睡着。
“不用担心。小家伙下午参加大扫除,早就累的呼呼大睡了!”丈夫的手在袍子下按住了张佩高耸的乳峰,指尖在峰顶上稍稍的拨拉了几下,两颗乳头就条件反射般硬了起来,充满生命力的顶着他的手心。
“嗯……不要嘛……今晚不想……”张佩不太坚持的拒绝着,烦乱的心事使她有点提不起兴致行房,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身体变的日益敏感,很容易就会在异性的抚摸下动情。
今天在厂长办公室里,江厂长其实已经挑起了她的情欲。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当时她的内裤已然微湿。若不是那猥琐家伙太过性急,说不定自己已经被!
啊啊,真是下流……张佩脸上一阵酡红,赶忙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了。
“不想?那你干吗不穿内衣?小心肝,别骗我了!我晓得你也想要的……”
丈夫认定妻子是在故作矜持,笑嘻嘻的咬着她的耳垂吹了几口热气。张佩失神般娇吟一声,娇躯就如痉挛了似的一阵颤抖。丈夫忙把手探到她双腿间一摸,如他所料,那里早已是一片泥泞。
“怎么样?还敢说不想要吗?”丈夫举起手指头,恶作剧的伸到张佩面前,作势要往她脸上抹,指头上隐约的闪着光,可以想见那里是多么的湿润。
张佩顿时大为羞躁,连声低骂道:“坏蛋,要死了……要死了……”拳头擂鼓一样在丈夫的肩背上敲打了数十下。她想今晚的房事看来已是势在必行了,身子不由的酥软了下来,水汪汪的丹凤眼白了丈夫一眼,娇嗔道:“想来就来嘛,磨磨蹭蹭的不干脆!讨厌!”
丈夫大喜,随手拉灭了电灯,接着迫不及待的将张佩身上的睡袍除去,远远的扔到了一边。此时卧房里已然是一片黑暗,彼此能见的到的,仅是模模糊糊的人影。淡淡的月光从窗口直洒了进来,照耀着张佩象牙般洁白的、一丝不挂的胴体。在这黑暗之中,这得天独厚的丰美裸体,彷佛更充满了种说不出的诱惑。
“呼……呼……”丈夫喘了两口气,用力的把张佩摁倒在床上。他的嘴彷佛受到的磁石的吸引,准确的找到了饱满酥胸上的乳尖,随即含进了口中轻轻的吸吮。他的双手也没闲着,在妻子光滑柔嫩的胴体上迅速游走,几乎抚摸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张佩的欲望很快的高涨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发烫,她的身子也在发烫,彷佛有一盆滚水在四肢百骸间荡漾。她的喘息越发急促,胸膛的起伏也越发剧烈,两颗娇嫩的乳头在丈夫的轮流咂吮下,已硬挺的像是一对金刚石。股沟之间的微隆处,不断的有温暖的汁液汩汩沁出,就如涓涓溪流般淌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饱逞了手足之欲的丈夫觉得前戏已做够了,下面该进入正题了,于是使劲的用膝盖顶开了妻子的双腿,并且尽力的向两旁分开。跨下的昂扬之物早已勃起,凑到了花瓣上亲密的挨擦着,沾了点湿滑的淫水后,他娴熟的调整着角度,开始向桃源洞口进军。
“嗯嗯……”张佩压抑的呻吟了两声,下体传来的涨热感清晰的告诉她,此刻那坚硬的肉棒已迫开了密合的阴唇,正在逐寸逐寸的钉入自己的身体。她稍微的抬起臀部,主动的配合着丈夫的姿势,以便他能够更加方便的占有自己。
这样的配合已进行过许多次了,彼此之间已有相当的默契。可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张佩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丈夫,忽然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她很想打开灯把正在发生的一切都看清楚!
是的,看清自己,也看清丈夫,看看两个人到底是怎样合体交欢的。说来好笑,做了七八年的夫妻,她还从未亲眼目睹过丈夫的阳物!那根曾经无数次闯进自己神圣宫阙的,带来过痛苦、也带来过欢乐的,令自己销魂蚀骨的东西,到底是怎样一副伟大的模样?难道这辈子都只能在漆黑中触摸,而无法好好的看个明白么?
张佩的这番心思,做丈夫的自然是不会晓得的。此时他已完全沉浸在至高的快感中,妻子的美妙肉体成熟而富有韵味,每一次享用都让他乐的发狂。温暖的阴道内壁包裹着坚硬的肉棒,舒爽的难以用任何笔墨来形容。他的脑海里根本没有别的念头,只知道机械的运动着腰部,把火热的男根一下下的顶到尽头。
如此猛烈的进攻很快的感染了张佩,情欲也开始在她体内沸腾了!她微张着小嘴娇喘连连,双手也死死的攥着床单不放,一双修长的美腿则环跨在丈夫的身侧,勾的是那样的牢固!浑圆结实的臀部上下耸摆着、迎合着抽插的节奏。汗水从肌肤上大量的渗出,混合着沐浴露残余的清香,在空气中尽情的散发流动。
“啊……啊啊……”当丈夫又一次撞中了阴道深处的花心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快意直冲脑门,张佩舒服的浑身发颤,情不自禁的失声浪叫,彷佛想把心中的欲望和销魂一起淋漓尽致的宣泄出来……
“嘘……小声点!别吵醒了儿子!”丈夫倒是吃了一惊,急忙掩住了她的嘴唇!他停下了动作,转头望向旁边的帘子,那里仍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警告似的对妻子说:“别那么大声,要小心!”说完又大力冲刺了起来!
张佩忽然觉得一阵反感,满腔的欲念就如退潮的江水一般,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少次了,当她马上就要登上绝顶的高峰时,被丈夫硬生生的警告打断了兴致和情趣。她一直都是个热情奔放的女人,可是偏偏在床上时,她无法真正的“热”起来……
她的眼睛有些潮湿了,心中似有个声音在大声的呐喊:“这样的日子不能再过下去了!是的,绝不能!”她不想永远都像盲人一样的做爱,像哑巴一样的行房!她要去看,去观赏,她要尽情的吟唱,让生命之火熊熊的燃烧!
可是,所有这些愿望的实现,都离不开一套房子,宽敞明亮的、有好几间卧室的一套新房子!自己今后的生活幸福与否,很大程度上就看有没有本事拿到它了……
丈夫依然在身上忘我驰骋着,可是张佩已是兴味索然,她就如殭尸般躺在床上,双腿高翘,木然的承受着一波波的攻势。她的躯体虽然和丈夫亲昵的结合在一起,可是她的心思却已飞到了遥远的地方,非常非常的遥远!
甚至,当丈夫在极度的愉悦中喷射出爱的精华时,她都没有任何的感觉。盘旋在脑海里的,来来去去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公关就公关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好,就这么定了,我明儿就去当!”
夜色深沉,张佩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暗暗的做出了这个重要的决定。耐人寻味的是,这件事她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和丈夫商量!
(三)
第二天早上,张佩径直的走进了江厂长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嚷道:“厂长啊,我打定主意啦!是不是今天就到公关部门上班呢?”
江厂长一楞,随即眉开眼笑,高兴的说:“小张,你这么快就想通了?我还正愁着怎样做你的思想工作呢!哈哈,这下子不必麻烦了!”
张佩一甩秀发,大方的说:“既然厂里的领导看的起我,亲自交代了任务下来。我呢,却之不恭,只好来个滥竽充数,略效犬马之劳了!”
江厂长更是开心,连声赞扬道:“你这种态度很好,今后就看你的具体行动了。新成立的公关部门就在楼下,你现在就报到去!该干些什么活,让陈科长给你安排吧!”
张佩点点头,冲着江厂长妩媚的一笑,撒娇的说:“厂长,工作方面我会尽心的。但是,我家里的困难……”
江厂长瞧着她迷死人的笑容,浑身的骨头顿时都轻了几两。他假装正经的咳嗽了一声,打着官腔说:“放心,对咱们厂有突出贡献的职工,组织上肯定会优先考虑她的合理要求!小张,你好好干,厂里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到这个“干”字,小腹间不由的窜上一股邪火,恨不得现在就把张佩强行拉入怀里亲热一番。这个娇滴滴的美貌少妇,很久以来就是他暗中渴望的目标了。她美丽而不妖艳,性感却不轻浮,虽然看上去比较随和,但却绝不是那种轻易就会红杏出墙的荡妇!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打着她的歪念头,可是顾忌到她的丈夫毕竟是公务员,终于没敢乱来。
不过,现在的情势已不同了。手里掌握着的这套房子,就是一个绝好的香诱饵,只要运用得当,不怕她不乖乖的上钩。眼下倒是不必太过着急,以免欲速则不达,白白的露出了马脚。何况,将来还有件极重要的任务,必须要她心甘情愿的合作,才能够顺利的完成……
江厂长言念及此,不禁踌躇满志,彷佛前途已是一片光明,连厂子的亏损也不大放在心上了。他站起身握了握张佩白嫩的小手,神态恳切的说:“小张,你一定要做出点成绩来!我对你有信心,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说完,满脸含笑的将她送了出来。
张佩心头一阵热乎,对这猥琐男人的厌恶之感不觉减了几分。她上班时一路都在担心,若是江厂长再对自己有非分之举,那可应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做到既不扫了他的面子,又能坚守住最后的防线?
她反覆思索后,本已略有所悟,谁知江厂长今日竟老实的叫人吃惊,温和宽厚犹胜君子,倒令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他昨天大概是一时冲动,未必怀着不轨之心,自己也许是太过虑了……
张佩就这样带着感激的心情,离开了厂长办公室。这时候她若是回过头来看一看的话,一定会将刚才的想法全部推翻,江厂长那双老鼠干般大小的眼珠子,正淫邪的盯着她随着步伐而扭动的丰满臀部,瞳仁里射出了绿幽幽光芒,是一种动物才有的光芒!
转眼间,张佩已经在公关部门上了三个多月的班了。出乎意料的是,她对新工作的适应竟比所有人想像中都要快的多,彷佛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胚子!整个部门像是专为她一个人而设立的,上到领头的陈科长,下到一起调来的十来个年轻女孩,都在她的照人光彩下显得黯然失色。可以这么说,若没有她的参与,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机构根本看不出有存在的必要。
人总是在实际的锻炼中增长经验的,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应酬多了,在为厂子拉来大笔生意的同时,张佩也逐渐的摸熟了交际场上的那一套技巧:原来她是滴酒不沾的,现在也能对付着喝上几杯了;结婚后就已荒废了的舞步,如今又跳的得心应手了;至于原来就颇为不差的口才,更是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许多客户就是在她的娇语甜笑下,不知不觉的对这小厂子倍增好感,心甘情愿的签下了订单。
于是,厂里的人惊奇的发现,这个美丽的少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焕然一新的变化——本来她只能说是漂亮,还未必见的有很大的“杀伤力”,而现今呢,她简直是全身上下都焕发出了迷人的光泽!
那娇艳的面庞,整天都泛着可爱的晕红色,丰腴撩人的胴体,覆盖在合体大方的衣裙下,显得既端庄又不失娇媚。那双水汪汪的丹凤眼儿,更像是荡漾着丝丝的春意,随时能把男人的心思和魂魄一起勾走。
面对这样一个美女,很自然的,有不少客户动起了龌龊的脑筋,梦想着能一亲芳泽。有人慷慨潇洒的送上价值不菲的首饰鲜花,盼望能赢得佳人的好感,有人借口洽谈业务,屡屡的约她外出吃饭跳舞,还有人出尽了水磨功夫,隔三岔五的打来电话嘘寒问暖,妄图靠时间来打动芳心,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人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可是,尽管受到了形形色色的、或软或硬的骚扰,张佩始终未让任何人获得逾越雷池的机会,她牢牢的把持着道德的界限,巧妙的在众多的追求者之间周旋着。
“要得到就必须付出”,这个道理张佩是明白的,但她绝不会做对不起丈夫的事。这段日子以来她已总结出了许多办法,在保证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妥善的运用着天赋的本钱。可以说,她的自我保护能力是十分完善的,直把那些狂蜂浪蝶们挠的心头奇痒,偏又拿她无可奈何。
当然,走钢丝的危险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有一次,一个港商假说要带张佩欣赏月色,开着小车把她载到了荒芜人烟的野外,结果月亮没出云层,她却差一点儿被这奸商得了逞。那一次真是险极,对方沿路上把她光滑的大腿摸了个饱,甚至还强行掀开长裙接触到了内裤,幸好这家伙因过于激动,武器还没抽出封套就提前的鸣了响,这才使她侥幸的逃过了一劫!
这次事件让张佩好几天都心有余悸,可又不敢和丈夫说。她在惊惧中也曾想过就此收兵,再不干这什么见鬼的公关了。但是最终,房子对她的诱惑超过了其他一切的念头!
“再坚持这么一两年,等房子分到手了,我马上回成品车间做我的女工!”
每天深夜,张佩都躺在丈夫的身边这样给自己打气,想着想着,眼角不禁流下了混合着委屈和期盼的泪水,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沉沉的睡着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好几个月,春暖花开的季节来临了。这天张佩刚来到厂里,江厂长就急匆匆的找到了公关部,点名要她出席一个重要的宴会。
途中,江厂长坐在桑塔那轿车上,眉头紧锁,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张佩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有默默的坐在他身边出神。
好半晌,江厂长终于打破了沉寂,闷声说道:“小张,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要宴请的是谁?”
张佩摇了摇头,微笑说:“不知道!但我想,怎么也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吧!不然您也不会把宴席设在全市最豪华的‘聚春楼’里!”
江厂长忽然得意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说:“不错,今天请的是物资局的谢局长,他是我一年前在省里开会时认识的。今天碰巧出差经过本市,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尊菩萨给请来!”
张佩“哦”了一声,撇嘴说:“不过是局长而已嘛!瞧你那副模样,我还以为是省委书记本人来了呢!”
“你可别看不起他们!”江厂长正儿八经的说:“物资局局长的官虽然不算大,但却掌握着这片地区的物资大权。只要他大笔一挥,咱们厂需要的原材料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弄到手。眼下市面正短缺聚丙烯,这可直接关系到厂里下面几个季度的生产。所以小张,我要求你在谢局长身上多花点工夫!”
“怎么花工夫?”张佩狡黠的一笑,故作不解的问。
“你听我的就行了!”江厂长简单的说完,示意司机把车开到附近的一间高档服装店,硬拉着张佩入内,花大价钱把她重新包装了一番。
张佩推辞不得,心想既然是公家出钱,不买白不买,于是也就欣然答应了。
别看江厂长人长的猥琐,买衣服的眼光却着实不差。从服装店出来后,张佩从头到脚都换了样,身上穿着鹅黄色的连身洋装,再披上精致的小外套,贴身的窄裙还不到膝盖处,恰到好处的衬托着包裹在丝袜下的匀称双腿,看上去清新自然,气质高雅。
“江厂长,我知道您的用意了!”张佩回到车里后,似笑非笑的嗲着嗓子说道:“您想拿我使‘美人计’,是不是?”
江厂长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小张,你多心了!谢局长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女色,而且他的老婆长的跟电影明星似的,年纪又轻,哪儿还会看的上别的女人?恐怕把咱们这座小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个能令他动心的了!”
张佩咬着嘴唇,半信半疑的说:“真的吗?那您干嘛叫我打扮成这样?”
“傻瓜!”江厂长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她的脸蛋,镇静的说:“叫你打扮的醒目点,无非是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嘛,你想到哪里去了?今天叫你陪客,主要是两个目的,第一就是介绍你认识谢局长,将来有事也方便联系;第二呢,也可以让你增长见识。你这公关虽然干的不错,但还是需要再见见大世面。”
张佩听他说的煞有介事,也不好再出声了。两人静静的坐在车里,各自的想着心事。大约过了半个钟头,车子终于来到了聚春楼。
等到谢局长一行赶到时,时间已经是中午了。这位局长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穿一身名牌的西装,油光滑亮的皮鞋可以照出人的影子,脸孔白净斯文,鼻上架着副金边眼睛,一派儒雅的风度。
“谢局长,您好您好!远来辛苦了……”江厂长脸上堆满了恭敬而谦卑的笑容,客气的和谢局长寒暄了几句,随即拉过张佩,介绍说:“这是张佩小姐,我们厂里的秘书!”
谢局长友好的对她点点头,笑着说:“张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想不到这个城市虽然小,还有像你这样令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士!”边说边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张佩双颊晕红,没来由的就感到一阵心跳,话也说的有些支吾。这可是破天荒的怪事,她还从未在异性面前如此扭捏过。这位谢局长第一次见面,就给张佩留下了非常良好的印象。尤其是当他的目光凝注着她的眸子时,更让她从心底里生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彷佛是重逢了一个分别已久的老朋友。
相比之下,和谢局长一起来的那个什么周处长,他的形象就差多了。和其它男人一样,一见到张佩,他的眼睛里就射出了掩饰不住的贪婪神色,藉着握手的机会,他用自己略略出汗的掌心,暗中摩挲着张佩嫩滑的小手,好长一段时间还舍不得放开。那种不修边幅的衣着打扮,和做作粗鲁的言谈举止,令张佩十分鄙夷,可又不得不强作笑脸的忍着。
“还好这次主要是和谢局长打交道,不是和这个男人!”她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觉得运气还不算太糟!
双方分宾主在餐桌旁坐下。江厂长偷偷丢了个眼色,示意张佩坐到谢局长和周处长的中间去。接着,喝了两壶热茶后,点好的菜就像流水一样送了上来。
这顿午餐基本是以海鲜为主,丰盛之极。摆出了对虾、大闸蟹、鲍鱼,以及各类山珍海味。张佩这几个月虽然出入过不少酒楼,但有许多佳肴她还是首次品尝,不禁觉得分外荣幸。
谢局长却明显不太当一回事了,他吃的不是很多,不管多么好吃的菜,他都只是夹上一两筷子浅尝则止。无论喝汤、饮酒,还是咀嚼食物,都显得很温文尔雅、极具风度。
使张佩纳闷的是,席间江厂长只顾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胡吹,对原材料供应的事只字不提,甚至连旁敲侧击的意思也没,其它几个人也都是吃喝的吃喝,神侃的神侃,似乎全把这事给忘了。
她心想,这大概是还不到开口的火候吧,便也不敢造次,只是笑语盈盈的替谢局长斟酒布菜,不时的说些笑话解闷。有了这么个异性,酒席上的气氛确实活跃了许多,显得春意盎然。谢局长的情绪慢慢的也被调动了起来,和她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天。
那位周处长一直注意着张佩,见她俏丽嫣然、神情可喜,言笑之间尤其动人心魄,忍不住插嘴问道:“张小姐从前是干哪一行的?是不是模特出身?”
张佩一楞,随即“扑哧”笑道:“我十八岁就进厂当女……当秘书了!您为什么说我是模特出身呢?”
周处长笑嘻嘻的说:“不是模特,怎么会有这样一副魔鬼的身材?”
张佩以手掩口,咯咯轻笑道:“我已经是年过三十的老女人了,哪里还有什么身材?周处长太抬举我啦!”
周处长瞧着她娇媚的笑容,迷人的体态,神魂一阵飘荡,情不自禁的在餐桌下伸出了手,重重的在她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张佩脸上一红,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咽下了这个哑巴亏。谁知对方见她如此好相与,胆子越发大了,竟把手赖在她的腿上不肯收回了,粗糙的手掌像一只灵活的毒蛇一样,在张佩的玉腿上肆意蠕动抚摸着,虎口指尖或掐或弄,每一下接触都传递着饥渴的性信号。
张佩又羞又气,粉颊上顿时渗出了汗珠。她的这双美腿线条流畅而且丰满圆润,一向颇令她引以为豪,想不到现在却成了登徒子恣意凌辱的玩物!她不禁后悔穿了这么一条短小的窄裙,坐下后裙角又向上缩短了几公分,使自己的双腿裸露出了大半截白嫩的肌肤。
此刻,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到对方掌心上的老茧和热力,尽管隔着一层丝袜,可是那种挑逗之意却仍然相当的明显,充满了对自己肉体的强烈欲望。
谢局长等人自然不知道她的窘境,还在和她兴致勃勃的交谈。这可苦了张佩啦,一边要不动声色的敷衍回话,一边又要竭力防备着身边男子的攻击。她不停的挪动着身体,尽量坐向远离周处长的椅角,但是对方的手却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放肆的继续向上攀登。
“啊!”张佩忍不住轻叫了一声,险些儿从椅子上跌了下来。谢局长似乎也发现了她神情异样,关切的问:“张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张佩满脸通红,忙掩饰道:“没,没什么!”低下头来,嘴里不由自主的轻轻喘息。周处长似已认定了这少妇不敢声张,干脆双手齐上,抓住张佩的膝盖使劲一掰,登时把她的两条丰满玉腿分了开来!张佩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这男人的手已探进了她的裙子,捏住了大腿内侧的细白嫩肉用力的搓揉起来。
张佩忍无可忍,柳眉一竖,就想站起身来摔他一个耳光。谁知她的身子刚一动,忽然听到一声含有警告意义的咳嗽,抬眼一看,只见江厂长正坐在对面瞪着她,连连的打着眼色。
张佩猛然惊醒,暗想这次若是沉不住气,搞的双方都下不了台,事态必将恶化的无法收拾,眼下既然有求于人,怎敢轻易扫了人家的面子?好在那混蛋处长不过是占占手脚上的便宜,也不能当真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只好强行忍耐。
她想到这里,心头一阵气苦,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
周处长细看张佩的神色,见她面泛桃红,秀眸闪烁,瞪着自己的眼光里充满了屈辱和矛盾,在痛苦中似乎又有些动情,只要手上的动作稍微剧烈些,她就会全身不断的颤抖,高耸的胸部急促波动、媚态十足。他心中的征服欲望越加的旺盛,仅仅抚摸大腿已不能让这色鬼满足了,他渴望能更加全面的探索她,了解这少妇最私处的秘密。
时间过的很快,但张佩却如坐针毡,像是挨过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她徒劳的拚命夹紧双腿,想要阻止那只手的举动,可是随着对方忽轻忽重的揉捏,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子在渐渐酥软,腿脚渐渐无力,几乎每一下侵犯,都令她快感连连、通体发颤。若不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真想大声的呻吟浪叫……
突然,指头突破了障碍,如同长枪般直顶到了腿股交汇处,隔着内裤轻轻一拂!一股酥麻的电流霎时间传遍了张佩的身体,她再也忍耐不住,臀部震动了两下,饱涨的汁水已涌到了洞口,马上就要失控的喷出……
(四)
就在这无比难熬的时候,静坐一旁的谢局长忽然站了起来,微笑说道:“今天承蒙江厂长的热情款待,本人我不胜感谢。我在这里敬诸位一杯,略表一下心意!”说着举起了斟满酒的杯子。
众人连忙跟着起身,嘴里一起客气着。周处长无奈,只得放开了张佩,端起酒杯生硬的和大家敬着酒,心里别提多扫兴了!
张佩如蒙皇恩大赦,急忙略整了整裙摆,控制着狂跳的心脏,娉娉袅袅的站起。虽然她已是小心翼翼,但肌肉的牵动仍然触动了敏感的私处,一道小溪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濡湿了薄薄的丝袜。张佩顿时手足无措,强烈的羞臊感使她差一点儿哭了出来!
“怎么办?等一下离开餐桌时,每个人都会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丑态了!”
她十分焦急,生怕丝袜上的污迹被人看到,可又不知如何是好。冷风吹来,汁水缓慢的渗到了大腿肌肤上,粘粘腻腻的甚是难受,痛苦的她简直是坐立不安啊。
“张小姐,您酒量不错嘛,怎么不干了这杯?”谢局长似乎心情很好,坐下后满脸含笑的瞅着张佩,拿起啤酒瓶要给她斟酒,“这可不行,要罚酒!”
他大概是已有了几分醉意,持瓶的手不稳的抖了抖,忽然向旁边一侧,泛着白泡沫的酒水“哗啦啦”的涌出,竟然倾到了杯旁的桌面上。张佩一声惊呼,躲避不及,酒水已从桌沿流了下来,把她的大腿全部给淋湿了,连短裙上都沾染了一小部分。
“啊!对不起!张小姐,真是对不起……”谢局长一脸歉疚,忙不迭的向张佩连声道歉,手上则扯了几张干净的纸巾,连同自己的手帕一起递了过去。
张佩定了定神,低头一看,双腿上湿漉漉的都是水渍,谢局长无意中泼洒的这瓶酒,倒把原来的痕迹给彻底掩盖了。她暗中松了口气,脸上不禁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娇甜的说:“没关系的,谢局长,这衣服又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黄马褂!我拿回去洗一洗就好啦!”
她嘴里说着话,清澈的双眼自然而然的凝注着谢局长,和他对视了几秒钟。
忽然她心头一动,只觉的谢局长的眸子是那样透明、亮彻、生气勃勃,隐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温和文雅,似乎带着种微妙的感情,像是已洞悉了人生的一切真谛,能直接的望到她的内心深处去!
张佩下意识的躲开了眼光,芳心一阵波动荡漾,同时也恍然大悟——谢局长根本不是“失手”打翻酒水的,而是在有意的帮她一个大忙,为她解除困境、免去尴尬!
这么说,自己刚才被周处长轻薄、任人采摘的羞耻模样,都没能逃过谢局长的法眼了!
张佩她一声不响的抹拭着身上的水迹,心中忽然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懊悔和酸楚,他会不会把自己看成是个淫乱的女人?陌生的男人随便的触摸了两下,竟然就产生了快感?他会不会从此看轻了自己?
江厂长的声音响了起来,依稀是在说着缓和气氛的玩笑话。张佩却失神落魄的坐着,几乎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两手只顾机械的擦拭着,直到江厂长点到了她的名字,才蓦然一惊,失声道:“什么事?”
“小张,你在发什么呆呢?”江厂长略带责备的看了她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吃完饭我有事要先回厂里,你陪着谢局长、周处长他们到处走走,观赏一下市内的风光!”
张佩一怔,不知该怎样回答。今天她实在没有陪客闲逛的心情,可又不能当面拒绝。正在为难之际,谢局长却开了口,善解人意的说:“不了江厂长!我喝多了几杯,想早点回去休息!而且下午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和周处长商量,游山玩水还是放在明天吧!”
江厂长见他语调虽然温和,可态度却很坚决,料想劝说无用,于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宾主双方都已酒足饭饱,小坐了片刻后就步出酒楼各自告辞了。
那周处长一直死盯着张佩红若朝霞的脸蛋,和成熟丰满的身子,眼中如要喷出邪火来,看的出对谢局长的安排不大满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藉着握手道别的机会,狠狠的在张佩的皓腕上捏了几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在返回的途中,江厂长笑嘻嘻的凑过脑袋,满嘴酒气的说:“小张,今天委屈你了……不过,你的公关……我总体上比较满意,回去一定有赏!呵呵呵!”
边说边扳住她的肩头,在柔软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诞着脸说:“晚上我请你去吃日本寿司,肯赏脸吗?”
张佩“哼”了一声,推开他袭向自己高耸胸脯的怪手,冷冷的说:“我也喝多了,想回家睡觉!寿司你还是自个儿吃去吧!”
江厂长一呆,目中有阴冷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规矩的坐在车上不言语了。张佩也懒的费神和他说话,两眼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回想起谢局长的音容笑貌,俏脸不禁火辣辣的发烫!
“我这是怎么啦?”她无声的问自己,心乱如麻,右手在外套口袋里握紧了一条手帕,是谢局长刚才递给她的那条手帕,上面没有一滴酒水,有的只是她手心上沁出的汗粒!
第二天,张佩醒来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如常到厂里上班。她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行驶着,隔着老远就看见,厂门口停着一辆簇新的桑塔那轿车,江厂长正靠在车边东张西望,模样显得十分不耐烦,脚下则是一地的烟屁股。
看到张佩的身影,江厂长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上来,迫不及待的说:“小张,你总算来了,我真担心你生病起不来呢!”
张佩敏捷的跳下车子,笑着说:“怎么会呢?昨天不过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说,知道你江厂长一定会有任务指派,就是真的生病了我也不敢不来呀!”
江厂长见她软语轻笑,声音温柔,迥然不同于昨天分手时的那副冷冰冰的神情,心中更是高兴,忙趁热打铁的道:“小张,谢局长上午要到九仙山踏青去,你替我陪陪他,好吗?”
张佩侧目瞅着他,诧异的说:“你呢?难道你不一起去吗?”
“我有事走不开嘛!”江厂长说着,抽出一沓大面额的钞票递给她,压低声音说:“陪谢局长玩的开心点,中午再请他吃顿饭。记着,这个人,咱们无论如何得把他侍侯舒坦了,以后才好办事!”
张佩不接他的钞票,单手叉腰,赌气的说:“我不去!就我一个弱女子,谁知道那什么讨厌的处长会不会再无礼取闹?”
“放心!这次只有谢局长一个人,周处长有事抽不开身。”江厂长冲着张佩高深莫测的一笑,不由分说的把钞票塞到了她的手上,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留下张佩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脸热心跳了好半天才移动了脚步。
九仙山离城市只有六公里,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景区。方圆三百公里,据说有三十六洞七十二景。山间峰峦叠嶂、悬泉飞瀑,历代的文人骚客,曾在各个景点留下了无数的题字墨迹。只要经过这座小城的人,罕有不到九仙山一游的。
桑塔那停在山脚,张佩和谢局长钻了出来,略为舒展了一下手脚,就准备沿着山路攀登了。两人刚才坐在小车里,言谈甚是融洽,彼此之间就似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全然没有陌生人刚认识的那种尴尬。
张佩本就对这位斯文儒雅的局长颇有好感,此时拘束之心一去,更是回复了平时娇痴活泼的本性,一路上叽叽咯咯的又说又笑,神态间既有青春少女的天真浪漫,又充满了成熟少妇的妩媚风情。
谢局长拄着一根粗枝作拐杖,边走边微笑说:“小张,不瞒你说,我这个人缺乏情趣,对游山玩水的兴趣一向不大。今天要不是你们江厂长一早就打电话给我,说不游九仙山,就等于没来过贵市,我还不怎么想动呢!只是江厂长原本说要陪我登山的,不知为什么又变卦了?”
张佩眨眨眼,随口撒了个谎:“听说有个什么检查团来了,江厂长一时走不开,只好由我这个小秘书来陪您啦!怎么,您不喜欢我做伴吗?”说着,她佯装委屈的噘起了嘴,脸红红的像是个撒娇的小女孩。
“谁说的?能和张小姐这样美丽的女士做伴,哪怕只有半天一天的,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呀!”谢局长半开玩笑的说,深邃的目光从镜片后射出,那其中彷佛蕴藏着许多欲说还休的话语,又彷佛带着种淡淡的惆怅。
张佩砰然心动,忙转头避开他的凝视。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了在众多追求者的仰视中生活,就是结了婚以后,还时不时的有半大小伙子用火辣辣的眼神渴慕着她、追逐着她,用暧昧的话语挑逗着她、骚扰着她。
偶尔,她也曾在在苦苦的纠缠下迷失、惊慌,甚至于情欲隐隐萌动。可是,她从来也没有真正的不可自拔过,也从来没有谁能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那目光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令自己满心欢喜、彷徨,而又意乱情迷……
走了一个多钟头,两人好不容易来到了仙人泉。这仙人泉是所有景观中最有名的一处了,旁边有明代大学士朱熹的题字“源头活水”。传说这泉水自形成以来,不管干旱如何严重也没有枯涸的记录。水流是从平卧的一整块巨石的凹陷处涌出来的,流到下游后聚成了一个小水潭,清澈见底,美不胜收。
大自然的美景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两个人停下来小憩了片刻,又照了几张相。张佩眼望清泉,叹了口气说:“这水里富含多种矿物质,是上等的天然饮品啊。可惜竟没有人想过大力开发,让它白白的流走了,你说这有多可惜呀!”
谢局长以内行的眼光看了看,沉吟说:“也许是经济价值不大的缘故吧。这泉水的流量毕竟太小了点,而且交通又不是很方便,开发也许没什么意义。”
张佩连连点头称是。她站在水边上,任凭山风吹拂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忽然之间动了雅兴,快活的娇笑着说:“这水的滋味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今天既然有机会,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说着,她大胆的脱下了鞋袜,蹲坐在岩石上,将雪白的玉足伸到泉水中拨拉了一下,平静的水面上立刻荡漾开了丝丝的涟漪。谢局长料不到她竟如此放浪形骸,一时间楞住了。
只见在灿烂的红日下,一个俏丽的少妇姿势优雅的端坐着,整个人美的像是在发着光。赤裸的双足浸泡在清冽的水里,那浑圆的足踝、纤巧的脚趾、肌肤细腻的脚掌、是那样和谐的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浑然天成的风景画。
谢局长呆呆望着,脸现欣赏之色,低声曼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张佩脚尖一扬,故意泼了点水珠子溅在他身上,调皮的问:“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谢局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关切的说:“你还是赶快把袜子穿上吧,山里的水很冷,别一不小心受凉了!”
“嘻嘻,放心好啦!我的身体没那么娇贵!”张佩甜甜的笑着,忽然做了一个更为大胆的举动。她站起身撩高了长裙,露出了一双凝脂般的修长粉腿,就这样踮着足尖,小心翼翼的淌过了潭水,纵身跳到了源头所在的巨石上面。
谢局长正想叫她注意安全,张佩却已弯下腰,从泉眼处掬起了一捧泉水,仰头一饮而尽,回过头来,兴高采烈的招呼着他:“谢局长,这水的味道真好喝!你也过来喝上一口呀,喝了这仙泉说不定就能成仙哩!”
谢局长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蠢蠢欲动。但当他准备脱下皮鞋时又犹豫了,苦笑说:“算啦,我还是当个凡人好!你成了天上的仙女,可不能违犯天条偷着下凡来呀!”
张佩被逗的咯咯直笑,喘着气说:“你别寻我开心了!我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傻女人,哪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成仙呢?”
她笑了一阵,弯下腰又掬起了一捧水,一步步的趟了回来,把水递到了谢局长的嘴边,笑盈盈的说:“谢局长,快喝吧!”
谢局长略一迟疑,随即恢复了常态。他低下头,捉住了张佩那娇嫩的小手,宽厚的手掌紧贴着她滑腻的手背,先在那捧泉水里吮了一口,赞叹说:“果然是清甜可口、名不虚传呀!”说着,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吞饮起来。
水,很快就被吸的干干净净。可是谢局长却一直埋首于张佩柔软的掌心里,似已忘记了抬起。
张佩的俏脸微微的晕红了,嗔怪的撇了撇嘴角,但却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爱怜的轻抚着谢局长线条分明的面颊。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是近在咫尺,她这才发现他那浓密乌黑的头发中,竟已有了缕缕的斑白,一股莫名的温情,忽然从胸中升起,一下子就占据了她的整个芳心……
(五)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两个人就这样你抓住我的手、我捧着你的脸,没有亲昵的动作和表白,可是彼此之间却洋溢着恋人般的柔情蜜意。剧烈的山风似也变的温和了,吹拂在身上温暖的像是情侣的呼吸。
过了好半晌,谢局长的身子一震,像是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忙不迭的放开了张佩的手,神色尴尬的说:“小张,对不起!我……我……”
张佩的心一阵失落,咬着嘴唇,淡淡的说:“这是您第二次向我道歉了……其实,两次您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根本用不着说对不起的。”
谢局长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叹息说:“我怎么没做错事?是我害的仙女堕入了凡尘,而且还偷偷的把天琼玉露赐给了我这个凡夫俗子!”
张佩“扑哧”一笑,微嗔说:“贫嘴!你要是喜欢喝,我就再给你掬一捧来好啦!”
说罢,又想趟到对面去。
谢局长忙拉住了她,连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喝的够多啦!你还是快点上岸来吧,在冷水里呆太久了真会生病的!”
张佩听他话语中关怀之意甚浓,心情登时舒展多了,也就不再胡闹,乖乖的着好了鞋袜,带着谢局长绕过了仙人泉,攀登到更高的山顶上去参观摩崖石刻。
谢局长本是一所名牌大学的本科生,古典文学的功底极为雄厚,对石刻上古今书法家留下的诗文题字也颇有心得,当下一边沿路而上,一边用浅显生动的语言解释着词意内涵,不时还加上些有趣的小故事。
张佩津津有味的听着,简直要入迷了,完全忘记了登山的疲劳,对这个男人的博学多才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谢局长,您知道的东西真多!”张佩的目光里满是崇拜,就像个仰视着老师的女学生一样,难为情的说:“您瞧,本来是我带您游玩九仙山的,现在看起来,您倒比我更像个导游了!”
谢局长哈哈大笑,正要安慰她两句,忽然觉得脖子上有股冷风吹过。他抬头看看天空,脱口喊了声:“糟糕,要下雨了!”
张佩吃了一惊,手搭在额头上一望,只见一团团铅灰色的乌云正聚集在头顶上,刚才还是金光万道的太阳则已不见了踪影。不一会儿,又是一阵冷风扑面刮到,黄豆大的雨珠子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这时他们正站在山腰上一片比较空旷的地带,四周没有任何可遮掩的人工建筑,参天古树离这里也比较远。早上他们出发时,还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谁能想到老天爷说变脸就变脸?两人都没有带雨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雨点从小变大、由稀疏变密集,焦急的束手无策。
就在暴雨倾盆而下时,张佩猛然灵光一闪,记起不远处有个隐蔽的岩洞,或许可以挡风遮雨。她忙招呼谢局长:“跟我来!”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跌跌撞撞的在山路上奔跑起来。
等他们跑进了那洞口,都已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张佩那件白色的上衣完全湿透了,看上去几乎是透明的,湿淋淋的内衣紧紧的粘在肌肤上,把个玲珑有致的美好曲线展露无遗。雪白的腰身、秀气的香脐,和贴身的胸罩清清楚楚的显示着,这成熟少妇的身段是多么的性感诱人。
任何人看到眼前这香艳的一幕都会油然而生这样的念头,如此美丽的女人,根本就不应该穿着衣服。只有赤裸裸的展现出一丝不挂的胴体,才对得起上天赐给她的这副完美身材……
张佩十分的狼狈,不停的喃喃咒骂着见鬼的天气。她取出一块手帕擦抹着头上身上的水珠,然后又再把它拧干。那小手帕拧了又湿、湿了又拧,来回数十趟了,她却仍觉得浑身不舒服,雨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冷的她瑟瑟发抖,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谢局长的上衣是纯羊毛的,只是外层沾了雨水,里面还是干燥的。他一声不响的脱了下来,用力的把水珠抖了抖,接着把衣服披到了张佩的肩上。
“这怎么行?”张佩推辞着,肩膀闪了一下,低声说:“你自己呢?你也会受凉的!”
谢局长不由分说的把衣服盖了上去,大手隔着衣料轻抚着她的背部,温和的说:“你披着吧!我身上没沾到水,不要紧的!”
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着,狂风怒扫,把雨水刮的打横飘起,纷纷扬扬的飞进了洞口。张佩缩了缩身子,苦笑说:“这里不能站了,我们还是到里面去吧!”
两个人拨开茅草和乱石,钻进了岩洞的深处。
走了大约五六米远,四围的空间变大了许多,视线中出现了一块醒目的青石板,上面刻着清晰可辨的四个字:“天造地合”。整块石板就像一张天然的大床一样,显眼的放置在正中间。
张佩从手袋里抽出几张纸巾,平平的铺在青石板上。两个人就这样并排的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雨停。不知为什么,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端坐着,似已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谢局长像是怀着满腹的心事,不时的偷眼瞟着张佩,等她转过脸来时,又急忙躲开目光,然后发出一声苦涩的、沉重的叹息。
张佩怔怔的听着,柔肠百转,眼圈儿不由自主的红了。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够主动的说上几句话,比如像刚才那样,问问自己会不会冷,再给自己说上两个笑话!然而他却是一味的沉默着,眼睛茫然的望着天际不断落下的雨点儿!
张佩终于忍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了,决定打破僵局。她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谢局长,用一种带着戏谑的、挑衅的口气,单刀直入的问:“谢局长,听说您夫人长的跟电影明星似的漂亮,是真的吗?”
谢局长侧过身,诧异的说:“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听江厂长说的!”张佩的语声里充满了酸醋味,酸涩的说:“他还对我说,别说我们厂里,就算全市都找不到一个女孩能像您夫人那样漂亮!”
“瞎扯!他根本就没见过我夫人!”谢局长连忙辩白,冲口而出的说:“我夫人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温柔美丽,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佩听他如此直接的赞美自己,顿时霞烧双颊,芳心窃喜,情不自禁的咯咯娇笑,胸前饱满之极的双乳充满诱惑的轻轻摇晃,像是随时可能裂衣而出。谢局长只看的口干舌燥,再也抑制不住欲火了,猛然伸出右手,出其不意的揽过她的腰身,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张佩惊叫一声,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一张热乎乎的嘴巴已经覆盖住了她的双唇,重重的强吻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小嘴微启的迎了上去,用最热烈的反应诉说着心中的激情。彼此的舌头追逐交缠着、互相吸吮着对方的津液,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就像强力的磁场一样,把两张嘴牢牢的固定在了一起,怎样也不愿意分开!
“嗯嗯……”张佩被吻的满脸红晕、娇喘不止,连呼吸都快透不过来了。她蓦然间察觉到,不知何时起,谢局长的手已微微颤抖的落到了她的胸脯上,正在抚摸着富有弹性的双峰,揉捏着乳房上部娇嫩的胸肌,那手掌烫的像是一团火!
“别这样……你别这样……”张佩本能的推挡着他的双手,喃喃的呻吟着,在慌乱兴奋中又夹杂着不安!而回答她的,却是胸乳上传来的一阵更疯狂、更激烈的搓揉,尽管隔着乳罩,她仍然能体会到快感像电流般通进了自己的身体,嘴里不由漏出了甜美到无法忍耐的动人声音……
“哦,小张,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谢局长急切的逡巡着张佩丰满的肉体,梦呓般说道:“你……你是我第一个……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女人,我……我这也是第一次这样动感情……”
“不……不行……求求你……我……我已经结婚了!”张佩低沉而含糊的喘息着,心底产生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如果被丈夫知道了今天的事,那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真的就这样背叛了丈夫、背叛了共同生活了七年之久的感情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谢局长语无伦次的倾诉着,把张佩的上衣纽扣一颗一颗的解了开来!敞开的衣襟下,雪白的胸脯半遮半掩、若隐若现的诱惑着他的眼睛。他毫不犹豫的把手从乳罩边缘伸了进去,用力的抓捏住了浑圆绵软的乳房!
敏感的禁区被袭,剧烈的刺激使张佩一下子就融化瘫软了,她像是羔羊般驯服了,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原本是推拒着的双手,此时反而绕到了谢局长的背部,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衬衫,不断颤抖的身体主动的靠了上去,好让他更加顺手的玩弄自己的挺拔玉峰……
可是,当她闭上了眼睛,期盼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时,谢局长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没有再吻她、再抚摸她了。他只是捉住了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磨蹭着,嘴里反覆的重复着一句话:“张佩,今天我很开心……非常开心……也非常幸福……”
张佩的热泪流了下来,她一言不发的把他的头搂在胸前,温柔的摩挲着那浓密的黑发,就像是母亲在安慰着受了委屈的孩子……
雨终于停了!他们从岩洞里走出来,深深的呼吸着潮湿的空气。抬眼望去,晴天又已是一片蔚蓝,风和日丽。这场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青山大地经过洗涤之后,连色调都变的清新的多了。
下山的时候,两人肩并肩的走着,虽然没有太多的话语,可是彼此之间的距离,似已在无形中拉近了许多。有时只通过一个关怀的眼神、一个会心的微笑,就已读懂了对方心里蕴藏的深厚感情。
回城后,小车先将谢局长送到了下榻的宾馆,再把张佩拉回了厂子里。这时不过是四点左右的光景,但公关部门的同事们竟都走的一干二净,连人影也见不着一个。
张佩环视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缓缓的坐到了沙发上,闭目陷入了沉思。她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场景,脸颊不禁一阵发烫,心中又是甜蜜欣喜,又是惶惑不安……
她正在嘴角含笑的出神,忽然一双手从背后伸了过来,左右环抱住了她温暖纤细的腰肢,接着一个沙哑粗俗的男音响了起来,笑嘻嘻的凑在她耳边说:“在想什么呢?我的小美人?”
张佩吓了一大跳,险些失声惊呼,百忙中回头一看,原来搂着自己的是一脸坏笑的江厂长。她定了定神,掩饰的说:“还能想什么?当然是在想手头的工作啦!”边说边用力的扭动着身躯,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江厂长呵呵一笑,大模大样的坐到了张佩身边,双臂从后把她搂紧,手掌在她平坦的小腹间摩挲着,嘲弄的说:“是吗?那你就汇报一下吧,今早我分派给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张佩嗔怪的按住了他胡乱活动的手,没好气的说:“不就是陪着谢局长游山玩水吗?这点小事还用的着汇报?当然是圆满完成啦!”
“好!好好!”江厂长连声的称赞着,一双手更加的不规不矩,在张佩成熟丰满的身子上四处乱窜,这里揉揉、那里捏捏,有恃无恐的大肆轻薄。
张佩在那岩洞里和谢局长做了半场戏,心中本就已有些动情,此时被江厂长手口并用的一阵挑逗,强行压抑住的情欲忽然又蠢蠢欲动起来了,身子顿时酥软了,推挡抗拒的就不像往常那样坚决,片刻后当那双碌山之爪掠到高耸的胸脯上时,她也只是轻微的“哼”了一声,半推半就的不再阻止了……
江厂长见张佩脸泛桃红,凤目朦胧,绵软的丰胸在自己掌下急促的起伏,一副少妇怀春的动人姿态,心中暗暗得意,料想自己的计划十有八九已成现实,当下试探的问道:“中午下阵雨那会儿,你和谢局长在哪里?”
张佩小嘴里咿唔不止,迷迷糊糊的说:“在……在九仙山上啊……”
江厂长双眼大放异彩,手上加大了几分握力,兴奋的问:“那你们当时在干什么?快说!”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了,张佩被他这一喝问,蓦地里清醒了过来,脱口而出的撒谎说:“没干什么呀!我们在山脚下的小饭馆里喝茶哩!”
“什么?山脚下?你们那时就已下山了吗?”江厂长大失所望,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心有不甘的说:“那……那你怎么直到现在才回来?这几个钟头都去哪了?”
张佩顿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我们后来又到了别的地方游玩。”
“你骗人!”江厂长打断了她,伸手在她的右乳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淫笑着说:“你们已经上过床了是不是?嘿嘿……你瞧你,奶子都发硬了,还好意思说假话!哈哈!这下,你真的立大功了,今后厂里的原材料供应就不成问题啦。”
张佩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今天发生的事都是江厂长预先安排的!这个乌龟王八蛋居心不良,狼心狗肺,为了向谢局长行贿,竟想出如此损人的馊点子来!难怪现在会这样放肆,想必是以为自己已经红杏出墙了,就成了可以任意欺凌的荡妇!
她越想越是愤怒,猛地挣脱了江厂长的怀抱,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他。
江厂长脸色一沉,小眼睛里射出暧昧的光芒,阴阴的说:“怎么?人家是大局长,可以一亲芳泽,我这个小厂长,就连摸摸抱抱的权利都没有吗?”
“够了!”张佩气的浑身发抖、俏脸煞白,指着江厂长的鼻子厉声说:“我老实的告诉你,谢局长和我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发生!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是厂里的公关,不是出卖色相的妓女!”
说完,她强压住怒火,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江厂长一个人傻傻的坐在沙发上,惊愕的望着她的背影发起了呆。
(六)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张佩每天还是如常的到厂里上下班,偶尔碰到了江厂长,她就礼貌而疏远的点头示意,态度不卑不亢,既不有意识的躲着他,也绝不给他单独约见自己的机会。
江厂长几次邀她去办公室里“谈工作”,都被她婉言谢绝了,眼见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厂里又逐渐陷入了周转不灵的困境,直把他急的团团转,偏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这天傍晚,张佩下班后到市场上买了点儿肉排活鱼,准备给丈夫儿子好好的做一顿晚饭。
这么些年来,做饭基本上是丈夫包了的,本不用她来插手。但自从那天差点和两个男人出轨后,她一直愧疚于心,觉得对不起丈夫的信任和儿子的依恋,好在大错并未铸成,现在吸取教训还来得及。
她暗中下了决心,此后要认真的做一个贤妻良母,煮饭洗衣、相夫教子,和家人一道踏踏实实的把日子过下去。
回到家里,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左邻右舍的厨房里已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张佩取钥匙打开房门,刚走进屋里就楞住了。只见小房间里灯火明亮,丈夫正和江厂长围坐在饭桌旁大吃大喝,两人都是面红耳赤,显然已开怀畅饮了许久。桌上满是啃剩下的骨头和油腻腻的汤汁,地上则横七竖八的扔着好几个啤酒瓶。
“老婆,你可回来啦!”丈夫略带几分醉意的站起身,打着饱嗝说:“你看,江厂长到咱们家做客,还……还特意带了酒菜来!等不及你,我们就,哈哈……就先吃上了……”
张佩对江厂长打了个招呼,走过去扶着丈夫坐稳了,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又喝上酒啦?而且还喝了这么多!老远都能闻到一身的酒臭味!”
“呵呵,因为今天我高兴呀……”丈夫满脸红光,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醉醺醺的说:“老婆,江厂长说啦,明年就……就分给咱家一套大房子……三室一厅的,还带着卫生间……你还不……快谢谢江厂长?”
张佩不答腔,手脚麻利的去拧了个热毛巾,小心的敷在丈夫的脸上,低声的说:“好啦,好啦!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躺下吧!”不等丈夫说话,就半哄半拖的把他搀进了寝室。
把丈夫安顿好之后,她略一沉思,回到外间凝视着江厂长,直言不讳的对他说:“江厂长,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上次不是说,分房是一年后才考虑的事吗?”
江厂长目光闪烁,慢吞吞的说:“正式决定的确是在一年后,小张!我只是告诉你老公,只要你能再为厂里出上一把力,这房子就铁定分给你们了!”
张佩冷冷的说:“你又想叫我去陪什么局长、处长的,是不是?哼,这次我说什么也不去了!”
江厂长呆了半晌,忽然站起身,冲着张佩连连作揖,哭丧着脸说:“我的姑奶奶,算我求您了还不行吗?厂里已经停工待料了,再过几天,说不定就要倒闭了啦!派出去采购的那几个购销,至尽仍然毫无消息。现在我是走投无路,只能来求您出马了!”
张佩听他说的可怜,心中一阵犹豫,踌躇的说:“那你要我做什么呢?”
江厂长斩钉截铁的说:“再去找谢局长疏通关系,争取把市面奇缺的聚丙烯早日搞到手,咱们就有救了!眼下惟一有可能打动谢局长的,也只有小张你了,你可能不知道吧,谢局长对你的印象非常好,经常的问到你……所以说,现在你已是我们厂的最后一张王牌!这次牌局的成败与否,就全在你身上了!”
张佩听他谈到谢局长,脸上不知怎么就红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江厂长软硬兼施,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好半天,张佩才吁了口气,心神不属的说:“这件事我还要再仔细的想一想!江厂长,您请回吧,明天我会告诉您我的决定的。”
江厂长无奈,只得怏怏的告辞了。张佩关上房门,一个人左思右想了许久,总觉得举棋不定。
从感情上来说,她当然不希望工作了十多年的厂子就这么倒闭了,何况这还关系到自己的饭碗和日后的房子。
可是从理智上来说,她又隐隐感觉到,这次要是再见到谢局长,也许就会情难自禁的踏向那危险的深渊,从此再也无法自拔……
时间过的很快,万籁俱静的午夜来临了,张佩却依然做不出决定。她叹息了一声,脱了衣服躺到了床上,睡在丈夫的身边,凝视着他熟睡的面孔,心里忽然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谢局长的妻子一定是很幸福的,起码要比自己幸福!
为什么……为什么幸福的偏偏是别人,而不是自己呢?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在黑暗中紧紧的抱住了丈夫,身子轻微的发起了抖!
“小张,你总算肯帮忙了!”江厂长兴奋的不停的搓着手,喜出望外的说道:“我就知道,你绝不会狠心的见死不救的!”
张佩脸色漠然,平静的说:“我已经来了,有什么任务您就快说吧!”昨夜她考虑了一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接近凌晨时分,醉了一夜的丈夫酒醒了,见到娇妻睁大了双眼似乎满怀心,奇怪之下忙问究竟。
张佩吞吞吐吐的说出了江厂长的用意,以及自己准备拒绝的想法。谁知丈夫听后竟不以为然,反而劝说妻子放手的去工作,别把眼前立功的大好时机给错过了。
张佩本就在迟疑不决,被丈夫这么一说,也就终于点头答应了,只是心里却有些苦涩,暗想:“若是丈夫知道上次在九仙山发生的事,不晓得还会不会这样热心的游说自己呢?”
江厂长拿出一个公文夹交给她,郑重的说:“你尽快坐火车赶到地区物资局那,到那里找谢局长。这是申请报告,请他拨给我们聚丙烯一百吨。”他顿了一顿,又说:“这次你出去活动,无论花了多少钱,厂里都给你报销,不需要拿发票凭据!只要能把聚丙烯搞到手,不要吝啬钱,要不惜一切手段!明白了吗?”
张佩垂下头,不言不语。江厂长忙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只有一个要求,希望您能派个女同事陪我一起去!”张佩盯着江厂长狐疑的目光,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故意促狭的说:“我看就叫小蓉姐吧!”
这小蓉姐是江厂长的老婆,虽然徐娘半老,可还颇有几分姿色。江厂长自然听的出张佩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满脸尴尬,讪讪的说:“她要是像你这样精明干练,有你这样的脸蛋和身材,我一定让她和你一起出阵!”
张佩冷笑说:“我看你,是没这个度量!这叫别人的孩子死了也不心疼!”
她丢下这句话,拎起了活页夹,气呼呼的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坐了一整夜火车的张佩,顺利的抵达了地区所在的城市。她刚一下火车,就给物资局拨了电话:“喂,我找谢局长,请帮忙叫一下好吗?”
“谢局长?”对方呆了一呆,恍然说:“啊,是找老谢呀!他不在这,你打这个电话吧,号码是……”
张佩忙记下了号码,几经周折后,好不容易才找到谢局长。当他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在电话的彼端时,张佩的心咚咚狂跳着,激动的连手都抓不稳话筒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以为自己已忘掉谢局长了,忘掉和他并肩畅游、岩洞避雨的往事了,可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隐藏在自己心底,牢牢的占据了芳心中的一个重要的位置,也许永远也不会忘记。
谢局长也是惊喜交集,几乎是欢叫着说:“是小张呀!住下来没有?好的。你现在到地区宾馆去,我马上给接待科挂电话!我这会儿在开会,没空和你多聊了!这样吧,今天中午十一点整,你到地区宿舍三座407找我!记住了吗?好好,再见!”
十一点整很快就到了。张佩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准时的敲响了谢局长的家门。谢局长穿着一身睡衣,热情的把她迎了进来。一关上门,他就像见到了分别多年的旧情人似的,张开双臂把她搂到了怀里,不停的吻着她的双唇。
张佩只像征性的回避了两下,就温顺的软倒在了强劲的臂弯里。她微微仰起粉脸,湿润的红唇甜的像是棉花糖,被谢局长的嘴巴覆盖着,神色娇羞而迷乱,表情动人之极!
两人热吻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彼此分开。谢局长退后一步,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睛打量着她,真挚的说:“这一个多月来,我的身心、我的整个思维都被你的倩影充斥着,简直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啊!小张呀小张,我是真的被你迷住了……”
张佩淡淡一笑,问道:“尊夫人呢?她去哪里了?”
谢局长脸色黯淡,不大自然的说:“她出差去了。惟一的一个儿子,也返回大学读书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啦!”
他彷佛不愿意多谈自己的家人,请张佩落座后,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两人边吃边聊,互诉别来之情,不知不觉间,竟喝了大半瓶的茅台酒。
饭后,谢局长把张佩领到一间布置典雅的卧室里,对她说:“中午你就在我房间里休息吧,我到我儿子屋里去!放心,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说完,大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就带上门出去了。
张佩喝了不少酒,双颊喷红。她和衣躺在考究舒适的大床上,闭上双眼,只觉的脑子虽有些沉重,但却异常的清醒。
从她踏进谢局长的家门起,不,也许应该说是从她答应江厂长出这趟差起,她就已隐隐约约的预料到,未来将要发生什么事。
对这一切,她心里既感恐惧,同时又充满了期待。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扇紧闭的室门上,听天由命般的、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那一刻终于来临了!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了,接着又关上,然后是锁扣下按的声音。有个人蹑手蹑脚的向她走来,在床边坐下。张佩全身的每一条神经都僵直了,她紧紧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俏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她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想像的出来,有一双发红的眼睛正在贪婪的注视着、欣赏着自己泛红的脸孔,动人的睡姿和曼妙玲珑的身段。等到那股炽烈的气息慢慢的、却是一往无回的凑近时,她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可避免了……
突然间,灼热的吻落了下来,像雨点一样落在了张佩的光洁的额上、唇上和颈上,呢喃着舔住了她圆润的耳珠。
一只宽厚的大手在她肩头来回的游移,那温柔的抚摸,就彷佛是一根点燃的引信,把身体里隐藏的情欲一点一点的唤醒、激发,她的娇躯已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栗,呼吸已变的急促、心跳已加剧,可是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我……我是否应该阻止他?”张佩无声的问自己,理智和情感在痛苦的交战煎熬。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谢局长的手已解开了她的肩带,正在缓慢的褪下她身上的连衣裙。
从未被太阳晒过的大片白嫩肌肤,一点一点的裸露了出来,风吹在光溜溜的玉臂粉腿上,令她觉得有些冷,可是胸腹间却是一片火热,极细的汗珠大量的沁出了肌肤,濡湿了贴身的内衣,也粉碎了她残存的意志!
“老公,我……我对不起你!”泪水从张佩的眼角滑落,她分不清自己流下的,究竟是悔恨的泪还是欢喜的泪?抑或二者兼而有之?此刻她能知道的,是自己的胸罩也已离体而去了,完美傲人的酥胸赤条条的袒露着,毫无遮盖的展现在了这个并非丈夫的男人眼中。
看到梦寐以求的圆妙酥胸,谢局长的目光亮起来了,平素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圣母峰,如今是如此真实的出现在咫尺之近的距离内,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迷人。
细腻的肌肤透出瓷器般的白玉色,两个丰满的乳房浑圆而白皙,即使在躺下来时,也依然是巍峨高耸的。矗立在玉峰尖端的,是一对颗粒饱满的粉嫩乳头。
那娇艳欲滴的暗红色泽,和蓬勃坚挺的诱惑形状,足以让世上的任何男子为之疯狂……
谢局长再也无法强作斯文了,他像一头饥饿的野兽,略带粗暴的扯掉了张佩身上最后的布片!当那条黑色蕾丝的三角裤,被沿着线条柔美的玉腿剥离脱落时,张佩竟连丝毫抵抗的念头都没起过,她只是软弱的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任凭他剥光了自己。一丝不挂的成熟裸体,就像是摆上祭坛的小羊羔般,白腻、圣洁而晶莹剔透,令人不禁油然兴起强烈的征服欲望!
谢局长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这具雪白丰腴的横陈肉体,嘶哑的低呼了一声,扑上去抓住了张佩轻轻起伏的胸脯。挺拔饱满的双乳,被他一手一个的掌握着,手掌上传来的,是一种超乎想像的柔软感觉,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揉捏的更加用力,以至于十根手指都深深的陷入了张佩丰满的乳房之中,极富弹性的双峰,就如同急剧膨胀的气球一样,从指缝间隙鼓胀了出来。
“哦……天哪……”敏感的乳尖被肆意的捻弄,张佩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不由得半张着小嘴轻微的喘息,一头乌黑的秀发已散乱,垂在她娇俏动人的脸庞上,平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谢局长只看的欲火大盛,弯下腰压在了张佩的身上,伸手抓住一只乳房的顶端,把挤出来的乳头含进嘴里使劲的吸吮着,发出了旖靡之极的“啾啾”声。
张佩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了,她的玉腿微微分开,纤腰在忘我的扭动,浑圆结实的臀部向上翘起,腿股间柔细茂盛的阴毛丛里,已开始渗出了粘稠透亮的爱液。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使得自己没有呻吟出来……
“不……不能……绝对不能喊出声……”张佩的双手死死掐着床单,眼睛仍然闭着,细齿紧咬下唇。她在心里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住一点点尊严,才能欺骗自己说,她是在醉酒未醒时不幸失身的,而不是心甘情愿的被人玩弄!
可是,情况的发展证明这种想法不过是一相情愿。没多久,谢局长强行分开了张佩的双腿,手指探到湿透的耻丘上肆意活动着。当他拨开了两片饱满的阴唇,熟练的刺激着娇嫩的阴蒂时,一股强烈的快感如同电流般击穿了张佩的身体,她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酣畅淋漓的大声高叫着:“啊……啊啊……不要……”
话音未落,两团丰满的臀肉一阵剧烈的抖动,泛滥的蜜汁泉水般喷了出来,溅的谢局长满手都是。张佩的身体痉挛般颤抖着,脆弱的防线完全崩溃了。她蓦地张开水汪汪的双眼,把谢局长的头按在乳峰上拚命的挤压着,雪白苗条的腰身挺起,热切的追逐着肆虐的手指,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动情销魂的呻吟。
谢局长满意的笑了,他翻身爬到了张佩身上,亮出了早已充血勃起的男根。
张佩眼睁睁的望着,满脸都是晕红之色,娇躯就像炭火般熊熊的燃烧着。有生以来,她总算看到男人的阳具长的是什么模样了,但没想到的是,这根令她心摇神驰、情欲难耐的东西,竟然不是丈夫的……
“啊……”随着张佩失魂落魄的一声尖叫,粗大的阳具猛地贯入了蜜穴,在爱液的润滑下,深深的刺进了她的体内。
这一瞬间,张佩的呼吸都停止了,在难以形容的欢愉之感遍布全身的同时,她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涌出!宝贵的贞洁终于失去了,从现在起,她再也不是谨守妇道的好妻子了,而成了一个被玷污了清白的荡妇!
谢局长温情的拭去了张佩的泪水,将她的双腿抗到了肩上,唇舌舔舐着春葱般的腿趾,跨下则有节奏的大力抽动,一下下的把阳具送到尽头。温暖的阴道肉璧收缩蠕动,把肉棒包裹的紧紧的,那种舒适的感觉真是永生难忘。他不顾一切的用尽全力抽插着,恣意的享用着这出色的美人儿。
“啊啊……谢……你好厉害……我要被你干死啦……啊啊啊……”张佩肆无忌惮的嘶声浪叫,胸前高耸的双乳颤巍巍的乱晃,美丽修长的玉腿不停的向上踢蹬,所有的矜持,所有的羞愧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刻,她从身体到心灵都背叛了挚爱的丈夫,盘旋在脑海里的惟一念头,就是紧紧的夹住这根令她欲仙欲死的肉棒,在极乐世界里尽情的销魂……
不知过了多久,谢局长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硕大的龟头顶在子宫口一震一震的弹跳,喘着粗气低吼:“不行了……我……我要射了……我要射在你身体里了……呀……”
张佩下意识的将白嫩的臀部抬高,尽可能的将交合处贴紧,全身急剧的颤抖着,双手揉着自己的乳房忘情的浪叫:“射给我……全部射进来给我……啊……要死了……啊……”
汹涌的热流打在花心上,一滴不漏的直接射进了子宫里。两个全身赤裸的男女,一起迎来了绝顶的高潮……
几秒钟后,谢局长的身躯松懈了,无力的任凭张佩晶莹的双腿自肩头滑落,然后他的人就颓然的跌倒在那丰腴的肉体上,许久也不愿意分离。而张佩紧凑的阴道也依然夹缠着缩小的男根,彷佛舍不得似的,满面潮红的低低呢喃着,似乎还在回味着高潮后的余韵!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谢局长才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凝视着张佩深情的说:“小张,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偿了心头的夙愿!你知道吗?我想要你快想的发疯了!如果得不到你的身体,我这辈子都会非常遗憾的……”
张佩淡淡的一笑,声音略带苦涩的说道:“可是我这次来,本不是为了这个的。我来,是因为我有很重要的公事要找你帮忙!”
谢局长慨然说:“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吧,只要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
张佩轻松的说:“对你来讲只不过是小事一件吧!我们厂眼下急需一百吨聚丙烯,江厂长让我找你批一下,申请报告已经带来了,就放在我的小提包里。”
谢局长的表情忽然凝滞了,吃惊的说:“老天,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已经调离了地区物资局,到省宣传部当部长去了!”
“什么?”张佩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倏地坐起,袒露着无限美好的上身,语声里已带上了哭音:“怎么会这样?你……你什么时候调动的?”
“就在一周之前!”谢局长不知所措的说:“我刚刚才办完所有事项的交接手续!要是你能早点来,哪怕只早几天……”
张佩木然半晌,忽然双手掩面的痛哭起来,悲切的说:“那我怎么办呢?呜呜……那我该怎么办呢?我不管,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想个主意!呜呜呜!”
“别哭别哭……”谢局长慌了手脚,忙拍着她赤裸的背部柔声安慰着。他沉吟了片刻,苦笑说:“现在惟一的办法,也只能找新任的物质局长疏通一下关系了。”
张佩重新燃起了希望,破涕为笑说:“对啦!按照惯例,新任的局长十有八九是你的老下级,肯定会买你的面子的,是不是?”
“别的人都好说,可是这个人嘛!”谢局长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说:“他是省长的亲戚,后台硬着哩,常常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张佩又抽泣了起来,哽咽着说:“你,你还没试过,怎么就说不行呢?好,你先告诉我,新任局长到底是谁?”
“其实这人你也见过的!”谢局长似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眼光,吞吞吐吐的说:“他就是……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去你们那吃饭的……周处长!”
这句话就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把张佩给打懵了!好半天她都没回过神来,目光痴呆的凝望着前方,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哦……原来是他……原来是……是他……”
谢局长叹息一声,起身穿好了衣服,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皱眉说:“这样吧,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带你去见周处长……不,应该是周局长了……我会竭尽所能,帮你多说几句好话。至于下面的牌局怎么打,那就……”他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就看你手上有没有能决定胜负的王牌了!”
张佩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凄然说:“我有!在他的眼里,我本身就是一张王牌!”
当周局长猥琐的狞笑着,将坚硬的阳具探到张佩的股沟间挨擦着,准备一举攻陷她的蜜穴时,张佩出奇的没有感到痛苦,她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只有一个问题:自己这张王牌,到底还要被使用多少次才算是尽头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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