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逐形]
引子。残章
阳春三月将至,北方山涧溪水解封,流水淙淙,林间小路嫩绿初现,一片生机盎然。除了偶尔的几声虫鸣雀啼,安静的小路上就只剩下了马车轮子的轻响和清脆的蹄音。
二马一车,鞍素厢朴,虽然骑着马的夫妇二人一佩长剑一带弯刀,却没有半分江湖暴戾之气,尤其是那年轻妇人,甜美的面容上尽是愉悦和祥和。
身为柳家庄近几年在江湖名头最响的人,她本该执刀江湖,快意恩仇,让自己的名字镌刻在武林的历史之中。
但现在,她仅仅是聂夫人。
四大世家均有旁支,有的也很有名,但聂家并不出名,因为南宫家的名声太过响亮,就如日上中天,没有什么可以争辉。
而她的丈夫,就是聂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聂清远。
像他们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家世,任谁也会觉得正是他们夫妇闯荡江湖的最好时机。但他们却正是在往聂家北方的祖产而去,去归隐于世间,不再过问武林中事。
聂夫人对江湖已经十分厌倦,在生下了粉雕玉琢的女儿之后,她更是不愿多耽片刻。只是丈夫仍有雄心万丈,才继续摸爬滚打了这么几年。现在,她纤细的腰已经略微丰腴,手掌的茧子也变得温软滑腻,而她的刀,也早就不再对的起自己“寒斩流云”的名号,她握在自己孩子的手上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握着冰冷的刀柄。
“阿茹,在想什么?”聂清远的声音像他的名字一样清扬悠远,只是此刻有些低沉嘶哑。
“没,只是很久没有骑这么长时间的马,有些累了。”聂夫人轻轻摇了摇头,聂清远的神色间虽然尽力作出了无谓的样子,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是在惦记着这次的失败。
“那就歇一下吧。”他挥挥手,后面的车夫勒停了马车,他翻身下马,把酒袋丢给了车夫身边坐着的文弱书生,“小哥,天气凉,喝点酒暖暖身子吧。”聂夫人下马站住,四下望着渐渐展开在田野中的春色,长舒了一口气,轻轻道:“清远,怎么说,远冉现在也是你的妹夫,咱们也说好了要退隐江湖了,你就不要再对他那么冷冰冰了。”聂清远皱了皱眉头,似是不愿多谈,但还是道:“不要提他。我不明白那家伙究竟给清漪下了什么蛊,让她竟甘心嫁给哥哥的仇人。”聂夫人掩口挡住微笑,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依然这样,在很多事上脾气仍如小孩子一样,那杜远冉虽然为报仇而来,但除了与清远比武取胜之外没有对聂家做过其他,他却因为输了那一招半式耿耿于怀。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这个妹夫,这回的第二次比试才让清远放下了雄心壮志,同意了她一直在提的退隐江湖。聂清漪嫁给杜远冉这件事,对这个哥哥的打击都让她有些吃醋了。
拢了拢鬓边的乱发,深深吸了一口林间清冽的空气,从今以后不必再顾虑江湖恩怨,武林情仇,可以做平凡夫妇的温馨感觉让聂夫人的唇角愉悦的微笑。既然他不愿意多谈,自己也便不提就是了。
聂清远热情地坐到那半道拉上的书生身边,生怕妻子再和他谈那个他不愿承认的妹夫,主动和书生攀谈起来,“小哥,这次北上是为了去书院苦读么?”那书生脸色发红,似是有些害羞一般,低声道:“不……不是,小生是去……是去见我家娘子。”聂清远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大男人用不着为这个不好意思吧。”那书生摸着后脑也笑了起来,轻声道:“小生常被同窗斥以贪花好色,夫子也总道红颜祸水,这次为了见我家娘子,又误了乡试,不免……不免有些羞愧。
其实说起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这也不能全怪小生不是。”与这书生确实也没什么可多说的,聂清远拿过皮袋灌了一口美酒,轻轻拍了一下腰间的剑鞘,想到自己也是大半为了娇妻才远离了江湖喧嚣,心中确实也有些不舍,眼角斜斜看向站在骏马边上轻梳马鬃的妻子,一时百感交集。
歇得片刻,大家再度上路,聂夫人终归体贴丈夫心事,柔婉劝道:“清远,公公他本就没有名动江湖的野心,聂家剑法也是重修身不重技艺,咱们把聂家的武功一代代传下去就是了,也未必要让聂家剑法天下皆知。”聂清远轻叹一声道:“我资质鲁钝,无法令聂家与其余世家相提并论,也怪不得别人。将来一代代传下去,只盼能有习武的材料研习出这剑法精妙之处,也不枉先祖创下这套武功了。”聂夫人颊生红晕,低声道:“清远,咱们安定下来后,再……再要个男娃儿吧。月儿资质虽佳,女孩儿动刀动剑的,终究不好。”聂清远回头望了望马车,摇了摇头道:“华姐姐说了,你的身子不宜再生养。
此事不用再提了。阳儿虽不是咱们亲生,但聪明伶俐,资质也远胜于我,等咱们安顿好了,我就把聂家的武功全部传给他。”聂夫人侧脸看向一边,女人家的心思,终归与养子心有隔阂,但丈夫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多言,索性把话题岔开,指点起了路边的初春美景。
马车的车夫打了个悠长的呵欠,车马的速度都不觉慢了下来,除了偶有微寒清风,已是一片熏人欲睡。聂夫人也有些微倦,暖暖的燥意让她轻轻勾开了锻袄的颈扣,温玉一样的小段颈子沐着清凉,带来一阵清爽。
“当啷”一声脆响,好似瓷器碎落石板一般远远传来,聂清远夫妇浑身一震,互望一眼,立时把手放在了兵刃之上。两人心中思忖,均是惊疑不定,聂家在江湖并没有什么仇家,聂夫人未嫁前也没有留下任何仇怨,即使有人因她嫁人扼腕,也不至于如今再来寻衅。
猜测间小路对面布幔闪动,竟是一面锦旗飞来,挂在了离他们不远的树枝上,锦旗舒展,露出三个大字——黄风寨。
聂清远皱起眉头,这种一看便是无知匪类的旗号,难不成打上了劫财的主意。
莫说他夫妇没有钱财傍身,就算有家财万贯,也不可能让这种小贼动去分文。
猜测间已经有四个劲装男子呼喝着跳了出来,最前面精瘦高个高声叫道:“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他身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汉子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错了,说反了。”那瘦高个摸了摸头,嘿的一声亮出了长剑,骂道:“他奶奶的,说那么多干什么,咱们是来劫道的又不是来赶考的!你们几个!赶快给大爷们把银子交出来!”聂夫人微笑摇头,与丈夫对视了一眼,心中顾虑聂清远心中憋闷,出手失了轻重,虽然不过是几个蟊贼,但伤了性命终归不好,便轻声道:“我去把他们打发了吧。”聂清远本已握住剑柄,听见妻子的话又慢慢松开,几个蟊贼确实他也不愿出手,回头看了看那书生已经瑟瑟发抖的蹲在了马屁股后面,车夫也面如土色抖个不停,好像随时会逃走一样,边跳下马来点头道:“你去吧,我来护着马车。小心些,你许久没和人争斗,不要伤到。”那边四个中一个面皮焦黄的羊须男人淫笑着上前一步,捻着胡须道:“老大,这娘们水嫩嫩的,咱们就别光劫财了吧。”聂夫人抽出腰侧弯刀,笑道:“想劫什么,也要问问我的刀同不同意。”与这种无知匪类没有多话的必要,她身形拔起,足尖在马鞍上一点,斜斜向前掠出,刀锋横斩,划出一道弧光同时攻向站在一起的四人。
“兄弟们小心,点子扎手!”精瘦高个惊呼一声,四人一下子散开,步履轻巧身形敏捷到比一般山贼强得多,应该是身有武功。
聂夫人知道江湖之事诡秘难侧,难保这四人是来装疯卖傻,一时不敢大意贸然继续出手,凝神注视着扇形散开的四人,手中的刀间缓缓地从左到右移动。
“不愧是寒斩流云柳悦茹,两三年没动刀了,一出手还是有模有样的。”一直用布巾缠着头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矮小男人冷笑起来,口气好像与他们是旧识一般。
聂清远站在那书生身前关注着妻子那边的动静,听到这话脸色微变,高声道:“阿茹小心,是夏浩!”聂夫人微微一怔,旋即撤后两步,三年前他们夫妇机缘巧合帮破冥道人弟子孙绝凡调查了号称“卑鄙下流”的四个无耻之徒,被他们打伤的那个就是其中的夏浩,她皱眉道:“看来你们三个,就是贝檀、毕华和刘啬了。”那光头大汉颇为不满的道:“夏三哥,咱们说好了过回山贼瘾的,你这么早说破做什么。”夏浩咬牙道:“当年若不是这娘们横插一杠子,孙绝凡那贱人根本抓不住我!
老子忍了三年,哪有心情再继续装土匪!”口中恨声说着,手中已拿着精铁单鞭冲了上来,脸露凶光嘴里野兽一样呵呵低吼着一鞭劈下。
聂夫人本来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这四人布下了什么圈套,亦或是练成了什么武功特地来向自己寻仇,这四人号称卑鄙下流,也有人管他们叫贪花好色,而他们为人品行也算是名副其实,自己落入他们手中可说是十分危险,但现下一看夏浩武功比起当时并未精进多少,也依然鲁莽暴躁,心下稍定,左足后移半步,侧身避过势大力沉的鞭势,弯刀自下而上反撩向夏浩肚腹。
聂清远皱眉观战,拔出长剑握在手中,那车夫已经连滚带爬地跑远了,那书生也瑟瑟发抖的蜷在他身后,让他心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夏浩武功远不及聂夫人,交手不过三招,左臂已被刀锋划伤,其余三人呼喝一声,纷纷抢上,贝檀使剑,走的是武当基础剑法的路子,毕华使的是太行一带流传颇广的开山斧法,刘啬也没有什么精妙招式,手中大刀也只比山贼强上那么一点。
聂夫人被四人围在中间,柳家刀法愈加纯熟老练,轻盈的身子穿梭于四件凶狠兵器之中,如穿花蝴蝶来去自如,聂清远面露微笑,心道这四人果然还是当年那种只会使些阴谋诡计残害江湖侠女,平时劫掠良家妇女的败类。
香汗微沁,聂夫人斗的浑身发热,好像回到了初闯江湖时的少女时代,心中想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出手,要就此料理了这四人,还有些不舍。
那四人的圈子越围越大,渐渐被刀势逼开,那轻如柳絮柔如柳梢的刀光又隐隐带着一股吸力,四人连撤出也不可能,聂夫人看四人兵器已经不成章法,娇斥一声:“撒手!”柔腰一拧,身形一旋,弯刀在身侧画了一个圈子,刀上的柔劲随着刀风猛地一收,正是柳家运转刀法的上乘内功云絮功。
四人怪叫一声,兵器脱手而出,丁零当啷掉在聂夫人足畔。
聂夫人收刀而立,伸手拢了拢鬓边的乱发,正要教训这四人两句,就见他们突然扑了过来,俨然不要命一般。虽然不愿伤人性命,但此刻没有她回旋的余地,轻叹一声,她错步拧身迎向离她最近的夏浩,一刀斩向他的颈侧。
聂夫人很有信心自己的刀会在夏浩的手触及自己之前把他斩杀,但她没有想到夏浩的手臂在空中突然一振,长了数寸,掌势也由之前的零乱无章变成直取她胸腹要害。她本能的往旁边一倒,想避开带着阴森寒意的掌风,肩头一阵剧痛,奇寒彻骨直透胸肺,她痛呼一声身子斜斜退开,背心正对上扑上的刘啬,刘啬右掌一挥,竟也是同一路掌法,正印在她的后心。
奇变陡生,聂清远甚至来不及反应,他的妻子就已经弯刀脱手,口吐鲜血软倒在四人身前。他抢上一步,但看到毕华捻着羊须把手掌按在妻子顶门上后也只有停在原地。
聂夫人体内翻江倒海一般,内息完全的岔了经脉,那股阴寒内劲更是直冲她的心脉,她心知大势已去,心中一片凄然,开口道:“你们……你们为何会使幽冥掌?”她只盼丈夫能替自己报仇,加上心中确实疑惑,便半是提点的问了出来。
这四人幽冥掌半生不熟,聂清远如果开始便注意的话,绝不会被伤到分毫。
聂清远已然按捺不住,即使对方的武功深不可测此刻也拦不住他要出手的决心,更是无心关心这四人的幽冥掌是怎么学来的了。但就在他持剑运力准备出手的那一刻,他的身后传来了聂夫人问话的回答。
“他们的幽冥掌,是我教的。”平平淡淡的话音响起的同时,聂清远的后心被阴寒彻骨的掌力直透前胸,他回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刚才还瑟缩成一团的年轻书生,双唇蠕动想要说什么,但张开的嘴里一口血箭喷到那书生的儒衫上,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清远——!”远比自己中掌更加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游遍了聂夫人全身,她喉头一阵甜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那书生悠然走到聂夫人身前,蹲下身子托住她的下巴,用衣袖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对那四人嗔怪道:“你们也不知道下手轻些,瞧把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打成什么样子了。”聂夫人看到那书生眼中露骨的淫欲,顿时万念俱灰,牙关一紧便要向口中小舌咬去。
那书生托在她下巴上的手用力一收,皱眉道:“夫人,你心脉已断活不了多久了,不用这么么着急,你身上的内功还未散去,小生来帮你一把。”口中说着,手已经往她的襟口伸去。
聂夫人听到他的话,想起什么一样浑身一抖,双眼满是惊恐之色,只是下巴被捏住,口中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小生知道夫人在想什么,小生是老实人,可以慢慢说给夫人你听。”那书生慢条斯理的说着,挥手让那四人把聂夫人架起,开始一粒粒的解着她的襟扣,“这幽冥掌和你想的一样,是孙绝凡的看家本事,小生既然能让她心甘情愿的把这掌法教给我,自然也学了那幽冥九转功,所以夫人你不用心急,小生很快就帮你解脱那内息奔走之苦。”聂夫人一阵凄苦,三年前见到孙绝凡的时候,就生怕那不谙世事却有着盲目正义感的女孩儿会被人所骗,现在看来果然已经被这书生骗取了一切,幽冥九转功可以采男女精华固本培元,本是作为疗伤时的手段,但若是心术不正的人强行运功,也能有采补的邪效,看这书生一掌击毙聂清远的悠然样子,孙绝凡那一身内功多半已经落进此人手里。
而现下这书生替聂夫人宽衣解带,自然是不仅要一程淫欲,还要采掉她身上已被一掌打散的功力。
聂夫人心中如何不情愿,也无法阻止将要发生的一切,贝檀架着她的双手,夏浩捏着她的脸颊,双腿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力道,仍被毕华刘啬架开到两边,那书生悠然自得的解开她的上衣,又去褪她的下裳,她只有睁大绝望的双眼,看著书生一寸寸拉低她的裙裤,白腻的腰肢丰腴的臀股渐渐地显露出来。
架着聂夫人的四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吞咽口水,但没有那书生的命令,四人竟不敢妄动,只是乖乖的架持着腴润成熟的美艳身体,用眼睛拚命的强奸着暴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
“夫人请恕小生急色,晚了的话夫人的毕生功力可就平白浪费了。”书生抱歉的笑笑,猛地把聂夫人的下裳褪到了膝弯。
饱满肥美的羞处覆盖着卷曲黑亮的芳草,暗红的花唇紧紧闭合着,仅露出一线嫣红,那书生伸出二指贴着两片花唇向外一分,绽开的缝隙中便露出了微颤着的软嫩膣口。
胸中刀绞一般的疼痛渐渐被羞耻的火热代替,聂夫人呜呜的哀叫着,就连丈夫也没有这么仔细观看过的地方就这么暴露在了五个男人的面前,她连昏死过去也做不到,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书生一边掏出自己的阳根,一边把玩着她花唇顶端敏感的肉珠。
那嫣红嫩芽被手指一拨一捻,一阵酸麻就贯穿了聂夫人的会阴,捏着阴核磨擦了几下,她的膣肉就情不自禁的绞紧,一阵芳露缓缓泌出。
“还是夫人功力高强,那孙绝凡小生逗弄了半个时辰,也不过和夫人你现在一般湿润。”书生微笑着把手指伸到聂夫人唇边,在她苍白的嘴唇上涂抹着她羞处流出的津液。
轻轻托住聂夫人浑圆的雪臀,在紧绷弹手的肉丘上捏摸两下,书生身子前倾,轻轻啃咬着聂夫人细腻的颈侧肌肤,把腰往前一送,温热柔软的膣肉立刻被他的坚挺肉柱贯穿。聂夫人的膣内虽然不若年轻少女那般紧窄,但腔道甚浅,花心又格外肥美,肉龟采住花心只不过轻轻一顶,丰美的娇躯就立时一阵颤抖,花心微张紧紧的在龟头上一吮,让书生一阵舒爽。
唔唔的闷哼颇有些没趣,那书生示意夏浩放开聂夫人的脸颊,在那小嘴恢复自由的同时摇着棒儿在她膣内轻轻一搅,硬热的肉龟抵着花心重重一磨,让成熟的妇人无法忍耐的啊的叫出了声音。
“畜……畜牲……”聂夫人无力的骂着,羞处无力抵挡那阵软麻情潮,股间一紧又是一阵酸软,饱满的胸膛也开始发胀,好像给女儿喂奶前的憋闷感觉让她浑身都焦躁起来。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聂夫人的脸色愈发红艳,羞处那根棒儿搅得她心尖一阵酸过一阵,花心越发紧缩,她咬牙斥骂,但柔软的腰本能的开始扭动,让她更是羞愤难当。
那书生正专心用肉龟磨蹭着聂夫人的花心,楼在她臀下的手慢慢的把阴劲从会阴注了进去,引导着零乱的内息往小腹汇聚,却也不忘微笑道:“小生身边的女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夫人这样美丽的却还不多,你若要变鬼跟着小生,小生欢迎之至。”口中说着,腰上的动作却一刻未停,火热的棒儿逆着膣内嫩褶搅磨抽送,动作越来越快,胯间肌肤相拍之声愈加响亮。
感受到自己的内力正不受控制的汇聚到身上最火热的地方附近,聂夫人强打精神想要忍住花心传来的一浪浪冲击,不愿就这么便宜了这书生。只是成熟妇人的身子本就知晓云雨之中的乐趣,加上书生运起幽冥九转功,肉龟顶端不时透出一股凉意,细丝一样在她热酥媚肉上搔弄,腰臀越来越沉,心底竟开始隐隐期盼那棒儿不要这般调皮东磨西蹭,结结实实的捣上几下才好。
“不……不可以……”聂夫人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双眼蒙了一层水雾一样,书生知道她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紧要关头,精神一振,双手隔着兜儿按住丰满的双乳揉搓,却把棒儿抽出到仅余肉龟卡在膣口,浅浅插弄。
时而清凉,时而火热的肉茎彻底麻痹了聂夫人的会阴,她开始哭叫,不甘心的摇着头,鬓发散乱双眼也有些失神。这时书生猛地把聂夫人胸前兜儿扯开,双手紧紧掐住柔软饱满的肉球,指缝用力夹着涨大的紫红乳头,低喝一声:“出!”在膣口旋磨的棒儿骤然变得通体冰凉,好像一根冰柱一样深深插了进去,本就已经空虚难耐酥软不堪的花心直接被这有力的突刺捣开,憋闷积蓄在聂夫人腰腹间的情潮瞬间渲泄了出来,她绝望的仰起脖颈,惨叫起来:“不——!”随着喷泻的阴精,聂夫人被拢聚在一起的功力就这样被书生毫不留情的尽数吸纳,肉龟在花心中旋转搅动,在她极乐的倾泻中恣意掠夺……拔出沾满浆液的阳根,书生满意的在根部套弄了几下,示意四人把聂夫人的身子放低,把憋了许久的阳精一股脑射在了她惨白的颜面上,悠然道:“好了,她精元已失,怕是撑不过半个时辰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快做。”贝檀刘啬色欲不旺,尽管聂夫人风韵上佳姿色过人,但油尽灯枯一幅垂死的模样实在勾不起两人兴趣,便摇了摇头。毕华理了理稀疏的山羊胡,眼冒淫光叫道:“那我就当仁不让了。”夏浩也眼露凶光,恶狠狠的一掌攥住了一边高耸的乳肉,道:“二哥你快点,我一定要让这贱妇在死前知道我的厉害!”“那是自然。”毕华口中应着,揽住了被放开的聂夫人瘫软的身体,匆匆脱掉挂在膝弯的裙裤铺在地上,顺手脱掉她足上软靴白袜,抱着那双娇美秀足胡乱亲吻一通,淫笑着拉下了自己的裤子。
聂夫人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只有嘴里虚弱的喃喃道:“杀了我吧……你们快点杀了我吧……”夏浩恨声道:“你以为你活得了么?我告诉你,你死了之后,我一定把你剥的精光扔到乞丐窝里,让你死了也要被男人轮奸!你的女儿我来养大,我们兄弟四个玩够了之后再卖进妓院让千人骑万人跨,你们儿子我阉了送去当太监!”毕华伸指在聂夫人膣内扣摸一下,有些红肿的孔洞之内汁水四溢湿润无比,当下高高抬起聂夫人的双腿,伸出舌头舔着她酥红的足弓,吻住她饱满圆润的足趾,吸吮起来,胯下又细又长的阳根直挺挺的抵在膣口。
脚趾传来湿滑温热的感觉,让聂夫人一阵羞愤恶心,加上夏浩刚才的话刺激出了她最后的一丝潜能,她猛地抬起头,在毕华的阳具有力的侵入她体内的同时死死的咬住了夏浩摸在她脸上的手指。
夏浩惨叫一声捂着手退开两步,聂夫人口角鲜血淋漓,唇间含着一截肉色,竟咬下了他一根手指。毕华也有些吃惊,但肉茎已经插在膣内享受起来,不愿就此停下,便骂了一句贱人,双手按住聂夫人胯部飞快地奸弄起来,心知夏浩暴躁,这妇人怕是难活过一时半刻了,只盼自己能赶在前面泄了满腔欲火。
夏浩气恼的拔出腰间短刀,蹲在聂夫人身边,冷笑道:“你断我手指,我断你什么好呢?”口中问着,却用手指捏住了紫红的乳头,用力拉起,在胸前软成一团的乳肉被拉成了长而白的尖锥,聂夫人吃痛呻吟起来,看到那短刀缓缓靠到了拉长的乳头上,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终于还是哀求起来:“不……不要……”得到的回应,则仅仅是无情的冷哼和挥下的寒光。
那书生在一旁漠然的看着聂夫人因为剧痛而浑身抽紧,血花从洁白的肉丘上喷涌而出,因疼痛而收缩的阴户让毕华大声地叫起好来,鼓动夏浩用刀去砍另一边。他不再关心即将死去的妇人境况,回头看向了那辆马车,唇角泛出一丝狞笑,缓缓踱了过去。
刚走到马车附近,却听到远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目光闪动,对那四人低叫一声“有人来了”,自己则蘸了些衣服上的血迹抹在嘴角,立刻躺倒在马车边的地上。
过来的两匹快马上也是一对夫妇,看起来更为年轻一些,女的英气逼人,正是聂清远的妹妹聂清漪,男的相貌平平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看起来与聂清漪的清秀娇颜颇不相称,却正是聂清漪新婚夫婿杜远冉。
两人额上皆有薄汗,马鞭也挥的甚急,神色更是凝重。只因前些天杜远冉的三姐救出了她沦落在青楼的小师妹孙绝凡,从孙绝凡口中得知一个叫做邢碎影的人伙同“卑鄙下流”四人正在寻找机会向聂清远夫妇下手,当下一路从南方他们夫妇出发的地方追赶过来,靠杜远冉收集的情报,终于在今日赶上了聂清远的行程。
但方才遇到了一路滚下山道的狼狈车夫,才知道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哥——!”赶到马车边,聂清远横死道中,再看不远处,聂夫人奄奄一息一丝不挂的躺在路边,股间还有混浊浓浆缓缓逆流,显是惨遭淫辱,在她身边,毕华正手忙脚乱的提着裤子,夏浩的短刀上还沾着鲜血,“嫂子!”聂清漪悲愤惨呼,抽出长剑跃下马背便要上前。
杜远冉飞身过去拉住妻子手臂,低声道:“去护着马车,里面有呼吸声,这些畜牲交给我。”聂清漪的眼里已经全是泪水,她看着胸口还在起伏的聂夫人悲声道:“杜哥,嫂子……嫂子还没死,救她。”杜远冉目光一寒,手中长剑一挥脱手掷出,身形随着剑光直取刚刚提好裤子的毕华。
“四散走!老地方汇合!”贝檀一看便知自己兄弟远非对方敌手,飞起一脚把来不及躲避的毕华踢开,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但没想到裤管一紧,竟是躺在地上的聂夫人用最后一丝力气扯住了他的裤脚,他用力一挣,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用不上半分力道,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视野在旋转,然后他惊恐的看见了自己无头的尸体喷溅着血缓缓倒下。
夏浩刘啬看到杜远冉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剑便取了贝檀的项上人头,心胆俱裂,再不敢指望邢碎影的偷袭,使出全身功夫往不同方向飞奔而去。毕华却被那一脚踢了个踉跄,站稳的时候,那相貌平平却一脸寒意的男人已经拿回长剑站在了他的身前。
困兽一样嘶吼了一声,毕华绝望的看了仍躺在地上装死的邢碎影一眼,双掌一错使出幽冥掌攻向杜远冉。
若是孙绝凡亲自出手,杜远冉也许会缠斗片刻才能分出高下,毕华使出来不过有三成水准,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一声清啸,杜远冉一掌反拍向毕华胸口,同时手中长剑再度掷出,直取躺在地上伺机偷袭的邢碎影。
蓬蓬两声闷响,一声是杜远冉后发先至拍在毕华胸口,另一声却是邢碎影双掌打在地上强行弹起了身子,杜远冉的长剑紧紧贴着他的背后衣襟钉在了地上。
“竟被你看了出来……”邢碎影不甘心的低叫,话音未落身侧一阵森寒,聂清漪的长剑已然递到了他的胸前。
聂清漪武功在女子中可算中上水准,剑招迅捷轻灵,只是现在心绪激动招式失了几分谨慎,邢碎影若是出手四十招内便可把她生擒,可那杜远冉出手狠辣不留余地,功夫又比他现在高上一些。
眼看聂清漪的剑光就要把邢碎影缠住,毕华缓缓倒在地上的同时杜远冉也已经鬼魅般欺近。
“少陪了!看暗器!”邢碎影大喝一声,呼的拍出一掌,阴寒掌风逼的聂清漪后退半步,他趁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双足一蹬跃向山道边的陡坡,在空中踏向树干借力的同时左手一甩,三点寒星激射而出,却不是攻向杜远冉夫妇,而是直飞躺在地上的聂夫人。
聂清漪惊叫一声,杜远冉也不由得顿下身形,伸足一拨一挑,用土块打落了那三根细针,但这一停滞,邢碎影已经去的远了。
“嫂子,嫂子你怎么样了?”聂清漪飞奔到聂夫人身边,脱下外袍盖住她胸腹腰臀,搂起她身子便要运功替她疗伤,但内力注入竟如泥牛入海,这才发觉她不仅心脉遭受重创,一身内功也变得无影无踪。
聂夫人提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伸出了手,颤抖着指向了那一直安静的停着的马车,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聂清漪缓缓伸手探向嫂子鼻息,那里最后一点热气也正在飞速消散,悲从中来,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杜远冉捏紧了双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过去揽住了妻子的肩头,轻轻拉起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
聂清漪在丈夫怀中哭了两声,强压住悲伤走到了马车旁,那蓝花布帘掀开了一条小缝,缝隙并不大却足够车内的人看到外面。
撩开布帘看了进去,马车并不宽敞的空间中,两个孩子正紧紧的搂在一起,小男孩紧紧的捂着小他两岁的妹妹的嘴,用另一手挡着妹妹的眼睛,自己却死死的盯着门外的方向,紧抿的唇角全是泪痕。
“阳儿,……月儿!”聂清漪看到侄子侄女俱都安好,心中稍微一宽,一把搂住了两个孩子,痛哭起来。
小男孩竟似连全身都僵硬了一样,半晌才抽泣了几下,松开了捂着妹妹嘴的手,抓住了聂清漪的衣襟,全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紧并的牙关像是打不开了一样只能从齿缝中挤出奶声奶气的句子。
“姑……姑姑,妹妹……妹妹没事……”一地尸首,遍野凄凉,本是初春寒乍暖,顷刻间就恍若残秋,杜远冉看着颤抖的小男孩稚嫩的脸上惊恐悲愤中隐隐浮现的仇恨,骤然心头一阵萧瑟。
流水淙淙清音依旧,其间却已掺杂了妇人幼童的呜咽,回荡在空旷的山林间,经久不绝……
第一章 镖局的千金小姐
春天,是容易动情的季节。不仅趟子手镖师们逛花街的次数明显的变多,就连镖局大院众所周知大大咧咧的董二小姐,都开始对着镜子叹起了气。
她当然不是在叹息自己的容貌不佳,事实上方圆数百里都知道董诗诗董二小姐是难得的美人,该挺的地方挺,该细的地方细,那小腰裹在大红缎袄里看着就像会折断一样又细又软,二八年华体态正佳,一双长腿就算没有露出半点肌肤也已经能勾动任何正常男人的春心,再加上那又翘又挺拱耸的恰到好处的俏臀,说不惹人心动绝对是假的。
但不要说说媒提亲的,就连只公苍蝇也没有胆子到二小姐的身边哼哼两句春调。
那已经成熟等待人来采撷的鲜红果子,没奈何是一幅辣椒的品性。
所以她自然要叹气,她也是青春芳华的少女,加上大姐年前招了上门女婿,芙蓉花似的娇美身子更是平添了几分成熟风韵,在这种暖风熏人的日子里一想到大姐唇角眉梢含着的那股子滋味,董二小姐的胸腔子里就憋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她忍不住又照了照镜子,左右端详着,头发梳的不那么整齐,风吹日晒的多了发稍也有些发黄,但也算秀发如云,肌肤确实不如大姐那般细腻,谁叫她平日总与些镖师护院男人似的跑来跑去,嘴巴不大,红艳艳的可以称得上樱桃小口,巧耳琼鼻这种形容放在她身上也不算太离谱,于是董二小姐又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其实……我这不也挺好看的么……”丫鬟绿儿推开房门端着点心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平日两人总是没大没小,绿儿自然咯咯笑了起来,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用手刮着嫩嫩的面皮吐舌笑道:“小姐,您可终于动了春心了。不知看上的是哪家少爷啊?要不要婢子去给您当红娘传书幽会啊?奴婢我等了一年多了,就等小姐您开口呢。”董二小姐当下没了刚才的轻愁薄怨,现了原形跳起来扯住小丫鬟脸颊,面红耳赤道:“去去去,你什么也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刚才这里没有人说任何话,知道了么?”绿儿哎呀呀的咧嘴喊痛,笑道:“好好好,小姐说的是,绿儿刚才没听见有人夸自己好看。”放开一脸笑意的丫鬟,董二小姐诗诗姑娘终于有了点她名字那样的感觉,她有些疑惑的拉着绿儿坐下,犹豫了一下靠过去低声问道:“绿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比姐丑好多啊?”绿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的二小姐啊,您今天不是中了什么邪吧,听到你这么问咱们局子里的爷们十个有九个半要从马背上跌下来的。”董诗诗板起了俏脸,羞恼道:“呸呸呸,和你说些私房话儿,你就知道取笑我。”绿儿看小姐恼了,连忙正经了几分,道:“小姐,说真的您又不是没见过街边登徒子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难不成非要城西周瞎子也夸您好看才成啊?”董诗诗嘟着嘴哼了一声,撑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拿着一块点心拨来拨去,不满意地说道:“我不信,为什么大姐挑三拣四还招了个上门姐夫,我……我都没有人问过一声。”绿儿为难道:“这……这自然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你说给我听听。要是我不满意,我就把你嫁给看马房的孙大麻子!”绿儿小脸立刻苦成了一团,这位二小姐说出来的话,保不准哪句就当了真,只好斟酌道:“这个……这个……二小姐您花容月貌……这个,这个凡夫俗子他们都不敢亲近,对,他们不敢亲近。”“去你的,少拍马屁,我说真的呢。”董诗诗很不赏脸的瞪了冷汗直流的丫鬟一眼,仿佛在说在不认真考虑,就回去收拾嫁妆吧。
绿儿犹豫了一下,道:“二小姐,这也怪您啊。”“啊?”她不由得一愣,难不成是怪自己没有主动上街去勾引爷们?还是自己少了一股子媚劲?
“您想想,您这样整天舞刀弄剑的,琴棋书画是不用想了,绣个花都会把线缠到腕子上,没事就老和那群老粗爷们喝酒聊天,说话又没遮没拦的,咱们镖局除了几个老爷子,大家伙都拿您和三少爷一模样地看待,十里八乡都知道浩然镖局的二小姐骑马能骑大半天,喝酒能喝一大桶,说句实话,咱们局子虽然说起来好听是什么中原四大镖局之首,可人家讨老婆的又不看这个,能看得上小姐的,没胆子来高攀,小姐衬的上的,又决计不会来提亲,小姐啊……绿儿可是您的随房丫头,您这样大大咧咧下去,绿儿什么时候才能给您和姑爷叠被铺床啊……”小丫鬟越说越兴起,浑没注意董诗诗的俏脸越拉越长,听的几乎把脸埋进了桌子里,最后一拍桌子叫了声:“好了!”绿儿吓的一哆嗦,眨着眼睛呆呆的道:“小姐,绿儿……绿儿说笑的……别……别把绿儿嫁给孙大麻子。”董诗诗完全没听见一样站了起来,贴近绿儿的脸问道:“说,我要怎么才能改好一点?”绿儿啊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董诗诗又问了一遍,她连忙回答:“至少……至少小姐得能坐得住吧,你看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老吴头那臭嘴都说大小姐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董诗诗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然后一拍桌子,豪气干云的一拍胸脯,道:“好,我就不信我做不到。”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午后值班的汉子们东拉西扯了半天,平时早早就会来一道喝酒聊天的二小姐却没有出现。要知道二小姐虽然性子粗犷了些,长相却是实实在在的女人味十足,一群大老粗能和这样的姑娘一起聊天,声音都会不自觉的大些,骤然少了这么一个人,竟然聊什么都有些没滋没味的。
董诗诗的闺房里——如果是女人住的屋子就叫闺房的话,二小姐正和谁决斗一样凝神坐在桌子边,额头上还出了些汗,犹如强忍内伤一般。
绿儿哭笑不得的在一旁看着,看着二小姐捏碎了一个杯子,看着二小姐“不小心”掰断了一截扶手,看着二小姐“不慎”扯坏了半边窗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姐,那个……那个绿儿听齐镖头说过,江湖上那些武林大侠就不喜欢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他们都会找身体强健会些功夫……对对,性子还要足够刚强的女孩子做老婆,咱们做镖局的也算半个武林中人,自然……自然不能和一般人家一样是不?”“你……你说得有道理……”董诗诗忍不住赞同的点头,这些凡夫俗子不懂得欣赏本姑娘的美,那些英雄侠少可不一样,“对了,齐镖头今天走镖回来是吧?
据说这次会带回来些年轻镖师是不是?那一定有很多好玩的故事了?”绿儿陪着小姐坐的屁股都发痛了,当下点头如捣蒜一般几乎没把那细白的颈子折断,“对对对,齐镖头这次可是去的江南,听说那边这两三年出了好多大事,一定精彩极了。小姐快去听听吧。”终日跟着二小姐往一群爷们中待着,小丫鬟也已经受不住枯坐房中端茶送水的日子了。
主仆二人喜笑颜开,午后日头暖洋洋的也不再那么勾人,当下忘记了晌午的春心萌动,脱了裙装换了软靴长裤,用簪子草草把秀发固定在头上,束上一块方巾带着绿儿便往镖局去了。
从侧门出去过了巷子便是镖局后门,两人轻车熟路直接奔晌午后大家闲磕牙的大屋子,那里曾经是个练武厅,不过自从有个镖师一拳捶崩了一块墙后为人并不大方的董老爷董总镖头就让大家在院子里练功了。诺大的练武厅就此成了长凳黄酒花生、闲人逸闻趣事的聚集地。本来今日的练武厅因为没了董二小姐有些死气沉沉,大家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门口就传来了董诗诗中气十足的娇声:“大家伙儿,齐叔到了没?”“二小姐坐,齐镖头说话就来,总镖头说明儿另外三大镖局的总镖头都要过来,不知道出了啥大事,现在正商量着呢。”董诗诗哦了一声,拉过长凳用袖子抹了抹拽着绿儿一道坐下,拍膝叫着:“闷死我了,老卢赶紧拿酒来。”“哎,走着。”姓卢的镖师直接抛过一个小酒坛子,那是特地留给董诗诗的温淳佳酿,虽然总镖头明里不说,这群镖师还是知道凡事适可而止,二小姐跟着自己疯归疯,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
不过董诗诗自己当然不觉得她喝的和这些大男人有区别,一口酒美美的灌下肚子,长出了一口气,脸颊热辣辣的好不舒服,一招手问道:“齐叔这次往南方去了那么久,带回什么新鲜玩艺儿没?”几个汉子嘿嘿笑了起来,说话也大声了许多,一人开口道:“二小姐,齐镖头这次带回来几个新人,说底子不错可以培养培养。”另一人接口道:“里面有一个小伙子,长得可是标致,那嘴唇又小又红,笑起来还有酒窝,跟大姑娘似的。”接着一人笑道:“要是那孩子实在练不成功夫,不如就让他陪着二小姐做个玩伴好了。”“我才不信,”董诗诗摇着头,不以为然,“哪有男人长得和小姑娘似的,说不定……是女扮男装。”一个粗豪汉子大笑起来,“二小姐说的是,今晚上我就摸进他们新丁屋子里去摸摸看。”说话间,门外走进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古铜色的肌肤饱经风吹日晒,稀稀拉拉的胡茬显得有些风尘仆仆,董诗诗看见来人立刻开心的小鸟一样扑了过去,拉住那汉子的手一连声地问:“齐叔齐叔,快快坐下,这次去江南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齐镖头宠溺的揉了揉董诗诗的头发,坐在两个一脸兴奋好奇的小丫头身边,接过兄弟们递上来的酒仰脖灌下一大口,长出了一口气,笑道:“也不让齐叔歇口气啊……前两年江南乱成一锅粥,王老爷子家的副总镖头刘猛都把命丢在了那边,搞的咱们也没人敢过去,我这次走了一趟,也是提心吊胆的。幸好那边风平浪静下来,倒是让我打听了不少江湖逸事……”董诗诗乐滋滋的托着下巴认真地听齐镖头添油加醋的讲述着道听途说来的各种传说,什么一把弯刀连破三大剑阵的月狼薛怜啊,什么凭一己之力大挫暮剑阁的浮华公子唐炫啊,什么江幽城血战,什么七星战三狼,直把董二小姐听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几乎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南边去。
“下次往南边走镖,我说什么也要跟去!”董诗诗豪气干云的端起酒碗,大声说道。
齐镖头和一众男人大笑起来,拍着她的肩膀道:“二小姐,总镖头要是答应你去走镖,齐叔我就让你做那趟镖的镖头。”“好,一言为定!”她亮闪闪的眼睛里已经仿佛看到了自己身穿劲装骑着高头大马,身后镖旗飞扬呼号响亮一路南下的威风场面。
“不过据说咱们真得马上要接一道大活儿,报酬高得吓人,还指明了中原四大镖局联镖,缺一个都不行。”齐镖头说了这么一句,颇有些感慨,“估计又是哪家有钱人家要显摆一下。……要真是这样的镖,还恰好往南方去的话,二小姐就做四个镖头中的一个吧,哈哈。”“祖望!祖望!”门外传来陈管事的喊声,“别在那聊天了,孙镖头叫我,你赶紧的接我的班,去给那几个新瓜蛋子教教规矩。”“好嘞,这就来。”看看天色差不多也过了午后闲磕牙的时候,齐镖头起身就要走。
董诗诗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也起来跟了过去,嘴里叫嚷道:“齐叔等等我,我也去。”“啊?”“我去认认新来的,也算打个招呼嘛。”跟着齐镖头穿过了正院后场,过了练武场,西北大通铺的屋子就是新来的几个住的地方。
跨进门,四下扫了一眼,几个少年四散在各处,一个个子小小的娃娃脸大概就是齐镖头说的小伙子,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身子也清瘦得很,正在最里的铺位整理被褥。
齐镖头上去挨个向董诗诗介绍了一遍,那个娃娃脸的小个子叫石柳,有点刀法的底子。一个看起来有些内向的秀气少年叫杨三耳,大家都喊他小杨子,据说这名字是因为他耳朵特别好使,比别人多长了一只一样。最帅气的高大少年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一看到董诗诗就忍不住溜溜的扫量起来,让她对这叫穆阳的家伙印象颇为不好。另外两个没什么特别之处,普通的个头寻常的五官,叫人看了也记不太住的样子,说话也不敢大声似的,一个叫聂荣春,一个叫韦日辉。
介绍完了,那群少年躬身给董诗诗道了个好,之后便是无聊的教训规矩,董诗诗听得早就厌了,加上那穆阳贼溜溜的一个劲地瞅她,看得她浑身都一阵不自在起来,好像那眼光有形有力摸到了她身上一般。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夜市的摊子街头的杂耍也该张罗着准备开始了,董二小姐扯了扯几乎快要睡过去的绿儿,和齐镖头打了个招呼,一溜烟的出门逛街去了。
停下嘴上的教训,齐镖头走到院子里唤了两个护院跟着二小姐去了,免得出些什么意外。虽说董诗诗有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但真要遇上心存不轨的登徒子,三两个一起动手,就算董二小姐性子再泼辣几分,也护不住自己身子。
齐镖头一边继续教训那些新人,一边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总镖头要嫁这么个收不住心的闺女,怕是要凭添几根白头发了。
“哎哟……轻,轻点,你是不是连黑的也给我拔下来了?”浩然镖局的当家,董总镖头董浩然呲牙咧嘴的冲着身后正在他脑袋上挑挑拣拣找白头发的赤裸少妇叫嚷着。
他的个子并不大,但声音却不小,脸上一道斜过鼻梁的刀疤是他打拼出这块基业的证明,他付出了足够多的血汗,所以镖局上下的人都很尊敬他。现在,他也心安理得在享受着血汗的结果。
替他拔白头发的是董浩然的第七房小妾,几乎全旗门镇的爷们都知道董浩然“能力”超群,小妾一房房的娶,每次镖头们走镖也不忘带回些年轻可爱的丫鬟,但那张紫铜一样的脸上没有任何色痨之意,反而是那些小妾丫鬟在董老爷的临幸下一个个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第六房小妾找镇子上最长舌的花家二姨太太抱怨了一次自己被弄的三四天下不来床连腰都要断了之后,董总镖头就成了全镇大半爷们的偶像——都希望自己也能弄得夫人经受不住主动替自己纳妾进门。
据说董夫人是董老爷的患难夫妻,所以也不知道董皓然使了什么手段,董家两女一男三个宝贝全部出自董夫人的肚皮,其余的女人就是想靠怀个一儿半女躲上七八个月不用服侍老爷都没能得到机会。
这老八新进门才半个月,就知道了老爷的厉害,过了午刚打了个盹正祈祷着今天老爷不要找上门来,董浩然就兴致勃勃地进了门。刚从镖局回来,董老爷红光满面的,连胯下那根棒儿都透着股兴奋劲。
她一房小妾哪里敢说个不字,被脱了个精赤溜光一气就弄了她一个多时辰,她使尽了浑身解数,把自己在青楼里那套功夫施展了个遍,都没能套出董老爷的阳精,最后屁眼被老爷开了苞不算,前面阴户被干的几乎连穴心子都泄了出去。
老爷丢了阳精的时候,这八姨太太已经死鱼一样躺在榻上,连魂儿都被泄出去了一样只有流汗流口水的份了。董皓然反倒更加精神,拉起软瘫着的少妇给自己拔起了白头发。
他这两三个月本来心情就不错,大女儿董清清嫁了个老实书生,倒插门的女婿估计不多久就能让自己抱上孙子,几趟镖也挺顺利,年前分红利大家伙都赚了个饱。今天他更是高兴的很,明天中原四大镖局的另外三家就要过来,前几日就说要过来的那宗生意明天就能定了行程,虽然是四家联保,但单看定金就有一万两银子,就算四家分账最后也赶得上干一年小单了。
要说唯一的不顺心,大概就是那已经十六出头仍无人问津的二姑娘了。要说自己那女儿长的比她姐都好看,那小腰翘屁股偶尔自己看上一眼还忍不住多溜上一溜,怎么就没人提亲呢……人到中年,董皓然学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件事情很让他头疼的时候,他就去想顺心的事情,顺便做点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丹田中那团暖洋洋的感觉消化的差不多了,背后八姨太太尖挺挺的奶子蹭着他的脊梁,让那肉茎慢慢抬起了头,董老爷嘿嘿一笑,拨开拨弄头发的小手,翻身把又白又软的身子压在身下,把那长腿一架,八姨太太耷拉着眼皮还没反应过来,滋溜一声还满是粘滑汁水的嫩腔子已经被插了个结结实实。
“爷……奴家真的不行了……嗯啊啊……”清静的侧院,就剩下了女子连腰骨都酥了一样愉悦到难以承受的声音。院门口,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青春少妇愣了一下,顿住了步子,脸上腾的飞起了两朵红云,“爹爹也真是的,这青天白日的……”董清清本是来寻爹爹谈自己夫婿南下参加京试的事情,哪知道找到这边却听见这种声音。新婚两月有余,她自然知道这声音是什么意思。这下也不好再进去喊爹爹出来,只有尴尬的抚着发烧的脸颊,踩着小碎步回了卧房。
董家姐妹花虽然都说二小姐漂亮几分,但大小姐明显的更加抢手,匀称的鹅蛋脸总是带着甜甜的笑,一双大眼水汪汪的透着隐隐的柔媚,嘴巴稍稍显大但唇瓣红嫩嫩的饱满诱人,整个人从十八岁起就像熟透了果子一样散发着引人遐思的芳香。
也难怪求亲的媒婆几乎踏破了董家的门槛,不过最后能一亲芳泽的竟是那没有上门求亲的寒窗书生,直叫人大呼苍天无眼。
董清清倒是十分满足,夫婿虽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老实本分又知道上进,家有娇妻依然能每日去书院苦读到掌灯时分,待到他不那么累了,再一起要上一个娃儿,到时相夫教子,便是她所希冀的完满人生了。
与董清清的打算有些不太一致的,便是这男女房事了,她本来只道夫妇为了生儿育女必经此途,男人能从其中享受快乐所以贪一些,因此初时夫君那三五日一次的云雨缠绵,并未给她什么特别感觉——要说有的话,也只是初几次的疼痛和胀鼓鼓的颇不适应。
到了柔腔绽放,紧小的阴户适应了夫婿那根棒儿之后,董清清渐渐体会到了闺房之乐,每次那根细长肉茎捅到穴心,温温柔柔的抽送起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身子骨都一阵阵发麻,浑身软绵绵的只想夫君能狠狠来上几下,捣碎孔道尽头那让她焦躁的憋闷酸麻。
有时夫君精神较旺,在她身上能多动得一时半刻,肚子里那股子焦麻就能在最后那棒儿一跳一跳喷吐阳精的时候一下子散开来,让她浑身发热发软,好像洗了个热水澡一样。虽然之后总会觉得穴内有些空落落的,心里也好像吊着什么一样要半晌才能平复,但房事之时的那股稍纵即逝的感觉,已经足够让她心生惦念了。
好几次那书生疲累睡下,错过了例行的时日没有与董清清颠鸾倒凤一番的时候,她几乎忍不住抛开那些个三从四德七出之条,主动去寻求行云布雨之事。
到了房中,想到刚才爹爹屋子里的声音,董清清犹自心跳不已,的确她在被夫君弄到酸酸麻麻的时候会忍不住哼出些令自己都害羞的声音,但……但怎么会那么响亮呢?她托着腮,怔怔的思考了起来,难道……还有更加让人难以忍耐的感觉么?
她突然想念起了在书院的夫君,他教给自己念的那首诗也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那是他给董清清说张敝画眉的典故时半调笑的教的,却让她现下认真地矛盾了起来,真要让他离家南下,大半年自己孤枕难眠,不知要怎生的寂寞了。
想到了夫君,董清清的小腹里生出一股热流,让她忍不住带着些许幽怨呻吟了一声,她并起双腿,把自己的双手紧紧夹在膝盖中间,生怕那双手会忍不住滑到不该滑到的地方去。
强令自己的心思转到别的地方去,董清清开始在脑海里挑选着她所接触过的为数并不多的年轻男子,说起来,妹妹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虽然没人提亲,她这做姐姐的也要为妹妹寻个如意郎君才是。
想到妹妹那不安分的性子,董清清扑哧一声掩口微笑起来,自己夫君认识的那班文弱书生,怕是禁受不住她妹妹这种姑娘的,若是董诗诗晓得了闺房之乐,夫君就算累了不打算行房,也会被她硬扯起来的吧。
“真是的,今天怎么尽想着这种事情……”董清清轻叹了口气,怎么连自己妹妹将来的私密房事,自己都忍不住开始幻想了。
“果然,是春天了呢。”推开窗子,院子里已经一片春意盎然,董清清深深吸了几口气,低声笑语,“诗诗她想必不知正在哪里疯玩呢,真是的,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大姑娘的样子……”“你说什么!我哪里不像女人!”此刻的董二小姐,正中气十足的大喊着,身边的小丫鬟绿儿面红耳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主子正在和市井流氓对骂,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算了,临阵脱逃的话,说不定回去就被嫁给了孙大麻子。
“就你这德行,哪里像女人?”那小混混不怕死的大吼回去,反正围观的人已经多了,丢脸就丢吧,“难怪嫁不出去!”“不像女人?不像你干什么摸我!”董诗诗看人卖艺被人群挤来挤去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还偏偏有不怕死的小流氓摸上她的尊臀,要不是鞭子不在身边,她非要抽那家伙个满脸开花不可。
“要不是没看见正脸,谁希罕摸你!就你这臭脾气,一辈子没人敢要!摸你还不如摸春芳园的婊子,婊子肯定给爷笑一个,说爷摸的舒服!你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老子还嫌手脏!”那小混混被揭破,脸上有点挂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董诗诗虽然娇蛮了些,性子也野,但终归是青春少女,被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一说,当下脸色青红交替,气得胸膛起伏一时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几个好事之徒也跟着哄笑道:“阿狗你就认倒霉吧,谁都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你还摸全镇最出名的母老虎。”“还不快给董二小姐道歉,不然人家叫来一群镖师把你的屁股打开花,哈哈哈。”镖局这种行当最忌与人结怨,加上对平民百姓动武一向为人不齿,两个跟着董诗诗的护院挤到了人群中,却不知道如何出手,尴尬得看着二小姐气得几乎掉下泪来,眼看就要亲自动手。“他娘的,真晦气。”那小混混看董诗诗握紧了拳头浑身发颤,估计要动手的样子,心生怯意,叫嚷着开始左顾右盼寻找退路,“老子赶着去赌钱,没功夫搭理……唔唔!”董诗诗一下子愣住了,那混混的嘴巴里竟然不知道被谁丢了一大块泥土,噎得他卡着脖子大咳大呕,立刻有几个一看就不是善类的家伙钻出了人群,搂着那流氓四处看着大吼:“谁?谁他娘的暗算我兄弟?”董诗诗这才庆幸自己没有冲上去动手,这几个人膀大腰圆虽然看起来没有练过武功,也绝不是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对付的了的。
而回答那几个家伙的,是另外几块土疙瘩。
被塞了一嘴的几个家伙知道碰上了难缠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灰溜溜的走了。董诗诗哼了一声,倒也没有追过去,因为看后面出来那几个人眼生的很,心中也有些后怕刚才鲁莽的和人叫嚷起来。
人群看没有热闹,渐渐散去,绿儿心有余悸的在董诗诗身边低声道:“小姐,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说他两句也就算了。吵成这样……多不好看。”董诗诗没注意丫鬟说了什么,而是满世界找着是谁刚才出手帮忙,四下看了看,人群散了个干净也没出现什么类似的人物。失望的打算回家的时候,身边传来了温和有礼的男子声音,“董姑娘,是在找在下么?”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身素净的灰白长衫,容貌俊秀身材修长,正面带微笑看着董诗诗。
董诗诗被这视线一望,脸颊一阵热乎乎的感觉,竟有些害臊,侧头道:“没……没有的事,本姑娘在……在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卖。”“哦……”那男子竟然就这么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董诗诗连忙叫住他,“喂……你……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董的?”问完,才想起刚才吵架的时候自己先报上了名号,不由得羞了个大红脸。
那人却答道:“在下跟了姑娘一阵了,毕竟在下与浩然镖局要有生意往来,照顾一下镖局的小姐,实属分内之事。希望与董姑娘的父亲谈的时候,能帮在下美言几句,在下就不胜感激了。”“小……小事一桩。包在本姑娘身上了。”董诗诗立刻挺起胸膛,拍着胸脯说道,“我一定让我爹给你用最好的镖师!”“那就多谢姑娘了。”那人微微一笑,转身飘然离去。
董诗诗伸手想再叫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伸出片刻,又垂回身侧,心中一阵怅然若失,心道要是姐姐遇上这人,这人怕是会一路送回到家里吧……旋即骂了自己一句笨蛋,姐姐那种说话都不会大声的女子,又怎么会有自己刚才那种窘境。
没精打采的带着丫鬟回了家,刚走进侧门,就看见院子里董清清正坐在凉亭担心的看着门口。
董诗诗走过去,挽住迎上来的姐姐胳臂,笑道:“好姐姐,不在房里绣花,怎么坐在这里?也不怕着了凉么?”董清清无奈地拍着她的手笑道:“我哪知道你这一玩就到这种时候才回来。”董诗诗嘟起小嘴道:“别提了,今天真扫兴,险些被个登徒子气死。”董清清对这种事情并不太关心,顺着妹妹的气话附和了两句,心中记挂着已经回房的夫君,便直接说出了等着妹妹的用意,“诗诗,你也年纪不小了,你姐夫那边的书院里有几个青年才俊还未婚娶,月末大家相约一起踏青,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吧?”董诗诗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心道若是晌午自己春心萌动之时,保不准就点了头,现在说到此事,心中却莫名浮现了刚才那陌生男子英气勃发的俊颜,心里一阵抗拒,摇头道:“姐姐,你喜欢书生,也不能给我也找那种文弱男人啊,我这舞刀弄剑的,一个失手伤了自己夫君,传出去我要怎么做人……”董清清皱起秀眉,暗道你再这般野小子似的浑浑噩噩下去,无人登门求亲才真的叫不知怎么做人呢,但知道自己这妹妹也不是听话乖巧的性子,也只有叹口气,道:“罢了,随你吧。也许大个两年,便会好些了。”董诗诗嘿嘿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姐夫没有教你这句话么?”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生怕姐姐再劝自己去参加那种什么文人聚会,无聊得要死。
董清清也只有无奈地笑着摇头回房去了。
推开房门,走进内室,董清清不由得一怔,那向来回家后还会苦读一两个时辰的夫君竟然没有在灯烛之侧,她绕过屏风,旋即哑然失笑,那书呆子竟然破天荒的睡下了,连衣服都没有脱,靴子都还穿在脚上。
“你呀,干什么总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她轻嗔薄怨的抬过夫君的双腿,替他脱了鞋袜,展开锦被轻轻替他盖上。为了不惊醒他,看来外衣下裳是脱不掉了。
还没有什么睡意,董清清绕出屏风做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开始卸下头上簪钗。夫君不习惯丫鬟服侍,更不适应睡觉的屋子里有个半大姑娘替自己更衣叠被,便把她随嫁的丫鬟遣去了别房,虽然当时她心中颇有几分暗喜,但遇上这种时候,没个乖巧丫鬟来说些贴心话儿,倒也有几分寂寥。
扳着纤指算了算,已有五天没有和夫君行房了,董清清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爹爹总说男人好色是天性,看来也不尽然。
算了,去睡吧。明日定要让夫君少读些时辰,总是这样倒头便睡,如何生的出娃儿来。董清清站起身子,一边解着胸侧的盘扣,一边往屏风后走去。
骤然心头一阵悸动,让董清清停下了步子,屋子内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她疑惑的回头,灯烛桌椅依然如旧,她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间,并没有什么人,暗自骂了自己一声疑神疑鬼,她舒了口气,回头准备熄了灯火休息。
然后,董清清就看到了一个劲装男子。
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在房中的,此刻正站在屏风旁边,一双闪亮的眼睛扫量着董清清玲珑有致的娇美身段,虽然蒙着脸面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女人的直觉已经开始预警。
“来……”她喊出了一个字,接着顿住了之后的声音,只因那男人拿出了一把短剑,闪着寒光的剑锋森然指向屏风内的床榻,意思十分明显,你叫人,我杀你夫君。
看董清清乖觉的收住了叫声,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冲她招了招。
董清清与董诗诗全然不同,没有学过一点功夫,终日便是学些女子德行操守和家事烹饪绣花,遇上这种事情,已然吓得六神无主泪眼盈盈的走了过去,颤声道:“不……不要伤……伤到我家相公……”那男人伸指一弹,一团东西打在敞开的屋门上,屋门吱呀一声关上。董清清更加着慌,拔腿便想转身逃开,但想到夫君还在床上,步子一个犹豫,手臂已经被抓住,扯进了屏风之内。
“你……你要干什么?放……放开我。”董清清叫道,害怕惊醒了夫君被这男人伤到,声音压得很低。那男人一声不响,拽着她走到床边,从背后搂住她的身子,把短剑架在了她细白的颈子上。
董清清那里遇到过这种阵势,冰凉的剑锋紧贴着她的皮肉,惊的她三魂去了六魄,双腿发颤浑身都吓得软了,哀求道:“不……不要……不要杀我……”男人侧过剑锋,贴着她的颈子上下滑动了两下,慢慢挪到了襟口,开始用剑尖一颗一颗地去挑开她的襟扣。
看到胸口肌肤渐渐显露,连粉红兜儿都渐渐露出大半,董清清知道男人打算干什么,眼泪登时夺眶而出,看着不知是昏还是睡着的夫君就在身边不远,颤声道:“不要……我……我已经有相公了,请……请放过我吧……”不喜欢听到她说话一样,男人猛地把短剑挑高,贴住了她的下巴。
董清清下巴被冰凉的短剑抵住,不敢开口生怕那剑刃锋利,一个不小心就是皮破血流。但那男人得手已经顺着被挑开的衣襟摸了进去,饱满的胸脯把兜儿撑的鼓鼓囊囊,而那大手已经抚摸到了圆耸的隆起之侧。
敞开的衣襟露出了白皙的肩窝,男人把脸埋进颈窝,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董清清丝毫不敢妄动,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带来一阵战栗。
听着男人变得沉重的呼吸声,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相公……对不起,清清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夫君的名字,董清清猛地睁开了眼睛,身子一晃用脖颈撞向了那锋利的短剑。
身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是她混乱的脑海剩下的唯一的念头,颈间一阵冰凉,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眼前一片漆黑…………热,好热。为什么,为什么又酸又痒?
不知道黑暗持续了多久,董清清只知道自己一定没有死,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平躺在床上,身子一阵阵的火热,周身外却一阵清凉,只因她从头到脚已经什么也没有穿着,赤裸的好像初生的婴儿一般。小腹深处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烧得她头脑都有些昏沉。
胸口一阵发紧,董情清这才发现,自己赤裸的乳房上正捏着一只男人的手——那个劲装男人,此刻已经脱去了裤子,挺着胯下一条巨大的肉茎,坐在床边把玩着她的身子。
董清清张了张嘴,却叫不出声,四肢也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好像被无形的绳子捆绑了一样,浑身一点也动弹不得。
那男人悠闲的拨弄着董清清翘挺的乳头,捏住那嫩红的两点牵着整团乳肉上下左右的摇晃,乳波阵阵。她羞耻的几乎再次昏死过去,胸前两颗乳头被捏得发痛,却又让一双淑乳之中莫名的憋闷起来,那股闷热贯通到脊背,沿着脊梁骨一路下行,令她羞处一阵发热。
捻着乳头玩弄了一阵,男人张开手掌握住了董清清双乳,揉面团一样画着圈子。双乳被推挤到一起时,男人便双手拇指交错在另一边乳头上按揉一下,不亦乐乎的完全没有干别的的意思。
胸前先是被压迫的沉重,接着是被挤揉牵扯的微痛,董清清蹙眉抿唇,无奈的忍耐着,但随着那双手耐心的不断在她娇嫩的胸乳上施加忽大忽小的力道,胸部的憋胀越来越明显,奇怪的感觉牵动了她的腰胯,若不是双腿不能移动,怕是早就被股间那流窜的热流惹得绞紧到一起。
看董清清目光已经开始有些迷乱,那男人眼中露出嘲弄之色,一手托住丰腴乳肉继续揉动,另一手一路抚摸下来,直取那卷曲芳草下嫣红的柔软裂隙。
“唔——!”发不出声音的董清清只能用鼻子哼出羞愤的呻吟。男人大掌盖着整个阴户,轻轻一压,因胸乳的动作而渗泌出来的粘腻蜜汁本来积存在并拢的肉瓣之中,现下则因这一压挤出了些,沾在男人温热的掌心上。
男人嘲弄的伸掌到董清清嘴前,把掌心那片湿滑尽数涂抹在她唇瓣上。
第一次尝到自己下身汁液的味道,嘴里略带腥气的味道让董清清全身都羞耻得发红,心中万般不情愿,但胸口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向小腹,不听话的嫩膣仍然在不断的分泌着淫欲的汁液。
把手放在董清清大腿内侧爱抚了一阵,男人开始顺着她匀称的腿向脚摸去,一路按按捏捏,经过敏感的腿弯内侧时,还搔痒一样挠了两下。
身子里的苦闷本就越积越多,这一路的抚摸不凡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让董清清的脑海愈发混沌,这是她的生命里从未体会过的烦闷空虚,浑身又热又胀,只有那男人抚摸的地方才会稍微舒服一些,但那双手却尽在腿脚那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挪动,距离最紧要的酸麻憋胀之处反倒越来越远。
若是口中能语,董清清几乎要情不自禁的自己把手伸进胯下,在那热胀得难受的阴户上狠狠的揉上两把。
男人不紧不慢的摸到了她的足踝,在纤细的脚腕上摸了一圈,抬起了她的左腿。
在她疑惑的眼光中,男人捧着她秀美的嫩足深深一嗅,开始用脸上的面巾蹭着她的足趾,用鼻尖刮着她的足心。
酥痒从她的脚底直透头顶,胯下的床单已经湿了一小片,而更多的浆液正在缓缓地充满她紧窄的腔道。
夫君……清清,清清受不住了……她愧疚的用余光看着一边的夫君,羞耻的感觉逐渐被甜美的酸软代替布满了她娇美的裸躯,让她自暴自弃的生出了“算了,我一个弱女子没有办法了,便随他怎么样吧”的想法。
那男人仍然耐心十足的捧着她的小脚,用掌心托住足弓,把脚掌托在手上,挪到了他胯下阳根处,用鸡子般大小的巨大肉龟顶着她的脚趾。
初时一阵疑惑,董清清还不知道自己的脚碰到了什么,等到醒悟过来那是什么,脸颊先是羞红然后马上转成惨白,脚趾虽然感觉迟钝,却也能大概感觉到碰触到的东西的尺寸,她那紧小肉洞虽然从未自己亲自量过大小,也知道纵然是夫君那种比拇指略粗的棒儿都足以让她膣内充盈饱胀,若是教这东西挤进穴口,怕是非被撑得裂开不可。董清清拚命祈祷这男人在自己脚上玩弄一番就能罢手,但心知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这样的把她剥得精光大肆亵玩,不急着奸污她的身子只能说明那男人有充分的自信好整以暇而已。
男人喉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咕哝,放开了董清清的腿脚,把住她的腰往下一扯,把她的屁股拉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软软的长腿自然的分开到男人两边,大张双股仿佛欢迎男人侵入一般。
粗糙的指尖细细的在湿润的嫣红肉瓣上轻轻一刮,肥美的阴户顿时一阵微颤,男人满意地看着身下美丽少妇的反应,挺动胯下巨物抵住了董清清的膣口。
董清清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恐惧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但没想到那热乎乎的肉龟并未深入,只是往她膣口那团软嫩上顶了一下,就拉回到肉缝之外,贴着滑溜溜的肉唇上下滑动。
本以为空虚抽紧的嫩膣即将被大力的插入,没想到那肉茎只是不徐不疾的不断地磨着她的阴户。磨到一处,那处就像被灌了甜浆一样,憋闷闷的却偏偏又沉又美,酥的她腰后一阵哆嗦。
董清清的鼻音愈发的浓重起来,好像要哭出来一样,而眼角也真的有泪珠滚了下来,半是因为即将失身于陌生男子的恐惧心痛,半是因为穴心子上那团软肉实在紧得难受,酸痒的她几乎要喊出声来。
“唔唔……?”哼声骤然带了几分疑惑,那男人的棒儿又挪的靠上了些,再往上就要插进她的耻毛之中,她正纳闷那让她又爱又怕的物事到了那里是为什么,就觉得整个下身都一阵剧烈的麻软,舒服的她一下子就是两泡热泪流了出来。
男人用肉龟顶在董清清阴户顶端,微张的马眼小嘴儿一样轻咬住了那颗娇小红嫩的肉芽儿,又转又顶巨龙抢珠一样把玩不停。
董清清从未被人碰触过阴核,自己更是连沐浴时也草草带过,此时肉珠被擒,骤然被点住了要害,略通风月的身子被这强烈的感觉一冲,头脑里一阵发白,颈窝一麻,紧绷的喉头骤然一松,一段破碎的呻吟冲口而出:“啊啊……好……好美……酸……酸死我了……”男人停下动作,低头看着董清清那肉缝之中大股晶亮汁液流出,知道她已经泄了身子,正在甜美余韵之中徘徊。
那强烈的感觉许久都未散去,神智渐渐恢复的时候,董清清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而自己的口中,还在意犹未尽的低低哼着,一阵羞惭涌上心头,她哭泣着喘息道:“你……你这淫贼,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算了……”那男人第一次开口说话,嗓音是刻意压过的低沉嘶哑,“莫说我还没占了你的身子,就是已经占了,你相公被我点着穴道,你不说我不说,哪里有人知道?
你又做什么要寻死觅活的?难道……”他说话间又往她湿淋淋的胯下一撩,惹得她又是一阵呻吟,“这样活着,难道不好么?”“你……你坏我贞节……我……我……”董清清连说几个我,股间肉缝一阵满胀,一根粗糙的指头已经戳进了滑腻的膣内,还未完全退散的蚀骨酸软再度开始燃起,让她怎么也说不下去接下来的句子。
那男子道:“你这女人真不老实,刚才那声春叫比窑子里的姐儿还动听几分,明明快活的很,还说什么坏了贞节。”口中说着,那肉龟再次挪到了董清清肉唇之间,双手也抱住了她丰腴滑嫩的大腿。
董清清心乱如麻,浑没注意到男人已经压低了身子蓄势待发,犹自哭泣辩解道:“我……我才没有快活……”那男人没有说话,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双手勾着那两条腿往后一拉,身子一耸,粗大的棒儿照着那一张一合的小肉嘴儿就是一捅。
穴口浆液滑腻,这棒儿又太过粗大,这一顶竟滑开到一边。
董清清这才注意到股间的危机,心存最后一丝侥幸的哀求道:“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我不能对不起相公的。”回答得不是任何话语,而是两根并在一起的手指,插进了她紧缩的膣口中,不知死活的嫩肉缠绕在手指上面,一下下的吸吮着。那两根手指稍稍往里捅了寸许,然后慢慢的用力分开。
“呜……不……不要!好痛……”董清清的嫩穴被扩张开来,露出了里面粉色的蠕动肉壁,和挂在肉壁上的淫汁浪液,第一次被撑开到这种大小,痛得她轻呼起来。
那手指稍微并拢一些,棒儿般抽送了两下,在膣内搅了一搅,旋即再次张开。
“嗯嗯……胀……好胀……”这次董清清的声音没那么疼痛,带上了几许愉悦的疑惑。
男人拔出手指,被撑开成两指宽窄的穴口慢慢缩了回去,但比起刚才已经大了少许,能看到小指大小的粉红肉孔呼吸般张合。
男人挪了挪身子,趴在了董清清身上,扯过了枕头垫在她臀下,柔腰拱起,粉臀高抬,他扶着自己的棒儿又一次对准了那块美穴,深吸了一口,压在她身上按住一边玉乳往里用力一顶。
身上被重重压住,鼻端一阵男子气息,分开的双腿间难忍的饱胀顿时充斥了董清清的脑海,双眼不断地流下羞耻痛苦的眼泪,红唇间却违背意志的溢出了快乐的呻吟,寂寞了良久的花心软肉感觉到了不远处那火热肉茎正一寸寸的靠近,兴奋的开始抽搐,棒儿每向里一分,从会阴就扩散到全身无法抑制的酸软。
“不……不——!”屏风后一男一女的身影彻底的交叠在了一起,被贯通的贞节破碎在了绝望的呜咽中,床边散落着一件件衣服,一条雪白的腿啪的垂了下来,纤巧的秀足恰好踩在粉红的兜衣上,微微颤抖着,显示着床上那正在被践踏的少妇身心……第二章烫手山芋
本是为了遮挡夫妻春光的罗帐垂下半张,属于新婚夫妇的软榻,此刻正因为女主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动作而摇晃。
董清清的眼神已经逐渐变得迷离,那赤身裸体的陌生男子趴在她的身上,就那么不紧不慢的在她的膣内抽送着,一动就是小半个时辰。
初时心里的抗拒和紧窄阴户对那粗大阳根的不适尽在这小半个时辰里被那硬热的肉龟研磨的干干净净。
无法忍耐的骚痒和腰后越积越沉的酸软让她几乎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男人结实的胸膛压在董清清的胸前,有力的胸肌把她绵软的乳峰挤压成扁扁的一团,抱着她不能动弹的赤裸娇躯,屁股一挺往里一送,上身跟着一挪,那硬邦邦的胸膛就在她的乳尖上份量十足的磨上一磨。平时软软的陷在红润乳晕中的乳头此时却凸了出来,不知死活的顶着男人的胸,让每一磨都酸透了她的胸腔子。
下身水津津的阴户更是糟糕透顶。男人先是入了小半根进去,涨的她一连声的痛呼,夫君从来没有进到过的深处还十分娇嫩,死命推挤在一起抗拒着侵入的异物,男人倒是耐心得很,把肉龟抽出寸许,再转着肉茎往里一压,压得她股间嫩肌乱颤,撑开的腔子恍若处女破瓜是的裂涨难忍,禁受不住的大声痛吟刚刚冒出了一个单音,有力的大手就按住了她的红唇,下面的棒儿继续重复着动作,一抽一旋一压,几个出入下来,她几乎觉得自己的双股被分开成了两片,那狭小肉洞涨卜卜得没有留下一丝空隙,穴里的滑溜汁液都被挤出来了大半,酸软不堪的花心更是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第一次被结结实实的捣中了要害。
而让董清清觉得糟糕的自然不是那涨的厉害的阴户,她毕竟已是妇人之身,虽然幽径浅窄但毕竟是纳下了那根巨物,只是那东西小半个时辰里不停的在寸许距离里搅动磨弄,开始还不觉有异,一味咬紧了嘴唇忍耐着胀痛期待着噩梦快点过去,渐渐的穴里愈加火热,好像有细小的羽毛在肉壁上轻搔一样麻痒难忍,只有粗大的肉茎摩擦到的那方寸之地一阵舒畅,害她几乎忍不住开口求那男人不要再一股劲的只在那里磨弄。
但这种对夫君都说不出来的话,叫她如何对一个辱了自己身子的淫贼开口。
便只有强忍着,越是忍耐,注意力便越往那方寸之地集中过去,感觉愈发强烈,肉洞之中春水潺潺,垫在臀下的枕头已经濡湿大片,虽然她看不到自己股间,但那湿漉漉的感觉如同尿了一般已经足够让她羞愧难当了。
“嗯嗯……你……你要干什么?”董清清半睁杏眼,迷茫的看着男人顿住了动作,把住她的足踝将她双腿扳了起来。
男人喘息着玩弄了一会儿她的秀足,阳根抽出到仅剩肉龟卡在多汁的膣口,慢慢逗弄这少妇的过程中,那紧若处子的小肉洞裹吸得他几乎把持不住,若不稍停片刻,第一股阳精就要浪费在这轻抽慢送之中了。
这下可苦了董清清,四肢无法动弹,连挺腰让那肉龟稍微磨磨穴口也做不到,积蓄了半天的丝丝愉悦骤然停止,一颗心都吊在了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去,汗津津的胸乳倒是没了压力,但那还挂着两人汗水的肿胀乳头也一下子没了着落,偏生那肉龟还不是仅仅卡在那里,一颤一颤的撑着她的嫩肉,逗的她几乎哭泣起来。
“你……你……”实在忍耐不住,董清清带着哭腔说了两个你,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男人怔了一下,旋即双眼里就带上了笑意,更加悠然的捧着她的嫩足,逐个吻了一遍玉珠般的足趾,然后掀开面巾下面,把她的足尖送进了面巾中,一口含了进去。
“别……别再玩人家的脚了……好……好难受……”董清清涨红了脸,带着点粗糙触感的柔软舌头在她趾缝里溜来滑去,虽然有些舒服,却让她胸腹股间被悬着的甜美更加难耐。
男人伸指在她腰间一戳,然后继续悠然的捧起她另一只脚,大肆玩弄起来。
董清清腰眼一酸,脊背一阵通透,虽然四肢还软软的用不上力气,腰腹却已经可以动弹。她羞惭的咬唇忍着不去扭腰,但那股越来越强烈的冲动让她开始情愿自己仍像刚才一样不能动弹才好。
终于,火热的身子再也不去管她脑中那些克制的念头,柔软的腰有自己意志一样向上一拱,翘臀一提,腻汁润滑,勒着肉龟的穴口毫不费力的就把开始时进去都胀痛难忍的巨物吞进了一截,穴内浅处一块丰腴些的嫩肉被肉棱美美的一刮,让她腰后一酸身子又平了回去,肉龟顺势一撤,又是畅快的向外一带,她紧紧皱起了眉,喉咙里咕哝着几乎冲口而出的呻吟,硬是压成了“唔唔”的苦闷哼声。
尝到了甜头,董清清开始摇晃着腰,沉醉在那些微的移动带来的巨大欢乐之中,浑没有注意男人的眼睛正嘲弄地看着她的脸。
脚上半天没有被逗弄的感觉,董清清诧异的看向了男人,这才注意到男人正死死盯着自己,顿时一阵大羞,窘的想要侧头却不能,只有掩耳盗铃般闭上了眼睛,唔唔啊啊的继续摇摆着腰肢。
男人尾骨一振,精关愈加发紧,知道要到了紧要关头,看董清清这欲念入骨几近发狂的痴态,面巾下的嘴得意的微微一笑,不在忌惮她寻死觅活,双手在她肩胯上一拍,解开了被封的穴道。接着没有给董清清任何反应的时间,揽着刚恢复自由就颤摆个不停的粉腿往她胸前折去,浑圆的屁股向上仰起,汁水淋漓的阴户蓦的抬高。
正沉醉在扭腰带来的些许慰藉中的董清清骤然浑身一颤有了力道,还未及做些什么就被压成如此羞耻的姿势,双手一抬正要推拒,空虚良久的膣内一股巨大的浪潮瞬间贯穿了全身,火热的肉龟挤进了肉洞最深处。
“啊——!……唔唔!”抬起的双手收回到唇边捂住了嘴,拚命压住嘴里的声音,一双还有几分麻木的长腿已经忍不住盘到了男人腰后,泛着红潮的酥臀不满足的高悬了起来,紧贴着男人的耻骨磨盘一样旋转摇晃起来。
男人显然没想到董清清会一下子放开到这种程度,本打算在那肥嫩嫩的花心上钻磨一会儿,给她一个小小的绝顶,不料董清清双腿缠将上来,花心一下放松开来,收缩的嫩膣恍若千百只细微的小手往深处掳拽着肉茎,滋的一下一股阴精泄了出来,畅快淋漓的浇在肉龟顶端。
男人一个战栗,嗯的一声压住了董清清丰美的身子,阳精大股大股的喷射进犹在喷吐着蜜汁的花心,射的董清清一阵哆嗦,又泄了一次身子。
两人肢体纠缠在一起,渐渐平顺着急促的喘息,董清清本以为这次的事情已经结束,心里已经开始为了自己的放浪而愧疚难当,伸手去推了推身上还压着不愿起来的男人,似嗔似怨的骂了句:“你……你这该死的淫贼……”那男人没有作声,也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渐渐软下来的阳根仍套在穴内,双手握住两边嫩乳,又开始捏摸起来。
“你……你还不走么?”董清清惊讶的开口问道,心中大半是惊却又有小半是喜。夫君虽然在侧却昏睡茫然不知,这男人离去,自己隔日仍是众人心中的贤妻良母,她自然已经没了轻生的念头,刚才那初次尝到的极乐喜悦仍然让她回味无穷,所以此刻男人并没要走竟让她对接下来的事情带了几分期待。
只是风月之事丝毫不通,董清清也只能干巴巴的仰面躺着,羞红俏脸双手掩面任男人上下其手挑拨着各处还未完全退去的酸软甜美。
男人的手指在她股间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只能感觉到娇嫩的肉豆不断被挑拨揉捏,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她就再度陷入了情欲的狂乱漩涡中,双腿如蛙大张,双手也自己揉搓起再次闷胀起来的乳峰。
这次男人并没有逗弄她太久,与她夫君不同的,那刚刚才软下不久的阳根根本都还没从她的体内抽出去,就再度渐渐的涨大起来,让她又怕又喜。
哎呀一声轻呼,董清清的身子猛地一轻,被那男人环住腰背搂了起来,粗壮的腿盘在一起,垫在她沾满淫水的臀下,面对面搂坐在一起,董清清一下子正对上了男人带着嘲弄的眼睛,羞的低下头去把脸埋进了男人颈窝。等了半晌,却不见男人动作,那根棒儿直挺挺的泡在她膣内,戳着她的心肺一样顶的她浑身难受。
不得已,她只好自己动起来,双腿分开在男人两边,屈起后双脚踏住床褥,比起趟着时动的要自如许多。
银牙暗咬,她先试探着提了提雪臀,撑在她穴心子上的肉龟往后一退,肉棱一蹭,蹭的她一个哆嗦,双腿一软屁股向下一坐。只听唔的一声闷哼,董清清秀眉蹙起珠泪横流,这一下坐的实了,那根肉杵藉着汁水润滑竟比起刚才突得更加深入,花心奇涨无比,一阵胀闷传来,肚子里又酸又痛,想必那杵头已经凿开了软绵绵的花心,顶进另一处所在之中了。#--iCMS.PageBreak--#男人低喘了一下,听起来受用无比,董清清却好像肚子里卡了一根棍子,说不出的难受,强撑着抬高屁股,那肉棱却卡在了花心之中,一勾一带仿佛要把花心牵扯出来一样,酸的她半边身子发麻,再次坐了回去,棒儿在花心里一进一出,教她通体发紧,登时泣吟出来,“拔……拔些出来……求你了……我……我肚子被顶……顶穿了……”她只道自己肚子已经被顶破,心中惊慌万分,哭的梨花带雨,一双淑乳连摇带颤。
男人带着笑意伸手搂住她的臀尖,用力一抬,肉龟猛力一撤,董清清闷哼一声,花心处像被拔了个塞子出来,拔的她通体舒泰,长长的出了口气。
那口气还没出完,男人双手一松,酥软的花心本就还未合拢,顿时又被棒儿捣开,冲了个严严实实。
这次虽然没那么涨了,但肚子里插着小半个肉龟和膣内的感觉完全不同,虽然也有翘麻酸软,但更多的是胀痛,好像肉穴都被这棒儿顶的长了几寸一样,捣的五脏移位一般。董清清苦着俏脸,哀鸣道:“怎……怎么又顶进去了……”在花心里这般捣了几十下,董清清已经被捣的连呻吟都弱了许多,浑身大汗淋漓,明明难受的很,却被这么捣的汁如泉涌,花心都碎了一样,硬生生在胀痛中又一次丢了身子,泄的连绵不绝,软软的坐在男人怀里没了一丝力气,白桃似的屁股下面,晶亮的汁液流了男人一脚。
这次欢爱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男人越战越勇,董清清却越来越不济,泥捏得一样随那男人揉扁搓圆,最后磨的肉壁肿胀,舒爽间都开始刺痛的时候,她终于不敢再这么承受下去,强打精神扭摆腰肢告饶一样磨着男人的肉龟,又扭了几十下,才终于感到男人的棒儿僵在了膣内,噗的一股浓精灌进已经被浆汁涨满的膣内。
男人放开董清清,让她躺回床上,意犹未尽的又开始揉她的乳房。她心头一酸,慌了神的哀求道:“求求你……放……放过我吧,我……我真的不成了。再来……再来会死的。”男人的屁股往后一收,足足在她的膣内横行霸道了近两个时辰的阳根终于脱了出来,她连忙拿过头侧的枕巾胡乱一团塞在了胯下,生怕那一腔道的滑腻汁液喷洒满床。若是仅仅枕头上这些,自己忍一忍枕在头下,清晨夫君醒来也不至于看出异样。
“你这瘦弱相公,可曾给过你这种享受?”男人低笑着开始站在床边穿衣,哑声笑道。
她慢慢的收拾着自己这半边床的狼藉,心里百感交集,好像十几年来学到的东西都被这纵情的一夜所颠覆,回味着犹存的余韵,她的绵软玉手仍然忍不住发颤。
不听董清清回答,男人也不再多说,扣好衣服,把短剑往腰后一插,轻笑两声,一把夺过了她刚拿起来的兜衣,压住她的股胯拿开枕巾用那兜衣往她阴户外一阵乱揩,然后把那湿漉漉的兜儿揣进了怀中,一指戳向她夫君腰后,低声道:
“你收拾归收拾,莫要惊醒了你夫君,我明晚再来,至于找不找人捉我这淫贼,相信你自有主意。”明晚?董清清浑身一颤,抬眼看着男人,想要求他不要再来,但话到口边却吐不出来。
男人眼中带上了笑意,旋身出了屏风,屋门未动,却听窗棂轻响,屋内归于平静,只剩下了董清清渐渐舒缓下来的呼吸声。
收拾停当,董清清爬起身子,看着夫君安详的睡脸,心头一阵酸楚,怔怔落下泪来,熄了烛火,她把自己裹进了被中,身子紧紧的蜷在一起,无声的大哭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才疲惫的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平日董清清从未如此贪睡,这次却这么晚了仍倦懒无比不愿起身,双腿间有些胀痛,交叠一磨便一阵难受,和当初新婚之夜竟然不相上下。
身畔已经空无一人,想必是往书院去了。董清清长叹了一声,费力地起身,茫茫然的穿衣着装。
房内的水已经凉得透了,董清清出门往伙房走去,正撞上急匆匆打内院奔出来的董诗诗。
一见到她,董诗诗立刻兴奋的扑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叫道:“姐,你可算起了,你再不起,我就要去被窝里抓人了。”董清清讷讷的看着妹妹意气风发的俏脸,问道:“怎么了?”难道……昨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么?不过这般的话,妹妹不该是如此才对。
董诗诗可注意不到姐姐神色有异,自顾自兴高采烈着,“姐,中原四大镖局的当家全在咱们镖局子里了,一大早就来了两家,刚才连王老爷子也倒了,走走走,快和我去看热闹。”董清清舒了一口气,倦然道:“你先去吧,我有些累,一会儿便去找你。”心知爹爹自然也在那边,心中不免开始挣扎是否要说出昨晚的遭遇。
董诗诗不知道姐姐正满腹心事,只道自己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说了声:
“一定要来啊,十几年来这可是头一遭,不来的话你可要后悔的。”那边绿儿已经等不及了,一溜小跑过来拉着董诗诗连声道:“赶紧的吧二小姐,齐镖头给咱们占的位子可有不少爷们等着抢呢。”董诗诗一面跟着小跑起来一面不满的嘟囔:“抢抢抢抢什么抢?人家另外三家镖局又不是来唱大戏的,都围着看什么热闹?”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跑得更快了。
中原四大镖局放在武林中也许不是什么很响亮的名号,但在普通人眼里却比那些什么一宫二楼之类的拗口玩艺如雷贯耳的多,十个北方汉子怕是有八个不知道什么是万凰宫,一半不认识如意楼三个字怎么写,就算在北方名动八表的清风烟雨楼,也只能让舞枪弄棒的人们敬仰一下,但说到浩然、盛威、扬远、天猛这四大镖局,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旗门镇这种小地方,此刻都聚拢了将近百十号人,围在镖局的正门口,对着迎风招展的四面镖旗指指点点。
浩然镖局的镖师护院们也都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在了武场四面,队列后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队列围成的方圆之地中间,四张大桌四面排开,上首自然是浩然镖局总镖头董浩然,左面的紫面大汉时值初春已经敞开了胸前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腰间挂着两把鬼头钩,是天猛镖局的大当家天钩许鹏;右手桌后是最年轻的扬远镖局主事丘明扬,虽然看起来干干瘦瘦,但传说双手各能连发十五把连环飞刀,刀刀必中,甚至有好事之徒想给他一个例不虚发的美名;对面的老者胸扩肩宽,只是眉宇间愁容不展,正是这些年因为失了左膀右臂刘猛而事必躬亲的盛威镖局创办者王盛威。
董浩然与丘明扬悠然的闲聊,许鹏端着大海碗一碗碗的灌着烈酒,王盛威皱着雪白的眉毛,怔怔的盯着桌上摆着的大刀。
四个人神情各异,但其实心里均是一般的紧张疑惑。一个月前四家同时收到了定金,说明了需要四家联保一宗大买卖,定金一万两,最后的报酬最少也有一家十万两,如此大的手笔,也就不难理解在约定的这天,本来负责的镖头到齐便可,现在却四个总镖头无一缺席的盛况了。许鹏抬眼望了望日头,把酒碗往桌上一摔,骂了句娘,开口道:“老董,怎么人还没到?”并不见他如何用力开声,话音仍然声若洪钟,离得近的人听起来都嗡嗡作响。
董浩然微微皱眉,看天色的确将近正午了,心下也有些生疑,但仍道:“许老弟安心,没有人舍得拿四万两银子开这么个玩笑吧?真要是出四万两只为让咱们四个老东西聚上一聚,那咱们不妨每个月都在我这里聚上一次,就由我作东好了。哈哈……”许鹏又骂了一句,灌了一大口酒,一抹嘴巴道:“不管这镖是什么,老子这次都得接,那定金弟兄们分了一半,另外一半老子三天就花了个干净。”五千两花了三天,许鹏身后的镖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刚刚进了院子的董诗诗更是惊的一跳,想也没想的就开口大声道:“哇,这要怎么花才花的出去啊?”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正打算往那群镖师中钻的董诗诗身上,绿儿干笑着举起帕子还打算挡一下她家小姐的脸……“钱这臭玩艺赚的慢,花的再慢了还算什么男人。”许鹏大笑起来,端着酒碗道,“老子就是找了几个像你这样的俏娘们,就花出去了。不过她们肯陪老子喝酒,老子花得也高兴。”董浩然不愿意女儿挤在一群男人中间,招了招手让她坐过来。董诗诗一边走过去,一边从许鹏桌上拿过一个酒碗,哼了一声坐到爹身边道:“喝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喝。”许鹏看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愣了一下,没有理董诗诗,对董浩然道:“老董,这是你新讨的小老婆么?长的是挺俊,不过忒豪放点吧?”董浩然尴尬一笑,那边丘明扬慢条斯里的笑道:“许大哥可看走眼了,这可是你的小侄女。”许鹏又愣了一下,旋即干笑道:“老董,你这闺女……生得真好看,回头和我那臭小子结个亲你看怎么样?”董诗诗看他不搭理自己,又举了举酒碗,高声道:“大个子,我说我也能喝!”董浩然勉强笑了笑,低声说了女儿两句,对许鹏道:“我这女儿一付野性子,还做不了人家老婆,怎么也要她疯够了才能嫁人。”许鹏还没接话,就听见院外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扬声道:“这等真性情,如璞玉一般只欠雕琢而已,野疯之说实在过谦了。”随着声音,一个身形修长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踱了进来,一袭灰白长衫看起来像个书生一般。董诗诗兴奋得几乎站了起来,叫道:“是你!”那男子点了点头,走进场中,双手一拢四面躬了一躬,高声道:“在下慕容极,替我家主人来交代约定好的走镖事宜。”王盛威抬起了头,丘明扬斜着眼睛看向别处,许鹏端起碗来又灌了一口,只有董浩然开口道:“慕容公子,按规矩,我们要看看货,才能决定保不保。如果我们走不了这趟镖,定金自然会一文不少的还给你。”看起来慕容极身上几乎可以说是身无长物,要保的东西莫不是还没到?
镖师又多了不少,大多是好奇到底是什么物事,连新来的那几个少年也都挤到了最内圈,伸头仰脖往里看着,只有石柳没有挤在人群中,远远地站在院墙上张望着。
“这样东西也不怎么有份量,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却是贵重无比。”慕容极说着拿出了一个油布包,打开了上面的结,露出一个檀木盒子,接着走到王盛威面前,掀开盒盖让他看了一眼,道,“王总镖头,不如就由你来告诉他们吧。”王盛威面色大变,双手竟都有些发颤,他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本东西会在这里?”慕容极微笑道:“为何在此我不需要解释,你们保还是不保?”许鹏急躁道:“老王,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王盛威抓着自己的胡子低声道:“是……是幽冥九歌。”“什么?什么歌?”声音太低没听得很清楚,董诗诗忍不住问了一句。
丘明扬脸色有些发白,大声道:“董兄,竟然……竟然是幽冥九歌。”“那是什么?”董诗诗没听说过这东西,董浩然脸色也变了,没功夫给她解释,倒是身后站着的齐镖头小声对她简单说了句,“是本秘籍。”幽冥九歌当然不仅仅是一本秘籍这么简单,因为里面足足包含了九种武功,每一种都是当年武学奇人破冥道人所创,其中的内功幽冥九转功更是以其用途多变威力惊人而享誉江湖。破冥道人门下绝字辈的弟子虽然出名的并不多,但每人所擅长的一样功夫就已经惊艳武林。
这样一本东西,怎么会不引来江湖众人觊觎。
据说那些绝字辈的弟子本身都十分看重这本秘籍,希望能学到除了自己所擅长的那门功夫之外的东西。
董浩然迟疑的开口道:“慕容兄弟,这镖我们保不保先不说,你这东西的来路……应该不大正当吧?我虽然不怎么行走江湖,但也还知道这本秘籍本应该在破冥道人的独生女手上,为什么会在这儿?”慕容极微微一笑,悠然道:“你说的可是如意楼前楼主风绝尘?不错,这本秘籍曾经是她的。”他刻意重重说了曾经二字,接着道,“不过现在它却在我家主人手上,这东西我家主人拿着也没什么意思,便打算完璧归赵,我家主人性子疏懒,不愿自己劳师动众,便打算舍些小钱,劳烦四位一道帮这个小忙。”许鹏皱眉大声道:“小钱?小钱是多少?”慕容极笑道:“许总镖头是问最后的报酬么?这要看诸位的意思了,我家主人打算出的价钱很公道,他知道这本东西很烫手,所以我们为你们四位每家准备了现银一百万两,有哪位觉得银票可以的,也可以换成朗珲钱庄天字号的号票一百一十万两。这镖情况比较特殊,东西送到之后,我们才会付帐,以免四位中有人拿了东西还带走了钱。”许鹏看了一眼董浩然,咧嘴一笑道:“我没意见,这镖我接了。娘的,这一票赚下来,老子可以直接关门养老了。”王盛威犹豫道:“我……我要考虑一下。”丘明扬沉吟不语,看着董浩然,董浩然面色变幻,显然也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董诗诗不明白这幽冥九歌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记得自己答应了慕容极要替他在爹爹前面说好话,便开口道:“爹,咱们做镖局的走镖不就是了,那薄薄的一个本子,送起来比金银珠宝方便得多了,为什么不接啊。”董浩然道:“你懂什么!这东西能安静送出去也就罢了,若是被人知道这趟镖是什么,不知道会引来多少武林中人,就凭咱们四个局子这几十个二三流武夫,加上我们四把老骨头,怎么护的住?”慕容极插言道:“董老爷子过谦了,您虽然真人不露相没怎么露过功夫,但许老大的天钩,丘前辈的飞刀,王老太爷的大刀可都是真功夫,江湖上的小毛贼就算知道了,想必也不敢打你们的主意。”董浩然哼了一声,显然不以为然。
丘明扬方才闭目沉思了一下,此刻睁开了双眼,沉声道:“这镖我接了,许大哥,至少这次的镖,咱们两家拴在一起了。”王盛威依然不表态,董浩然叹了口气,道:“慕容兄弟,浩然镖局要考虑一下。”慕容极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微微一笑,将油布包收回怀中,点头道:“这三日我都会在旗门镇上,我就住在王老太爷隔壁,四位商议好了,随时可以通知我。到时有几家愿意,就有几家平分酬金便是。”许鹏性子急躁,叫嚷道:“慕容极,先别管他们考虑的,我和丘老弟已经答应了,你先说说这镖要保到哪儿?我们也好先抽调人手,我那班兄弟们就算明天就往这边窜,也要八九天才能到。”慕容极拿出一张四方油纸,递到许鹏手上,道:“路途遥远,但幸好并不很赶,从今日算起,打算接镖的可以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之后走镖快慢可以由你们商议,我家主人只要求能在端午之前把这本东西送到这里。”许鹏看了看那张纸,交还了回去,点头道:“嗯,我知道这地方,这两天我就和丘老弟商量路线。他娘的,路上要过的寨子还真不少,非得多调些人才成。”王盛威拿起了面前的大刀,抚摸着刀柄皱眉沉思着。董诗诗有些不快的看了一眼董浩然,抱怨道:“爹,你看人家许老大,你就痛快些嘛。”董浩然低着头,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然后抬头高声道:“王老爷子,别考虑了,四大镖局难得有次联手的机会,就一齐出动算了。”王盛威缓缓摇了摇头,沉声道:“董兄弟,容我考虑两天。”看着王盛威脸上犹豫不决的神情,另外三人都隐约明白了盛威镖局损失了刘猛之后,损失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副总镖头,而是老人所没有的那份决断力。董浩然点了点头,道:“那就等你的消息了。”接着对慕容极道,“慕容兄弟,客栈那种地方龙蛇混杂,你带着东西也实在不方便,如果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好了,大家也好有个照应。”许鹏大声道:“对对对,老董,我也住你们家算了,那破客栈要啥没啥,闷得要死。”董浩然笑道:“我欢迎的很,你尽管放心,我家里就不缺你喜欢的东西。……丘老弟,王老爷子,你们呢?”王盛威摇了摇头,丘明扬摆手道:“我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董诗诗看慕容极还没回答,追问道:“喂,你到底留不留下啊?”慕容极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叨扰董老爷子了。”“老齐,往熙福楼要桌酒菜,不管买卖成不成,午饭还是要吃的。这里是我的地头,我做东。”董浩然这么说了,自然也没有人反对,四个总镖头连同慕容极,慢慢悠悠的往熙福楼去了,董诗诗硬跟着董浩然一起,还不忘对许鹏道:“许老大,我一会儿要和你喝酒。”许鹏哈哈大笑起来,“好,你老爹酒量不错,看来女儿也有点本事。”不过这次董诗诗董二小姐结结实实的栽了。
她本来是一边和许鹏喝酒,一边偷偷瞄着坐在另一边的慕容极的,可是喝到后来,慕容极的脸就变成了两个,三个,她嘻嘻笑着过去捧住了慕容极的脸,道:“慕容极,你……你的脸不要变成好几个,我……我都看不清楚了。”慕容极带着笑意偏头躲开了董诗诗柔腻的掌心,轻声道:“董小姐,你醉了。”董诗诗哼了一声,娇声说着每个醉鬼都会说的话:“我才没醉。”董浩然尴尬的笑笑,拉着董诗诗坐到自己身边,“我这女儿就是这么个样子,为了嫁她愁的我一直长白头发。”慕容极端起酒杯,垂目敛去了面上神色,淡淡道:“董小姐国色天香,董老爷子多虑了。”董浩然哈哈大笑起来,让醉得迷迷糊糊的女儿靠在自己肩侧眯上了眼睛,自己与许鹏喝了起来。
王盛威一直心事重重,没喝上多久就被丘明扬搀着回了客栈。剩下四人在浩然镖局的镖师陪同下回了董家。
慕容极被安排在西侧院客房,似是有意似是无意,董浩然特地调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娇美俏婢,吩咐了句好好伺候,便与许鹏往他八姨太太的住处去了。
董诗诗着实醉的厉害,绿儿在院门口接住那软泥一样的身子,扶到了床上,湿毛巾一次次的拧着,对着酩酊大醉的小姐抱怨道:“小姐啊,您这是做什么啊……”董二小姐带着七分的不满三分的失望梦呓一样道:“他……他都……不正眼看我。我……我哪里不好看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小丫鬟只有无奈道:“小姐,您醉成这样,倒是真好看了……”那个惹得董二小姐芳心打乱的慕容极,此刻却正坐在床边,悠然的靠着床柱,手上托着那个锦盒,愣愣的注视着。
屋内本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那个叫蓝儿的丫鬟做了做样子打扫了两下,便静静地站在了一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董老爷那句好好伺候着,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自打进门后不足一个月就被董老爷开苞,之后那几次确确实实的让她知道了什么是伺候男人,而她也的确伺候过了几个客人,只是都没有董老爷给她的那种浑身脱力欲仙欲死的感觉。
偷偷斜眼打量了一下慕容极,他仍然在注视着那锦盒,像在想什么事情,蓝儿心里有些不甘,虽然之前的客人也有不敢在青天白日之时把她摁到床上的,却也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好像那锦盒比起她玲珑有致的娇美身子要有趣得多。
她咬了咬红润润的唇瓣,轻轻扭着腰走了过去,腻声问道:“公子爷,您这锦盒里装的什么啊?能让奴婢看看么?”她当然不是想看那盒子里面,只是想让慕容极看看她罢了。董老爷早就没再碰她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听到自己伺候的六太太那酥软的浪叫,她总是免不了要寂寞的靠自己的手来寻找一星半点感觉,而现在这么一个长得俊俏的青年公子就在自己面前,她当然没理由一直在一边站着。
蓝儿的喘息都有些急促,她希望慕容极能看着她,然后丢开那个该死的锦盒,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教训”一顿,就像老爷那天“教训”的一样,教训的她魂飞魄散。
慕容极的确回头看了蓝儿一眼,但接着却打开了那个锦盒,兴趣盎然的对她道:“可以,这东西本就不怕人瞧,反正是个有九个是看不懂的。”锦盒内是本灰蒙蒙的册子,书脊的麻线都有些松脱,看起来陈旧的很,封皮上那四个字写的奇怪无比,像是碑文一样,蓝儿只认得里面第三个字似乎是个九,皱眉道:“什么什么……九什么……公子,奴婢……奴婢不识字的。”“是幽冥九歌。”慕容极伸手掀开封皮,内页露出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和一些画得稀奇古怪满是细线的人像。
蓝儿有些挫败的顿了顿秀足,暗地清了清嗓子,用更加柔媚低婉的声音道:
“公子,这什么九歌,是小曲儿么?是的话,奴婢可以唱给公子听呢。”慕容极嘲弄的浅笑,翻了两页后把书合上,侧眼望着蓝儿道:“这本东西若是小曲儿,反倒好了……”“公子爷……”蓝儿故意把那爷字拉的又软又长,听起来像小羊羔儿一般,“尽看这些个无聊玩意儿做什么,不如奴婢给您唱个小曲儿吧,奴婢以前是伺候楼子里的姑娘唱曲儿的,会唱的小曲儿可多了。”她的眼睛都变得水汪汪的,身子也几乎贴住了慕容极的手臂,胸前那对肉兔儿隔着衣服,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蹭着他的胳臂。
上次她这么勾引那个在董家做客的书生的时候,那谦谦君子就被这么一蹭蹭出了本来面目,搂着她便滚到了床上。她对自己那饱满丰盈的双峰有充分的自信,胸前的两点都已经开始兴奋得变硬……“等回来再听吧。”慕容极站了起来,悠然的微笑着,好像那蹭在他胳臂上的东西不过是两个面团罢了,“我出去办点事,你家老爷来问起,告诉他我晚上回来。”蓝儿几乎咬碎了银牙,却也只有垂下头屈了屈身子,应了声:“是,奴婢知道了。”把锦盒收进怀中,推门走出去,慕容极的神情立刻肃穆起来,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双足一点纵上了院中树梢,轻飘飘的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四下张望了一下,一个飞身越过了客房屋脊,稳稳的落在董家后巷,微笑着推开另一边浩然镖局的后门,走了进去。因为镖师都已经见过了这个大主顾,倒也无人拦他,一路径直走到练武场上,远远看见了那些个新加入进来的年轻镖师,才停住了步子,眯起眼睛远远的观望起来。
少年们正在挑选自己趁手的兵器,聂荣春正拿着一把剑在挥着,看到了那边的慕容极,哟了一声对身边的韦日辉道:“看,那大主顾在瞧咱们呢。”韦日辉木讷的脸上没有半分变化,自顾自的用布巾擦他的长枪。倒是一边已经选好了柳叶弯刀的石柳站定了身子,用有些尖亢的少年嗓音道:“大主顾……只怕这主顾是个灾星吧。”“啊?什么?”穆阳正兴奋的拿着一把青锋剑摆弄,没听清石柳的话,杨三耳小杨子乐呵呵的把那话复述了一遍,然后接着专注于自己手上的长剑,好像刚才的复述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耳朵名副其实一样。
“一百万两的买卖,估计咱们这些新来的这次也能跟着一起走镖了。这么大的动静,咱们能赶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穆阳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一副很兴奋的样子,双眼晶亮晶亮的,他侧眼看了看石柳拿着刀的样子颇有几分架势,加上那边慕容极还在看着,一时兴起一样道:“小石头,听齐镖头说你是咱们几个里最厉害的,咱们比划比划?”石柳刷的一声,把弯刀插回鞘中,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一,我不是小石头,你们那些外号我从没承认过。第二,我不是咱们最厉害的,连第二厉害也算不上,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第三,我不惹你的时候,你最好也不要惹我。这三点并不难记,我希望你莫要忘了。”穆阳有些不忿的哼了一声,“我若是偏不记得呢。”石柳淡淡道:“我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杀你也不需要用第二刀。”说完,他转身便走,仿佛多说一句话都已多余。穆阳瞪大眼睛,拔剑就要过去,却被小杨子拉住,“好了好了木头,人家干啥都不和咱们一起,又不是第一天了,别气了别气了。”说完凑到穆阳耳边,压低声音笑道,“你瞧他平日里那副招不得的样子,还细皮嫩肉的,说不定是个大姑娘,你和大姑娘较什么真。”穆阳的眼睛一下子更亮了,低声道:“嗨,你别说,这石柳要是大姑娘……还真有几分姿色。咱们晚上不如趁他睡了摸摸看?”韦日辉这时突然开口道:“你果然忘的很快。”穆阳愣了一下,道:“什么忘得很快?”韦日辉笑了笑,手上的长枪猛地一抖,蛟龙一般刺了出去,在空中一旋手腕,夺的一声钉在了地上,“那三点你忘得快也便罢了,他最后一句话你却也忘记了么?”穆阳眯起眼睛,挽了一个剑花把剑收在身侧,沉声道:“我倒不信他一刀便能杀了我。”聂荣春扑哧笑了出来,道:“木头,你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呐,小石头杀你一定要用第二刀了看来。”穆阳也笑了出来,收剑回鞘,道:“不说这没趣的了。怎么说以后也是兄弟,起个外号都冰冰冷冷的。看看人家董二小姐,比咱们身份高出那么多,脸上都还老是笑咪咪的。”小杨子竖起了耳朵笑着开口道:“这个我可打听过了,董二小姐虽然比大小姐好看几分,可却是镇子里出名的小辣椒,木头你要是想攀花折柳,怕是要辣死。”穆阳一挑眉毛,兴奋得舔了舔嘴唇,“这你们就不懂了,一看就是童子,告诉你们,越辣的姑娘,在床上越有味道,不是娶老婆的话,玩一玩再合适不过了。”小杨子嘿嘿笑了两声,“你这白日梦做的当真不错。”穆阳不以为意,仍然自语般道:“其实,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也俏得可以,要是能一起弄到床上,啧啧……”韦日辉没兴趣再听下去一样,提着长枪转身走了。聂荣春把剑挂在腰间,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听人说了,董家院子里的那些个丫头,可很少有董老爷没玩过的。那个绿儿因为二小姐护着,一直没破了身子,你要是有本事,能把那丫头弄得服服帖帖,凭他们主仆那亲热劲儿,你说不定白日梦就不白做了。”穆阳的注意力却被句子里的其他部分引住了,半带惊讶地问道:“那董老爷奔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能干”么?”小杨子笑道:“昨儿个掌灯时候,我和王大哥看门,正赶上四太太从街里回来,我瞅了一眼,不到三十的一个标致妇人,走起路来飘飘忽忽的不说,连眼底子都透着暗青,明显是阴虚了。”穆阳哇了一声,似笑非笑道:“莫不是这董老爷,还会采阴补阳不成?”晚饭时分,董家内院八太太卧房外厅中,许鹏在看到那水灵灵的少妇却一幅睡不醒的样子,倒酒都险些倒在地上的时候,问出了和穆阳一样的话,“老董,你他娘的难道会采阴补阳么?”下午许鹏去客房睡了一觉,董浩然就留在了这儿,结果晚饭时没寻到慕容极,董浩然便带着许鹏晃悠过来一起吃个私席,见到了八太太那副花容倦懒春满桃花的样子,不由得把许鹏小小的惊了一下,他也是阅女无数的男人,自然知道女人那又累又满足的样子意味着什么。
董浩然微微一笑,敬了许鹏一杯,直接说起了别的事情,“先说说今天这烫手山芋吧。许老弟,你今天答应得这么痛快,难道不知道那幽冥九歌是什么物事?”许鹏端碗灌了一碗,一抹嘴巴道:“管他娘的是什么,一百万两银子不赚,老子还开什么镖局,多烫手的山芋蛋子,我也给他揣到南边去。……这幽冥九歌到底怎么了?不就是本武功集子么,按街头那些江湖志写的,娘的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本这种东西丢在悬崖下面。”董浩然眼中神色闪动,缓缓道:“这武功秘籍想要的人太多了。绝字辈的幽冥派传人大半想要,打算学学那幽冥九转功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趟镖咱们无论如何,也要从长计议。”许鹏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从地上抄起坛子直接往碗里倒酒,“翼州虽然远,但路上都是些毛贼鼠辈,几个大寨子也都与丘老弟和我有几分交情,加上保的不是红货,贼匪兴趣不大,咱们四家镖局几百人一齐出动,就为保这么一本书,实在再容易不过了。明天我去和王老头说,咱们尽快接了镖,然后慢慢赶路,端午节前到的话,咱们放缓行程,作好准备,一个月后动身也不算迟。”许鹏虽然平日粗犷,但到了大事上,还是细心的很,沉吟了一下,补充道,“王老头家里不方便,可以让他少出点人手。咱们接了镖之后仿造百十个锦盒,一起带着往翼州去,就算有江湖高手打咱们的主意,也叫他们无从下手。不过……丘老弟习武兴趣不小,真的本子可不能放在他那儿。”董浩然点头道:“真的本子咱们老哥仨找个人随身带着便是。”许鹏嗯了一声。公事已了,酒意一阵上涌,他看着那慵慵懒懒的少妇,心头一阵猫抓似的痒痒,笑道:“老董,我这睡的身子骨都闷了,你却在这儿享尽艳福,太不够意思了吧。”董浩然双目微睁,心下了然,喝了口酒道:“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老哥是那样的人么?我家里丫鬟大多标致,就怕老弟你消受不了。”许鹏摇了摇手,也不在乎董浩然内眷就在一边,直接道:“你那些骚到骨子里的小娘们我没兴趣了,老董,你这院子里就没有没开封的么?”董浩然皱了皱眉,“哎哟,你早来个三四天,我大姑娘房中遣出来的丫头还成,可惜……已经被我弄了。”许鹏失望的又喝了一口,半开玩笑道:“老董,你不是真的在采阴补阳吧,院子里这么多年轻丫头,你一个都没放过?”董浩然连忙笑道:“那怎么可能,没动过的肯定是有,就是长的不够水灵,拿来伺候老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时董浩然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一拍大腿道,“许老弟,你说我那二姑娘被你灌成那样,现在可醒的过来?”许鹏虽然疑惑,还是道:“难,瞧她醉的,明儿晌午能爬起来就不错。”董浩然微微一笑,拍了拍许鹏的肩膀,“便宜老弟了,我那姑娘房里有个丫头长得很是水灵,可惜我一直没机会得手。一会儿咱们喝好了,我便叫她去你房中送水,你也不用客气,那丫头有些小脾气,你直接硬来便是。”许鹏哈哈一笑,说了声好。疲惫的妇人给董浩然斟上了酒,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继续喝了起来。
许鹏醉醺醺的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继续嘱咐道:“老董,我可去等着了。”董浩然掩去惋惜之色,当下回头对着八太太房里丫鬟道:“去,让二小姐房里绿儿到客房给许老爷送水铺床。”那丫鬟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点了点头应了声是,踩着碎步匆匆的去了。
扭着腰臀的纤细身子,很快没进了董家后院那浓的仿佛能淹没一切的黑暗之中……第三章纷乱之夜
日头落了山,董清清就开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憋了一天还是没敢去见爹爹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现在心乱如麻,慌乱得如同离了水的鱼儿。
夫君在书院用了晚饭,刚才回来与她温存了几句,便钻进内屋苦读诗书去了,浑没注意娇妻银牙暗咬心事重重的样子。
时辰越来越晚,感觉那男人今日似乎不会出现了,董清清也不知是失落多些,还是庆幸多些,长长舒了口气,走进了内屋。
恰看到夫君收拾好了书本笔墨,长伸了个懒腰,董清清心中窃喜,款款踱了过去,替夫君脱下了外衣,咬着下唇羞红了脸颊低声道:“相公,你好久没给清清画眉了。”
这是他们夫妻的私房话儿,只因初成婚那几日,这书生每日早晨在董清清梳洗罢了之后都要亲自替她画眉,之后的日子虽然没有继续下去,但只要是两人缠绵亲爱一番的次日,都会重温画眉之乐。
现下董清清这么一说,那书生虽然疲惫却也被勾起了男人的本性,娇妻如此暗示,再不行动的怕是真的不算男人了。他轻轻揽过妻子,温柔的唤了声娘子,便把董清清搂在了怀里。
熟悉的温暖气息和虽然瘦弱却舒适的胸膛让董清清几乎掉下泪来,她有些激动的把脸靠在夫君胸前,柔柔道:“相公,扶我到床那边去好么……”这是她婚后最主动的一次,半是因为此刻她的确需要夫君的慰藉,半是因为她真真切切的想要在夫君身上证明一些东西,证明她所感受到的那些奇怪感觉是女儿家的天性,是她身子的缘故,而不是自己的夫君无能。
她夫君虽然有些讶异,但还是面带喜色的拥着她往屏风后走去,温柔的手已经开始轻轻摸着她的腰侧。
但这时,外厅的房门响了。
重而急促的拍打声显示门外人的不耐,话音一响,董清清便只好带着不满前去开门。
因为那一连声急促而带着醉意的声音,是她最没有办法的妹妹,董诗诗。
打开门,门外董诗诗一副刚刚睡醒酒意犹存的样子,鬓发松散面色潮红,但目光甚为焦躁,开口便问:“姐,绿儿有没有来你这儿?”
董清清愣了一下,忙道:“没有啊,她没在你身边服侍么?”
董诗诗挠了挠头,奇怪的嘟囔道:“刚才应该还在我身边替我换毛巾的,这一会儿的工夫能跑到哪里去?”
董清清心里还惦记着难得有了兴致的夫君,敷衍道:“也许是去哪家的丫头那里聊天了吧,你回房等等便是。你姐夫在等我,不和你说了。”
董诗诗愣了一下,哎呀了一声道:“瞧我醉的,都忘了姐夫……”后面也不知她要说什么,就见她吞回了后半句,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通透,嗫嚅道,“姐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等绿儿回来,我非要打她的屁股。”
董诗诗尴尬的看姐姐掩上了房门,吐了吐粉嫩嫩的舌尖,没趣的刮了一下自己的脸蛋,骂了自己一声笨蛋,哪有在这么晚的时间敲人家新婚夫妻的门的。
都是绿儿害的,董二小姐愤愤的想着,她要是说不出个好理由,明天就把她嫁给孙大麻子。而且在这之前,自己一定要脱了她的裤子好好打她一顿屁股。
可惜董二小姐所不知道的是,那被她宠爱有加的小丫鬟,现在裙子裤子已经被人一股脑儿脱了下去,露出了细细白白的一双腿儿和粉嫩无毛的玲珑阴户。
绿儿本来是不想过来给那许鹏送水的,知道那边有丫鬟伺候着,特地来叫自己多半不怀好意,奈何唯一可以依靠的二小姐怎么也叫不醒转,那丫鬟又催得厉害,只好硬着头皮去打了热水,一步三挪的去了董老爷以前独居静养的卧房,那许鹏就暂住在哪里。
到了门口,绿儿吞了吞口水,敲了敲门,说道:“许大爷,您要的热水。”
喊完便把水盆往地上一放,急匆匆说道,“许大爷,水给您放在门口了,我家小姐难受,奴婢先退下了。”说完拔脚就溜。
可惜那小脚丫子还没迈出一尺远,身后的门哐当一响,绿儿发根一紧,小蛮腰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勾住,天旋地转,娇小的身子已经被扯进了房间里。
红木门哐当又一响关上,门口热水撒了满地,仅剩下那铜盆哐啷啷的犹自乱晃。
“放开我!放开我!”
绿儿拼命拍打着腰间的粗壮胳臂,却反而震的自己嫩手生疼,她尖叫着抓住门口的衣架,知道被拖进屋子里就大势去矣。衣架哗啦一下子被她拖到,身子仍然被许鹏连拖带拽地往内屋挪去。
“你这小丫头果然够味儿,和主子一般的有股子辣气儿,老子喜欢。”
许鹏哈哈笑着,满嘴的酒气喷的绿儿一阵憋气,他甩手把绿儿扔到床边,扯开胸前的扣子,露出了毛绒绒的结实胸膛。
“许大爷……许大爷你饶了我吧……院子里有很多漂亮丫鬟的,我不懂事又长得丑,你放过我吧……”绿儿爬起来靠住床柱,眼泪都吓了出来。
看到许鹏脱下了上衣,绿儿知道求情已经没用了,她回身猛地抓住床上的硬枕,照着许鹏的头砸了过去,也不敢管砸中了没,撒腿低头就往外冲。
结果额头撞在一块钢板一样的胸膛上,撞得她头晕眼花,耳朵里又传来了许鹏得意的大笑,“你这丫头,果然有些脾气。”
“二小姐!二小姐救我!”嘶啦一下,绿儿上身的衫子就被扯得大开,她大声尖叫着退回到了床边。这狭小的卧室完全没有躲避的空间,她左挪右闪想躲开许鹏的魔爪,无奈那长臂一揽就把她锁在了臂弯之中。
“唔唔——!”绿儿拍着那粗壮的手臂,又掐又捏,开口继续想要呼救,结果下巴突然被捏住,一张带着坚硬胡茬的大嘴凑了过来,一口含住了她的娇小唇瓣,用力的吸吮着。
那两片粉津津的嫩唇光润柔软,许鹏亲的兴起,按住绿儿后脑把满带酒臭的舌头用力往她嘴里伸着。绿儿喊也喊不出,挣也挣不开,牙关一松,含香小口顿时被那粗长舌头占了个满满当当,无处可躲的小舌头被挑弄调戏,两人的津唾水乳交融。许鹏一边用舌头在那滑溜溜香喷喷的小嘴里大肆挖掘,一边把手往绿儿扯开的衣襟里伸去,触手所及尽是沾染水汽的苏杭名缎一样的柔滑腴腻,摸到肚兜外侧,腋窝下那片肌肤更是因为挣扎变的汗津津的,摸起来爽利无比。
盯着绿儿的泪眼,许鹏兴致更加高昂,比起婉转承欢的柔顺女子,这种不请不愿的青涩少女更让他兴奋难当。大掌往里一挪,揉到了一团柔酥酥的软肉,肉峰中略带硬挺,想是还未发育完全,正要去采那肉峰顶端的乳珠来摸摸是如何的娇小,即觉得舌尖一痛,竟是那绿儿颤巍巍的咬了他一口。
他刚撤出舌头,绿儿就疯了一样的大喊起来:“来人啊!谁来救——啊啊……“喊声刚到一半,被嘴里那股血腥气激起了兽性的许鹏就猛地一巴掌闪到了绿儿脸上,她惨叫一声,身子在空中打了半个旋,重重摔在床板上,后脑撞在内墙,顿时没了声息。
许鹏骂骂咧咧的脱了自己的裤子,然后扯过绿儿的身子,探了探鼻息,虽然衰弱却还有温热,应该只是昏了过去,他用手抹去绿儿口鼻流出的血丝,哼了一声扯下绿儿裙上的腰带,先把她上身衣裳剥了个干净,再把那细细白白的一双胳臂绑到了背后,裙子衬裤绣鞋罗袜剥蛋壳一样往下一褪,少女花蕾初绽一样的粉嫩娇躯就再无一丝遮蔽。
“娘的,毛都没长齐就这么倔。”许鹏吐了口血痰,搓了搓手,跨上床往下一趴,沉甸甸的壮硕身躯一下子压在了绿儿的裸体上。
“唔唔……”绿儿被压的闷哼一声,悠悠醒转过来,双眼恐惧的瞪大,看着身上赤裸裸野兽一样的男人,想要挣扎,才发现双手被绑,腰腿全被许鹏压在身下,一条热乎乎硬梆梆的东西正顶在小肚子上,吓得她浑身颤抖,再次大声的哭喊起来。
“喊什么喊,给老子留点力气,一会儿浪叫时候用得着。”许鹏随手扯过床上的被子蒙在了绿儿头上,让那哭喊变的闷闭而微弱,接着挪了挪身子,把绿儿踢动的双腿往两边一分,架在了腰侧,用双手按住她膝弯,身子下倾,用那根凶悍肉柱去寻绿儿的阴户。
绿儿身子骨还未长成,胸脯上那两只肉兔儿就娇小玲珑和扁馒头似的,大腿根子上的阴户也和个刚出锅的扁馒头一般,白白嫩嫩没有一根毛儿,只在隆起的白腻当中分了一条裂隙,内里隐约见得一抹嫩红,粉津津地煞是诱人。
许鹏是个粗人,对女儿家的身子只懂得插进去抽出来,自己爽了便是,自然顾不得欣赏这桃源美景,连看也没看上一眼,就那么压着绿儿,扶着肉茎用鸡蛋大小的肉龟在股间那软腻腻的肉包儿上又顶又戳起来。
“娘的!这雏儿也不吐些汁儿出来!”许鹏顶了几下,阴户干涩磨的他肉龟都有些发疼,欲火蒸的他越发烦躁,把手伸进被子里摸着绿儿的脸找到了那小嘴,把手指往里一捅。
绿儿正在被中闷声哭号,突然嘴里闯进了两根手指,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手指就搅了一手的津唾抽了回去,然后火热的下身蓦的一凉,粘乎乎的手指头竟把那些口水全部抹在了两片紧闭的粉嫩肉唇之中,一阵恶心羞愤,加上即将到来的可怕事情,惊的绿儿几乎背过气去。
压在绿儿身上找了半天入口仍然无从进入,许鹏索性立起上身,把绿儿的屁股往自己腰前一搂,用指头掰开了那粉白肉馒头上的裂缝,露出了当中红润润亮晶晶的一团粉肉,那团嫩肉当中偏下存着一个极小肉洞,洞口粉褶还在微微颤抖,让他看着就想狠狠的刺戳进去。
这次棒儿准确的压住了绿儿的膣口,绿儿身子顿时一僵,小腰疯狂的扭摆起来,小脚丫子胡乱得踢着许鹏的后背,被子里的哭喊求饶又高了几分。
不去理会那不痛不痒的踢打,愉快地听着绿儿的求饶和哀叫,许鹏双手扶住绿儿的腰胯,开始挺着棒儿往那被掰开的小肉馒头中戳了进去。
“啊啊——!不……不行!进……进不来的啊——!”绿儿仰起了脖颈绝望的惨叫起来,仅仅是膣口被拱进了一个肉尖儿,那娇嫩的小肉洞就想要破开一样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她已经不能思考,只懂得大声地喊着董诗诗的名字,期盼二小姐能来救救她,不要让她这么痛……“许鹏!许鹏!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本姑娘滚出来!”
许鹏愣了一下,半个肉龟好不容易挤进了那紧嫩阴户,正爽的他龇牙咧嘴打算一举攻下那处子嫩膣好好享受一番,却从门外传来了董诗诗的气愤大喊。
“娘的,不去理她。”许鹏暗道了一声,拿过一边脱下来的肚兜摸到被中塞进绿儿嘴里,便直起身子打算继续。
哪知道门外这次变成了震天响的捶门,“许鹏!你再不开门我就和镖师们一起撞进去了!”
“娘的臭婊子来坏老子好事!”许鹏骂骂咧咧的穿上裤子,扯起被单蒙住绿儿的赤身裸体,赤着上身走了出去。
原来董诗诗往自己住处回去的路上恰好遇见了巡夜的护院,当中正好有穆阳小杨子和那石柳。穆阳看她神色焦急,上来便问她是不是在找绿儿。
她点了点头,问他知不知道,他就神秘兮兮的叫过了小杨子,凑近她说道:
“小杨子刚才路过老爷那边,听见许老大住的屋子里有女人的尖叫,他耳朵好,说八成就是绿儿。还纳闷怎么绿儿没在房里伺候小姐你。”
当下董诗诗就被气了个粉面煞白,带着三个年轻镖师就跑了过来。许鹏一开门,她就直接开口问道:“许鹏!我那丫鬟是不是在你这里?”说着,杏眼左顾右盼就往里探头探脑起来。
许鹏不愿在董家得罪主人,忍着气道:“没有,你老爹给我找了个婊子,老子正要办事。你那丫头估计去和谁玩耍了吧。”说完就匆匆把门一关。
董诗诗回头看了小杨子一眼,问道:“你肯定没有听错?”
小杨子点点头,笑道:“二小姐,我也是个男人,好听的女人声音可不会听错的。”
“好!”董诗诗本就还有五分醉意,加上与绿儿情同姐妹,此刻气急,回身抬起长腿照那门板上就是一脚,哐当一声大门竟被直接踢开。
门内许鹏正拽着裤腰往里走,一时惊得呆了,董诗诗直接奔了进去,他竟也忘了拦住。跟过去的时候,董诗诗已经撩开了床上的被单,掀开了蒙在绿儿头上的被子,回身气愤的瞪圆了大眼死死的盯着他。
许鹏尴尬至极,心里也有气,没好气道:“瞪什么瞪!你爹给老子送来的丫鬟,老子愿意怎么弄轮不到你管。”
“绿儿是我姐妹!你这种禽兽,八抬大轿来都别想动她一根指头!”董诗诗冲他喊道,白嫩的颈侧气得都泛起了青筋,幸好那几个镖师没有跟进来,不然绿儿这赤身裸体的被人看见,就当真不要活了。她解开绿儿的手,捡起衣服给她递着,绿儿一面穿衣,一面可怜兮兮的大哭道,“小姐……绿儿……绿儿好怕……呜啊啊……“许鹏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说不出的气闷,小腹里那团火无处发泄,憋的他气血上涌,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恶狠狠道:”谁让你给她穿衣服的!
你爹让她服侍我,今天除非你爹来,不然你别想带人走!逼急了老子,老子连你一起奸了!
明天去找你爹赔个不是,娶了你做小老婆!他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敢!
“董诗诗直接挡在绿儿身前,双手叉腰挺起了胸膛,”你若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让外面的镖师把你大卸八块!然后拿去喂狗!……喂母狗!““呸!老子去把那三个小畜牲绑进来,逼着他们轮流干了你!”许鹏蛮气发作,伸手就去抓床边挂着的鬼头钩。
董诗诗看见那寒光闪闪的鬼头钩,有些害怕起来,但心中气愤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一挺胸膛站定在许鹏面前,大声道:“你有本事就一钩杀了我!今天你要不放人,我就和绿儿一起死在你这儿!”
许鹏气得双手发抖,直想一钩下去割了这妮子的脑袋。
偏偏那董二小姐还逼上了一步,对着听到声音冲进来的穆阳他们三人道:
“你们带绿儿走!我就不信他敢杀了我!”
石柳看到绿儿哭哭啼啼衣衫不整的样子,眉宇间突然浮现一股煞气,清秀的脸也有些狰狞,反手就握住了刀柄,小杨子也皱起了眉头,神色有些恍惚,只有穆阳快步走了过去,脱下外衣披到绿儿身上,轻声哄着向外走去。
“给老子把人留下!”许鹏不敢向董诗诗出手,一肚子火全数发到了身边走过的穆阳身上,鬼头钩一划,直接勾向穆阳后颈。
董诗诗没想到许鹏竟然真的出手,那一钩又快又狠,惊的她连惊叫都还没发出来,那钩已经到了穆阳身后寸许。
“叮”的一声脆响,许鹏的钩竟然落了个空,那本来掺着绿儿慢慢走的穆阳一转眼就到了小杨子身边,都没看清是如何挪了过去,而他势大力沉的一钩此刻凝在空中,竟被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石柳一刀架住,他竟也没看清这一刀是如何出手的。酒意顿时消了八分,许鹏不是傻子,走镖局这么多年他眼光还是有的,不说那穆阳和小杨子是怎么躲开这一钩的,单说石柳这一刀他就十有八九要把人头丢掉,满肚子的酒和欲火顿时化成冷汗流了一脊梁。
但如果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面子上过不去不说,心中实在不甘。
正僵持着,门外传来了慕容极悠然闲逸的声音,“许老大,你和一群黄毛丫头毛头小子玩得真开心啊。”说话间慕容极已经踱了进来,脸上满是隐忍的笑意。
许鹏尴尬的一摸脑袋,顺势把钩收了回来,做买卖的见了主顾总是会不自然的放低身份,他陪笑道:“这个……老哥我喝了点酒,一时冲动了。”
石柳刷的一声收回了刀,跟着另外二人送绿儿走了。董诗诗本也想就此离去,但看到慕容极却有些不愿意就这么走掉,走到门口就再也挪不动步子。
慕容极走到桌边,故意的作出了为难的样子,慢慢道:“许大哥,小弟这边也很烦心,董大哥给小弟派了个姑娘服侍,她一径的想唱小曲儿,可惜小弟喜欢清静,想找个安静地方睡觉,不知道许大哥愿不愿意帮小弟这个忙,和小弟换个地方睡睡可好?”
许鹏一听眼前顿时一亮,顺水推舟道:“老哥我就喜欢听姑娘唱小曲儿,那姑娘唱得如何?”问出口时,未宣泄的欲火又蠢蠢欲动起来。
慕容极瞥了他一眼,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悠然道:“水灵灵的,可比那绿儿娇嫩得多,不过她等的久了,再不见人估计就要偷偷溜了。
老哥还不快去?“许鹏点头道:“谢老弟了,你这趟镖,老哥一定出最好的人手。明儿见。”
匆匆一抱拳,抄起上衣和兵刃,立马往外走去,经过董诗诗身边,还不忘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哼了一声。
董诗诗却浑没在意,她看着那慕容极,心里有些不痛快,别别扭扭的说道:
“慕容极,是不是……是不是老有姑娘给你唱小曲儿啊?”
心里想到这慕容极形貌俊秀举止大方,又身怀武艺,怕不知有多少怀春少女乐得与他唱唱笑笑,脑中一想到他和别的美丽少女谈笑饮酒的画面,竟没来由的心里一酸。
慕容极慢慢走到门口,却不回答,缓缓道:“二小姐,你那奴婢现在的状况,比起在下喜不喜欢听小曲儿可重要的多吧?”
董诗诗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一热扭头就走,慌慌张张道了声:“你好好休息吧。”便一溜小跑的远去了。
慕容极看着那俏生生的背影转了个弯消失不见,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遗憾,轻声自语道:“这趟差事,真是没趣的紧。”
许鹏一路暗骂着去了慕容极的客房,路上经过内院门口往里瞅了一眼,董家大小姐的卧房竟还燃着灯火,看起来也多半是和夫君正在享受夫妻之乐,想到大小姐那幅恭顺温婉的娇颜,许鹏不禁有些遗憾,这样的闺女若是成了自己的儿媳妇,自己岂不是……甩了甩头遗憾的吞了口吐沫,许鹏推门进了慕容极的客房,进内屋看了一眼,果然一个水嫩嫩的丫头正靠在床边打着吨,腰肢纤细胸脯饱满,看眉梢眼角那股子骚劲儿,想必已经是董老爷享受过的了,但此刻许鹏也不计较那么多了,一边脱着裤子一边走了过去。
那蓝儿听见脚步,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正要开口道声公子你回来了,就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挺着赤裸裸的肉棒走了过来,一时吓得呆了。未及反应,娇小的身子就被抛在了床上,她又羞又怕的推了两下,认出了这是老爷的贵客,连忙娇声道:“许大爷……慢……慢些,奴婢都被你压疼了……”
“娘的!”许鹏骂了一句,胡乱的扯开了蓝儿的裙子,把衬裙往下一扯,照着阴户就是一捅。
“哎呀……”蓝儿痛叫了一声,紧绷绷的腔子里噗的戳进了大半根,胀得裂开一样撑得她浑身发软。久未被滋润过的嫩膣立刻卖力的分泌着滑腻的蜜汁,开始舒畅的包裹吸吮着粗大的肉棒,阳根大力的顶在蓝儿花心上的时候,她已经完全的适应了这大小,愉悦的摇摆着小屁股呻吟起来。
许鹏狠狠的压在蓝儿身上,听着身下丫头的婉转呻吟,脑子里想着那刚才没得了手的雏儿,想着那一股子辣劲儿的董诗诗和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董家大小姐,干得更加用力起来。
婚礼上他是见过那个书生的,此刻不免惋惜的骂了一句,一边挺着肉棒凿着蓝儿鸽蛋大小的肿胀花心,一边暗道:“好好一朵娇花,竟找了那么个豆芽菜似的男人。真他娘的可惜了……”
以前的董清清是绝对不会同意许鹏的这种想法的,她一直就喜欢那种斯文瘦削的男人,才会坚持着主动去向现在的夫君提了亲事。昨夜之前,男女之事她也一直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妥。
送走了董诗诗,她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内屋,幸好夫君并没有睡下,而是正在床边宽衣解带,听到她进来,回头问了句:“怎么了?妹妹有什么事么?”
董清清看到夫君敞开的襟袍下的身子,脸蛋一阵发热,低头走过去道:“没,她喝醉了找她那丫鬟。”
夫君温文的笑了笑,搂住她坐到床边,说道:“你那妹妹,是该早日找个婆家管管了。”
董清清只觉得心腔子里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快,双腿不自觉地绞紧到一起,半嗔半怨道:“好好的,尽说她做什么……”
夫君怔了一下,知道此刻说些煞风景的事情确实不妥,便微笑着吻到了她的颈侧。
被夫君温热的嘴唇一贴,董清清立刻浑身发软,嘴巴抿紧从鼻腔子后面挤出了一声绵软悠长的“唔”。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一切如常进行,董清清除去身上衣物,微分玉腿夹在夫君身侧,拱高了腰挺起阴户方便夫君进入。夫君扶着细长的棒儿趴在她身上,耸腰压臀,膣内一阵麻酸,两人已经结合到了一起。
一如既往,董清清咬着下唇反手握住枕旁的被单角儿,夫君双手撑在她乳侧腋下,就那么一下下不紧不慢的抽出、进入、再抽出、再进入。
细长的棒儿时不时蜻蜓点水一样触一下麻酥酥的花心,却不够有力,只能让董清清的嫩腔子里面越来越发紧,胸口都憋胀起来,两颗红艳艳的小乳尖儿颤抖着硬胀起来,慢慢变成了两颗小红豆儿。
她的兴致刚被撩拨起来,有了一星半点昨日的销魂感觉,水蛇般柔滑的腰颤抖着扭来扭去,扭的嫩滑膣腔也跟着曲折了几分,她夫君舒服的打了个哆嗦,突然加重了力道,喘息也粗了起来。
董清清心尖一阵浓酸,急得眼泪都几乎掉了出来,知道夫君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可自己全身都还麻软憋闷正要开始,情急之下低叫了出来:“相公……慢……慢些出来……“她夫君用力挺了几下,紧紧搂住了她,喘息道:”不……不成了。“话音未落,那细长肉萧在她的肚子里猛地一颤,一股热乎乎的浓汁流了进去,暖得她花心又是一阵憋颤,却偏偏泄不出来。
“清清,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她夫君轻声道,抹干净了自己身子,帮她擦了一下,便钻进了被中。
董清清就那么晾着娇美的身子,一时不想进被中休息,秀眉微蹙想要抱怨夫君两句,却偏偏无话可说,索性赤裸裸的踏在绣鞋上站了起来,到桌边端了杯凉茶,冲一冲胸腹间的燥热。
感觉到屋子里有哪处不对,董清清回头一看,才惊讶的发现一个男人正大刺刺的坐在她背后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背臀,她刚要惊叫才想起夫君就在屏风后面,连忙掩住小口,旋即发现捂错了地方,急匆匆横臂拦住胸前,一手张开挡在交叠起的腿根。
那男人这次并未蒙面,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上,并不大的眼睛闪动着淫光。
董清清这么被他看着,就好像有把柔软的刷子在她身上每一处私密的角落刷来刷去一样,刷的她本已经平复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
那男人笑了笑,站起身走进了屏风后,这次他并未拿短剑,但也惊了董清清一跳,她连忙追了进去,生怕这男人伤到自己夫君。追过去时,她夫君正面朝里躺着,那男人一指点在她夫君颈后,在腰后拍了两下,接着把他睡熟了一样的身子往里一推。
董清清愣愣的看着,知道自己的夫君又是被那人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弄昏睡了,心中一阵绝望,又带着隐隐的希冀。神思恍惚间,就看见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床边,对她招了招手,竟似把她当作陪酒的婊子一样。
她羞耻的低下了头,但还是走了过去,只是双手仍然死死的遮着胸乳股间。
“还遮什么遮,是不是刚和相公温存过怕让我看见水儿啊。”那男人这次的声音变的普通了许多,不若昨晚那般低沉嘶哑。
董清清红着脸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转身跑掉还是索性直接躺到床上让男人恣意凌辱便是。
那男人耐心似乎不如昨夜,也不去管她什么反应,倒是自顾自地把腰带解了下来,开始褪着裤腰。
“你……你要干什么……”董清清身子一下子软了,几乎坐倒在冰凉的地上,想到自己又将被这男人弄到床上翻云覆雨,那本就还湿润着的阴户一阵抽搐,又吐了些蜜汁出来。
“董大小姐,你上下两张嘴的态度很不一样啊。”那男人淫笑着看见她指缝中遮不住的那一丝水光,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臂一扯,她一个踉跄仰面跌进男人怀里,双腿没有并住,湿漉漉的肉唇绽开到两边,把一个红润鲜嫩的阴户露了个底朝天。
董清清顿时大羞,双腿连忙欲合,却被男人膝盖插进腿中别住,她扭腰挣扎,却被男人顺势托起粉臀,比昨天还要粗长几分的巨大阳根直挺挺的竖在她股下。
男人急色的动作让董清清心中猛地一震,小腿往回一收压住床榻撑起了臀股不至于坐下,笛声惊叫道:“不……不对!你……你不是……不是昨天的那人!”
那男人并不否认,反而笑眯眯的道:“董大小姐,不管是谁,反正奸了你的不是你的夫君,都是淫贼,难道你还在乎是哪个淫贼么?”
说着就用双手去拉她的腰。
眼看着那巨大肉龟已经压进了多汁的肉唇之中,董清清心中又羞又急,不知为何对这与昨晚不同的男人充满排斥,对这没有做其他动作上来便要抽查奸淫的行为也十分不情愿,双手往后撑着男人胸膛,死命的撑着就是不愿意坐下。
那男人嘿了一声,双臂贯力就要用强,这时就听屏风外一个粗糙低哑的声音冷冷道:“小子,连我动过的女人你也敢碰,好大的狗胆。”
那男人动作一僵,一把把董清清搂在身前,右手成爪扣住她喉头,架着她走出了屏风。
屋内站着的蒙面男人手中拿着一柄短剑,双目如电冷冷在那男人身上一扫,道:“你这种不入流的毛贼,也算色胆包天了。”
董清清赤裸着身子站在两个陌生男人之间,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两个淫贼争夺的对象,浑然没有人把自己的已婚身份当回事,一时哭笑不得。
“淫贼就是淫贼,难道还分三六九等么,你若这么喜欢这个女人,咱们分享便是。”那男人色迷迷的在董清清乳峰上捏了一把,道,“反正这女人春情寂寞,咱们两个一齐上也不至于伤了她。”
蒙面男人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好。”
那男人没想到如此轻易的解决,心中一宽,搂着董清清走了过去,笑道:
“不知道老兄喜欢怎么玩法?”
寒光一闪,那男人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一股血箭就从他喉头飚了出来,蒙面男人反手一探,一块布团就塞在了那男人伤口上,把血硬生生堵了回去。
那男人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双眼满是惊讶和疑惑,不知是不信自己会被杀死还是不信自己会被这么轻易的杀死。
蒙面男人淡淡的道:“你几时听说过玉面银狐与人分享过女人?”
那男人双眼猛地瞪圆,在极度的惊讶中死去,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断气的男人被玉面银狐扛出去很久,董清清还没从惊吓中回过气来,她赤裸的身子一阵阵发冷,那搂着她的男人在一霎那变成了尸体,让她头脑一阵空白。
为什么……为什么她平静的生活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想穿上衣服,来抵御越来越浓的寒意,但刚刚捡起肚兜,还没盖在自己的身上,身边一阵微风,那蒙面男人竟又回来了。
她瑟缩了一下,搂着肚兜退到了屏风边上,她看着那短剑,剑锋上还犹有血迹,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颤声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不……不要杀我……”
那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反手把剑收回腰间皮鞘,大步走了过来。
董清清害怕的低叫:“别……别过来!”
那男人还是走了过来,但只是温柔的拥住了她冰冷的身子,声音虽然嘶哑却温柔了许多,他贴在董清清耳边柔声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董清清心尖猛地一紧,混乱的心房像找到了依靠一样渐渐平稳下来,她颤抖着低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能……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要求,好像从这个男人强占了她身子的那一刻起,一些变化就已经发生了。
那男人双手突然一紧,勒得她有些憋闷,片刻的沉默后,那男人退开了两步,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道:“我只是个为人不齿的采花贼而已,你莫要觉得我有个玉面银狐的绰号就一定英俊得很。”说罢,他突然挥手扯下了面巾。
那应该是一张很英俊的脸,高挺的鼻梁,薄厚均匀的嘴唇,和深邃的一双眼睛,但那张脸从鼻梁往下的部分,布满了蜈蚣一样的丑陋伤疤,伤疤一直延伸到下巴之后,隐约到了喉间。
董清清啊的低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小口惊得后退两步,坐倒在了床边。但随后看到了那男人眼中负伤野兽一样的神情,董清清完全的继承她母亲的那柔慈心绪莫名的涌起,她看着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恐惧渐渐消失,轻轻地问了句:
“是不是……很痛?”
那男人没有再说话,但眼中的光芒渐渐的发生了变化,他慢慢地走了过来,然后把她拥在胸前的肚兜丢到了一边,接着他慢慢的脱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露出了结实有力但一样布满伤疤的上身。
董清清没有出声求饶,也没有挣扎抗拒,不只是因为不想徒劳还是别的什么,她只是在他赤裸的身子压住了她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混杂着无奈和期待的叹息。
这一晚,那男人固执的压制住她的身子,不断地用手指和口唇挑逗着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娇嫩敏感。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泄了几次身子,她只知道用来垫在臀下的肚兜湿得好像刚从河中捞起来一样,她泄得几乎昏死过去的时候,那男人才真正的又一次占有了她,她以为之前的愉悦就是女性的极限了,但那粗长火热的阳根通过她酸胀酥软的花心告诉了她,她可以得到更多的快乐。
最后她精疲力尽的接收下了男人射进她体内的阳精的时候,她听到了那男人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句,“记住,我叫胡玉飞。”
莫名的,董清清流下了两行眼泪,却露出了一个微笑。
沉沉睡去的时候,董清清有些茫然地想,那些姨娘每晚也是被自己的爹爹这样激烈的奸弄一番才会变的愈发憔悴的么?可是……为什么母亲没有一点憔悴的感觉?
八太太的房中,早就已经安静了下来,那可怜的少妇正死人一样的睡着,腿股间的水痕都没有来得及擦去,胀鼓鼓的一对儿乳房平稳的起伏着,但她的身边并没有人。
本该睡着董老爷的床榻上,只有一块皱巴巴的床单。
在董家大院后面一里外的一块精辟庄园中,有一座并不大的宅院,每一个董家的人都知道,董夫人就住在那里面,为了董家上下祈福清修。
但此刻已过子夜,那佛堂中竟仍然还有人。
一个清瘦的妇人跪在蒲团上,闭着双眼,眉宇间依稀还有往日的风采,可以隐约窥见当年的纯美容颜,她双手拿着一串念珠,静静地拨弄着,安静得仿佛与这佛堂融为了一体。
董浩然走进来的时候,仿佛是故意一样踩出了重重的脚步声。
董夫人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伸出了一只手把旁边的蒲团擦了一擦。
董浩然走过去,跪在了蒲团上,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动作一样。
沉默了很久,董浩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欣慈,我对你说过的那趟大镖,今天到了。”他顿了一顿,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但他好像习惯了在这里自说自话一样,继续道,“我没想到,竟会是幽冥九歌。”听到最后四个字,董夫人的身子明显的一颤,但依然没有说话。
董浩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双手在裤管上搓动着,“你知道,我学了那半吊子的幽冥九转功后,足足难受了将近二十年,我已经不敢去想有朝一日能找到幽冥九歌治了我这身邪功,但现下他出现了。出现的太过巧合。……欣慈,清清自己找了个安稳的男人,相信不会出什么岔子,诗诗我也会尽快给她找个婆家,剑鸣在武当山过得很好,如果我这次有了什么意外,你……也就可以解脱了。”
董夫人仍然沉默着,但捏着念珠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打从前两年我听说了新一辈的狼魂出现在江湖的时候,我就知道,那跟了我一辈子的厉鬼们,就要找上门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欣慈……如果我死了,你……你就回……回你的家去吧。”
董夫人双目微睁,眼角有些湿润,她轻轻开口,声音柔婉还带着些江南口音,听起来悦耳无比,“当年我们姐妹三个遇上了你们四个恶贼……如今仅余我一人苟活在世上,我还有什么脸回家去,从我被你哄骗嫁给你之后,彭欣慈就已经是个死人。”她努力想维持语声的平静,却越说越激动颤抖,“那时我苦苦劝你,甚至用上了肚里的孩儿,你却仍然执意要去找人报仇,结果呢?孙姑娘那么好的人,就因为曾经要救我们姐妹,被你那什么邢大哥骗了清白,还夺了她一身功力,若不是我偷偷给孙姑娘的师姐放出消息,那样一个好女孩子就要被你们害得死在青楼。聂家夫妇只不过帮过孙姑娘一把,你就和人一起杀了他们,你这样的畜牲,直到今天才有人来找你报应,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董浩然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眉眼间的霸悍之气从进了这佛堂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董夫人面前这个矮小精壮的汉子就像绵羊一样柔顺。
董夫人闭上眼,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你们四人害死我姐妹,我却还是一时心软救了你的性命,你说要改过自新,我虽然知道你是被狼魂的人逼到走投无路,但还是信了你的话,你学了幽冥九转功的粗浅功夫,我为了不让你坏良家妇女清白,平白被你吸去了十几年的功力,现下你小妾一房房的娶,我也不愿说什么,我知道你离不得女人,只是……只是你为何还要每晚过来找我?我知道你心里的话想对人说,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不想听?我不想见到你,我不想回忆起那些过去,我只想在这里静静的为我的儿女们祈福,让他们不会因为你造的孽遭到报应!”
“欣慈……”董浩然痛苦的垂下了头,“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可是我不能不来见你,除了你,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让我这样不舍了。当年是我蠢,我不分好坏,可这些年我一直在听你的话改了,那些小妾都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丫鬟里有人不情愿的我也没有逼迫过,我开镖局十几年,没有接过一桩不干净的买卖。我只要在这边,我每晚都会来找你说说话儿,你知道,我就是想听你说声原谅我而已……”
董夫人紧抿着唇,手上的念珠越拨越快。
“欣慈,这趟镖我已经答应保了,我知道你一直很恨刘老四,但他毕竟是我兄弟,当年……若不是他,我也救不出你来,所以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让刘老四拿到这幽冥九歌的副本。……这次走镖我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么多年你心里一直很苦,我死之后,你若不愿意回家,就和咱们的女儿一起生活吧,这镖局的基业虽然不大,想必也够你们母女几个生活的了。”
“你……真的接了?”董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没错,仇人既然知道我的身分了,躲也是躲不过的,我若是逃了,怕是会连累到你们母女。”
董夫人微微侧过头,不愿让董皓然看见自己的脸,轻轻道:“也许……这真的是一趟镖而已。”
“不会的。”董浩然惨然道,“这只是个鱼饵而已,这些年刘老四躲得很好,邢碎影那个家伙连我都找不到他,如果不是幽冥九歌这么重的饵,那想报仇的人最多也只能找到我一个而已。”
董夫人的双手颤得更加厉害,声音也是一样,“那……那仇人已经来了么?”
听到董夫人话音里的担忧,董浩然面露一丝喜色,微笑道:“欣慈,有你这一句话,我今晚也算是没有白来了……”
董夫人立刻道:“我……我是怕那仇人伤到我的孩儿!”
董浩然的神色立刻凶狠起来,凛然道:“如果那仇人伤到了你们,他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和他们斗上一斗!我可以为了孙绝凡骂你的那句下贱把她卖进妓院,我可以因为我的伤吓的你小产杀掉聂家夫妇,我一样可以和这次来寻仇的人拼个你死我活!若是要我用命偿命,我眉头也不皱一下,这些年我时常噩梦,你也对我不闻不问,身边除了女人还是女人,我早就生不如死!但是他们要是想搞得我家破人亡,我就让他们知道,老子吃了十几年草,不等于就不会咬人了!”
董夫人怔怔的看着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很多年前让自己陷入深渊无法自拔的那个矮小凶悍的男人,那个不择手段不在乎她的清白只是要她做他妻子的男人,近二十年恩怨纠缠,她此刻又怎么真的置身事外,但这种血海深仇真要是有人来报,又让人如何去阻止?
“我日日夜夜诵经念佛,只盼你改姓埋名之后能平平安安的照顾着儿女们一直到老,哪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过。”董夫人的语音终于柔软了下来,隐隐的悲伤充斥着她疲倦的脸庞,“你和我孽缘了大半辈子,我才是最有资格找你报仇的那个,如果你真的死在别人手里,我……我绝不会原谅你。”
董浩然一愣,旋即狂喜的伸出了双手想去握董夫人的手,“欣慈,你……你肯原谅我了?”
董夫人却躲了开去,她脑海中划过一个个名字,那些被他们兄弟四个当年残害过的人一个个的出现,冷冷的看着她,包括那惨被淫辱羞愤自尽的自己的姐妹,但当年这个男人笨拙的照顾,凶狠但执着的陪伴,和自己搬进这佛堂之后每一次夜深人静时到来的倾诉,加上那三个他们二人的骨肉……她静静的说道:“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专心地去保这趟镖,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的命是欠我的,你不许把它给了别人。等你回来的日子,我……我在家里等你。”
董浩然缓缓地把手收回,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欣慈,我……一定会回来的!”
董夫人深深的垂下了头,低声说道:“你走吧,答应我,不要再造杀孽了……“董浩然嗯了一声,却并不离去,他安静的陪着董夫人,又待了将近半个时辰,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那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董夫人又一次睁开了眼,眼中满是无奈和痛苦,从当年她被那恶魔一样的四个人轮流奸淫之后,那个爱慕上自己的男人就成了她此生无法逃离的梦魇。那时她一心寻死的时刻,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竟会和他成亲生子,并真的无法克制的为他本就该承受的报应担心。
“彭欣慈?”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她惊慌的回过头,门外一片黑暗,只在花池的左近隐约有一个少年身影。
“你……你可是聂家的后人?”她知道与董浩然有极大仇恨的人大多没有后代,只有聂家据说留下了一子一女,而且都师从狼魂中人,必然是继承了狼魂有仇必报的性子。
那少年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沉声道:“你们姐妹三人在太湖赏景,最后被‘卑鄙下流’四人用药迷倒,你大姐和三妹均在受辱后自尽,为何你最后却嫁给了自己的仇人,还为他生下了孽种!”
董夫人仿佛心头被人划了一刀,手上的念珠啪的一声断了开来,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不……不是的……我……我……”
那少年冷笑着替她说了下去,“你爱上自己的仇人了对不对?我真替你的姐妹感到羞耻,你那些儿女若是知道父母的这段往事,不知道会怎么评价你,伟大的女人?”
董夫人心窝一阵抽紧,几乎晕厥过去,慌张道:“你……你不要对我的儿女们下手!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你这样一味寻仇,又能得到什么?”
门外的少年没有回答,那融在黑暗之中的影子仿佛消失了一样渐渐淡去,仅剩下董夫人无法抑制的嘶声叫喊着。
“不要……求求你放过他吧!夏浩这些年已经改过了,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人死不能复生,那仇恨就那么重要么!”
门外的黑影之中已经再没有什么,只从远远的地方传来一句若有若无的声音,“夏浩永远是夏浩,他不会因为成了董浩然。就可以逃避他欠下的血债。”声音消失后佛堂内外只剩下了董夫人再也克制不住地哭泣声,也不知道是在哭泣自己的命运,还是在哭泣那让她恨了一辈子也无奈了一辈子的男人……第四章饵与钩子
“小……小姐,这种地方……就……就不要上药了吧……”被许鹏惊到的小丫鬟在自己床上抖抖索索的睡了一阵,迷迷糊糊的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看,就被拿着跌打药膏睡眼惺忪冲进来的董诗诗吓了一跳。知道二小姐睡着睡着突然想起要给自己擦药,绿儿还好好地感动了一下,那知道背上的瘀伤脸上的肿胀处理完了,董诗诗又把目标放在了她紧并得双腿间,不仅又羞又怕的求起饶来。
不过绿儿可怜兮兮的声音显然没有入了董诗诗的耳朵,睡得三分迷糊加上三分酒意和三分热心一分好奇,让董二小姐利索的脱掉了绿儿的衬裤,还不忘解释道:“女孩儿家的身子娇嫩得很,不上药万一留下疤多难看……我也是女人啊,你害羞什么!”绿儿被董诗诗扳的双腿大张,虽然明知都是女人,却也忍不住把脸羞了个红透,但二小姐的话又不敢违抗,只有乖乖的挺高细腰,让二小姐更方便的上药。
月色不够清晰,董诗诗索性掌过油灯点亮,搁在了床边,然后扒开绿儿有些红肿的肉唇,用手指蘸了药膏细细的在绿儿那粉津津的一团柔润嫩肉上寻找着,在泛起血丝的膣口轻轻涂抹上去。抹了一阵,瞅见阴户顶端有颗娇小肉豆儿竟也红红的胀了起来,虽然奇怪刚才似乎这里没有伤到的样子,董诗诗还是抱着反正药涂上不会伤人的念头在那芽尖儿上擦了一擦。
哪知道这一擦下去绿儿的股间猛地一抖,刚才涂到膣口的药膏突然被一股汁儿和的稀了。董诗诗皱起眉头,对着绿儿道:“你这丫头,我给你上药,你尿什么尿。”绿儿闭着眼睛颤巍巍道:“小姐,奴婢没有尿啊……刚才你一擦药,人家那里猛的酸了一下子,小姐……别往那里上药了,酸酸痒痒的好难受。”“不成,我看看哪里出的水儿,再给你上一遍。”董诗诗把油灯凑近了一些,顺着泌出清浆的红嫩裂隙用指尖一点点摸了进去。
绿儿长哼了一声,旋即发觉身边热热的不太对劲,睁开眼睛才发现董诗诗竟掌起了灯,那边还有一个窗户没关,顿时羞急道:“小姐……你……你怎么点灯了!好歹……好歹把窗子关了啊!这要让人看见,绿儿还怎么做人啊!”“大半夜的谁不睡觉来看女人屋子,别操心那个,赶紧的抬腰,怎么我还没上药呢你就要死似的。”绿儿也疑惑不解道:“奴婢不知道啊……小姐手指往里一伸,人家……人家的腰就没力气了……”董诗诗哼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越找这粘粘滑滑的透明浆汁越多,抱着非要找到源头的念头,她索性一把抱住绿儿大腿,把脸凑近了仔细盯着用手指一点点拨开挤成一团的小洞,往里看着,好像婴儿掌心一样柔嫩但更多褶皱的粉色膣口被挤开些许,往里面看去,不时微微一抽的腔子稍往里的地方还能看见一圈嫩嫩的薄皮,粉嫩肉壁上挂着晶亮的汁液,却看不出从哪里流出来的。
绿儿拿董诗诗全无办法,心里羞极,下身又被弄的又沉又酸,本还有些疼痛的阴户现在憋胀发痒起来,急的她心里猫爪挠着一般,身子不自觉地扭了起来。
这主仆二人没料到的是,屋内这一幅春色撩人的画面当真就有人在看。
而且那油光满面的脸和色迷迷的小眼睛,属于一个肥胖的黑衣男人。
他双目努力的睁大,鼻翼扇动急促的喘息着,黑色的麻布裤子裤裆被撑得老高,小蒙古包一样耸着,他费力的咽了口口水,自语道:“好下手的被人抢了先,只好用这两个丫头了。还好长的不错,值得让老子冒一冒险。”他从胸口掏摸了半天,拿出一根碧玉短管,淫笑了两下,沿着房檐摸了过去,肥胖的身子在房上移动得却十分灵敏轻巧,瓦片都没有半分响动。
那胖子蹲下身子,在屋顶摸索着找了一片松动的瓦,伸手正要掀开,眼前一暗,啪的一声轻响,一只穿着软底黑靴的脚踏在了他手前的瓦片上。
胖子抬起头,眼前站着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背对着月光让他的脸整个隐藏在阴暗之中,他的腰间配着长剑,还带着浩然镖局的标记。胖子以为少年是镖局的护院,扬手便是三根细针直取少年咽喉胸腹,同时肥胖的身躯一掠而起,为怕惊动其他人打算一下把少年毙于掌底。
但那个影子一样的少年一闪,人就不见了,胖子的飞针也像是被幽灵带走了一样无影无踪。
胖子慌忙地向四下张望,就见房后外墙对面的屋檐上,那个少年远远的看着他,整个人仍然笼罩在阴暗中,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胖子心里有些发毛,他本就只是下五门的淫贼,胆子并不大,连去捡玉面银狐的剩饭都没有勇气,更不要说和这来路不明的诡异少年拚杀了。
心念一转,胖子提气一跃,发足往镇外飞奔而去,基本中仍不忘回头看一眼,那少年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的背影,并没有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镇外一处破祠堂,胖子才停下了步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恨恨自语:“看来这消息果然人尽皆知了,小小一个旗门镇,满地都是怪人。”“看来你也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的。”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胖子一个激灵,右掌反手护住背心,就地向前一滚,背靠树干站住。
果然又是那个黑衣少年,有几分秀气的脸上,明亮的眼睛闪着寒光。
“小哥,你若是看上了那两个丫头,我让给你便是。我自会去寻别的路子,你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那胖子边说边掏出了一张信纸,把手一扬展开,“大家还不都是收到这消息才巴巴地赶来,公平竞争各施神通,你若技高一筹,兄弟我自然也不会在你得手后再动念头,同样我用什么法子,小哥你也别一直捣乱。”那少年微微一笑,淡淡道:“你是在求我不要杀你么?”胖子的笑脸有些僵硬,沉声道:“小哥,你知道我是谁么?”那少年哼了一声,道:“极乐佛座下五个淫贼,你是老三还是老四?”那胖子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他和三师兄确实是双胞胎兄弟,这次他贪功,收到了“幽冥九歌将会出现在浩然镖局”的消息之后自己一马当先赶了过来,没想到一下子被人认出,“你……你既然知道我师尊的神通,还不快给老子滚开!”那少年长剑抽到一半,又插了回去,“还是不沾血的好……我本来是觉得你们这种人渣来得越多越好,现在却觉得有些烦了,还是提前料理一些的好。”“说什么好听的!你不是为了这幽冥九歌而来的么?”那胖子哼了一声,把碧玉短管收进怀中,掏出了一双布满短刺的手套戴上。
“真抱歉。我不是。”那少年一字一句说完,左足向前一踏右掌疾抓向胖子胸前。
那胖子长长吸了一口气,身子骤然高瘦了几分,双臂也长了寸许,他带着手套,双拳一攥不闪不避迎着少年右掌击出。
拳掌即将相交之时,那少年突然沉肩压肘,右臂变得如鞭子一样柔迅的绕上了胖子的左臂,手掌一拨一引,那胖子就觉一股阴柔力道把自己的拳劲猛地向旁一扯,心下大惊连忙凝力向反方向去挣,生怕力道失去控制被对手伤到肩肘。
这时那少年身子向侧一滑,右掌一松在胖子左肘上一托,同时左手迎向胖子右腕,在那已经丢掉了八分力气的右腕上一握一带。
那胖子本也是小擒拿的高手,但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的太过迅速,他根本来不及收力或是变招,双拳力气运老之时,他自己的左拳打在了右臂之上,而右拳则狠狠地打上了自己的小腹。手套上的毒刺见血封喉,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全身就已经麻木。
胖子软软的倒在地上,面色逐渐变得乌黑,他挣扎着开口,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不可能……影……影狼……明明已经死在江南了……”江湖上的人大都知道,当年以影返的精妙手法和迅影逐风的凌厉剑法两套功夫闻名江湖的影狼杜远冉已经因为南方那场大乱死在了江南,但刚才那少年用的,却分明是影返中的常见手法,并不神妙,却快,且无法捉摸。
那少年一直阴冷的眸子浮现了一丝哀伤,淡淡道:“影狼没有死,我就是影狼。”那胖子还想说什么,但张开的嘴里只流出了乌黑的血。#--iCMS.PageBreak--#树枝交错投下的斑驳阴影中,慕容极突然出现了,他看着那黑衣少年,轻轻地喊了句,“聂阳。”那少年回过头,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但嘴里却道:“慕容极,你不该这么晚还在这里的。”慕容极轻笑道:“盯梢的人还在我的屋后睡觉,你大可不必担心。”聂阳蹲下身子,把胖子身上的碧玉管收进了自己怀中,然后起身一脚把那胖子的尸体踢到了小道边的杂草丛中,“说真的,我既然能找到夏浩,自然就有办法找到剩下两人,你们本不必这么做的。”他撇了撇嘴,微笑道,“而且那东西若是丢了,我可赔不起。”慕容极靠在了树干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肃容道:“主人是为了还你人情,你也知道杜先生是为了他而死的,主人帮你报仇,也算还了他的心愿。”聂阳微微皱眉,仿佛不愿意多谈他死去的姑丈和师父一样,他掩去眼中的悲伤,淡淡道:“你们既然帮我做了饵,钩子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月儿呢?也不需要告诉她么?”慕容极远远的盯着聂阳的眼,轻描淡写的问。
聂阳身子不易察觉的一僵,旋即道:“她有她的事情要忙,你知道,她身子本就孱弱,风狼的要求又一向很严格。她知道我继承了影狼称号之后,就一直想让她师父承认她,我不想让她分心。”慕容极轻笑一声,说了两个字,“借口。”聂阳回身向镇子里走去,缓缓道:“而且,不管要钓的鱼有多少条,只要饵够重,钩子有一个,就足够了。”这看似平静但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董家上下真正安稳的睡了一觉的人几乎没有几个。
许鹏把那蓝儿玩弄了一个多时辰,在她身上出了三次才算尽了兴睡下,起来后自然满眼血丝疲惫不堪;董老爷本来是个精神很好的人,但今日也罕见的十分疲乏;董大小姐伺候夫君去了书院,便又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董老爷来唤都没有起身;慕容极虽然哈欠连天,但至少笑容满面。
只有董二小姐,完全没有一点精神不济的样子,夜里给绿儿上药,最后玩得来了兴致,只把小丫鬟弄得尿了床一样,才在绿儿的连连告饶之下收了手,大早晨起来不仅没有宿醉头疼,反而难得的换了身衣服跑去找慕容极下茶馆吃早点去了。
说书的人嘴皮子利索,二小姐也是熟客,每次二小姐坐到了桌边,那说书的也会不自觉快上几分,但今儿个这人见到董诗诗,一下张口结舌没了声音。
早晨茶堂里大都是熟客,而这些熟客都齐刷刷的盯着进门的董诗诗。
平常总是一条素色裙裤或是普通布裤,今日却成了亮眼的粉黄垂缨绛纱裙,寻常时候的小皮靴子也没了影儿,衬裙边下刚好露出一截明红锻花绣鞋的娇俏尖儿,就连往日几乎不离身的宽松绸衫,今天也换上了窄袖夹褂外套了浅红滚毛兜儿,正正好兜起董二小姐青春逼人的饱满胸脯,显出了米色轻罗丝带束着的柔细蛮腰。
这种漂亮行头董老爷每年都买,但毫无疑问今儿是除了逢年过节之外的日子董诗诗头一遭儿穿。
而改变最大的,就是平常董诗诗身边那个可爱讨喜的小丫头不见了,而多了一个神色有些尴尬但英俊非凡的青年男人。
“看……看什么看!”董诗诗走在街上就有些不好意思,进了茶馆更是被看得有些恼了,加上身边的慕容极偏偏不看,不自觉的声音就大了几分,“还有你,本小姐是来听你说书的,你瞪着我做什么!”那说书的连忙“话说……且听”之类的絮絮叨叨起来,其他人也忙不迭的扭转头喝自己的茶,董诗诗这才找了个位子坐下,对身后的人道:“石柳,小杨子,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吧,茶钱算我的,随便点就是。”浩然镖局的镖师都为了这次大买卖操练起来,只有几个新来的还算清闲,董诗诗便点了石柳小杨子跟着自己,那穆阳也吵着要来,结果二小姐一个眼神过去,他就被齐镖头拉去站桩了。
“喂……慕容极,他们……刚才都在看我哎。”小二上了茶和点心之后,董诗诗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安静这两个字本就和二小姐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慕容极挤了个笑出来,本来他是打算等王盛威和丘明扬过来,确定一下王盛威的最后意思,却被董诗诗拉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董诗诗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打扮,眼眉细细的描过,脸颊也上了水粉,恰到好处的胭脂更是让樱唇光润欲滴,“他们看你,还不是因为觉得你好看。”董诗诗一托香腮,撑在桌上紧接着问道:“那你呢?觉得怎么样?”虽然出口的时候脸上有些发烧,但董二小姐想问的话,就不可能有因为害羞问不出来的。
“在下……自然也是觉得好看的。”慕容极不太适应这么直勾勾的目光,偏开了头。
“骗人,你都不看。”董诗诗微微撅起了红润的小嘴,心里一阵失望,以她并不丰富的人生经历来说,她也只能想到换上显得女孩儿家一些的衣服,精心打扮一下这种最简单的法子了,难得她耐耐心心的坐在镜子前任绿儿东涂西抹,结果慕容极压根不看,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她又开口问道,“慕容极,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慕容极一口茶险些喷到桌子上,呛的又灌下两口茶才能开口,故意转开话题道:“二小姐……你……这是打算给我说媒么?”董诗诗娇哼了一声,没精打采的趴在了桌子上,说书人口沫横飞的说些什么她都没注意了,懒懒的道:“少装傻,我才不信没有女儿家问过你。……像你这么俊的,一定老是被女孩子缠着。”那自然也不会看上她这要什么没什么的疯丫头了,这么一想,董诗诗更加灰心起来,茶也没兴趣喝了,点心嚼了两口,也没什么滋味了。
“二小姐……过奖了。”慕容极有些尴尬的摸摸头,回头看过去,小杨子看好戏一样盯着这边,石柳一直冷漠的眼里也带上了笑意,“其实,在下在家乡已经和意中人私订终身了,自然……也不会让女孩子家缠上。”董诗诗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是么?我爹爹已经有了我娘,女人还不是一个一个的娶,那些镖师一月不过那么点银子,都会省出钱来去嫖院子,好像家里的老婆只能做饭洗衣服一样,我以为……男人都是那样子呢。”慕容极笑着端起一杯茶,知道董诗诗的心思不会在一件事上放太久,想必现在已经不在意刚才的事了,慢慢道:“二小姐,天下之大,虽然很多男人喜欢不止一个女人,但也不代表不会有男人只喜欢一个女人的事情发生,说不定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变成一个男人只能喜欢一个女人,那时候一个男人找很多女人,反倒是很奇怪的事情了。”董诗诗颇没趣的伸了个懒腰,旋即发现一道道目光立刻聚到了自己舒展的娇美身子上,哼了一声道:“没可能的,男人要是都不好色,别说男人自己,不少女人都会不高兴。”慕容极笑问:“这话怎么说?”董诗诗闷声道:“比如你不看我,我就不高兴。”“噗”的一声,却是那边小杨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石柳也端起了一杯茶,放到唇边掩饰自己忍不住的笑。
慕容极也没想到话题突然转了回来,只好道:“二小姐,在下还等着王老爷子的消息呢,不好再和你在这边喝茶了。”董诗诗没趣的扬了扬手,道:“你去吧,我独个儿待会儿就回去。”本来还打算找姐姐取经问问如何让慕容极注意自己,看来是不必了。
慕容极走后,小杨子和石柳坐了过来,石柳依然没开口,小杨子笑道:“二小姐,你看上那慕容公子哪一点啊?”董诗诗偏过头看着小杨子,倒没有生气也没有害羞,很自然的答道:“他长得多俊啊,咱们整个镇子都没有那么俊的男人呢。”小杨子愣了一下,笑道:“二小姐,男人可不是光好看就可以了。”董诗诗皱了皱眉,道:“可是男人挑女人就老是挑好看的……”接着她的声音放低,咕哝一样自语道,“不光好看……难道还要像我爹爹那样能让女人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么……”经过了昨晚给绿儿上药,董诗诗也隐约明白了那些姨娘会叫得那么大声也许不是因为难受。
“噗”这次是石柳把茶喷了出来,小杨子连忙伸手去帮他擦沾到身上的部分,却被他一手拍开。
“对了,”董诗诗也觉得刚才的话题有点不妥,不宜继续,看了一眼忙着擦茶水的石柳,转头对小杨子问,“你说我要是跟着你们走镖,会不会有可能认识到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啊?江湖上的那些英雄好汉是不是娶老婆的时候就不会在意我不会那个不会这个之类的问题了?”小杨子怔了一下,低头端起了茶杯:“二小姐,江湖上没有那么多英雄好汉的。走镖的碰到的,大半都是心怀鬼胎的。”董诗诗扑哧笑了起来,指着小杨子道:“你也把人说得太坏了,哪有那么多人心怀鬼胎?你是?石柳是?还是慕容极是?你们不都是走镖碰到的,难道都心怀鬼胎啊?”小杨子嘿嘿笑了笑:“二小姐说的是。”石柳却愣了一下,眼睛瞄向了手里的茶杯垂下了头。而另一个被点到名字的慕容极,则在跨门槛的时候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董浩然伸手让了让椅子,笑道:“慕容老弟,昨天在外面干什么了?这是染了风寒了?”慕容极坐下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给家里未婚妻买些小玩意儿,有的挺精巧,南方买不到。”许鹏哈哈笑起来:“慕容老弟果然是个情种,难怪昨天那么千娇百媚的小丫头,就那么让给老哥我了。”董浩然哦了一声,问了问事情,许鹏半遮半掩的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他知道那董二小姐没什么不好意思告状的事情,索性自己说个明白。
董浩然抱歉的拍了拍许鹏的肩膀:“我那女儿不懂事,给老弟添麻烦了,回头我给你送几个南方来的清倌儿,保你受用。”许鹏嘿嘿笑道:“哎,哪里的话,昨晚我也喝得多了,和侄女较了真,这种事情,这次走镖回来咱们慢慢商量。好好玩上几天。”说话间,外面护院通报,王盛威和丘明扬到了。
丘明扬脸上暗带喜色,王盛威虽然依旧没精打采,但眼中也有了一些蠢蠢欲动。
果然,两人刚刚坐定,王盛威就缓缓道:“这趟镖,我们盛威接了。信我已经发出去了,我离得最远,得让我的人最早动身过来。”慕容极双目一垂,拱手道:“老爷子能想通,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嘴里说着再好不过,语气却没有丝毫喜悦。
王盛威还道是被对方瞧不起了,老脸有些发红,清了清嗓子:“我既然掺和了进来,就想让这趟镖走成了。这次保的是本武功集子,我不客气地说一句,单靠咱们四家局子里的人头,加在一起怕是都送不到黄河对岸。”许鹏脸色变了变,但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丘明扬嗯了一声,董浩然阴沉着脸不接腔,慕容极笑了笑开口道:“王老爷子过谦了,中原四大镖局的名号还是十分响亮的。”王盛威沉着脸摇了摇手:“我是个老头子了,面子对我来说不如命重要,我既然这么说,就是打算让其余三位心里有个底儿,该拿出来的就别藏着掖着了。
……我家的三孙女儿,前年嫁给了镇岳堡的少堡主,我昨晚飞鸽传书过去,向他们借些人手。至于你们,也该动动自己的人脉底子了。”丘明扬皱眉道:“老爷子,咱们保的是本秘籍,找武林人士来添乱只会适得其反吧?”董浩然一扬手道:“王老爷子说得对,这幽冥九歌就我所知在江湖上也算是亦正亦邪的功夫,正道中人想必不会理会,已经成名的高手自然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功夫,就算找来的人有打主意的,相信也是少数。……我那小子在武当学艺,相信能叫来几个师兄弟,我过午就让人快马赶去。许老弟,你呢?”许鹏皱着眉头道:“我认识的尽是些粗豪汉子,倒不会动这集子的念头,就是他们功夫不济,来了也不顶屁用。”接着,包括慕容极在内的四双眼睛一起看向了丘明扬,董浩然咳了一声,道:“丘老弟,说到和武林的渊源,这里你是最有能力的了,你怎么说?”丘明扬的扬远镖局本身与正道邪道到没多大干系,但他的一手飞刀师承自关外叶家,虽然只是粗浅功夫但说出去怎么也是叶家弟子,而叶家在江湖和关外李家嵩阳郭家一起算得上是超脱于武林之外的望族,虽然不问江湖事,仍有包括少林在内的各大门派尊敬着他们的影响力。
若丘明扬求助于他们,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相信能召来不少高手。
丘明扬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好,我试试看。”他一直是个对自己的飞刀很自信的人,若不是事关重大,他怎么也不会考虑假借他人之力的。
董浩然长出了一口气,慢慢道:“那么,咱们四个就来商议一下这趟镖的详细保法吧,这是咱们四大镖局第一次合作,应该慎重行事。”说着慎重行事,他斜斜看了慕容极一眼。
慕容极微微一笑,识趣的起身一拱手:“在下想起昨日还有几件小玩意没买到,先行告辞了,正午在下若不回来,四位也不必等着,用饭便是。”许鹏看着慕容极离去,不解道:“老董,你们浩然镖局还有不准主顾参与走镖路线制定的规矩么?”董浩然微微一笑道:“不错,就是这次才有的。”虽然不明白用意,但看来是为了小心谨慎,其余三人也就没有再问,四人把桌椅拢聚在一起,铺开了一张歪歪扭扭的路线图,商议起来。
慕容极离开镖局的时候,董诗诗正进了镖局,只可惜一正一偏走了两道门,没机会擦肩而过打个招呼。
院子里的镖师们精赤着上身做着例行但是更重了一些的功课,远远还能看到聂荣春和韦日辉正用剑在拆招,董诗诗哼了一声,对身边两人道:“我就知道穆阳那小子会偷懒,咱们这才出去多久,他就没站桩了。”看来二小姐的无名火有处可撒了。
石柳小杨子一路跟着董诗诗进了他们住的大堂屋,果然穆阳正悠闲得躺在床上,右腿架在左膝上还一晃一晃的,手上正拿着一个碧玉短管,顺着管口往里看着。
“穆阳!齐镖头交待的时间你站够了么……”董诗诗中气十足的喊着进了门,在看见那碧玉管后一愣,立刻好奇地走了过去,“……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精巧玩意?让我看看。”穆阳故意逗她一样往身侧一收,董诗诗急着要看,伸手去抢,结果一下扑在穆阳胸前,丰腴的柔软胸膛正压在他故意横在胸前的胳臂上。
穆阳嘿嘿笑了起来,悠然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二小姐,这是我站桩的时候捡到的。”董诗诗没注意自己的姿势其实很该害羞,一把夺过了短管站起来看着,先看了看里面发现原来不是通透的,两端各用一片极薄琉璃封着,盖子一样好像能装什么东西,然后看了看雕花管身,却一下子红了脸。
那管身不过指头粗细,上面方寸之地却雕画着栩栩如生的几个裸体女人,表情看起来既像是难受的皱眉又像是快乐的微笑,乳首腿窝纤毫毕现惟妙惟肖,让董诗诗立刻把那玉管丢回到了穆阳身上,骂了句色鬼,然后忍不住好奇道:“喂,这里面装的什么?是不是你藏起来了?”穆阳宝贝一样把玉管收起,还故意用指肚在管身上摩擦了两下,笑道:“二小姐,这里面的东西我可没见到。”董诗诗不想理他,转身走出去了,在门外喊了句:“绿儿!我在这里!”声音便去的远了,想来是和小丫鬟找别的事情做去了。
石柳眯起眼睛看着那玉管,突然开口道:“你这里面当真没有东西?”穆阳对石柳嘿嘿一笑道:“你准我叫你小石头,我便告诉你。”石柳颇为尴尬的偏了偏头,片刻才道:“你说。”穆阳笑着叫了两声小石头,看石柳不满的嗯了一声,才悠然道:“这里面真的没东西。骗你我是活王八。”石柳的神色有些不对,沉声道:“里面本该有东西的。”小杨子坐到了床边,拿过玉管笑眯眯的看着:“哦,是什么?”石柳犹豫了一下,走到床边轻声道:“我没认错的话,这本该是极乐谷极乐佛那淫贼用来坏女子贞节的融玉丹的容器……我也只从图上见过,所以才问,如果里面是有些黑色细小丸药,那便是了。”穆阳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真可惜……看来不是那好东西。小石头,要是有那药丸,我一定给你分一份,你看你女里女气的,找个姑娘脱了童子身,应该会好很多。”石柳眉头一皱,转身出门去了,脸色不知因为生气还是什么有些发红。
小杨子笑呵呵的拿着玉管凑到眼前看了看:“这东西做的真精巧,拿来装药太可惜了。”穆阳撇了撇嘴:“你还真信他啊,这东西说不定是那家妓院的纪念品呢。还什么极乐谷极乐佛,他怎么不说这是清风烟雨楼的东西啊,比来头大还不用最牛的。”清风烟雨楼天下第一楼的称号几乎可算是武林公认,的确是比极乐谷那种邪门歪道的小地方响亮很多,小杨子笑道:“你这东西上面画得太不正经,说清风烟雨楼多半没人信的,要说这东西属于全是古怪女人的万凰宫,估计还有人会被唬住。”虽然江南武林大乱了两年,但万凰宫清风烟雨楼如意楼这一宫二楼的势力依然庞大的居于江湖顶端,就像他们这些北方年轻汉子,但凡练过几天武功的,都知道清风烟雨楼的名号。穆阳把玉管收进怀里,笑道:“清风烟雨楼我见不着,如意楼不对我的胃口,我啊,就想见见那几个据说全是女人的门派,什么万凰宫啊天女门啊百花阁啊,有机会我都要去走走。”小杨子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也算是色迷了心窍了。”穆阳悠然道:“这你就不懂了,会武功的女人比普通女人可有不一样的味道。”小杨子仰躺在大通铺上,双手枕头:“这话听起来真让人觉得你是个采花大盗。”穆阳哼了一声道:“我若是采花大盗啊,一定掠个黄花闺女塞进小石头的被窝……然后我就想法子睡了董大小姐,瞧人家又温柔又漂亮,骨子里还有股子媚劲儿,让人看了就心里痒痒……比她那妹妹真不知强了多少倍。”小杨子眯起了眼睛,打盹一样懒懒说了两个字,“是么?”屋外传来了齐镖头呼喝的声音,又在加紧催镖师练习,屋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走了出去。
难得的,董老爷亲自出现在了练武场上,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诺大的地方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知道这次要做的是大买卖,刚才已经定了,下个月初三出发,两个月的行程。兄弟们有什么需要和家里交待的,这段时间交待清楚,有兄弟不想去的,也提前和老哥我说一声,剩下的,就都和老哥我一起走了这趟,回来分了银子,大家就能享清福了!”穆阳高声在后面叫道:“总镖头,是全部人都去么?”董浩然向着几个年轻人这边扫了一眼,答道:“不错!这次镖局子里但凡是个有点力气的,都要出动。凡是去的,就有银子分!这次走镖成了,凡是参加了的,以后月例银子翻倍!”一众镖师大都是养家糊口的青壮汉子,当下轰然叫起好来。
“不去的到齐镖头这里登个名,领了这个月的银子就回家养老吧!剩下的兄弟们,今晚上就在这院子里,老哥请大家喝酒!谁也不能不赏这个脸!”人群顿时一片叫好声。
穆阳揉了揉耳朵,问身边的两人道:“怎么样?你们去么?听董老爷的意思,这趟镖挺危险。”石柳没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刀柄,小杨子笑道:“当然去了,刚进镖局就能有月例银子翻倍的机会,傻子才不去。”身后突然传来了韦日辉平淡没有转折的声音。
“除了咱们几个,这趟镖的镖师,去的才是傻子。”穆阳哈哈大笑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你这大尾巴狼,就会说些神神叨叨的话,信你才有鬼。”说着走到屋子里拿出来长剑,比划着练了起来,笑道,“管你们的傻子不傻子,今晚总镖头请喝酒,不喝的才绝对是傻子。”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还真的有穆阳所说的傻子。
天刚擦黑,练武场就架起了长桌点起了火把,从熙福楼要的大坛美酒大盘菜肴一连串的上了桌,镖局上下一个人也没有少,连董二小姐也兴致勃勃地坐到了镖师中,拉着不会喝酒的绿儿硬是灌了起来。
但董浩然仅仅是露了个面,让大家开始吃喝笑闹起来之后,简单喝了几杯便离开了。董清清过来瞧热闹,恰好和董浩然走了个擦肩。
“清清,你最近身子骨懒了许多,要不要请个大夫给你瞧瞧?”董浩然走出两步,心里记挂着早晨叫女儿的时候她的异常,便又回头问道。
董清清回过身子低下了头,轻轻道:“爹,清清没事的。就是这阵子身子有些倦。”董浩然似乎有事,没法多谈,点了点头道:“你要注意身子,那边乱,去看看就回房吧。”“嗯。爹这是要去哪儿?”董浩然摆了摆手道:“一个老朋友。”说着矮壮的身影就匆匆的去了。
董清清看着父亲远去,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便要往练武场走过去,突然手臂一紧,才发现身边竟然站了一个镖师打扮的男人,面色僵硬只有双眼有神,心中一惊还没喊出声来,就听见了那熟悉的嘶哑声音。
“莫叫,是我。”“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董清清连忙四下看了看,幸好所有镖师护院都在练武场里吃喝,没人经过。
“这几日我怕是摸不进你的房里了,你若是想见我,就往城东那个算命摊子算卦,我自然有办法找你。”胡玉飞柔声说着,把她扯到了道边放兵器的库房门口。
“我……我才不会去找你……”董清清羞窘道,挥着手臂挣了一挣,“放开我,不然……要被人看见了。”“那你就喊人来抓我这个淫贼便是……”胡玉飞淡淡道,语气因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而带着笑意,一边说着,一边用脚顶开了身后库房的门,拉着她便往里去。
董清清扭着腰肢挣扎了两下,这时远远走过来一个镖师有一样的人影,她连忙顺着胡玉飞的力道被扯进了屋子,双足不知是挣扎还是什么,顺势把门踢上了。
远远的那个人影站定了步子,隐约传来一声鄙夷的轻笑,接着慢慢走过关上了门的库房,走进了练武场中。
董浩然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他匆匆的饶出了后院,从董家院子后的小巷一步三回头的走着,东绕西绕了三四圈,确定了没有人跟着,才小心的站到了城西周瞎子那破落院子外,四下望了望,轻巧的一个纵身跃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荒凉,周瞎子平日拉着二胡唱唱小曲刚够保证自己不死,自然没能力整理这院子,但瞎子耳朵一向好用,此刻却竟似没听到外面明显的草伏声。
董浩然径直走进了周瞎子屋里,冲着周瞎子问道:“来了么?”周瞎子早知他要来一样,只是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听着,我回来时候听你的信儿出来。”董浩然交待完,走到墙边把那破旧昏黄的挂画拉开到一边,打开了后面的暗门,猫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长长的通道,好像一直通到了镇外一样,走到尽处,董浩然沿着向上的台阶推开了头顶的木板,钻了出去。
这便到了一处看起来很普通的民居卧房,紧关着屋门,也没有燃灯,屋里一片漆黑。
董浩然对这里十分熟悉一样,摸索着坐了下来,开口问道:“老四还好么?”屋里响起了一个恭敬的声音,“回三爷,四爷身子骨还健朗,几房夫人也很听话。”董浩然叹了口气,道:“你回去给老四带个话,告诉他幽冥九歌有着落了,我来给他想办法。”那声音沉默了一下:“三爷,四爷特地交待我,您告诉我幽冥九歌的事情,才把这事儿告诉您。”“什么事儿?”“江湖上很多人都收到了消息,说幽冥九歌将会出现在浩然镖局。四爷很在意这件事。您知道四爷眼睛已经那样了,再被这幽冥九转功缠着,那还真不如死了痛快。”董浩然又叹了口气,当年他们被狼魂中的影狼杜远冉追杀,千辛万苦设了陷阱抓住了他的夫人聂清漪,便和形碎影商议如何威胁杜远冉。谁知道形碎影都没来得及采了聂清漪的元阴,杜远冉就冲进了他们躲避的地方。
那一战并不惨烈,因为聂清漪在手,杜远冉不敢妄动,但就在刘啬过去要废掉杜远冉的手臂的时候,一个清瘦的女子飘然出现,那纤细的手掌仅仅一挥,刘啬的双眼就被那女子的指尖划了过去……藉着暗道和聂清漪逃掉之后,他才知道那个女子便是被他们卖进青楼的孙绝凡的师姐,也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狼魂中的独狼,风绝尘。
至今想起那绝美的容颜和鬼魅一样的出手,董浩然的背后仍会浮现一层冷汗。
“幸好只是废了一双招子,命还在。”董浩然心有余悸的开口,旋即问道,“这消息是什么人传出来的?”“不清楚,一个月前左右传出来的,四爷很激动,险些自己过来。不过被我阻止了。”董浩然嗯了一声:“你做得好,告诉四爷让他不要出来,这次的事情明显是在钓鱼。老四要是来了,就上钩了。”“三爷,是不是该让这些年准备的人手一起过来了?现在您这边只有两个人怕是不够的吧?”董浩然一直以来拿出赚的钱的大半秘密交给刘啬带着的几个人训练着一批年轻人,他们没有高深的武功秘籍,但是他们知道如何训练一批懂得杀人也很擅长杀人的死士。他一个月前知道这趟镖的时候心里已经觉得不太对,便秘密安排了两人混进了镖局里,现在看来确实不太够,便道:“都叫来吧。我感觉聂家的后人已经混进了我的镖局,我得先把他找出来。……对了,形碎影有下落了么?”当年四下逃命之后他回了夫人身边,与彭欣慈一道躲过了最难熬的时日,之后不甘寂寞的他隐姓埋名开了镖局为营生,赚到钱后就开始寻找那形碎影,只因形碎影教给了他们幽冥九转功,但靠它吸纳的女子元阴和功力尽管可以强行化去,却和他自身的功力无论如何也无法融为一体,一旦积蓄的阴寒气息发作,便要采吸女子阴精引导游走的阴气回归丹田。
董浩然知道形碎影得到的是完整的幽冥九转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知如何化解这阴寒难耐的定期反噬,但那声音答道:“三爷,找了这么多年没有回音,这次怎么会有。希望这次的事情能把他钓出来才好。”董浩然哼了一声道:“他身上是全部的幽冥九转功,若是不想学其余几门功夫,想必他是不会出现了。”“三爷,前两年新一代的狼魂开始出现在江湖上了,这次来报仇的会不会有他们的人?”董浩然声音有些微微的发抖,但还是道:“有又怎样?总归是躲不过,索性鱼死网破,死了也要拖下去几个。”那声音沉默了一下,道:“三爷,如果那报仇的人想要钓出四爷和形碎影的话,那只要两个人都不出现,您应该就是安全的。所以三爷不要一时冲动,行事还是应该谨慎为妙。”“我不怕他们来寻我,我只怕他们向我家人下手。”董浩然皱起眉第三次叹气。“三爷……这些日子据说有不少下九流的家伙冲着幽冥九歌来了这边,估计找您下手的可能不大,只怕两位小姐……”董浩然心中一惊,骤然想到了这两日董清清的反常:“今早我已经安排人在附近巡视,希望不会出岔子。”话虽如此他还是知道那些护院见到武林中人多半还是不济事,所幸他知道清清一项乖巧,若真的出事不至于隐瞒不说,而董诗诗没有什么异样,应该无事。
“那最好不过了,等我那边的年轻人都到了,三爷你办事也方便许多。”“嗯,对了,你拿着这张字条,”董浩然把一张纸放在了桌上,交代道,“替我去查查这三个少年的来路,和纸上的记录有不符合的,差人来回报我一声。”“三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董浩然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道:“你……再帮我查一个叫慕容极的,但查的时候要千万小心,这人的背景应该很不简单。”“这人是?”“这次的幽冥九歌,就是他托的镖。”那声音沉吟了一下,缓缓道:“三爷,幽冥九歌应该是属于破冥道人的独女风绝尘所有,风绝尘可是上一辈狼魂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慕容极莫不是也是新一代的某只狼不成?”董浩然打了个冷战,低声道:“不会……南边不是都风传风绝尘就是那如意楼的楼主,这些年我一直托人打探狼魂那些家伙的动向,风绝尘应该是已经退隐江湖了,而且并未听闻她有继承人,独狼的称号,应该是就此断绝了。若是其它家伙的弟子,就不该有这幽冥九歌才对。”“不管如何,我替三爷找出慕容极身后的人便是。有能力拿幽冥九歌出来做饵的,全江湖相信也没有几个。”董浩然道:“你也要小心,像你这样的帮手不是只靠银子能买到的,你若死了我和老四都会很麻烦。”那声音带着些许笑意道:“三爷放心,我只是个寻常人,一个无足轻重的而且有些银子的普通人,是最适合做这些事情的了。”董浩然微笑起来,有时候只要小心谨慎,寻常人一样可以在嗜血的江湖上找到自己的位置,而他很庆幸自己用银子买到了这样的一个人,“这次回去便不要在定期来了,等我的消息。我下月初便上路了。”“是,三爷。那我告退了。”那声音消失之后,董浩然仍然坐在黑暗之中,怔怔的出神,直到身子突然一抖,一股阴气从丹田涌起,才醒过神一样匆忙的掀开木板钻进暗道,原路返回了董家。
连年的采补交欢,并没有让董浩然对女人产生厌倦,他只是不喜欢阴气袭体的难受,而对于被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们,他一直还保持着旺盛的欲望。
他最想真正的拥在床上的,是他的夫人,但他不敢。剩下的小妾对于他来说本质上是一样的,所以匆匆进了后院后,他只是简单地考虑了一下,就走向了三夫人的房间。
不是因为三夫人出身自败落了的书香门第有股子书卷气,也不是因为三夫人清秀娇婉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当然更不是因为二房病死了之后这三夫人已经成了实际上的主母,他去找三夫人仅仅是因为她休息的最久。
他一向是个自觉公平的人,阴元损的厉害了总要有些时间去歇歇。
算日子,三夫人已经歇过了劲儿才对。
进屋里的时候,丫鬟正打算灭灯,看见他进来,连忙福了一福,回头看了眼床那边,低声道:“夫人已经睡下了。”董浩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丫鬟识趣的退进了外屋。
除了彭欣慈,他从未替女人的事情费过心。这三夫人也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文雅女子,不想被卖进青楼就只好卖成他的小妾。
撩开床幔,宽大的床榻上那不到三十岁的妇人正在熟睡着,她一向早眠,并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董浩然正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盯着她起伏的胸膛。
董浩然慢慢的把自己脱得精光,他一直都很享受赤身裸体的感觉,尤其是面对着一个女人的时候。
他不喜欢靠幽冥九转功来扬起自己的肉茎,他坐到床边,慢慢撩开了三夫人身上的被子,看着一寸寸暴露出来的雪白肩窝,下体一阵发紧,软垂的阳根渐渐的肿胀起来。
看着自己的雄风纯自然的昂扬起来,董浩然哈哈一笑,猛地把三夫人身上的被子掀到了一边,扑上了床。
这一刻,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想必都是类似的一个想法。
既然烦心的事情躲也躲不过,就暂时的沉溺在这简单但强烈的愉悦里吧。
第五章 鱼和渔翁
酒过三巡,练武场上的人们都渐渐没了拘谨,豪迈的笑声和划拳行令的声音让这片地方当真是热闹无比。
那样的嘈杂混乱足够掩盖很多声音,再加上大家的兴致的确够高,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董家大小姐究竟出现了没有。董诗诗倒是问了一句,不过第一次喝得醉醺醺的绿儿自然没有回答她,而是手舞足蹈的拉着董诗诗还要继续喝酒。
董诗诗也只道姐姐嫌这边乱,多半是回房陪姐夫了,也就不再理会。
她并不知道,董清清和他们其实只有一墙之隔,外面的呼喝笑闹她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唯一透着光线的小窗子,甚至偶尔能看到个子高些的镖师的头发。
那是放兵器的库房,里面东西很凌乱的四下丢着,兵器架子上本来还稳妥地摆着几件兵器,现在却被故意丢在了地上。
而那又冷又硬的木头窄板上面,正坐着董清清蜜桃一样的香臀。
若是平日即便穿着衣服坐在上面,董大小姐怕是也会嫌它太硬,但现在那粉白浑圆的臀峰上没有一丝一缕,窄木板陷进了柔软的臀肉中,硌出了一道凹痕,她却仍坐在上面。
她脸上的神情的确看上去有几分痛苦的样子,只不过不是因为那坐着的木板,而是因为紧紧搂着她的胡玉飞,和在她最柔软的地方抽出插入搅动研磨的巨大阳根…………董清清从没想过床以外的地方也可以做这种事情,所以初被拉进来的时候还带着六分侥幸四分失望,当裙子一下被撩到腰上面塞进腰带里,衬裤直接被扯到足踝,她才惊讶的发现,胡玉飞是确确实实的打算就在这又脏又乱的库房里占了她的身子。
“不……不行,你放开我!”董清清被推挤到墙边,隔着墙,练武场里镖师们熟悉的笑闹声就在耳畔,惊的她粉面煞白,双手拼命的推着胡玉飞压过来的胸膛。
“现在去不得你房里了,你屋里那豆芽菜又喂不饱你,难不成你真的不想?
想……就只有在这里了。”胡玉飞低哑地说着,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一边说,他的手也没有停,顺着衣襟摸了进去,沿着柔滑的腰肢一路钻进了肚兜中,轻轻搓着渐渐肿胀起来的乳蕾。
“我……我……”董清清连说了两个我,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怎么也说不下去接下来的“不想”二字,那热而粗糙的手指只不过刚刚捏住她的乳头,她就感觉双腿一阵酸软,一股湿湿热热的感觉开始从身子深处渗出。
她猛地低下头,唔了一声隔着衣服咬了胡玉飞的肩膀一口:“不行……被人发现,我……我就不要活了……”胡玉飞在娇软的乳头上一掐,掐的董清清浑身一抖,接着垂首轻轻含住她的耳珠,在上面用舌尖刮了一下,轻轻呢喃道:“这时候没人会来,咱们不发出很大声音,哪有人会发现。”旋即轻笑一声,接着道,“若是你实在忍不住想叫,还像刚才那样咬我便是,只要不咬下肉来,多大力气都可以。”董清清脸几乎变成了大红绸布,埋进他肩窝不肯抬头,闷声道:“是……是不是咬痛你了?”胡玉飞只是摇了摇头,就继续专心的在董清清的身子上忙碌起来。丰美的娇躯很自然的靠在墙上,向外拱高了柔腰,掖在腰里的裙角有些松脱,垂在身侧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轻轻夹紧在身侧,不易察觉的压住了险些滑回去的裙边。
胡玉飞依然有着充分的耐心,左手挤在绷紧的肚兜和董清清胸乳之间,尾指拇指向两边伸展,因为双臂夹紧,两团柔丘被推挤到中间,顶端两颗乳蕾刚好足以被两根指头一起压住,右手在赤裸的紧滑大腿上上下走了个来回,便停在那凝脂玉股外侧偏后的地方,划着圈子揉着缓缓挤进两瓣紧紧夹着的臀峰间。
董清清一阵眩晕,被胡玉飞摸到的地方都变得又热又麻,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前的两点渐渐变硬,她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唯一的抗拒仅仅是稍稍的并拢了双腿,羞怯的垂下了头,低声道:“不……不要一直摸我……”缓缓的温柔抚摸的确能带给董清清一浪高过一浪的快乐,但她此刻担心在这儿呆得越久就越容易被人发现,自然不希望胡玉飞像昨晚那样几乎把她抚弄得昏死过去。
而且,她也不再需要那样耐心的抚摸,仅仅是乳头和臀后的简单抚摸,她就已经完全湿润。柔腻的肉壁收缩着表达着那花房深处的空虚,让她情不自禁的从鼻后发出酥柔的低吟。胡玉飞的手从她的臀后慢慢摸到前面,触手一片温腻湿滑,就像浸在蜜汁中的鲜蚌。他在那蚌肉上轻轻捏了两下,滋的一股清浆就落进了手掌,他低头浅笑,勾住董清清的纤腰拉起了她一条修长的玉腿,挺腰把胯下的巨物凑了过去。
他今晚的确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也无法像昨夜那般尽情地去蛊惑董清清。幸好他知道董清清已经尝到了个中滋味,纵然今晚只有这库房里的偷欢,想必也足够让这迷情少妇无法自拔了。
董清清提着心尖儿憋着嘴里的呻吟,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柔润的肉唇感到了热硬肉茎的摩擦触碰,顿时腿窝一酸,连忙把双手搂过胡玉飞颈后,挂在他身上。
没想到双手一松,掖在腰上的裙子刷拉垂了下去,她哎呀一声还没叫出来,就觉得身子被往上猛地一顶,膣内猛地一胀,花心微痛,通体酥麻,却是那粗大棒儿毫无预兆的瞬间贯穿了她鲜美的花房。
她小嘴张了几张,双眼瞪得溜圆,死死皱着秀眉最后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呜的一声低泣一口咬住了胡玉飞的肩头。
胡玉飞深吸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被咬痛了,而是那肉龟像是被蜷起的婴儿手掌紧紧贴住,肉茎也被无数嫩肉细褶抚刷着,说不出的畅快让他差点松了手,不过两夜,且不说董清清的心思如何变化,单是这阴户膣腔,就从最初胡乱的缩紧抽搐变成了现在规律的收缩摩擦。
迎合着他的抽送,董清清已经学会了如何摇摆自己的腰肢才能得到更大的快乐,她扭着粉臀把花心往戳进来的棒儿上一送,结结实实的凑了个正着,心尖一酸,她四肢一下子没了力气,险些坐到冰凉的墙根。
胡玉飞托住她的身子,笑着摇了摇头,往边上一挪,随手把长枪长矛什么的往边一丢,直接把她摆在了兵器架上,让她双手勾住自己颈子,自己双手则架住她的腿弯,长裙挪动中褪到了地上,完全赤裸的下体再次被他轻易地进入。
毛糙的木板刺得董清清有些发痛,但那痛楚掺杂在前面阴户中得酸畅甜美之中,让她更加的迷乱,她不自觉的坐的更沉,让木板在柔软的臀峰里陷的更深。
从插入起,胡玉飞就一直缓慢的律动着,董清清扭的急了,他便快上几分,董清清没了力气,他就又不紧不慢起来。
董清清咬着他的肩膀,不敢发出声音,直被憋的心底好像有千万根羽毛骚弄,却无法抓到痒处,肉茎进到最深的时候,她用力的收紧肌肉夹着那根棒儿,只盼能入的深上几分,用力几分,再不然,能痛快的狠狠抽出去,也能磨的她浑身爽利。
胡玉飞还是悠然的慢慢抽了出来,慢的那木架子都没有发出任何响动,董清清急得几乎哭了出来,若是前两天,此刻她早就被胡玉飞弄得丢了身子,现下早就应该沉浸在第二波,第三波的愉悦之中。
她自然不知道,胡玉飞今晚不打算磨蹭那么久,盘算着吊足了她的胃口,然后一口气把两人的欲望一并解决。
董清清只好咬的又紧了几分,不然这时候松开嘴,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不过如果这时候她能听到她三姨娘的声音,大概就知道女人这时候会说什么了。
因为二夫人身体孱弱,作为第二房小妾的三夫人仅比上一个晚进门半年,二夫人死后,三夫人就是这院子里伺候董皓然最久的女人。
所以她早就适应了刚睡着就被赤身裸体的男人压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确定了是自己的老爷,便放心的揉了揉眼睛,主动脱下裙子叉开了一双细长的白腿搂住了董浩然。
反正自己不脱,也是免不了要被扯下去的。
董浩然除了和自己的妻子行房的时候会顾虑一下,其余时候都是循着本能去行动,他仅仅是往自己的阳根上涂了点口水,便迫不及待的抬高三夫人的屁股,狠狠的戳了进去。
熟艳少妇哎哟娇哼了一声,尚且干燥的膣腔猛地被挤开,花心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涨酸痒痛好像在阴户里打翻了百味瓶。她连忙自己反手伸进兜衣里,熟练的刺激着还软软塌陷在乳晕中的乳蕾,胸前的搔弄很快传达到下身,一些浆汁充塞到了进出的肉茎周围,畅美的感觉渐渐成为了主导,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了身子,任董浩然恣意而为,等待着最后那种让她浑身脱力的绝顶感觉。
三夫人的阴户周围修剪得十分干净,稀疏的毛发仅留下了阴户顶上的一小块,肥美的肉唇微微隆起,像凹了一道缝的肉馒头。看着那肉馒头的缝儿把自己的棒儿夹在中间,周围的阴户被撑的胀鼓鼓的样子,是董浩然相当喜欢的享受之一。
三夫人虽然嫁给他很久,却终究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儿家,被董浩然那么一边挺腰奸弄,一边低头乐滋滋的看着自己的羞处,视线所到之处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摸过一样,羞的白玉般的身子四处皆是潮红。
董浩然狠命的抽插了百十下,满足了男人的雄风,看着身下女人被他弄得娇喘吁吁的样子,他满意的收摄了心神,开始缓缓运起他所学到的粗浅幽冥九转功,阴柔劲力从丹田缓缓向下游走到阳根周遭。
火热的棒儿骤然降低了温度,速度也突的放缓,肉茎慢慢顶到深处之后,蛇头一样的肉龟仿佛活物一样往那花心上一蹭一顶,然后便是重重一磨,随着那一磨,一股细细的凉气儿便线一样穿过了花心上的那张小口,在里面左撩右拨。而紧贴住阴门的耻骨,也不忘在她阴户外压着旋磨两下,肉唇阴核无不被粗硬的毛发蹭的酸痒异常,混着花心上的同样感觉顷刻就麻痹了整个阴户。
三夫人性子安静,此刻也忍不住抱住董浩然的胳臂哀哀求饶起来:“老爷……求您别这么磨了……让……让妾身丢了吧……”她明明得到的感觉已经足以泄了身子,但堵在花心外的肉龟喷吐的丝丝凉气锁头一样不知道锁住了那里,积蓄的甜美酸软憋在臀股之间,仍不断地拢聚着身子上残余不多的精力。
董浩然这时当然不再着急,不管三夫人如何哀求,如何的四肢翻腾挺腰扭胯,他只管用肉茎头儿贴着花心细细研磨,搅得娇嫩花穴中淫汁四溢,却就是不用力挺动。
渐渐的,三夫人的身子动作越来越小,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手脚越来越松,膣腔越来越紧,尤其是那肿胀的阴门几乎恨不得勒断了肉茎的根儿。
董浩然把棒儿往前突了几突,那花心已然敏感难耐,轻轻一碰就胀的滋出大股清浆。他沉心顺气,把绕在肉茎上的阴柔力道猛地一收,棒儿往外猛地一拉,接着重重向里一捣,搂在三夫人腰后的手掌一收真力,撒开了压制的经脉。
三夫人畅快无比的大叫了一声,语音含糊也听不出喊的是什么,接着汗津津的身子一个激灵,一双玉手死死抓住了身侧的床单,腰胯打摆子一样抖了起来,紧贴着董浩然耻丘的腿根肌肉剧烈的抽搐着,憋闷了许久的沉重快感倾泻而出,花心像是被满带着酥麻感觉的重锤狠狠敲了一下,阴关决堤,这些日子休养恢复的阴元尽数被体内的得意肉龙吞吸了个干干净。
董浩然慢慢抽出了阳根,阴户轻轻波的一声,清浆淫汁刷的流了满股腴腻。
他闭上眼睛,引导着吸纳进来的那股暖意游荡在体内收拢冲出经脉的阴力。
这时那三夫人才捣过一口气儿似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哀声道:“老爷……你……你弄死妾身了……”说罢看到董浩然胯下阳根没有半分软意,一下子浑身又没了力气,也懒得去擦臀下大片湿滑,侧头叹了口气,等待着下一次这禁受不住地交欢。
与三夫人类似的,董清清的愉悦也伴着恐惧,不过倒不是恐惧那令人虚脱的快乐,而是恐惧这快乐带来的后果。胡玉飞缓抽慢送了近二百多下之后,弄的董清清穴中说不出的憋胀酸痒,再也忍耐不住,松开咬着他肩膀的小口,强压低声音娇吟道:“你……你不……不要这么作弄人……”胡玉飞得意的一笑,不仅没有加快半分,反而把手收回不再扶着她的腰,转而握着她丰腴双乳,随着下体的动作轻轻揉搓着。
身子一个不稳,董清清连忙抓紧木架,嘴巴距离胡玉飞远了几分,一下漏出了一串呻吟,她慌张的把另一手的手指咬在嘴里,双眼哀求的看着胡玉飞。
胡玉飞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道:“清清,你希望我怎么做,就说出来。你说,我便做。”董清清慢慢松开手指,张了张嘴,脸颊火辣辣的被点着了一样,却还是说不出来。
胡玉飞又慢慢在她膣内浅浅磨了两下,然后探头用舌头拨开肚兜,吻住了汗湿柔滑的乳肉:“清清,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而我不过是个淫贼,你还怕什么?”那嘴唇吻在胸乳上显得干燥坚硬,想必是带了面具之类的东西所致。
董清清撑着木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你用力些好么……我……我酸的好难受。”胡玉飞眼中带上了笑意,低低喝了一声,竟一下子把董清清从木架子上抱了起来。董清清啊的低叫一声,身子已经挂在了胡玉飞身上,一双长腿连忙盘在他身后,双手也抱紧了他生怕摔下。
身子被抱在空中自然的向下一坠,那棒儿也本就没有拔出来,当下花心被那尖尖的肉龟穿了个通透,小半个头仿佛挤进了娇嫩的宫口中。
董清清呜咽一声,把头一低别无选择的再次咬住了胡玉飞的肩膀,两行眼泪登时流了下来,半是因为花心里酸胀微痛,半是因为这结结实实的一下插的她无比受用,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轻松了几分。
“轻……轻些,有些痛……”董清清被胡玉飞抛了两下,身子大起大落虽然新鲜,膣内嫩肌也被蹭的格外舒爽,但每次娇躯狠狠坠下之时,那肉杵都会无法避免的捣进花心之中,捅散了那团柔腻,也弄痛了她。
“真的不喜欢么?”胡玉飞在她耳边低语,动作丝毫未停,泥泞不堪的红肿阴门像个肉臼,被肉杵接二连三的狠狠捣进去,捣出蜜浆无数。
“不……”董清清本想说不喜欢,但有些发痛的穴心子被肉龟顶的一抽一抽,抽动间整个嫩腔一阵痉挛,好像一捧热水突的浇在心尖儿上一样,淋得她一阵哆嗦,“不……我不知道。”“是么……”胡玉飞似是叹息一样的轻轻说了一句,突然又放缓了力道,托着她臀尖的双手轻拿轻放如端着瓷器一样——事实上那对儿臀峰若不是硌出了两道红印,当真就像是透着春红的细腻白瓷。
董清清呃的一声,一股子酸软梗在了胸口。胀痛没了,那股通达四肢的愉悦却也跟着不见了踪影,尽管肉棱缓缓刮过阴户嫩肉之时别有一番滋味,却只能让她胸中那股火苗越烧越旺。
“不……不是,我……人家没说不喜欢……”董清清的语声变得如同向丈夫撒娇的妻子,平添了几分娇媚,心底隐隐放开了什么东西一样连眼神也大胆了许多。
胡玉飞却只是哦了一声,仍然抱着她的腰臀用棒儿在她体内勾东西一样掏着,勾出一汪汪的浓汁儿。
董诗诗咿咿唔唔的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敌不过心底的渴望,双臂把胡玉飞的脖子一圈,把涨红的粉脸凑到他耳边,张嘴咬了一口:“我……我喜欢!好了吧!你……你这淫贼,非要逼死我么……”胡玉飞满意的轻笑一声,伸足在地上拨了几下,把两人脱下的衣裳弄到了一起,搂着董清清往地上一放,高高提起两条粉腿,自上而下快速的抽送起来。
董清清终于尝到了等待已久的甜美感觉,直美的她双腿乱抖,柳腰狂摆,粉臀迎凑旋磨恨不得让花心变成磨盘好好的把胡玉飞带给她的充实愉悦磨到骨子里头。
胡玉飞喘息着越动越快,看董清清也越来越进入状态,阴户越收越窄越吮越紧,俯下身子整个的盖在她身上,一下吻住了她红润润的小嘴儿。
董清清本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去咬胡玉飞的肩膀,正自忍耐不住,突然双唇被封,仅仅一愣灵活的舌头就撬开了牙关,钻进了她的小口之中。
她嘴巴一松,差点便叫出声音,心慌意乱之下也顾不得那许多,拼死的收紧嘴巴用舌头勾住胡玉飞的舌尖,吃奶一样死死的吮住。奈何舌头柔滑,直欲滑脱,慌的董清清唔唔呀呀的鼻音不断,只怕这舌头突然溜走,害她叫的世人皆知。
上面的舌头纠缠不清间,下面的小嘴里含着的圆滚滚的肉舌头却到了最后关头,胡玉飞振奋精神,强压住精关狂送了几十下,肉体相拍啪啪作响,一番狂风骤雨入的董清清绷紧了身子畅快的丢了一次。他趁着膣内余韵犹存,嫩腔格外紧窄柔润,提起的一口气一松,向前一送腰杆,把忍了许久的阳精大力的射向了甬道尽头。
“唔——!”董清清高亢的闷哼了一声,小嘴一松扬起了头,蹙眉眯眼耳热舌凉,浑身颤抖不停,一双蜷起的玉腿蹬在地上用力踏着,踏的绣鞋罗袜都松脱下来,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
胡玉飞喘着粗气拔出了阳根,拿过董清清的绣帕温柔的把两人胯下污秽擦拭干净,扶起她身子靠在自己怀里,慢慢替她系好敞开的上衣,轻抚着她让的喘息渐渐平复。
董清清歪着头听着胡玉飞有力的心跳,心里一阵茫然,今后自己和这淫贼的牵扯,莫不是就这样没有尽头了么……“在想什么?”仍是一贯嘶哑的声音,但董清清已经习惯,听起来也不那么刺耳,她仰头看着胡玉飞有些僵硬的表情,轻声问:“你这……是面具么?”胡玉飞点了点头,道:“嗯,我怕吓到你。”董清清心中一阵苦涩,本想说“你若真为我着想为何还如此对我”,话到嘴边却成了:“没事,我……不怕的。”靠着的肩头一股湿漉漉的感觉,想到这是自己咬过留下的口水,脸颊一红,低声道,“我……刚才……是不是咬痛你了?”“傻瓜。”胡玉飞拿过她的裙子衬裤,递给她道,“穿上吧,别凉到身子。”董清清茫然的接过衣服穿上,虽然衣服已经完好的穿回身上,但在胡玉飞面前她仍然觉得自己是完全赤裸的,“你……你究竟想要怎样?
就这么……就这么与我……与我这样下去么?你若只为了盗色采花,我……我也已经被你所辱,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想到这采花淫贼中有一日会厌烦了自己身子无趣离开,心头就是一阵酸楚。
平白被这人撩起的满腔春情,今后又要如何解脱?
胡玉飞静静地看着董清清有些激动的脸,伸指封住了她的嘴唇,淡淡道:“我要什么,你迟早会知道。在我确定了我要的东西值得之后,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带走。”“你……也是看中了这次的镖么?”董清清不爱了解镖局的事情,却也不是漠不关心,和院子里的丫头们打听到的事情,让她本能的觉得最近出现的人,八九不离十是为了这趟事关重大的镖而来。
胡玉飞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整理好衣服,抚着她的脸颊道:“假使我今后只守着你一人,我还算是淫贼么?”董清清一愣,旋即羞恼的垂下了头,低声道:“我……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胡玉飞眼底露出一丝笑意:“那么,我还是继续做淫贼好了。”董清清还想说什么,但听得墙外练武场内人声沸动,接着便是桌椅挪动脚步嘈杂之声,想是酒宴已经结束,当下慌了神,连忙推搡着胡玉飞道:“你……你快些走吧。别被人看见了。”胡玉飞眯着眼睛托住她的小下巴,往她嘴上亲了一下:“记住,城东算命摊,测字算卦随你。”“我……我若是不去呢……”胡玉飞轻笑一声,道:“那我便只好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了……”说罢,他疾步走到库房门口,推开一条门缝向外看了看,开门道:“快走吧,趁现在还没人。我穿着镖师衣裳,不碍事的。”董清清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脸上一红,不知是羞是气的闪身出了门,快步离开,那裙子上还带着一片水渍,看着格外刺目。胡玉飞笑着摇了摇头,关好库房的门,四下张望了一下,快步离开了浩然镖局。时辰并不太晚,但对于胡玉飞目前的境况,也不是该在外面闲晃的时候了。
他却一点也没有要回隐身之所的意思,找了个角落换下了镖师劲装,露出了内里的夜行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双臂一振飞身上了巷子外的一溜矮房,猫腰向着董家后面远处过去。
一路小心谨慎,径直到了董家废宅,也就是董夫人静心休养带发修行的地方。
胡玉飞站在院中,轻手轻脚摸到了树上,缓缓站起了身子,双眼眯起看着佛堂内。
一袭青衣布袍,一串檀木念珠,一个素净妇人,佛堂内依然如故,清香袅袅,油灯长明,好像那一块地方并不属于这纷乱的世界一样,宁静异常。
胡玉飞怔怔的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佛堂里的妇人似乎坐的倦了,直起了身子伸了伸腰,回身走到了门边,满面担忧的看着董家的方向。
胡玉飞面上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变化,只是眼角的肌肉骤然抽紧。
原本,胡玉飞的确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为的是其中据说记载了不少治疗外伤技巧的幽冥杂记,好治好自己落下的一身伤疤隐痛。但在见到了董家大小姐董清清的脸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当年,胡玉飞还是落魄乞儿的时候,因为性子暴戾,骨头又硬,惹到了城里的地头蛇,被打得奄奄一息不说,还被丢在了后巷的垃圾堆里。
而那个时候,没有江湖传记里常写到的世外高人来救他,帮他捡回这条命的,就是那时还是娇美少女的彭欣慈姐妹。
他那时候梦想过很多事,但最多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学得一身武功,最后能出人头地,好能作为彭家的护院,远远的保护着彭家姐妹。尤其是那温柔的二小姐,彭欣慈。
他之后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丐帮,尽管丐帮当时已经群龙无首一片大乱,但除了丐帮,没有地方肯收他这没有身家背景,甚至也没有运气的小孩子。
但就在第二年,彭家姐妹被“卑鄙下流”四人设计擒走,彭家大女儿三女儿在回家后不久就悬梁自尽,而彭欣慈,就此没了下落。
他年幼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是道德正义,他只能从旁人的闲言碎语中明白,多么温柔善良的少女,也敌不过卑鄙淫贼的工于心计,和失身失节后的指指点点。
那时他更加刻苦的练习武艺,希望有一天能找到彭欣慈,保护她。
没想到,机缘巧合的,他得到了他不敢相信的消息——丐帮本就是小道消息最多的门派。彭欣慈已经嫁给了夏浩,并为了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也就是在那年,胡玉飞丢弃了之前的名字,拜在了毒丐门下,逐渐成为了玉面飞狐这个曾经人人咬牙切齿的淫贼。
他不知道自己折过多少娇花,残过多少蓓蕾,但他知道每一个在他身下从抗拒到迎合,从迎合到求索的女人,都不能让他真正的满足。
被对头设计毁了声音容貌之后,胡玉飞就消失在了江湖中,三年间一直百无聊赖的东游西荡,因为伤了颜面,也没有再去做些偷香窃玉的勾当。就这样一直到了年关时节,他收到了一封信函,而就他所知几乎他附近认识的非正派人士都收到了这信函。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幽冥九歌将出现在浩然镖局”。
于是他到了这里,打探地形的时候,他见到了送夫君去书院的董清清。他在董清清身上,看到了一个双十年华的彭欣慈。于是幽冥九歌,对他也并不是那么紧要了。
强占了董清清身子之后,他抱着一线希望寻到了这片宅院,想看一看董清清的母亲是谁。
而现在他无比确定,他正看着的这个中年妇人,就是当年那个温柔婉约的善良少女。
既然无法得到最美好时候的你,那么……以你的女儿代替,也是好的。胡玉飞怔怔的看着彭欣慈坐了回去,继续单调的拨弄着手上的念珠,轻轻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院子。
此地已成是非之地,等到完全的惑了董清清的感情,他便带着这对母女远远离开。胡玉飞心下暗暗盘算,走出不远,突然背后一阵寒意,才醒觉什么一样猛然回身。背后的街巷空空落落,两边的枯树枝影交错看起来格外阴森,却并没有人什么人影。
胡玉飞还没来得及暗骂自己多疑,就听见一个带着些许寒意的少年声音传来,那寒意就像久未见光的阴暗角落里吹来的风一样,让人浑身发冷。
“你是哪里来的蟊贼?”胡玉飞心中一惊,身子向前一扑转身,左手一拨腰后的皮鞘,右手已经把短剑握在手中。看向声音的来处,高墙的影子下,一个一袭黑衣的少年标枪一样直立在那边,一双眼睛闪着狼一样的寒光。
胡玉飞心念一动,开口道:“你是发信给我们的人?”那少年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走出了影子,走进了月色中,他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合,低声自语般道:“钓鱼的人最讨厌的事,莫过于面前总是大群不相干的小虾。”胡玉飞一步步后退,余光扫着周围寻找退路,口中道:“我可不是为了幽冥九歌,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动了你的饵。……你是聂家还是柳家的后人?”既然知道了董浩然就是夏浩,胡玉飞自然的想到了当年聂清远夫妇的死,而会因那件惨案来寻仇的,不是聂家的子孙,便是柳家庄的新一代。
那少年淡淡吐出了两个字:“聂阳。”胡玉飞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便说出了来历,心中一动,猜到对方想必已经决定下杀手,连忙力贯全身凝神戒备。
聂阳却并没有出手,而是问道:“你已经向董清清下手了么?”胡玉飞不知道对方用意,但他一生淫行无数,倒也从来没有不敢承认过,当下点了点头:“不错。”聂阳继续问道:“这几日去董清清那边的淫贼,都是被你所杀?”胡玉飞长笑一声道:“自然,胡某虽然浪荡,却也不会让不入流的小贼动我的女人。”聂阳鄙夷的冷哼一声:“你的女人?”胡玉飞回敬了一声冷哼:“在她那不中用的丈夫面前,她只是个摆设一样的妻子,在我身边,她才是个女人。”聂阳走上前两步,问道:“你打算如何对那董家大小姐?”胡玉飞退后两步,勉强不露怯意道:“我的女人,不劳聂公子费心。”他追查过夏浩的事情,自然知道聂家后人师从狼魂学艺,那把江湖搅的近六十年不得安宁的狼魂,自然不是他一个小小淫贼得罪的起的。
聂阳又走上前两步,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五步,胡玉飞能清楚地看见那寒光闪闪的眸子正紧紧逼视着他。
这样沉默的僵持了片刻,聂阳突然转身迈开了步子,也没见怎么提纵身形,那影子一样的少年就消失进了更浓的影子里。只留下一句话,“若不是为了幽冥九歌,就趁早离开。”胡玉飞喘息着靠住了墙壁,这才发现背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的透湿。
练武场的喧闹归于寂静,董清清安静的睡在了夫君身边,只是脸却朝向了床外,董诗诗和绿儿醉醺醺的搂抱着睡在了一起,不时呢喃几句颇不甘心的梦话,董家大院这一夜显得分外安静,一直到雄鸡的报晓揭开了旗门镇的黎明。
旗门镇是个小地方,最出名的便是中原四大镖局之首的浩然镖局,其余住着的俱是些寻常百姓。
但从半个月前起,镇子和周围的村庄就断断续续的多了不少陌生人。
纯朴的乡民并不排斥陌生人,尤其是会拿出大笔借宿费用的陌生人。所以陌生人的增多并没给旗门镇本身造成实质影响。
只是,今天的陌生人例外。
一大清早,旗门镇的南街口和北街口就各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北街口的是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细密的络腮胡子,但眉目俊秀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粗犷。他坐在镇北要了一碗热茶,就着自己带的肉干硬馍慢慢吃着,看起来并没有特异之处。但这个男人却让镇子里很多商户都感觉不安起来。
只因为他的腰间,挂着北严侯的腰牌,而但凡经商的人,无论生意大小,总是不愿意见到官差的。
幸好那男人只是问了问浩然镖局怎么走,其余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而南街口的那个少女要了两块枣糕,甜甜的笑着坐在桌子边吃着。她引得周围人侧目的原因,一是她圆圆的脸儿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儿十分可爱美丽,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二是她腰间挂着一柄古朴的长剑,一看便是百姓惟恐避之不及的江湖人士,让普通人大都不敢去再多看两眼。那少女笑眯眯的吃完了枣糕,意犹未尽的在自己红酥酥的掌心舔了舔,舔掉上面的糖粉,然后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慢慢的晃到了浩然镖局的门口,冲着门口的趟子手软嫩嫩的说道:“劳驾哪位大哥去通报你们总镖头,清风烟雨楼弟子云盼情前来拜访。”那趟子手还没来得及进去,那个带着腰牌的男人也到了,他锐利的眼睛扫了云盼情一眼,扬声笑道:“小哥,顺路搭个话,就说鹰横天来了。”董浩然本来正在三夫人的卧房里搂着赤裸裸的酥软妇人一起用饭,听到了护院转述的通报后,当下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正装,急匆匆地赶去了镖局。
单一个清风烟雨楼的弟子,倒还不至于如此,毕竟那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楼可与他开镖局的干系不大,而且他作为夏浩的时候也不记得的罪过清风烟雨楼,但鹰横天这个名字可足以让他心头发颤。
江湖上对于公门中人一向冷淡,即使同样是除恶扬善,在江湖人作来算是侠义心肠,在官差手中就成了公事公办。所以能在江湖上出名的“鹰爪子”,往往都有着比其他江湖人更特殊的原因。
近五年里江湖最出名的官府中人,一个是南方位列江湖四绝色之一的玉若嫣,另一个便是手下破过无数大案的鹰横天。南有玉若嫣,北有鹰横天,便是无数栽在他们二人手上的人渐渐叫响的。
董浩然半是恭敬半是惶恐的把鹰云二人迎到了主厅,奉上了茶点,也不废话许多,直接道:“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敝处,是为了什么事?”云盼情正兴高采烈的捧着端上来的蜜丝糕,刚刚咬下一口,听到问话,连忙抬头含含糊糊道:“我……我就是出来看看,听说这边热闹,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了……呃。”最后那个呃,却是话说得急了,把吃到小嘴里的糕点噎到了嗓眼,当下拍着本就不很耸的小胸脯往嘴里灌起了茶。
董浩然瞥了她一眼,心道这么一个女人在这里,总归不会是坏事,旋即看向鹰横天,用眼神等着他的回答。
鹰横天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笺,一甩手,那纸笺飞到了董浩然手上。
打开纸笺,上面只有一行刚瘦的小字,“幽冥九歌将出现在浩然镖局”。
“董总镖头,”鹰横天慢慢开口,仿佛此刻不愿说错半个字,他似有似无的看了仍在吃糕的云盼情一眼,继续道,“我便是为此而来。”董浩然脸色微变,沉声道:“鹰爷,你这张东西,是怎么来的?”鹰横天浅抿了口茶,道:“不久前我在保定府拿了几个渣滓,其中一个下五门的小贼身上搜到了这东西,按那人的供述,这字条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我看了看里这边也算近,就过来了。”董浩然本来一直微颤的手此刻才恢复了稳定,他一直害怕鹰横天是为了自己而来:“那真是辛苦鹰爷了。那关于这事情,有什么小民可以帮忙的么?”鹰横天淡淡道:“幽冥九歌真的出现在这里了么?”董浩然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错,这次中原四大镖局联保,便是保这东西。”“谁托的镖?”鹰横天一字一句问道。
这时门外传来了慕容极闲逸的声音,“正是区区在下。”话音刚落,慕容极就悠然走进了门,找了张椅子坐下,瞥了云盼情一眼,问道:“在下慕容极,不知道鹰捕头有什么话想问么?”鹰横天斜了他一眼,道:“慕容公子,冒昧问一句,这幽冥九歌阁下从何得来?”慕容极淡淡道:“我家主人偶然所得,所以才打算物归原主。”“阁下主人是?”“世外之人,不便相告。”“为何要托镖?”“既是世外之人,自然不愿多染世间俗气。”鹰横天冷哼了一声,指了指那张字条,缓缓问道:“那么,若我问那张字条,想必阁下也会说自己不知情了?”慕容极哦了一声,接过董浩然手上的那张字条扫了一眼,笑了笑道:“我自然不知情,这消息我一个月前便通知了四大镖局,想必是哪家里的镖师走漏了消息吧。鹰捕头若有空闲,不妨逐个询问一遍。”“慕容公子,对这字条的应对阁下倒真是迅速。”慕容极笑道:“多谢鹰捕头夸奖,在下心思虽然不如他人迅捷,却也比鹰捕头要快上几分。”鹰横天突然微笑了起来,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不再开口。
慕容极看向董浩然,悠然道:“恭喜董总镖头,看来这次走镖,会有一个厉害的捕头随行了。”董浩然面色微变,不知是喜是惊,还未开口,刚吃完了一块糕点的云盼情已抢着道:“还会有一个厉害的女剑客哦。”慕容极愣了一下,笑道:“那位厉害的女剑客,莫非就是姑娘你么?”云盼情拍了拍细腰边上的古朴长剑,笑眯眯地说道:“嗯,就是我。”慕容极还没开口问她来历,董浩然已经笑着开口道:“如果姑娘能随我们走镖,那是再好不过了。想必那些心怀不轨的毛贼听到清风烟雨楼的名号,就会自动退避三舍了。”慕容极眉梢微微一动:“不知是哪位谢前辈的高徒?”清风烟雨楼谢清风谢烟雨兄妹俱是武林泰斗,但门下弟子却并未有多少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听到名号,大多会卖谢家兄妹的面子就是。
云盼情笑眯眯道:“我师父是谢烟雨,”她吐了吐舌头,接着道,“要是师伯教我,我肯定要被打得满头包。”鹰横天突然道:“云姑娘,你真是来看热闹的么?”云盼情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悠然地拿起另一块糕,看着糕点道:“我这么静不下来的人,却喜欢看人钓鱼,师父也说是怪事呢。”“钓鱼?谁在钓鱼?”脆生生的声音突兀的接下了话茬,正是揉着额头无聊的晃了过来的董诗诗。
看见慕容极,董诗诗双眼先是一亮,旋即消失了光彩,没精打采的找了张椅子坐下,奇怪的看着鹰横天道:“这位大叔,你腰里挂这么大个牌子不嫌沉么?”董二小姐的脑袋里自然不知道北严侯在北方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挂这么个牌子不如挂个玉佩好看。看人家慕容极挂着的小玉坠多有感觉。
董浩然连忙道:“不得无礼。鹰爷,小女不懂事,让你见笑了。”鹰横天面相虽然沧桑,却不过三十多岁年纪,被叫声大哥完全担得起,俏生生的丫头这声大叔叫得他顿时唇角一阵抽搐。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董诗诗,笑道:“董总镖头,令嫒真是可爱。”董诗诗没有注意这夸奖,而是楞楞看着坐在对面的云盼情,圆圆的脸上肌肤白皙细腻,水汪汪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成一双月牙一般,红嫩小嘴看起来让人想要咬上一口,一身素色装束,云白绸衫罩着娇小身子,米色束腰束着盈盈纤腰,下着与绸衫同色的裙裤,连缎面靴子也显得素净非常,若不是身子骨尚未长成,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当真是能引去大半男人的视线了。
董诗诗看见慕容极若有所思地看着云盼情,想到自己现在一副刚起身的慵懒样子,身上也就是随便穿了身普通女装,心下一阵不甘,颇为后悔没有仔细打扮一下再过来这边。
鹰横天看自己的话无人接下,咳了两声,转向董浩然问道:“董总镖头,既然是四家联保,不知能否让我见见其余三位总镖头?”董浩然点头道:“那是自然,他们三位去准备动身事宜,想必现在还在客栈,不过今日约定了中午一起吃饭,想必午前便会过来。鹰爷要是不急,在这边等着就可以。”鹰横天沉吟了一下,道:“时候还早,董总镖头若不介意,可否带我去看下贵处的镖师。”董诗诗正待着没趣,立刻道:“大叔,我带你去吧。镖师们和我都熟。”鹰横天询问的看向董浩然,董浩然只有点点头。
“大叔,你要看什么样的镖师?是要看好看的还是要看功夫好的?”远远的就听见鹰横天无奈地说了句:“董小姐,叫我大哥就可以。”董浩然转看向云盼情,问道:“云姑娘,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落脚?”云盼情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啊哟了一声:“我还没找地方呢。前两天一直的赶路,都忘了这个问题了。”董浩然微笑道:“云姑娘要是不嫌弃,不如就在我家的客房住下吧,既然这次云姑娘能帮我们镖局的忙,我们提供食宿也是应该的。”云盼情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就打扰了,也不用什么太好的房间,有个容身的地方我就很高兴了。师父老是训练我们站着睡觉,人家也偶尔想躺着睡一回嘛……我都快忘了躺在床上睡是什么感觉了。”董浩然有些惊讶,慕容极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清风烟雨楼弟子了,而他所见过的那个,也是可以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站在野地里就能休息一晚。
“既然是客房,怎么会没有床。……云姑娘,不知道你酒量如何?能不能喝上几杯?”董浩然大笑起来,很兴奋得说道。出现的这么多生人里,这个娇美可爱的少女怕是最合他的心意的了。云盼情认真地答道:“我不可以喝酒的,师父说喝酒是很危险的。”慕容极微微皱眉,似乎在疑惑清风烟雨楼怎么派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过来。
“女人不会喝酒,那才是真的危险。”随着粗豪的声音,许鹏大步的迈了进来,一眼瞅见云盼情,愣了一下,然后坐下冲着董浩然道,“嘿,老董,你从哪里拐来这么标致的一个丫头,长得真好看。”云盼情弯弯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一双月牙儿,好像这话让她十分受用,她乐呵呵地道:“哪有好看,我家的师姐才叫好看,我可比不上呢。”旋即神色一黯,“可惜师姐嫁到南方去了,都不说回来看我。”“这位是清风烟雨楼榭楼主的高徒,云盼情云姑娘。”董浩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许鹏顿时抽了口气,然后不信的看着那比寻常北方女子娇小的多的柔弱身子:“这真的是清风烟雨楼的人?怎么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他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对面椅子上晃着双腿的云盼情身子似乎动了动,好像耳边也听到了剑出鞘的声音,但眼前仅仅是一花,再仔细看过去,云盼情还坐在椅子上,悠然的晃着小脚。
但慕容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许鹏还不明所以间,就觉得脸颊一阵痒痒,伸手一接,竟然接住了自己被削断的几缕头发,当下呆了。
董浩然双手微微发颤,这高深莫测的武功勾起了他被狼魂追杀时候的惨痛回忆,那诡秘的不像是人类能施展出来的武功……“许老弟,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么?是想陪老哥我喝两杯?”董浩然见厅内有了尴尬的沉默,连忙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哪知道许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嘿的捶了一下手掌,骂了句娘,道:“我是来问你的,丘明扬那小子是不是过来了?”董浩然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他不在客栈么?”许鹏摸了摸头,奇怪的道:“那他会去哪儿啊,我和王老爷子找来找去也不见人,他带来的镖师也说没见过他。他娘的难道害怕了缩回老家去了?”
第六章富贵无命
“你是说,丘明扬不见了?”董浩然一惊站起,急急追问道。
许鹏挠了挠头,嗯了一声道:“没错,我和王老爷子大清早的打算找他问他请人帮忙的事情决定了没,结果屋子里面根本就没睡过人的样子,去问他带来的手下,也是没一个知道自己主子去干什么了,王老爷子带人去找了,我也派了点手下,然后想着过来看看是不是在你这儿,结果也不是。这就奇了,正是安排人手的时候,难不成这老小子回自己镖局里安排去了?”
云盼情在一旁插了句:“哪有回自己地方连手下都不通知的,又不是像我,有时去藏个点心水果什么的,谁都不敢告诉。”
董浩然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立刻问慕容极:“慕容兄弟,那幽冥九歌你放在哪里?”
慕容极皱了皱眉,伸手拍了拍胸口道:“就在在下身上。怎么了?”
董浩然舒了一口气道:“不瞒你说,丘老弟他别的都好,就是喜欢学武,我怕他是动了这幽冥九歌的念头,得了手逃走了。既然还在,那看来就不是因为这个了。”
慕容极看着董浩然,目光一阵闪动:“不管因为什么,找出他来才是要紧的事情。丘明扬如果不参与这次走镖,想必损失的不仅仅是一家镖局的镖师那么简单。”
丘明扬如果退出,他所能邀请来的那些高手自然也就成了泡影,对于多数是寻常武师的镖局,这损失可以说是致命的。
董浩然沉吟片刻,开口道:“话虽如此,咱们要到哪里去找他?姑且放宽心,也许丘老弟有什么要紧事临时去办,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许鹏有些不耐烦的起身道:“老董,你在这边等着,我带些人去找找。王老爷子年纪大了,我见到了就让他过来一起等着。”走到门边,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对着云盼情道,“那个……云姑娘,你要是没事,跟着我一起去找好不好?”见识过了这小姑娘凌厉的出手,许鹏不免觉得有这么个姑娘跟着不仅赏心悦目,还安全许多。
云盼情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桌子上还剩一半的糕点,迟疑着不开口。
许鹏立刻道:“云姑娘,你陪我找到那姓丘的,许某人请你吃遍这镇子上的小玩意。”
云盼情登时抓起桌上的半块蜜丝糕,笑眯眯的蹦到许鹏身边道:“好,一言为定。那人就是藏在老鼠洞里,本姑娘也替你掏他出来。”
慕容极笑道:“许老大,怎么找个人也要带个帮手了?”
许鹏嘿嘿一笑道:“你不知道,这镇子现在感觉怪怪的,搞得我心里有点发毛。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知道,有个高手陪着我能放心点。”
慕容极哦了一声,微笑着端起了茶杯。董浩然眯起眼睛没再作声,看着云盼情蹦蹦跳跳的跟着许鹏去了,才慢慢道:“慕容兄弟,这小镇已经不太平了,那幽冥九歌,可要千万收好才是。”
慕容极淡淡道:“董总镖头大可放心,在下能保证你们启程之时,只要在下不死,那幽冥九歌就一定交到你们手上。”
董浩然看着慕容极的双眼,突然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启程的时候,还有多少人能剩下。”
“哦?总镖头何出此言?”
董浩然有些疲惫的靠回到椅背上:“富贵由命,生死在天,这一百万两银子的清福,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命去享了。”
慕容极笑着把茶杯放到一边:“吉人自有天相。总镖头一看便是有福之人,不必多虑的。”
董浩然淡淡道:“是福是祸也由不得我,只盼若是祸,就冲我一个人来便是。”
慕容极神色丝毫未变,依然斯文的笑着:“既然福祸不由人,又如何让他们冲着某个人去呢。”
董浩然皱起了眉,怔怔的看着茶杯里淡褐色的水面,一时出了神一般。
镖局练武场上,董诗诗正带着鹰横天一个个镖师的介绍过去,姓名年纪什么的事无巨细,那些镖师看董诗诗一幅捉弄人的表情,也都纷纷了解的七嘴八舌起来,有老婆的连老婆也介绍了出来,甚至还有把自己的妹妹向鹰横天仔细的描述一番,颇有要做大舅子的架势。
鹰横天听了小半个时辰,可以说毫无收获,但看董诗诗脸上颇有些得意于耍到了他的样子,心底一阵暗笑,也就这么听了下去。只是心思早就不在那些毫无意义的话上了,而是悠然自得的打量起了身边的小丫头。
晶亮的眼睛明显的因为小恶作剧得逞而兴奋,还是孩子一般的心性。素面朝天完全没有修饰,嘴角不知是虚火上升还是什么留下的一颗小红疙瘩,肌肤并不若寻常这年纪的女子那么细腻,肤色也透着淡淡的蜜色,不那么白皙。
尽管有这些那些的缺点,但不管怎么说,这丫头是赏心悦目的,看惯了粉雕玉琢周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美人,鹰横天突然有点挪不开眼的感觉。这么一个丫头,若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副样子?
“喂,大叔,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董诗诗和镖师开心的一直做着那种无意义的询问,结果每次侧头都看到那鹰横天一点也没有认真听的样子,而是一直盯着自己,不免有些没趣,“你说要来问话的,也不认真听。”
鹰横天脸颊有点发热,别开眼强作镇定的淡淡道:“这些都是老镖师了,没什么可问的,有新来的么?……还有,叫我大哥。”
“老不羞,”董诗诗吐了吐舌头,“明明胡子一大把了,还想做人家大哥。
想看新来的就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看。“鹰横天哭笑不得的捧着下巴,被不少美人夸奖过,被不少柔荑抚摸过,让他颇为自得的胡子头一次让他感觉这么扎手:”董小姐,我怎么也才过而立之年,到不了被叫大叔的年纪吧?
“董诗诗拉着他的衣袖往那几个新来的镖师住的地方过去,嘟囔道:“我才十六,你已经很老了,大叔。”
关于称谓的问题一路纠缠到了那屋子门口。董诗诗捶了捶门,叫道:“穆阳,小杨子,不会都还睡觉呢吧,赶紧起来穿衣服了,有人要来问你们这些懒虫话。”
喊完回头对着鹰横天道,“大叔,新来的镖师里面有个小哥长得可俊了,你要不要多问他几句?我可以帮你安排哦。”
鹰横天斜了她一眼,好气又好笑的道:“董小姐,我看起来象是喜欢男人的么?”
董诗诗歪着头道:“像啊,我七姨娘说我是个男人婆,会要我的一定袖子断了还和人分桃子吃,你一个劲地看我,我只有以为你喜欢男人了。”
分桃断袖原来可以这么解释的么……鹰横天突然很想仰天大笑两声,如果不是门开了,他估计真的会笑出来。
董诗诗看着开门的聂荣春,阿了一声指着他的脸道:“聂……聂……”
“聂荣春。”
“阿对,聂荣春,那个……他们四个都在么?这位大叔官老爷有话要问。”
董诗诗一挥手,指向了硬是把笑憋了回去维持住严肃形象的鹰横天。
“我名字没那么长。”鹰横天低声抗议了一句,转向正捂着肩膀像是刚起床一样的聂荣春道,“在下鹰横天,这次来这边查一些事情,不麻烦的话,还请几位容我问几句话。”
聂荣春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肩膀,让开了门口道:“不麻烦,不过也没有几位,现在这里拢共也只有我一个人。”
“啊?”董诗诗不信的低叫一声,蹦进屋子左右看了看,大通铺上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聂荣春进屋子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笑道:“二小姐,我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穆阳说是去练功了,其余人我就不清楚了。”
“石柳也不在啊……”董诗诗颇遗憾的回头,坏坏的扫了鹰横天两眼。
鹰横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开始问一些聂荣春的身世家境,进镖局的原因之类的话。聂荣春一一回答,他是佃农家的长子,从小有点力气,被一个武师看中学了点功夫,打算给家里赚点钱,就跟着齐镖头回来了。
“……穆阳和我是同乡,他和我也差不多少,估计也不用问他了。”聂荣春笑呵呵的说完,拿出了长剑,“如果没什么其他的,我去外面练武了。”
鹰横天点了点头,董诗诗便挥手道:“去吧去吧。”
其他人不在,自然也没办法问话,两人只好出来。远远就听清脆的几声“小姐”的呼唤,绿儿一溜小跑奔了过来,看见鹰横天先是一愣,然后急匆匆拉住董诗诗道:“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快跟奴婢回去打扮打扮。”
“啊?干什么?”董诗诗顿时疑惑道。
“奴婢刚才起来看见小姐不在,四处找着看见慕容公子正和老爷坐在正厅呢,有说有笑的,奴婢给您打扮打扮,您也过去坐坐啊……”绿儿起的迟了,不知道董二小姐已经去过那边,还一径的兴高采烈口沫横飞,直到头上挨了一个嘣儿,才眨着眼睛问:“小姐,你干吗敲奴婢的头啊?”
“你下次再起的比我晚一次,我就上街把你卖了。哼。”想到慕容极一直看着那俏姑娘的模样,董诗诗就一阵气闷,自己就算打扮打扮,也决计不如那姑娘好看。
“呜……奴婢好冤枉……”
董诗诗不太愿意继续和这个大叔晃下去,虽然大大咧咧,却也感觉到了这大叔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索性就这么拉着嘴里不停抱怨捂着脑袋的绿儿挥了挥手溜之大吉了,“大叔,您自己逛着,我和绿儿有事先走了。”
“二小姐,那个人是谁啊?看起来挺好看的哎。”
“你没长眼啊,那大叔满脸的胡子,那里好看?”
鹰横天有些呆的听着两个小丫头的话音越去越远,苦笑着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道我把胡子剃了,看起来会不会年轻些。”
董诗诗带着绿儿出了练武场,才发现自己无事可做,镖师们都练武的练武,出门的出门,知道他们一个月后就要出发走趟大镖,她也不好意思这时候再去找他们聊天说笑什么的,不免十分气闷。
转了两圈,还是没事情做,董诗诗便打算回家里找姐姐聊天去,反正姐夫一大早就去书院,姐姐应该也挺无聊的。走到镖局门口,恰好看见齐镖头带了两个人正匆匆忙忙要出去,董诗诗好奇心起,走过去问道:“齐叔,你这是干什么去?”
齐镖头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出了邪门事儿了,大清早的许老大说丘总镖头不见了,结果刚才许老大又派人回来找人帮忙,说去找丘总镖头的王老爷子连同一起的五六个镖师也没了影儿。我们这就出门去找。二小姐你回家去吧,镖局我现在总感觉不对劲,我昨晚起来解手,屋子上嗖嗖飞过去好几个影子。改明儿我得劝劝镖头,咱们这镖还是别接了……”齐镖头絮絮叨叨说完,一个拿着四把武器出来的镖师从里面跟了过来,他挥了挥手,四个人一起把武器挂在腰间,大踏步走了。
董诗诗双眼一阵发光,也不念着姐姐一个人无聊了,拉着绿儿兴奋道:“喂喂,咱们也去找人吧?”
董诗诗噗地笑了出来:“咱们都对,饿死鬼上身。”
“二小姐,你们在说谁饿死鬼上身啊?”穆阳的声音突然从她们身后传来,把董诗诗吓了一跳。
董诗诗回过身子,看着穆阳那似笑非笑的脸几乎就在自己面前,他生得高些,她很努力踮脚也只能平视他的下巴,她很顺手的一记粉拳锤在他胳臂上:“你是鬼啊,走路没声音的么?”
镇子里小杨子笑着从东街口走了出来,看着穆阳道:“他就是个鬼,不过是个色鬼。”
董诗诗愣了一下,然后才注意自己松松的领口似乎正对着穆阳低下的头,走得燥热所以解开了顶端的两粒盘扣,一大截白皙的颈子露在外面倒不算什么,但这个角度那一大块倒三角的肌肤低下几乎都能看见她紧绷的肚兜。
“登徒子!小心长针眼!”董诗诗低骂一声,连忙退开了几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退到了小杨子身边,她顺势站在小杨子身后,问道,“你们一上午都不见人影,我带人去问你们话,结果就聂荣春在,弄得我好没面子。说,你们干什么去了!”
穆阳打了个哈哈,悠然道:“我这人闲不下来,早晨出门练练腿脚,见到了个漂亮姑娘,结果相谈甚欢,弄到现在才回来。”
董诗诗啐了一口道:“鬼才信你的话,你那漂亮姑娘呢?”
穆阳嘿嘿一笑道:“我和她喝了会儿茶,结果越看越觉得,那姑娘不如二小姐漂亮,就回来了,看看吃过饭能不能见到二小姐,结果老天有眼,还没到镇上就见到了。”
董诗诗面上微微一红,又啐了一口,却不再说他了,转向小杨子道:“你呢?
我知道你老实,肯定不会骗我,不像他,满嘴没真话。“小杨子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秀的脸上显得有些腼腆,迟疑了片刻,才道:”其实……我怕被齐镖头操练得太苦,偷偷躲到镇北小茶楼打了个盹。睡醒碰见石柳,他说咱们局子的镖师们在找两个丢了的总镖头,就晃着四处看看。“董二小姐一听,立刻中气十足的道:”你就这样找么?看起来懒懒散散的,我爹见到一定会气的吐血,你看我,我就找到了丘明扬。“绿儿在一旁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红了脸,在心底暗暗佩服自家主子的脸皮。
小杨子点了点头:“二小姐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找王总镖头。”
董诗诗看了看他,又抬头看看天,翻了个白眼道:“呸,找什么找,一个死老头子能死到哪里去,老大一把年纪了还玩捉迷藏。走,跟我回镖局吃饭。填饱肚子下午再来找。”
“是。”剩下的三人异口同声,然后四人一起笑了起来,往镖局走去。
到了镖局,穆阳和小杨子分别离开,董诗诗和绿儿就往主厅去了,想看看丘明扬和董浩然在说什么。走到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丘明扬低沉地说道:“董大哥,小弟的确没有见到王老爷子,令嫒可以作证,我在外面有事耽搁了之后,是一个人回来的。”
董浩然沉吟片刻道:“那就怪了,王老爷子去哪儿了呢?就算还在找你,看时刻也不早了,也该回来了啊。”
董诗诗走进厅里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杯茶润了润口,刚要说“也许王老爷子和他的镖师胆子小,借这个借口溜了也说不定”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精壮镖师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汗如雨下地跑了进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门外道:“王……王老……王老爷子……找到了……”#--iCMS.PageBreak--#董浩然看这镖师手上有星点血迹,立时变了颜色,站起身道:“在哪儿?”
一众人一起迎了出去,还未走到门口,就见齐镖头带着几个镖师抬着一个木架走了进来,脸上俱是不忍之色。
木架上,躺着一个穿着短打劲装的高大身子,僵硬的手还死死的握着大刀,身上的褐色布衣被血染透,但依稀可辨得出正是王盛威的衣着。
“王……王老爷子……的头呢?”董诗诗挤在人群中抖抖索索的问了出来,那高大的身躯上,头颅已经被人割下,那兵器应该十分锋利,割的动作也很快,切口显得十分平整,颈骨都被削断,血肉模糊的碗口伤疤里可以看见白森森的一根。
齐镖头走到董浩然身边,紧锁着眉头惨然道:“总镖头,盛威镖局这次过来的九个人,已经全是这幅模样了。其他人的尸体在镇北五里之外,我……我一会儿带人去收。”说到最后一句,已然有些哽咽。
董浩然愣愣的看着尸体,沉默不语,许鹏却一下子冲了过来,揪着丘明扬的衣襟叫道:“姓丘的!说!王老爷子是去找你的!他怎么死了!”
丘明扬双手微颤,缓缓道:“我的确没有见过他,他怎么死了,我怎么知道。”
接着目光一凛迅速道,“许鹏,你说你和王老爷子一起找我,为什么你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你没见过他么!”
云盼情在一旁道:“没有,我和许老大一起去找的,我们什么也没找到。”
说着,还有些心虚的把手上的一块点心藏在了身后。
鹰横天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蹲在王盛威的尸体边,用手指蘸了蘸尸体上的血,掰了掰尸体紧握的手,拿出一根银针在尸体胳臂上刺了一下,愣愣的看了片刻,然后疑惑的站起身,问许鹏道:“许老大,今早你什么时候最后见的王盛威?”
许鹏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道:“你是什么人?”
鹰横天微微侧身,亮出了腰间的腰牌,淡淡道:“在下鹰横天,中北六州捕头。”
虽然简单的说了句捕头,但许鹏自然知道这个捕头可是地方大员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名人,连忙道:“鹰爷,失礼了。今天早晨我和王老爷子一道去的丘明扬的房间。我……是在客栈的后院见到他的,大概……大概是天亮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鹰横天眉头微皱,道:“那之后呢?”
许鹏道:“之后我先来这边问了问老董,接着便和这位云姑娘去寻人,一路上再也没见过他。”
云盼情点了点头,表示一下她可以作证。
董浩然奇怪道:“怎么了?鹰爷,有什么不对么?”
鹰横天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是一阵寒意:“自然不对,这尸体,最迟也是昨夜三更天的时候,便死的透了。不知道许老大是见了鬼了,还是这死人不是王盛威?”
听到三更这个时刻,丘明扬的神色微变,但马上恢复了镇静,鹰横天双眼眯起,盯着丘明扬道:“丘总镖头,昨晚你在哪里?现下出了命案,我觉得您还是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得好。”
丘明扬神色犹疑不定,终于咬牙道:“昨晚……昨晚那个时候我在董家后院,我……我本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走镖之前把幽冥九歌弄到手上,抄录一份副本,之后在悄悄还回去。哪知道我等了两个多时辰……”他带着一些恐惧的看了一眼慕容极,接着道,“……却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我正要回客栈,一个蒙面少年突然杀了出来,我……”他脸上一红,恨声道,“我不是他对手,被他擒走。直到不到半个时辰前,我才找机会逃了出来。”
董浩然吩咐镖师把尸体妥善处理,接着道:“咱们进去慢慢详谈。”这时就听一声女子惊叫,看过去却是董清清捂着嘴巴面色苍白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董浩然不禁皱眉道:“清清,回家去。诗诗,去跟你姐姐回家吃饭。你们女孩儿家的,别在这边添乱了。”
董诗诗虽然不情愿,但看到姐姐吓得几乎晕过去的样子,还是拉着一样面色苍白的绿儿扶着姐姐回董家了。鹰横天有些惋惜的看着董诗诗离开,随着众人进里面去了。
进了厅堂坐下,鹰横天继续问丘明扬道:“你被擒的事情,能否详细说明一下?在哪里,都有些什么人?他们用什么兵器,武功如何?”
丘明扬点了点头,缓缓回忆着道:“那少年用的是把长剑,功夫我认不出,但招式极其狠辣,要是他想要我的命,恐怕我根本撑不了那么久。”他想了想又道,“那几乎可以说不算功夫,就是……就是杀人的法子!”
“我当时十五把飞刀全都出了手,虽然中了一刀在那少年肩头,但我也无力再战,他把我带到镇北树林里很远很远外的一间屋子,之后就离开了。我就被捆着扔在那边……”丘明扬伸出手,为了证明一样拉高了衣袖,露出红色的印子,“一直到早晨,一个肩头没伤的少年到那个屋子里给我送了饭菜,他……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脸上很不自然,应该是带了人皮面具,之后他就在那里看守着我,然后时不时地打个盹儿。我……我双手挣了挣,绳子有些松脱,一直等到那少年睡下了,我才逃出来。这期间我绝对没有见过王老爷子。”
丘明扬眼里的恐惧之色不像是作假,败在一个少年手上也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他现在才说也不算过分。鹰横天沉吟不语,目光缓缓移到了许鹏身上。
许鹏一个激灵,想起什么一样连忙道:“对了,早晨王老爷子是有点不对劲!
他……他说话的时候嘴唇显得十分僵硬,我当时也没细想,现在这么一说,也……也可能是易容的缘故。“鹰横天一径的沉默,慕容极云盼情董浩然他们也不出声,许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道:”我确实刚刚听丘老弟说人皮面具才想起来,我真没骗你们。“半晌,董浩然终于开口了,说的却是这样一句。
“人死不能复生,大家先吃饭吧。”
镖局这边饭菜上桌的时候,董家姐妹俩人已经草草吃完了饭。董清清被那尸体吓得不轻,简单吃了两口菜喝了小碗米粥便不愿再吃,董诗诗也心情不佳,咬了半个馒头就叫人把桌子收了。姐妹二人也没说上几句话,就各回了各房。
绿儿跑去茅房吐了两次,泪花还沾在眼角,虚弱得靠在椅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董诗诗道:“二小姐……咱们……咱们这几天不要出门了吧?”
董诗诗哼了一声道:“不出门,怎么把那杀人凶手抓住?竟然在我爹的势力范围里杀咱们的人,太看不起咱们浩然镖局了!”
绿儿苦着脸道:“二小姐,这里来了那么多高手,就让他们去吧。咱们见了杀人凶手,怕是保不住咱们的脑袋啊。奴婢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人会掉眼泪,您要是出什么岔子,老爷夫人不还得伤心死啊。”
董诗诗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谁要杀你,除非先杀了我。”话虽说得底气十足,但想到那无头尸体血淋淋的样子,董诗诗也忍不住起了一胳臂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岔开话题道:“咱们还好,我姐姐要是出了事,我爹才叫伤心。姐姐人又乖巧长得又像我娘,爹最疼她了。你看她看见尸体时候吓的样子,现在一定还在难受。……走咱们去看看她。”
董清清的确还在难受,她只觉得胃里一阵阵酸水上涌,一回想到刚才看见的尸体就浑身发软。但她却没有躺在床榻上休息。她在房内待了没有一刻,就甩下了手里的针线,拿了女眷出游用的带纱巾的帷帽戴在头上,悄悄地从后门离开了董家大院,一路往城东去了。
城东住的多是些贫苦人家,街市显得十分萧条,几乎出了镇子的东街口,果然多出了一家算命摊子。那是个看起来几乎快要死了的老头,一脸的白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混浊的眼睛眯着看着面前的地上,那里摆着白布摊子,上面列着些八卦笔墨铜镜黄纸,看起来倒像是道士准备开坛做法一样。
董清清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站在摊子前面,弯腰看着那老头。
那老头抬起头,木然没有表情的问道:“姑娘,你是要看相测字还是问风水?
捉鬼今天不行,今天老头子法力不足。“董清清为难的低声道:”我……我找人。“在这边站着她浑身都不自在,虽然颜面有帽沿的纱巾挡住,但那苗条姣好的身段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天璧皇朝虽然民风开放许多,在这小镇中却也没有多少妇人会经常抛头露面,这成熟有致的身子立刻引来了数道贪婪的目光。
那老头哼了一声道:“抱歉,老头这里不管找人。要是抓狐狸,老头我到是能介绍个好手给你。”
“狐狸?”董清清一愣,旋即想起胡玉飞的绰号叫作玉面飞狐,立刻道:
“那……那也可以。他在哪儿?”那老头又眯起了眼睛,淡淡道:“你把我摊子上那叠黄纸最下面那张拿去便是。”
董清清连忙抽出那张黄纸,上面果然画着一幅地图一样的画,她点了点头,拉低了帽子,匆匆离开。
就听那老头在后面慢慢道:“唉……现在骚狐狸越来越多,捉狐狸的生意果然比算命好做啊。”
董清情面上一阵发烧,如芒在背刺得浑身难受,连忙加快了步子。
顺着那图一路找到镇子东北角上,绕进一个很曲折狭小的巷子,里面只有几间很普通的民家,董清清一愣,还是上前犹豫着按图上标记的地方敲了敲门。
门开后,一个嘴歪眼斜的驼背男人愣愣的看着她,流着口水道:“你要干吗?”
董清清皱着眉退后两步,忍着恶心道:“我……我找人。”
没想到那驼子一把把她拉了进去,砰的一声把院门关上,嘿嘿傻笑着拍手道:“那太好了,我就是人!”
董清清尖叫了一声,被拉的脚下不稳一路险些跌进院子里的柴草堆上,回过头,那驼子已经走了过来,她连忙叫道:“你……你不要过来!”
她一路退到靠住了屋门,正慌得六神无主时,屋门打开,她身子跌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那个她熟悉的嘶哑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别怕。他是傻子。”
安稳的坐到了椅子上,端着温暖的茶杯,董清清才稍稍缓过劲来。胡玉飞本来没有带什么遮掩的东西,她进来后他就翻出了一块皮一样的东西戴在了脸上,遮住了那张满是刀疤的脸。
董清清不由得忘了本来要问的话,先问道:“你……这是戴了什么东西?在哪里弄的?”
胡玉飞愣了一下,笑道:“应该是谁做失败了的人皮面具,在你们镖局找到的,比我平常用的那个好多了,我就拿来用了。免得吓到你。”
董清清摇了摇头道:“没……我不怕的。”然后她才想起了自己要问的事情,不免紧张了起来,双手握紧了捧着的茶杯,屏着气息问道:“我……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胡玉飞哦了一声,疑惑的看着她,“你有事问我才来找我的?”
董清清点了点头,心虚的别开了目光,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样。
“你的武功很好是不是?”
胡玉飞有些意外,但还是答道:“嗯……过得去。怎么了?”
董清清蹙眉垂首道:“我……我们镖局死人了,我……我想问……人是不是你杀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问这个问题,但心底隐隐觉得人是不是胡玉飞杀的是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问题。
胡玉飞摇了摇头,坐在她身边,郑重道:“我没有杀任何镖局的人,这几天我的确杀过人,但都是些毛贼。”
董清清瑟缩了一下,想到了那晚他一下子就杀死了一个淫贼的手段,颤抖着道:“为……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做这么恐怖的事情?”
胡玉飞冷笑了一声,伸手拉下了脸上的面具,问她道:“你不怕这张脸,却怕听到杀人这件事?”
董清清看着那张脸,没有挪开目光,缓缓道:“我看到你这张脸,会觉得你一定很痛……而我看到那个死人,会十分的害怕,我怕不知道哪一天,我爹爹就会像那个尸体一样躺在我的面前。那人死得好可怕……他连头都没有了……”董清清越说越快,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靠在了胡玉飞肩上,“我好怕,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胡玉飞伸手揽住了董清清瘦弱的肩膀,柔声道:“不用怕,有我。”
董清清抽泣道:“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来干什么……你只知道奸淫我的身子,我……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胡玉飞轻轻替她擦去了泪珠,低笑道:“我本就是个淫贼。……你看起来气色好差,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吧。我懂点内功,可以帮你调理一下身子。”
董清清微颤了一下,身子稍稍向一旁缩了一下:“你……你想做什么?”
胡玉飞搂着她的肩把她放躺在床上,压住她的肩膀柔声道:“你现在心神慌乱,气色太差,对你身体不好。”
董清清被压在床上,脸颊顿时一片潮红,扭着身子想要挣扎,却心头酸软不想提手踢足,心底隐隐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是为了那不相干的事情才来的,但还是道:“不……不行,我……我不要。这……这青天白日的,羞……羞死人了。”
胡玉飞轻轻道:“安心,我保证,你不开口要我做别的,我一定只是帮你调息一下。”
董清清吞了口口水,将信将疑的放松了身子,的确自从见了那死人之后,她就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冷汗什么的几乎没有间断。
胡玉飞看她不再挣扎,便回身去拿那人皮面具准备带上。
董清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不……不要带它了,我……我真的不怕。”
胡玉飞拿着人皮面具的手僵在了脸前,旋即带着奇怪意味轻笑了一声,把那东西丢在了一边,坐在了董清清身边。
董清清睁大眼睛看着胡玉飞,怕他做些什么其他一样一眨不眨,胡玉飞脸上的刀疤看的久了,也真的不那么刺眼了。
他双手先是压在她的锁骨上,轻轻按压着,一股热力从被按压的地方流进她的身子,让她一直发抖的娇躯逐渐的安定下来。等到她呼吸渐渐平稳,那双手带着温柔的力道沿着她的胳臂轻轻捏着,一路下滑到她的双手,接着四只手掌心相对交握在一起,又是一阵热流从他手心导进她掌内。
浑身一阵暖意,董清清确实地感到了安然的舒泰,渐渐的眯起了眼睛,心底没来由的滑过了奇怪的念头。
若自己是这人的妻子,被夫君这样的呵疼着,纵然自己会不守礼教放浪形骸,难道不比之前那样寂寞无聊的生活要好么……胡玉飞接着也没有做些更加符合他身份的行为,董清清的双手暖烘烘的带上了血色之后,他便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然后开始按揉她的小腿上僵硬绷紧的肌肉。
董清清被按揉过的地方先是一阵发紧,接着就暖融融的如浸在热水里一样,双腿顷刻就变得如同刚出浴时一般,柔柔松松的。
所以那双手压倒了她后腰的时候,尽管离丰挺的臀部几乎只有寸许,董清清也仅仅是舒服的哼了一声,反而伸展了四肢。
他把双手掌底最厚实的部分并在了一起,在她尾骨上面不远的地方揉了两下,然后突然重重的一压,她就觉得那里的骨节一阵轻响,说痛不痛说酸不酸,好像憋胀在里面的什么东西一下被揉散一般的感觉直传到尾骨尖儿上,压得她呻吟一声,小腹里一阵紧缩。
董清清心里一阵热流涌过,她熟悉的感觉和变化逐渐出现在她最柔嫩的地方,她连忙转移心神,没话找话一般问胡玉飞道:“那……那个算命的老人家……是你什么人啊?“胡玉飞随口答道:“不过是我两年前救了的人,他也不老,只是懂些易容功夫罢了。也帮了我不少忙。怎么想起问他了?”嘴上说着,双手逐渐上移,拇指扣住她肩胛内侧,微微用力扳压着。
肩背的舒服让董清清也无心管其它的了,简单说了句:“没……没什么。”
就把双手叠在颌下,轻轻哼着愉悦的鼻音真的享受了起来。
肩后的手慢慢的又移了下去,像刚才一样在腰后那里压了两下之后,竟接着滑了下去,大半个手掌几乎压住了她紧绷弹手的臀瓣。
董清清知道不妥,但一想到什么事情都已经被他做过了,不过是这样按揉两下,也许真的是为了让她放松也说不定。
这么自欺欺人间,那双手已经动了起来,董清清的臀浑圆饱满,看起来结实弹手,但揉起来却又柔软的很,掌底压下,凹陷的臀肉想逃开一样顶着手心,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臀尖儿上肌肤是怎样的滑腻。
一番按揉,董清清本已平顺的呼吸渐渐又急促了起来,臀上那热乎乎的感觉倒还不算什么,但腿根里一股股紧绷的酸麻却让她有了些大事不妙的预感,忍不住出声道:“胡……胡玉飞,你……你说好,不……不作弄我的。”
胡玉飞轻笑了一声,双手又是一滑拉到了董清清臀下丰腴的大腿上,绸裙衬裤本就单薄,那感觉就好像他的双手直接摸在了她的大腿上一样:“清清,我只是帮你放松身子而已,今日你不同意,我绝对不强迫你。”
“不……不对……”大腿后面一阵发麻,腿根又是一抽,花心一麻,一团暖浆涌了出来,润润的晕到了她肥美的花唇间,董清清一阵苦闷,虽然知道不对,却也还是忍不住希望那双厚实粗糙的手掌能在往自己的大腿内侧挪上几分。
“什么不对?”胡玉飞听着她的娇喘,面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把她下裳的绸布往她紧并的腿间掖了掖,然后手掌竖起,在那条诱人的沟壑里前后移动起来,“是我揉的地方不对么?”“不……不是……”董清清已经有些迷乱,只觉得那被掖进来的衣服不断的摩擦着她的大腿内侧,又酥又痒,又热又麻,成熟的身体诚实的开始做出反应,不知不觉,柔嫩的膣腔逐渐湿润起来。她把脸埋进床被中,生怕暴露了此刻她春意盎然的面容,殊不知紧紧贴着她腿根处的那一块单薄布料,已经晕出了明显的水痕,而胡玉飞的目光,正悠然的盯着那块水渍,慢慢把挪动的手掌贴近过去。
“呜……你……你弄得我好热。”董清清发出憋闷的声音,一双长腿在裙中不安的绞动起来,抽动的阴户在表达着身体的不满,让她皱着秀眉低吟起来,“本来舒服些了,现在……现在又难受了。”
胡玉飞微笑着凑了过去,俯身在她耳边低低笑道:“我有法子让你再舒服起来,但刚才答应了你,现在只好问问,你可愿意?”说着,手掌突的往紧夹的股缝里一戳,指尖顶住湿润的布料,突然的摩擦着娇嫩的花唇。
董清清猛地扬起脖子啊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混乱的摇着头:
“我……我不知道。”
“只要说愿意而已,并不困难,不是么?”胡玉飞轻声诱哄着,指尖隔着布料开始轻轻搔着她的羞处,力道决计无法止歇半点酸痒,只有让她情欲更加高涨,之前被按揉的几处不怎么敏感的地方留下的暖暖感觉,现在也仿佛一起涌到了胯股间一样,蒸的她整个身子都开始轻飘飘的。
“我……我……”
胡玉飞压低身子,一手揉着她的臀尖儿,一手开始沿着柔腰向她身前摸索。
“我……”
他听着董清清几乎哭出来一样的声音,手一伸,挤进了床板与那丰满的胸膛之间,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那颗硬涨起来的乳头,正不满的挺在衫子下的肚兜中。
“求……求求你……我……”
他悠然等着最后的回应,手掌开始在挤扁成酥酥一团的乳峰上揉搓起来,隔着衣服,乳尖硌着掌心分外有趣。
董清清终于耐不住全身的火热焦躁和膣内抽痛一样的空虚,猛地把脸又埋进了堆成一团的枕被中,闷声娇叫道:“我愿意……别……别折磨我了,快……快来吧!”
胡玉飞得意的低笑一声,慢慢的把手伸进了董清清的裙腰……“奇怪,这大中午的,姐姐能去哪儿?”董诗诗把姐姐房里找了个遍,连床低下都瞅了一眼,结果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姐姐真的不在屋里,想到这几天镇子里古怪的感觉,当下着了慌,也顾不上去叫绿儿,立刻满院子的找了起来。
找遍了董家大院,也没有找到董清清的人,慌了神的董诗诗又奔去了镖局,正厅里,那群人还在那边说着些她听不懂的也没兴趣听的废话,看了看姐姐没在,她又想去镇子里找。
走到门口,想到上午见到的尸体的惨状,董诗诗心里打了个突,又一步三晃得走了回来,本想告诉爹爹一声好安排几个镖师跟着,又怕姐姐不过是去镇里转些东西,自己小题大做多半要挨骂,便往相熟的镖师呆的地方去了。
结果十分不巧,那几个功夫还算不错的老镖师竟然都去收尸了,让董诗诗一阵无力。
路过新来的五个少年住的地方,董诗诗不抱什么希望的敲了敲门,果然没有人来应,她忍不住叫了一句:“你们……你们都去死好了!一个一个都和鬼一样见不到人!”
“二小姐,我这个色鬼又得罪你了么?……怎么了?看起来这么着急?”穆阳像是刚吃饱喝足一样悠闲得晃了过来,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董诗诗皱了皱眉,觉得这看起来色迷迷的登徒子多半用不上,便问道:“你见没见到我姐姐?”
穆阳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没事了。”董诗诗不愿意在穆阳面前多待,尤其是诺大的练武场只有他们两人,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拱门附近,就听身后穆阳远远的喊了句:“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小姐,不过我在董家后巷吃包子的时候,见到一个戴面纱的女人往镇东去了,看衣服不像是丫鬟。”
董诗诗皱了皱眉,不打算相信他的,但还是道了声谢。走到门廊附近,一时找不到谁能陪自己去,徘徊了几个圈子,本想去叫慕容极,但犹豫了再犹豫,最后一咬银牙:“算了,我就不信自己去能就这么死了。”
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也许姐姐只是去转个首饰什么的,一出去就能找见,董诗诗脚步匆匆的往门外走去,心慌意乱也没注意面前,刚出门就一头撞在一个男子身上。
“谁啊!进人镖局也不知道看路么!”董诗诗正心中不快,当下叫了起来,但见到来人之后顿时笑了起来,“小杨子!”
小杨子愣愣的说了两句抱歉,旋即道:“二小姐,你这么匆忙要干什么?最近镇子不太平,还是少出门得好。”
“不太平我才要你跟着阿,别问了,赶快跟我走,我姐姐不知道去哪儿了。”
小杨子啊了一声,摸着头道:“这个……我功夫平平,万一出了事情,我担待不起啊。”
董诗诗不耐烦的伸手拖住了他的手,拉着向外走去:“我这不是找不到石柳嘛!有事情你帮我挡着,你死了我给你办最好的丧事!”
小杨子哭笑不得的被拽出了门,“二小姐,那我还真是多谢您了。”
董诗诗也顾不得自己正拉着男人的手,就这么拽着小杨子一路往镇东去了。
远远还传来两人的对话。
“镇子这么大,二小姐你要怎么找啊?”
“你耳朵好,听不就是了。”第七章 窥秘
董诗诗一路拉着小杨子奔了城东,她嘴上虽然说让他去听,但也只是随口说说,找人还是得靠眼睛。
按道理董清清那样的少妇在这种穷苦人家居多的地方很是显眼才对,但董诗诗整个城东四下问了一圈,竟没有一个说见过这么个人。
“大娘,你真的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女人么?比我高一点,长得很好看的。……我朋友说看到她往这边过来了。“董诗诗对着铺子门口坐着的老妇人不死心的追问着。这里几乎要出了镇子,再问不出,就说明她姐姐多半出城去了。现在这镇子这般的不清静,想到姐姐孤身一人也不知道到底出来做什么,会遇上什么,董诗诗就急的直跳脚。
看着董诗诗焦急的神态,老妇人有些不忍心的垂下了头,目光闪烁着,嗫嚅道:“姑娘……你……你去问问那边的算命先生吧。”
旁边一直闷不吭声在编草鞋的老头脸色立刻一变,一鞋底打在老妇人的脸上,骂道:“死老太婆,你瞎说什么!……小丫头赶快走走走,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老妇人委屈的捂着脸,却什么也不敢说,噙着眼泪回屋里去了。
董诗诗气上心头,登时就要发作,结果手臂一紧,被小杨子拉住,扯到了一边。
“二小姐,这边不太对劲,别闹。”
一边被拉开,董诗诗一边还不满的嘟囔着:“什么不对劲,那老头太混蛋了,说动手就动手!大娘怎么了,不就说了句话么!我……”她的话突然停住,收了回去,因为迟钝如她也确实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刚才那老头那一草鞋虽然不狠,但声音也算得上响亮,附近的路边三三两两也有不少人,别说好奇看热闹围过来的,就连往这边瞥一眼的人也没有。一个小孩子忍不住望了这边一眼,就马上就被娘抱进了屋子。
“二小姐,咱们回去吧。”小杨子低声劝道,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不行。”董诗诗看了一眼那个算命摊子,那个白发白须的瘦小老头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拉着小杨子往那边走去,“姐姐要是出了什么事,那……那我娘一定会伤心死的。”
小杨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董诗诗的神情甚是坚决,轻轻叹了口气,任她拉着走了过去。
算命先生似乎正在打盹,头一点一点的,董诗诗站在摊子前面看了他一会儿,他仍然没有睁眼。
这样怎么做生意?算命先生难道算不出什么时候会来客人么?董诗诗撇了撇嘴,蹲下身子喊了声:“喂,老大爷!老大爷!”
那老头抬了抬眉毛,眼皮有些僵硬的抬起一条缝,“姑娘,您是要看相还是测字?捉鬼今天不行,得改日。”
“呸呸呸,真晦气。捉什么鬼。……老大爷,我向您打听个事儿。”
那老头眯着小眼睛不做声,视线却一径的往董诗诗身边的小杨子身上打量。
“您有没有见过一个个子比我高一点,长得很漂亮的夫人往这边来了?”董诗诗耐着性子慢慢的问道,生怕这老头听不清。
算命先生捂着嘴咳了两声,沙哑着嗓子道:“不好意思姑娘,我这里只算命测字,不找人。再说,你问的人我也没看见过。”
董诗诗皱着眉头,正要说那大娘说让我来问你,你肯定知道,张开嘴又觉得有些不妥,怕害那大娘再出些什么事情,话僵在喉咙里,不知道如何再问下去。
“小妹妹,你要找漂亮的夫人,不知道我够不够漂亮呢?”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酥柔女声从两人身边传来,董诗诗侧头看过去,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这边,缓缓踱了过来,未及近身,已是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那女人并未作妇人打扮,乌黑长发松松的挽在脑后,随便的用一根珠钗固定着,自然的垂下几绺。素面朝天的脸上没有一点脂粉气,只是厚而光润的红唇看起来像是妆点过一样,红艳艳的微微张着,她的眼睛并不大,但盈满了水光,仿佛一闭眼就会滴下泪来。她的五官单独看没有一个称得上完美,但摆在这么一张脸上配着她慵懒的表情,看起来说不出的妩媚。
绛红纱裙罩着高挑丰满的娇躯,领口开着两粒盘扣,一大截雪腻的颈子招摇的露在外面,她还觉得热一样不时用手指拨弄两下。配上那两条隐在裙中却依稀可见诱人曲线的结实修长的腿,这样的女人,几乎能让男人一看就想到床。
就连董诗诗也看得愣了一下,她不自觉地挪了下身子,挡在这女人和小杨子中间,紧张道:“我又不是找你,我找我姐姐。她……他可比你漂亮多了。”后半句,说得有些心虚。
那女人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从鼻后发出一样有些闷,但尾音悠长听起来如同呻吟一般,接着才道:“这样啊……我还道你找的是我见的,不过我见得那个可没我漂亮。真是遗憾呢,小、妹、妹。”她慢慢说完这句,吃吃笑着迈开了步子,裙脚下露出的足尖顶着一朵绸花,竟是少女一样的绣花缎鞋。
“喂……喂!”虽然不甘心,董诗诗还是不得不把她叫住,“说……说不定你见的人就是我姐姐。你告诉我地方,我去看看不就是了。”
“小妹妹,”她慢慢转身,突然伸出手指点在了董诗诗的嘴唇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唇瓣道,“我喜欢听人喊我花姐姐。姑娘家被人喂喂的喊,可是很不礼貌的。来,喊对了我便告诉你。”
唇瓣上传来指肚摩挲的感觉,唇瓣温软,指肚柔滑,摸的董诗诗脸上一红,不自觉地低喃道:“花……花姐姐。”
“这才乖……来,拿着这个。”花姓女子一幅十分满意的样子,在董诗诗嘴唇上轻轻捏了捏,拿出一张看起来像符一样的黄纸,握着她的小手塞进她的手心里,指尖还灵巧的在她手心划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董诗诗愣愣的拿着那张黄纸,看起来这东西像是那算命先生摊子上的。
那女人呵呵笑了笑,摇了摇手,“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那女人掉的,我顺手捡得。找不找的到,与我何干?”
那女人摇着水蛇一样的腰,一对儿翘而浑圆的屁股在裙子下摆来摆去,就这么一路收集着男人的视线走掉了。就像她出现一样突然。
董诗诗展开手上的纸,上面画的是潦草的一幅路线图,身上一阵冷战,她侧头看过去,竟是那算命先生正阴森森的看着自己。她一阵发毛,连忙靠到小杨子身边,这才发现小杨子竟愣愣的在看着那女人走掉的方向。
董诗诗当下一阵气结,说不出的无名火起,一手肘撞在了小杨子肋骨下面,“看什么看,人都没影了还看。跟我去找姐姐……还发呆?登徒子!”
小杨子夸张的哎哟叫了出来,捂着被打的地方嘿嘿笑着道:“不是,我是在想事情。那女人我好像认识……”
“啊?”董诗诗眯着眼睛斜看着他,语气骤然降了几度,“你认识她?”
小杨子一愣,马上连连摇手道:“不不,是我认错人了。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哼,净认识些这种女人,看你老老实实的,没想到也不是好东西。”董诗诗不满的低声咕哝着,甩手就走,也不管小杨子是不是跟着,更不用说继续去拉他的手了。
小杨子苦笑了一下,连忙跟过去,刚刚迈开步子,突然面色一变,身形猛地一顿,右手一扬在空中连抓了几下,然后面色凝重的侧头看向那算命先生,那老头依然闭着双眼,双手拢在长袖筒里,打盹似的。他缓缓扫视了一圈,街上一如既往,众人都寻常的近乎诡异。
“喂!你再不过来,我就让你变成杨一耳!”董二小姐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危险极了。
小杨子迅速收起了一身戒备,右手背在背后悄悄地把一蓬牛毛一样的细针别进了腰带里,快步跟了上去。
那黄纸上的图虽然画的粗糙极了,但路线倒也清楚,两人没费什么事情,就转到了七折八折的巷子里面。
“我姐根本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嘛。她在这边又不认识人。”董诗诗看着破旧的门板,一把把黄纸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果然被那个女人骗了,气死我了。”
小杨子四下看了看,这巷子阴森的很,大白天都暗不见光,青石砖墙上滑溜溜的尽是青苔,巷角落的野狗撅着屁股在垃圾堆里刨食,这种地方,的确不像是董清清会来的。
“二小姐,那咱们走吧。”小杨子拉了拉她的衣袖,警惕的四下看着。
董诗诗颇为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嗯了一声。
“对了,从另一边绕出去吧。免得还要路过那家神经兮兮的算命摊子。”董诗诗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往另一边绕了过去。
小杨子安静的跟在她身后一步之外,好像董诗诗的影子一般。
过了转角,没走出两步,小杨子就皱起了眉,奇怪的嗯了一声。
董诗诗回头瞅了他一眼,“怎么了?”现在怎么流行武侠版的H文了,大概这种写起长篇来比较容易把 ,哎,董清清这个可怜的女人。 35# 扶腰直上
情色武侠系列一向是H文中的重头戏,只是网络上流传度没有都市系列的来的广罢了
但论H场景之美感却是都市文所不能比的,都市文的描写一般都比较低俗。。又是一偏好文章“……没,”小杨子犹豫了一下,微笑道,“估计是和二小姐你一起找人,幻听了,刚才竟觉的听到大小姐的声音了。”
董诗诗皱着秀眉道:“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姐姐的声音?”
小杨子一怔,马上道:“上次寻夜路过,远远听到的。”
董诗诗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双眼一瞪,双颊一阵潮红,一拳打在小杨子肩膀上,骂道:“你这家伙,大晚上去听人夫妻说话,你想死啊。”
小杨子连忙摇手道:“别别别……没,真的没听见那些。”
“哼,看来,你也不老实。”董诗诗抿紧小嘴,一副“一个也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的表情,“哪儿我姐姐的声音呢?你不是号称耳朵很好么,也会听错?”
小杨子陪笑了一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旋即面色变得半红半白,一副很尴尬的样子,“二小姐,我多半是听错了。咱们走吧。”
董诗诗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狐疑道:“你听见什么了?”
“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
“是我姐姐么?”董诗诗马上追问道。
“不……不是。”小杨子有些吞吞吐吐,“只是听起来,有点像罢了。”
“哼,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董二小姐可不是那种别人家院子自己不能进的人,她往一人半高的墙头看了一眼,搓了搓手,跑了两步嘿的一声,就攀住了墙沿,手指用力扳着把身子拉高,双脚拼命的蹬踏着墙面,低声叫道,“你是死人啊,赶快帮忙啊。”
小杨子颇不情愿的挪了过来,伸手托住董诗诗的脚底,往上举起。那双小脚搁在他掌心也并不长出多少,小巧秀美的紧,踩着这么一双莲足也能攀墙上树,怕是也只有这董二小姐了。
董诗诗比小杨子想象的更为轻盈,他用力用得大了,赶上她双手猛一用力,一声压低的轻呼过去,娇小的身子直接翻过了墙头,跌了进去。
小杨子低低啊哟一声,看了眼四下无人,右足在地上轻轻一点,右手已经捉到了墙头,手肘一沉,身子如棉絮一样翻进了院中。
低头看去,险些笑出声来,董诗诗摔下来之所以没有发出声音,竟然是跌进了一大堆干草之中,上半截身子插在草堆里,一双腿儿露在外面拼命摇晃着。
小杨子微微一笑,伸手抓住她的足踝,隔着布袜,那足踝仍然滑腻纤巧,让他心中微微一荡。
被用力拉正了身子,董诗诗一边拍打着满头满脸的草沫碎枝,一边不满的张口便要说话,看见小杨子伸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才发现对面的偏角里,一个丑陋不堪的驼子正闭眼打着鼾。
两人轻手轻脚走到房侧,看了看屋墙,竟光溜溜的只在二人高快到屋顶的地方有扇小窗。这下董诗诗可犯了难。
正犹豫着如何看,就听墙内忽的传出来一声娇软的女子呻吟,又闷又酥,好像硬憋着的一股气儿一时憋不住了,从鼻腔子里猛地漏出了一丝儿。连董诗诗这不经事的少女,一听之下也脸上一阵发烧。
小杨子神色尴尬的拽了拽董诗诗衣角,低声道:“二小姐,咱们走吧。”
董诗诗却不愿离开,这声音虽然满含春意听不真切,却和她姐姐的声音十分相像。她咬了咬牙,凑到小杨子耳边道:“你蹲下,我踩着你的肩膀,你托我上去。我一定要看看是不是我姐姐。”
小杨子耳朵里听着屋内女人压抑但骨酥神迷的娇声喘息,皱起了眉头,但还是蹲在了墙边。
董诗诗扶了扶墙,正准备上去,又想到什么一样停下了动作,从身上翻出两张绵纸,团成两团,递给小杨子,低声道:“喂,你把耳朵塞住。”
“啊?”小杨子接到手里,一脸疑惑。
“啊什么啊,塞住。不管,我不许你听。”董诗诗双颊有些发红,看起来带着几分羞恼。
小杨子撇了撇嘴角,把纸团塞进了耳朵里,董诗诗不放心一样用手指又往里捅了捅,在他侧面低声喊了两遍:“小杨子,小杨子。”确定他毫无反应之后,才搓了搓手,小心地把双脚踩在他肩头。
小杨子抬手压住董诗诗的鞋面,缓缓站起。董诗诗身子没什么份量,他也不怎么费力。鞋面缎料颇为丝滑,为了不滑手他只有把董诗诗前脚掌轻轻握住,隔着鞋感到里面的脚趾有些不安的挣了一挣,但旋即也就任他这般握着。掌心清楚地描绘出两只纤秀小巧、骨肉均匀的玲珑玉足,小杨子的视线不自觉的斜转垂下,看着从掌中探出的一截鞋尖。
下面的不自在,上面的也好不了多少。
本来只是被扶着自己的脚而已,董诗诗又不是没有过踩在镖师的肩膀上翻墙爬树的经历,只是这次身子刚刚站稳,脚就被小杨子抓在了手里,也不知怎的,脚上那热乎乎的感觉竟让她一阵激荡,就好像自己没穿鞋子一般,她不禁蜷了蜷脚掌,结果越注意那边,感觉就越奇怪,连脸上也开始发烧。只好强自稳住心神,往那满是灰尘的通风小窗看进去。
说是小窗,也不过是个风孔,大概是留着引出炉灶烟囱之类的东西,不过两拳见方,拼命的凑近眼睛,也只能勉强看到屋子里小半空间。
幸好,那围着蓝布帷帐的小床,大半可以看见。只是糟糕在床帐的正面侧对着这小窗,只能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床边,双手在胸前上下摸索像是在脱衣服。
董诗诗脸上一红,正奇怪女人的呻吟源自何处,就见一条白生生的腴嫩长腿横在了男人的膝盖上,赤裸裸的秀足勾着脚尖,微微颤抖着。
董诗诗又羞又急,羞的是窥见这种男女情事,急的是见不到女子面容,根本看不出是不是她姐姐。心中暗道姐姐决计做不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情,便打算不再看下去。哪知道眼睛还没离开那小窗,里面的那女人就像是难受得不能承受一般带着哭腔哀求道:“快……快点吧。”只有含糊的四个字,听起来却十分像是董清清,这一下董诗诗心中矛盾无比,最后犹豫半天,还是缓缓地把眼睛凑了过去。
屋子里那呻吟不断的少妇,自然便是董清清。此刻她已经被胡玉飞剥了个精光,身上的衣服全部堆在床角,连兜儿也随便的扔在枕头边,白羊一样的裸躯横在床上,大片肌肤汗津津的泛着红晕,已然春情泛滥不能自已。
开始脱她衫裙的时候,她还有些羞愧的用双手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待到股间羞处裸露出来,被胡玉飞火热的视线一触,花唇间一阵绷紧,她便慢慢放软了四肢,任他揉圆搓扁去了。
反正已是败柳之躯,何苦做那无谓逆风之举。
胡玉飞对着这样雪酥丰腴春潮泛滥的少妇,依然保持着充足的耐心,他连自己的衣服也没有脱,就那么坐在床边,十根指头灵活的在董清清周身游走,有时一如最先那样温柔的按压,让她通体舒泰,有时巧妙的在她敏感柔嫩处撩拨挑弄,让她浑身酥麻,一轮轮掌压指揉,尽管一次也没直接碰到羞处,那两片肉唇之间,却也已经春水潺潺,腴润不堪了。
紧咬着唇瓣,只从鼻腔后哼着难忍的娇吟,终究抵不住胡玉飞双手所到之处的阵阵燥热,董清清只觉的胯下一阵紧过一阵,大腿叠在一起磨蹭,却丝毫蹭不去一星半点的火热憋闷,偏偏胡玉飞的手数过其门而不入,好几次掌沿都蹭到了花唇上几欲滴下的露珠,却就是不结结实实的在她那酸痒处揉摸两下。
她的双手忍不住向小腹挪了几寸,迟疑着放在了腰侧。
胡玉飞知晓她心思一样抓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的手一路引到了股间最湿润的所在,压着她的手指,让她自己抚摸到了自己敏感的肉缝,指肚这么轻轻一压,便是一阵舒爽战栗。
“来,你能学会怎么做的。”胡玉飞轻声诱导着她,抓着她的手指贴着两片水津津的嫩肉上下滑动。
摸不两下,闷燥稍减,董清清第一次这么自己用手挑弄嫩膣,三分新奇加上七分爽利,初还羞羞怯怯胡玉飞不迫她她便丝毫不动,等到胡玉飞松开她手,攀上高耸玉峰慢慢把玩着她那一双丰乳的时候,她终于忍耐不住自己试探着微微移动起来。
下体双乳三处欲感交汇,美的董清清身子骨都轻了几两一般,也顾及不了什么羞耻,双手按在自己阴户上越摸越快,玉指轻舒,滋的一声挤紧膣内半截,往穴口嫩肉上美美的刮了一下,爽的她浑身哆嗦,鼻腔子里闷了半天的呻吟骤然泄出了唔的一声。
她当然不知道,这一声,引来了她的妹妹董诗诗。
董诗诗从那小窗看进来的时候,正是董清清已经不再满足于自己那纤细的手指所带来的感觉,禁受不住心中火热的煎熬,主动伸出手去,在胡玉飞裤腰下面胡乱摸索的时候。
胡玉飞微微一笑,知道胃口不能吊得太久,便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站在床边,拉过董清清下身,让她双腿伸出床外,高高举起分开架在他肩上,屁股悬在空中,恍若一张流着口水的红嫩小嘴儿,那鲜美阴户正对着他高翘的阳根,微微的开合着。
滚圆的肉龟轻车熟路的找到花唇间的膣口,把尖端顶在上面,却并不插入,而是摇着腰杆让那热腾腾的头儿摇来转去,在穴口滑溜溜软乎乎的敏感嫩肉上钻磨个不停。偶尔一下用的力大了,肉龟滑进温软的肉腔入口,旋即就马上拔了出来。
这样一沾即走不过来回了十几下,董清清的股间就像钻开了泉眼一样,湿淋淋染湿了大片床单。
膣口被刮的如同寒手浸着温水,痛热酸软百感交集,膣内却空空落落好似心火撞上三伏,焦麻燥痒抽搐难止。董清清本就已经是知晓了个中滋味的少妇,那里受的住这种煎熬,双手握紧了床单迎着胡玉飞耸着腰臀,只盼能让空虚难耐的下身美美的吞进那条肉柱。
胡玉飞撤后腰臀,若即若离的躲了几十下,直到听得董清清呻吟的愈发焦躁,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棒儿几欲哭出声来,才深吸了一口气,大手一张卡住她扭摆的细腰,握紧了她汗津津的身子,肉龟往那水汪汪的洞口就是一钻。
“唔——!”董清清咬紧了嘴里的布巾,雪腻的颈子挺得笔直,浑身抖个不停,连忙抬高丰臀,慌张的用软滑肉穴去套那粗硬棒儿,生怕它再逃了。
肉龟到调皮的很,肉穴往上一迎,它反而又撤了半分。
董清清娇吟一声:“别……”本来温柔的声音此刻也因欲火煎熬而有些嘶哑。
那别字的声音还没落下,胡玉飞雄腰一挺,短促的,好像铁棒戳进湿泥的一声轻响之后,两人耻骨相抵,毛发纠缠,完全的交合在了一起。
董清清张着小嘴,瞪着大眼啊啊的还没叫出声来,胡玉飞已经提腰摆臀,飞快地在她下身进出起来,肌肤相拍啪啪连声作响。憋了许久的嫩蕊突遭密集的冲击,连绵不绝的愉悦从花心一路通过五脏六腑,瞬间游遍全身。
除了搭在胡玉飞肩头的一双腿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摇摆不停,董清清整个人都僵在了床上,仿佛被肉茎钉住一般,连饱胀的乳峰也只是微微摇动,颤着顶端红豆一样的乳珠。
胡玉飞只觉肉茎周遭嫩壁越发紧凑,吮紧之余腻汁横溢,倒也并不难行,棒身在软滑抽动的腔道之中左冲右突,双手握的是丰胸纤腰,腿根拍的是玉腿腴臀,阳根插的是嫩膣凝脂,看着艳若桃花的动人少妇在自己身前紧绷着娇躯,摇摆着玉腿,颤抖着臀股,一幅彻底被征服的样子,心中大慰,不再忍耐被膣腔吮吸出的翘麻,伏低身子搂高董清清滑津津的屁股,就那么倚着床边让她臀尖悬在空中,双腿盘在他背后,肉茎拉出小半,剩下的大半开始快速动作起来,幅度比起方才小了许多,相对速度也快了七八分。
董清清哑了一半挺着脖颈,只从喉咙深处不时发出一声断断续续的呻吟,绷紧的腰肢弓一样抬高,越弓越紧。花心早就被磨钻的酥成了一团凝膏,嫩壁也酸麻抽搐的有些发痛,股间方寸之地全部的感觉一起往脑海里钻去,让她想放浪得大叫,但却好像差了点什么一样无法放松,也叫不出来。
胡玉飞喘息愈加急促,知道董清清绝顶将至,想要与她一起攀上顶峰,当下更加卖力的奸弄,直搅的肉瓣翻动浓浆纷飞,屋内充斥着淫靡的轻响。
“来……要来了……”胡玉飞喘着粗气道,语毕一口含住董清清右乳,把硬涨的乳头卷到舌中,牙关轻合咬住了软嫩的乳肉,甬道中越动越快的肉茎勃涨到了极限,马上便要宣泄出来。
董清清似乎是回过神了一样,茫然的低头看着胡玉飞,欲念已经烧得她不能思考,但心头莫名的一阵担忧,好像有什么自己一直忽略了的事情隐约在心底浮现。
还没来得及想到那事是什么,含在体内的棒儿突的猛跳了两下,花心被一股浓浆猛地射中,仿佛差了那么一点的东西就此出现一般,全身憋着的甜美快感一下子放射了出去,她死死的搂紧了胡玉飞的肩背,高亢地叫了起来:“唔……不行……不行了……呜啊啊——!”
阴阳交汇,精精难分,捣的开合不停的花心嘴儿一样饮下胡玉飞的阳精,尽数吞进腹中。
董清清一面被绝顶的舒畅冲击着心房,一面鬼使神差的把双手扶在了小腹上,热乎乎的浆汁,此刻正在她收缩的花房中流淌,完全成熟的身体,开始向她发出了本能的信号。
她怔怔地看着床顶的帷布,眼眶一酸,却什么也没有流下。
她听着压在她胸前的胡玉飞发出的满足喘息,她感受着身子里坚硬的肉茎逐渐软化,她体会着余韵犹存的泄身感觉逐渐褪去……她已没有资格流泪。即使有,也是因为承受不住的喜悦,而不再是羞愧。
“现在,身子是不是舒服多了?”胡玉飞翻躺在一边,拉过被单盖住她的身子,但手却留在被中,体贴的捏摸着她腿弯腰臀紧张的肌肉,让泄身的尾韵愈加绵长。
“嗯……”她含糊的应了一声,双手罩着自己的小腹,犹豫着道,“你……你这般待我,若是将来生下了孩子……你……你要我如何是好?“胡玉飞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眼,微微一笑,在她的耳垂上吻了一下,低声道:
“那……你便只有做胡夫人了。”
董清清此时说话已经没了春意,不再显得低哑,若是董诗诗此刻听到,自然是能分辨出里面这偷欢的少妇便是她那温柔端庄的姐姐。
但只可惜这最后关键的声音,她却没能听到。
董诗诗强撑着看到胡玉飞站在床边,挺着肉棒磨蹭妇人股间湿淋淋的肉缝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双腿发抖,身子一阵发热,颇有些那一晚把绿儿弄的哀求不断时候自己的感觉。
尽管努力的不去注意那男人赤裸的身体,那根吓人的东西硬生生戳进妇人体内的时候,还是把她吓了一跳。董诗诗本就性子好奇的很,小解之时就颇觉得怪异,不明白下面那个小洞是做什么的,沐浴无人的时候,她自然的用手指去好好的探索了一番,只是当时年纪尚小,手指头摸上去就是有些稍微的发酸,微微往里一挤就胀痛得很。
现下年纪虽然见长,那小肉洞却未曾大了半点,那夜掌灯细看绿儿的伤处,知道绿儿也不过那般大小,听绿儿所说男人想进就是那里,她还颇为不信,觉得这要如何才能塞的进去。
哪知道现在眼见为实,那男人的东西粗看下去自己拢手也不过将能握住,结果这么往里一插,根本没听见床上妇人有什么大动静,就插了个尽根。本还觉得是不是那妇人被这一捅给弄得昏死过去,谁知道男人动了起来,女人的呻吟声又时断时续的开始了。
董诗诗看的心中又热又燥,双腿禁不住想要并拢,腿根子难受得很,胸前也涨鼓鼓的又闷又难受。
到了那男人伏下身子,压住了妇人雪白身子飞快的起伏之时,董诗诗的心尖儿就和那妇人的脚尖儿一样颤个不停,肚兜里乳头顶在绸布上随着呼吸磨来磨去,磨的她心跳越来越快。
待到那妇人悠长的一声呻吟破口而出的时候,董诗诗也顾不上分辨是不是自己姐姐了,只觉得小肚子里一阵发紧,粘乎乎地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说是尿,却又不像。注意力一往腹股间集中,就觉双腿一软,怎么也站不住了,闷呼一声摔了下来。
幸好小杨子反应神速,一个旋身双臂一伸把她接在了怀里。董诗诗还没开口,就听见转角外脚步声响,想是那驼子已然起身,连忙双手比划着指着院墙,看小杨子没反应,拍了一下自己脑门,伸手拽出来了小杨子耳朵里的东西,低叫道:
“快,有人来了,托我翻出去。”
小杨子往墙边走了两步,董诗诗正要让他把自己放下,突然身子一轻,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被小杨子抱着飞身而起,越过院墙,又是猛地一坠,她屏着的那一口气还没呼出来,身子一稳,已经着了地。
“二小姐,你没怎么吧?你的脸好红?”小杨子低声问她。
董诗诗难得的一阵害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加上她莫名感觉小杨子眼里似乎带着笑意,不免焦躁道:“哪有。胡说八道。”
“那……二小姐看见大小姐了么?”
董诗诗被这么一问,更加烦闷,一拳捶到小杨子胸前,“问那么多干什么!”
她身型较为娇小,窝在小杨子怀里捶出去也顺手得很,说话间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也没觉得不方便,竟让她一时忘了不妥,舒舒服服的就那么打横躺在他身前。
说完了这几句,她才发觉自己所处位置大大的不妥,即使是她这种终日和镖师打成一片的,姑娘家的心思还是有的,隔着衣服能清楚地感到小杨子胸前结实的肌肉,和他身上淡淡的温度和味道。
虽然总是看到镖师们胸前两大块胸肌,董二小姐到也没真真切切地感觉过,此刻一拳捶上去,用力大了竟震的手掌发痛,一时好奇心起,也顾不得先从他怀里下来,直接伸手摸了上去,“小杨子……你……你胸口藏着铁板么?怎么这么硬?”
小杨子秀气的脸上有些发红,他当然不是没接触过女人,但遇上这样直接对自己胸口下手的,还是头一遭,只有尴尬道:“二小姐,这个……这个似乎不太妥当吧。”
“呸。”董诗诗啐了一口,“放我下来。”站定了身子,拢了拢鬓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哼了一声道,“怎么了?你们男人摸得,女人就摸不得?”
小杨子嘿嘿一笑,跟在她后面道:“那是自然,就像有些事情男人看得,女人就看不得。不然……就很麻烦了。”
董诗诗身子一颤,半是觉得他意有所指,半是因为他离得太紧,说话的热气几乎喷在了她脑后,之前的话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却没来由的不愿离得这般近,便加紧了几步走开,叮嘱道:“对了,今天的事情不许对别人讲,更不许告诉我爹。”
虽然她告诉自己那人一定不是姐姐,心底却还是不安。
“是,二小姐。……还去别的地方找大小姐么?”
董诗诗愣了一下,找倒是想找,但方才还不察觉,现在感到腿间的裙衫有些发凉,小小的湿了一片,这般窘态怎么再四处乱走,不由带着几分焦躁道:“不找了不找了!说不定姐姐就是去哪里逛了逛,害我在这边大发神经!”
说着,步子迈得急了,一脚踏在一块碎石上,啊哟一声秀足一偏扭到,痛得顿时掉下两颗泪珠儿。
“怎么了?”小杨子连忙赶上去,挽住她的臂弯让她扶着自己。
董诗诗小嘴一扁,硬是把眼眶里的泪忍了下去,往脸上一抹,甩开小杨子倔强道:“没事,不要你管!”
不料这一脚崴的虽然不狠,却也不是马上就能没事,一脚踩在地上疼的董诗诗呲牙咧嘴,让她抱着左脚蹦蹦跳跳靠到了墙边。
小杨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过去蹲下身子,挺出右膝,托着她的脚放在了自己膝盖上,并拢手指在她足踝上从上到下轻轻按着,柔声问道:“疼么?”
按到凸起的踝骨下面关节处,董诗诗啊的叫了出来,“这里……别动。”
还好,没有伤到骨节,应该只是筋肉扭到了,他捏了捏踝骨突起的地方,抬头看了看董诗诗没有很痛的表情,舒了口气。#--iCMS.PageBreak--#董二小姐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睛,低声嘟囔道:“干吗一直捧着我的脚……登徒子……“小杨子微微苦笑了下,用手掌托住她的脚底向上抬了一下,看她立刻皱起了眉头,应该是还无法走路,只好蹲下背过身道:”二小姐,上来吧。“董诗诗犹豫了一下,把左脚往地上踩了踩,结果踩到钉子一样马上抬了起来,这才不情不愿的挪到小杨子背后,趴了上去。
“要是没力气,你……你就说,我可沉的很……”
小杨子轻松站起身子,一边快步往回走去,一边笑道:“是啊,二小姐是沉的很,”董诗诗脸上一黯,就听他继续道,“我上次背我侄女,二小姐竟和她一样沉呢。沉的我生怕用力大了就扔到前头去了。”
董诗诗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你这人看着老实,竟也油嘴滑舌的。”
说话间,健步如飞平稳如常,让她趴在背上没有半分颠簸。只是双手搂着她的腿弯上面,紧紧贴着她的大腿肌肤,双乳也紧紧压着他宽阔的脊梁,还是不免脸颊一阵发热。
虽然路上行人侧目,但董诗诗倒没觉得什么不妥,小杨子背着她一路走来,比起他们两人一道出行时还要快上几分,而且双手规矩的搂在腿弯上一掌处,没有半分逾矩。喝退了问东问西的门房,两人一路到了董诗诗卧房门口,小杨子才把她放下。
小杨子满不在乎的摇了下肩膀,看了看董诗诗的脚,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好,才退后拱手道:“二小姐,我就不进去了。您赶紧休息,用冷毛巾敷着,别让伤处肿起来。”
董诗诗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把视线垂下盯着自己的鞋尖,见小杨子转身走开,才对着他的背影低叫道:“小杨子!”
小杨子纳闷的回过头,董诗诗别扭的张了张嘴,说了句:“没事,你走吧。”
小杨子不解的摸着后脑离开了院子,她才轻轻摸着自己的脚腕,和脚背不久前一直被他握着的部分,轻轻说了句:“嗯……多谢你了。”
“啊?奴婢不就开了个门,小姐干吗这么多礼?”听见门口动静来开门的绿儿正好听见这句,高兴地说道。
“去你的,死丫头,我崴脚了,快扶我进去!”董诗诗脸蛋一红,搂着绿儿的肩膀单腿跳进了屋子,还不往凑到绿儿耳朵边压低了声音好像连小飞虫也不能听到一样说了句:“还有,给我拿条衬裙过来。”
送董诗诗回去后,小杨子直接回了他们住的地方,练武场上人少了很多,在的那十几个也是一幅人心惶惶的样子,经过主厅,他特地往里看了一眼,董浩然鹰横天云盼情没有一个还在。
他的脸色不太好,因为一些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突然地发生了。
他们住的地方每天晚上都没有人真正的睡上一夜,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也都在窥探别人的秘密。五个少年,好像没有谁和谁真正的坦诚相见过。
往常这个时候,门若是关着,屋内就不会有人,但与前些天不同的是,今天门外没有锁上,他伸手推了推,门是从里面闩上的。
他反手掏出一柄匕首,毫不犹豫地从门缝里挑开了门闩,迅速的推门进去。
身子刚刚进到门内,哐啷一声巨响,门板已经被人一脚踢上,一股劲风自他右方迅急袭来。
他手上只有一把匕首,长剑并未随身,右手一抬匕首反握,左掌毫不犹豫地向右一拍,同时身形一拧,旋到屋内。呛的一声脆响,匕首格开了一柄刀,他的左掌也没有拍到对手。
还没站稳身子,那可怕的刀转瞬即至,森森寒气激的他颈侧汗毛都竖了起来。
“再不收手,莫怪我手下无情了!”小杨子低喝一声,匕首斜斜一挑,反刺向身后。如同身后有眼睛一般,匕首正对着拿着刀的人的手臂,刀若砍中,那只手必然先被匕首刺穿。
刀势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柳条一般荡开数寸,仍照小杨子颈后斩下。
但这一荡已经给了小杨子极短的时间,他就靠这一霎那的时间颈背一缩,向屋子另一端冲去,手中匕首脱手而出,激射向身后攻击自己的人必在之位。
啪的一声,匕首被那人足尖一踢,反射向小杨子后心。他左足踏在地上,右脚勾起一条板凳,夺的一声挡住了匕首,这才空处余暇转身看清拿刀的人。
那是很普通的刀,练武场上随处可见,拿刀的是很纤细白皙的手,不像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但,那是石柳的刀,石柳的手。
“你……”小杨子刚说出一个你字,石柳已经再次出手,他的刀法灵动飘逸,并不是很多江湖成名高手走得快狠路子,但一刀劈出是还离他很远,转瞬冰冷的刀锋已经近在眼前。
小杨子无暇继续说话,左掌一翻,在空中划了个圈子拍向刀身,右掌灵蛇般疾探,竟要空手夺白刃。
刀刃在空中一转,果然如刚才一般在进攻之中仍然变幻自如,比起大多数刀法的强横霸气,显得轻巧自如,但看起来威胁不足。
小杨子似乎知道这套刀法的来历一样,那刀在空中一错,他就脸色微变,左掌一收右掌转而拍向石柳胸口。
果然,刀锋看似转向了他的左掌,下一瞬就见寒光在空中一圈一引,直取他脖颈左侧,若是小杨子双掌想要拍住刀身,刚才那一转他的掌势必然一顿,此刻刀便无法可挡,只有闪避。而这套刀法看起来虽并不凌厉,却后势绵延,如果失了先机被施展开来,恐怕后招绵绵不绝,小杨子手上没了兵器,也不能退避,实在危险至极。
万分凶险之时,小杨子面色一寒,迅捷无比的向前踏出一步,左肩向前一斜,脖颈要害极险的挪到了前方,本来要被刀锋斩到,现在却变成了要被刀柄砸中。
若是刀柄想要砸他的脖子,掌腕便会被他的肩头撞住。
石柳没料到对方不退反进,更没想到会被对方如此快速的欺近,眉头一皱左掌猛地劈出,握刀的手一松一挑,反握刀柄回斩小杨子后颈。
啪的一声闷响,两人手掌拼在了一起,石柳双目一瞪,左掌连忙催动内力,右手刀势不免一缓。这时小杨子竟视生命如儿戏一般右掌撤掉了力道,石柳运足掌力的左掌顺势拍向他右胸。
两人相距不过数寸,纵然小杨子身法再快也绝无躲开的可能,蓬的一声如击败革,这一仗结结实实的印在了他胸前。小杨子在中掌的瞬间脖子突然一缩,身子好像充了气的皮囊被着一张拍的向后飘去,顶门堪堪擦过冰冷的刀锋。
石柳知道这一掌九成力道被对手卸去,但小杨子也被他逼退出两步开外,当下重新握正刀柄,这次却一改方才的绵延轻巧,雷霆般一刀砍向小杨子胸口。这一刀明显不是刚才的路数,小杨子轻巧的一侧身,在刀背上顺势一弹。没想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刀竟是虚招,一弹之下刀身风中弱柳一般飘到一旁,石柳无声无息的一掌悄然拍到,右刀左掌配合得天衣无缝。屋中本就狭小,小杨子也只有这一处可避,如同把自己的肋侧送到石柳掌前一样。
“哼!”一声冷哼,喀嚓两响。
冷哼是小杨子嘴里发出,喀嚓却是两条放在一边的另外两条长凳被踩成了四截。三声过去,小杨子人已经到了屋子尽头的大通铺上,背后便是挂在墙上的长剑,却并不去取,只是冷冷看着另一边的石柳。石柳怅然若失的伸着左掌,保持着刚才没有击中的姿势,似乎不太相信对手能使出这么诡秘莫测的身法。
“刀如风柳,掌若棉絮。看来,阁下已经不打算隐藏身份了呢。”小杨子一改之前和善可亲的脸孔,双唇紧抿面若寒霜,一字一句道。
石柳缓缓收回手掌,持刀而立,淡淡道:“我果然不是你的对手。”
小杨子并不愿和他闹僵一样,沉声道:“我不该是你的对手。”
“我怎么知道。”石柳冷冷的看着他,“这里,我不信任何人。”
“所以你便要杀我?”
“我不想等。”石柳垂下视线,凝视着自己的刀,“五个人,已经有两个是敌人。我不敢再等。”
“哦?”小杨子眯起了眼睛,问道,“两个?”
石柳刷的一声把刀收回到鞘里,慢慢走到墙边桌旁看着桌上的茶杯,缓缓开口,道:“我昨晚见到了丘明扬。”
小杨子看着他腰侧的刀,逐渐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走到门口把门闩上,问道:“是你把他捉走的?”
石柳摇了摇头:“若是我出手,不会挨他那一飞刀。”
的确,石柳肩上并没有刀伤,与众镖师口耳相传的说法并不一致。
“把他带走的,是董浩然的手下。”
小杨子身子一颤,掩饰一样走去四下收拾着被打斗弄坏的长凳,“哦,为什么?”
“别装傻。你知道董浩然是谁,他怎么会让别人带走幽冥九歌。”石柳轻轻哼了一声,他平常说话很少,此刻连续的说着,声音不若平时那样少年变声般古怪,低柔悦耳,“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人里有他的眼线。昨夜才叫我寻到了马脚。”
“是谁?韦日辉么?”小杨子站在石柳身后两步外,定定地看着粗布衫裤中隐约可见的两条笔直的腿,如果长在女人身上,这双腿可以算是上品。
胸可以裹,声音可以变,但臀,女人是怎么也不会练得像男人一样紧瘦有力的,小杨子轻轻一笑,这个天真的姑娘,竟真觉得不会被人看出来么。
“不是他。至少我看到的不是。”石柳摇摇头,没注意自己的秘密正被人窥视着,“抓去丘明扬的,是聂荣春。看守他直到晌午故意放走他的,是穆阳。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二人便是董浩然调来的帮手。”
“他调帮手来,光明正大的招来便是,这里毕竟是他的镖局不是么。”小杨子笑道,眼里却没了半分笑意。
“我知道你不是敌人。”石柳突然转过身,盯住小杨子道,“你知道的应该不比我少。我不信你不知道,董浩然便是夏浩!”
小杨子道:“是么,那又如何?”
石柳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叹了口气,这一叹已经没了半分男人的口气,低柔而无奈,“我知道你已经看出了我的来历。”
小杨子淡淡一笑,“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的刀。柳家庄遁世无争,但刀法也算远近闻名,云絮掌的刀中式也是要命的功夫,若是不认识,我现在已经躺在地上。”
石柳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用轻柔婉转的声音道:“不敢辱没家门,柳家庄第五代弟子,柳婷。”
“这算是交换么?”小杨子看着她,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他早已料定她是柳家庄的弟子,具体身份对他也并不重要。
柳婷道:“不是。你若是愿说,自然好,不说,也与我无关。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只是希望你不要妨碍我。”
“我能防碍你什么?”
“那要看你想对夏浩做什么了。”柳婷提到夏浩的名字的时候,清亮的眼中顿时闪过明显的仇恨。
小杨子没有回答,沉默着。
柳婷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我与他有血海深仇,但仇人不止他一个,如果你要是来夺幽冥九歌,那我不会让你现在就下手。”
小杨子突然问了一句:“寒斩流云柳玉茹是你什么人?”
柳婷的表情难得的出现了剧烈的变化,显得十分错愕,“她……她是我的姑姑……若不是她……我根本无法留在柳家……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小杨子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嘴角带上了一丝嘲弄的笑意,他走了过去,坐到了桌边,端起茶杯倒了一杯茶,递到柳婷面前,缓缓说道:“柳玉茹,是我的养母。我姓聂,叫聂阳。”第八章 一对儿寡妇(上)
“这么说,我该称你一声表兄了?”柳婷很快恢复了镇静,接过茶杯抿了口,坐到了桌边,认真地打量着聂阳。
聂阳淡淡一笑,道:“不敢。”
柳婷也不开口称呼,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聂阳,间道:“你也是来报仇的?”
聂阳没有回答,他也不必回答。
当年聂清远夫妇惨死山道,最应该来报仇的,自然就是他们遗下的一儿一女。
当年影狼杜远冉救下了聂阳聂月儿兄妹二人,聂阳拜在杜远冉门下,聂月儿因为体质孱弱被送去银狼南宫熙处,托南宫熙的妾室赎魂玉手华沐贞照料,十岁后拜在风狼门下。
狼魂中人有仇必报,当年与大半个江湖为敌之时,影狼杜远冉独狼风绝尘二人仍在百忙之中千里追杀夏浩刘啬与形碎影,连带着让这三人也在江湖上有了名气。也算是三人命不该绝,眼看他们避无可避的时候,狼魂剧变,大多数江湖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狼魂众狼纷纷销声匿迹,远遁江湖之外,隐藏起了獠牙利爪。
一直到了几年前,南方武林大乱,隐约传出了行事诡秘的如意楼楼主便是独狼风绝尘的消息,之后年轻一代的狼魂横空出世,搅得半个江湖不得安宁。
就在那场动乱中,上一辈的元老影狼杜远冉不幸逝世。他那一直没有出现的传人也就成了一个谜。
现下,这个继承了影狼名号和武功的少年,这样隐藏身份的躲在夏浩开的镖局中,是不是来报仇这种间题确实没有回答的必要。
所以柳婷接着间道:“你也在等他们?”
聂阳这时才微微点了点头,确切地说,他在等的不是“他们”,而是“他”。
夏浩刘啬纵然可恶,但终归只是被人利用的小角色,那个城府极深阴险毒辣的形碎影,才是他一定不能放过的仇人。
“看来,咱们只有合作了。”聂阳平静地说道,看着这个按辈分算是自己表妹的男装少女,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张柔弱婉约的娇美容颜。
月儿,哥哥不会让你的手沾上血腥的。爹娘的仇,我一个人来就已经足够柳婷点了点头,道:“咱们的身份,一定要保持秘密,一旦打草惊蛇,怕是再也难寻到其余二人踪迹。”
聂阳微微一笑道:“话虽如此…你不觉得该为自己的女扮男装找个好理由么?
夏浩若是看不出你是女人,他就定是瞎了。“柳婷皱了皱眉:“这你不用担心,我本就没打算一直做男人。……这些天你探到了些什么?”
聂阳反间道:“你呢?”
柳婷突然道:“冒昧间一句,这些个下九流的蟊贼,是不是你招来的?”
聂阳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回答。
柳婷也没再追间,自顾自道:“夏浩没有异动,穆阳和聂荣春已经足够帮他抵挡大半毛贼。这些乌合之众,连搅浑水的能力也没有。这些天我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所以才会间你。”
聂阳沉吟了一下,道:“你大可放心,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乌合之众了。你若是在等水变浑,那么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柳婷冷笑一声,道:“是么?除了子夜蝶和玉面飞狐之流的淫贼,这里又来那些人”
柳婷武功虽高,终究是个年华正茂的少女,这些日探查到的潜伏者,尽是些淫靡不堪的不入流的人物,探查时还不慎撞上了两次良家女子不幸被淫辱的羞人景象,不免心中有气。若不是这件事情引来这么多人,这镇子上的无辜妇女也不会有此一劫。
但知道这是引出其他二人的手段,虽然有气,却也不好发作。
“不说那些会越来越多的淫贼,单说今天,我见到了一个寡妇。”聂阳面色阴晴不定,明显对这个人有些不安。
“寡妇?”柳婷奇道,“那寡妇很有名么?”
聂阳嘴角浮现一丝嘲弄的笑意,“中北六州,怕是没有寡妇比她更出名。”
“你说的寡妇……莫非姓花?”
“不错,”聂阳叹了口气道,“我三年前远远见过她一次,想必不会认错。”
柳婷的表情到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流露一丝厌恶,“她来做什么?难道也看上了幽冥九歌。”
聂阳淡淡道:“我不知道她来做什么。我只希望她不要掺和进来。”
“为什么?”柳婷反间道,“花寡妇名声在外,我以为男人都希望见到她的。”
她的眼里难得的带上了笑意。
因为花寡妇确实是个很出名的女人。她出名并不是因为很久之前有个叫做幽灵山庄的著名组织里有一个叫做花寡妇的著名女人,虽然她们俩在某些方面很像。
现在的江湖上但凡是对女人有点心思的男人,提起花可衣这个名字,都会露出很暧昧的笑容。因为她老公的死法,很不寻常。
虽然江湖传说描写过各种各样的妖女魔女,什么吸精大法采阳媚功数不胜数但基本没什么知名人物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
仇不平应该是近百年里这种死法的最有名的人。她就是花可衣的丈夫。
这件事情之所以被人津津乐道了这么久,也实在是有足够的理由。
仇不平是个很出名的人,他不仅是当年六大剑派里天风剑派最后的传人,也是武当元老朔心道人的侄子,此人武功资质均属二流,但家世显赫,倒也过得自在,二十岁上,又迎娶了天女门当时的嫡传弟子花可衣。
如果一切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就是一段平凡至极的神仙眷侣的故事。
但这故事仅仅持续了五年的平稳,就宣告结束。那一年,花可衣成了花寡妇。
没人知道仇不平真正死时候的样子,但传言逐渐流满江湖一一仇不平是死在自己的床上,而花可衣,就赤裸裸的躺在在他身边。
本来会被当作谣言的话因为源自仇家的老妈子而变得可信了许多。
而花可衣之后的行径,也向大家证明了这一说法的可信。
她所做的事情只要从江湖上人送她的外号就足以知晓,“人尽可夫”。
被仇家父母愤而赶走,被天女门昭告江湖除名,花可衣的名气,就这么日上中天,甚至凌驾于江湖四绝色之上一一毕竟绝色未必可尝,这寡妇却有投怀送抱的可能。
所以柳婷才会难得的调侃了一句,确实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讨厌见到她的。
聂阳笑了笑,回答了一句话。
“寡妇总是伴随着麻烦,我讨厌麻烦。”
“麻烦只会越来越多。”柳婷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你本该是最有觉悟的那个。”
聂阳又笑了笑,伸出了手,张开五指,一根一根的曲起:“没错,极乐佛六扇门,清风烟雨楼,将来还会有少林,武当……加上这些苍蝇一样的蟊贼们小小的旗门镇,到时一定非常热闹。”
“如果形碎影不出现呢?”柳婷冷冷说了一句,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焦躁。聂阳仍然微笑着,但任谁也看得出他没有一点笑意,“我会把他找出来。一定会。”
谈话短暂的终止,柳婷犹豫了一下,看聂阳似乎要走,才开口间道:“聂阳那幽冥九歌……是真的么?”
聂阳道:“是。”
“为什么你能拿到这东西?”
聂阳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窗外,淡淡道:“别人欠下的人情,硬是要还罢了。
- 对了,“他似是不经意一样岔开了话题,”韦日辉的身份你有头绪么?“柳婷摇了摇头,“江湖上使枪的高手本就不多,他的枪术我也看不出路数。
我只知道,我多半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应该也是知道夏浩的身份的。
“不需要顾忌被人听出端倪之后,柳婷的话明显的多了,而且语速颇快,带着些吴侬软语的腔调,与她刻意维持的冷漠语气颇不合衬。
聂阳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道:“与夏浩他们三人有仇的人太多,我想不出会是谁。我只希望他不会带来麻烦。”
柳婷沉吟道:“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复杂的计划,我希望你能让我了解一下,以免我行事不慎,乱了你的阵脚。”
聂阳慢慢道:“你我都是为了形碎影而来,各施手段便是。无论怎么做,能引出他就可以。”
柳婷微微勾起唇角,道:“你就不怕我用的方法惹出麻烦么?”
聂阳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那是你的自由。你有权力为了报仇做你想做的事情。但同样,你若是惹出了麻烦,也不要指望谁能帮你,现在的我是杨三耳,不是你的表哥。”
柳婷慢慢收起了有些软化的表情,恢复了石柳那冷淡无波的样子,淡淡道“知道了,小杨子。”
“那就好,小石头。”
柳婷拿起刀,向门外走去,“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一点也不。”
聂阳不知道柳婷要去做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对这个素未谋面过的表妹,他没有半分感情。她若是不打草惊蛇,两人目的一致,自然是好的。若是打草惊蛇,以她的武功能力,自然不会被夏浩算计,那么这样的打草惊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困扰着他的,足足有一大堆间题。
韦日辉是什么人,要做什么?花可衣来干什么?云盼情是什么目的,清风烟雨楼为何出现?王盛威是否真的死了,是的话是谁杀的?不是的话他为什么要弄出一具假尸体?
聂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各方人马还没到齐,水就已经混浊不堪,水面看似平静,水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你死我活的争斗撕咬正在进行。
而他,却只有耐心地等着。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制造更多的混乱。比如……对那已经暗潮汹涌的董家大院,再做点什么。
聂阳掏出怀中的小瓶,收起了笑容。瓶内就是穆阳捡到的短管中装的药丸,融玉丹。
穆阳果然如他所料是董浩然手下,那么他肯定已经觉得,极乐谷的人就在这镇子上。那么,不管谁中了这融玉丹,也不会有人想到是他所为。
脑海中骤然滑过董诗诗天真娇蛮的笑脸……这样的少女,实在是太容易下手不过了。
聂阳沉吟了半晌,终于还是从脑海里抹去了董诗诗的笑颜,思量着这些天探到的董浩然各房妾室的情报,站起了身子。
他小心的把小瓶收进怀里,收拾好屋子里的凌乱,锁好了屋门,- 悄然离去。
与此同时,柳婷已经在去镇外的路上,她决心再去看看盛威镖局众人惨死之处。穆阳跟着众镖师在镇子里四处巡视,…自便监视着有些惊慌失措的丘明扬许鹏聂荣春并没有跟他在一处,而是董家大院门口和护院一起站岗,鹰横天经过的时候,还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让他连忙低下了头。
忙碌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韦日辉并不在镖局附近,也没在这两天发生过事情的任何一个地万。
这个时刻,董清清正伏在民居的简陋床榻上,高耸着雪白的臀部承受着胡玉飞的第二次奸淫,恣意的享受者。
而韦日辉也在一间民居之中。
不过,这间屋子在镇子的西南角,是一个有点闲钱的地主的宅院,所以那张床很柔软,屋子也很舒适。
他拿着他的长枪,用一块柔软的布擦拭着白杨木的枪杆,他的手并不稳定,甚至有些颤抖,因为屋子里有一个女人。
一个很成熟,很美丽,很柔媚的女人,她没有精致绝伦的五官,却带着足以挑起任何人欲望的风韵。她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很整齐,她也没有做什么挑逗的动作,她仅仅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听韦日辉说话。她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翘高的那只秀足似是有些无聊的点着足尖。
水红的纱裙下,并没有衬裙什么的,虽然裙子很长,但双腿交叠,还是难免会露出一截光滑结实的小腿,随着足尖的摇摆,小腿后的肌肉诱人的颤动着。那双绣鞋上戴着少女般的绸花,精巧贴脚,完美的勾勒出了那双脚的轮廓,但那鞋帮之上,却并看不到一点布料。那双秀美的脚,并没有穿袜子,纤细的足踝就那么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面,鞋面上的开口,甚至能看到泛着青色脉络的洁白脚背。
这是个很好看的女人,也是个很麻烦的寡妇一一花可衣。
韦日辉一早就认识她了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枪尖,声音也有些发颤,努力克制着语气故作平静的叙说着:“……夏浩已经发现了形势不对,这次王盛威的事情,我就怀疑可能是个圈套。很可能是他安排在我们中的手下干的。
但是是四个人中的谁,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另外四人武功都不弱,除了石柳女扮男装多半不是夏浩亲信,其余三人都有可能是咱们的敌人。就我这几日的观察,夏浩不像是打算对幽冥九歌下手,多半察觉了什么,但会不会通知形碎影,还是个疑间。……花姐姐,我们打算走镖时候引出形碎影的计划多半行不通,有人故意放出消息,看来这趟镖能不能启程都难说。你不如告诉老大,咱们静待变化发生就好了,事情一乱,形碎影觉得可以浑水摸鱼的时候,说不定他还有可能出来。
他慢慢的说着,花可衣却一直没有作声,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甲上涂着淡淡的凤仙花汁,像均匀的粉红贝壳。架在上面的腿累了,便慢慢的放下,双腿交换一下位置,至于裙角起伏裸腿毕露,她都浑然无事一般。
直到韦日辉不再说话,沉默的擦着手上的枪杆半晌,花可衣才开口道:“就这些么?”
韦日辉想了想,点点头道:“还有件小事,不过还是提醒一下你的好,胡玉飞也在这里。”
花可衣格格笑了起来,丰润的红唇间露出整齐的贝齿,“我知道,他动作还挺快,已经弄上了夏浩的大丫头。”
韦日辉皱起眉头,担心道:“你不怕他找你麻烦么?当年虽然那事非你谋划但毕竟他是因为你上的当。”
花可衣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双眼微微眯起:“他若来找我,我可欢迎之至,他那样的男人,女人经历过,就忘记不了。至于他那伤的乱七八糟的脸,我不看便是。”
韦日辉有些激动的握住了枪杆,布也紧紧攥在了手里:“你……花姐姐,他可是肯定恨你入骨的!你……你怎么还尽想些这个!”
花可衣安静的站起身,站直了身子,慢慢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突兀的大笑起来,笑得都弯下了腰,松散的领口露出的大片雪腻肌肤正对着韦日辉的视线,笑完,才娇喘吁吁的道:“江湖上不知多少男人说恨我入骨,最后呢?哪个不是脱掉衣服便禽兽一样扑上来,真要是有种,真要除魔卫道,一刀捅死我便是,结果呢?我这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他们倒确实的捅过我,不过……不是用刀……”
说完,花可衣便吃吃地笑了起来,身子笑得不停颤动,高耸丰满的胸膛上下晃动肉浪阵阵。
韦日辉的神情愈发痛苦,攥着布的手指,指甲几乎陷进了掌心的皮肉中“花姐姐……我知道你不想这样的,我知道的!”
“哼。”花可衣轻轻地哼了一声,慢慢走到床边,坐在韦日辉的身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鬓边,冷声道,“谁说我不想?男人高兴,我也高兴,何乐不为?
像你……你不想么?我怎么记得,你想得要命呢。“韦日辉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平静,额头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的确……我……我很喜欢你。但是……但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是真心……真心想要娶你为妻的!这次替我母亲和你报了仇,我就去告诉老大,咱们,自个寻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成亲生子……你说好么?”
“不好。”花可衣很娇媚的在他耳边吐出这两个字,然后轻轻地在他耳根舔了一下,柔嫩的舌尖抚摸过去,让他的脊背顿时绷紧,“我人尽可夫,快乐逍遥为什么要拴死在你的床头呢?……其实你这么强壮,上次也让我十分愉快,我本来今天可以再和你好好享受一下,你却偏说些扫兴的东西……真是太不乖了。”说到那个乖字,红唇几乎贴在了韦日辉的耳畔。一股股甜香的气息薰得他呼吸急促了起来,身体的某个地方也开始变化。
“不仅不乖,还不老实……瞧你,都这么硬了。”花可衣的手灵活而柔软,轻松的滑过韦日辉绷紧的身体,落在了他的裆上。裤裆里那条肉虫已经蠢蠢欲动温柔的手指不过在上面揉了两揉,就高高翘起,撑起了一个尖儿。
韦日辉纵然平日再怎么冷静,也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柔弱无骨的玉手轻易的挑起了他本就在苦苦压抑的情欲,“花姐姐……你,你不需要轻贱自己的花可衣轻蔑的一笑,手掌已经托住了他的肉袋,掌心轻旋,轻轻揉着,”轻贱?
你们男人寻欢猎色,即使诱骗用强,最后至多落个贪花好色的骂名。我喜欢你,现在想要你,便是轻贱自己么?““不、不一样的……”韦日辉鼻端充斥着成熟妇人媚人的肉香,掺杂着淡淡的汗味,让他几乎难以思考。
“好啊。”花可衣突然收回了手,板起面孔站起身子,双手拢了拢衣襟,淡淡道,“你既然没兴趣,我也不勉强。旗门镇现下别的不容易找,懂情趣的男人可遍地都是。我本也就该找那些从不满嘴仁义道德的淫贼,我们才是一路人。”
“你不是的!”韦日辉大叫起来,“你不是为了报仇才一直这么做的么!”
花可衣斜斜看了他一眼:“老大这么说的么?……真遗憾,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了,只要能让我开心,我不在乎在我身上流汗的男人是谁。但是,我绝不会让那个男人永远不变。”
她顿了顿,缓缓道:“你不要把我想成为了替夫君报仇,而用身体作武器忍辱负重四处打探的傻瓜女人……仇不平看着我被强行淫辱,活活被气死的那晚,我也许这么想过,不过很可惜,人不会一直傻下去。如果不是老大找到我,间我想不想报仇,我才不会来趟你们的浑水。”
韦日辉的神色越发惊异,还带着大半痛苦的愤怒,他有些绝望的抬起眼,愣愣的看着花可衣那一幅慵懒无谓的表情,咬牙道:“你为什么要来?”
花可衣轻笑道:“你是这次执行任务最重要的人,不管幽冥九歌还是形碎影那个败类,明处都要靠你。老大怕你在这边无人慰藉,加上我也挺想念你的,自然就来了。”她轻笑着走回床边,弯下腰,让她微张的红唇几乎贴上了他的嘴,低喃道:“少说些煞风景的话,好好的让我陪你一次,不好么?”
韦日辉有些倔强的别过了头,把长枪搂在自己的胸前,有意无意的挡住了自己隆起的裤裆,“花姐姐,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从懂事起就不停的习武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让他在这种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表现得像个孩子。
花可衣无声地笑了起来,她蹲在他身前,伸手握住了他手中的长枪,长枪的枪杆光滑而坚硬,她的手酥红而柔软,纤长的手指圈出了一个暧昧的圈,套住了长枪的枪身,在他握着枪身的手掌下面上下滑动着,手与手随着动作碰触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韦日辉的眼神不自觉地挪了过来,看着花可衣上下动作的手。他不是童男,而带给他人生第一次美妙经验的,就是这双滑腻温暖的手。
同样是手,这手与他自己的手,完全不同。
他禁不住回忆起了这双手抚摸着自己的下身,在炽热的肉茎上体贴的套弄疏解勃涨的情欲时的情景,那截被握着的枪杆,此刻竟让他羡慕无比。
“你……不要再动我的枪了。”在套弄到他手掌边上时,花可衣伸出食指在他的手背上…自着突起的青筋一扫,他禁不住手一缩,紧张的开口道。
“怎么?碰不得你,连你的枪也舍不得让我碰了么?当真是不管曾经的缠绵,翻脸无情了么?嗯?”最后那个扬起的“嗯”被花可衣故意拖得绵长起伏,与枕席之间的浪荡呻吟几乎无异。
“看来,你在这里一定是认识了青春美丽的小丫头,看不上我这个老太婆了。”
花可衣故意轻叹了口气,撒开了手背对着韦日辉坐在床边,双手捧在胸前,看似低头伤心,实际却解开了她领口的几粒盘扣,让一大片胸膛肌肤裸露出来。
韦日辉自然看不见她实际的动作,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连忙把长枪立在床头,搓着手对着她微颤的背解释道:“怎么会!没有的事情!花姐姐,我……我一直都只仰慕你一个人!”
“傻瓜。”花可衣咯咯娇笑起来,“你将来总是要找个温柔的小姑娘结婚生子的,可千万不要只盯着我一个人。”
“难道……难道你就这么一直下去么?将来……将来你总会人老珠……总会有年纪大的一天,那时候你要怎么办?”韦日辉口气有些激动,双手也搭在了花可衣的肩上,用力捏着。
花可衣回手压在他手背上,抚摸着道:“老的那一天,再去想怎么办就是了。
说着,她已转过身来,抚着他手背的手变成抓起,慢慢放到了自己微敞的衣襟下面,那高高耸起的胸膛上,“你看,现下我老么?”
他当然说不出老字。那用手无法握拢的丰美乳房青春少女一样傲人的挺立着柔软而富有弹性,压在上面,随着她的呼吸,手心被乳肉弹顶着,一下子就让韦日辉再也记不起自己下面该说什么。
他只能知道,自己“下面”想做什么。
他收紧了手指,开始更深刻的去感受手里的那团软玉温香,他握得很用力,带着些许报复般的快意。
花可衣轻轻哼了一声,胸口被捏得有些痛,却并不难受,她抓住他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前另一边,腻声道:“来……尽管做该做的。这才是姐姐喜欢的乖孩子。”
韦日辉双手一同动作起来,丰满浑圆的两个肉丘开始在他的掌下变形,弹动本就不整齐的上衣,被揉得更加凌乱,裸露出的肌肤愈来愈多。她外衫内没有兜衣,竟只穿了一件横绸抹胸,那紧绷的绸布把本就巨硕的一对乳球勒挤在一起,中间挤出一道诱人的乳沟,而那条沟的小半,已经露在了领口中,外襟仅剩一颗盘扣束着松松散散的衫子,随时可能敞开。
“啊啊啊!”韦日辉突然的低声吼叫一句,双眼瞪得通红,啪的扯开了最后一颗盘扣,绸衫一下子敞开到两边,柔润丰腴的娇美躯体,上身只剩下了一条绷得紧紧的抹胸,他的喉结剧烈的滚动着,接着猛地把脸埋进了花可衣的胸前,柔软的乳房轻易的接纳了他,泛着汗湿和乳香的柔滑肌肤和丝滑的绸布成了他火热的脸庞上唯一的触感。
花可衣满足的呻吟了一声,从后面抱住了韦日辉的头,让他孩子一样在自己丰满的胸膛上拱着,拱的她身子一阵阵发软。强壮的男子身体,勾人的男子体味花可衣用舌尖轻轻挑着自己有些发干的红唇,在他的背后摩挲着。
她喜欢这个强壮的少年,虽然他没有什么手法经验,但有一股野兽一样的劲头,那是她既有些害怕又十分期待的美妙的感觉了。至于他那些孩子气的感情,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男人纵然一时不在乎,也不会一世不在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呃唔!”胸口的肌肤一阵吃痛,花可衣垂下头,喘息着看着韦日辉急躁的在她的乳沟间左舔右吻,最后竟一口咬了上去,自上而下从右到左一寸寸啃过去咬的她又痛又痒,乳头一阵酸胀,不禁轻声哼了起来。
抹胸逐渐被他扯到腰间,湿润的嘴唇和舌头没有放过每一寸肌肤,一路舔咬着攀到沉甸甸的乳峰顶端,试探着用舌尖在乳头上推了两下,然后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住还软软的陷在乳晕里的褐红蓓蕾。
花可衣一手掐住自己另一边乳头,轻轻捻着,一手灵活的钻进韦日辉的衣衫之中,开始在那结实的胸膛上抚摸着,一路向下游走。
尖尖的指头一寸寸勾勒着腹肌的轮廓,然后滑进浅凹的肚脐中,轻轻叩弄着。
韦日辉一阵难受,连忙拉住花可衣的手,那手轻轻一挣,接着往下挪去。
“嗯……好硬。像铁棒一样。”花可衣吃吃笑了起来,手指圈住肉龟后的棱把覆在外面的皮剥了下去,用手指直接抚摸着露出来的紫红肉龟。
韦日辉有些焦急的往下褪着自己的裤子,被解放出来的阳根整支落进花可衣的手掌,被她轻轻握住,上下套弄间外皮象张古怪的嘴吞吐着肉龟。
他急不可耐的去剥花可衣的裙子,她却一缩腰,挪开了身子,用手指点住他的嘴巴,轻笑道:“我不喜欢别人脱我的裙子,尤其是这种容易扯破的料子。……我自己来。“她说完,起身站在床边,双手向后一反,敞开的衫子自然的…自着光滑的胳臂坠落,那抹胸在她站起时候就掉到了地上,整个雪白柔滑的脊背都暴露在他眼前斜侧身子依然可以隔着胳臂看见的高耸乳尖。她慢慢伸了个懒腰,高高抬起的腋窝下有些许柔细的毛发,看起来格外勾人。
也不转身,花可衣就这么背对着床,先是拉开了拴着香囊的紫红罗带,旋即双手插进裙腰中,撑紧了让它不致直接坠下,然后缓缓弯下身子,双手撑着裙腰一寸寸下移。绷紧的裙后腰滑过这娇躯最凹细之处,逐渐越滑越高,肥美弹翘的一对儿臀瓣被裙腰勒着,勒出一道浅沟,上下都凸出着白腻的柔软臀肉。裙腰慢慢下移,一直勒到臀尖儿上,突得一坠,酥酥晃荡的雪白屁股猛地弹将出来,犹自微颤。
饱满的臀瓣之间并的甚严,即使弯腰从身后仍看不清楚私处,只能依稀看见两个浑圆的肉丘缝隙之中,黝黑的芳草探出丛尖儿。
褪倒臀下,花可衣抽出了双手,一脚踮起曲腿,让裙腰搭在斜着的大腿上慢慢下滑,双手在自己头上拨弄着,把紫金钗轻轻一抽,乌发顿坠,披散在背上,发尖直至臀后,黑色的帘幕一般遮住小半个屁股。
裙腰滑脱,她双脚轮流踮高,让绣鞋从足跟上滑脱,就那么口} 在鞋上,缓缓地转过了身。
至此,花可衣已经完全赤裸,赤裸的就像初生的婴儿。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但身体的某些部位依然如婴儿般娇嫩,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红。双乳没了衣料的托挤,沉甸甸的坠下寸许,但依然维持着美妙的弧度和形状。丰而不垂,柔而不坠,弹而不硬,挺而不锥,当翘之处翘,应腴之处腴,单这双乳,已可撩起足以溺毙人的欲波。
“花姐姐……”韦日辉口干舌燥,低哑的唤着,肉茎胀的几欲炸开,让他现在只想狠狠搂住这赤裸的美人,用力的插进她的身体里,刺穿,搅碎。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是他的花姐姐,他怕是已经忍不住用强。
欲火,本就足以支配一个年轻男人的感情。
花可衣自然知道双目赤红的韦日辉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但她却没有上床,而是蹲在了他的面前,用手捧住了那根年轻的肉茎,一跳一跳的紫红肉龟上,那个洞眼已经流出了透亮的汁液。
这么兴奋的一根棒儿,若是直接让他进来,怕是刚刚钓起她的兴致,就要完事。她侧过脸,用光滑的脸颊贴在热乎乎的棒身上,轻轻用腮蹭着,呢喃道:
“小辉,看来,你憋了很久呢。离开后,就没有找过女人么?”
韦日辉挺了挺腰,一幅忍不住要用棒儿顶穿花可衣的脸颊的样子,“没有……我没找过别的女人。我知道你会来的,我一直在等你。““乖……姐姐一定好好赏你。”花可衣轻笑着说道,哄孩子一般。韦日辉皱着眉头正要说话,胀痛的肉茎一阵温热,被一个湿润滑溜,又灵活柔软的腔子包了进去,舒畅的他顿时一阵呻吟。
花可衣一根食指轻轻拨弄着他紧绷的肉袋,托着里面的肉丸忽东忽西,原本握在手中的肉茎已经换了一处夹住,便是她那红润饱满的唇瓣。
大有大的好处,这绝对称不上樱桃小口的嘴巴…自畅的把整根棒儿吞了进去,嘴唇夹着棒根微微蠕动,舌头抵在棒下,要把阳根吞进肚中一样一下下吸着。嘴巴含着巨物说不出话,却仍呜呜嗯嗯的哼个不停,加上口水咕啾之声,说不出的淫糜。
肉龟入得深了,恰好被喉头软肉挤住,那一圈嫩褶子随着花可衣一吞吸,便是一勒一紧。应该是噎的到,但花可衣偏偏没有半点难受的感觉,依然仰着修长的脖子,有些微汗的喉咙不断蠕动,像在不住吞咽。
韦日辉头次遇到这种阵仗,腰眼一下子就麻的浑身颤抖,夹紧了屁股死命往上顶着,屁股悬空直要把那话儿连毛带根都塞进花可衣嘴里一般。
花可衣嘴巴不断动着,双手也不消停,一只手掌用掌心托着他夸下春袋,轻轻按揉着,另一手却压在肉茎根上,一股阴劲透进阳根中心那条大筋,阻住阳精通路。
韦日辉丹田下面憋得几乎炸开,棒儿更是胀痛难忍,可那最愉悦的浪潮硬是被那根玉指憋着,只有哑声道:“花……花姐姐!我……我不成了!你让我出来吧!”
花可衣抬眼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也不愿真伤了他身子,双唇蠕动着后退,一寸寸吐出嘴里的肉茎,舌尖把褪出去的每一寸肌肤都勾弄舔吮了一番,直到仅余紫胀肉龟还在唇间,才松开了手指,同时托在他胯下的手指挪到他臀后,毫无前兆的刺进了他的谷道之中。
精关骤然一松,臀眼内又突然传来胀酸混杂的奇妙感觉,两相交会,他纵然想要把阳根拔出,也已然不及,肉孔一缩一张,浓精带着淡淡腥气尽数灌进了花可衣口中,“花姐姐……我……”
花可衣不以为意,手指捋着肉茎外皮,慢慢把阳根中挤的一滴不剩,才慢慢吐出肉茎张开嘴巴,用舌尖把口中看起来浓稠无比的白浊浆液对着韦日辉挑拨了个来回,然后闭起嘴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韦日辉喘息道:“这……花姐姐,你……你不嫌脏么?”
“男欢女爱,有什么脏的。”花可衣懒懒站起身,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慢慢爬到床上,靠着床背坐下,双腿自然的分开,她把手放在自己股间,轻轻抚摸着道,“若是我要你也亲亲我,你会觉得脏么?”
韦日辉瞪大眼睛看着她缓缓上下移动的手指,那手并不大,根本遮不住什么。
脐下不远,一线细细的茸毛逐渐变宽,到的耻丘之上,已是一丛乌溜溜的毛发,带这些水气,看起来乱而诱人。毛发下面,微显褐红的阴丘隆成一个扁肉包子般,两瓣厚厚的肉瓣紧紧裹着中间深红的肉裂,裂隙中两片软滑的小花唇皱皱的贴在一起,当中想必便是那销魂桃源,虽然尚且看不到膣口美景,细看却能发现花唇之间正泌着一丝晶亮淫汁。
他喘息着趴在床上,抱住花可衣的双股把连凑近她的秘部,嗅着那混着淡淡幽香的女子体味。两人本是在谈正事,自然不会闲到去沐浴更衣,略腥的香气顿时弥漫在他面前,他吞了一口口水,干涩道:“花姐姐,我……我怎么会嫌你脏。
说着,张大嘴巴亲了过去,先是吻住了花可衣的手背,吻的她咯咯娇笑着抽回了手道:“给姐姐装傻么?谁要你亲我的手了。”韦日辉剧烈的喘息着,毫不犹豫的低下了头,把脸埋进了那丛芳草之中,两片大唇虽然肥厚,却柔软滑腻,双唇一压便把它挤开到两边,露出里面熟透了的鲜美蚌肉。他不懂如何去做,只是靠着本能试探着用舌尖去挑推挤在一起的膣口嫩肉,舌尖在上面一触,整个阴门就是微微一抽。他抬眼一望,花可衣正赞许的看着他,手指在唇间蘸了蘸口水,然后放在酥胸顶端,用湿漉漉的手指自己拨弄着肿胀的乳头,像是在鼓励他的动作。粉红指甲,微紫乳头,纠挤推揉,口水晶亮,乳丘白皙,一团美肉,看得他直愣愣的几乎忘了动作。
“怎么……只舍得亲一口么?姐姐还没舒服呢。”花可衣似娇似怨的呢喃道同时闲暇的手托着被玩弄乳头的乳房根部,向上推耸着,让整个玉峰显得更加挺拔。
韦日辉软垂的肉茎慢慢的开始复苏,他犹豫了一下,双臂环过花可衣腴白的大腿,双手贴着她的股根,毫不客气地把肉裂从中掰开,纠结复杂的膣口红嫩腔肉一下被抻展,小小的肉洞挂着两滴粘浆,微颤着随着呼吸抽动。他张大嘴巴,舌头伸到外面垂下,一口舔了上去。
舌头上细微的肉蕾在花可衣阴门外这一刮,让她长长叫了一声,“唔……好……做得好。你……你只管狠狠的舔便是。”
韦日辉听到指令,毫不犹豫地在那块微带腥臊的柔嫩阴穴外大肆舔了起来,口水混着汩汩淫汁片刻就染满了她的外阴他的嘴巴。
粘粘滑滑的颇不爽利,他伸长了舌头,把四周流淌的淫汁刮弄一番,然后舌头一送,托着浆液挤进了滑溜溜的肉洞里。花可衣呃啊低叫一声,双腿一并夹住了韦日辉的头,小腹不停颤动,显然是被这不速之客骤然入膣还搔到了痒处。
柔软滑溜的腔子自然束不住更加柔软滑溜的舌头,他一张嘴几乎陷进花可衣股间,两片肉唇夹着他的嘴唇,柔软膣口吸着他的舌头,他就这么舞舌蠕唇,直把她股间舔吻的一片泥泞狼藉不堪,鼻尖说巧不巧的总是碰撞在阴核之上,花可衣阴核生的发达,红嫩嫩胀鼓鼓恍若一颗豆儿,比寻常女子还要敏感几分,这么被顶了几顶,加上那条舌头动来动去,舒畅得她浑身酸麻。
“用……用力吸!”她哀哀吟着,双手玩弄着自己乳房愈来愈快。
韦日辉就觉舔吮的腔道中一阵猛抽,一股清浆涌上舌尖,他不知道怎么了,便按花可衣的要求嘬紧了嘴唇,把膣口罩得严严实实,舌头顶住穴内上壁的嫩肉狠命的往外一吸。
“啊、啊啊……好……好!”花可衣兴奋的长声叫了起来,丰臀一抬,美乳摇摆,浑身颤抖不停,已被韦日辉服侍的小小泄了一次。
韦日辉喉头滚动,把嘴里吸进来的阵阵浆汁尽数吞咽下去,舌头依然毫不停歇的在肉壁四处舔刮。
纤腰一撤,噗啾一声,那舌头已经脱了出去。花可衣可不打算就这么享受一根小肉舌头,她挪着身子把韦日辉推倒在床上,然后笑眯眯的反身趴在他身上,把头冲着他的胯下,却把一个肥美屁股悬在他脸上,轻轻摇晃,淫汁滴落,正落在他嘴边。
“这次……姐姐和你一起来。”花可衣腻声说道,双手撑着他的腿边,低下头去,长发铺在身旁,帘子一样恰把肉茎那处围在当中。经过刚才一番口淫,加上韦日辉年轻力壮,此刻那根棒儿已经蠢蠢欲动,虽然没有硬到极限,却也足以行云布雨。
她并不急,因为她知道时间还长,她可以慢慢享用。他也是。
所以她握着那根棒儿,再次递到了口边,这次却没有直接含进嘴里,而是引笛吹箫一般微张红唇,丁香软舌露出了个尖儿,仔仔细细的把肉茎从上到下横竖来回吮间了个遍。
她在那边舔个不停,还不时用舌尖去勾韦日辉的马眼,不两下,那根棒儿就弹跳不已,兴奋难耐了。这时她收拢嘴唇,引了些津唾滴在肉茎上,用掌心揉着棒身涂匀,才微启朱唇,轻轻吮住肉茎头儿,唇瓣夹紧了肉棱下面,舌头贴住肉龟缓缓打转。同时玉手轻舒握住棒身,上下滑动。
虽然韦日辉不过才恢复,定会比上次持久,但她也不愿再用唇舌撩拨的太过仅是手舌并用的刺激着他,点到为止。
棒头被舌肉磨得一阵酸麻,韦日辉急喘着抬高头,嗅了嗅近在咫尺的阴户淫香,兴奋的再次一口把小半个阴丘含住,凡所能舔无所不舔,连嫩肉褶子里留滞的些许清浆,也一股脑吮了个干净。
花可衣股胯酸麻,背筋一阵抽紧,还没消净的泄身愉悦再度被挑起,她仰起头美美的吟了一声,旋即续含住棒头,摇摆着头颈吸的啾啾作响,握着棒身的手也动得越来越快,肉茎外皮上下挪动,不时撞上她的唇角,蹭上些许浅白粘浆。
这般头股向对反身而卧,互相淫戏了半柱香的功夫,韦日辉终究需要抬头相就,头颈酸软不堪,啪的一下躺了回去,伸指在那满是汁水的阴户上轻轻拂弄着道:“花姐姐,可……可以了么?”
花可衣阴户内正自淫潮不断,自然也不愿再等,扭腰摆臀挺直了身子,扶着韦日辉的阳根却并不让他起来,而是迫不及待的就那么跪在他股胯两侧,扶正了翘挺棒儿,把又圆又尖的粗粗肉龟握在阴门正下,贝齿轻咬住红唇,粉臀向下一坐,那棒儿滋的一下挤进去半根。
“真……真不错……”花可衣娇喘吁吁一幅无力的样子,仍不忘腻声赞叹一句,接着才缓缓继续坐下。
花可衣的阴户初入颇松,腔肉软软包着肉茎,将将不过有紧贴的感觉。入到深处,周围才愈显狭窄,但也没有紧紧攥着的地感觉,只是柔柔的嫩掌般一握一握。停滞不动没有太强感觉,当臀肉扭摇,湿滑的交合处…自畅的移动起来,才开始舒畅起来。
但花可衣故意一般就是慢慢抬起屁股,再缓缓放下,呻吟声轻了许多。
韦日辉并不焦急,虽然他现在欲火焚身涨得十分难受,已经忍不住开始自己往上挺腰。他和花可衣之前有过两次欢好,每次都是无比的快活,他自然知道,花可衣现在仅仅是在准备而已。
棒儿在膣腔内进出了几十下,花可衣的动作越来越快,肉茎在她体内进出的幅度也越来越大,韦日辉刚刚才射过一次,现在倒不怎么紧张,但女子体性本就与男子有异,泄身韵味如潮浪层叠,他重重向上顶了几下,就听花可衣呜呜长吟一声,屁股向下一坐,腰股酸软美的不愿动弹了。
但这一坐反倒让那棒头直顶花心,在酥酥然的软肉上又是一捅,她唔的抿紧了嘴唇,股根一抽,一股清浆在她体内漾开,晕腻在紧贴的肉茎与穴肉中。
“姐姐闲的时日久了,有些不济。你等我喘口气。”花可衣扶着他有力的大腿,慢慢体味着插在身子里的硬翘肉茎,今日她确实有些来得急了,往常至少还能逗弄他一会儿,此刻却感觉再这么动下去,自己非使出功夫来不可。
花可衣本是天女门弟子,江湖上女子本就难缠,一个有名的女人就往往不好对付,何况天女门这种尽是女人的帮派。就像万凰宫辉传授嫡系弟子锁阴功以防不测一般,天女门嫡传弟子也都有一门叫做天灵决的功夫。
不过与锁阴功专职保全女子贞节相比,天灵决却是内功心法,作为内功很强保全女子贞节能力却甚弱,虽然一样可以操控股间肌肉,却因内劲难以外放不过徒增强行凌辱者的欲念罢了。
而比锁阴功优势之处,则是锁阴功一旦无效,女子只有任凭凌辱,运气差些还难逃其后的劫数,这天灵决则让女子即使惨遭凌辱,只要不是垂死,也能用丹田一口真气提住元阴,任凭男子如何使尽手法,决计不会阴关大开留下后患。
只不过平日女子贞节全看是否被辱,之后是否有孽种在身,除了保留浸猪笼传统的偏远地区,却也无人关心。
所以天灵决这一能力,大半用在了夫妻缠绵之中,与锁阴功本能激发,自己只能控制力道相比,天灵决运用时机全凭自己操控,自然其乐融融。
正是如此,江湖中人尽是猜测仇不平死在她花可衣的身上,做了风流鬼;也正是如此,那一晚花可衣才不至于被形碎影吸尽功力,现在才有报仇之望。
只是天灵决运起后,男女感觉都会提高数倍,花可衣还好,本就是为了愉悦才挑逗韦日辉,但若是他年轻不济,被一下子吸开了精关,她在他重振雄风前,怕是只有继续靠手舌享受了。
还在犹豫间,韦日辉已经按捺不住,双手一伸,用力捏住了软弹的臀瓣,也顾不上在臀上抚摸什么的,直接双手把那屁股抬高,肉茎微微退出小半根,他就趁着数寸间隙,拼命的摇晃着腰,啪啪的往上逆插,直插的床板吱嘎乱响。
“你……你这小坏蛋……啊啊……慢……慢些。”花可衣又酸又爽,浑身乏力,嘴上想要他停,心里却很不得再狠狠来上几下。
韦日辉能听到她心声一样,双手放开她的臀尖,扶住床板运起腰力全靠腰胯硬是把花可衣的身子抽插着抬高起来。他腰往下一坠,她也往下坐倒,肉茎仅能轻轻一抽,但随即他便狠狠一抬,直把花可衣奸到身子微飘,自己却借这机会再次一坠,重重一抽,她还来不及坐倒,那凶狠肉茎已然撞到,密集大声的啪啪连串过去,与花可衣抬着屁股让他从下面奸淫没有两样。
“嗯嗯……你、你好样的……等……等我喘过这口气来……看、看我不……啊、啊啊……“花可衣大张着嘴啊啊叫着,脸上尽是满足的汗水,一波波冲击弄得她大半个身子发麻,腰眼更是沉重的用不上半点劲道。体内花心一张一合,会阴处犹如融化,她心知绝顶将至,此刻若不再运功,以她们天灵决练出的体质,十月之后必然蹦出一个娃儿。
当下咬紧银牙,一股热气自丹田游走到阴门,向着花心处猛地一收。
这一收之下,膣腔全部嫩肉骤然聚拢,阴门也更加肿胀,本就兴奋难耐的整个阴户瞬时被贯通的甜美支配,花可衣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双手紧紧攥住丰腴的乳肉,很不得捏爆一样,花心虽然紧紧闭着,却紧贴着肉龟狠狠抽搐了一阵,臀股剧烈颤动不停,满足的攀到了绝顶之上。
第九章 一对儿寡妇(下)
韦日辉仰面躺在床上,正自费力耸挺不停,突然觉得那软滑腔子骤然吮紧,细细密密的贴住肉茎上,本来柔腻…自畅的肉穴顷刻间紧若处子,穴心子冷颤般抽个不停。心知花可衣已经泄了一次,而且也运起了她那什么心法口诀,幸好他这次算是再战,加上身体精壮,尽管肉茎根子上阵阵发麻,却也禁受的住。
借着这股气势,韦日辉也不歇气,看花可衣软软坐在他身上,只是娇喘连连上身一挺坐了起来,从身后抄过腋下,握住她一对儿一掌难托的丰硕乳球,掌心只在乳侧摩挲,手指则轻轻刮着乳头。变成坐在他怀中的花可衣仍然没有动弹,他便自顾自盘起腿来,舔吻着她的后颈浅浅抽送。
花可衣呻吟着笑道:“你……你这东西学的到认真,姐姐的要害你都记着。”
她后颈附近和乳首下沿那块巴掌大的地方,一被抚摸亲吻就十分愉悦,与韦日辉初次云雨时他还是童男,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委屈,便指点了一下自己用手指配合着也算尽兴。结果他到记得牢靠,从背后搂住她身子只管不停的在感觉敏锐处进攻,让她还没从巅峰坠下周身就再次飘飘然起来。
与男子汗流浃背方能换得短短片刻的飘然快感不同,女子在交欢中所获得的舒畅比男子来得不易,却持久而强烈,且无须间断休息,只要不至脱阴而亡,即使夜夜纵情日日巫山,也只会快乐不绝。
花可衣知道这道理,自然也不抗拒,舒服的轻轻哼着酥软的鼻音,窝在韦日辉的怀里,丰臀轻摇,缓缓用收紧了许多也柔嫩了许多的阴户投桃报李,紧紧裹着肉茎柔柔的研磨着。
这般胸背相贴、臀股紧靠的搂抱亲昵了一会儿,韦日辉兴致愈发高昂,渐渐按捺不住,花可衣也汁出如浆,滑滑腻腻的紧抽阴穴被磨得酥痒难耐,小腰扭的更加激烈,喘息道:“来……好好……好好再弄姐姐一次。这么……坐着,忒不尽兴……”
韦日辉嗯了一声,挥手抹了把额上汗水,一手搂住她腿股,一手扶住她腰腹强行往起一蹲一送,连棒儿也不舍得拔出片刻,就这么硬靠蛮力把花可衣压趴在床上,浑圆肉臀紧顶着小腹,一双长腿被压到两边。动作做得太急,花可衣都没来得及双手扶床,上身一下子趴进床褥中,把一对丰乳压挤的扁圆柔胀,几乎从胸侧蹦出来。
“你……你这急性子!想摔死我么……嗯嗯……”
花可衣似娇似嗔的侧头骂了一句,还没说完,因为姿势变换脱出到穴口的肉茎又是一送到底,顶的她浑身酥软,哼哼艾艾叫了起来。
顶了几下,花可衣天灵诀已经运的熟畅,不再费神,便闭起双目,双手枕在颊下,侧着头满足的呻吟,若不是身子被顶的一晃一晃,看起来真像一个春梦中的媚人少妇。
“好……好姐姐,别运功了好么……这么……这么紧,我、我受不住了。”
韦日辉全凭一股狠劲在阴户里横冲直闯,花可衣喜欢这粗暴点的调调,自然不会出声阻拦,恨不得他越大力越好,反而晃着屁股迎凑着,可这般动作百十下,韦日辉就到了强弩之末。
其实此时花可衣膣内嫩肉层叠蠕动不停,花心虽然紧闭但肉桂每次撞上,必会美美一抖,渗些水儿出来,阴门更是肿胀紧闭,直恨不得勒断了根儿,加上那软乎乎又弹性十足的粉白屁股撞在小肚子上,韦日辉能坚持这么许久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嗯嗯……你、你受不住,射进来便是……别……别憋着。伤身。”花可衣柔声道,高高翘起的丰臀扭摆得更急了。
韦日辉嗯的一声,皱眉咬牙想要把肉茎拔出来,心中却实在不愿离开那紧窄柔滑的销魂肉洞,一个犹豫,精关已开,一股股粘稠精浆结结实实的喷进了花可衣体内。
花可衣脊背一挺,从鼻后长长的嗯了一声,花心被那阳精一冲,也跟着小小愉悦了一次。
韦日辉大口粗喘着,软软倒在花可衣背上,棒儿余威犹在,一抖一抖的插在穴内,依然不舍得拔出来,就那么被柔软的穴肉按揉着慢慢软化,吐出残留的每一滴精华。
汗津津的两具裸躯就这么叠在一起,彼此纠缠,除了急促的呼吸带来的些微动作,两人都一动不动,一个肤色深黄,一个雪肌白皙,这一刻却仿佛融在了起。
悠悠过了一阵,花可衣才娇嗔道:“你是打算把你姐姐我压死床上么?”
“不……不是……”韦日辉连忙翻身躺到一边,还卡在阴门内的阳根卜的一声抽了出来,如同从还未下锅的九转回肠内拔了出来一般,带出汁水淋漓的一片。
张开成一个小洞的红肿阴门仍在缓缓张缩,恍若意犹未尽,激情后的秽液慢慢的逆流出来,花可衣懒懒的拿起一块帕子团了团,夹在了腿间,也不翻身,也不去擦拭,就那么趴着闭目间道:“够了么……如果还想要,姐姐受得住……”
韦日辉抚摸着花可衣湿滑腻手的脊背,心中着实不愿就这么离开,但还是道:“花姐姐,我离开得够久了,虽然镖局现在没人顾得上我们,但夏浩的手下如果看出破绽就麻烦了。我……我还是先回去吧。”
“他们笨到还没怀疑你么?”花可衣的声音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韦日辉犹豫了一下,答道:“应该是怀疑了。不过五人除了夏浩的手下大概都不坏好意,他们也只能怀疑。除非夏浩有办法把除他手下的人一并除去,否则现在靠夏浩的人手暗地动起手来,他下场只有死。”
说话间花可衣已经翻身下床,擦干净身子后,慢慢的穿着衣服:“他若是不惜一死来提醒剩下二人呢?”
韦日辉当下一愣,本来抓起上衣的手也呆在了空中没有披上,“不……不会吧?”
花可衣松松的把秀发挽起,拿簪子一别,摇头甩了甩,伸手理了理鬓角,坐在椅子上,恢复了之前和他说话的姿势,懒懒道:“现下自然不会。但如果有些蟊贼发傻,动了某个女人,可就难说了。”
韦日辉皱眉道:“董家……二小姐?”哎,可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好人有好报那天啊?花可衣摇了摇头,“老大传来的话,如果想要夏浩不死,就要保证彭欣慈活在世上。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人人都有他的罩门。夏浩的罩门,仅此一个。那群蟊贼怕是有脑子发热的,觉得劫了那女人作人质说不定能换到幽冥九歌,擅自去下手,到时看她长得不错说不定还会动手动脚,你说夏浩会怎么做?”
韦日辉竟似有些呆了,微微摇了摇头。
“同归于尽。”花可衣轻描淡写的说道,“看这架势,他自己肯定知道绝无生路,现在所为怕是只为了保住兄弟的前提下护的妻儿周全,那女儿儿子都还好即使出事多半他也只是伤心,不至于做出出格的事,但他的底线,毫无疑间就是彭欣慈。”
“花姐姐,你的意思是要我保护彭欣慈?”
花可衣点点头,缓缓道:“进城后那几个喽哆报告,去找彭欣慈的几个蟊贼都被诛杀了。我来找你前特地去看了看他们的尸体,应该是两个人所为。其中一人是用剑高手,还懂类似借力打力的功夫,另一人……”
韦日辉正凝神听着,花可衣却犹豫起来,不免追间:“另一人怎么?”
花可衣叹了口气道:“另一人的招式我看不出,我已经派人把尸体送去孙姐姐那边了,想必,她一定看得出。”她顿了一顿,继续道,“这两人单看行为难分敌友,是夏浩那边的人的可能性也不小,所以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这些日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除非是我来找你,否则你见到我,一定不能让人知道Dllffl认识。”
韦日辉郑重点了点头。
“我去办些事,你也快回去吧。”花可衣交待完毕,懒懒的揉着额头站起,走了两步,双腿一夹,忍不住娇笑道,“你这家伙……量真多,害我还要再擦一下。”
看花可衣拉高裙裾,拿着方巾在雪白圆润的大腿内擦来擦去,韦日辉不禁吞了口口水,偏开视线道:“花姐姐,你……你方才为什么不说这些?”
花可衣咯咯笑着把方巾丢到一边,款款走门口,扶着门框回眸笑道:“姐姐说话呢,喜欢别人专心的听,你说,你方才能专心么?”
说罢,红影闪动,娇笑声中人已远去。
这边一场艳仗已然结束,那边粗鄙民房中的胡玉飞却依然龙精虎猛,董清清已经被奸弄的四肢抽搐浑身酥软,他仍不满意的一再索取。
那一具赤条条的少妇娇躯,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他一次次翻来覆去,搂臀扳腿玩弄不休,胡玉飞第三次准备提枪上马时,被摆成俯卧姿势的董清清连手指也不愿抬起,身上几乎只剩下了泄身的力气,终于强撑着哭泣告饶起来:“不……不能再来,你……你这么弄下去,我……我要被你弄死了。“胡玉飞正悠然的抚摸着滑不溜手的少妇美臀,准备再来最后一次,哪知道董清清毕竟阅人不多,夫君又是孱弱书生,前几次被他玩弄次日都会肿痛半日,这次确实是禁受不住了。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董清清股间,揩掉淫汁浪液侧目望去,不仅肉唇又红又胀阴门也带了点血丝,真是弄得过了。不是胡玉飞技巧不足没有把董清清摆弄妥当而是从第二次插进董清清体内之后,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昨晚才见过的彭欣慈不住在眼前浮现,心中说不出的烦躁,心里想着彭欣慈被夏浩他们轮流淫辱时的凄惨样子,胸中就像有把火在烧,胯下那根棒儿坚硬如铁,便是一连串猛虎下山一样的狂插猛送。
董清清当时还十分享受,美的四肢乱颤呻吟不停,泄出的清浆润湿了整个屁股下的单子,直到方才结束,渐渐从连绵不绝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才发觉肉腔子里热辣辣的,整个阴门肿痛不已,双腿想夹并都有些不适,仅次于新婚失身之时了。
“你容我歇歇……我……我想别的法子帮你弄出来。求……求你了。”感到胡玉飞不怎么听进去的样子,又伸手扒开了自己的屁股,董清清有些慌神,连忙求道。
胡玉飞心知此时正是让她用小嘴服侍自己的绝好时机,但此刻欲火单靠那张还很青涩的檀口多办难以消解,恰好扒开了臀缝,一个紧紧缩缩的浅褐洞儿露在眼前,微微张合诱人无比。
他早年采花窃色之时鲜少光顾女人的后庭,一来兴趣寥寥,二来眼光太高,只有几个臀腰曲线优美肌肤光滑细腻,他又看的十分舒心的女人,他才半强半哄的试过旱路。
不过此刻他的兴趣倒是大的很。
没能赶上董清清待字闺中,至少这里她那夫君怎么也不会抢了先手。
“好吧……”他故意叹了口气,用手掌往臀沟子里不着痕迹的抚摸过去,“你也别想别的法子了,我不碰你那边就是。让我自己找路子泄了火,你便赶紧回去吧。”
董清清这才舒了口气,安心得趴在了床上,任他在自己臀上把玩抚弄。他的手} 安Iil 了她肛穴之外的时候,她也不疑有它,只是不适应的哼了两声,挪了挪身子。
胡玉飞轻柔的把她股间的残汁一股脑抹在了那圈柔褶附近,连肛穴边上的绒毛,都尽数湿了。
董清清觉得有些不对,缩了缩臀,颤声道:“你……你别一股劲儿的摸那边你……你磨得我……我……”
“你怎么?”胡玉飞轻声间道,手指却仍在那紧张得缩成一团的小洞外面打转。
“让我……想……”董清清面红耳赤的说了三四个想,才咬牙道,“尿尿………”
胡玉飞微微一笑,用手指在臀缝外面和里面稍浅处拨弄一阵,把入口尽数弄润了,这才直起了身子,双手把住董清清腰凹处,硬棒一挺,刺进了红肿湿润的花房之中。董清清痛呼一声,哀声道:“好……好人,放过我吧,已经……已经只剩下疼了。”
胡玉飞也不说话,摇摆着腰杆,感觉到棒身全部润湿了,才慢慢抽了出来。
董清清半痛半酸的一阵颤抖,说什么也不敢流露出些许愉悦的呻吟了。
肉茎拔出后,悄没生息的挪到了寸肉之隔的肛穴口外,董清清浑然不知,自顾自无力喘息不停。突觉臀瓣一紧,被胡玉飞拉开到两边,又热又硬的东西竟顶在了肠道末端,董清清顿时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惊声道:“你……你做什么!”边说边双手撑起身子想要翻过身来。
胡玉飞决心已定,怎么会让到口的肥肉跑掉,双臂用力钳制,肉茎往里一送一一肛穴紧窄,加上入口被涂抹的颇滑,棒儿溜到了一边,在臀沟子里过了个来回。
这一下董清清也明白了胡玉飞要做什么,惊的三魂少了六魄,双手抓住床头不知从哪儿挤出的力气往前爬去,哭叫道:“不成!那里不成的!别……别的什么都好说,别……别动后面!”
床不过双人大小,两人又肢体相接,董清清爬不出两下就被胡玉飞压住,他温言道:“你试过便知,虽然初时有些不痛快,后面别有滋味。”
董清清只是不停摇头道:“我不要……脏得要死,不……不许碰……”后面渐渐变得小孩子哭闹一般,只是说着不要。
胡玉飞不想再磨蹭下去,微微一笑又一次硬捅了过去。此时董清清已经躲到了床头,前胸双乳贴在了床头墙上,隔着布幔仍然冰凉无比,在这闭无可闭的地方,纤腰被制毫无办法,双脚又被分开,臀眼一阵奇涨无比,说不出的憋闷难受热硬的一个棒头,已经钻探进来。
本来无力的双腿现在来了力气,膝盖顶着床面,双脚拍个不停,一连声叫道:“不……不能往里了……胀……要、要裂开了!啊啊……”
肛穴入口紧窄万分,加上董清清惊慌失措,一径的绷紧身上肌肉,勒的胡玉飞也有些发疼,费尽力气,才把肉龟塞了进去,棱子卡在洞口里面,让他得以停下歇歇,也好细细体味与前面嫩滑柔细的膣肉不同的滋味。
他这边兴奋难当,董清清则难受无比,圆乎乎胀鼓鼓的一截头儿卡在臀眼里本能的便忍不住要夹紧屁股把它推挤出去,或者夹断。但夹断是万不可能,推挤出去也希望渺茫,费力半天,反而让那截棒儿入得更深了,登时眼眶一酸几乎哭出声来。
胡玉飞享受了片刻略微粗糙但更加紧热的后庭腔道的阵阵按揉,知道董清清难过,便也不往里深入,只是借着润滑用那半截棒儿在臀眼里出出入入,出不至外,入不超前,就像用肉茎在磨蹭肛口被撑紧的轮褶一样。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几十下过去,听得董清清的呻吟愈发迷茫,胡玉飞不免笑着开口间道。即使不为了后庭花这不寻常的感觉,董清清现下那副又羞又急却忍不住还在扭腰得感觉,让他说不出的满足。
“不……不好……”董清清双手抓着布幔,双乳不停蹭着墙壁,臀后胀痛不已,但臀眼里被磨弄出了奇怪的感觉,肉茎的棱儿刮过肛穴内某个地方的时候,竟生出了和被奸淫阴户时候类似的酸软愉悦,只不过另一种感觉更加强烈,让她羞耻难忍,“我……我被你弄的……想……想去……茅房,呜呜……”声若蚊鸣的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低头低声哭泣起来。#--iCMS.PageBreak--#胡玉飞此时过了那股兽性的劲儿,心中有些不舍,正打算就此拔出来让董清清用手帮自己弄出来,却发觉自己的抽送动作刚停,她的腰就软软的一塌,屁股向后微微耸了寸许,然后前后摇着。伸手一摸,那肿肿的两片肉唇中间竟正淫水长流。
当下暗自摇头一笑,又开始缓缓抽插起来,温言道:“好好好,我错了,让我弄这一回,弄完便是。”
董清清闷哼了一声,也不回头,把脸对着墙委屈道:“就……就这一回……”
胡玉飞呵呵一笑,双手分开软弹的臀肉,开始悠然的动作起来。董清清的呻吟从细弱蚊鸣变成清晰可闻,最后竟成了忍不住地轻叫,每一次棒儿顶到她屁股里面去的时候,她就情不自禁一样噢的轻喊一声,只是听声音分不出是便意憋胀还是情欲所致。
这次胡玉飞只求快写完事,不多时就来了感觉,他心念一动,一边继续慢慢动着,一边- 悄- 悄蹲高了身子,董清清浑然不觉,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撅高了屁股。
眼看到了最后,胡玉飞突然低吼一声,进出已经…自畅许多的棒儿猛地整根钻了进去,本来过了最外面的紧窄出后,肛穴里面便再无阻拦,这一下入的董清清措手不及,啊的一声张大了嘴,还没喊出来,那棒儿又开始猛地外抽,抽的肛穴外翻好似要带出肠子来,接着就见肉龙在撑的红肿紧绷的臀眼里疯狂的进出,几丝肠液粘粘白白的不断拉长缩短在两人交接处之间。
董清清被这一连串的猛击奸的浑身僵直,屁股里胀的难受,可却有说不清的一种挠心快感弄的她前穴花心无物自动,颤抖不停,整个棒儿进到里面时候,当真如同内急一般浑身焦躁,那棒儿一撤,憋后解放的感觉混着被磨弄的奇怪感觉又让她浑身酥软,虽然难受依然占据主导,却不得不承认她正在这一串猛烈的动作下难以阻止的迎来又一次绝顶。
果然,当胡玉飞气喘吁吁的往她背上一趴,吻着她的脊背射了阳精的时候,被热乎乎的粘液灌注的臀眼并未有太大反应,那红肿的阴穴却抽搐着泄了一次。
只不过这一次,她死死咬着牙关,双手几乎把布幔扯下墙来,也没有把最后高亢的呻吟喊出口去。
她心里单纯的想,决计不能叫胡玉飞知道,自己从这恶心羞人的行为里,有过这般的舒畅。
胡玉飞昨夜见到彭欣慈后憋闷在心底的一股郁结终于彻底消散,心满意足的翻身披上外衣,端来了净水软巾,替董清清收拾干净,拉过被子先给她盖在身上才开始收拾起自己。穿戴整齐了,便坐在床边,把董清清拉到自己身边,慢慢替她按捏着肩背腰臀腿弯等地方。
如此安静了片刻,董清清悠悠道:“玉飞,如果……如果哪一天,我……我被逐出家门,你……你……”后面不知要间什么,却始终不能说下去。
胡玉飞愣了一下,马上道:“你不必说了,我……一定带你离开。到谁也找不至咱们的地方。”
董清清脸上一喜,旋即神色一黯,嗫嚅道:“可是……可是我娘她……”
胡玉飞微微一笑,沉默了一下,道:“我们带她一起走便是。”
董清清勉强笑了笑,轻声道:“我也只是说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离开家到哪里去。”
两人静静地躺了片刻,董清清察觉到天色不早,才起身收拾妥当,匆匆离去出门前还颇为幽怨的抚弄着自己臀后瞪了胡玉飞一眼。
一路拉低帷帽匆匆而行,虽引得不少人侧目,也算顺利走回了董家,心知自己多半被人发现出门,便又去镇东胭脂铺子买了些香粉胭脂,之后从正门直接进去。
而董诗诗,正坐在正院的拱门口,翘着缠着纱布的脚,一边揉着脚腕一边伸头伸脑的看着正门,绿儿则站在一边拿着盒糕点,不时往她嘴里塞一块。
看见董清清的身影终于出现,董诗诗也顾不上嘴里还含着东西,连忙站起来喊道:“捏,你务嘎儿啊?”(姐,你去哪儿啦?)结果站的急了,左脚口} 在地上蹬到了筋儿,哎哟一声鼓着腮帮子蹲了下去,差点疼出两泡泪来。
董清清强压下慌乱的几乎跳出胸腔子的心,走过来勉强笑道:“你……你这是干什么?脚怎么了么?”
董诗诗紧嚼了几下,强把点心咽了下去,起身间道:“没事,我就是扭到了。
姐,你这一下午哪儿去玩了,担心死我了。“董清清抿唇微笑,爱惜的压住董诗诗肩膀让她坐回到椅子上,缓缓道:“我心里烦得很,出去四处乱逛了下,…自便买了些东西,诺,都是城东老字号的玩意你也认得的。”
董清清看妹妹还有些怀疑的样子,又开口道:“对了,你姐夫回来了么?”
董诗诗摇了摇头,但还是不想被岔开话题,迟疑着道:“姐,我……我下午找你来着。”
董清清心里一惊,但神色未变,只是道:“哦,那看来你没找到我呢。”
“我……我……”董诗诗想间,但又不知道怎么间出口,总不能说自己去别人院子里看见男女交欢,女的是不是你,只好颓丧的叹了口气,“我没找见你,还扭伤了脚,只有在这里等你了。”
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脸颊,董清清微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爹爹没有说什么吧?”
董诗诗哼了一声道:“爹和齐叔他们都不知道在忙什么,一个个都不见人影。”
董清清道:“毕竟……出了人命,大家总要调查防范不是。你啊……就是受不了清静,将来嫁了人,我那妹夫可要怎么才能看好你啊。”
“你真讨厌,说不了几句就来取笑我,净谝你已经有人要了是吧。”董诗诗笑着开起玩笑来,反正她这性子也追间不出啥来,按她对姐姐的了解,她也不会相信姐姐作出了什么来。
董清清也难得有了和妹妹斗嘴的兴致,笑道:“我就是谝了,你有本事,这就去找个人要你啊?”
董诗诗咯咯笑着在姐姐腰上捶了起来,董清清便去呵她痒,姐妹俩嬉笑了阵,董清清才连连摇手道:“好了好了,不闹了,来我扶你回屋,咱们俩好好聊聊,也该谈谈你的婚姻大事了。”
绿儿绕到另一边扶着董诗诗另一只胳膊,三个女人慢慢踱开了步子。
“……姐,你说慕容极长得好看么?”
“啊?你……说的是那个来托镖的后生么?”
“嗯……”
“呵呵……你呀,原来也喜欢斯斯文文的男人么?”
一路说笑,一直到了董诗诗的房间,姐妹让人准备好了茶饭,董清清也不等她夫君,姐妹一道边聊边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董清清回屋歇了阵子,不过半个时辰就又回来董诗诗这边,说她夫君还未回来,便多聊些时候,反正她夫君进了门她安排的丫头便会来叫她。
自从董清清成了已婚妇人,姐妹二人到一直没能这次一样好好的尽兴聊个通透,董清清虽然话不多,但听董诗诗说些江湖传闻倒也能听得津津有味,后来话题不知怎么转到了女人家的事儿上,董清清也详详细细的给妹妹细心指教,…自带着也不忘揶揄两句。
董诗诗心直口快,说到酣处终于忍不住间道:“姐……我下午……下午听见个奇怪的事儿。”
董清清正聊得愉快,手上拿着摘下的琉璃钗子正要给妹妹带上,没想其他随口间了句什么。
董诗诗犹豫道:“我找你时候去了东北角一间宅子,听见个女人声音挺像你姐……你没过那儿吧。”
“啪”的一声,钗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段,董诗诗对着镜子恰好没看到身后姐姐的神情,回头诧异道:“姐?”
董清清笑着拍了自己手背一下,道:“我这手笨的,快赶上你了。……你说那地方,我怎么可能去过。我又不知道你说的哪儿。”
“……就是东北角巷子里面,拐角不远的一家宅子。”
“没去过。”董清清扳正妹妹的头,拿起木梳给她慢慢梳着,“你呀,净间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董诗诗撅了撅嘴,哎哟了两声,嘿嘿笑着道:“姐……你梳得我头皮疼。”
说过了这一节,董清清言语少了很多,之后一直是大半时间在听董诗诗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到最后两人从梳妆台前起来,她一看天色,竟然已经戌时将过亥时将至,将近二更天了。
“你姐夫怎么还没回来……”董清清心里有些发慌,“我……我出去找人看看。”
董诗诗闻言,连忙在地上踏了踏自己的脚,已经不怎么痛了,便大步过去拉住姐姐,“姐,这么晚了你弱不禁风的,别去了,回屋吧。姐夫多半在书院读得忘记了时间。我叫几个镖师和我一起去接他回来就是了。”
“你……你还是让镖师们去吧,夜里……不安全。”
“没事。”董诗诗轻松笑道,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抓上石柳小杨子这俩,他们俩的功夫想必对付蟊贼绰绰有余了,一个一刀就能吓住许鹏,一个抱着自己都能飞身翻墙。
回头看绿儿一脸为难,知道丫头胆小,只好道:“绿儿,你陪我姐姐回房说会儿话,我去去就来。”很少有机会能晚上出去转转,董二小姐自然兴致高昂,此刻最怕的,反倒是到门口姐夫到家了。到了门口,还正在想石杨二人不在要怎么办,却正撞上回来的鹰横天和云盼情,不免间道:“我爹呢?没和你们在一起?”
她间得鹰横天,云盼晴却抢着答道:“二小姐、姐,董大叔去送那两个总镖头了。
董诗诗撇了撇嘴,偏不去看云盼情,嗯了一声道:“大叔,我要去接我姐夫你陪我一起吧。”正好省了去找那俩人的功夫,这鹰横天号称名捕头,功夫怎么也不能差了不是。
鹰横天自然求之不得,点头道:“好,我和你去。”
云盼情嘻嘻笑了起来,抬着小下巴有几分得意地道:“鹰大哥,她叫你大叔我……我就也比她高一辈儿了吧?”
董诗诗顿时杏眼圆睁,叫道:“谁说我叫大叔了,你听错了,走鹰大哥。”
鹰横天被董诗诗抓着臂弯去了,还不忘回头感激的对云盼情挤挤眼,云盼情笑眯眯的张开小嘴用手做了个塞东西吃的动作,鹰横天连忙点了点头。
云盼情看两人去得远了,正要进门,就见旁侧墙沿似乎有个身影一闪往两人方向去了,弯弯的月牙眼立刻睁开,脸上神色也渐渐肃杀起来,她犹豫了一下,慢慢放开步子跟了过去,就见两只纤巧秀足越点越快,突然拔地而起,云白的身影一阵风一样突兀的吹进了街巷的夜色中……旗门书院并不是很出名的书院,但因为盛世文茂,开办书院的齐家又是旗门镇的望族,本地学子自然都趋之若鹜,也有许多没有书院的乡镇的书生过来寄宿读书。既然有人住在书院,加上齐家也住在里面,去那儿找人到不怕吃闭门羹。
鹰横天和董诗诗到了书院门口,红漆木门仍然大开,迎门青石小路在松柏中引向正对大门的孔子殿,殿左右便是门窗紧闭的大屋,想必便是学生读书之地。
“跟我来,姐夫多半在后院同窗的住处。”董诗诗来过两次,倒也轻车熟路对门口两个护院表明了身份,拉着鹰横天便往后面去了。
后院分成了两个区域,一侧是齐家人自行起居的地方,请来的先生也大多住在这边,另一侧就是书生们为了功名奋斗中稍事休息之处了,除了有家室的之外就连很多本地学子,也都交了银两住在书院。书生多刻苦,所以这般时候,齐家住处已经只有三两盏灯亮着,学子们的住处却灯火通明。
到了院内,董诗诗站在最外面的屋子敲了敲门,里面一个文气十足的声音间道:“谁啊?”
“我姓董,是董家二小姐,来找我姐夫,他在这儿吗?还是在别的屋子?”
里面传出了诧异的抽气声,跟着屋门打开,一个瘦弱的书生披着外衣奇道“他没在家?可是他今天没来书院啊。”
董诗诗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抓住那书生肩膀,摇晃着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鹰横天远远看见连忙纵身过来,拉开董诗诗的手,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书生显然肩膀被抓痛了,没好气地答道:“我怎么知道,这疯婆子开口就可我找姐夫,他姐夫今天跟本来没来书院嘛!”
鹰横天这下也吃了一惊,一边向那书生道歉,一边把董诗诗拉出来,安慰道:“咱们再往其他地方找找。你姐夫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
身后的门砰的关上,董诗诗心中慌乱,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连连摇头:“他一个死书呆子,哪里有地方可去,他连酒都不会喝,我怎么知道往哪里找去。……这下姐姐不要急死了。“两人焦急的绕到殿前石路上,鹰横天突然步子停住,拉住了董诗诗,鼻子一抽一抽象在嗅着什么。
这次两人是从另一边绕回来的,所以鹰横天可能是闻到了什么,董诗诗连忙间道:“你在闻什么?你饿了?”
鹰横天只一挥手,低下头往地上看了半晌,不言不语的往殿侧书屋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蹲下身子,在地上用手指抹了一阵,放在鼻端嗅了嗅,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只说了一个字:“血。”
董诗诗倒抽一口凉气,“什么?”
鹰横天不再多说,猫腰低头沿着什么东西一路走了起来,董诗诗跟在后面看着地上明明什么也没有,不免心里有些泄气,便只是跟着。
到了墙边,董诗诗这下也看到了墙上硕大一块连她也看得清楚的褐色斑点,一看便是没有抹净的血迹,只是渗在砖墙上不凝神细看确实注意不到。鹰横天回头看了看她,说了句“你在这边等着”,便要纵身翻过去。
董诗诗回头看这书院,此刻说不出的阴森可怖,连忙拉住鹰横天腰带道:
“别,鹰大……哥,”硬生生忍下一个叔字,继续道,“你……你还是带我一起过去吧。”
鹰横天横了一眼她发育姣好的身子,皱眉道:“这不太好吧。”
“怎么?你轻功不行?”
鹰横天不再二话,一手环住她腰侧,双足一蹬,另一手在墙头一按,两人轻轻松松便一齐落在了对面的地上。
落在这边才真是叫董诗诗悔的肠子都青了,鹰横天的脸色想必也是青白交错只是这边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看不清楚,但味道和脚下的感觉却清楚得很,这边臭气熏天,竟是个大垃圾堆,还在一个谁也进不来的工字死巷内侧。
“你还好鼻子呢,都闻不倒这边是垃圾堆么……”董诗诗抱怨着,抬脚就要走,结果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拌,整个人向前跌去。
幸好惊叫声还没喊出来,鹰横天已经准确的抓住了她的后领。她拍了拍胸口笑骂着伸手去拍钩在脚上的东西,“真该死,倒霉了走路都会摔……”那个跤字在她摸到脚上的东西之后就被噎进了喉咙,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大张着小口喊道:“手……手……手啊!”
那勾在她脚上的,竟是一只冰凉的手!
“二小姐,你过来看看。”鹰横天打着了火折,蹲在那边拨开了垃圾,沉声道。
董诗诗远远退在角里,迟疑着走了过去,然后就着火光一看,不禁又是惊叫出声:“姐……姐夫!”
那个文文弱弱呆气十足的书生,竟已经死在这垃圾堆中!他一张发青的脸上满是脏污血污,双目暴睁象是不相信自己会死一样,七窍皆有血丝,竟是被人用重手法震毙。
鹰横天知道此刻不是在这边耽搁的时候,灭了火折搂住董诗诗飞身回到书院沉声道:“二小姐,你回去通知董总镖头,我调查一下这里的蹊跷。”
董诗诗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回跑去。
一路跑到街上,看着街道黑暗冷清,四下无人,才骤然发现自己这么傻乎乎一个人跑出来有多愚蠢,一想之下双手都有些发抖。但此刻要回去也是万万不能了,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回。
所谓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越希望不回来的事情,往往来得越快,董诗诗刚跑了两步,就听身后一阵风声,一个阴侧侧的声音从耳边擦过:“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一个人的机会了。”
董诗诗连忙转了个圈子,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方向多了一个黑衣男人,面色有些苍白但十分英俊,只是笑容邪恶的很,而他手上拿的,竟是她头上的发簪。
她往自己头上一摸,才发现自己半边头发正在慢慢散开,垂落下来。
“别费心了,我看了你们一家好几天了,只有你和你那丫头还是原封货,我子夜蝶不玩别人用过的女人,但我保证,被我开苞,绝对是你的福气。”
董诗诗后退了两步,咬牙拔下另一边簪子往那什么子夜蝶身上一掷,转身狂奔。
没跑两步,就觉得脸颊上一只手抚摸了过去,站住脚步再看,那子夜蝶又到了她身前,手上这次却拿着她腰间的束带和香囊。
她心中大惊,连忙拉紧衣裙,瑟缩着往后退去,口中大叫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碟子盘碗的!你……你不要过来!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
“你爹?”子夜蝶淫笑道,“都不知这次一有多少人不会放过他的镖,他还顾得上我?就算他顾得上,我也先玩了你再说,就是不知道一个残花败柳的董二小姐,值不值一本幽冥九歌。”
“何止一本,至少十本!”一个娇脆脆的声音从董诗诗身侧传来,云盼情笑眯眯的从转角踱了出来,“董二小姐这么漂亮的姐姐,那本破书十本都算便宜了。”
子夜蝶双眼微瞪,双目更显兴奋,笑道:“这不是今天才到董家的小、r 头么?
怎么,这么小年纪就动春心了,虽然不喜欢你那么嫩口的,不过你这脸蛋,送上门来我也没错过的道理。“云盼情大眼又笑成了月牙一般,乐呵呵的走到了董诗诗身前,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不管你想干什么,先打赢我再说。”
子夜蝶轻蔑一笑,从怀中拿出两片漆黑的金属片,做成蝴蝶双翅一样,双手一张,才看出两件之间还有细长的金属链,想来这就是他的兵刃了,“好,我让你三招,也别说我以大欺小。”
他倒不是太过轻敌,而是打算先看明白这突然出现的少女功夫是什么路子,之后自己再出手。
云盼情也不客气,呛啷一声拔出剑来,对董诗诗道:“董姐姐等我收拾了他便带你回去。”走上两步,叫道:“第一招。”长剑斜持,平平刺出。
初见那古朴长剑出鞘,刃如秋水寒光彻骨还吓了一跳,见到这一剑,子夜蝶又放下心来,这一剑就是让随便哪个镖师来用,也比她刺的要快得多。当下侧过身子,躲了过去。
“第二招。”长剑慢慢一圈,横斩过去。
子夜蝶嘴角浮现淫笑,双足一点一个旋身后纵,剑尖划过他刚才所站位置时他人已经在两步之外。哪知还没站稳,就听一声娇斥,“第三招!”
接着那一身云白衫子的小姑娘竟然让他眼前一花,就看不清了,也算他长年夜行目力惊人,隐约窥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冲向自己左侧,本能的让身子向右一倒就地打了个滚站住,左耳凉飕飕的,伸手一摸,耳朵已被削去,若是方才慢了一瞬,怕是脑袋已经飞了,这一下惊的他连痛都忘了,连忙一个飞身甩手掷出一片蝶刃,身形反纵出去逃命。
云盼情右手一挥,那金属链纸糊一般被那古剑斩成两段,踏上两步打算追去回头看见董诗诗,便又放弃,收剑回鞘走了过去,“董姐姐,走,看你刚才急匆匆的,是急着回董家么?”
董诗诗这才从惊讶中回神,连忙道:“唉呀!我要回去报信的!”说完也顾不上谢谢云盼情,转身便疾奔而去。
云盼情掩口一笑,看看四下无人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伸手挽住董诗诗胳臂提气飞奔,待的董诗诗如同腾云驾雾样,周遭景物飞也似的后退,飘的她腿都软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董家门前。董诗诗顾不上收自己被惊飞的三魂六魄,踉踉跄跄的奔了进去。云盼情收功散气,跟了过去。
“爹!爹!出事了!你快出来!”
听着董二小姐的大呼小叫,不光董浩然出来了,内院七七八八几乎都出来了远远的董清清也推门走了出来。
“怎么了?”董浩然忙了一天刚刚进了五夫人的房间,还没开始就被打断自然心中不悦。
“姐夫……姐夫死了!鹰……鹰大哥还在书院尸体那边,你……你快带人去看看吧!”
董浩然浑身一颤,还没开口,就听董清清那边扑通一声,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跟出来的五夫人连忙和丫头妈子们过去照顾董清清董诗诗走到董浩然身边急匆匆地把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董浩然铁青着脸道:“你去陪你姐姐,我带人去看看。”对门口闻音过来的护院道:“你!去叫齐镖头带三四个老镖师到旗门书院门口等我!”说罢进门去穿衣服。
匆匆穿好,出来正好看到云盼情正往客房那边走去,连忙叫道:“云姑娘不麻烦的话,和我一起去一趟怎么样?”
云盼情犹豫了一下,点头跟了过来。
两人刚刚走到董家大门外,就听身后远远的后院传来由远及近的呼喊,“老爷!老爷快来啊!”
董浩然紧锁着眉头大踏步走了回去,却是一个小丫头没命价的狂跑着过来看见董浩然见了救星一样,扶着他的身子急喘道:“老爷……快……快去看看夫人……三夫人……三夫人失心疯了!”
“什么?”
那丫头面色潮红一连难色的继续道:“我……我去给三夫人送水,哪知道敲不开门,又……又听见……我就绕到窗子一看……三夫人、三夫人……她疯了。”
走出两步,董浩然隐约觉得不对,回头道:“云姑娘,你在这边稍待片刻,我去看看就回来。”
说完带着那丫环直奔三夫人居所。
云盼情本来好奇无比,这下也不好跟着,只有扁着嘴站到门口,甩着小手等着。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三夫人门前,手还未放到门上,就已经听见了房内清晰可辨的淫声浪语,“啊啊……好!好快活!……嗯嗯……插……插死我吧!要死了啊啊啊……”
董浩然大怒,双掌平推,木门砰的一声碎裂开来,他快步走进卧室,接着气的双目圆瞪!
三夫人的大床边,负责伺候她的丫头坐在地上,身子靠着床,裙子自己咬在嘴里,衬裤拉到了脚跟,双膝往两边分开,露出股间饱满阴户。那、r 环着了魔一样,把自己的绣鞋拿在手里,尖尖的一头向里,正狠狠地插在阴户里面,手抓着鞋跟抽插个不停,看那膣口已经血丝横流,都不知被这花鞋奸了多久。
床上面,一个护院双手被绑在身后躺在上面,嘴巴被一团东西塞着,下身赤条条的,露着高高翘起的阳物,肉茎根上还被一条细绳紧紧勒住,阳根都已经涨得发紫。
而那个涨得发紫的阳根上面,三夫人全没了平时端庄文雅的样子,浑身衣裙脱得精光,蹲坐在那护院身上,双手扒着自己股间花唇,让红嫩的膣口小嘴般张开,拼了命的坐下起来,在那肉茎上吞吞吐吐。看四周留下来的淫液竟如小孩子尿了一泡似的,真不知道已经在这边胡天胡地了多久。董浩然这么大响动进来,三夫人浑然不觉,脸上的表情欲仙欲死,双目都有些翻白,只是不停蹲起,上下两张嘴口水齐流。
董浩然气的双手发抖,走过去扯开那护院嘴里东西,咆哮道:“说!怎么回事!”
那护院有气无力道:“老爷……我……我被一个高大的蒙面男人制住,带到屋子里来……进来时候,三夫人她……三夫人她正和丫环互相……互相抠摸,我被放到床上……之后……之后就成这样子了……我……我好难受……老爷……你救救我吧!”
三夫人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快速晃了一阵屁股,滋的一下尿了出来,胡乱的呻吟着:“啊啊……舒……舒服死了……”
董浩然看着那肉茎上沾满着三夫人的爱液淫汁,因为那根绳子却依旧金枪不到,心中恼恨至极,猛地一掌拍在那护院脸上,那护院闷哼一声,身子挺了两挺登时毙命。
三夫人却依然在那还硬着的棒儿上用阴户套弄着,好像天地万物什么都不要紧,只要有这根棒儿在就足够。
董浩然看着三夫人一幅神智已失的样子,凶性大起,低吼一声一拳击在三夫人左胸之上!
砰的一声闷向,三夫人肋骨尽断,心肺俱碎,一大口鲜血噗的喷了出来,她的眼神逐渐失去了生命力,却渐渐变得清明,她抖索着翻倒在一边,蠕动着双唇说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老爷……对……不起。”
董浩然旋即一掌击在地上那丫环天灵,把她一掌震死。
那跟着他过来的丫环吓的屎尿齐流,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老爷饶命啊!
不要杀我!“董浩然伸出双手抚闭了三夫人双目,颤声道:“你把这里收拾了。除了你我若是有人知道今晚的事情,我便杀了你全家!”
那、r 环连连磕头,急忙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不会说的!”
“好!我回来前你收拾好这里,哪儿也不许去!以后你就是这屋子的主人!”
董浩然沉声交待完,转身离去。
云盼情见他怒气冲冲过来,好奇道:“怎么了?董老爷子……你手上怎么有血?”
“一点家事,无足挂齿。咱们走吧。”董浩然淡淡道。
两人不再耽搁,踏着夜色向那阴森森的旗门书院去了。
夜色,渐浓。第十章 出行
董家大院表面上的安静没有让董诗诗半分安心,她坐在姐姐的床边,心痛不已的替昏迷的董清清擦去额头的汗水,五姨娘坐了会儿看董清清脸色好了点,就起身离去了。董诗诗回屋里叫来了绿儿,把事情一说,吓得绿儿也脸色发白,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让董诗诗暗骂了一句没用。
绿儿用湿毛巾擦了一会儿,董清清悠悠睁开了眼睛,茫茫然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唬我……你,你要是难受,你大声哭出来啊。”董诗诗看董清清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心惊肉跳。
“你姐夫……他真的死了?”董清清用肘支起上身,定定地看着董诗诗,声音颇为飘忽地间道。
董诗诗垂下头,嗯了一声。
董清清咬着嘴唇,沉默片刻,突然翻身下床穿上绣鞋,道:“走,你带我过去……我,我要亲自去接他回来!”
“你疯了么?”董诗诗叫了起来,“现在外面妖魔鬼怪一大堆,我刚才差点就被人抓去强奸了!你现在却要出去?”
董清清也不多说,只是拿过外衣批上,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便是。”
去。
董诗诗原地绕了个圈子,一跺脚,追了出去:“姐,等等我!”
绿儿苦着个脸抓着手里的湿毛巾,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追出去随两位小姐而去。
董诗诗不知所措的带着姐姐四处找了找人,云盼情鹰横天都不在,她又被刚才的事情吓的不轻,连姐妹二人过了巷子去镖局叫人也觉得不安全,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拉着姐姐直奔侧院客房,大叫道:“慕容极!你在不在?”
没有回音,董诗诗又喊了两声,这才见到最里间的客房开了门,慕容极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惊讶道:“二小姐,这么晚了什么事?”
董诗诗还没开口就见董清清上前一拜道:“慕容公子,妾身急需往书院去一趟,路上恐有歹人,希望公子能护我姐妹二人周全。”
慕容极眉头微皱,旋即注意到董清清神色凄楚,董诗诗眼中带泪,当下回屋抓过外衣穿上,点头道:“好,咱们走。”
董诗诗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关切道:“慕容极,你那铁盒可带好了?”
慕容极答道:“带好了。纵然不在身上,也无人拿的到,——d 、姐尽管放心。”
这边三人刚刚出发,云盼情和董浩然已经到了书院,门口护院消失不见,大门却仍然敞着。两人对视一眼,匆匆赶了进去,到里面才发现远远的一堵墙后火光冲天,也不知道在烧些什么,急忙奔了过去,才发现鹰横天正一脸不甘的望着墙后的火光。
“鹰爷?我那女婿……他的的尸身现在何处?”董浩然急急间道,却没有什么悲痛,更像是关心那尸体是否能带来什么有用的讯息一般。
鹰横天指着那火头,恨恨道:“是我栽了,中了别人调虎离山之计,那尸体……Ⅱ事l ”
“莫非……就在火中?”董浩然颤声间道,看鹰横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咬牙道,“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与我家作对!如果为了什么幽冥九歌,就放马过来抢啊!”说到最后,毅然变成不甘的嘶吼!
鹰横天沉声道:“现在镇上已经潜进来不知道多少邪魔外道,我看你这女婿应该是一大早来了书院,却不巧看到了什么,被人灭了口。现在焚毁了尸体,多半是他杀人的手段十分特别,单从尸体上就能知道是谁。现在这里群魔乱舞,想必谁也不愿意过早暴露身份。”
那两个护院被鹰横天叫去唤齐家人来,说话间齐家人老老小小已经赶了过来家丁们手上提着灯笼跟在一边,看到这火光,齐老爷一边唤人去组织灭火,一边过来向董浩然做了个揖,然后躬身向鹰横天行了个礼,恭敬道:“鹰大人,小民齐承运,不知深夜传唤,所为何事?”
鹰横天冷目如电,迅速的在齐家老老小小身上扫了个遍,淡淡道:“不知贵府最近可有陌生人借宿?”
“酞入。蒋无生入。”
“半月之中,可有外地学子来此读书?”
“回大人,亦无。”
鹰横天斜斜扫过一眼,看到云盼情正不经意似的溜达到了那群家眷之中,看f 以随意的打量着,当下微微一笑,继续间道:“齐先生书院开了很久了吧?”
“托大人洪福,已有十一年了。”
“家里的人,最近都还好么?”
“谢大人关心,一切安好。”
鹰横天看云盼情还没看完,打算多间几句,却见云盼情蹦蹦跳跳的过来,笑眯眯地间道:“这位大爷,那边那个小姐姐是您闺女么?”
齐承运垂下头道:“是的,不知这位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云盼情呵呵笑着,无意般道,“我就是瞧她身子太弱,像我饿了好几天的时候似的。看来你们开书院的,也很清苦么。”
鹰横天眯起眼睛,远远看了过去,虽然看不真切,但那个修长苗条的青春少女,确实看起来有些古怪,双腿站在那儿竟有些打颤,脸色也苍白得很。
齐承运道:“谢姑娘关心,老朽今后会多注意。……鹰大人,天色已晚,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要间的么?”
鹰横天淡淡道:“没什么了,打扰你们休息了,抱歉得很。”
“大人也是为了办案,小民们自当尽力,大人若是无事,小民退下了。”
鹰横天看那边火势已熄,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齐家老小退下去后,慕容极三人才赶到这里,董清清隔着墙壁听鹰横天讲述完刚才发生的事情,身子晃了几晃,最后却没有晕倒,董浩然过去搀住了自己女儿,紧锁着眉头。
众人一起往回走去,鹰横天- 悄- 悄凑到云盼情身边,间道:“你看出什么古怪了么?”
云盼情点了点头,轻声道:“齐家女眷神色都有古怪,尤其是那个小女儿,双腿僵硬股胯微岔,多半是这两日间遇上了歹人。”
“也就是说,有淫贼潜在齐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云盼情笑了笑,悠然道,“也许人家家里特别,女孩子都身子虚弱呢。”
鹰横天扫了一眼她看起来天真无邪的笑脸,缓缓道:“云姑娘……”
“什么?”
“清风烟雨楼,果然名不虚传。”
云盼情哼了一声,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吐着粉嫩嫩的舌尖道:“你想说我厉害呢,就拿出点表示来,绕着弯子夸人,没诚意!”接着嘟囔道,“不过你说得倒也没错,清风烟雨楼,两袖清风啊……人家都吃不饱。”若不是董清清一脸木然的就走在一边,鹰横天差点笑出声来。董诗诗都差点忍不住,强掐了自己一把,才没笑出来。不过一想到姐夫惨死,连尸骨也没留下心头又沉重起来。不知道如何安慰姐姐才好。
看着董诗诗没了精神的样子,鹰横天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他们一行人离开后不久,旗门书院的大门,就沉重的关上了。
齐承运遣退了不相干的人,带着两个女儿一路往最内里的屋子走去。里面是一间客房,屋子的角落里,子夜蝶正在把头上的纱布打好最后的结,被削掉的耳朵处疼得他龇牙咧嘴。还有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中年人正把一把假胡子小心的装到一个鹿皮口袋里,听到门响,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他们走了?”
齐承运深深吸了口气,隐忍道:“走了,都走了。”
那中年男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丢给齐承运,道:“拿去吧,这是你和你夫人的,可保半月不死。”
齐承运双手剧烈颤抖着,但还是装好了小瓶,颤声道:“我……我女儿的呢!”
子夜蝶哼了一声道:“老头少废话!你女儿我们还不舍得让她们死,拿了你的药就滚蛋!你女儿留在这儿,自然能保住命。”
“你!”齐承运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但被自己的女儿拉住了袖子,他回头看了看泪眼盈盈的姐妹二人,痛苦得闭上双眼,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就这么被他留在淫魔之手,齐承运踉跄着离去,心痛道,“你们……你们不得好死!“没走出两步,身后已经传来小女儿还带着几分稚气的惊叫声,伴着依稀可辨的裂帛声。他顿住步子,怔怔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屋内又传来一声压抑的痛苦呜咽,才低下头,老泪横流的快步离去。
屋内,子夜蝶把齐家小女儿拉到自己身边,把她的裙子扯下,在那片白白净净还没有毛发的耻丘上扣摸着,粗糙的手指抠的深了,她就疼得浑身一颤。
那个中年男人并未对害怕的站在一边发抖的姐姐动手,只是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摆在桌上的零碎,都是些小刀药粉空管之类的物件,慢慢对子夜蝶道:“我早告诉过你,动手不能太急。死一个书生事小,惊到了董浩然,事情就麻烦了。”
“哼,我在孔夫子面前玩这小妞儿干得正爽,被这么个书呆子看见,我怎么管得了那么多。要不是齐老头,我都不知道这是董家的女婿。”子夜蝶没有擒到董诗诗,还被削了一支耳朵,心中火大,抠着齐家小女儿下身稍感湿润,便褪了自己裤子,把她压在桌上,抬高一条细腿从屁股后面奸了进去。
小姑娘阴户尚干,加上破瓜不久,顿时疼的哀叫起来。她姐姐在一旁听着,脸色红白交错,别过了头去。
中年男人慢慢站起身,伸手往怀里摸了摸,确定东西都在,交代道:“你看好这里,现在镇子混乱,别老大来时咱们丢了这落脚的地方。我再去董家废宅看看,这几天折了四五个弟兄在那边,肯定有什么古怪。”
子夜蝶淫笑着道:“你去便是,齐家有我足够了。”说完也不待那中年男人出门,赤着下身拔出棒儿就去抓那姐姐。
那姐姐瑟缩了一下,终究不敢躲避,被他摁在妹妹旁边,一样脱掉下裳,这次连扣摸两下也没有的,便把粗硬阳根恶狠狠刺了进去。
中年男人一走,屋内只剩下一男二女,子夜蝶兴奋的在妹妹体内抽插两下,再换到姐姐身子里刺上两次,胡乱的撩开两女身前衣服,一边丰腴一边青涩,各有各的手感,一边紧涩无毛,一边柔软多汁,一面抚摸两人乳房,一面品着两个不同阴户,淫乐无比。
姐妹二人丝毫不敢反抗,姐姐双手蒙脸枕在桌上浑身颤抖,妹妹双手抓着桌面呜呜哭泣,只有两人身后子夜蝶的喘息,透着骨子里的愉悦。
突然哐啷一声,窗户大开,一股夜风卷帘而入。子夜蝶微微皱眉,狠狠挺了两下,拔出棒儿站起身子,旋即发觉不对,立刻提起了裤子,拿出独门蝶刃在手慢慢挪向窗边。
姐妹二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妹妹惊讶得抬起头看着窗子,姐姐也慢慢张开蒙着脸的手,丰满的屁股意犹未尽一样微微摇晃着。
“何方高人?出来见见吧,别藏头缩尾的!”
“来,把裙子穿上。你们是中毒了么?让我看看。”身后突然传出清脆悦耳的稚嫩女声,子夜蝶大惊回头,一个云白衣裳的小姑娘正拉起赤着下身的姐妹二人,替他们把脉。
正是削了他一个耳朵的云盼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子夜蝶知道不是这个女孩子对手,眼神飘忽立刻看向了门口处。
云盼情却不理不睬的只是专心把脉,闭目想了片刻,突然睁眼一笑,道:
“我能解了,你尽管动手吧。”
子夜蝶一愣,旋即发觉身后大门一声轻响,一股劲风直袭自己背心。连忙转身双手一格,一声闷响,他双臂一阵剧痛,竟被震得臂骨发麻!衣袖生生被震碎成片片碎布!
抬头看去,双手曲成鹰爪闪电般抓来的,正是自己刚才还去引开过的鹰横天。
百忙中子夜蝶双手把手里蝶刃往鹰横天身上一抛,双肘一分双掌抢攻鹰横天胸口,同时一腿踢起一张椅子隔在云盼情与自己之间,准备靠这一招之威争取逃走的时间。
那知道鹰横天不闪不避,一声低喝鹰爪后发先至,指尖瞬间到了子夜蝶咽喉前寸许。
喀的一声轻响,子夜蝶双掌本已拍上鹰横天胸口,却突然失了力道,软软垂了下去。
他的喉骨已碎,被鹰横天一爪抓碎。他的脸色渐渐发紫,双目也凸了出来,喉咙里闷声响着,仿佛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一招杀死。他的头软软垂下,裤裆里一阵腥臭,精水屎尿尽数泄了出来。
鹰横天对着他渐渐无神的双眼,淡淡道:“方才你跑得掉,不过是我不想杀你。”
“好臭。”云盼情皱着眉在鼻子前扇着,“鹰大哥你真讨厌,我还要去搜解药呢,你把他弄这么臭做什么。”
鹰横天松开手,子夜蝶的尸体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他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沉声道:“你救一下齐家众人,我去找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事办好后回董家今晚没什么要做的了。”
云盼情点了点头,蹲在尸体边一边搜着一边悠然道:“京城的小吃,我可记在帐上了。”
两个面如土色的小姑娘看着比自己年纪还小一些的云盼情神色自若的在大男人的尸体上翻翻找找,不由得面面相觑。
鹰横天本以为夜深人静的小镇,要找一个不知道去干什么的中年男人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结果却轻松得很,董家废宅董夫人清修的宅院门外,那中年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四肢犹在抽搐。
人是找到了,只不过已经断气了一一而且是一剑穿喉。他手上还带着鹿皮手套,扣着一把暗器,只是还没出手就死在了别人剑下。
鹰横天蹲在尸身旁,仔细地看着创口,紧锁着眉头。
半晌,他才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废宅里面燃着长明灯的祠堂,隐约可以听见低低的诵经声。除了祠堂,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黑暗,暗到什么也看不清。
鹰横天打了个冷战,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返身回董家去了。
看来,他这次想要做成想做的事情,怕是难如登天了……董诗诗送姐姐回房睡下之后,自己也草草洗漱了一下便自躺在了床上,绿儿小得很,伺候她自躺便一溜烟的缩回外间床上钻进被窝里去了,也不像平时还和她聊两句天。
不过董诗诗今日也没有聊天的兴致,姐姐刚才那副双目无神脚步飘忽的样子让她一阵阵心痛,却束手无策。王总镖头他们死了,现在姐夫也死了。还会有人死么?
都是因为那趟镖么?董诗诗气恼的下定决心,明日逮个机会,一定要当面间清楚慕容极,这趟丧门镖究竟对江湖人来说是个什么玩艺!这么气鼓鼓得翻了几个身,想必是跑来跑去身子疲了,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董诗诗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自己的眼前一直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然后有人扶着自己一直走啊走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被摆弄着一会儿跪一会儿拜的,最后脑袋都发沉了,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东西遮挡着自己的视线。
最后,一个男人说了句什么,接着眼前的东西就被掀开了,她努力的去看那个男人是谁……然后就醒了,瞪大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床顶。
“古里古怪……”董诗诗念叨着爬起来,收拾好不久,还没决定今天穿那件外衣,就听见蓬蓬的敲门声一连声响着,“二小姐!老爷叫!”
“知道了!我又不是聋子!”董诗诗心情本就很差,当下拉开门把起床气股脑吼在了敲门的人身上。
绿儿连忙从身后把外衣给她披上,道:“二小姐,去看看吧。别……别是又出事了。”
董诗诗想了想也对,立刻一溜小跑去了正厅。结果那边大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正要发作,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老管家跑过来追道:“二小姐,老爷……在镖局。大小姐已经过去了。”
“啊?”一边往镖局走着,董诗诗一边嘀咕,这一大早的,爹要干什么?
哪知道走到镖局门口,就看见她的姨娘们一个个拎着包袱带着丫鬟被三四个镖师护着上了门口排成一列的马车,有的神情木然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暗自窃喜,除了三姨娘竟全在这里。她拉过最后那个丫r 鬟间:“怎么了这是?”
那丫鬟畏缩的垂头答道:“二小姐,老爷……把夫人都休弃了,每人送了一个丫头五千两银子,我们这就要被送走了……”
“那……那三姨娘呢?”
“老爷说三夫人最先走了,没和我们一道。
董诗诗皱起眉头,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莫名的心头有气,大踏步去了镖局正厅。
看到这些可怜女子就这么被遣散踏进门,一眼看去,鹰横天云盼情和董清清都在,穆阳石柳他们五个也在,只是不见慕容极。
董浩然看到她进来,点了点头道:“你来了,正好,我有事要说。”
董诗诗张了张嘴,本想间那些姨娘们的事情,转念想到近日的连串异常,心中一动,不再开口,过去坐在董清清旁边,董清清伸过一只手来,姐妹两人握在一起。
“鹰爷,云姑娘,不知道我刚才说的事情您二位能答应么?”董浩然转向鹰横天那边,恭敬地问道。
鹰横天看向董诗诗,紧皱着眉头像在犹豫云盼情却干脆的点头道:“没问题,和董家姐姐们走一遭便是。这小镇挺闷的能出去转转也好。”
董浩然舒了口气,“那……鹰爷的意思?”
鹰横天踌躇半晌,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暂时不能离开这边。这次就由云姑娘帮忙吧。”
董浩然脸色闪过一丝阴霾,旋即隐去,微笑道:“既然鹰爷留在这边有事我也不便强求,鹰爷留下,以鹰爷的武功我也可以安心许多。”
“姐……咱们要去哪儿?”董诗诗听了两句,一头雾水,不由得开口间道。
董清清在一边低声答道,“每年爹都会有一段时间出门去咱们老家,修整董家宗庙祠堂,你还记得么?”
“记得……不过爹不是从来不带咱们的么,一直都是一个人去的啊。而且……不都在春末时候么。“董清清道:“这次出了事情,爹想提前,又离不开身,便打算叫咱们代他过去,…自便………自便把他的骨灰安葬。”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夫君尸骨无存她却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清不楚。
董诗诗皱眉道:“这时候咱们出门?……不太安全吧。”
董浩然清清嗓子,道:“诗诗,爹已经拜托云姑娘了。”看董诗诗听见云姑娘三个字一脸的不乐意,又继续道,“新来的五个年轻人听齐镖头说功夫也不错我打算让他们陪你姐妹二人过去。具体路线我已经告诉齐镖头了,由他带路。往延卅l 去也不算太远,相信七八天就能回来。……最近这里乱,你们姐妹离开一阵也少让爹费心。”
董诗诗皱着眉头看向小杨子他们五个,他们面无表情的静静站着,看着董浩然。
延州是接近东北边界的地方,距离旗门镇所在的中州有不少路程,按董诗诗的性子她自然不会反对难得的出门机会,她看了看姐姐没有意见,便也点头同意:“好吧,爹,还有别人去么?我娘呢?”
董浩然摇摇头道:“你娘清静惯了,不愿意出门。你们去就是了。带足银票以备不时之需。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尽快上路。路上千万小心,诗诗,尤其是你,一定不要再外面惹事。你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剑鸣已经到了。”
“剑鸣要回来了?”董诗诗双眼一亮,“他不会变成道士了吧?”
董浩然道:“你赶快收拾些衣物,剑鸣长成什么样子,你回来便知道了。”
董清清拉了拉妹妹衣袖,两人一道出去准备行李。
鹰横天见董诗诗出了门,五个年轻人也都离开去准备出行必备品,屋内只剩下鹰横天云盼情和董浩然三人,鹰横天这才开口间道:“董总镖头,你这安排,是否有什么用意?如果明说,鹰某放下手中的事情,护这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董浩然摇了摇头道:“没别的用意,镖局近日鸡犬不宁,让她们姐妹俩找个由头出去一段时间而已。”
鹰横天沉默地盯着他,没说信,也不像不信。
云盼情笑眯眯的抿了口茶,咂了咂嘴,道:“好苦……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喝这东西。董大叔,我跟着去是没间题啦,不过我不太明白,万一要有人向董家两个姐姐下手,这里应该更好保护吧?出门在外的时候意外可多了,我站在树底下睡觉都生怕遇见雷雨呢。”
董浩然苦笑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要来了,避也避不掉。”
“董总镖头……”鹰横天突然道,“你似乎已经有他们会遇上什么的心理准备了吧。”
董浩然微笑着看着鹰横天,面色丝毫不变,淡淡道:“我不懂卜卦算命。不然……我也不会死了女婿,不是么?……云姑娘,这次旅途长远,需要给你准备些换洗衣物么?”
云盼情看了看自己身上衫子,虽然衣料上好现在也有些蒙尘,便开心的点头道:“谢谢董大叔,我这件衣服出了门就没换过,我都觉得难受了。师父总说料子好,随便擦擦就干净了……她骗人,哼。”
董浩然笑道:“小事一桩,你去……”他本想说诗诗,转念一想道,“你去清清那里,挑几件衣服带上,不用和她客气。”
董诗诗回屋随便抓了两件衣服拿了条汗巾塞进包袱里,便坐到床边等着姐姐来叫,倒是绿儿兴高采烈的收拾来收拾去,拉拉杂杂替她塞了一大包,还兴奋得间她:“小姐,你以前用的鞭子要不要带上防身啊?”
董诗诗一想碰上的淫贼功夫都那般厉害,灰心丧气道:“不带不带,就拿些普通行李就是。真打起来,你小姐我连人家的毛都摸不到!气死我了。”
绿儿讨了个没趣,扁了扁嘴把包袱一背,默默站在了董二小姐身后。
收拾停当后,董清清和云盼情叫上了董诗诗主仆,因为董清清丫鬟婚后便遣出了房,这次也没再叫,绿儿便一人背了两个包袱,门口已经停了三辆马车,镖局众人已经准备妥当,正在候着。
齐镖头是书院齐承运的远房堂弟,只是平时住在镖局,大早听说了昨夜的事情,因此见到云盼情格外殷勤,上去就把她背后的包袱接了过来,道:“总镖头交代尽快上路,咱们到了下个地方再用午饭,委屈各位小姐了。”“吃得饱,早晚无所谓。”云盼情笑眯眯的跳上马车,反手去拉董诗诗,董诗诗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让她拉了上去。
齐镖头赶着第一辆马车,车内坐着聂荣春和韦日辉,放着众人的行李杂物。
石柳神色镇定,韦日辉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不时从窗户往远处看看。
第二辆马车便是最家华的一辆,董家姐妹坐在里面,云盼情靠着门口,穆阳赶车。
第三辆马车最为简陋,里面也没有坐人,小杨子和石柳并排坐在前面驾车。
三辆马车排成一线,缓缓出镇向东北而去。
出镇不远,第三辆马车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一段距离,石柳看着心不在焉的控着缰绳的小杨子,低声道:“聂阳,你想出什么了么?”
聂阳摇了摇头,“多半是夏浩的反击。这几天他可能看不出除了他安排的两人其余人是友是敌,但这种情况换了我,我会选择把这三人全杀掉。”
“也就是说他打算在外面动手?”柳婷的手不自觉地按上刀柄,沉声道,“在镇子里他怕什么?”
聂阳迟疑了一下,谨慎道:“他在镇子里没把握,或者镇子里他在忌惮什么。
柳婷沉吟道:“还有一种可能,他打算向幽冥九歌下手了……”
她看聂阳仍然毫无反应,不由得道:“你不担心么?靠一个慕容极如何防得住那么多宵小之徒?”
聂阳微微一笑,淡淡道:“靠他一个人自然防不住。”
“他有帮手?”
聂阳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让他来帮我的人不会给我派来一个废物。”
看到他眼中突然出现的尊敬之色,柳婷不禁间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聂阳看了看别处,不愿多说,只简单道:“一个我很佩服的人而已。”说完便岔开了话题,“既然知道夏浩有什么阴谋,你我就该多加小心。毕竟韦日辉敌友难分,说不定也是来帮夏浩的。”
柳婷点了点头,用刀鞘轻拍了一下马臀,嘴里低喝了一声,让马车快了几分往前面两车那边赶去,低声间道:“董家三夫人……是你做的么?”
聂阳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柳婷脸上闪过不忍,轻声道:“我……不喜欢你这报仇的方式。”
聂阳微微一笑,淡淡道:“报仇就是报仇,这本就不是什么会让人喜欢的事情。我仁慈的最大限度,便是他遣走的那些女人,我并没有对她们怎么样。”
“这趟出来,再回去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变化……”柳婷轻叹口气,一直平静的脸上显出几分疲倦。
聂阳向马背上抽了一鞭,催的马儿又快了几分,“不管什么变化,我都需要。
夏浩的死活,我本也不放在心上。“三辆车靠近后,二人也不再说话,在不确定其余人功夫的时候,一切谨慎为上。
一行中只剩下董诗诗和云盼情偶尔的说话声。
一路行着,天色逐渐变化,淡灰色的薄幕逐渐遮蔽了阳光,平添几许憋闷,路边虽然偶有新绿,剩下却大半是枯藤老树,初时董诗诗还新奇的张望窗外景色,没一个时辰,便没精打采的窝在姐姐怀里,打起了盹。
正午在小镇上用饭,齐镖头买了几块油布,备在了马车里,说是看天色,恐怕会有一场大雨。但众人都觉空气干燥无比,虽然天色阴沉,多半也下不起雨来。
董诗诗憋了一上午,本想叫些好酒好莱爽快一顿,奈何董清清不允,最后只怕会有一场大雨。但众人都觉空气干燥无比,虽然天色阴沉,多半也下不起雨来。
董诗诗憋了一上午,本想叫些好酒好莱爽快一顿,奈何董清清不允,最后只有乖乖吃了些清淡小莱,小杨子他们本是单独开了一桌,董诗诗觉得无聊,硬是并成了一大桌,吃饭间董诗诗云盼情两个半大丫头对上小杨子和穆阳两个还算有话说得年轻人,倒也过得飞快。
午后行路更是一路无话,未末申初时分,队伍停了片刻,董清清寻了个没人所在,匆匆解决了腹中憋胀。用草纸揩抹之际,却突然感到有视线在瞧着自己一般,心中一惊,却四顾无人。莫明心里一阵发毛,连忙回了车上。除此之外,倒也再无其它事情发生。
天擦黑时到了落脚的地方,客栈不大,饭莱也难以入口,众人草草填饱了肚子,便开了客房休息。因为屋子只容得下两人,董家姐妹一间,绿儿和云盼情挤在了一间屋子,齐镖头带着韦日辉,穆阳和聂荣春各占一间,剩下两人,自然也只能睡在一间屋中。
董诗诗虽然精神不错,也挺想出门转转,无奈姐姐一脸倦容,愁眉不展,自己也不好开口,姐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睡下。绿儿和云盼情却一见如故,两个小丫头目躺在床上叽叽喳喳,也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说的兴高采烈时候,云盼情还就地露了一手内功,再远处伸手一抓,扯掉了绿儿的抹胸,把她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才注意到自己酥胸毕露,红着脸和云盼情笑闹成一团。
韦日辉和齐镖头自然没什么话说,聂荣春和穆阳窃窃私语了一阵,和衣而卧。
只有聂阳和柳婷这两人心事重重,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桌边,呆呆的出神。
到了二更时分,聂阳一个翻身倒进床里面,笑道:“我要休息了,大通铺上你不介意,现在反到不成了么?”
柳婷侧目看了看聂阳空出的地方,容身睡觉到是足够,但这床确实太小,两人在上面并排一躺,一旦有个翻身,就定然要变成贴面而拥一般。和大通铺她自己缩在一个角落区别自然大得很。而且在那边五人同卧彼此防备得很严,后几夜更是晚上没什么人在睡觉,搞得她现在也困得厉害,犹豫再三,穿着衣服走了过去,慢慢把被子拢成一条隔在中间,躺在了床上。
耳边听着聂阳绵长有力的鼻息,不知怎么她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她红着脸面朝外躺好,却总觉得背后有股热气离自己那么的近,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情,她还真是头一遭遇上,一时间脑子里混乱不堪,胡思乱想起来。迷迷糊糊中,渐渐睡去。
听她呼吸渐渐平稳,聂阳反倒睁开了眼,他微微侧头,看着柳婷的脑后,一小段白玉般的颈子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他悠悠看了一阵,闭上眼往里挪了挪身子静了下来。
第二天天色阴沉的更加厉害,众人也都从空气中嗅到了几许潮意,董诗诗讨厌雨天,越看天色越是郁闷,最后索性把帘子挂上,闷在了马车里。
这一日要穿过中卅l 北部的连绵山区,半途没有市镇,齐镖头买好了可以直接食用的肉干酱莱,连同干粮一起收好,打算午后若不下雨,便寻个干净地方吃了若是下雨,就在车上对付。
幸好到了午后,天色虽然更加阴沉,犹如傍晚一样,但还是没有一点雨滴落下,只有偶尔一两只燕子,几乎擦着地面飞过。
马车停到了山脚的羊肠小道上,看起来往前是大段的山路,而且这里附近还有溪水的声音,众人便卸下油布铺开,摆出准备好的食物准备用饭。
“有人陪我去洗洗手么?”董清清爱洁,虽然没抓摸过什么,但听到水声能洗洗总是好的。董诗诗和云盼情见到吃得准备好,怎么也不愿挪动步子,绿儿犹豫了一下也没作声,反倒是小杨子开口道:“大小姐,我陪你去吧。”
董清清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吧,就在那边也不远,有什么不对我唤你们便是。”
看没有人反对,她自己踱了过去。到了溪边,她揉了揉额头,撩了些清水润湿了脸颊,清凉的感觉让她烦闷稍减。她本就不喜欢人多的所在,偏偏这几日天天都要跟着这些人。夫君的死给她带来的伤心渐渐变成麻木,只是那她一直在车上抱着的骨灰坛子总是提醒她什么。
两日来,她一直在心底隐隐怀疑着胡玉飞,但不愿深想,只要一去想,头就会痛。
叹了口气,她撩起溪水洗净双手,甩了甩水珠,然后轻轻搓掌想等干了再回去。
胡乱看着溪水,才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竟站着一个人!一个神色木然传着宽大长袍的男人!
她回头要喊,就听那男人哑声道:“别喊,清清,是我!”
她双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深吸了口气,望了望看不见那边,想必那边也看不见这里,才低声道:“你来干什么!我……我不想见你!”
胡玉飞轻轻叹了口气,匆匆道:“我现在不能久留,我知道你夫君出事了,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跟过来是怕你出事。我冒险现身,是为了提醒你,有一批人在打你们的主意,他们都警觉得很,我也没查到更多,我没法子去通知你的那些保镖,只好告诉你。”
“你……你说的是什么人?”
胡玉飞紧张的望了望那边,他跟过来时就认出了聂阳,所以十分忌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里面没有什么淫贼,应该不是摧花盟,总之肯定不是善意。你想办法提醒一下你身边的人。““我……我怎么提醒啊?”董清清皱着柳眉,为难至极。
胡玉飞侧身看了看,以乎绿儿觉得不对,起身要往这边过来,连忙道:“跟着你的五个年轻人,那个长得很秀气的少年,用剑的那个,你找个私下的机会告诉他。……你……你就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用怕他泄露口风。他功夫很好,一定能保护住你。我先走了,被他们发现便不得了。”胡玉飞匆匆说完,一撩袍脚飞身跳过小溪,快步避进了山角之后。
绿儿过来奇怪道:“大小姐,还没好么?大家都快吃完了。”
董清清强笑了笑,道:“我心里不舒服,自己待会儿。没什么,咱们走吧。”
过去胡乱吃了两口,凑近董诗诗间清了五个镖师姓名,出发时董清清道“我做这辆气闷的很,想去后面那辆透透风,石柳,你和我换下好么?”
柳婷愣了一下,但也只好点头道“好,只是路上风大,如果小姐不舒服咱们再换回来。”说着看了聂阳一眼面带疑惑。
聂阳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扶着董清清坐到自己身边。
董诗诗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云盼情拉住,她不满的嘟囔了两句,坐回了自己车子。
上路后不多久,董清清便道:“小杨子,你……你让车慢些,我有话想对你i 老。”
第三辆马车再次慢慢与前面拉开距离,这时董清清才踌躇着开口道:“小杨子,我……我刚才听人告诉我,有一伙人,可能要对咱们不利……”
聂阳顿时一愣,然后奇怪道:“大小姐,谁告诉你的?你为什么告诉我?”
董清清犹豫片刻,咬牙道:“是……是一个姓胡的人告诉我的,他……他和我曾经相识。但他不能暴露身份,他说我告诉你,你不会告诉别人什么。也……也能护得我们周全。“聂阳双目一转,立刻明白了是胡玉飞过来通风报信。心念微动,想到这批人很可能是被胡玉飞误会了,他们不是来对董家姐妹下手的,倒是多半要对自己不利。
他侧头看了看董清清有些慌张的神情,安抚道:“大小姐,你尽管放心,有我小杨子在,决计不会让旁人动你一根汗毛。”说到旁人二字,刻意重重顿了一下。
董清清自然不明白他的话中含义,垂首道:“那便多谢了,我和妹妹两人手无缚鸡之力,全靠你们了。”
聂阳微微一笑,“这是我们职责所在,应该的。至于那姓胡的人,我也认识大小姐放心,我不会说出他的。”他看风吹的董清清有些发抖,想了想,脱下身后外衣给她披上,柔声道,“大小姐,风大小心着凉。”
董清清感激的报以一笑,拉紧了披在身上的外衣防被吹掉。
马车行进颇有些颠簸,到了山道更是明显,董清清被晃的时不时靠到聂阳肩上,双手紧紧抓住坐着的木板,也依然难免,贴得近了,少年带着些汗味儿的气息熏的她有些迷蒙,双颊不觉开始泛红,低声找起了话茬想转移心神:“小杨子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聂阳微笑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她身子不太好,我在这边赚够了钱便去找她。”
董清清奇道:“你父母呢?”
聂阳收起微笑,淡淡道:“全死了。我很小时候就死了。”
董清清连忙道:“对……对不起。”心中同情心起,柔声道,“你这般年纪,真是不容易,我……我回去告诉爹爹。求他多给你些银两吧。”
聂阳眯起双眼道:“那也不必,……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动手的好。”
董清清远远看见前面马车窗户里董诗诗露出头来,正向自己这边张望着,神情有些奇怪,仔细一看,心下有些了然,回头间道:“你……可有成家的打算?”
聂阳笑道:“身无长物,如何成家?”
董清清心头凄苦在谈话中稍减,微微笑道:“我瞧你面容俊秀,人又善良,一定会有一段好姻缘的。”说着往董诗诗那边含笑看了一眼。
董诗诗气鼓鼓的缩回了头,她听不道里边说了些什么,只看得到姐姐和小杨子正有说有笑好不快活,自己却闷在这马车里,石柳闷声不吭的坐在最靠门处,绿儿净顾着和云盼情说笑,一时间自己好像被遗弃了一样,心头一酸忍不住嘟囔道:“那小杨子,真是登徒子,一见我姐姐,就笑的开了花,哼!”
“哦?”柳婷疑惑的从车门探出身去,望了一眼,心里也感觉奇怪,但没说什么,又坐了回去。云盼情笑道:“小董姐姐,大董姐姐人那么和气,肯定谁和她说话都要笑眯眯,而且她那么好看,男人会色迷迷也不奇怪呢。”
“什么大董姐姐……”董诗诗没好气的回道,“我姐姐又不是老鼠,不打洞云盼情吐了吐舌头,用手指捏了捏舌尖,笑道:”师父就老说我官话说得不好,舌头都不如腰软,现在看来果然有道理呢。不过我捏着舌头还是软些。不然小董姐姐你也捏捏看?“董诗诗看着云盼情瞪着大眼凑过来吐着粉嫩舌尖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伸手在上面捏了捏,笑道:“你没错,软得很。比我腰都软。”
云盼情嘿嘿一笑,坐了过去,突然伸手捏到董诗诗腰间,“我不信,我要比比看。”
两个年纪相若的姑娘顿时笑成一团,互相呵起痒来。
柳婷在一旁冷眼看着,心底隐隐有些羡慕。再次探身出去看了看后面,聂阳依然在和董清清说笑,不免心中有些忐忑,若是聂阳心念一动,对董清清有了什么计划,那这个失贞在前,丧夫在后的女子,也太可怜了些。
……莫非,真的是男人的心肠比较硬么?
正自感叹之时,突然马车急停,众人身子一晃,柳婷立刻握住刀柄,撩开门帘探身出去。最前面的马车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山道狭窄,那车挡在中间也看不清前面发生什么,穆阳稳着马车不致下滑,向前喊道:“齐镖头!怎么回事?”
听不到回答,柳婷伸足在马背上一点,身子轻飘飘落在前面马车顶上,往前看去,却是几块大石横在路中,说什么也无法前行,更古怪的是,驾车的齐镖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石头,吓傻了一样。
“齐镖头,齐镖头?”柳婷唤了两声,齐镖头才回过神一样转过头来,神色木然声音有些沙哑,沉声道:“看来此路难行,咱们要绕道了。”
韦日辉从车里探出身来,看了车顶的柳婷一眼,道:“这些大石若要清理倒也不难,不必换路了。”
聂荣春在后面劝道:“这些石头就算全推到坡下面,也要费好大功夫,不如绕路吧。”
穆阳把马车交给云盼情,从车旁挤了过来,看了那些石头一眼,道:“清理到也不难,就是太费功夫。绕道吧。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往路中叠这么多石头。
柳婷沉吟片刻,纵身跳了过去,展开身形飞快地站上那堆石头顶端,四下张望着,这山道并不很陡,一边贴着山壁,另一边则是一个斜坡,坡也不很陡,但并无可通之路,马车无论如何也无法绕过这堆石头。她环顾了一边,突然间韦日辉:“韦日辉,刚才车停前有什么不对劲么?”
韦日辉皱眉道:“没有吧,刚才车一停荣春就出去看了看,他说没什么。”
柳婷狐疑的看着齐镖头和聂荣春,这时聂阳从后面赶了过来,看了看情况扬声道:“小石头,发现什么了么?”
柳婷摇摇头,道:“我往前去看看。小杨子,你把这些石头清理一下,咱们不要改道了。”说完她跳下石堆,谨慎的往前路探去,虽然对方的目的很可能是要逼他们改道,但这堆石头并非不能清理,其中说不定另有阴谋。而且第一辆马车停在转角,前面发生什么根本看不真切,韦日辉的话不一定可信,聂荣春更是十有/L 九在说谎。
探了很远,路上没有发现什么,两旁的坡草木茂盛,一时也无法全部探开返回马车处,聂阳和韦日辉已经把石头尽数推到了坡下,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面带微汗。
虽然事情奇怪,但什么也没有发现,无法确定任何事情,董清清回了第二辆马车,穆阳赶车磨伤了手心,与韦日辉交换了位置,聂阳依然和柳婷赶着第三辆马车,除了董诗诗讥笑了两句穆阳手掌娇嫩,大家都没什么话。再次上路后,聂阳把董清清的警告简略向柳婷说了,柳婷满腹疑窦,却不知从何间起。
一路上两人都加倍提防,只待那些人出现,但偏偏一直到了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吃饭时齐镖头和聂荣春连打了几个喷嚏,多半染了风寒,让董诗诗嘲笑了两句,劝他们早些回房休息。
住宿依然按着昨日安排,天阴气闷,除了绿儿和云盼情两人尚有精神说笑几句外,连董诗诗也早早的爬上了床。
这次柳婷也不再矜持,提神警戒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颇让人气闷,睡觉时和聂阳商定了轮流戒备,约好了后半夜聂阳叫醒她,便倒头睡下,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
只不过这一觉并没有被打断,聂阳并没有叫她,而是让她和董家姐妹一样一觉睡到了鸡鸣日升。草草抹了把脸,柳婷整理好睡得凌乱的衣服,出门前低声说了句谢谢。
到门口准备上路,才发觉少了两人,柳婷和聂阳对望一眼,心道不好。
董诗诗以为韦日辉和齐镖头多半是睡过了,气鼓鼓的过去对着门板一阵乱拍不想却无人回应,不由得奇道:“这两人作什么去了?难道昨夜溜出去嫖院子了么?”
绿儿天真地间道:“什么叫嫖院子啊?”
“去去去,小姑娘家别乱间。”董诗诗随口打发着,看了看廊里没有小二,心念一动,一脚踹开了门。
虽然脚疼得厉害,但看到门应声而开,董诗诗还颇为得意,心道:“哼哼,不要让本小姐抓到你们在睡懒觉!”
云盼情在一边笑赞道:“小董姐姐好高明的脚法。”
董诗诗确实抓不到他们在睡懒觉。
因为屋内根本没有人。床上的被褥十分凌乱,应该是睡过,向着外街的窗子开着,看来屋内的人是从这里离去了。
董诗诗满脸疑惑地走到窗边,“他们……他们去干什么了?”说完倒抽了口凉气,一连退了几步。
云盼情快步过来扶住她,“怎么了?”
董诗诗面色有些发白,指着窗外道:“血……血!”
打开的窗子外,果然有一滩鲜红的血迹,赫然染在窗台之外......
第十一章 凤雨大作
随后进来的聂阳和柳婷也见到了那摊血迹,顿时心中都是一惊。柳婷抢到窗口,往外看去,外面街巷还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小贩正在摆开摊位,仔细看去对面屋脊上隐约还有几点血迹。
聂阳过来和她交换了一下眼色,…自着她的视线看去,心中稍一计较,对柳婷道:“小石头,你和云姑娘先护着两位小姐去马车那边,我去找齐镖头他们两个。”
柳婷点了点头,董诗诗跟着云盼情出门前,回头对着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外的聂阳道:“小杨子!要是找不见他们……你、你就赶紧回来!”
聂阳回头笑道:“知道了,二小姐,你去马车等我,那两个家伙多半去哪儿快活了,我把他们抓回来让你骂一顿。”
此时聂阳也顾不上会吓到普通百姓,跳出窗子,伸手在下面窗子的上沿一按对街布坊伙计正把门前挡板卸下抱向一边,他往那边一飘,伸足在板顶上一点,便到了对面屋脊上。
那伙计莫名其妙的手上沉了一下,抬头乱看起来。
在屋脊上蹲下身子,聂阳在血迹上摸了两下,血已凝透硬干,看来滴落已久,四下找了找,那血迹间隔很远才又找到一点,这么一路找下去,四周愈发荒僻,逐渐来到人迹罕至的一处荒丘之后,四周不见嫩草新芽,只有枯黄的陈年腐草,血迹反而更好辨认。
荒丘后的枯树林虽然树木稀疏视野并不怎么受限,但聂阳还是放缓了步子,谨慎的慢慢向里探过去。
探进数丈,忽然看到前方树干上靠着一人,双目紧闭面色蜡黄,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乱发挡着颜面,依稀可以分辨是齐镖头的模样。
聂阳快步赶过去,伸手去探齐镖头的鼻息,仍然有极为微弱的热气呼出,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韦日辉的形迹。他考虑了一下,伸掌贴住齐镖头心脉,准备运功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救醒间出些什么,救活他的命是不可能了,他的内伤十分厉害,对手出手既重又狠,直接打在要害上,剩下这一口气,多半也是长年练武,心脉比别人强韧一些罢了。
没想到他一凝神提气,竟隐约听到了细微的打斗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过来。
他起身走出两步,犹豫了一下,回身把齐镖头抱起搭在肩侧,慢慢往那边走了过去。
枯树林并不大,走出树林外,便是一片开阔的土地,周围的景物一览无余。
十几丈外,三个少年正激烈的打斗着,当中韦日辉手持一杆长枪,枪杆已被削断,正握着断枪抵挡两人的围攻,仍然不落下风,只是疲于防守无法反击。围攻的两人一用长剑一用护手钩,出手狠辣不留余地,完全一幅拼着你杀了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点纪念的疯狗架势。
周围躺着两具尸体,也是年纪相若的少年,想必是被韦日辉取了性命。
走近一些,才看出韦日辉已是强弩之末,左腿膝弯血肉模糊,左臂软软垂在身侧,肩头血流如注,右手的断枪越来越慢,不出半刻,便要丧命于那两个少年之手。
聂阳皱着眉,心知虽然韦日辉难分敌我,但那些少年毫无疑间不会是自己这边的人,便放下了齐镖头,走过去拣起了地上尸体边的一把长剑。
韦日辉看见他,面色一寒,手中断枪划了个圈子不再防守,直刺持剑少年心口。他急斗良久,力道不继,枪势全无威力,被持剑少年侧身躲开,同时身后空门大开,持钩少年立刻变招急攻,一钩钩向韦日辉腰间。
聂阳飞身上前,长剑格开那一钩同时左足飞起,把持剑少年踢了一个踉跄,一手搂住韦日辉肩头另一手挥剑一荡,把两个少年逼退半步,这才开口道:“姓韦的,这是怎么回事?”
“呸!谁要你来帮忙!滚开!”韦日辉一脸怒容,挺枪还要再上。
聂阳知道韦日辉现在决不能死,当下剑交左手,右手一把抓住韦日辉染血的肩头。
韦日辉吃痛怒叫:“原来你也是他们一伙的么!”叫声中断枪回刺,反扎聂阳肋下。
聂阳看那两个少年互望一眼双双攻上,没心思和韦日辉多费唇舌,右手在韦日辉肩头伤口上狠狠一捏,手指几乎刺进他的肩头之中。
韦日辉长声惨叫,攻势顿时一顿,聂阳趁势把他向后一摔,右手一路摸下出手如风,他摔倒在后面地上的同时,左半个身子的经脉要穴已经全部被封住。
“等我料理了这两个家伙,再听你唠叨!”聂阳长剑也不换手,左手一抬长剑脱手飞出,飞刀一般刺向持钩少年咽喉。
长剑出手的刹那,聂阳展开狼影幻踪的步法,瞬间欺近持剑少年身前,右手虚晃一掌骗得长剑反削,左手…自势擒住了对方手腕,运力一扭,喀吧一声,持剑少年的右腕已被扭断。
没想那少年十分硬挺,腕骨断了却依然强用剩筋握着手掌不让长剑脱落,完好的左手不要命一样去搂聂阳的腰。
聂阳没能按预期夺下长剑,心中已是一惊,看持剑少年这般强搂过来,知道若被搂住便大事不妙,当下气沉丹田,力贯右臂,施展影返的劲道伸掌一挡,持剑少年被这股内劲一引,胳臂不由自主地偏向一边,一声惨叫,持钩少年的护手钩本该钩向聂阳的肩头,现在却卸掉了持剑少年的左膀。影返本就是类似于武当镇派之宝太极中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只是借力打力的能力相比太极孱弱许多,防御能力更是不能相提并论,但在进攻时的霸道和诡异则不是以守代攻的太极可比。
意料之外的事情在转瞬间再次发生,持剑少年在右腕折左臂断的情况下双腿一蹬,整个人飞起撞向聂阳怀里。
持钩少年也丝毫不顾同伴死活,反而丢钩接剑从持剑少年背后一剑刺来。
聂阳一掌拍上持剑少年的胸口时,耳中听到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掌上催力身子借力侧开。尽管如此,从那少年身上透胸而出的长剑仍然紧贴着他的胸前刺过,皮肉一阵疼痛,衣衫翻裂留下一道长长血痕。
持剑少年心口中掌肋骨尽断,那一剑又刺穿心肺,当场便倒地而死。持钩少年看形势不对,却仍然不退,就地一滚捡起护手钩,把长剑向聂阳一掷,旋即也不看这一击是否得手,飞身就向韦日辉扑去。
估计这少年在这里缠斗了很久,那长剑飞来毫无速度,聂阳反手一抄握住剑柄,目光一寒,甩手把剑掷了回去。
这次聂阳用上了全部力道,长剑的寒光仅仅在空中一闪,就消失在了持钩少年的后心中。
那持钩少年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胸前突出来的剑刃,慢慢软倒在地,晓是如此仍然拼着最后一口气试图把手中护手钩钩向韦日辉的脖颈,最后还差几寸的时候终于一阵抽搐,断了气。
聂阳慢慢踱到韦日辉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韦日辉瞪了他一眼,但目光里已经没了敌意,“小杨子,把我穴道解开。”
穴道被解开后,韦日辉坐在地上大声咳嗽了阵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远远的齐镖头身边,突然一枪刺了下去!
“你干什么!”聂阳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疾奔过去对韦日辉喝道,“你怎么杀了他?”
韦日辉恨恨的蹲下身子,也不答话,用手在齐镖头鬓边摸索着,轻轻抠了两下,刷的撕下了一张皮,皮上还沾着些用来垫高的不知道什么配方的胶泥。
露出来的,是一张陌生的少年面孔,想必与那四个死人是一路的。
韦日辉这才慢慢道:“我昨晚觉得齐镖头有些不对劲,便整夜提防着,果然天快亮的时候,他偷偷摸摸起来往我脸上洒了些药粉,我闭住气息,装作被他迷倒,他扛我出去的时候,我找到机会在他后心上印了一掌,没想到那家伙反应很快,…自势从窗子里逃了,我一路追过来,接应他的四个混蛋和我一路从那边斗到这边,要不是你出来插一杠子,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聂阳也不与他计较,而是蹲下身在尸体上摸索着,但什么也没找到,便间道:“你看得出他们的武功来路么?”
韦日辉摇了摇头,嘴角又有鲜血流下,他随手一抹,道:“这群人根本不能算有武功,没有架势没有章法,连招式也没有。”
“哦?”
“他们学的就是怎么杀人!而且我看是从小学的,每一个杀人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长枪,就是挑死第一个人的时候被那家伙抓住了枪杆,才被那钩钩断的!”
聂阳看韦日辉面色极差,伸手去搭他脉搏,韦日辉手腕一翻,反去擒他腕脉聂阳不愿费事,一拳击向韦日辉面门,韦日辉双手抬起一格,被这一拳震的双臂一麻,旋即聂阳以拳变爪,硬握住了他的手腕,在心脉上搭上两根手指,把了一会儿,沉声道:“你受伤很重,不能跟着我们继续前行了,我找个地方把你安置了。”
韦日辉哼了一声,说了声“呸!”却又引起了一阵咳嗽,咳出一滩血来。
聂阳四下看了看,这荒郊野岭的,留下五具尸体倒也不会惹来什么麻烦,但这边他毫不熟悉,却也不知道寻个什么地方能把韦日辉安顿下来。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夏浩的同伙,甘心潜伏下来不露声色目的自然也不会仅仅是夏浩,不管他是为了幽冥九歌还是为了一直躲藏着的那个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自然不能叫他就这么死在这里。
正踌躇间,却见远远的南面高高飞起了一条青烟,伴着尖锐的唿哨在高空爆开,散开七色花瓣一样的焰火。
韦日辉挣扎着起身,看着那信号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认得那个信号?”
韦日辉犹豫了一下,转头反间聂阳道:“你是来夺幽冥九歌,还是另有所图?”
聂阳淡淡道:“我既不是来夺镖,也不是来杀夏浩的。我要找的人,还没有出现。”他说道夏浩两字,刻意加重了语声。
韦日辉瞪大眼睛看着他,缓缓吐出了三个字,“邢碎影。”
聂阳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肯定或是否定的表示,只是静静地看着韦日辉,但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森寒如冰。
韦日辉深深吸了几口气,开口道:“带我去焰火那边。拜托你了。”
聂阳回头看了看那些尸体,应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留下,便搀起韦日辉往南边走去,搂在他肩头的一手有意无意的压在了伤口附近,以防万一。
齐镖头多半是在大石堵路时被掉了包,既然如此,现在真正的齐镖头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不过转念想到这批人十有/L 九是夏浩派来的,那么齐镖头也有可能被送回了镖局。
路上韦日辉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咳嗽,应该是伤到了心肺,聂阳对他还有几分提防,也不与他攀谈,一直到了那焰火发出的地方。
相距甚远,准确的地点倒也不好判断,只能走到大概附近的地方,聂阳把韦日辉扶到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下,看着周围的低矮木丛,灌木后几棵大树参天而立在附近的空旷地带显得颇为惹眼。
“好了,你赶紧叫你的人出来吧。”聂阳不愿在此地多耽搁,打算见识一下来人确定韦日辉无碍便回镇上与众人会合。
韦日辉打量了一下四周,扶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撮唇唿哨起来。哨声清亮悠长,分别按一长三短、一短一长两短、两短一长一短和三长一短四段送了出去。
声音回荡,树木之后的空旷林地,惊飞一群乌鸦,嘎声叫着飞向了天空。一点凉意骤然坠上聂阳鼻尖,抬头望去,阴沉了一天多的灰暗天空终于不堪重负,开始漏下清冷的雨滴。
“小辉,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一个纵然关切仍然带着几分娇媚的声音从林中传来,一个艳红的身影一晃就到了韦日辉身边,伸出素白的一双手掌抚在他脸颊上,柔声道,“伤的厉害么?快让姐姐看看。”
“没……没事的,”韦日辉的脸有些发红,不自在的看了聂阳一眼,“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我认识的事情不能泄露么?”
聂阳瞥了他俩一眼,微笑道:“花寡妇,久仰芳名了。……放心,我不会说的。韦日辉伤的厉害,你带他去养伤吧,之后直接回镖局便是,这趟旅程,他就不要参加了。”
“孙姐姐得到消息,有人要向你们下手,就一起赶过来了。”花可衣说着,眯起了水汪汪的大眼,摇摆着柔软的蜂腰走近聂阳,媚笑着道,“哟,这位小伙俊俏得很啊,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怎么认识我的?嗯?”最后那个嗯字哼的闷酥无比,就像床笫之间欢愉之时的轻声呢喃。
聂阳正要开口回答,花可衣那只看起来柔弱无骨的玉手却突然攻了过来,裙角翻飞,一条白生生的修长玉腿也狠狠的踢了过来。天女门的散花手本就是江湖上擒拿功夫里最出名的几种之一,花可衣施展出来更是迅急老练,加上裙底那一腿看似凶狠,实则春光无限,只要分神多看上一眼,必被错骨分筋。
“好一个散花手!”聂阳心知此手法精妙奇诡,自己之前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散花手,不敢硬碰,脚步向后一错,出手握住了花可衣踢出的脚踝,…自势向后一拉。
花可衣也不向后抽脚,咯咯娇笑着飞身而起,一脚直踢聂阳面门,不给对方扭卸自己足踝的时间。
聂阳撒手一掌拍上花可衣足底,又后退了一步,花可衣伸手在地上一撑,红影闪动间双腿连环踢出,她裙下本就没有穿什么其它,这一连串踢出就见腿上柔肌紧绷,踢动间几乎能瞥见白嫩腿根的幽幽芳草。
聂阳可无心欣赏这要命的诱人春色,花可衣一腿快似一腿,他就一步退后一步,顷刻间已经退出丈余。
并不是聂阳不是花可衣对手,而是他不愿出手暴露自己身份,而不用影狼的功夫,又没有把握对付的了这当年的天女门第一号弟子。#--iCMS.PageBreak--#纵身之力已衰,花可衣一个翻身站住,一手敛回裙边,一手轻轻摸了摸鬓边乱发,媚笑道:“少年郎,你功夫好得很啊。谁教的呢,肯对姐姐说么?”
聂阳单掌挡下全部踢击,左手竟被震得隐隐发麻,不由得惊讶这女人放浪江湖竟还能保持这么精纯的内功。
他抬头看着花可衣,笑道:“我哪有什么功夫,若不是运气好,刚才不就被你踢死了。”
花可衣娇笑着轻轻拉高裙子,露出一截雪白柔润的小腿,轻声道:“你看,姐姐的腿好看么?被这样的腿踢死,不好么?”这声音充满挑逗,连聂阳也因为太久没有女人险些心神一荡。
“可衣,”树后,又传来了一声叹息一样的低唤,那声音低柔婉转,但听起来说不出的枯涩冰冷,“不必动手了。”话音中,一个灰布衫裙的女子缓缓踱了出来,她看起来清瘦的很,但肌肤光滑面色红润,她神色带着几分清愁,眉心微微锁着,眼角细密的纹路显示着她的年纪,只是远远看起来,还好像和花可衣差不多年纪一般。
这中年女子虽然不着脂粉,也没有饰品,但这么简单的走出来,就轻易的分去了花可衣吸引到的视线一一虽然五官满带风霜之色,依然可以分辨,当年这会是怎样的一个清丽脱俗不沾人间烟火的美丽少女。
聂阳见到这个女子,脸色立刻变得十分恭敬,他立刻走上前去,拱手道:
“见过前辈。”
那女子轻轻叹了口气,道:“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你的师父也还在……现在,一切都变了。”
聂阳道:“前辈到并没什么变化,我一眼便能认出。”
韦日辉在一边奇怪道:“孙……孙姐姐,你……你认识他?”
这清雅美丽的中年女子,正是当年历尽坎坷的孙绝凡。
孙绝凡也不理会韦日辉的话,对聂阳道:“阳儿,韦日辉是我们的人。我要找谁想必你也清楚,我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是那人为了还你人情所为,但我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聂阳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才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可能帮你们的。”
孙绝凡示意花可衣带上韦日辉,看他们搀扶着离去,转身离开,淡淡道“那也不必,大家都为报仇而来,各凭本事吧。”
雨水越来越密,天地间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感觉不到明显的稍大雨滴,身上衣衫却转眼便湿了。
聂阳苦笑着看着孙绝凡慢慢地走远,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一路飞奔了回去。
回到马车处,董诗诗和云盼情站在客栈门檐下面,柳婷则站在雨中,都看着他来得方向。董诗诗也顾不得细雨纷纷,直接跑出来抓住聂阳的胳臂间道:“齐叔呢?还有那个……那个姓韦的人呢?小杨子你说话啊!你找到他们了么?”
聂阳故意摆出面色凝重的样子,大声道:“他们遇上了来路不明的杀手,我到的时候,韦日辉已经奄奄一息,齐镖头也不见踪影,我花银子托人把韦日辉送回了镖局。二小姐,这里情况不对,咱们赶紧上路吧!”
果然,听到聂阳的话,前面车上的穆阳立刻下车走了过来,“不能走,齐镖头还没有找到,咱们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聂阳四下环视了一眼,虽然下着绵绵细雨,但镇子上的人依然照常的工作出行,只是撑着油伞的行人脚步匆匆。他没办法分辨,但他能估计得出,这里已经潜下了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绝佳的机会。
董诗诗心里记挂着齐镖头,很自然的道:“不成!齐叔不找到,我绝对不会幸。”
聂阳心知齐镖头纵然不死,也一定被送回了镖局,但此刻无法说服董诗诗,也只有道:“二小姐说的是,那我们再去找吧。”
“别!”哪知道聂阳还没走开,就被董诗诗叫住拉进了屋檐下,“我那些银子雇镇上的人去找,外面雨越下越大,你们又人生地不熟的,别乱跑了。”说着她掏出了手绢,很自然的在聂阳额头上擦着。
聂阳有些尴尬的别开眼,却正对上穆阳略带挑衅的目光,门外面,站在马车边的柳婷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抬起手轻轻抹着额上的雨水,不愿走进门一样。
因为董——d 、姐的坚持,加上董清清并未反对,众人最终还是续租了客房,继续停留在了小镇上。聂阳把事情按自己的设计简略地说了一遍,董清清听闻韦日辉身负重伤生死难测,齐镖头也下落不明,眼中带上了泪光整天郁郁不乐。董诗诗一吃过午饭,便带着绿儿和云盼情四处找了些精壮汉子,一人赏了十两银子,详细描述了齐镖头的衣着长相,吩咐他们四下去找。
听说一旦找到这个男人,就有五十两的赏银,这些纯朴镇民雀跃不已,纷纷顶着雨水四散出镇寻人去了。
慢慢一天过去,雨越下越大,晚饭未用,天色已经黑得犹如深夜。北方春初本不多见这种大雨,不免令人气闷。
因为没有别的事情,众人也就都按之前的分配回了自己屋子。只有绿儿因为怕两位小姐出什么岔子,坚持换了两间相通的客房,把云盼情当作救命稻草一样。
穆阳和聂荣春的屋子中早早便没了动静,聂阳有些疲倦,加上昨晚守夜没能踏实休息,早早便躺在了床上靠着床头休息下来,身上的内衣趁柳婷没回来已经换过,外衣随便的丢在了床边,既然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几天,就没那么多心思在乎过多男女之防的间题。
柳婷吃过晚饭回了屋子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应该是自己去调查什么了。聂阳也不是完全不担心,他开了窗子看了看外面,然后被冷风激得打了个喷嚏,于是就关好窗子钻进被子里决定让那个表妹自求多福了。
刚刚把被窝暖热,身上舒畅了许多,正打算眯起眼睛调息运功小憩片刻,就听见窗子外一阵轻响,有人在敲窗。
过去打开,一股寒风伴着雨滴泼了进来,柳婷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跳了进来。
聂阳关好窗户,皱着眉头丢了条干毛巾给她,自己接着钻回了被子里,既不司她去了哪儿,也不看她,只是眯着眼睛斜斜打量着她。
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是因为柳婷现在的样子确实不适合直视。
她出去的时候,换了一身深色劲装,仔细地束好了袖口绑腿,应该是打算窥探什么。现在,被浇的透湿的布衣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虽然胸口平平想必是用布条绑紧,但裤子贴在腿上勾勒出的笔直结实的曲线,和那绝对不会有女人想到要束起来的圆润翘臀,都一览无余。
“我躲在穆阳他们的窗外,一直打探到现在……”柳婷用毛巾抹干了头发迟疑着用双手抓着衣襟,犹豫着脱下了外衣,内里的贴身衫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能看到重重包裹的布条在胸口留下的线痕。
“那……你探出了些什么?”聂阳沉默了一会儿,接下了话茬。
柳婷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没,他们一直都很安静,很早就睡了。我等到现在,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外面冷得厉害,我就回来了。”
聂阳嗯了一声,“他们多半已经安排妥当,为了不惊动咱们今夜应该不会有异动。早些休息吧。”
“还是小心的好。”柳婷回头看聂阳靠在床上闭着眼睛,慢慢走到水盆架子后,解开了内衫的衣扣,轻手轻脚的松开了缠胸的布条,拿毛巾擦着身上的雨水“今晚我值夜,你……你先睡吧。”
“嗯,也好。包袱里有干爽衣服,你赶紧换上吧。我睡了。”聂阳知道自己这么躺着柳婷也不好意思换洗,便翻身面向墙壁躺下。
听着身后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聂阳不禁身上有些燥热,闭上双眼,偏偏又回想起了白天与花可衣交手时候对方故意露出的美艳长腿裙底风光,连平心静气也难以做到了。
“啊!”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杂念,准备一边运功一边休息,却听见背后柳婷低而短促的惊叫了一声。聂阳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右手刷的一下拔出了床头长剑!
哪知道柳婷面色半红半白,神情尴尬的看着一侧地板嗫嚅道:“没……没事老……老鼠而已。”
聂阳本想开句玩笑,哪知道视线扫到柳婷身上,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她身上的湿衣都脱下放在了一旁,上身刚刚穿上干净内衫,还没扣上敞着衣襟,手里拿着拧干了的布条,正要往胸间缠,因为这一惊,布条拿在了手里挡在胸前,聂阳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尴尬的景象。
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内衫为了缠胸分得很开,圆润光滑的肩膀大半露在外面,柔细的肌肤泛着健康的色泽,虽然不是雪白,却依然诱人。浅凹的锁骨下面,被解开了束缚的乳丘傲然耸立着,那双手和那条布条仅仅能挡住一边胸前的蓓蕾,另一边却整个玉峰都尽数露了出来,顶端嫩红的乳头还有些水气,湿湿的微微发颤。
内衫短小,衣襟拉下也不过遮到肚脐附近,平坦紧绷的小腹之下,除了一条汗巾围在股间遮住了羞处,再无遮蔽。赤裸裸露在外面的长腿果然如刚才显现的健美结实,像花可衣的腿一样带着弹性的诱惑,而且更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这样一个半裸的美人,尽显著平时所没有的女儿娇态,让聂阳一时呆了,直到柳婷对上他的视线,低低惊叫一声搂起要换的衣服挡在胸腹前,他才醒过神来连忙翻身面壁。一时心跳加快口干舌燥,想出声解释,却不知说什么才对,也只有尴尬的尽量不去回头。
后面换衣的声音也快了许多,片刻后,床枕微动,应该是柳婷也上来了。
一夜间屋内静寂无声,唯有窗外雨声不绝,风声不断。
次日雨势不见衰弱,依然绵绵密密,客栈外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四处积水难行,此时便是想要上路,也是为难得很。
众人聚到了客栈大堂,董诗诗烦闷无聊,一张银票丢出去要了两桌子茶点零食,把云盼情乐的笑没了眼,拽着绿儿这桌吃吃那桌吃吃吃的嘴角满是蜜渍糖粉。
其余人心情大都不佳,只有穆阳精神不错,不时去门口看看外面的雨。
眼看快到中午,什么事情也没得做,董诗诗越发气闷,托着下巴趴在桌上无聊的看着门外的雨幕,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这种破天气加上这种破地方,连个说书的也没有,偏偏齐镖头下落不明,摊上这么个破情况,简直三破合一天下无敌。
董清清和镖局里的人本也没有多少感情,心里只是害怕其他人再遭到厄运,想要早些出发,但面对董诗诗不知如何开口,也只有抱着夫君的骨灰罐呆呆的坐在桌边。
无聊沉寂中,在门口撑伞迎客的小二看见了什么,走进了雨中,然后一溜小跑到了这边桌子前面,间道:“请间哪位是董家二小姐?昨天雇了人的那个。”
笑。
董诗诗双目一亮,站起来道:“是我,怎么了?”
“外面有个人说找到您要找的人了。”小二知道这位贵客出手大方,面脸堆董诗诗精神一振,摸出块碎银子丢给小二,起身便往外走。聂阳和柳婷对视一眼,双双跟了过去。
外面一个打着赤膊的精壮青年汉子正抹着脸上的雨水,看见董诗诗出来,瞪眼认了认,上前叫道:“喂,你要找的是一个镖师打扮,四十多岁个子差不多这么高的汉子么?”
董诗诗看他在自己肩膀旁边比了比,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你找到了么?”
那汉子点点头,粗声粗气道:“你先说你说好得银子算数不?”
董诗诗连忙回身从绿儿那边包袱里拿过两锭元宝丢了过去,“你能带我找对了人,我加倍赏你!”
那汉子拿起元宝在嘴里咬了咬,笑开了花,“小姐跟我来,俺家兄弟在北边土包子后面找到的,那爷们伤得厉害,俺们不敢抬他,你跟俺去吧。”
董诗诗点了点头,就这么冒着雨冲了出去,绿儿慌了神,连忙夺过小二的伞拎着裙角追了过去给小姐打上。穆阳追到门口,高叫道:“二小姐!你在这里等着吧,我们去看看就是了!”
转头对柳婷道,“小石头,咱们去看看吧。”
柳婷斜斜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聂阳却伸手一横,拦在了穆阳胸前,“我和小石头去吧,你和荣春保护两位小姐。”
穆阳神色变了变,打了个哈哈道:“好,下这么大雨我本也不愿出去,有人抢着去自然是再好不过。”
董诗诗在前面叫道:“赶紧来啊!”
穆阳皱眉大声道:“二小姐!外面风大雨大,你回来侯着吧!小杨子和小石头去就是了!”
哪知道董诗诗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行!我一定要去!”
说话间,董诗诗和绿儿已经跟着那汉子走到了街口。穆阳看阻拦不住,回头看了聂荣春一眼,聂荣春立刻抢出门来,冒雨出去道:“我也去,多个人多个帮手!这边有云姑娘,应该没事。”
五个人各怀心思,转眼便去得远了。
穆阳慢慢踱会桌边,做到董清清对面,沉吟思考半晌,突然面色一变,低声自语道:“奇怪……为什么那个汉子我没见过?”
“你说什么?”云盼情开口间道。
“没……没什么!”穆阳深色匆忙的一拱手道,“云姑娘,大小姐拜托你了我去看看他们!”
云盼情看了看桌上的糕点,拍了拍小肚子,呵呵笑道:“你去吧,我想去就是撑得厉害。”
穆阳也离去后,客栈里就剩下了云盼情和董清清。董清清看云盼情一直微微笑着一幅无忧无虑的样子,莫名的心头一阵酸楚,不愿再和她坐在这边,轻声道:“云妹子,我……头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去了。”
云盼情笑咪咪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姐姐去休息吧……”她顿了顿,意有所指一般轻声道,“我就在这边待着,我耳朵不好,姐姐要是有什么事呢,就大声叫我,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回房陪你了,你要是怕有人打扰休息的话,可以闩上门。”
董清清步子顿了顿,伸手在自己抱着的骨灰坛上抚摸了一下,没有答话,匆匆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去了。
云盼情用纤细的两根指头捏起一块软糕,放在唇边,轻轻用舌头舔着,然后眯起大眼看向远远董清清进去的房间,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自语道:“晚上睡觉爱听别人的梦话,还真是个糟糕的习惯呢……”
董清清进了房间,把手中的罐子放在正中间的桌上,怔怔的坐在床边,看着那阴沉的暗青瓷色,心头没来由的憋闷。
自从昨晚莫名梦见了胡玉飞,她便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心底隐约期待着什么但一直不敢承认。此刻房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了她自己,和那已经化为飞灰的夫君,她心底的期待愈加明显,却也愈加恐惧。
一双手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她想索性翻身上床努力睡上一觉,但身子又酸又乏偏偏没有一点倦意,好像体内所有的不满都不是因为休息,而是因为没有得到什么慰藉一样……手上的衣角越绞越紧,最终随着幽幽的一声低叹,撒开了紧扭的手指。
新婚不到半年,先是被人污了清白,随后夫君死无全尸,那胡玉飞一连串的奸淫又好像开启了她身体内某个神秘的开关,让她越来越害怕。
像现在这种时候,若是他出现……她几乎不敢想象,甩了甩头,用冰凉的手心轻拍着脸颊试图驱赶一阵阵的燥意。
隔壁房间传来窗户的响声,董清清怔了一下,心道莫不是云妹子和绿儿粗心忘了关窗子,正打算起身去看个究竟,连接两个房间的门开了。
进来的人虽然面上带着薄巾,她却已经能辨认出这正是她此刻既期待又害怕看到的胡玉飞。
他身上湿漉漉的,明显刚从雨地过来,单薄的衣服贴在了身上,尽显出他有力结实的胸膛。
她有些惊慌,向后瑟缩了一下,颤声间道:“你……你怎么来了?”
胡玉飞解下面上的布巾擦了擦头发,坐到桌边,摸了摸桌上的茶壶,提起来到了一杯热茶,大口喝了下去,才道:“清清,我想你,自然就来了。”
董清清垂下头,搓着自己的衣角,颤声道:“我……我已经是一个寡妇了,你……你还不肯放过我么?我……我那夫君,是不是你把他杀了?”
胡玉飞摇摇头:“自然不是我,不过我带你走的时候,多半也要杀他。有人下手,到省了我的事情。”
“你……你好狠的心肠!你辱了我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杀他!”
董清清心中一阵害怕,就像那时胡玉飞在她面前轻描淡写的杀掉了那个淫贼的时候一样,让她浑身发冷。但她知道此刻胡玉飞决计不会杀她,倒也敢叫上这么一句。
胡玉飞微笑着走到她面前,轻轻用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人不是我杀的,因为还未到时候。我没有骗你,真的。”
董清清偏开了头:“你说要杀他……对你们这些人来说,欺辱妇女、杀人放火就这么寻常么!”
“没错,”胡玉飞冷声道,“我们这些人本就不拿别人的命当回事,你不忍心要别人的命,别人却忍心要你的命。”你那母亲善良温柔,最后却被无耻之徒强掳为妻,才有了你这个女儿。后一句胡玉飞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董清清心中不满,双手搂住了膝盖坐到了床里,把脸埋进双腿间,伤心道:
“我不懂你们这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人……我也不想懂,我只求你……放过我吧。
胡玉飞斜眼看了一眼桌上的骨灰罐子,心中隐隐明白了些什么,转念想到这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当下邪邪一笑,一边说话一边脱下了上衣,“清清,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怎么谈得上要我放过你呢?我待你温柔,又能让你开心,我愿意陪着你,愿意和你一直到老,我那一点不比你那个书生丈夫强呢?”
董清清的声音有些发闷,带着疑惑的困扰:“你……只是个强占我身子的淫贼,有、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少妇云雨,可以说是不守妇道,寡妇偷欢,可以算是人之常情了吧?”胡玉飞故意不去理她的话,脱下了鞋子,把满是水汽的外裤除去,爬上了床。他本只是想来说些事情便走,因为云盼情在客栈,他也确实有些顾忌。
但此刻淫心已动,又是断了董清清一些念头的大好机会。这边门是闩好的,相通的另一间屋门也被他闩上,只要云盼情不马上过来,给他一时半刻功夫,他就有信心让这娇美少妇主动替自己哄骗走那黄毛丫头。
至于董清清的抗拒,他知道这不过是自以为坚硬的田螺,只要重重一敲,便只剩下软嫩嫩的无力肉体任人宰割。这种心性的转变从另一方面看来却也十分危险,所以他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赶来报信。不过现在,要说的话自然比不上要做的事情重要。
不过半个时辰的风流快活,应该是不影响大局的吧。
胡玉飞下定了决心,伸手揽住了董清清的肩头。
她这才发现胡玉飞已经上床坐到了自己身边,顿时一个激灵挣开他的手口}
着绣鞋跑到了桌边,低叫道:“你……你不要过来。”慌乱的双眸,只是盯着桌上的骨灰坛。
胡玉飞故意痛呼一声,用手按住被她挣扎时撞到的地方。
董清清一直没敢看他赤裸的上身,这是忍不住忘了一眼,才看到他胸前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血痂犹在,刚才被她撞了一下的地方伤口破裂,正在流血。她自然不知道这是胡玉飞自己揉裂的,害怕的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歉然道:“你……你流血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会伤到的?“胡玉飞叹了口气,站起身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走到董清清身边:“我一路跟着你怕你出事,接过探听消息时候被人发现。要不是我轻功还行,现在已经见不到你了。”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伤口虽然不深却十分凶险,只要深上几分就是开膛破肚。
董清清有些微微心痛,咬着嘴唇拿出手帕轻轻帮他擦着流出的血,“我和你……根本不可能的。你……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接触到那结实的胸膛,她的指尖不禁微微发颤,脸颊也热了起来。
“我只愿意对你下功夫,怎么办?”胡玉飞笑道,接着一把抱起了她,在她的低声惊叫中一口吻住了她的嘴。
她呜呜扭动着去推他的胸口,结果那条伤口横在那里让她不敢用力,只有挣扎着后退,房间并不大,没两步就退到了墙边,身子被挤在墙上,樱唇仍然没能脱离胡玉飞的嘴。嘴唇被吸得又麻又涨,灵活的舌头还不断地在她的唇间挑拨着想要挤进她的口中。她只有拼命抿着嘴唇,双手紧紧抓着衣裙的襟口。
脑中闪过云盼情的话,她微微张开了口,那舌头果然立刻探了进来,在她的嘴里玩弄着她的丁香,她知道只要自己这一刻咬下去,然后大叫一声,云盼情就能来救她。妹妹告诉过她,云盼情的功夫很好,一下就能削掉坏人的耳朵……胡玉飞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她似乎在迟疑什么,心念一动,放开了她的嘴,转而往她的颈窝亲去,低声道:“你如果想叫人,便叫吧。能因你而死,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董清清的嘴巴已经张开,却迟疑着叫不出来,颈侧被他亲的越来越热,胸口都开始发胀,她近乎哀求道:“求求你……不要逼我。我……我夫君刚刚过世啊胡玉飞抬起头舔着她的耳垂,舔的她一阵颤抖,身子顿时软了几分,在她耳边道:”你那夫君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只是因为他明媒正娶了你么?这些天来你还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么?那只是个好运得到了你夫婿身份的男人,他没有得到你身体之外的任何东西。我知道的。“董清清慌乱的摇头,“不是的……不是……”她的语声突然噎住,因为胡玉飞的手已经按住了她高耸的乳房,压在上面轻轻揉着。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暗青坛子,心中一阵酸楚,身体越来越热,心中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终于眉头一皱,吸气张口便要大叫唤云盼情过来。
胡玉飞一直盯着她的神色变化,看她面色凄绝知道不对,她一张口,他马上伸手按住,把她压在墙上,低声道:“清清,你就跳不出那些没意义的束缚么?”
董清清留着眼泪,只是不停摇头,双眼越过他的肩头直直的盯着桌上,她的夫君此刻好像正在那里看着她一样,看得她心慌意乱。
胡玉飞…自着她的视线看去,知道自己只要一动手就能打碎那个坛子,但那毫无意义。
“你不记得你夫君躺在你身边的那时候了么?你在他身边和我欢好的时候,不是一样的快乐么?”胡玉飞低喃着,搂着她挪到桌边,扳着她背对着自己,从背后捂着她的嘴把她压倒在桌子上,让她的脸正对着那碍事的坛子。
董清清双手撑着桌面却怎么也抬不起身,腰后一热,胡玉飞的另一只手已经…自着裙腰摸向了她的屁股。
“呜呜……唔!”她闷声哼着表示着自己的抗拒。
粗糙的手掌在腰后凹陷处来回摩挲一阵,揉得她背筋一阵发麻,情不自禁的反弓着腰,想要仰起上身一般。心头股间愈发酸痒,董清清又羞又急,双腿向后踢着,却徒劳的反而让胡玉飞轻易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圆桌并未固定在地上,自然不稳,她这一挣扎,桌子晃了起来,坛子也跟着晃了几下,几欲摔落,吓得董清清花容失色,立刻僵硬了身子不敢动弹。
“死了的夫君,反倒比活着的更让你放不开么?”胡玉飞不太理解董清清的想法,也许,从未真正理解过。
虽然心生怜惜,有些不忍,但此刻要他收手,放过这么一个千娇百媚活色生香的年轻寡妇,不要说这只是令他心动的女人,就算是他真正倾慕的少女彭欣慈此刻在他身下哀求,他也断然无法停下。
不停左右摇摆的臀部现在僵在了桌边,胡玉飞微微一笑,大掌一挪把外里裙腰一起向下顶了几寸,小半个屁股粉桃一样裸露出来,握住一边臀瓣,他的手抚摸着往臀沟中滑去。
董清清被捂着的嘴巴里不断的闷哼着,臀后的手滑进了臀缝之中,温热的掌沿紧贴着她的后庭肛穴磨蹭着,那天后庭被奸胀痛酥软的奇异感觉顿时被回忆起来,惊得她浑身一颤,生怕他一个念头出来,又要奸淫自己的屁股。
幸好胡玉飞的手并没在臀后停留太久,裙腰被拱到臀尖下面后,开始自然的…自着光滑的双腿滑落,她屈膝分腿都无法阻止自己的下身变得赤裸,那只手就趁着她分开双腿想要撑住裙子的时候迅速的压在了她的羞处。她浑身一紧连忙并拢双腿,紧绷的双股却只是把那只手夹在了腿心处,柔嫩的肉瓣被传来的温热贯穿直接把甜美的麻痹导进了花心之中。
她绝望的从喉间呜咽一声,身体深处粘滑的汁液已经开始缓缓流出,润湿了她的花径,也让她湿了眼眶。
“你知道自己其实是想的。对不对?”胡玉飞压在她的背后,吻着她的后颈拉下了自己的裤子,有力的肉茎弹跳出来,啪的一下打在她的臀肉上。很轻的一下,却让她的呼吸都为之一顿。
那根棒儿终究还是出来了,她就要在着桌上被他欺辱,就在她自己夫君的骨灰旁边,而她,私处竟然已经湿润……董清清恍惚的看着面前的清冷陶瓷,双手伸出,抱住了那个罐子,认命一样放松了身体。
胡玉飞试探着放开了手,董清清没有叫,只是急促的喘息着,把那罐子拉近到自己脸颊旁,贴在脸上,闭上了眼睛。
胡玉飞微微一笑,挺着肉茎在她膣口轻轻磨擦着,双手绕到她身前解开衣襟伸进肚兜之中开始大肆按揉那对儿柔软的乳丘。
陶瓷的清凉并没有减少一分董清清身上的火热,她紧紧捧着手上的罐子,却悲哀的发现,手上其实什么也没有。手上的沉重,竟然远不如抽搐的嫩腔外那硬邦邦的阳根来得真实。
胡玉飞抬起上身,有些不解的看着董清清缓缓又把那瓷罐推远。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双手按住她的臀尖,双脚把她双腿分开,微微屈膝调整了一下位置,缓缓把怒张的肉茎塞进了湿滑紧窄的桃源洞中。层层叠叠的嫩腔诚实的紧裹上来,胡玉飞兴奋得伏下身子,体味着侵入的棒儿推挤开紧缩嫩肉的享受,双手搂紧了董清清的身子,在她耳边喘息道:“清清舒服么?”
董清清依然憋着鼻腔后的酥软呻吟,直到肉茎全部没入体内,火热的前端顶住了渴盼已久的花心,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轻微的嗯了一声。
胡玉飞满意的笑了起来,趴在她背后抽送起来。
董清清怔怔的看着那坛子,身子随着身后的动作一下下耸着,每一次腔道被有力的磨弄,都让她浑身舒爽的颤抖不停。
其实……自己不过是这样的女人么……她眼中的神色逐渐由迷茫变得坚决,凄凄然把手扶在骨灰坛上,闭上眼睛猛地一推!
清脆的一声“哐啷”,暗青色的小坛子坠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落的碎片,从桌下飞散而起的灰白尘雾中,董清清压抑而甜美的呻吟中回响……
第十二章 摧花盟
“唔唔……嗯啊啊……别……别那么大力,慢、慢些。”
修长的双腿不再向后踢打,无力的双手轻轻握着桌沿,红晕满面的娇颜侧在桌上,迷蒙的大眼向后望着胡玉飞,董清清低声呻吟着,微微摇晃着屁股,一幅骨酥神迷的样子。胡玉飞越动越卖力,逐渐直起了身子,她也只有踮起脚尖,努力的抬高臀部,素白缎面的绣鞋几乎只剩下鞋尖还触着地面。
桌子不断摇晃着,桌下飞散的惨白灰雾逐渐沉积到地上,铺成脏兮兮的一层。
胡玉飞若有所思地看着摔碎的骨灰坛和散落一地的骨灰,听着董清清软绵绵不再抗拒的呻吟,轻轻吁了口气,一边亲着她的后颈,一边温柔的律动起来。
凉冰冰的桌面已经被董清清捂热,粗糙的木板擦的她脸颊都有些发痛。她回手摸向自己股间,纤长的两根玉指抖抖索索的…自着股沟挪了下去,紧贴着湿淋淋的嫩唇夹在肉茎两侧,像是想要测量这在自己体内翻江倒海的猛龙,究竟是怎么个粗细大小。
往前一顶,他有力的小腹便把她的手夹在臀腹之间,让她的掌心清楚地感觉到胡玉飞浓密阴毛带来的浅痒,与下身的酸麻狠痒全然不同,手心花心两相交汇别有一番滋味。
胡玉飞直起身子低头看去,两人交合处竖着白里透红的一只玉手,两指微分留出肉茎进出路径,带出的几点蜜浆沾在手指上,…自着指肚滑落,从指尖垂下,看得兴起,正要大振雄风让董清清欲仙欲死几次,就听门外咚咚两声,竟是有人敲门!
肉茎周围猛地一缩,紧张的嫩壁一下子包拢,吮的胡玉飞脊背发麻,几乎喘出声来。董清清确实惊得厉害,僵硬在了桌上,微微抬着上身,惊慌的看着闩者的房门,颤声问道:“谁……谁啊?”
门外传来云盼情嫩脆脆的声音,“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大的声音你把人家店里的茶壶摔碎了么?”
董清清紧紧咬着嘴唇,迟疑片刻,才道:“没……没事,我摔碎了点东西,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心下却也有些懊恼悔恨,方才心中情绪激荡,没来由的看那罐子越来越碍眼,伸手推下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舒服,之后要怎么给众人交待,倒是想也没想。
此时两人一个半裸一个赤条条纠缠在桌边,云盼情若是担心闯进来,后果不堪设想。胡玉飞屏息缓缓退后,结果拉出的肉茎弄得董清清嗯的一声险些叫出声来。
云盼情在外面道:“真的没事么?没事我可走了……”董清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虚,竟听着那话里带着隐约的一丝笑意,但此刻无心深究,慌张道:
“云妹子去外面吃点心吧,我、我躺下歇歇就出去陪你。”
云盼情的声音远了一些,想必是正在往外走,“不必了,姐姐声音听起来挺累的,歇着吧。”顿了一顿,悠然道,“有人回来后我再叫你吧。”
董清清裸着下身慌里慌张的跑到门边,不敢拉开门闩,隔着门缝努力看了看确信云盼情已经走了,才掩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董清清此刻下身赤裸上身衣衫凌乱,股间犹有清浆垂落,浑身肌肤春红暗显,正是诱人的时候,但胡玉飞却有些胆寒。清风烟雨楼被江湖人口耳相传的俨然已经成了世外神仙,他一个孤身淫贼,功夫又不算盖世绝俗,尽管那云盼情看起来还是个小、r 头,他也不敢暴露在她面前。
色欲稍冷,心生去意,胡玉飞踌躇道:“清清,其实……我……”
哪知道他话还没说出口,董清清已经走过来靠在了他的怀里,打断道:“她走了。没人打扰了。”赤裸的长腿磨蹭着他的下身,焦躁的蠕动着,“唔唔……我身子好难受,别……别折磨人。“胡玉飞有些惊讶的看着董清清的脸,她微张着红唇难以忍耐一样用舌尖轻轻舔着唇瓣,苦闷的看着他:“决……快些,我……我那里好热……”
看着这张满是春情已经没了半点新寡悲戚的脸,胡玉飞知道不满足这被他吊起来的胃口已然不能,便搂住董清清大步走到桌边,抱起她的屁股放到了桌边坐住,双手抓住她的双腿高高举起。
董清清啊哟一声,双手撑住上身不致向后倒下,双脚被举高架在胡玉飞肩上滑腻饥渴的红肿阴门随着挺出的股间正对上了他的腰胯。他伸手捂住董清清的嘴以防这女人舒服到脑子迷糊大叫起来,另一手扶正了阳根,猛一用力滋的戳了进去。
打在他肩头的嫩滑小腿登时高高翘起,与足尖几乎绷直,紧贴在他掌心的柔软嘴唇蠕动着,里面发出被他闷在嘴里的快乐哼声。胡玉飞动的很快,但幅度不大,两人一起摇晃扭动,只有肩头上高举的那双素白鞋儿在剧烈摇摆。
“麻……好麻……不……不行了……唔呃……”董清清双臂一软,从胡玉飞掌后溢出长声哼吟,躺到了桌上,柔白的小肚子剧烈的起伏着,嘴角带着微笑,双眉却紧紧蹙着,表情愈发销魂。
一道道嫩褶圈吸上来,套弄的胡玉飞浑身舒泰,他本也就不愿再拖,借着董清清浑身颤抖正在心醉神迷之际,把她双腿大大分开,手扶在她耻丘上,拇指压住肿胀的阴核,一边快速揉弄着一边加速抽插。
“呃……呃唔!别……别按那里……好……好酸……”
董清清浑身一阵软似一阵,唯有阴户里的腔壁越来越紧,穴心子上那团肥美嫩肉酸麻难耐,一浪一浪尽数扩散到全身。
胡玉飞最后奋力猛地重重几下捣了进去,双股一紧,热乎乎的阳精往蕊心一射,美的董清清双腿乱颤,浑身轻飘飘的几欲飞起一般。也亏得她还有一丝神智张口紧紧咬住了自己的衣袖,不然只怕要让全客栈的闲人听到。
“美了么?”胡玉飞缓缓拔出阳根,轻笑道,…自手扯过她的汗巾,擦干净两入下身。
董清清眯着眼睛,也不去擦嘴角垂下的口水,喘了阵子,才迷蒙道:“不……不知道。刚才……刚才我好象丢了魂儿,什么也不知道了。现在我下面还一阵阵发酸……你,你还要不要?“胡玉飞勾起唇角,心里有些暗暗惊讶董清清欲念比起一般女子竟来的还要浓烈,他拾起她的裙子盖在她下体,提上自己的裤子,柔声道:“清清,现在时机不好,我得赶紧走了。”
董清清有些失望,轻轻哼了一声,别过脸,也不去穿裙子,并起双腿蜷缩在了桌上,“你既然已经过足了瘾,你走便是。反正……反正你也一直是想要便来,要完便去的。”
胡玉飞听出她话里的不满,过去帮她扣上上衣,道:“其实我本来是来报信的,只是见到你之后忍不住,只怪你生得太美,让我正事都抛到脑后了。”
董清清双颊生晕,自己拢过了衣襟,语调软了几分,低声间道:“什么事?”
胡玉飞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我见到了摧花盟的人,哪个组织里面尽是些下九流蟊贼和不知道什么来路的邪门怪人,我怕他fflsj 你不利。来叫你小心一些,我之后不再来找你,平时没人的时候,你一定和那云姑娘待在一起,以防不测。”
董清清坐起身穿着裙子,这些江湖上的事情她不太懂,也不知道有多严重,只是有些失望的嗯了一声,低下了头。看到地上散落的骨灰,她眼中全无波澜变化,低声道:“玉飞,等……等我回了镖局,你愿意带我离开么?”没了吗 我想看结尾啊 加油啊胡玉飞双眼一亮,强压下语气中的兴奋,点头道:“嗯,我一定带你找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做一对平凡夫妻。”
董清清凄然一笑,手指在腰带的结上拨弄着,“只盼……你能说到做到吧。
我……我已是残花败柳,你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辈,若是将来被你抛下,我也无话可说。“胡玉飞轻轻搂住她道:“不会的,能一直守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清清,有些事情我想说明白。”
“什么?”董清清随口间道。
“旗门镇已经是十分危险的混乱之地,你母亲在那边也会十分危险,如果咱们要走,不如把她也带上好了。”
董清清皱眉沉吟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我只怕,娘不愿和咱们离开。”
“咱们二人同去见她,苦苦哀求便是,相信你也不愿与我私奔后再见不到亲人吧r ”
董清清叹了口气道:“嗯,我听你的便是。娘一直心软得很……”
“还有……你爹保的这趟镖,上面有能治好我脸上的伤的法门,回去后如果有机会,你能不能帮我取出来让我看上一眼?”
董清清神色微变,颇为为难的低下头,“玉飞……我不介意的。只要你真心要我,我……我不在乎你脸上如何,也……也不管你之前都做过什么。”
胡玉飞心中恍惚,隐约竟仿佛看到了悲伤无奈的彭欣慈在夏浩面前低叹点头的场景,连忙甩了甩头,搂紧了董清清柔声道:“我知道,可咱们总要一起过日子的,我这副样子,太容易被仇家发现了。”
董清清闷在他怀里,想了会儿,才轻声道:“好吧,回去后,咱们再商量。”
胡玉飞忍住心里的高兴,扶着她的双肩拉开距离,看着她道:“我得走了,来的时候见他们去了那边,我怕会出事。我去看看你妹妹,我走了你就去云姑娘哪里,没什么事别离开她。”
董清清愣了一下,紧张道:“你是说我妹妹有危险?”
“应该没事。我只是去看看,以防万一。”胡玉飞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屋后窗户,看了看外面,雨依然在下,雨丝密了很多但没有之前那么大。
“一定不能让我妹妹出事!”董清清急忙喊道。
胡玉飞点了点头,“我尽力而为。”
看胡玉飞消失在窗外雨幕中,空无一人的街道和灰蒙蒙的天空让她莫名的有些发冷,她打起精神匆匆把屋子内的凌乱收拾好,骨灰和碎片扫在了一起堆进屋角。怔怔看了一会儿堆起的灰堆,她轻叹了口气,带上房门来到了外面。
云盼情坐在桌边,小指勾着茶壶的把,拎着倒空了的茶壶在空中晃来晃去,双眼注视着来回摇摆的壶嘴儿,看到董清清过来坐下,微笑道:“休息好了么?
看姐姐脸蛋红扑扑的,一定睡得很香吧。“董清清有些不自在的双手搓了搓脸颊,想到云盼情也是武林人士,便随口间道:“云妹子,你听说过摧花盟么?”
当啷一声,茶壶掉到了桌上,云盼情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笑眯眯的托着腮,反间道:“姐姐是从哪儿听说这个词儿的?”
“我……我前阵子听人说起的。我就是随口间间,这名字……听着挺怪的。”
“挺名副其实的。”云盼情皱着眉头喝了口茶,扁了扁嘴,还是不适应苦哈哈的茶水,“最早是些坑蒙拐骗的流氓淫棍,不知被什么人笼!iiiii 了一起,后来莫名其妙打着摧花盟旗号的人越来越多,现在龙蛇混杂成了江湖一害。不管是良家女子还是行走江湖的侠女,要是落进他们手里,还真不如死了干净。……我师父是这么说的,具体怎么个生不如死,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是绝对不想试试看的。““原来……是一群坏人么?”董清清瑟缩了一下,她知道胡玉飞就是坏人,但她也知道比胡玉飞坏的多的还大有人在,这摧花盟,听起来就像是这样一群人。
云盼情笑咪咪的看向门外的雨,大大的眼里浮现转瞬即逝的森冷杀气,“这世上的坏人好人没那么容易分清,不过这群人,想必我杀个干净,师父也不会说什么。”
董清清突的打了个冷战,低声间道:“云妹子……你杀过人么?”
云盼情回头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而是笑嘻嘻道:“董姐姐,你这样不懂武功的人,要是能不沾江湖是非,就十足让我羡慕的很了。”
“你……杀过人。是么。”董清清突然有些同情,自己比她大了五六岁,却连只鸡也不曾杀过。不管杀人是什么感觉,那滋味绝对不会好过。
云盼情点了点头,依然微笑着,伸手拉过了董清清的手掌,用手指摸着她细腻的掌心,笑道:“我第一次杀人,足足吐了一个时辰,三天没有吃饭。姐姐信么?”
“你……你尽摸我的手做什么。”董清清不太敢…自着这话题说下去,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我羡慕姐姐手心那么细。你看看我,”她说着递出了自己的手,手掌小小的,指头修长纤细,掌心也稣红柔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是很漂亮的手,“摸摸看。”
董清清被拉着摸上那手掌,才发觉那掌心肌肤细腻温润,但皮肤下面的部分却隐隐透着坚硬,不免奇怪的嗯了一声。
云盼情嘿嘿一笑:“茧子难看,我求师父给我用药泡掉了。我小时候顽皮,还喜欢和师父顶嘴,不喜欢练功,然后师父就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董清清不自觉的追间了句:“什么地方?”
云盼情的笑容渐渐隐去,缓缓道:“天璧皇朝北防的战场。当时一小股北蛮流寇正在那边和驻军激战……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死人。满地都是,土地都是红色的。我站在山头上,都觉得两腿在发抖。师父间我,江湖就是一个大战场你说你将来想闯荡江湖,那么,你想死么?”
云盼情又笑了起来,“我自然说不想,从那之后我就乖乖的练功。后来我知道了,有些时候不是你不想杀人便可以没事的。你永远不能指望所谓的公理道义来保护自己,只有自己的能力,才是最可靠的。”
董清清皱眉道:“你说的这话,感觉……和你的年纪真不相称。”
云盼情扑哧笑了出来,吐了吐舌头,“其实,都是假的!出来见到的人都喜欢装深沉,我也装装看了。不会吓到姐姐了吧?”
董清清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没有。”她看了看外面的雨,担心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云盼情也有些担心,“的确,真要是去看个人,应该早就回来了才对……他们这是做什么去了?”
外面的雨借着风势斜密的打在身上,尽管众人大都打着伞,但一路越走越远最后并不比前面赤膊带路的汉子好上多少,董诗诗膝盖下面的裙子湿了个通透,鞋窝子里也全是水,脚和直接踩在水坑里没有两样,不免低低抱怨不停,一连声间怎么还不到。
那汉子只是闷头带路,聂阳和柳婷一前一后与聂荣春保持着一样速度把他夹在中间,紧跟在后面,董诗诗脚步不大,有些跟不上,绿儿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好几次差点钻进水泡子里变成标准的一只小落汤鸡。
如果不是出事的是齐镖头,按董二小姐的性子,早就把伞一丢,气冲冲的跑回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路上让聂阳奇怪的是,聂荣春一直试图去前面仔细看看那汉子,脸上是莫名其妙的疑惑。看起来竟像是没和那汉子串通一样。一直到了一个半面靠林半面靠水的小山包子附近,那汉子才停下脚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道:“就在上面了。”
这时就算粗枝大叶如董诗诗也感觉到不对,在后面大声间道:“怎么这么远?
我要找的人呢?为什么会在山上啊!“那汉子愣了一下,带着些口音叫道“可是俺确实是在这边找到的啊,有几个好心人帮俺看着,俺就赶去叫你了。——不然俺给你把他背下来?”
聂阳仔细看着那汉子,确实没有撒谎的样子,不免心中奇怪,难道齐镖头真被抛在这荒郊野岭了么?
聂荣春突然大声道:“你把他背下来吧,上面又泥又滑,我们不上去了。”
那汉子摸摸脑袋,嘟囔着自己上山去了。
董诗诗心中气闷,一脚跺在地上,结果泥浆反倒溅了半身。
柳婷对聂阳使了个眼色,扶着腰间的刀柄快步走进了山侧林中。聂阳不着痕迹的站到了聂荣春斜后方,周身的肌肉缓缓放松,蓄势待发。
董诗诗全然不知道周围紧张的气氛,一径的往山包子的那条泥水道上看着,等了半柱香功夫,才见到那汉子大呼小叫的小跑下来,背后背着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青年。
眯起眼睛看过去,虽然不太真切,倒也能看出背上的那人穿的确实是镖师打扮,看身材也像是齐镖头。董诗诗心中一喜,正要过去,却被聂阳拉住,不免奇怪道:“小杨子,你拉我干什么?”
聂阳看着聂荣春道:“荣春,你去看看,以防有诈。”
没想到聂荣春的表情也十分惊讶,“不……不会,那绝不是齐镖头二小姐咱们不能过去!……你们把人放下!别过来!”
聂阳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齐镖头确实是被夏浩的这些死士带走了,多半还打算伪装齐镖头骗过这边向他和柳婷下手,不过没想到董二小姐硬要跟来是其一,现在这批过来的人聂荣春竟然也不认识是其二。
那么,这批人是谁?齐镖头既然绝对不会在这里,那这群人应该也不怀好意才对……董诗诗当然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她浑身湿漉漉的好不难过,又见到齐镖头生死未卜被人背下来,心里着急得很,“你们胡说什么!赶紧让我过去!”
这时那汉子走得近了,才听清他大声在喊:“小姐!这人死了!死了你还给银子不?”
董诗诗一听更是大惊失色,一把甩开聂阳的手,撒腿就往那边跑。聂阳伸手欲拉,但心念一动又把手收了回来,专而拉住了绿儿,用上暗劲让小、r 鬟浑身一麻,站在了原地。
没跑出两步,聂荣春伸手拦在了董诗诗面前,“二小姐,不能过去!”
“呸!齐叔都那副样子了!给我闪开!”董诗诗气急败坏,推不开聂荣春的手臂,索性一口咬了上去!
那手臂肌肉坚硬得很,袖子上还都是雨水,一口下去直把董诗诗难受的满嘴发苦,但她就是死死咬住,非要把聂荣春咬开不可。
聂荣春无奈的很,又不能发力震开二小姐,眼看那汉子带着那群人越来越近只好道:“二小姐你等着,我去看看。以防万一。”
董诗诗这才气轰轰的张开了嘴,呸呸呸吐了好几口嘴里的脏水,一推聂荣春的背叫道:“快点!要真的是齐镖头,就罚你把他背回去!”
聂荣春嘴上应着,手却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迎着那几个人走了过去。最前面的汉子脸上既有些晦气又有些喜色,但看起来单纯得很,倒是跟在他后面那几个青衫布袍带着斗笠的青年人看起来像是不速之客。
那汉子脚下颇快,把后面那几个青年落下了几丈远,喘着粗气走到聂荣春面前道:“小哥,你赶紧得看看是你们要找的人不,俺刚才摸着没气了。”
聂荣春谨慎的看了他背后那人一眼,那人湿发遮面,看不真切,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慢慢伸手去抓赤膊汉子的手臂,肩肘蓄满劲力,手也握紧了剑柄。
没想至那汉子竟全无武功,手腕一下被他抓住一扭,立刻疼得叫喊起来:
“哎哟!你……你做啥扭俺腕子!”这一下扭的狠了,那汉子半身发麻,顿时倒了下去。
聂荣春确定这个汉子没有半点功夫,便伸手去扶,突然想到这汉子摔得如此狼狈,背后那“齐镖头”竟然还稳稳当当的趴在他背上,顿时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撒手便向后退。
噗的一声轻响,聂荣春躲避不及,被一条细长利刃刺进腹部,而那条利刃,正是从那赤膊汉子胸前穿出。那赤膊汉子竟完全不明白,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胸前多出的兵器,和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张了张嘴,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伤口的血就变成了泛黑的惨碧色,发出阵阵腥臭,他的脸很快变成了死灰色,和聂荣春的脸色一模一样。
聂荣春一连退了好几步,抬起手想捂住伤口,却发现浑身都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生命的力量飞快的流逝着,他不敢相信的垂下头,扑通跪在了地上,惨碧色的血开始从他的口鼻中流出。
董诗诗在后面只看到聂荣春莫名其妙的浑身颤了一下,接着一连退了好几步直到他跪在地上,她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赤膊汉子和聂荣春都倒毙在地上,而站在那里穿着镖衣手里拿着细长软剑的,完全是个陌生的男人,目光中满是淫邪,正溜溜的打量着自己。
她大气也不敢出的慢慢后退,看到那陌生男人持着软剑飞身过来,啊的大叫一声把聂荣春留在她手上的伞丢了过去转身便跑,大叫:“小杨子……救我!”
没跑两步,董诗诗脚下一滑栽倒在地上,脚腕一阵钝痛,扭到了脚踝,回头看那陌生男人,转眼已到面前,伸手便来抓她的衣领。
眼看那灰白的死人般的手就要抓到自己,董诗诗大声的惊叫起来,惊叫声中,那男人脸色一变,猛地推后两步,噗的一声,一把刀鞘正插在刚才他站的地方。
“小杨子!看住二小姐!”尖亢的话音中,柳婷持刀赶到,挡在董诗诗面前。
“林子里没人么?”聂阳过来间道,伸手拉起了董诗诗,让他靠在自己身边。
柳婷摇了摇头,“没人。”
董诗诗浑身发抖,看着倒在那边的聂荣春浑身都变成了恶心的腐黑色,颤声道:“聂……聂荣春……他……他死了么?”
聂阳没有理他,看着对面那几个戴斗笠的青年缓缓走进,四下打量着寻找退路,盘算中带走董诗诗估计不难,柳婷也能全身而退,只是那绿儿恐怕无法保全。
如果硬碰硬一战,对面武功还不知强弱,而且不知道穆阳他那批死士是否正在赶来,他也不能放开手脚而不必担心被识破。
“小子,”那拿着软剑的男人大声开口,声音如同沙砾满喉一样嘶哑难听,“我们不喜欢男人,你要是识相,就留下这几个妞儿滚蛋。”说话时他只看着聂阳,显然已经看出柳婷的男装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留下名号,我迟早不会放过你们。”聂阳大声道,身旁董诗诗听到一惊,这话不就是要把她们留给这些人么,她面色苍白的看着聂阳的侧脸,“小……小杨子,你……你怎么能这样?”
柳婷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聂阳。
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又是这种心里识趣就爱讨个嘴头儿便宜的,不妨告诉你,我是催花盟盘龙谷的碧蛇,奉了我们赵盟主之命,来请两个姓董的小姐去我那边做客。你要是想不放过我们,随时来找。不用赵盟主出手,我就亲手割了你的卵蛋!”
“是赵玉笛的摧花盟么?”聂阳微微一笑,果然让他等到了。近几年江湖上这个神神秘秘干着见不得人勾当的组织几乎是臭名昭著,盟主赵玉笛也是被众多正道中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此人行踪诡秘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聂阳暗自调查邢碎影的日子里,一直把赵玉笛作为邢碎影最有可能的身份看待。
“小子挺有见识,还认得我们盟主。还不快滚!”碧蛇神情高傲,手中软剑一抖,慢慢走近柳婷,准备出手。
董诗诗看着聂阳一幅面带微笑事不关己的样子,怒从心头起,一拳捶向聂阳的背后,叫道:“你……你怎么可以不管我们”
聂阳冷冷把她拨到一边,“扭伤了脚就远远站好。还有,你最好从现在起闭上眼睛。”说完,他向前走到柳婷旁边,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淡淡道,“我说迟早不会放过你们,那么现在杀你们也是一样。想活命的,就告诉我赵玉笛在哪儿。”“凭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废物?”碧蛇哈哈大笑起来,旋即笑声一收,挥手道,“你们解决那个装男人的妞,我去看看这小子怎么不放过咱们。”
那几个斗笠青年一起点了点头,从腰间各自掏出一根油光发亮的长索,远远看去竟象一条条长蛇一样,他们慢慢迈着步子散开,手上拴着金属坠子的索头晃着旋转起来。
“来吧,拔你的剑。”碧蛇专注的看着聂阳,眼里虽有几分轻视,但手上随着奇特的韵律摇摆的蛇一般的软剑没有丝毫放松,像盘躯立颈的毒蛇,随时准备出击。
聂阳双眼盯着碧蛇双目,缓缓拔出腰间长剑。柳婷为了不干扰到这边,拔刀走到了一边,和那群青年对峙。
董诗诗心里有几分害怕,又担心他俩不愿走远,便挪到了河边的石头旁,双手撑着石头蹲下,大气也不敢喘的看着那边。
眼看那边就要动手,就听河中哗啦啦连声水响,好似大鱼出水,董诗诗全神贯注看着那边,也没注意身旁的异样响动,直到一根粗长麻绳套成的圈子湿淋淋劈头罩了下来,她才惊觉不对,转头望去,身边小河里竟然冒出了三个穿着紧皮水靠的男人。
那条粗索套落在她腰间,远远的男人们用力一扯,她惊叫一声双手去抓那石头已然不及,整个人被扯向河中。
聂阳听到惊叫,立刻向后纵出,与碧蛇拉开距离后侧头看去,董诗诗已经被拖进水中,三四个男人搂住她的身子毫不犹豫地钻进河里,…自流而下。微一分神身前感到一股劲风,心知不妙,强展身法向后飘开,带着腥臭的碧绿软剑一路紧跟,剑尖几乎刺进他胸前皮肉。
聂阳退出不到一丈,后退之力已衰,地面泥泞湿滑,双足借力不足,无法再次跃出,当下一个千斤坠踏在泥中定住身形,一声低喝双膝以上向后折下。
碧蛇前冲之力正盛,来不及变招斩下,…顺势一脚踩向聂阳胸前。
聂阳左掌一挡,颇为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浑身都是泥浆狼狈不堪。
碧蛇抢得先手,旋即再度攻上,手中喂着剧毒的软剑阴狠无比专往并非要害的地方纠缠过去。聂阳不愿让董诗诗落在摧花盟手上,看碧蛇软剑一抖卷向自己左臂冷笑一声左手不闪不避右手一剑反刺对方胸前。
碧蛇心中暗喜,身形微侧打算吃这一剑换来对方一道伤口。他这把剑上的剧毒见血封喉,只要一点破皮,管教他走不出五步开外。
就在他的剑几乎碰到聂阳的手臂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剑再也无法向前移动一分,全身的力气和温度好像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他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心口刺进去的剑锋,浑身越来越冷,“这……这怎么可能……”
聂阳冷冷的看着他,说了八个字,“影返幻踪,迅影逐风。”
碧蛇惊讶得瞪大双目,挣扎着道:“影……影……”那个狼字,他终究没能说出来。早知道这是影狼的传人,他决计不会如此大意轻敌,但人生,已经不会再给他重来的机会。
聂阳一脚把碧蛇尸体踢飞,回头看了看,那四个持索青年四散成方阵,彼此长索互相接应支援,柳婷虽然武功比四人高出许多,但四人彼此默契十足,攻守呼应,圈子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把柳婷用四根长索困住,柳婷身在正中,持刀在手只是招架,并不回击,f 以乎在等待机会。
聂阳无心多费功夫,伸足在地上那柄软剑上一拨一挑踢到空中,一掌推在剑柄上,软剑破空而去,直奔其中一个男子背心。两边男子手中长索一挥,去封中间男子背后空门,没想到,那软剑带着聂阳的暗劲,被长索一格仍然在那男子背后划了一道口子。
转眼间,受伤男子便惨叫着倒底,浑身僵硬抽搐起来。
聂阳高声道:“小石头,你护着绿儿!我去救二小姐!
绿儿已经吓瘫在一边的水坑里,裆里都尿的透湿,此刻听到这话,仍然挣扎着指着一边的河道喊道:“小杨子快去!小姐……小姐被水鬼抓去了!”
抓去董诗诗的,当然不是什么水鬼,而是让水路黑白两道都颇为头疼的混江阎罗的手下兄弟。他们一早就埋伏在那边,等着伺机抢功。把这丫头带回去,赵盟主一高兴,传他们老大混江阎罗点神妙功夫,他们做兄弟的也高兴。
他们三个跟着老大做江上买卖,水性自然极好,带着又踢又打挣扎不停的董诗诗,在这大雨之中依然不是很深的河里仍能敏如游鱼,转眼就远离了打斗的地方。
董诗诗连在河里洗澡的经验也没有,别说懂得水性了,刚被拉进水里,就灌了一大口水,呛的涕泪横流,挣扎间只见自己离开小杨子他们越来越远,张嘴要喊,又被河水灌的什么也没喊出来。一时间脑子轰的一下,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晕厥过去。
水声雨声中,董诗诗隐约听见岸上似乎有声音在喊着“二小姐”,但她拼命挣扎也没能把自己的手挣脱开伸出去,当连离那声音也越来越远的时候,她终于恐惧得流下了眼泪。
冰凉的河水让她的身体几乎冻僵,被那三个男人拖上岸的时候,她已经呛的气息微弱马上就要失去神智。一个男人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皱了皱眉,大手一张扯住了她的头发,她发根吃痛跟着强撑起了身子,双手还没撑稳,那男人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旋即猛的把她扯成面朝下趴着的姿势,向下摁住她的脑袋。
肚子里的憋胀窒息被这一拳打的逆流而上,让她张大嘴巴,哇的一声突出了一大滩污水。
看她吐了出来,那男人毫不犹豫地把她拉了起来,一把抗在肩上,大踏步往岸边的稀疏松林里走去。董诗诗双腿被男人搂住毫无办法挣扎,头面向下又颠的她头晕眼花,晃动间发觉其余两个男人都走在了前面,连忙努力抬手扯下自己头上残余的束带发簪,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丢下了束带,咬牙用力扯掉了簪子上的缀饰,每隔一段就丢下一点。
没想到走了很远,手上东西丢了个干净,那三个男人仍然在走。董诗诗被扛在肩上颠来颠去,肚子里早就翻江倒海一般,只是刚才吐了个干净,现在涌上些胃里酸汁,也不过是烧的喉头难受。一路上那男人的手搂在她腿弯,隔着湿漉漉的裙子不停的摸着她的大腿,让她更是恶心无比,也愈发绝望。
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董诗诗被晃的已经几乎昏厥过去,才感到一直往身上落的雨水突然停了。她勉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间木屋之中,周围挂着些兽皮,陈设十分简单,看起来像是猎户偶尔居住的野外住处。她环视了一眼才发现角落里一个高高壮壮的中年汉子躺在地上,身上满是血污,面色灰黑,看起来倒毙已久,想必是这屋子的主人。
那男人肩膀一歪,双手一甩,董诗诗身子猛地坠下,扑通摔在冷冰冰泛着潮气的地上,摔的她眼冒金星,张嘴想骂,却被胃里酸水一涌,大声地咳嗽起来。
三人把门关上闩好,各自找了地方坐下,难掩兴奋之色的聊起天来。
董诗诗蜷缩在角落,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身上也越来越无力,昏昏沉沉的只想寻个暖和的地方美美睡上一觉。但耳边那三人说笑声音颇为响亮,一股劲的灌进她耳中,什么“咱们摧花盟”啊、“赵盟主深谋远虑”啊、“幽冥九歌到手便是如虎添翼”啊、“那逐影定然要被剿灭”啊之类她完全不明所以的话让她越来越烦闷,但她也知道这三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其他们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还不如让他们多聊一会儿。
可惜事与愿违,那些人胡七胡八聊了一阵,其中一个突然道:“喂,我说,赵盟主向用两个丫头逼姓董的交出幽冥九歌,那只要活着给盟主带回去就是了吧?”
董诗诗昏昏沉沉的听到话题突然引到自己身上,浑身一抖清醒了几分。
另一人斜斜瞅向董诗诗,上下扫了一遍,舔了舔嘴唇,笑道:“别看这丫头瘦的没二两肉,胸脯子还真挺。”
董诗诗身上衣服尽湿,虽然称不上丰腴但也十分饱满的胸膛很尴尬的曲线毕露,听到这话,她瑟缩了一下,双手揽在胸前,蜷腿缩紧了身子,心里不知咒骂了多少遍。“赵盟主喜欢女人元红,这一看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咱们先玩了不太好吧?”
另一人对赵玉笛有些忌惮,边说边往窗户看了一眼。好像那赵盟主随时在监视着他们一样。
“赵盟主什么时候缺过黄花大闺女,你看这丫头不白不嫩,身子也没长开,不是赵盟主喜欢的标致娘们。……就是这长腿细腰真他妈好看,咱们这次得了这么大功,破个雏儿赵盟主不会介意的。啧啧,你瞧那小屁股,还在发抖呢。”提议的那人越说越淫邪,刚才就是他一路抗了过来,滑溜溜的结实长腿让他摸了个饱,此刻身上寒意稍去,自然欲火上涌。
另两人也不是什么君子,自然也不再反对,都嘿嘿笑了起来。
董诗诗浑身冰冷,不住发抖,心头有气,但身上无力,鼻腔中呼出气息觉得滚热,头疼欲裂,多半发了风寒。若是此刻这几人来羞辱她,她真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这妞儿脸色不对啊。”一人上来扯住她头发,发现她双颊火红,目光迷蒙嘴唇却苍白干涩,伸手一探,扫兴道,“好热,娘的!这、r 头病了。”
另一人皱起眉头,失望的退回坐下,摇头道:“晦气。”
剩下一人却毫不在意,哼了一声道:“孬包,当年劫那官船,让你们一道耍那大肚官婆,你们都嫌晦气,现在不过是个伤风发热,还怕染给你们么!你们不来,可别怪兄弟我没让着你们。”
另两人看到董诗诗面色越来越差,额上也开始大颗大颗的冒汗,一个摇了摇头,另一个人道:“小心的好,玩出事来咱们也不好交代。”
“笑话,”那人抱起董诗诗扔到床上,大笑道,“你当娘们都是瓷窑子烧出来的?上次盟主赏给咱们大哥的那个什么白云仙子被咱们一船人一夜玩的连尿泡子都破了,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在船里头锁着让厨子寻开心。我就不信我还能干死她。”说着双手拉住了董诗诗衣襟,就要往外拉扯。
董诗诗被摔的浑身一痛,清醒了一些,双手立刻死命抓住男人的手,往里用力合着不让他分开。双腿鼓足力气照男人下身踢着,只是男人趴在床上她身侧,怎么也踢不到要害。
“小丫头还挺有力气。”男人哈哈笑着,双手也不加力,就那么和她僵着。
董诗诗没有学过武功,只是平日爱跑爱闹,力气比寻常女人大些,硬撑了会儿,双腕开始酸软,眼睁睁看着男人的手慢慢扯开领口,浅蜜色的肌肤带着病态的嫣红渐渐裸露出来。她心中羞急,低头张嘴便咬住了男人手掌,死死咬紧了牙关。
“娘的!”那男人痛叫一声,手掌运力震开董诗诗的嘴,震的她满嘴发麻唇齿间渗出血丝。紧跟着一掌挥上,“啪”的一下打的董诗诗在床上整个人翻了个身,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混蛋!你敢碰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董诗诗被打的几乎昏过去,反倒大声斥骂起来,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脚踢向男人小肚子。
那男人蛮性发作,抓住董诗诗脚腕,一拳打在她腿弯内侧。董诗诗惨叫一声整条腿痛的乱抽,膝盖以下再也使不上力。
握着她纤细的脚腕,男人双眼一亮,兴奋的把手往上一撸,找到布袜的边,连鞋带袜一并扯了下来,盯着那小巧柔美的脚掌淫笑道:“啧啧,这小肉脚真他娘的来劲。”
董诗诗大急,另一腿踢向男人下身,却只能踢到男人大腿,不痛不痒,反而被男人…自势抓住了另一只脚,一样的脱了鞋袜。
“放开!你放开!”董诗诗哪里受过这种气,热血一阵阵上涌急的她几乎吐出血来。
那男人如何肯放,一手一只抓着她的脚踝,就把那双赤裸小脚按在了自己裆上,他穿的是贴身鱼皮水靠,和赤着身子比也就是多了层皮,裤裆出明显的突起一条肉柱,他就把她的双脚压在那突起处,喘着粗气上下移动着。
脚心一阵阵酸痒,想到触到的是男人的那件物事,心里又恶心无比,董诗诗能动的那条腿当下拼命踢打起来,只是那男人手铁箍一样圈着脚腕,挣扎间柔软的脚掌贴着裤裆来回挪动,反到让男人更加兴奋。
身子乱扭间,突然被什么东西硌到,董诗诗双手一摸,是一截硬木,多半是拿来权当枕头的,立刻紧紧抓在手里,大叫一声挺身砸了过去。
男人正专心亵玩这双秀足,听到大叫也不以为意,结果额角上一阵剧痛,被砸得眼冒金星向后仰到差点摔下床去。他往额头抹了一把,看着手心的血瞪圆了眼睛,“干你姥姥的!今天不戳烂了你的昃眼子,我他娘的就切了自己卵蛋!”
董诗诗双脚一得自由,连忙手脚并用往床内侧角落爬去,粗糙木床床板木刺刺满了双手掌心。
空间狭小,男人只一俯身,就伸手抓住了她的脚。她双手乱摸,但床上再无可用的东西,脚上传来一股大力一扯,她痛呼一声摔在床板上,被扯到了床边,下巴在床上拖出一段,磨的一阵辣痛。
“你别那么狠,弄出人命来咱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后面一人看董诗诗破麻袋一样被硬拖到床边,连忙提醒。
那人不耐烦的回了句,“我自有分寸。”取下墙上挂的捆绑野兽用的粗麻绳拉着董诗诗的脚压在一边床角,结结实实的捆了上去。
董诗诗连声尖叫,只是被面朝下压在床上,双手什么也抓不到,根本无法反抗。
很快,她的左脚被向后抬起,压到了背后,董诗诗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的时候,右手被拉到了背后,手腕和脚腕被捆到了一起,绑在背后。唯一还自由的左手也起不了半点作用,肩膀和腿弯都被扭的一阵阵挫痛,只有拼命仰弓着腰,让右臂和左腿尽可能靠近。
那男人环抱双臂淫笑着看着董诗诗的窘态,因为腿向后翻高的的缘故,裙子翻落在腰间,若不是天气清冷下面还穿着衬裤,一双长腿裸露无疑。他爬到董诗诗身边,伸手悠然摸着她赤裸的左足,笑道:“踢啊?你不是喜欢踢人么?”摸到脚心,屈起指头在上面轻轻搔了起来。
“哈……哈哈……别……别挠……哈哈哈……”董诗诗痛苦不堪,肩膀已经快要断了似的,钻心的痒又让她忍不住地笑,笑得浑身打颤,骨节都松了几分,更加酸痛。
董诗诗已经被折腾得浑身瘫软,拿只手满满的在她的小腿上摸来摸去,她也毫无办法,只有咬紧牙关低头恨恨的看着被自己泪水汗水染湿了一片的床板。
虽然她的肌肤不如大家闺秀的雪白晶莹,看起来像是水中调匀了些许蜂蜜的柔润颜色,脸也因为常露在风中一点也称不上吹弹可破,但有衣服遮挡的地方,摸上去依然光滑细腻,让男人爱不释手,很快就不满足于流连在小腿上,拿过腰间的分水峨嵋刺,伸进董诗诗裤管中一挑一划。
嘶啦一声,裤筒裂分到两边,另一边也如法炮制后,那衬裤穿在腿上已经和不穿没有多大分别,充满青春弹力的两条长腿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绑在床角的腿挺的笔直,浑圆的腿肚不停颤抖,叠在背后的腿腿肚和大腿紧紧挤在一起,扭得难受而布满了细密的汗水,看起来湿润滑腻。
一手摸着一腿,男人慢慢由脚跟向上抚摸过去,一寸寸体验着这没被人享受过的青涩身体。董诗诗羞愤难当,一阵因为病而浑身发冷,一阵又因为羞怒浑身发烫,脑子又渐渐昏昏沉沉起来。
冰冷的分水峨嵋刺突然把寒意送到了董诗诗胯下,她浑身一颤,只觉得嘶的一声裆下一凉,清冷的潮湿气流直接吹在了她最娇嫩的地方。
“真嫩,这肉看着跟能掐出水似的。”那男人低声赞叹着,伸手摸了上去。
粗糙还带着脏污的手指一触到董诗诗股间羞处,她就如天雷轰顶一样浑身剧烈的一抽,死死并拢了双腿,也不管那粗麻绳已经勒的深陷皮肉。
“夹这么紧做什么,一会儿等我进去你再夹也不迟,那时候你夹的越紧我越喜欢。”男人也不强摸,任她紧绷的大腿肌肤死死挤着自己手掌。
董诗诗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空白昏晕的脑海只剩下决不能让男人侵入到那最重要的地方一个念头。但四肢被绑缚其三,不过紧夹了短短一阵,便腿根酸软,没了力气,双腿一松,终究还是大大分开。
大张的大腿尽处,处女的秘处毫无遮蔽的亮在男人眼前,稀疏的毛发,微微颤动的花瓣,那一线缝隙中若隐若现的粉嫩穴口,都带着水嫩嫩的潮气,滑津津的随着呼吸微微抽动。
男人笑着收回手,下床站在床边,盯着那生嫩的阴户开始脱去身上的水靠。
剩下两人也睁大了眼,看着董诗诗赤裸的下身吞咽着口水。
“反正咱们还要在这里等碧蛇一天,干坐着也太无聊了不是……”
“没错,而且这丫头看起来病的也不是很重。”
坐在一边的两人也嘿嘿笑了起来,起身走了过去。
“杀了你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绝望的悲鸣中,窗外雨声虽渐渐变弱,却依然绵密不绝,不见一丝阳光。第十三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细密的雨丝中,一个浑身透湿的少年左顾右盼的跑来,远远看见那间木屋,顿时双目一亮,拔出腰间长剑飞奔过去。
屋内董诗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嘴里含糊的骂着些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句子。
她身上的衣服被七手八脚扯得精光,浅蜜色的柔腻肌肤被六只大手肆意抚摸玩弄,留下一个个红印。她身上越来越冷,体内却越来越热,头里像有个热硬的石头撞来撞去,一阵阵疼痛。同时身上被那群男人摸来摸去,乳上被掐下体被抓摸,疼痛中隐隐带着一股麻痒,只是此刻细分不出了。
两个男人还穿着水靠,只是摸来摸去,那一个脱光了不愿再等,吐了写口水在手上,急匆匆抹到董诗诗下身。股间一凉,湿湿粘粘的手指把娇嫩的膣口摸了个遍,她双目一闭,咬紧了牙,唯一自由的左手被一个男人摁在床板上,动弹不得,但修长的指尖却死死的抠住了床板,毛糙的板子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晶莹的指尖已经渗出了鲜血。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碰到了门口的什么东西。三个男人立刻从床上跳下,裸体那个匆匆拿起快兽皮短裤穿上,其余两个先过去开门向外看去。
屋外,一个面色凝重的少年刚刚跑到附近一棵树下,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取出一个火折子,接着拿起一个小纸筒模样的东西。
三个男人做了近十年水贼,自然知道那便是大多江湖人都会常备的信号焰火,心中都是一惊。穿着整齐的那两人对望一眼,摸出腰间分水峨嵋刺,恶狠狠扑了过去。
那少年侧目看到两人,手中火折才刚刚引燃,一旦闪避或是招架,信号定然无法发射出去。那两人本也就是想逼那少年撒手,毕竟这焰火发射上天,也不知会招来什么样的家伙,他们只有三人,加上这里又是与碧蛇他们汇合的地方,自然不能冒险。
没想到,那少年冷冷的看着两柄短刃闪着寒光而至,神色毫无变化,仍把手上的焰火点燃,拖着尖利哨音的火花从枝叶旁冲天而起的同时,两把冰冷的峨嵋刺一起刺进了他的腰侧。
那少年面色依然冷静,反倒是两个进攻的男人看着他惊讶的僵住了动作。转瞬回神要把兵器抽出来时,那少年竟然一手把两把峨嵋刺紧紧握住,扭身一掌劈向一人额头,也不管峨嵋刺在身上拖出的长长伤口!
亏得旁边那人反应较快,一脚踢开同伴,自己就地一滚,滚向一边。
穿兽皮短裤的那个也已经从屋中取出兵器,看见同伴双双丢了兵刃,手中峨嵋刺一扬,飞身攻上。
那少年虽然腰侧血流如注,仍然步伐矫健,伸足挑起地上长剑,反而招招抢攻起来,对敌人刺向自己各处的森冷利刃视若无睹。一寸短一寸险,峨嵋刺本就不过小臂那么长,与对方长剑互相交换一击必然是赔本买卖,加上那少年一幅不要命一样的打法,反倒让那汉子节节后退。
那人手上峨嵋刺横封竖架,被少年的疯狂吓到,防守有些慌乱,脚下一滑,右臂被长剑斩了一道血口,峨嵋刺顿时落进地上的泥浆之中,那少年毫不犹豫,提剑便砍。
那汉子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向右一滚,那一剑到了半截就失了力气,歪歪砍到一边——原来剩下两人中的一个悄悄凑近了少年斜后方,少年提剑举肘之时,腰侧空门大开,他趁机抓住那两把峨嵋刺,猛地拔了出来。
血雾喷散中,那骠悍的少年终于倒在了地上。
兽皮短裤汉子大口喘着气,骂了句娘,道:“难怪早上去偷袭的人才回来了三成,难道全是这种不要命的东西么?”
那个拿着两把峨嵋刺的人也惊喘不停,“别瞎说,说不定不是他们一伙的。”
“呸,这种玩命的打法,肯定是董浩然那王八蛋的死士。早上去的那群混蛋没杀干净,竟然还敢说人都死光了。回去我不到盟主那里告那群兔崽子一顿,我……我就是他们孙子!”
三人收了收惊,一人道:“咱们赶紧把这丫头带走吧,估计马上就要有人到了。”
“可是碧蛇还没过来……”
那人啪的拍了说话人后脑一下:“猪脑!盟主不光说了不管哪边得手都在这边等一天,汇合后返回。还说了若是哪边死了,剩下的人不必理会。现在碧蛇还没回来,多半是见阎王去了,咱们这就走人,大不了去另一组人的汇合点躲一天就是。”
“有道理。可是那丫头……”一人摸着自己的兽皮短裤,颇有些惋惜。
“去你妈的!要命还是要女人?”
“命命命,当然是要命了。”
三人说着便起身要回屋里,但伴随着压抑不住愤怒的声音,穆阳和另外两个少年已经从不同方向赶到,“你们谁也别想走,都把命给我留下!”
在染红的泥水中垂死的那个少年挣扎道:“穆……穆大哥,人……人在里面……”
穆阳看了那少年一眼,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脸变得愤怒而扭曲,他转向那三人,一伸手中长剑道:“说!你们是什么人?”
穆阳赶到他们同伙的聚集地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剩下的只有尸体。除了在镇子里做暗哨的三个少年,这次来与他汇合向韦日辉石柳杨三耳三人下手的所有人,都死得一干二净。现场经过了一场恶战,但没有留下一具陌生人的尸体,连究竟是什么人作了螳螂后的黄雀,都完全无从得知。
赶向聂荣春那边的路上,看到了河里被掳去的董二小姐,虽然董浩然下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狙杀那三人,但穆阳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前来救人。路上董诗诗留下的印记断了之后,四个人四散寻找,一看到信号,便赶来汇合。
穆阳的一肚子怒火在看到地上舍命发出信号的少年后终于按捺不住,另外两个少年虽然表情木然,但眼中也满是愤恨,三个少年互看了一眼,齐齐挺剑攻上。
三个汉子陆上功夫本就不精,顷刻间,两人被斩杀在屋门口,仅剩下穿兽皮短裤的男人被穆阳剑指咽喉跪在地上。
“说!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那汉子瑟瑟发抖,道:“我……我是摧花盟属下混江阎罗的兄弟,我……我大哥将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啊啊!”
穆阳看着他削落的那只耳朵落到地上的泥浆中,把剑尖下移,指着男人的裤裆,“说,你们来干什么?你们摧花盟也看上了幽冥九歌?”
那汉子还想嘴硬,才说了句“老子绝对不会……”,告诉你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长剑一送,已经插进了他的裤裆里,他惨叫一声,裤裆里掺杂着黄色尿液的大股鲜血旋即染红了他的大腿。
“你们看着外面,我去救小姐。”穆阳不再管那倒在地上抽搐不停的垂死之人,大步走进了木屋中。
董诗诗此时已经近半昏迷,赤身裸体的趴在木床上,左手仍然死死抠着床板。
穆阳先是一愣,然后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此时董诗诗身上泛着红潮,全无遮蔽的双腿股间臀峰布满了红红的手印,隐约可以见到的羞处似乎还有水光,赤裸的娇美身子无意识的微微颤抖,险些让穆阳看呆了。
他甩了甩头,脱下外衣走了过去,拧干了雨水,先盖在了董诗诗腰臀上。
董诗诗被凉衣一冰,稍稍醒转,虚弱问道:“谁……是谁……”
没等穆阳应声,就听见董诗诗继续道:“是……是小杨子么……我……我好难受。你、你怎么才来……”
穆阳伸出的手一僵,但还是俯身找了几块还算完好的碎衣料,往她身上披着,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惨叫,顿时面色一变,持剑冲向门口。
门外守着的两个少年,此刻已经倒下了一个,身上没见到伤口,只是口里不断涌出鲜血,面上带着黑气。另一个少年正和一个中年文士斗在一起,准确地说,是在拼命的挥剑护着自己身上要害。那文士看起来颇为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身形并不壮硕,但武功看起来很高。那文士白面微须,头上还包着方巾,若不是此刻正踏着诡异的步法逼的一个持剑少年手忙脚乱,根本看不出这是习武之人。
穆阳一眼看去,就知道自己同伴功夫与这文士相距太远,长剑一挥正要上去夹攻,就见那文士双足不动,身子斜斜滑出半步,恰好进入了少年左手斜后方转瞬即逝的一处空门,轻轻飘飘看起来没有什么力道的一掌印上少年肩下。
那少年却被一掌打的整个人扑倒在地连滚了将近丈余,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脸色发青挣扎道:“穆大哥……快走!”说完便强撑起身,用尽余力扑过去想要去抱那文士的身子。#--iCMS.PageBreak--#那文士微微一笑,伸手拨开长衣前摆,一脚踢出,正中那少年胸口,那少年双臂一收想去搂他腿,他的腿却已经收回,那少年不敢相信的被踢飞回穆阳身前,胸骨尽碎,四肢抽了一阵,便再也不动了。
“夏老三也忒没用,这么多年只养出你们这些废物。平白糟蹋了粮食。”那文士伸手探了探雨幕,不愿走入雨中一般站在树下看着身上的雨痕,笑道,“你不过来受死,莫不是还要小生再顶着这些恼人的雨水出去一趟么?”
穆阳知道遇上强敌,但自小所受的训练让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惧怕,反倒热血沸腾,打定主意拚上性命也要给对方造成重创,至少也能让董二小姐有一点逃脱的可能。
知道对方掌上功夫厉害,进击时穆阳选择了强攻,他的剑是所有的死士中最快的,就连训练他们的那个黑衣人,也对他十分赞叹。
他的身法很快,剑也很准,但他的脚还没有踏进树阴,他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他本打算硬吃对方一掌,然后用腰间隐藏的匕首在长剑掩护下偷袭对方的手掌。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双掌一合,就把他的剑夹在了掌中,他眼看剑尖离对方胸口不过寸许,拼命催动力道却再也不能前进半分。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双手握住剑柄,大喝一声向前猛地一推!
那文士却在这时松开了手,肩微微一耸又是双足几乎不动的平平移开一肩距离,收不住的长剑直直刺进他腋下,被他猛地收紧手臂夹住。
穆阳立刻撒手双掌劈向对方胸前,那文士右手竖成掌刀,迅急无比的在他左臂上一斩,他就觉一阵阴柔无比的内劲从被打中的地方瞬间散开,森寒袭体,转眼就让他半身僵麻。
那文士悠然道:“我不喜欢废物,废物只有死了,我才不会觉得碍眼,去罢!”
最后两个字出口,右掌已经拍上了穆阳胸口。
阴寒的掌力几乎撞碎了穆阳的胸膛,他身子还没有向后飞出,那文士的右掌又已经拍到,“啪啪啪啪”连声过去,穆阳被击到腾空前的短短一瞬,胸前竟连中了八九掌。
当穆阳摔到地上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那文士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着自己的手,笑道:“怎么?小生替你打发了三个废物,你也不出来说声谢谢么?”
“你也说了那是废物,我又何必谢你。”冷冷的声音过去,雨丝交织的稀疏树木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少年。
那是聂阳,他秀气的脸前所未有的冰寒,慢慢走近,缓缓问道,“你是赵玉笛?”
那文士摇了摇头,微笑道:“你也来了有阵子了,小生若是赵玉笛,会不救那三个手下么?”
聂阳冷笑着摇了摇头,“若你是赵玉笛,你不救那三个手下再正常不过了。”
那文士悠然道:“小生不喜欢扭转别人的想法,只是……阁下应该姓聂吧?”
聂阳眯起眼睛,并不回答。
“你若是姓聂,小生若是赵玉笛,那么,你我二人可以说素不相识吧?”
“所以?”
那文士缓缓道:“可惜小生认识你,很多年前也见过你,小生姓邢。”
聂阳的瞳孔一阵紧缩,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邢碎影?”
那文士微笑点头道:“不错,小生便是你找了很久的人,邢碎影。”
聂阳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笑了起来:“你便是邢碎影?”
邢碎影长笑道:“不错,小生今日来,就是为了看看你。杜远冉果然是个人才,能把你教的这般出色。”
聂阳慢慢走近他,笑道:“可惜,这对你并不是件好事。”
邢碎影敛去笑容,道:“这世上的事情,本就很难分清楚好坏。”
“其他事情我不知道,”聂阳拔出腰间长剑,淡淡道,“我只知道叫邢碎影的,就要死。”
邢碎影撩起袍脚别在腰间,右手平伸,再次露出微笑道:“你不妨试试看。”
“好!”好字出口,聂阳手中三尺青锋已经幻如破天长虹,直取邢碎影咽喉。
邢碎影左足一踏,身子后仰,右手双指刺出,点向聂阳手腕。两人招数都未用老,聂阳剑尖一圈,划向邢碎影手臂,逼得他沉肘旋身,一掌拍向聂阳胸前。
聂阳学自杜远冉的迅影逐风剑本就以快见长,聂清漪教给他的聂家剑法也是招招进逼,以攻代守,此刻他全力施展,手中剑尖犹如化作十余点银光,每一点银光都能见到森寒的寸许剑芒从尖上吐出。邢碎影掌力还未吐出,就被剑芒逼回。
“聂家剑法竟在你手上发出如此威力,聂家先人真不知要作何感想。”
邢碎影犹有余暇开口说话,说话中脚下步法精妙迅急,仍然避过数次杀招,还有余力反击两招。
聂阳也不答话,手上招数渐渐以影狼的为主,他本想用聂家剑法杀掉邢碎影,奈何这人武功太高,聂家剑法过于拘泥的复杂招式,根本无法奏效,当下长剑斜斜挑起,一声清啸,使出了聂家剑法的绝招“浮生若尘”。本就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剑尖寒光轰然散开,在这一刹那刺出的虚招几乎无法数清,犹如窗内阳光中万点细尘,毫无规律的飞散铺开。
自聂家创下这门剑法以来直到聂清远那一代,也不过只有两人使得出这一招。
聂阳,则是第三个。
邢碎影无从闪避,前后左右四处尽是剑影,每一道都可能化作催命的符咒。
他双目圆瞪,也不见双脚动作,身子却开始向后飘出,聂阳如影随形,剑光附骨而至。
眼见把邢碎影逼到了树干之前,无处可退,聂阳此招也到了强弩之末,势必将老,此时就听邢碎影大喝一声,弯腰向后一冲,“咔嚓”一声大树拦腰折断,粗大的树干向聂阳直压过去。
聂阳左掌一托,砰的一声把断裂的树干拍向了一边,长剑毫不停顿,迈步攻向邢碎影,这次却不再用聂家剑法的一招半式,满带杀气的迅影逐风剑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出手。
邢碎影神色依然悠闲,一双肉掌在身前挑抹推劈,硬是把迅如流星势若闪电的剑气挡架下来,而且丝毫不显疲态。
招招进逼中,聂阳的剑却越来越慢,邢碎影催动的阴寒掌力仿佛混着碎冰的水,让他出剑愈发凝滞,一剑重似一剑,让他不自觉地催动更多的力道,百招过去,额上竟有些微汗。
斗到酣处,聂阳渐渐收起了刚才难以压抑的仇恨,开始谨慎的逐渐收回自己的剑气,认真观察起邢碎影的掌上招式,同时潜运内功游走周身抵御那阵阵寒气。
邢碎影身前压力一轻,却并不借机进击,双掌依然只是防守,间或用劈空掌力逼退寻到破绽的聂阳。
出剑的速度降下,聂阳也感到手上的压力顿时消失,知道对方刚才确实用上了缠丝劲之类的手法,当下不再抢攻,手上长剑只是试探着撩刺一些虚招。
若是外人此刻见到,只能看出两人相距数步,一个不停的用剑比比划划,一个则双掌护在身前,不时劈出一掌,全无高手过招的感觉。但仔细看去,两人身上衣服此刻竟干爽的如在屋中一般,偶有被雨打坠的残存枯叶,还没落进两人中间,就像被无形的手撕碎了一样瞬时化作细微碎片飘散。
渐渐的,两人头上都有白气升起,在雨幕中格外显眼。但两人的距离,却又远了一步。
聂阳知道以现在的情形,邢碎影纵然不敌,也可以全身而退,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取不到他性命,心中一阵愤懑,但脸上依然冷静如常,剑招也丝毫不乱。幽冥掌在幽冥九歌中也算是上流功夫,加上邢碎影隐藏行迹这么多年,功力更是精进许多。聂阳隐隐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只有把剑速再次放慢,才能感到顺畅,至此,他的迅影逐风剑已经仅仅是比刚才穆阳的剑法快上一些的程度了。若不是剑上仍带着蛇信一般的锋锐剑芒,邢碎影怕是已经完全不受威胁了。
他并不是没想到邢碎影的武功会有很大精进,他只是没想到邢碎影会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突然出现,毫无征兆。这样的措手不及本就让他的心有些慌乱,加上一路狂奔而来气血翻涌便匆匆交战,本来至少也是和邢碎影不相上下的实力现在打了个折扣,渐渐落在了下风。
邢碎影的笑容逐渐隐去,由守转攻,一掌掌开始连续拍出,同时慢慢踏步向前,一股股阴力直接轰向聂阳的手上长剑。
“啪!”的一声脆响,聂阳手上的普通长剑终于耐不住两股内劲的冲撞激荡,断成了四截。聂阳顺势一推,四截断剑激射过去,穿透掌风逼的邢碎影回掌一圈。
他就借这个机会,双足一错,展开狼影幻踪身法逼近过去。
邢碎影毫不犹豫,右掌平推,带着雄浑阴寒内力中宫直进。聂阳双目微瞪,一掌迎上。
“嘭”的一声闷响,聂阳浑身一震,向后退了两步,邢碎影却轻飘飘向后飞起顺势在树干上一蹬,一个旋身站在了木屋上面。
两人都收起了功力,暗自调息,一直被隔开的雨水再次淋湿了他们的衣服头发,两人同样森冷的视线穿过细密的雨帘,针锋相对的碰撞在一起。
“小生知道幽冥九歌是你的诱饵。”邢碎影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缓缓道,“现下小生只是来告诉你,虽然小生对那东西兴趣不大,但却打算陪你玩玩。你去护镖,小生来劫镖。若是你赢了,小生便遂了你报仇的愿,若是小生得手,你便答允小生做一件事。”
聂阳胸口还有些闭塞,强压了压,开口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邢碎影长笑起来,道:“小生爱惜生命,你若不和我赌,那幽冥九歌随便你送去什么地方,随便赵玉笛和李萧如何的龙虎相争,小生都绝不再出现。”
聂阳眯起双眼,站直了身子,仰望着屋顶的邢碎影,冷冷道:“好,我若杀不了你,这条命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拿去便是。”
邢碎影微笑道:“小生要你的命做什么,既不能吃也不能用。不过……”
“不过什么?”
邢碎影淡淡道:“不过这事情牵涉甚广,如果小生把一些人卷进来,你可不要怪小生伤及无辜。”
聂阳哼了一声:“同样,我和你的事情,也和夏浩刘啬无关,他们的债,一样要还。”
邢碎影呵呵笑了起来,暧昧的望了望自己脚下的木屋,道:“刘老四光棍一个,玩了半辈子女人,连个种都没有,看起来还是夏老三的债好还些。就是不知道,这个水灵灵的丫头,够不够让你满意。”
聂阳不明白他话中含义,并未答话,双眼却没有片刻离开邢碎影身上,尽管两人订下赌约,但此刻只要邢碎影有一个疏忽,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立毙于此。
“反正夏老三他们的死活于我无关。小生只是提醒你,你要来讨债,屋内就有现成的还债物事,你也老大不小的男人了,应该明白。”邢碎影暧昧的笑着,突然身子向后一翻,落到了木屋后面。
聂阳立刻拔起身形,流星赶月一样直冲到屋顶上,滑下房檐的时候,却已经见不到邢碎影的踪迹了。他恨恨地一掌劈向身边的木屋,粗大的原木被他一掌拍出一道裂痕,整栋屋子都晃了一晃。
他竟然就这么让邢碎影大摇大摆出现,又大摇大摆的离开。不过,邢碎影为什么就这么走了?聂阳疑惑的想着,刚才自己根本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不管心理还是身体都远不在最佳状态,邢碎影如果要杀他以绝后患,这就是最好的机会,而他也确实的选对了出现的时机,但这般激烈的交手后,他竟然就此离去。究竟有什么阴谋?
聂阳百思不得其解,原地站了会儿,听到屋内微弱的呻吟喘息,才醒悟过来董诗诗还在屋内。
走进屋内时,董诗诗身上那点遮蔽在她的扭动下基本全部滑落到一边,就剩下穆阳的外衣还在她的臀上盖着她的羞处。
看董诗诗脸色不对,聂阳过去伸手一摸,触手一片火烫。
“小……小杨子……不要抛下我……救、救救我……”感受到了他温暖的手心温度,董诗诗挣扎着开口,双眼却只能睁开一条缝隙。
聂阳用力扯断那些麻绳,把董诗诗搂了起来,看到她左手纤细的指尖尽是鲜血,扎的全是细小木刺,看起来血肉模糊,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好冷。好……冷……”
被聂阳抱进怀里后,董诗诗反而不停的发起抖来,双唇已经不见一点血色,苍白得吓人。聂阳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雨,皱着眉脱下外衣,连同穆阳的那件一起先遮住了她胸乳腹股,铺开了床角堆着的薄薄毯子,把她小心地放在上面。
在木屋里翻找了一阵,能用的也无非是一个火折和两条毛巾。聂阳犹豫了一下,到屋角把那死去的猎户身上衣服剥了下来,之后在火盆里丢进些木柴,点燃了火,放在了床边。
当初陪妹妹去南宫家向华沐贞求医之时,聂阳也粗略学了点医术,此刻替董诗诗把了把脉,发现不过是受惊过度加上凉到了身子,只是董诗诗体性虚阴,先天根骨孱弱,才会显得如此严重。
聂阳并没有打算避嫌什么的,摸到董诗诗手腕上滑腻腻全是汗水,看了看身上也大抵如此,便拿起猎户衣服中染血较多的一件,撕去了带血的部分,替她擦拭起来。
此时董诗诗不能再被凉寒侵袭,聂阳也就擦得格外认真,从并拢的指缝趾隙,到私密的腋窝腿间,再到高耸弹手的浑圆乳峰,都擦的干干净净。接着才拿过猎户的其余衣服,盖在了她身上。
董诗诗没有什么抗拒挣扎,只是嘴里发出梦呓一样的低低哼声,脸颊又红润了几分。
从猎户身上中衣撕下一块细长布条,聂阳捧过董诗诗的左手,把布条扯成几段,倒了些金疮药出来,细细挑出指尖里的木刺,替她包扎上。
不知是十指连心的疼痛还是身上温暖了许多的缘故,董诗诗轻轻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小杨子……真的是你么……”
聂阳没有回头,只是专心的替她挑出手指上的刺,然后包裹扎好。
董诗诗十分虚弱,眼睛马上又再次闭上,但一直微微颤抖的紧绷娇躯骤然放松了下来。
等到包扎停当,董诗诗已经睡着了一样没了动作声音。聂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零乱的盖在身上的衣服中,还是能看到些细腻的肌肤,他轻轻甩了甩头,像是要甩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起身走到了门口。
门外的雨终于渐渐有了要停止的迹象,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尸体的血被雨水汇合到一起,沿着泥泞的地面流渗到这片土地里,不分彼此。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几分对自己的不满,低低自语了一句什么,便闭上了双眼,靠在门框上,静静的嗅着带着血腥气的潮湿空气。
董清清并不知道妹妹遭遇的这些,她忐忑的坐在云盼情身边,真的寸步不敢离开,就连云盼情去了趟茅房,她也红着脸一道去了。让云盼情蹲在那里窘迫的看着她道:“姐姐,你这么看着我……我出不来……”
两人等了很久,雨小了很多,街上渐渐人多了起来,他们仍然没有一个人回来。董清清越来越担心,不住到门口张望,一直到门外渐渐出现了一些穿着十分奇怪的人,她才有些胆寒的缩回到桌边,靠近云盼情不敢妄动。
倒不是董清清变得有多么警觉,而是门外来的人确实任谁见了也会退避三舍。
就连见钱眼开左右逢源的店小二,也不敢去门口招呼这些人进来。
领头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手里倒提着一把长柄砍刀,身上穿的金色鳞甲满是水珠,看起来亮晶晶的。他身后跟着四个持着长索的青年,头戴斗笠,神色木然。
这几人站在客栈门口,毫不避讳的看着里面桌边的董清清。
那大汉伸手一指,大声道:“就是她,你们上。”
那几个拿着长索的青年快步走到门口,小二战战兢兢的过去招呼,手上的水壶都没来得及放下。
董清清心中一惊,起身想去叫住小二,却被云盼情拉住了手臂,她低声道:
“姐姐坐下,先看上一会儿。”
董清清疑惑的坐回位子的时候,走在最前的青年已经走到小二前面不远,伸手就要去推。这一推看上去并不快,却劲道十足,对不会武功的小二来说,几乎是伤筋动骨的一下。
偏巧那小二正好一个踉跄,干干瘦瘦的身子一歪倒向前面,手中的大水壶哗啦一下飞了出去。没想到那青年早有防备,手中长索一卷抽开了水壶,顺势挥下抽向倒过来的店小二。那店小二此刻竟变得灵活无比,猴子一样从长索下钻进了四个青年当中。这时那金甲大汉大喝一声,“纳命来!”手中长刀雷霆万钧劈向店小二。四个青年默契十足的长索互相扯住,封住了那小二四面可以逃走的路线。
“他们……他们是来杀那个小二的?”董清清惊的张口结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盼情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小二功夫不差,而且中午才出现掉了真小二的包。咱们不必管他。”
那假小二果然身手敏捷,身子一缩,刀刃斩下的时候他便犹如被刀风吹跑了一样从两个青年间的两条绳索中间穿过。
但四个青年配合更加默契,另一边两人马上把长索甩出,长鞭一样卷住还在空中的假小二双脚,剩下两人手中长索紧跟着飞出,套住了他双手,四个青年齐声低喝,生生把他拉了起来竖在空中。
那金甲大汉一刀斩在地上,斩的石末纷飞火星四溅,这一刀却并不收起,而是以刀刃为支撑硕大的身躯打横飞起,一脚踢向前面。那假小二刚好被四个青年拉起,这一脚正中他前胸。
董清清啊哟惊叫一声,看着那小二一直飞到自己桌前,嘴里喷出的血划出一道红弧,心中害怕却又忍不住想上前关心那人死活。刚刚起身,还没探头,就觉手腕一紧,已经被云盼情扯到了身后。
“云妹妹……这人……快死了。咱们救救他吧。”
云盼情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看着躺在地上不住抽搐的吐血小二,突然一杯茶泼了出去,在桌子前面泼出了一条水痕,甜笑道:“这茶苦的要死,我可不想再喝了。”
“姑娘……救我……”那小二挣扎着往这边爬着。
云盼情天真一笑,目光却没有半点笑意,冲着外面那群人道:“你们谁要是过了这杯茶,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那小二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前向前伸手道:“姑娘……帮我一把……”
银光一闪,一把手指长短的柳叶形银色飞镖钉在了那小二手前,镖刃紧紧贴着那小二的手指,正钉在那茶泼出的线上。
云盼情笑眯眯的看着他道:“你也不例外。”
董清清难过的别开眼睛,轻声道:“云妹妹,这么……这么见死不救,你怎么忍心?”
那小二适时的吐出一口鲜血,大声咳嗽起来。
云盼情笑眯眯的站起,拿起桌上的古朴长剑:“姐姐你好心,好,我来救他。
你看他这又咳嗽又吐血的,我来帮他治好。”话音未落,右手一伸,龙吟般一声过去,寒若秋水冷如秋风的古剑已经握在手里,刷的一剑刺向地上的那小二。
那假小二双掌猛地在地上一推,猴子一样的瘦小身形倒翻了三个跟头,稳稳落在那边五人身边,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低头才看到自己的衣衫竟然被那剑尖一触就刺出一道口子,肚上留下一点血迹,大惊道:“烟雨魂断清风寒,不知姑娘手里的是哪一把?”
云盼情月牙般的大眼看着自己的剑,笑道:“我师父是谢烟雨,你猜呢?”
“是烟雨?”清风烟雨楼两位楼主谢清风谢烟雨各有一把配剑,以二人名字为名,都是天下难得的名剑。这二人纵横天下无人能敌,所以即使人尽皆知这两把剑是万里挑一的宝物,却也没有人打过这两把剑的主意。
云盼情哈哈一笑,吐了吐舌头道:“答错了,师伯疼我,这把清风是给我防身用的。”
董清清惊讶的看着那小二没了半点受伤的样子,张口结舌指着他道:“你……你……”
云盼情拉下她的手让她坐好,笑道:“姐姐,他本就是骗人的。如果他会傻到一出手就冲进必然被封死的地方,坟头现在都可以收庄稼了,哪能练出这身轻功来。”
那小二面色半红半白,却迟疑着不敢上前。那金甲大汉迈步抢上,大声道:
“你这丫头还挺机灵,就让我金环蛇来会会你!”
他也是盘龙谷的谷主之一,排行第四,与那假扮小二的银环蛇是结拜兄弟,虽然他号金环,排行却在银环之下,银环蛇反倒是盘龙谷的第三把手。碧蛇因为排在第二,被派去单独对付聂阳他们。而清风烟雨楼的名号过于惹人忌惮,金银双蛇才会一齐动手。
银环蛇回想着刚才那一剑,心中隐约有些胆寒,伸手拉住金环蛇道:“等等,”
然后对那四个青年道,“你们上。”
那四个青年毫不犹豫地挥着长索走了过去。
云盼情面上还是带着纯洁无邪的微笑,双眼看着地上的那道茶水,茶水的痕迹变淡了许多,但还是能分辨出一道水痕的线。当第一个青年的脚踏过那条线的时候,云盼情慢慢伸出手,把剑鞘放在了桌子上。
“布阵!”排在最后的青年大声下令,三个人一起散开,踏过那条线的那个青年却一动不动。
众人不明所以间,未动的那个青年身子晃了一晃,向前扑倒在地上。
银环蛇的瞳孔顿时收缩,他竟然仅仅看到了云盼情的剑轻描淡写的飞快在身前画了个圈子,而金环蛇根本没看出发生了什么,那个青年就已经倒下。固然有他们被挡住了视线的部分原因,但归根结底,还是云盼情的剑实在快得惊人。
那三个青年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样就少了一个同伴,他们的阵势又没有操练过三个人的版本,一时愣在那边不知如何是好。还没回过神,眼前白影飘忽闪过,三人同时觉得颈上一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云盼情站在四个青年的尸身边,用手中古剑在地上画了一条线,笑道:“茶水干得太快,就按这条新线为准吧,你们三个,真是对不住了。谁过了这条线,谁便死。”
董清清看着四个生龙活虎的青年男子转眼就变成了四具死尸,而动手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活泼可爱让人直想摸摸她的头的云盼情,顿时浑身发冷几乎要呕吐出来。
金银双蛇面色都是一变,银环蛇脱下小二外衣,露出身上银色鳞甲,沉声道:“兄弟,看来咱们这次要栽在这丫头手上……”
“哼,还不知鹿死谁手。”两人说着,亮出了手上兵刃,金环蛇把砍刀丢在一边,拿出一对金环,银环蛇也掏出一对银环,锋利的外刃上隐隐泛着黑光。在这种兵器上涂抹剧毒,显然不是对自己的手上功夫很有信心,就是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
金环蛇在前,银环蛇在后,两人慢慢挪到那条线旁边,手持双环,却并不迈过,只是紧紧盯着云盼情拿着剑的右手。
“咱们……再从长计议吧。”银环蛇似乎有些胆寒,轻轻扯了扯金环蛇的衣角。两人此时都还没踏过地上的那道线。
金环蛇微微侧头道:“被一个小丫头吓……”
这句话没能说完。
就在他侧头的一刹那,云盼情飞身而起,手中的古剑清风仅仅一闪,就洞穿了金环蛇的咽喉。
银环蛇双目圆睁,手上双环脱手飞出,一个打向云盼情,一个打向董清清,同时双脚在身前金环蛇尸体上一踢,反纵出去同时把尸体踢过去阻拦对方。
云盼情长剑一挑,双环在空中被她斩成四截,旋即剑在人前人随剑动箭一样笔直的射向纵在空中的银环蛇。
这并不是清风烟雨楼的清风十三式,只是简单的一剑,没有任何变化。
但这一剑,却穿透了银环蛇的胸膛。
云盼情一剑刺进马上伸足踢出,秀足在银环蛇身上一点,漫天血花散开的同时,她娇小的身子已经飞回到原来的地方,只剩下银环蛇的尸体飞出了门外。
“你……你把他们……”董清清脸色煞白,摇摇欲坠扶着桌子也坐不稳一样。
云盼情却对着那些尸体粲然一笑,坐到桌边悠然道:“我只说你们过线会死,可没说你们不过线就没事。现在的江湖人,都这么可爱的么?”
“清风烟雨楼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淡雅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云盼情咯咯娇笑道:“哪里哪里,比起我师姐我可差得远呢,她都懒得和人罗嗦,比我可麻利多了。”
一直躲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刚刚才畏畏缩缩的探出了个头,就又吓的躲了回去。
走进门的是一对男女,男的已近中年,身形修长面色苍白,面容光洁修饰的十分整齐,手里拿着一把淡青长笛,淡淡的笑着,女的容貌绝美,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个子高挑胸挺臀翘,就像熟透了的山梨饱满多汁。看两人亲昵的动作神态,像是一对夫妇。
那女子看到云盼情,用手掩口惊讶道:“哟,光看银三儿的死法,可真想不到是这么可爱的女娃娃动的手。”
云盼情笑眯眯道:“那就是姐姐你不懂了,我师父很早就教过我,野外遇见的小野花,越看着可爱的,越碰不得。”
那女子笑眯眯的解下腰上的细长皮鞘,从中抽出一柄二指宽的细剑,伸指在剑尖上一弹,铮的一声清亮无比,“小妹妹,咱们切磋切磋怎么样?”
云盼情拍了拍董清清的肩膀,道:“董姐姐你先坐着,我去陪陪那位姐姐。”
董清清虽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仍然强撑着道:“云……云妹妹,不……不要再伤人命了。”
云盼情笑着走到刚才用剑画下的线前,横剑当胸,一字字道:“过线者死。”
那女子娇媚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但水嫩的红唇依然勾着一抹微笑,“小妹妹,咱们都年轻,干什么一口一个死不死的,姐姐就是想试试你们清风烟雨楼的清风十三式是不是还一如当年谢三少爷那么厉害。”
云盼情娇笑道:“你这么漂亮的姐姐,死了太可惜,还是不要过来的好。”
后面站着的那男人举起了长笛,垂目吹奏起来,笛声悠扬婉转,带着一股令人燥热的古怪韵律,开始在屋中回荡。那女子听到乐声,款款摇摆起柔细的腰,像是官宦之家池中舞者一般原地扭动,手上细剑随着她的手指拨弄弯曲出美丽的弧度。
云盼情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子拨弄细剑的手指,如同石雕一样纹丝不动。
那缠绵绯恻的悠扬笛声她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坐在后面的董清清开始不觉有异,但渐渐的开始不自觉地随着那笛声扭摆起了自己的腰肢,心里一阵发热,好像有个魅人的男子,此刻正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说着些令她面红耳赤的情话一般。
笛声突兀的扬高,细处几不可闻,时断时续,犹如女子被送上巅峰后快乐的不能自己时,喉间美妙的低吟,董清清喉头一动,觉得双腿间一阵发紧,竟几乎跟着娇喘出来。
那笛声越来越急促,董清清堵住双耳不敢去听,却毫无效果,直听的她酥胸发颤蓓蕾硬涨,裙中竟然不知不觉洇湿了一小片,她难受至极,抬头看向云盼情,生怕她也如自己一般被这笛声弄得浑身发软。
云盼情仍然稳如泰山的站在线内,连剑尖也没有半点颤动。对面那女子反到是舞的越来越快,胳膊上的水蓝半臂缀有紫晶垂饰,此刻和剑柄的流苏一起摇摆,光彩照人。那条细剑弯在女子两手之间,变幻着各种样子,发出琴音般的声响。
随着手上剑的声音,那女子双足开始移动,慢慢逼近云盼情。
就在这一刻,笛声再度一转,如同激流奔泻的河水突然泄进一片宽广水道,骤然舒缓下来,犹如激情升至巅峰后突然宣泄,进入绵长的余韵,让听者无不觉得神经一松,情不自禁有了想要闭上眼睛,带着这股让人脸颊发烫的酥软松弛进入梦乡的欲望。
而也就在这一刻,那女子左手一收,右手细剑毒蛇一样刺了出去,一直舞蹈一样轻松柔软的动作骤然变得杀气腾腾,快似雷霆!
云盼情一直静静地看着,直到这时,微微眯起的月牙眼才猛然张开,手中清风古剑刷的挥了出去。
细剑灵动,古剑厚重,细剑银光四射,古剑清森寒冷,一时只见看的人眼花缭乱的银光之中,一道青影时隐时现。
笛声愈发悠扬,银光愈加缭乱,渐渐的云盼情娇小的身子几乎被满天剑影包裹进去。
银光盛极之时,笛声骤然重重一响。董清清耳中一阵轰鸣,胸口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气血翻涌难忍。
紧跟着笛声又是一响、再一响,三声过去,嘎然而止!
那男子倒提长笛,面带微讶之色,向前踏了两步。似是担心那女子落败。
果然,那女子手中细剑在云盼情的剑锋激荡下剑网越扩越大,终于在细密交错的剑光之中,出现了一个无法补救的破绽。
一个破绽,就已足够。
就在这一刹那,云盼情的剑已经挥了出去,一如无论多密的雨帘,也会在清风之中偏失了自己的方向一般,那女子只感觉到手中细剑一沉,一股柔和的力道沿着剑身直通右臂,啪的一声剑刃弹向一边。与此同时,云盼情的剑已经清风一样吹了过来。
要命的清风!
那男子面色一变,疾冲上前,手中长笛向着云盼情凌空虚点过去。
叮叮叮连声轻响过去,云盼情收剑站回线后,左掌立在胸前,右手持剑斜指地面,脸上依然笑得天真烂漫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女子面色苍白,带着几分惊讶,后领被那男子提在手里,显然是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被那男子拉了回来。她高耸的胸前,浅蓝色的罩衣缓缓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翻开的裂口里,中衣抹胸都被划破,缝隙中清晰可见一道雪白细嫩的肌肤。
“清风烟雨楼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那男子沉声开口,同样的一句话,却带了完全不同的感觉。
云盼情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人,夸人都没诚意,竟然拿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你不知道‘话说三遍比狗屎都臭’这个道理么?”
那女子看着自己胸前的口子,虽然没有伤到皮肉,但胸乳肌肤暴露出这一道也显得狼狈不堪,不免气恼的一顿秀足,撒娇般道:“相公!我要再试试看!”
“乖,落梅,你不是她的对手。”那男子爱怜的轻抚着女子面颊,轻轻把她拉到身后,“而且咱们只是来看看这两位姑娘不是么,为这个受伤,不免太不值得。”
那女子抿了抿嘴,狠狠瞪了云盼情一眼,“咱们二人一起出手,一定能杀了她!”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傻瓜,若是这里现在只有咱们,我刚才便已经出手了,你以为我舍得让她伤到你么?”
那女子一愣,还没开口,身后一阵细微的响声,从门口进来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她缓缓地把手上的伞收起,放在了一边,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这对男女。
云盼情并不认得新进来的人,虽然听那对男女口气这不是他们一伙的,但仍然横剑在胸摆出了警戒的架势。
她很早就被教会了,信任,是最危险的付出。
那男子似乎有些遗憾,轻轻摇了摇头,道:“孙绝凡,我对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知道邢碎影在哪儿。你们逐影连年追着我们摧花盟,让我十分头疼。”
孙绝凡在离门最近的地方找了张椅子坐下,轻轻拧着被雨水浸湿的裙角,淡淡道:“割下来的头,便不会再疼了。”
那男子微笑道:“你们逐影是当真以为我们摧花盟不敢与你们一战么?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邢碎影而纠缠不休,那真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你们将来可不要后悔。”
孙绝凡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我们都在很久以前,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那男子哼了一声,拉着身边女子的手道:“落梅,咱们走。”
那女子顺从的点了点头,两人慢慢的一步步从孙绝凡身前走过,孙绝凡始终拧着自己的裙角,直到他们走到门口,才开口道:“赵玉笛,王落梅,我知道你们想要幽冥九歌。”
赵玉笛停下步子,反问道:“那又如何?”
孙绝凡把裙角抚平,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句道:“你们不妨试试。”
赵玉笛哈哈一笑,拉着王落梅大踏步走进雨中,只留下了一句话。
“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如影逐形 第十四章 逐影
那夫妇二人远去不见之后,孙绝凡也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云盼情和她身后不远面色苍白颤抖不停的董清清。
云盼情并没有收起手上的剑,反而把剑尖向上挑起,用近乎挑衅的架势正对着孙绝凡。
大堂中出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就在这紧绷的静谧中,十几个青年男女拎着清洁用具安静的走了进来,一半抬起地上的尸体,另一半开始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他们做得很快,很有秩序,也很安静。
董清清想要开口问话,又不知道该问什么,该问谁,只有捂着自己的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看着对视的云盼情和孙绝凡。
直到地上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孙绝凡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向云盼情。
云盼情的剑突然直直伸到前方,剑尖刚好悬在那条线上面,轻笑道:“孙大姐,你刚来,可能没听到……我不介意重复一遍,过、线、者、死,您听清楚了么。”
孙绝凡看着云盼情的剑尖,双眼如枯井一样没有半点变化,静静地坐在了线外的桌子边上,“我听到了。”
云盼情左右扫了一眼,左手向后招了招道:“董姐姐,坐过这边来,离我近些。这地方怪大的,别让我够不到你。”
董清清吓的正六神无主,虽然对云盼情手上还在滴血的剑也很害怕,还是颤颤巍巍的挪到了云盼情身边。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孙绝凡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除了一个人的命,我别的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
云盼情收起笑脸,罕见的肃容道:“邢碎影的命?”
孙绝凡双眼未睁,旋即闭上,但双手紧紧握住了坐着的凳子两端,“不错。
云姑娘知道的看来不少……”
云盼情道:“家师生平最佩服的便是令师破冥道人,谈到江湖逸事,自然会提到您的名字。”她这张可爱的娃娃脸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话,显得颇为怪异。
而且她嘴上对孙绝凡颇为尊敬,手上的清风古剑却没有半分移动。
破冥道人当年门下弟子众多,武功高绝如风绝尘,行事乖张如任绝俗,堕入邪道如阴绝逸,美貌超群如凌绝世,都是被江湖人津津乐道了很久的名字,而天资最为出众遭遇却最为坎坷的弟子孙绝凡,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很多人记得的名字。
邢碎影这个名字之所以一年间名动天下,大半都是因为孙绝凡。
没有人会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问问究竟是什么家伙,能惹得七八个绝字辈弟子和三四个狼魂中人罕见的一同把他列为仇家。
而当时容貌过人的少女孙绝凡遭遇了什么,自然也是无法隐瞒的事情。
所以,与她情同姐妹的风绝尘把她保护得再好,也没能隐瞒住她被人骗去贞节,骗掉武功,被多人凌辱后卖进妓院的那段经历。
甚至有不少人觉得,她没有自尽,已经是个奇迹。
破冥道人过世之后,孙绝凡的音讯,就几乎没有人知道了。包括曾经收留她的风绝尘。
也许是恻隐之心,除了不入流的江湖混混还会在茶余饭后提起这段往事,已经没什么人再刻意打探孙绝凡这个名字。大家都以为,她会隐姓埋名找一个老实的人平静的过完此生。
因此,云盼情并不相信面前的女人。至少,现在还不信。
孙绝凡似乎也并不打算证明什么,只是闭目道:“云姑娘,我只是来建议你,等你的同伴回来,告诉他们,回去吧。回旗门镇。”
董清清惊讶道:“可是……”两字出口,便即后悔,不再继续说下去,心里也隐隐希望能尽快回去。
至于拜祭先祖什么的,还是暂且放放吧。只是想到回去,心里莫名的隐隐不安。
云盼情微笑道:“我们肯定要回去的,这次出门就没吉利过,还接着去拜那什么先祖,董姐姐估计就可以直接去见他们了,倒是省了香烛水果。”
孙绝凡淡淡道:“只怕董家的先祖,不认识这家的孩子。”
云盼情面不改色,董清清却是一惊,起身道:“你……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孙绝凡并不多言,只是睁开双目冷冷扫了她一眼,慢慢站起身子,走到门前,看了看门外已经将要停住的雨,拿起了靠在门边的伞,像是自语一样道:“雨,终于要停了。”
她怔怔地看着稀疏的雨丝,那一年,也是这样春雨将歇的日子,那个温柔的撑着伞对她笑的少年,却把她的生命,带进了永远的阴霾之中……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现在面对着董清清,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邢碎影身上,其实只因为没有见到其他的人的自欺欺人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能把董家的人当作无辜,那个叫玉面银狐的,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死在她的掌下……“要怪,就怪你的爹爹吧……”孙绝凡轻轻自语着走了出去,眼里的光,已经变的比雨中的寒风还要冰冷。
“你……你为什么不回答?”董清清提高声音继续问着,刚才那句话的暗示让她的心突然的一阵发毛,说不出的气闷难受。
云盼情拉住她让她坐回来,柔声道:“董姐姐,不用管她。你记住,不管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只要你不去理会,那就没事。”
“……云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董清清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小姑娘心中不知道装了多少秘密,情不自禁的回头问道。
云盼情慢慢的把剑插回剑鞘,微笑道:“我只知道,我来的不够早。没有路上耽搁的那几天,我本该连狐狸也能拦下的。”
董清清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啪的一声把茶壶都碰到了地上。
柜台后的掌柜心痛的探头看了一眼,哭丧着脸又蹲了回去。
“你……你说什么狐狸……”
云盼情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伸手把因为刚才的剧斗而有些散乱的秀发一点点拢好,不着边际的说了句:“董姐姐,你和你的娘长的很像呢。”
董清清心头起伏不定,摸着自己脸颊道:“嗯……是有不少人这么说。”
云盼情拿出一把柳叶形的飞镖,慢条斯理的修着自己的指甲,她的指甲并不像大多数姑娘那样留出尖尖的一截,而是修得又短又平,“董姐姐,我年纪小,不懂那么多三纲五常,这样吧,你若是觉得他坏了你的清白,你说句话,下次他来找你,我便杀了他。”
董清清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他?什么他……我……我听不懂。”
云盼情皱了皱眉,扁嘴道:“董姐姐,现下就咱们俩人,你要是还藏着掖着,我可就不管了。下次遇见那只淫狐狸,我就一剑把他毙了。”
“不可以!”董清清话音出口便觉失言,羞恼的垂下头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云盼情怔怔的看着桌上古剑的剑鞘,缓缓道:“董姐姐,你是好人,好人是不该卷到这件事里来的。”
这个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此刻说话的语气却比董清清还要老成。
董清清仍然羞愧于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低声道:“我……我不过……不过是个淫妇罢了……”淫妇二字说出口时,两行热泪跟着涌了出来。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骤然一松,好像被人知道后,反而得到了一种解脱一般。
云盼情勾起了粉嫩嫩的唇角,道:“董姐姐,你现在没有丈夫,他待你好,不也是件好事么。”
“他……他毕竟是个淫贼……”
云盼情挪近董清清耳边,轻声道,“董姐姐,我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再作淫贼了,不过他可能还有些把戏,这样吧,你下次见到他,就告诉他,我,清风烟雨楼的关门弟子云盼情托你给他带个话,他若是识相,就赶快带你离开是非之地,不要有其他念头,否则,他应该知道下场。”
董清清心里一团乱麻,只觉得突然烦躁无比,问道:“云妹妹,你告诉我,我们家究竟怎么了?我……我爹娘他们是不是都有危险?究竟什么人要和我家这样作对?”
云盼情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渐渐隐去了那带着几分天真的笑意,轻叹道:
“董姐姐,你爹爹如果欠下了几笔血债,现下别人寻他还债,你说会怎么样?”
“怎……怎么会?我们家……我们家不过是经营镖局,老实本分,龙江洪灾,我爹爹还捐了近半家产,他不过……不过是好色了一些,为什么会欠下别人血债?”
董清清脸色发白,抓着云盼情的双肩不停摇晃着。
云盼情轻轻拨开她的手,拉她坐下,道:“董浩然的确没有欠下什么血债。”
“可是,我爹不就是董浩然么?你说的话我为什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刚才那个女人也是神神秘秘的,董家的先祖不认得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本不该姓董么!”
“你当然不该姓董。”一个冷淡的少女声音从门外传来。
董清清偏头看去,明明一身男子装束的石柳,却在用比她还好听几分的女声说话,“你……你说什么?”
柳婷杀掉那三个青年后,沿着河道寻找了很久,最后也没有找到董诗诗和聂阳,才折了回来,摧花盟过早的出现让她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在门外听到云盼情已经说的十分明白,索性走进门打算对董清清说个明白,“我说得很清楚了,你本就不该姓董。你的父亲,姓夏名浩,董浩然这名字,不过是他为了躲避仇家改的名字罢了。”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董清清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冷,牙关都有些打战。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你爹的仇家。”柳婷走到了桌边,冷冷的看着她。
“我……我不信!”董清清大叫着站了起来,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你们骗我!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你们欺负我没有武功,欺负我只能听你们的么?”
柳婷看着董清清承受不了的样子,心中竟隐约有种快意,掩盖了稍纵即逝的些许同情,“到底是不是,你可以自己去问你的父亲。不过你可以让他放心,他还不会死。”既然董浩然已经派手下向他们下手了,那自然柳婷也没打算再隐藏自己的身份。她本就认定了摧花盟必然和邢碎影有关,现在既然摧花盟已经参与进来,夏浩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揭破与否也就无关紧要了。
只是夏浩现在还不能死,必须靠他引出刘啬和邢碎影,他的死士成了死尸,若不想他因胆寒而逃之夭夭,不如挑明身份,让他知道邢碎影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他若能帮上忙,饶他不死并不困难。
“你爹并不是主谋,如果他能帮我们找到那个最大的仇家,我反而会感谢他。”
柳婷慢慢说道,“所以你问清楚事实之后,可以劝劝你爹。他也是有家有业的人,该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云盼情突然站起来,转身面对着柳婷,微笑道:“小石头,你其实姓柳吧?”
“不错,我姓柳。”
“柳姑娘,我知道不让你报仇这种事情很不实际,但我想提醒你,董家其他人是无辜的。你们这次的计划,波及太大了。”
柳婷皱眉道:“幽冥九歌的事情和我无关。就算是我弄出来的,你又凭什么干涉?”
云盼情却笑了起来,又笑的天真无邪起来,“不不不,我不想干涉。我还很感谢定下这个计划的人。”她回头看了一眼董清清,笑道,“柳姐姐,董姐姐心里现在乱得很,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好么?我和她回房,我来告诉她事情的前因后果,让她知道该知道的,你看好不好?”
柳婷看着云盼情笑咪咪的眼睛,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升上,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迟疑着点了点头,“好,劳烦云姑娘了。”
云盼情过去拉住董清清的手,往廊内走去,丢下一块碎银到柜台,道:“掌柜,赔你的茶壶。”
柳婷心中困惑,觉得云盼情似乎不仅仅是清风烟雨楼弟子这么简单,高声问道:“云盼情,你……到底是谁?”
云盼情回头做了个鬼脸,笑道:“喊著名字还问别人是谁的,我以前从没见过,你是第一个。”
看两人进了尽头的屋子,柳婷坐在了桌子边,轻轻揉着被长索抽了一下的左腕。
她其实本不想让董家其他人知道真相,她的打算是和聂阳商量后,回去直接找董浩然摊牌,逼他配合他们引出邢碎影,如果他不同意,反正摧花盟已经出现,杀了他也无妨。
但现在无端牵扯进了董清清,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发闷。胡玉飞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的良心仅仅只能让她不去对董清清下手,去救董清清则决计不可能。
心里这般想着,却仍忍不住担心被抓走的董诗诗和追下去的聂阳,还有那不找到小姐怎么也不肯回来的丫环。
这样怔怔想了小半个时辰,门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绿儿浑身湿淋淋的哭丧着脸走了进来,“小……小石头,我找不到二小姐,怎么办啊?”
柳婷压抑住烦躁的心绪,淡淡道:“在这里等着就是了,小杨子不是去找了么。你放心吧。”
绿儿早就慌得六神无主,现在哭都哭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念着“小姐要是出事怎么办……”。
“去换了衣服,安静得等着。哭有什么用。”柳婷皱眉看着绿儿浑身的狼狈,挥了挥手。
绿儿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慢慢往里面走去。到了客房门口,还没拉门,门却刷的开了,吓了她一跳。
云盼情走了出来,对绿儿笑了笑,道:“绿儿,你刚从河里爬出来么?”
绿儿垂首摇了摇头,闪身进了屋子,才发现董清清怔怔的坐在床上,仿佛变成了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双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看起来没有一点神采。
“大小姐……您怎么了?”
董清清浑身一抖,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然后看到云盼情站在门口,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两人走到大堂,董清清看上去已经冷静了许多,只是握在身侧的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不停。
柳婷不知道云盼情如何对董清清说的,便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
董清清坐到桌边,踌躇了半天,才低声说了句:“柳……柳姑娘,对、对不起。”
沉默了半晌,柳婷才说了一句话。
“你觉得我要的是你的这三个字么?”
董清清垂下了头,眼里盈满了水光,强忍着没有流出来,“我……我会劝我爹爹的,请……请你留下他的命吧。”
柳婷凝视着云盼情,却看不出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后隐藏着什么,“他能帮我们,我自然不会杀他。我保证。”
“柳……柳姑娘。”董清清回头看了看,确定绿儿没有出来,才道,“这件事,能不能不要让我弟弟妹妹知道,我……我不想他们伤心。”柳婷仍然看着云盼情,口中答道:“如果不是云姑娘,我本来也不想让你知道的。这本就是你爹欠下的债。”
董清清把头垂得更低,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手帕轻轻擦着眼泪。
云盼情这时才开口道:“柳姐姐,小董姐姐呢?”
董清清听到这句话才想起妹妹还没有回来,惊讶得抬起了头:“柳姑娘,我……我妹妹呢?小杨子他呢?其他人呢?他们为什么还没回来?”
柳婷道:“董诗诗被人抓去,小杨子去救了。”看董清清的样子,云盼情似乎没有说出聂阳的身份,柳婷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董清清担忧道:“小杨子……他、他行不行啊?别人呢?”
柳婷转头去看外面已经只剩下淅淅沥沥屋檐水滴穿过的天空,淡淡道:“那我怎么会知道。”
董诗诗并不知道她的姐姐正在担心她,确切地说,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头一阵阵的疼,身上一阵阵的冷。
身上应该是盖了些什么,但似乎根本不起作用。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找一个温暖的所在,身上盖的东西已经汗湿,她挣扎着似乎扭掉了些,但又被人拉上来。
冷……依然是冷,小时候有次顽皮,她掉进郊外的池塘的那次,她也是这样的一直的冷,那次,是她爹爹一直抱着她,让她温暖了全身。
现在有谁?有谁在?黑暗的脑海里,慕容极、穆阳和小杨子三个人的脸盘旋不去,身上感到有一只手在替她擦汗,穆阳的面孔渐渐的沉进了黑暗中,有些冰凉的手背贴着她的额头,应该是在看她是否还在发热,她不安的咕哝了一声,慕容极英俊不凡的容颜也渐渐隐去,就剩下小杨子秀气的脸在一片黑暗中对她微微笑着。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握住了一只温暖的手,犹如落水的人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把自己挪了过去。耳边传来有些惊讶的低喘,旋即,她落进一双有力的手臂中。
这个怀抱温暖,舒适,就像她的父亲那时的怀抱一样。
她扭着身子,往那温暖的怀中寻找着舒适的位置,耳边隐约听到了有些急促的喘息,但她此刻也无心去想那究竟意味着什么了,她只知道这里很舒服,她不想再动,更不想离开。
她愿意就这么睡在这里。
然后,她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香,很少有病人能睡得十分踏实。董诗诗病的很厉害,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一股温暖的感觉正在体内流动,取代了之前的阵阵恶寒。
睁开眼的时候,从朦胧变到清晰的视野里,出现的是白色的,湿透的中衣。
而她的脸就贴在上面,中衣后是结实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她不安的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搂在怀里。身上有些燥热,她下意识的去扯自己的领口,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浑身一个激灵,董诗诗立刻清醒了几分,低头看去,她娇美的身子根本是一丝不挂,只有蜷曲的双腿之间盖着一块兽皮,她饱满丰柔的酥胸,正紧紧贴着男人的身体。
昏睡前的记忆回到了脑海中,热血骤然上涌,双耳一阵轰鸣,董诗诗情不自禁的尖叫了出来。
“二小姐,你醒了。”
“小杨子,我……我究竟怎么了?”董诗诗抬头看见聂阳,啊的一声连滚带爬地缩进了床内角,扯过床上散乱的不知是谁的衣服拢在身前,颤声问道。
“没什么,二小姐。真的没什么。”聂阳把衣服系好,刚才他犹豫再三,还是耗费内力驱除了董诗诗体内寒气,之前的恶斗加上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有些疲惫,懒得向她多解释些什么。
“我……我是不是……被……被他们……”董诗诗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心头一酸,断断续续的开口,她再大大咧咧,也不过是个娇蛮些的闺阁小姐,纵然三从四德之类没有去学,也知道女子身体被人如此对待,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算是贞节。
“二小姐,你不用担心。”聂阳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一夜过去,雨早就停了,微笑道,“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只是病了一场,现在好了而已。”
董诗诗看聂阳没有转身的意思,抓起那些男人衣服往身上胡乱套着,慌张道:“小杨子,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我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她迷迷朦朦只知道自己的遭遇决不能被人知道,倒也不知道知道后会怎么样,那些贞节烈妇不是说被人看到胳臂都要嫁人的么?可自己……被好几个男人看光了该怎么办?男人可以有几个老婆,女人也可以有几个丈夫么?
胡思乱想着,倒也把这些衣服穿在了身上,董诗诗甩了甩头,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不想。爬到床边,找不到自己的鞋,只好叫道:“小杨子……我……我的鞋。”
聂阳回头看她穿上了衣服,虽然衣裤宽松还是能隐约看见肌肤,但总算不是赤身裸体了,脸上也自然了许多。他从来到这里之后,目睹了不少淫辱案件,自己却一直没有找过女人,刚才抱着董诗诗的裸体在怀,气血紊乱至极,此刻才算安定下来。
董诗诗的鞋也不知被丢到哪儿去了,聂阳随手脱下了那猎户的靴子,捡起地上的碎布中较大的两块,过来捧起了董诗诗的脚。
董诗诗面上一红,侧头道:“你……你怎么拿死人的东西。”
聂阳淡淡道:“这里除了你我,已经都是死人。”说着,已经把布裹在了董诗诗脚上,让她穿上了那双靴子。
此地不宜久留,看董诗诗到没有在自己这次的遭遇上悲痛太久,聂阳自然也不费心去安慰,便打算直接带她回去。
董诗诗看了看自己装束,为难道:“小杨子,你……你还是先带我去买身衣服吧。这……这副打扮回去见了姐姐,我……我一定瞒不住啊。”
聂阳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然后想到什么一样,在床边地上仔细找了找,把董诗诗身上散落的银两银票从乱布碎衣里翻了出来,才吐了一口气道:“好,咱们先去买衣服。”
门外的尸体已经被聂阳拖到远处,门外清晨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和着雨后的清新空气舒适无比。
那双靴子并不怎么合脚,董诗诗的病也尚未痊愈,加上地面泥泞难行,出门没几步,她就索性半挂在了聂阳身上,防止摔倒。
她比聂阳要低上一些,男装又十分宽松,她的中衣抹胸都被扯的不能再穿,聂阳只要一侧头,就能看见从蜜润的颈子往下那一大片柔美春光。
“喂……你在看哪里?”
带着危险意味的低声警告,才让聂阳清醒了一些,专心看着前面。
他们留宿的镇子虽然不大,但成衣店总还是有的,现在正是清晨,赶上了刚刚开店。尽管做工粗糙不堪比不上裁缝的量体裁衣,倒也比董诗诗这一身猎户打扮要好的多。
看董诗诗拿过银子跟着老板娘进了后间,聂阳无所事事的晃到了门口等着。
“董家的二小姐,出了什么事么?”
带着些惊讶的话,低哑但动听的女声。
聂阳瞥了一眼,说话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打扮颇为干练,箭袖绑腿看起来并不是寻常人家女子,五官清雅带着几分文气,与劲装打扮颇不协调,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大胆的直勾勾看着他。
“姑娘是哪位?我应该不认识你才对。”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也不认识你。我问你,董家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你做的么?”
聂阳摇了摇头,露出了小杨子式的憨气笑容,道:“二小姐没怎么,就是掉进河里需要换换衣服。”
那女子沉吟了一下,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我是奉命来保护董家家眷的,我姓魏。董二小姐如果真的被什么歹人袭击了,你一定不能瞒我。”
“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聂阳眯起眼睛,笑道,“万一你是来害二小姐的,我怎么交代。”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掏出了一块暗色温玉,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影字,“摧花盟现在盯上了董家的人,我们逐影一直与他们作对,所以我们的大哥李萧才派我们过来的。不管摧花盟想做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们随心所欲。请你相信我。”
聂阳双手抱臂,心道孙绝凡莫非就找了这样一个组织?摧花盟仇家遍天下,加上怀疑他们盟主就是邢碎影的人也着实不少,要组织起这样一个势力倒也不难。但这李萧又是谁?
“晨静,你妹妹呢?”
聂阳愣了一下,这是孙绝凡的声音。侧头看去,果然慢慢走过来的,正是孙绝凡。她换了一身灰色的长袍,带着纱巾的斗笠遮着她的脸,但离近了仍然能辨认出是她。
魏晨静恭敬的向孙绝凡行了个礼,道:“夕安调查刘员外女儿遭辱事件时发现了摧花盟的行踪,捎了个信给我就去追踪了。您知道,她遇见这种事情,很难坐视不理的。”
孙绝凡微微皱眉,颇有不满的说道:“李大哥让她这么做的?”
魏晨静道:“李大哥不知道,他只是让夕安去看看刘员外家的事情。还特意叮嘱了看过后就回来禀报。”
孙绝凡挥了挥手,道:“希望她莫要出事才好。我们现在正缺人手,她还这么不懂事。你去通知这次过来的所有女子,彼此间注意互相保护,摧花盟这次来了些不入流的走卒,却由他们盟主压阵,其中必有古怪。去让大家小心防范。”
魏晨静看了一眼聂阳,道:“可是……董二小姐这边?”
孙绝凡对她点了点头,“这边不用人来负责了。你去告诉还在镇上的其他人,让大家往旗门镇去,花可衣在那边安排这次的事情。”
魏晨静点头走出两步,又回身问道:“要不要给我妹妹留个信号,我怕她追得深了回来时候大家已经走了。”
孙绝凡摇了摇头,道:“我会在这里耽搁阵子,夕安我来接应就可以。”
直到魏晨静远远去了,孙绝凡才回过头来,面对着聂阳道:“聂阳,董诗诗怎么了?”
聂阳回头看了看里面,董诗诗还没出来,从蓝布帘子下倒是能看到老板娘再往里递衣服,董诗诗也在伸手接,确定没有出问题,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才低声道:“她没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见到邢碎影的事情说出来,孙绝凡的积怨应该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程度,既然那已经与邢碎影赌了,自己迟早能再见到邢碎影,他自然不敢冒险让孙绝凡掺和进来。
孙绝凡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昨天又见到赵玉笛了。但邢碎影的下落,我依然没有头绪。”
聂阳看得出这是她烦闷的自语,应该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也就只是嗯了一声。
“聂阳,你要加入逐影么?”孙绝凡低头想了片刻,突然下定决心开口道。
聂阳挑高了一边眉毛,只说了一个字,“哦?”
“我们并不是什么帮派,也没有什么大野心。我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摧花盟。当然,我个人还有邢碎影这个目标,这一点相信咱们是一致的。”
孙绝凡并不擅长说服人一样,语调平平稳稳没有起伏,毫无煽动力。
“逐影都有什么人,我如果加入,又该听谁的呢?”聂阳似乎对逐影颇有兴趣。
孙绝凡淡淡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无非是一些受了摧花盟的苦处的人,加上些看不惯淫贼恶行的人罢了。”
聂阳微微一笑,“那李萧算是哪一种?”
孙绝凡似乎不易察觉的愣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他是一个一直帮助我们的人,仅此而已。我只知道他也在找邢碎影,而且有几次给我们的信息让我们几乎成功,只是邢碎影太过狡猾,让他溜掉了。”
聂阳追问道:“那人武功如何?”
孙绝凡警惕的扫了他一眼,道:“我没见过他出手。不过肯定不在我之下,我能感觉出来。你为何一直问他?”
聂阳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好奇而已。成规模的势力大都小心谨慎,已经很少有人有这样的正义感了。”
孙绝凡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看到他们,我才会理解为什么直到今天,仍然有很多不属于江湖的人记得狼魂。”
聂阳微微一笑,挺直了腰,道:“那你觉得,我会加入逐影么?”
孙绝凡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摇了摇头,“是我多言了。……不要辱没了你师父留给你的名号。”
“小杨子……这里的衣服好丑。”董诗诗不满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嘟着小嘴皱着细眉,因为没有买到鞋,脚上还是笨重的靴子,走到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哎呀一声倒在聂阳背上,双手攀住了聂阳的脖子,“小杨子,咱们还要去买鞋。
……嗯?这是谁?你认识的人?”
孙绝凡愣了一下,聂阳抢着道:“我一个远房亲戚,在这边恰好遇上了。”
董诗诗哦了一声,难得的低下头道:“那个……你好。”
孙绝凡盯着董诗诗,像是强压下什么一样,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你好好做事,我先走了。”
聂阳点点头,道:“姑姑慢走。”
董诗诗扶着聂阳的胳臂走出很远,才低声道:“你姑姑?感觉好奇怪的人呢……”
聂阳笑道:“还好吧,她就是孤僻了些。”
“对了,绿儿呢?她没事吧?还有小石头呢?”自己心里渐渐安定,董二小姐终于想到了自己这次出去不是只和聂阳两人,连带想起了死在自己面前的聂荣春,不禁打了个哆嗦。
聂阳也不知道那两人究竟如何,只有安慰道:“有小石头在,不会有事的。”
孙绝凡看两人走远,转身进了一个巷子,大步走到尽头,在门上轻轻敲着一组奇怪的韵律。
吱呀一声,门缝里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脸。
孙绝凡也不进门,就这么低声道:“魏夕安究竟怎么了?”
那男人关上房门,过了片刻,开门低声道:“李大哥本来是让她去刘员外家看看那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好追查摧花盟这次结集的地方,不过她传回的信息,应该是查到了什么,追下去了。”
孙绝凡沉吟道:“这两天她都没再传回消息?”
那男人摇了摇头,马上把门关上了。
孙绝凡怔怔的看着天空,呆了半晌,身形一拔,人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轻飘飘飞起数丈,隐没在古旧的民居顶上。
魏家姐妹不是什么名门出身,武功也是平平,但她们家里独门传下来的追踪功夫,却是无人能及。好几次李萧得到讯息,都是交给魏家姐妹,靠她们一路追缉,带人击破了好几次摧花盟的行动。
魏晨静心思细密,行事也冷静一些,魏夕安则有些容易冲动。幸好两人不仅擅长追踪,也擅长隐匿形迹,孙绝凡往刘员外那边去着,只是担心魏夕安追踪得过于投入,忘了正事和她并不是那些人对手的事实。
毕竟平常那姐妹都跟着花可衣一起行动,孙绝凡也经常在场,这次是第一次调配分开。
几个起落,孙绝凡已经到了镇外,看了看天边渐渐升起的日头,叹了口气,飞身而去。
两天多了,她在做什么?
魏夕安一路追着各种痕迹盯着那三个极乐谷弟子的时候,她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她们姐妹的隐匿功夫本就是一门绝活,她自然也不担心会被发现。
她知道自己武功不行,所以并不打算伺机杀掉这三人,只是打算探到他们集合的地方,好通知逐影的大家前来。
只有少数自己人,才知道如何发现隐匿的她。加上花可衣转送给她的韦日辉家三颗独门光雷闪,逃脱绝对不是问题。
只是,就在那天的傍晚,她第一次失手了。那三个弟子的行迹一直在魏夕安掌握之中,但就在她确定那三人已经离开到安全范围,她乔装完毕沿着路上的讯息追踪,在荒郊分析留下的足印的时候。一张大网突兀的从天而降。
因为雨水冲刷,痕迹难辨,她观察的本就仔细认真,一时不查竟然直接被罩在网下。
她用随身小刀割破网子,心知不妙正要离去,那三个本该已经在很远之外的弟子,竟然分开呈三角包围了她。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她连忙丢下了腰间的光雷闪,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再丢,仍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绝望的摔下最后一颗,那金属球正砸在一块石头上,却只发出了嗵的一声闷响。
那一刻,她浑身的血,都几乎冷透。
那三人淫笑着围了上来,而魏夕安的手上,只有一把小刀。
她退了两步,毫不犹豫地把刀往自己的咽喉刺了过去。嗤的一声轻响,她的手腕被一颗石子打中,小刀也掉在了地上。她惊恐的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比她高出半个身子多的高壮和尚,油亮的脑袋上,还点着六颗香疤,天神下凡一样走路都显得沉重无比。
她追踪过这个和尚,她自然知道这是谁。
这就是极乐谷的谷主,极乐佛。
魏夕安忍着手腕的疼痛,闭目把舌头垫到牙上,便要嚼舌自尽,却又是一声轻响,这次石子正中她的胸口乳根之间,一口浊气闭在胸中,让她顿时半身发麻,使不上力。耳边传来衣襟风声,睁眼看去,极乐佛竟然已经轻飘飘到了她面前。
她垂死挣扎一样飞起一腿踢了出去,极乐佛轻描淡写的一捞,大手就把她的腿弯握在了掌中,她另一腿跟着踢起,借力向后抽身。
极乐佛哈哈大笑,笑声中握着她腿的大手猛地一撕一掀。轻薄的黑色裤子连同里面的中衣衬裤一并被扯下一大块,她的人也被掀的在空中打了个圈子,摔在地上。
摔倒在地之前那一脚倒确实是踢中了对方,只是毫无作用犹如蚍蜉撼树。
她的腿并不白,但很结实,很直,也很长。暴露出来的那大片肌肤,还留下了极乐佛的红色手印。她咬紧牙关,顾不得自己此刻的狼狈,双腿交错绞向极乐佛下盘。
“施主追了贫僧好几次,也该给贫僧个机会了。”极乐佛不闪不避,两条柱子一样的腿硬接下了魏夕安这一下。
魏夕安看双腿完全没法撼动极乐佛分毫,身子一挺就要跃起,没想到极乐佛大掌迎面砸下,她双臂一交挡住,人也被拍回地上。胸背一紧,却是极乐佛俯身抓住了她胸前衣服,大喝一声提了起来。
“嘶啦——!”
极乐佛把魏夕安整个身子提到空中,猛地一甩,她胸前衣衫尽裂,双乳颤动着人飞了出去,横腰撞在一棵树上,哇得一口吐了一片鲜红。
极乐佛抓着她的脖子,再次把她提起来的时候,她挥舞的拳头只能无力的落在那粗壮的手臂上。
胸口碎裂的衣衫下,尖挺的乳房不停颤着,极乐佛哈哈笑着伸手握住一边,本来不算小的乳峰被他攥得结结实实,只能从虎口看到勉强露出来的褐红尖端。
极乐佛在柔软的乳肉上捏了两把,粗大的手指掐紧了乳头,用力往外一拉,魏夕安双腿乱摆,双手扳着他的胳臂,长声惨叫起来。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叫得这么大声,这种痛苦都忍受不了,如何做得了割肉饲鹰的大事。”极乐佛笑着说道,手指把魏夕安的乳头越拉越长,胸前衣服的破口中,嫩笋一样的肉丘被扯成了又尖又长的条。
“你……这混蛋,死秃驴……你折磨我也没用,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的!”胸前钻心的痛反倒让魏夕安更加清醒,知道自己落进这些人手里已经不会有好下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极乐佛悠然道:“贫僧可没打算问施主什么,也不需要问什么。”
蒲扇一样的大掌放开了被捏扁的乳尖,柔软弹性的肉丘缩回胸前,刚才还不过是一颗小豆的乳蕾,此刻已经肿成了紫色。大手毫不停留的向下一抄,捞起了她另一条裤管完好的腿,嘶啦扯掉了大腿之下的部分。
“施主的这双好腿,不修欢喜禅,不免太可惜了。”极乐佛的手在她的大腿肌肤上滑来滑去,赞叹有声。
魏夕安还是处子之身,羞愤难当,纤腰一弓鼓足力气一脚踢了过去。
极乐佛手臂一伸,另一手轻松抓住了她的脚踝,顺势一抹,薄底软靴掉在地上,露出了虽然稍稍显大,但骨肉均匀的秀足。靴子掉下,缠脚的白布也慢慢散开,赤裸的脚掌裸露了出来,随着挣扎动作脚心一蜷一蜷。
“死秃驴!有种你就杀了我!”魏夕安看着自己的腿脚尽数赤裸,脖子又被卡着身上用不上力,腰后被撞得那一下疼痛万分,还不如死掉算了!
“施主恶口无德,贫僧也不与你计较。来,让贫僧好好看看你。”极乐佛说罢,双手一丢。她惊叫一声向后飞去,却没有撞在树上,而是被不知何时站过去的那三个弟子接了个正着。
她双臂一振运力挣扎,双肩却被压住,手臂被两人强行扭到了背后,剩下一人绕到她面前,蹲下扛住她的腰,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浑身一轻,上身后仰,腰腿被人抬起,四肢被制变的头低脚高。
血液一阵逆流,嘴巴也被卡住,让她窒息的几乎昏晕。
极乐佛慢慢走了过来,大手一张勾住了魏夕安腰上的系带。系得很紧,但却是一个活扣,活扣就像女人一样,只要勾对了地方,往往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阿弥陀佛,得罪了。”极乐佛笑着说道,一把扯下了残破的外裤衬裤,一路褪到了脚踝。
“死……秃……驴!”魏夕安的嘴巴被一个弟子捏着,只能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极乐佛也不着恼,慢慢审视着她无法并拢的赤裸股间。
她的腰很瘦,以至于腰侧能清楚地看见盆骨的突起,突起中间的平坦小腹上,一线毛发从肚脐之下开始,一路延伸,最后在耻丘上变成一小片幽黑的丛林。她的大腿也并不丰腴,看不到多余的赘肉,挺直的双股,能清楚的看到不甘的肌肉在诱人的跳动。羞处那两片花唇,颜色较深,紧紧闭合在一起,此刻正因为紧张,微微抽动着。
“魏施主,你这里的颜色不太鲜嫩呢,是不是经常自己摸留下的业报呢?”
极乐佛一本正经的说着,伸手拨弄开了有些杂乱的毛发。
魏夕安气得浑身颤抖,但双腿怎么也无法夹上,上身下的两个弟子不用扳住她嘴巴的那个空出一只手来,从她胸前的破洞摸了进去,大肆把玩起两团乳肉。
极乐佛伏低身子,低头凑近魏夕安的腿间,双手贴着两片肉瓣微微用力,红嫩的裂隙自然的绽开,露出其中微微蠕动的膣口。那膣口还是一团粉嫩,看起来不过小指大小,收缩的时候粉嫩褶皱推挤在一起,隐隐能看到晶莹的点点汁液。
极乐佛皱起眉头,伸出小指,指尖对准那小小洞口,往里一挤。
“呜……啊啊!”魏夕安娇躯骤然绷紧,脚尖剧烈的摇摆,背筋几乎打直,发出绝望的悲鸣。
“果然是处子之身……”极乐佛带着些失望的表情一样站起,挥手示意弟子放开她的嘴。
“淫僧!你这和尚!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魏夕安嘴巴一得自由,便破口大骂起来,一直嫉恶如仇的她没想到自己也会落到这般田地,一连声骂了起来,只盼能惹恼了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施主,你口舌太毒,贫僧来帮你洗净罪孽。”极乐佛嘿嘿一笑,伸手撩起了僧袍,里面麻布裤子看起来脏乎乎的,加上下雨,显得脏污无比。裤子褪下,一根又粗又黑足足有魏夕安手腕粗细的巨大阳物跳了出来,紫褐色的肉龟简直和个小拳头一般。
魏夕安被他们抬高上身,双腿向后交叠,变成抬在半空跪着一样,双眼正对上出乎意料的巨大怪物,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物事,她也和孙绝凡一道抓过淫贼,甚至亲手给人去过势。但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家伙,而且那肉龟后棱上还隐约有些肉刺一般的东西,一跳一跳真如活龙一般。
看魏夕安吓的微张小口双目圆睁的可爱样子,极乐佛哈哈大笑起来,道:
“怎么?魏施主,第一次见男人,就看得这般仔细么?贫僧的小和尚怎么样?别急,贫僧这就来帮你消去口舌上的罪孽。”魏夕安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姓氏?还没细想,脸前一股腥臭逼近,竟是那粗大肉柱直挺挺的送到了她的嘴边。她一皱眉头,一口便要咬过去,双颊却被一个弟子捏住,喀的一下,把她的下巴卸脱了臼。
极乐佛淫笑道:“怎么?贫僧还没说,魏施主就知道这时候应该张嘴了么?”
巨大的肉龟贴着她的嘴唇开始慢慢的画着圈子,一阵阵腥气扑鼻而来,她哭泣着挣扎,但后脑被两只手牢牢卡住,连转头都做不到,柔软的嘴唇成了取悦男人的工具,在肉龟上磨擦着。
示威一样的,极乐佛把肉茎抬高,从她的唇角蹭到了脸颊上,再慢慢移到她的眼前,故意顶了顶她弯曲的长长睫毛。
她厌恶的闭上眼睛,马上就有弟子用手指把她的眼皮撑开,她只能无助地看着黑洞洞的马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触到了她的眼睛。
极乐佛撤下阳物,看着上面沾的泪水混在雨水中滑落到两边,满意地挺了挺腰,把肉龟卡在了魏夕安的两片嘴唇中间,轻轻摇动着。
一个肉瘤一样的东西小半塞进嘴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臭味,她愤怒的用舌头往外顶着,却毫无作用。徒劳的红嫩舌尖往外推挤着肉龟,唇角随着动作留下一条晶亮的口水。
“施主学得很快啊,这舌头的功夫,无师自通,当真了得。”极乐佛舒服的喘息着,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魏夕安一怔,恨恨的停住舌头,宁死也不愿再动一下。
那肉龟在她嘴唇间磨了片刻,看她舌头不再动作,竟慢慢向里伸了进来。
“唔……唔唔?……呜呜!”嘴里渐渐被腥臭的肉茎充满,连舌头都几乎没有地方可以容身,魏夕安喉咙间呻吟着,大力的扭着身子,想要逃开。
身后的弟子死死抓住她,反而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把嘴张得更开。
她窒息一样翻着白眼,连喘息都觉得困难,那肉茎一直向里,最后直接顶住了她的喉咙。
而那粗长的巨物,竟然还有一半多露在外面。
“施主,仅仅这样,可是洗不清你的罪孽的哦……”极乐佛喘息着道,双手搂住她的后脑,嘿的一声挺腰往里一压。
“呜呜……唔唔呃——!”
魏夕安眼前一黑,鼻尖几乎触到了湿漉漉的僧服,嘴唇上毛茸茸臭烘烘好不难受,更痛苦的是,嗓子里好像硬吞进了一根粗长木桩一样,脖子都几乎要裂开。
那根小儿手臂般大小的肉茎,竟全部塞进了她的嘴里!
如影逐形 第十五章 迷情
天空依然阴沉,只是雨丝稀疏了很多。
冰凉的雨水落在魏夕安因羞怒而火热的脸上,混合着泪水滑过她的额头和脸颊。水流流过她绷紧的唇角的时候,浓浊带着泡沫的口水也混了进去。
那根巨大的肉茎直直的戳在她的嘴里,得意的搅动着。让喉咙的温热粘膜和软软的腔肉取悦着凶悍的棒身。
“施主还挺有本事的,贫僧的这个小和尚,你可是第一个全吞进去的。”
极乐佛高大的身子微微摇晃着,胯下的巨物从斜上向下突进魏夕安仰起的嘴里,本来白皙纤细的脖颈现在涨起了青筋,也粗了几分,整个俏脸憋得通红,双目不时翻白,还能稍稍蠕动的嘴唇里发出含糊的呕吐般的声音。
她哪里是能吞的进,只是被那极乐佛硬插进了喉里,感觉那光滑硬热的肉菇头儿,几乎戳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而那整根东西还不是仅仅挤在那里不动,柔软的嘴唇刚刚才被硬腥的阴毛刺到,那根东西便又开始向外拔出。肉棱刮着喉咙里的娇嫩处,几乎让魏夕安连五脏六腑都翻吐出来。
肉茎抽出不过几寸,便就又捅了进去,魏夕安呃呃干呕着,四肢拼命摇摆却挣不脱三个弟子的束缚,努力吞咽收紧喉头,却根本阻拦不住坚硬如铁的棒儿,反而让肉龟棱上的肉刺搔的喉咙里奇痒无比,说不出的难受。
初时魏夕安还扭动挣扎,极乐佛强行按住她的头进进出出半柱香功夫不到,她就再也无力行动,四肢松软任那三个弟子抓着她供极乐佛亵玩。
那极乐佛确实也耐久无比,一会儿拔出到用肉龟压挤着她的舌头,一会儿刺进她喉咙里把哪儿当作牝户奸淫不停,反反复复一直弄的魏夕安四肢抽搐嘴里翻出的白沫越来越浓,几乎和发情的牲口一般。
“师父,您别把她玩死了……盟主那边……”一直玩着魏夕安乳房的弟子按在乳上,察觉心脉渐弱,连忙出声提醒。
极乐佛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哼,不过是一个白面书生,为师看他是个人才才跟他一道,他还真能命令了我不成?”嘴上这么说,双手却搂住了魏夕安后脑,快速的抽送起来。
魏夕安本来已近昏迷,被这么一折腾又醒转过来,双目圆睁呜呜没哼的两声,就觉得深深插在自己喉咙里的那根肉杵狠狠的挑了两下,几乎把她的脖颈顶穿,接着一股浓稠的东西直接喷射进了她的肚中。
极乐佛一边喷射,一边把阳根拔了出来,一股射进她的喉咙里,一股喷进她的口中,最后一股量稍微小了一些,断断续续淋在了她的脸上,鼻梁唇角,粘粘糊糊的尽是白浊阳精,被雨水冲成一道道,小半又流进了她合不上的嘴里。
魏夕安一阵反胃,酸水上涌正要吐出来,极乐佛一手提着裤子,另一手托住她的下巴一正。虽然不再脱臼,但嘴巴也被按了个严严实实,腥臭浓精混着上涌酸水憋在口里,硬是又灌了回去被她吞下。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到达了极限,在最后一口阳精液被她吞进肚子里的时候,她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在颠簸中醒来时候,已经不知道走出了多远。
魏夕安费力的挪了挪四肢,发现自己正被人背在背上,急奔着。
嘴巴里粘粘糊糊的,身上也四处疼痛难忍,破了的裤子也依然裸露着她的双腿臀股,背她的那个弟子的手就直接摁在她的臀尖上,但这些她都顾不得,而是立刻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粗粗辨别了一下,才发现离开自己刚才受辱的地方并不太远,还在她昨夜为了防止跟丢探索的区域之内。便强忍着恶心和焦急,细细的记下路线,努力辨别着周围景物。哪怕自己活着带回消息的机会不过万一,她也不想放过。
不多时,到了一个村子,极乐佛在前面带路,四人直接进了一个地主的宅院。
进了院子,魏夕安才发现自己一路记下的路线全无用处。
因为这里根本不是摧花盟的据点,或者说,他们根本在这里就没有据点。
这间宅院,一看便知道是他们临时征用的。
当然,没有也不需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主人也已经没有办法不同意了,那个穿着金钱马褂的富态中年人,就被丢在院子的角落,尸体都已经有些发黑。
“施主已经醒了啊?怎么样,贫僧的纯阳精元味道如何?”极乐佛看到她醒来,淫语调笑,带着弟子把她背进了后院的一间屋子。
魏夕安被摔进屋子里后,屋门就关上了。三个弟子没有留在屋中,只有极乐佛留下来把无力反抗的她双手双脚捆上,淫笑着看着她。
“死秃驴!有种就杀了本姑娘!”魏夕安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只觉得嘴里腥粘无比仍十分恶心,悲上心头,又骂了起来。
极乐佛也不答话,哼了一声,竟就这么转身出去了。
屋子立刻暗了下来。魏夕安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应该曾经是库房之类的地方,屋子阴森狭小,仅在最里面有一扇小窗,差不多仅容一人通过,侧门不知通到哪个房间,现下紧紧关着。屋内的东西多半已经被摧花盟洗劫一空,屋角还落着些铜板,其余空无一物。
她就这么被扔在冰冷的地板上,赤裸的腿上肌肤直接触着地面,浑身一阵寒意卷过。虽然没人,她还是努力蜷起了身子,尽可能的遮蔽着羞处。
昏昏沉沉的等了许久,也没有人进来。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到傍晚时分,魏夕安终于还是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身处险境,终归睡不沉静,木门吱呀一声,魏夕安便睁开了眼睛。#--iCMS.PageBreak--#推门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媚人女子,一头乌发松松挽在脑后,雪白的丝绸长袍随便的披在身上,而那微敞的襟口中,竟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诱人的成熟娇躯,那袍子下的身体,竟是完全赤裸的。
露在外面的脚穿了一双很普通的缎鞋,踩着鞋底露着酥红的脚跟,玲珑的脚踝光滑的小腿随着她的碎步时而闪现。能看到的肌肤都泛着水嫩的红潮,带着浴后的水汽。
“你是什么人?”魏夕安警觉的扭动身子向后挪了挪,问道。
那女子掩口轻笑,道:“上次你和那孙绝凡追踪我家相公时候还见过我,这么快便忘了么?”
魏夕安浑身一颤,道:“王落梅?你来做什么?”王落梅既然在,那赵玉笛定然也在,想到这点,她顿时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果然,门再次打开,进来的便是那看起来儒雅温文的赵玉笛。他也只穿了一件长袍,不过与王落梅不同的是,他的袍子根本没有合襟系带,松垮垮开在两边,露出结实的男人裸躯,黑油油的毛发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条软软的肉蛇垂在胯下。肉茎上沾着些晶亮的水渍,隐隐还带着血红的斑点。
“相公,这么快便来了?我都还没说上句话呢。”王落梅娇笑着靠在赵玉笛怀中,伸手摸着他的胯下,“那顿野味吃着可新鲜?”
方才有家佃农的女儿来这边向着宅子的主人借东西,结果自然是落进了他们手中,赵玉笛既然在,那姑娘的处子之身自然轮不到别人。
他微微一笑,道:“还好,野地里跑大的丫头,那双腿真是不错,就是因为赶时间,没能细细品尝,现在极乐谷的大和尚弄上了,以后我也没兴趣再尝了。
不能让魏女侠等得太久,失了礼数。”
魏夕安听到这话,隐约明白想必是有姑娘造了他们毒手,一阵气愤握紧了双手。
那姑娘应该也在后院,连她都能听到远远传来的,那充满着悲愤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魏女侠,为什么不说话?”赵玉笛悠然问道。
王落梅呵呵笑道:“多半是听到相公你才来过一次,她现在吃不到,很是失望吧。”
“呸!”魏夕安蜷在地上骂道,“淫妇!淫贼!对你们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可不一定,”赵玉笛慢慢走近她身边,蹲下身子,伸手便罩住了她左胸高耸的乳房,轻轻捏着,“比如,你可以说说看你们逐影这次来趟这浑水,是为了什么?”
魏夕安挺腰摆腿,但乳肉被握在赵玉笛手里怎么也挣脱不开,柔嫩的胸口被握的生疼,俏脸都有些发白,咬牙道:“哼……你要做什么便做!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本姑娘也没打算好好离开!要我告诉你们什么,那是想也别想!”
“其实我也不希望姑娘说的。”赵玉笛微笑道,“你不说,我最多是晚些知道,你说了,我还要放了你,到嘴的肉不吃,还得委屈我娘子替我泻火。”
王落梅媚笑道:“相公,这忙我可不介意多帮几次。”
“无……无耻!”魏夕安提高了声音,掩饰着语气中的不安。赵玉笛温热的手掌一直固执的摩挲着敏感的乳尖,让她半边乳房越来越涨,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紧贴着赵玉笛掌心的那粒奶头逐渐得硬挺了起来。
赵玉笛食中二指轻轻捏住凸起的乳蕾,用拇指指肚压在尖儿上,快速的摩擦起来,“魏姑娘,你的这颗芽儿,是气得发硬了么?”
一股酸意从左乳直贯心房,扯出了一条麻麻的线一样,弄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虽然不知道那里的硬涨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女性本能隐隐感到不妙。
“落梅,大和尚的药在你手上么?”赵玉笛一边恣意玩弄魏夕安的胸乳,一边对身后的王落梅伸出了手。
“大和尚说融玉丹对处女使用效力太过,给了我一小瓶极乐散。”王落梅款款走过来,把一个青色的小瓷瓶递到赵玉笛手上。
“嗯,也好。”赵玉笛接过小瓶,往手上倒了些带着浓郁香气的桃色粉末,悠然道:“魏姑娘,在下还要和落梅练功,能用在你身上的时间不多,为了让你不那么疼,只好委屈委屈给你用些药物了。”
魏夕安瞪大眼睛,看着赵玉笛把那些粉末往自己腿间送去,惊叫道:“不……不要!”并拢修长的双腿,她拼命往后躲着。
王落梅轻笑着走过来,轻轻抬起秀足,甩掉上面的鞋子,露出骨肉均匀晶莹柔软的脚掌,一脚踏在了魏夕安的腰上。
魏夕安还要挣扎,就觉得腰眼上一股阴力突的透了进来,下半身顿时麻痹,连腿也抬不半分。赵玉笛伸手抬起她的大腿,微微一笑,反手一抹,那些粉末尽数抹在了她的阴户上。她一阵呜咽,绝望得闭上了眼,赵玉笛的手仍不放过她,勾戳挑抹,把散落的粉末一点不剩的塞进了她紧小的膣口之中。
王落梅这才收回她的脚,踩进鞋中退到门口。赵玉笛拍了拍手掌,满意的站起,走到王落梅身后,拥住她的身子,笑道:“落梅,给我润润身子。一会儿我破了她的身,咱们便去练功。”
王落梅娇柔的浅笑点头,转身对着赵玉笛,柔软的身躯蛇一样扭着缓缓蹲了下去。
魏夕安正自担忧那药抹在自己羞处会发生什么,看到王落梅双手捧起了赵玉笛的那条肉虫,却也不免好奇的看了几眼。
这一看之下,忍不住惊得呆了。那王落梅竟然吐出舌尖,在那暗红的肉茎顶上温柔舔了一番,接着竟然主动张开小口,一口把那软软的肉条吮进了嘴里,红唇蠕动香腮鼓陷,显然并不是仅仅含着,还在用舌头不知做着什么。
看着这淫靡的场景,魏夕安不自觉地想起了极乐佛强行奸淫她嘴巴的事情,顿时喉咙里一阵发干,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王落梅一面舔吸,一面侧转了身,两人都侧对着魏夕安。好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样,王落梅嘴里发出的吸吮之声越来越大,红润的唇角也垂下了晶亮的银丝。
魏夕安看得浑身发热,连忙闭上了眼,哪知道王落梅却开始呻吟了起来。那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混着鼻腔后的闷声,听起来酥酥软软的,和着啾啾的淫秽水声,听的人神不守舍。
闭目强行压住身上的火热,这时魏夕安却发现双腿间最娇嫩的地方,起了变化。那里也开始变得又热又麻,酥酥痒痒的说是难受却又舒服,说是舒服却又难受的心里好像被猫爪挠着一般。
象是为了缓解这种奇怪的感觉一样,小腹深处的某个神秘的地方轻轻的抽搐了两下,她浑身随着这细微的抽搐打了个冷战,接着,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股间开始变的湿润。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本能的觉得羞耻,和深深的绝望。
突然,门外传来了极乐佛惊慌的一声大吼,紧跟着就是啪啪两声闷响。
赵玉笛脸色一变,伸手拉起了王落梅,转身拉紧了襟口,推门冲了出去。
王落梅快步退到魏夕安身边,有些恼怒的擦干了唇角的口水,蹲下扶魏夕安站起靠在自己身前,往门口走过去。
才走出两步,就听见门外赵玉笛大叫道:“落梅小心!”
同时咔嚓嚓木板碎裂飞散,一个灰色的影子闪电般冲了进来。王落梅反应极快,纤手一攥呼的一拳迎面打了出去。
那灰影不仅步法诡异,行动也是快得惊人,脚步一错已经绕到王落梅身侧,一掌切向她颈后。
王落梅被那阴森凌厉的掌风吓了一跳,不敢硬接一扭身子放开魏夕安滑到了一边。
那人随手一扯,魏夕安双手的绳子登时断开,另一手回手隔空一拍,五六步外的那扇小窗随之碎裂。
王落梅似乎也被这一掌的内劲骇到,顿足不敢上前。
那人回手抓住魏夕安的腰,低喝一声,道:“小心!”甩手把她丢向那扇窗子。
魏夕安双手护头,离弦的箭一样从那窗子穿了出去。将要落地之时,身上那股劲道猛的一缓,好像一只手托在下面一样让她稳稳落在地上。
她挣扎着解开脚上的绳索,爬起来便要逃走,转念想到那个来救自己的人还在里面,不免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赵玉笛,王落梅,小可不是你夫妇对手,失陪了。”屋子里传来蓬蓬两声闷响,旋即伴着一句带着笑意的儒雅男声,那青灰身影箭一样射了出来。
“走!”那人飞落魏夕安身边站住,双手抓住她双肩,轻轻一提,两人一起腾云驾雾一样拔地而起。那人轻功高绝,在稀疏的树丛中仅靠不足腕粗的树枝借力,就一路远去。
魏夕安人在空中,只有紧紧搂住那人,一阵阵男子温热体息冲进她的鼻端,熏得她脸上一阵阵发烫。
这般狂奔了一阵,那人看身后没有人追来,才停下了身形,抱着魏夕安落在地上。看她衣衫破烂十分尴尬,便脱下青灰外袍给她披上。其时天色已晚,雨势渐稀但夜风渐冷,那人张望一下,拉着她往旁边那间看田的破棚屋过去。“多……多谢恩公。”进到屋中,魏夕安拉紧了身上的袍子,感激的躬身道,“请问恩公可否告诉我尊姓大名,来日我一定报答今日的大恩大德。”
那人微微一笑,扶她坐到那板床旁边坐下,道:“不必客气。我是花可衣的旧相识,与孙绝凡也见过,既然遇见了你,自然要出手帮上一把。我姓赢,叫赢隋。你若不见外,叫我一声赢大哥便是。”
说到是花可衣的旧相识,魏夕安不免脸上微微一红,这男人看起来颇为俊秀,又成熟文雅,那花姐姐韵味十足又四处留情,两人是什么样的相识自然不难猜出,但还是小声叫了一声:“嗯,赢大哥。”
“你脸色不太好,我来替你把把脉。”赢隋坐到她身边,很自然的拉起她一只手,把手指搭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魏夕安脸红了红,往回抽了抽手,却并没用力。
“魏姑娘,”赢隋皱起眉头,轻声道,“你中了极乐谷的淫毒?”
魏夕安心中一惊,立刻想到赵玉笛涂在自己胯下的那些粉末,不想还好,念头一到那里,才发觉那边的肌肤下好像有小虫在爬一样痒痒的很,而且一阵阵发热,这才慌了神道:“那要怎……怎么办?”
赢隋皱着眉头盘腿坐到她背后,沉声道:“这药多半是极乐谷专门用来对付女侠的极乐散,若是救治的不及时,你身上的内功就算是废了。”
魏夕安还想问问该怎么办,就感到背后一热,赢隋的双掌已经贴住了她的背心,一股阴柔的内劲缓缓沿着心脉注了进来,四下游走着把她散在各处的残存内力搜集在一起,聚到丹田。那股温和的气息暂时压抑住了心中的燥热和令她面红耳赤的酸痒,让她稍稍平顺了呼吸。
片刻后,赢隋双掌一松,仰面倒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道:“魏姑娘,这药性太强,我耗了不少真气,也没压抑住。咱们……得想其他法子了。”
魏夕安身体内这股内力一撤,顿时又变得空空落落,明明十数年来苦修的内力刚刚才被引进丹田,却怎么也提不起半分。少了内力压制,那股燥意又蹿了起来,烧得她浑身发烫。
她自然知道解淫毒最快的法子是什么,赢隋虽然年纪大些,但温柔有礼人也长得温文俊雅,此刻非常时刻,她心中也有八九分情愿,但一来羞涩,二来觉得这多半是花姐姐的入幕之宾,心中怎么也有个疙瘩。
赢隋从床上起身,皱眉道:“这样吧,魏姑娘,你可有未婚夫婿?我去找他来。我轻功还算可以,相信还赶得及。”
魏夕安心中一暖,垂首道:“没……我没什么未婚夫婿。”
“那我去附近镇子给你买些清心取火的药,你吃下看看是否能见效。”赢隋匆匆说道,起身便去穿鞋。
魏夕安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道:“不、不用去……不……不是还有法子么。”
赢隋愣了一下,旋即面对着她,扶着她的双肩柔声道:“你……是说那个法子么?”
身体里的阵阵酸痒越来越重,她夹紧的双腿都能感觉到内侧渗出的温热淫汁,但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有一偏头,低低“嗯”了一声。
赢隋却扳正了她的脸,看着她柔声道:“我年纪几乎可做得你的叔叔,而且……实不相瞒,我和花可衣也有过一段孽缘,按说,我是配不上你的,但现在事情紧急,你……若是不后悔,今日之后,你就嫁给我吧。”
她浑身一颤,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心中感动,把头靠进他怀中,柔声道:“你我只是初见,现在情况紧急,才不得不从权,哪里谈得上谈婚论嫁。我……我失身于此,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今日过后,你能记得魏夕安这个名字不会忘却,我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如此……那,得罪了。”
赢隋轻轻叹了口气,拥住了她,慢慢拿开了披在她身上的长袍,仔细的铺开在那张小床上。
魏夕安虽然心里已经同意,但身子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对将要来临的事情的一知半解让她整个人都害怕得僵硬。
“来,夕安,没事的。放松些。……你现在认真听我念的口诀,一会儿我叫你运功的时候,你便按我说的去做。”
魏夕安一怔,旋即认真听着赢隋在她耳边念着些运功的法门,注意力集中到耳边,身子倒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也没注意到赢隋已经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沿着她赤裸的腿缓缓上摸。
她认真地听了四五遍,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点了点头道:“嗯,我记住了。”
这时她才发觉,赢隋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大腿内侧,马上就要触到她已经湿润的花瓣。她低低惊呼一声,连忙缩起了身子。
赢隋也不硬向内挤,而是轻轻推着她的肩和她一起倒在床上,看她紧闭双目面红似火,微微一笑吻了上去。
双唇一触魏夕安便扭头躲开,她还记挂着自己被那极乐佛羞辱难堪,不愿让他再碰自己的嘴唇。赢隋倒也没有强求,转而细细亲着她的颈窝,一边褪着她的残破上衣,一边紧跟着褪下的衣衫吻了下去。
被吻过的地方一阵战栗,柔嫩的肌肤上泛起细密的小疙瘩,但却一点也不难受,反倒让胸内胀热的焦躁平复了些许。甚至有了想让他快些吻下去,吻到她的胸前,消解哪里胀鼓鼓的感觉。
但魏夕安不敢动,她丝毫也不敢移动自己的身体,整个僵直在了床上。
破烂的衣衫褪到了腰间,赢隋的嘴唇却从肩背绕到了胸前。他的舌尖顶在双唇之间,吻到她的腋下,舌尖轻轻搔弄起来。
极乐散的药性离了内功压制后完全的爆发了出来,这些吻根本都没有触到魏夕安的敏感处,她就已经浑身发抖,一双结实的长腿绞动不停,丝缎一样的紧绷屁股下,能清楚地看到阴影中垂下的一条银丝。
“药性上来了么?”赢隋轻声问道,解开了自己的衣裤,匆匆脱下。
她看到那胯下直直伸出的粗长阳根,虽然不若极乐佛那般巨大,却也吓了她一跳,连忙扭转了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只是,身上好热……肚子里好酸……好、好想叫嚷。”
“这里四下无人,想发出什么声音,你尽管叫出来就是了。”赢隋挪动身子压在她身上,双手搂住她的腿弯向两边打开。
魏夕安呃了一声,身子本能的向上挪动。赢隋微笑摇了摇头,双手卡住她的腰侧,柔声道:“放松点,不要怕。”
“嗯……”魏夕安索性闭起了眼,贝齿紧咬樱唇,娇躯却仍然紧绷且微微颤抖。
赢隋挺腰把肉茎送到她股间,那里因为药效发作,已然是一片腴腻丰泽,只是因为极乐散能保留清楚的神志,才没让她浪态毕显。热硬的前端刚刚触到滑溜的花瓣,魏夕安就剧烈的一颤,双腿猛地收起夹住了他的腰,柔软的腰肢高高拱起,不知道是想要缩回还是迎凑一样前后摇摆着。
“夕安,开始会有点痛,你忍耐一下。”赢隋温柔的在她耳边说着,右手扶着阳根,缓缓把前端压进了那处女的膣穴之中。
甬道入口窄小无比,虽然汁水丰富十分润滑,但肉龟的尖端刚刚刺进,那一块软嫩多汁的穴肉便猛地收紧,把棒儿勒阻在桃源洞外。
“不要用力,夕安,把下身放松。”他伸手抚摸着她的乳房,嘴巴也含住了她的耳珠,想转移她集中在下体的注意力。
平日魏夕安颇有些粗枝大叶,但现在是破瓜失身的女子大事,她哪里控制的住,尽管双腿间那处地方渴望得很,脑子里也知道自己需要赢隋来帮自己解掉淫毒,却就是放松不了下体。肉龟在外面轻轻摩擦,擦得她心头酸软不堪,但就是自己腿间紧绷的很如同僵住了一样,直急的几乎流下泪来。
赢隋笑着叹了口气,突然探前身子,低声道:“忍住。”说罢突然吻住了她的嘴。
她呜呜哼着想要扭开,头却被他双手捧住。挣扎间下身一松,腿根一阵胀痛,膣口已被挤开,一截火热坚硬的东西突然的顶了进来。
“唔!”她闷哼一声,小腿勾了回来,蹭掉了鞋袜的裸足紧紧压着赢隋的股后,生怕他再被推挤出去一样。
她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怕是怎么样的用力,也无法把男人挤出去了。
赢隋仍然吻着她的双唇,吸吮着她不由自主吐出来的舌尖,胯下的棒儿慢慢往里一点点突入,每前进一毫,都能感受到包裹着肉茎的嫩壁在兴奋而又痛楚的抽搐。
应该是胀痛的,痛的像要裂开,但魏夕安却只想兴奋的大叫,一切让她难受的感觉都只有那肉茎磨蹭到的地方爽快地消失,并插弄出一股浓浓的酸软无力感直冲心扉,令她直想舒畅的大张四肢,扭动着大叫出来。
赢隋回手压着她大腿,让她的双股张的更大些,勾在他身后的腿也随之张开到两边,屈膝颤抖着,他又用力往里顶了顶,整个肉菇头儿都滑进了那看起来红肿充血的诱人小穴之中。
应该是触到了什么,魏夕安浑身一僵,被吻着的小口中舌尖乱抖,脖颈挺起肩背弓收整个人都缩了一下。还没有完。支持楼主再发。顶你,纵然处子幽径如何紧窄,这般湿滑的通路中,那片柔弱的阻碍根本毫无用处。
赢隋把她的舌尖含进自己嘴里,用力吸吻中腰臀一挺,阳根借着大量的柔腻津液用力刺了进去。
“呜——!”魏夕安猛地悲鸣一声,却因为唇舌被死死吻住叫不出来,股间热辣辣的裂痛,却没来由的被那撑开自己身子的肉茎插去了小半焦躁。心知自己完璧已破,鼻子一酸,怔怔流下泪来。
赢隋这才放开她的嘴唇,双手扶在她两侧,低头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到已经汗津津的柔美乳房上,用舌尖轻轻拨弄着顶端涨红的乳珠,下身没在动作,只是让那根棒儿就那么浸在她的穴中,轻轻顶着她的蕊心。
“涨……好涨。”魏夕安大口喘着气,脸红眼湿一点也不似初尝云雨的处子。
她中的极乐散的分量虽然不重,但也足够让她春情勃发,穴心子上那团软嫩不过是贴着肉龟,就已经忍不住一张一吸吮个不停,泌的满腔浓汁。
赢隋重重喘了几口,开始小幅度的抽送起来。
魏夕安蹙起眉头,双手拢在胸前,轻轻抵住赢隋的胸膛,娇喘连连,双腿间只觉一阵疼痛一阵麻爽,“唔唔……好、好奇怪。动……动起来了。”
体内骤然多了这么一条活物,来回移动不停,她本能的想要夹紧双腿。没想到股间一收,腔道紧了几分,感觉更加清晰强烈,恰好赢隋动作变大,拉倒膣口的阳根用力插了回来,一下贯穿她的下体,通的她痛酥难耐,双腿一张啊的呻吟了一声。
那一声她也说不出是因为痛还是别的什么,只知道叫出来之后心里莫名舒畅了很多,便不再停口,畅快的娇吟起来。
赢隋和着她的呻吟声轻抽慢送,没几下就让极乐散药效中的魏夕安搂紧了他,忘情的在他的背上胡乱抓着,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
“不……不行了,好……好热,要化掉了……要化掉了啊啊!”
双腿不停的蹬踏着垫在身下的长袍,魏夕安在药效的催情下,第一次交合就开始无法抑制的攀向快乐的顶峰。那种感觉对她来说还是完全陌生的,她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懂的大声地叫着,搂紧赢隋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嵌进他怀中一样。
丹田一阵热流,浑身的异样感觉开始向双腿间汇聚,魏夕安脸上已经没半分痛苦的表情,微张的小嘴翘着唇角,眉头虽然皱着却看不出半分难受,一双修长的腿随着呻吟来回扭摆。
赢隋深吸了口气,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突然的快速大幅抽插起来,直搅的淫汁四溅媚肉外翻,红嫩的膣口吞吐间愈发肿胀,紧紧卡着棒身。
魏夕安下身的感觉骤然强了不止一倍,一浪一浪的汹涌清潮扑打着她的心头,随着赢隋的不断抽插,她的纤腰越拱越高,所有意识都逐渐集中到了股间羞处方寸之地上,嘴里已经不知道在叫嚷什么。
最后,她大汗淋漓的娇躯死死的挺起,双脚蹬在床边,几乎想把身上的男人掀翻一样,柔白的大腿猛地抖了一下,两下,旋即泄了气一样突然的放松。
赢隋坚硬的阳根一直深深的埋在她体内,紧紧贴着她的嫩蕊。魏夕安瘫软在床上,大字一样铺开了娇美的身体,处女元阴在绝顶的美妙中尽情宣泄了出去,连带着把小腹深处的那股憋闷一并泻了出去。
虽然内力依然和刚才药效在的时候一样空空荡荡,但焦躁的欲念已经随着这次痛快地发泄少了大半。她满足的低声呻吟着,迷蒙的看着破烂的屋顶,想到自己本该在洞房花烛夜发生的事情,现在就这么发生在了这样的破房子里,又是一阵想哭。
赢隋伏在她身上喘息了一会儿,又开始抚摸她的身子,柔声道:“夕安,刚才那段口诀你还记得么?”
魏夕安愣了一下,虽然感觉此刻他问这个有些煞风景,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对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女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多了几分顺从。
赢隋挪了挪身子,还插在她体内的棒儿又惹得她一阵娇喘,“极乐散已经把你的功力化的差不多了,而且药性深入骨髓,恐怕会有后患。”
魏夕安闻言一颤,想要撑起上身,结果腰胯一动被肉茎美美一磨,顿时腰都软了,躺了回去,担心道:“会……会怎么样呢?我……我的内功怎么办?”
赢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腰背,柔声道:“一会儿你按我教你的口诀去做,我来传你一股真气,然后你每日按那口诀悉心练习,功力会很快提高上去,不久就会恢复你原来的实力,甚至还会更强。”
魏夕安心中一松,旋即道:“那你呢?会不会损失很大啊?”
赢隋轻轻抬高她一条腿,从侧面就这么缓缓抽送起来,真诚的看着她道:
“今日你的清白坏在我的手里,我付出一些功力来帮助你,怎么谈得上损失呢。
来,当你觉得很舒服的时候,就开始运功。”
魏夕安嗯了一声,把头埋进他的胸前红着脸颊缩臀抬腰迎合着他的动作。不过几十下过后,本来肿肿的阵阵发疼的阴户又痒酥酥了起来,她强压着心中的愉悦,默默照着那口诀开始运功。
这口诀的心法颇为诡异,照着做了一个周天,就觉得浑身更加燥热,好象刚才的药性又再次回来了一样,幸好运到第二遍上,心头渐渐空明,也开始感到最愉悦的那块地方,有一丝丝凉意从花心的嫩肉上注入,酥麻有力。
渐渐的,运功的法门开始跟上了赢隋的动作,每一次突入她都不自觉地运功迎合,而她运功的时候柔嫩的蕊心就会颤抖着连带缩紧整个膣腔,生出一股隐隐的吸力。
这般肢体绞缠,赢隋动作越来越快,腿股相击,啪啪连声响了起来。魏夕安被顶的骨酥神迷,只懂得啊啊叫着,再也顾不上那什么心法口诀,扭腰摆臀打从心底享受了起来。
但那心法颇为古怪,只是开了个头便不用她在强行运功,只要欲念起来,四肢百骸的气血便自动开始运行,身子变得敏感无比不说,股根那片肌肉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收缩吮吸着。一股股凉丝丝的感觉从花心钻进她体内,行遍全身后游走进她空虚的丹田。
抬着她一条腿从侧面入了阵子,赢隋抬着她让她趴在床上,用手向上抬着她的屁股。她顺从的趴低,高高撅起细腰下的大白桃儿,红嫩的裂缝一张一合迫不及待的流着口水。他蹲到她身后,伸手扣住她的尖尖嫩乳,再次插了进去。
果然那心法又开始自然而然的运行起来。
背后进入的姿势比起刚才棒儿深入了些,磨蹭的也重了许多,几乎每下都能直捣要害,火热的前端好几次都几乎穿透了酥软不堪的花心。
魏夕安几乎进入了癫狂的状态,她主动握着自己的乳房,忘情的揉着,空着的手不知如何是好的在自己赤裸的身上胡乱摸着,双眼迷离的看着远处,口水从唇角滴落。
肉茎在她体内越胀越大,也越来越热。她被压在床上也不知泄了多少次身子,连身下袍子上那朵朵落红都被晕开冲淡。
最后,赢隋突然低喝了一声,猛地压在她身上,棒儿尽根而入,狠狠戳在她已经泄的酥麻不堪的嫩肉上,整个肉茎变得阴寒无比,还有一股逆着腔壁的吸力。突然的寒意和那股古怪的吸力一瞬间击溃了魏夕安最后的神智,她高高地昂起头,带着哭腔长长的呻吟起来,达到了从没体验过的,甜美的巅峰。
当她从空白中恢复神智的时候,赢隋正温柔的抚摸着她,让她的颤抖慢慢平息,擦干了的腿间垫着一块棉布,也把脱下的衣物盖在了她赤裸的身上。
“刚才……是什么?感觉好奇怪。”魏夕安有些不安的问着,她隐隐觉得似乎那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体内确实多了一股内力,虽然陌生但也是适合女子的阴柔劲道,只是刚才交欢的时候似乎感到什么不妥,只是现下想不出来。
“哪里奇怪,咱们改日再说。夕安,先休息吧。你累了。”赢隋温柔的劝着她,把手臂垫在了她的头下,轻轻拍着她光洁的脊背。
她看着他温柔的眼波,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激情后的疲惫渐渐把她拖进了梦乡。
次日,赢隋告诉她她身上的药性还没解去,问她是不是愿意和他一起直到药性解除。她含羞带怯的点头后,两人便住进了附近镇子上的客栈里。
买来了换洗衣服,除了叫来酒菜和如厕休息睡眠沐浴,其余时间里两人都赤裸相拥躺在床上,三天里魏夕安也数不清他们云雨了多少回,只知道到了最后,她已经由最初总是被弄到昏迷变成了可以愉悦的享受最极限的鱼水之欢。而这期间她的那股阴柔内力也随着交合的次数而逐渐强厚,不过两三天,便超过了被俘时候的水平。
魏夕安是清楚明白自己的人,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赢隋所征服,那种浓烈的依赖感是以往从没有过的。
“赢大哥,将来……你把你说的大事办了之后,你打算做什么?”第三天的晚上,魏夕安温顺得像只猫儿一样赤裸裸的蜷在他的怀里,甜蜜的问道。
赢隋微微一笑,抚着她的肩膀,道:“那件事一了,我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寻个清静的地方,就此终老也未尝不可。”
魏夕安双颊飞起两片红云,羞涩道:“赢大哥,我……我愿意陪你一起。你……你愿意要我么?”
赢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怎么会不要呢,你又漂亮,又坚强,我年纪这么大了,只怕配不上你才对。”
魏夕安轻轻用脸颊蹭着他的胸膛,低声道:“配……配得上的。”
赢隋与她耳鬓厮磨了阵,突然板正她的小脸,正色道:“夕安,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清楚。”
“什么?赢大哥你说。”
“夕安……”他叹了口气,缓缓道,“那极乐散因为救治的不够及时,已经埋下了根,我给你传的内功又是阴柔一脉,虽然修炼神速但是极容易触动女子情欲,我办事时候无法在你身边,你如果忍受不住……”
魏夕安正色打断道:“赢大哥,你放心,我就是……就是被那药性折磨致死,也……也绝对不再让别人碰我的身子!”
赢隋却摇了摇头,柔声道:“傻瓜,你赢大哥不是那般古板的人,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如果真有那个时候,你便去寻个男人,解了你的药性,我决不怪你。”
魏夕安怔了一怔,说不出是感动还是错愕,迷惑的垂首道:“这……这怎么可以……”
“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有何不可?”赢隋搂住她,亲吻了一会儿,继续道,“你要记着,得为你赢大哥我保住你的命。我明日便要离去,可能一时无法陪在你身边,你若不答允,我怎么放心地走呢?”
魏夕安寻思片刻,才不情不愿道:“我……我允你便是。”
赢隋微微一笑,温热的手掌罩住了她高耸的乳房,这是他要索欢的暗示,魏夕安也不再羞涩矜持,顺从的躺进床内,一双长腿大大分开到左右两边,对他微笑着。
他俯身吻着她的胸乳,想到什么一样道:“对了,我暗中帮你花姐姐他们,是为了还个人情,这件事说出来,反而显得我小气了,他们问起,你便和他们大略说说便是。”
魏夕安急促的喘息着握住了他的阳根,往自己下体引着,她心中本就有这疙瘩,听他说到花可衣,轻轻哼了一声道:“赢大哥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的。就连我姐姐,我也不说。这是咱们的秘密。”
赢隋嗯了一声,伸手一拂,布幔垂下之时,他已经轻易的冲进了那等待着他的湿润穴口中。
安静的房间里,立刻响起了魏夕安满足无比饱含愉悦的甜美呻吟。布幔中伸出的白玉秀足,也激烈的摇晃起来。
一直到那只脚儿猛地绷紧,片刻后一下子放松,布幔内才安静下来。
“赢大哥……明天你就要走了。别……别顾忌我好么?”布幔内魏夕安轻轻呢喃着,隐约传来一声叹息,那只露在外面的小脚,又开始幸福的战栗起来……那一夜,魏夕安睡去的时候,面上仍是满足幸福的微笑。
清晨赢隋与她告别,又在床上颠鸾倒凤了一番,弄得她瘫在床上连送行也没能够,看他穿好衣服离去,魏夕安竟忍不住落下泪来,一直哭泣到再次入睡。
醒来时候已过正午,魏夕安收拾好身上衣物,把体内的真气运了一遍,觉得身上说不出的爽快,仿佛连走路都轻了许多。把赢隋留给他的银票拿起的时候,又不免甜蜜的楞了一会儿。
出了客栈,才念及自己要找孙绝凡告知一下情况。
买了匹快马赶到约定的镇子的时候,同伴却都已经不见了,四下寻找后,在镇子发现了留下的暗记,知道了董家一行已经返回,大家跟着全部往旗门镇去了。
便抖擞精神,一路往南追了过去。
行到中州东北时候,天色已晚,便寻了一处农家借宿。晚上按照赢隋的心法口诀默默练功,虽然有些莫名的焦躁和不安,但也没有出现什么古怪的事情,倒也一夜平安。
连日行云布雨,突然有了一夜清静,她也睡得格外香甜。
到了早晨,出于多年来训练出的警觉,她突然的被惊醒,鼻端传来熟悉的血腥气,顿时神情一肃匆匆穿好外衣,也顾不得洗脸,揉了揉眼睛便贴到了窗边。
拨开窗缝向外看去,原来只是农家妇人在杀鸡。自嘲地笑了笑,她洗漱停当,准备向这家人告辞离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骚乱的声音。
问了问农户的主人,才明白原来是附近的盗贼作乱,这里地处偏僻,官府管辖不到,时常会有盗贼骚扰。
魏夕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出门问清了盗贼的来向,便只身迎了过去。
如果是一般的流氓土匪,以她现在的武功自然能轻易的打发。这种事情让她知道,她本就不可能不管的。
走到一片开阔草地时候,正好迎到了那群盗贼,一眼看过去,不过是些身高体壮的普通男人,手里的武器也没有什么正经货色,甚至还有拿着锄头镰刀的,不过是些不甘穷苦却宁愿为祸他人的家伙。
对这些人倒也没必要痛下杀手,魏夕安打定主意,下马走上前去打算劝他们做些其他营生。
她相貌本就甚美,身段也玲珑有致,经过这几日,走路的样子也发生了她不知道的变化,看起来就像一棵熟透的果子。诱人的紧。
所以她还没开口,对面那群男人的眼里就已经放出了光。
色欲的光。
魏夕安刚刚说了个“你们”两字,就已经有四个一脸横肉的大汉挥着斧头大棒冲了上来,嘴角咧着难看的淫笑,伴随着身后“抓住她”“给大哥当压寨夫人”
的胡乱叫喊。
说不得,只有动手。
这群乌合之众毫无意外的根本沾不到魏夕安的衣角,她游鱼一般穿梭在那四个大汉之间,竖掌为刀连切向他们肋下。没想到那大汉们皮糙肉厚,只是吃痛却并不倒下。
后面的助威人群看魏夕安身负武功,叫嚷着围了上来。
魏夕安不懂点穴,全靠拳脚功夫击倒了几个人,但因为不愿伤他们性命,顷刻又都站起。而她只要一个不小心,被击中打倒,绝对会成为这群莽汉的俘虏。
一脚踢飞一个扑上来的汉子之后,魏夕安心中焦急,心知不能在这圈子里久待,顺势跟着那踢出的汉子飞身而起。
不料这群乡野匹夫颇为彪悍,反应也很快,立刻有人把手向上伸起,撕啦一下扯下她半边裤脚。
看到露出的那一截晶莹结实的小腿,这群男人更像疯了一样追了过来。
魏夕安在地上打了个踉跄便发现自己只能选择杀人或者逃命,正踌躇间一匹骏马远远奔来,马上坐着一个玄衣少年,剑眉星目相貌堂堂,脸上带着凛然正气,手中青锋剑高高挑着一个人头,奔的近了,才看得出是一个满面虬髯的黑脸大汉的头颅。
那少年横马在她身前,高叫道:“黑虎已死!”
那群人停在原地,怔怔看着那颗人头,半晌,不知道谁高叫了一声转身逃跑,顿时人群一哄而散。
魏夕安羞恼的看着自己的小腿,侧目打量了一下,看到那少年身上挂着八卦腰坠,应该是武当门下,武当远在南边,弟子会出现在此自然是为了办事。但总该说声谢谢,便拱手道:“多谢这位少侠。”
那少年笑着下马,看到她裸露的小腿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别开了眼,道:
“姑娘是为了那些村民出头么?”
魏夕安点头道:“嗯,没想到面对这些穷人,我也下不了手。你也是来帮那些村民的?”
那少年摇头道:“我来北边办事,听说了黑虎这人该死,顺路杀了他而已。
对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魏夕安对这少年也有几分好感,江湖人也不在意闺名之类小节,便微笑道:
“我姓魏,叫魏夕安。”
“哦……”那少年从鞍辔上拿下一件墨绿披风,刷的撕下一块,递给她道,“绑在腿上吧。到下个镇子还要挺远的。……对了,魏姑娘这是在赶路么?”
魏夕安感激的接过布绑在赤裸的小腿上,顿了顿足确定不会掉下,才抬头道:“嗯,我要往旗门镇去。”
那少年哈哈一笑,挥剑把那人头远远丢开,收剑上马道:“巧的很,我也要去旗门镇。魏姑娘不介意的话,咱们做个旅伴可好?”
魏夕安唿哨一声把马叫来,返身上马,巧笑嫣然道:“我可不和不认识的人一道上路。”
那少年以拳击掌笑道:“瞧我,都忘了介绍自己了。”
两人策马奔出,只听那少年爽朗的声音在风中道:“我姓董,叫董剑鸣。”
第十六章 董老爷的决定
魏夕安和董剑鸣两匹快马赶路,一日半便到了旗门镇地界。
虽然萍水相逢,但旅途中两人颇谈得来,很快就聊得好似知交老友一般。魏夕安心中有事,对于自己的来历背景倒没有交代那么多,只是草草用闯荡江湖带了过去。董剑鸣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几乎是有问必答。
第一顿午饭过后,魏夕安就把想知道的事情知道全了。
他是武当山上代名宿宋贤的弟子,所以年纪虽然不大,但论辈分却和武当掌门同辈。他是接到了父亲董浩然的信才下山返家,顺便往北去替师父办了点事,回来路上遇到了魏夕安。
一谈到很久没有回来过的家和久未谋面的两个姐姐,这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就一脸的兴奋难耐。连魏夕安都忍不住觉得他可爱了起来。如果不是她心里有了个赢隋,和董剑鸣的相遇,倒真可以说是个不错的开始。
魏夕安本打算就此和董剑鸣分道扬镳,自己去寻逐影中的同伴,但董剑鸣怕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硬要与她同去,看她见了同伴才能放心离开。她不好拒绝,心里也觉得这董剑鸣决计不会是摧花盟的人,便由他陪着。
哪知道逛遍了旗门镇的周围,竟完全没有见到逐影的印记。不甘心的魏夕安又兜了一圈,仍然什么也没找到,顿时心中一片茫然,竟不知如何是好。
董剑鸣看她神情惶然,策马近前温言道:“魏姑娘,你的同伴如果肯定会来,你不妨先在我家住下,他们也许有事耽搁了。”
魏夕安蹙眉道:“董公子,这……不太妥当吧。”
董剑鸣哈哈一笑,“这有什么,我家里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一间安静的客房还是拿的出手的。你我一见如故,不要说借宿一阵,就是你就此在我家住下,我也没有二话。”
魏夕安也不知是他不通事故还是话里有话,面上有些尴尬,但也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加上自己确实也没处可去,住在客栈还不如借宿董家,便点了点头道:
“那便打扰了。”
“哪里的话,这么客气,太不拿我当朋友了。”董剑鸣笑着一转马头,轻拍马臀向镇内奔去,“走,让你见见我家的镖局。”
两匹马儿一路奔到了镖局边的董家大宅,董剑鸣张望了一眼镖局,发现门口竟然连守门的护院都没有,不免奇怪的咦了一声。
下马进门时,一个大汉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和董剑鸣一下撞在了一起。董剑鸣退开两步,抬头看去,那大汉神色匆匆形貌有些憔悴,但还是能认出是曾经见过的天猛镖局大当家许鹏。
“娘的!你没长眼睛啊!”许鹏并不认得董剑鸣,开口便骂。
魏夕安心头火起,上前便要开口,却被董剑鸣拦住,“许伯伯,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嗯?”许鹏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是……”
“小侄姓董。”
“哦……”许鹏指着他哦了半天,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三娃回来了,赶紧进去看你爹吧,我有急事,先走了。”
董剑鸣也不跟他客套,带着魏夕安便往里去了,进了大门,便高叫道:“五姨娘,三姨娘,鸣儿回来了。你们快出来看看,我长高了多少!”
没想到只有一个以前伺候他的丫鬟高兴地迎了出来,接过他的包袱,喜道:
“少爷回来了!姨奶奶们……都不在家,您别叫了。老爷在后院书房,您快去看看吧,老爷见您回来,一准儿高兴的很。”
“姨娘们去哪儿了?”董剑鸣把魏夕安拉到身前,“对了,这是我朋友,你去收拾间客房。她在这边住一阵子。”
那丫鬟啊哟了一声,道:“姨奶奶们在哪儿奴婢可不知道……少爷,客房全住上人了,您看这位姑娘住空出的姨奶奶房间可以么?可以的话我去问过老爷,就去收拾。”
董剑鸣不以为意的一挥手:“你去收拾便是,我去和我爹说。魏姑娘,我那些姨娘的房间可能脂粉气重些,你将就一下吧。”
魏夕安只有道:“哪里,有容身之处我就很感激了。”
那丫鬟暧昧的看了魏夕安一眼,领着她往侧院去了。
董剑鸣心里记挂父亲,大步去了书房。
推门进去的时候,董浩然正坐在宽大的方桌后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的胡须看着有些凌乱,显得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董剑鸣关好屋门,玩心忽起,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打算吓吓他爹。
刚刚走到近前,董浩然双目突然暴睁,闪电般伸手抓向董剑鸣。董剑鸣身体本能反应,手掌一切运上太极劲化去了劲道,口中连忙叫道:“爹,是我!”
董浩然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董剑鸣,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擦了擦额上的汗,强笑道:“混账,想吓你老子一跳么。”
他们父子重逢,董浩然看起来心事重重,见到儿子归来也精神了许多,拉着他问东问西,嘴里连连道:“好,好,已经是个好孩子了。”
董剑鸣兴高采烈的向父亲讲述了自己在武当的一些经历,开始董浩然还认真地听着,面带微笑不时赞许的点头,最后就有些心不在焉。董剑鸣看父亲心中有事,这才问道:“爹,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这次匆匆叫我回来,是有事发生了么?”
董浩然脸色黯然,轻轻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只是我接了一趟大镖,可能会引来不少江湖人士向咱们家下手,我已经遣散了你那些姨娘,但还是怕顾此失彼,我听你上次捎信回来说武功已有小成,刚才接我那一掌也有模有样,这次叫你回来,看来也不算是错。”“爹的意思是?”
“嗯……这要看你的武功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水平,如果够高,这次走镖,你就和我一道出发,如果还不成气候,你就带着你的两个姐姐和你娘,往延州住下,等我消息。”
董剑鸣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两步,笑道:“爹你看好。”
话音落处,董剑鸣左手一拍,手掌沿着剑鞘向外一划,就听呛啷一声,长剑直飞出鞘,撞在桌边。几张白纸被震的落到桌边,飘向地面。他右手一抄,长剑已经落在手里,沉腕一划,剑刃一阵蜂翅般微颤,那下坠的白纸竟被吸住一样带到了空中。
紧跟着他长剑一圈,在这狭小的房间内施展起来,那几张白纸在空中被切成无数碎片,仿佛被无形的手捏着一样飞散在他身边,随着他的剑招逐渐飞舞成一个大球。青锋剑挥的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但那些纸片没有一片飞出那个球形,而近在咫尺的桌子上,也再没有其他纸张被带动一丝半毫。
那白色球形在旋转中逐渐变小,渐渐已经可以见到隐藏在球中的长剑寒光逐渐显露出来。那球缩到一臂方圆的时候,董剑鸣长剑斜斜一挑松开剑柄,双手虚抱掌心相对双臂一振柔中带刚的打了起来,内劲在剑柄上一带,长剑刷得穿过“纸球”飞了上去。
他双手忽拳忽掌,很快把那“纸球”缩成了小小一团,而没有半点沾到那球。
长剑飞起力衰,掉转坠下,他哈哈一笑,右掌抓住那团纸片握在掌心,身子一侧,长剑落回鞘中。
董浩然面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真心的微笑,这一套功夫下来,至少说明了董剑鸣的太极劲已经有了七八分火候,虽然比不上武当山上那些老妖怪,但在年轻一辈里,已经可以算是出类拔萃了。
董浩然本来是不信因果报应的,当初只是不愿逆着怀孕中的妻子心意,才一连串得做了许多好事,没想到在丰州放粮救济流难灾民的时候,有一面之缘的那带着三个弟弟的美貌女子,后来不知如何成了武当元老宋贤的填房,后来回拜镖局的时候,董剑鸣就自然而然成了武当辈分与年龄差距最大的一个弟子。
所以现在的他偶尔也会想,如果没有彭欣慈当年的善心善行和日以继夜的祈福积德,自己是不早已经坠入地狱最底永不超生了。
“爹,怎么不说话了?我的功夫怎么样?够保护姐姐们了还是够陪您一起走镖了?”董剑鸣把纸团随手丢到桌边木桶中,走到董浩然身边,笑着等他评价。
董浩然起身拍着他的肩膀,欣慰地笑道:“够够够,太够了,名师出高徒,名师出高徒啊。”
“对了,我姐她们呢?二姐出去玩不知道我回来,大姐总该在家吧?我看看她和姐夫胖了还是瘦了。”董剑鸣看父亲心情好了不少,开口问到两个姐姐的事情。
董浩然神色一黯,沉声道:“你姐夫已经不在了。你两个姐姐现在往延州去祭祖,去去今年的晦气。”
“什……什么?我年前回来他们成亲时候姐夫还好好的啊?怎么就……是得了什么病么?我就说那文弱书生还要死读书迟早身子骨要不行,你非让姐姐就这么嫁了……”
“剑鸣!”董浩然提高声音打断他道,“你姐夫是被谋取咱们镖的人害死的。
他们已经在这镇上了,不知道下一个要对付谁。”
“镖?”董剑鸣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什么镖?怎么回事?我姐夫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和走镖扯上关系?”
董浩然叹了口气,拉他一起坐下,简单的把幽冥九歌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对于他自己的身份和寻仇的事情还有谋取幽冥九歌的私心他都没有明说。
董剑鸣听完,皱眉不解道:“爹,按道理,这种棘手的镖,咱们不该接的啊?
别说是四大镖局联保,就是武当少林加上清风烟雨楼如意楼四家联合作保,也拦不住亡命之徒过来搏命啊!按你所说,那王盛威不明不白丢了脑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银子固然诱人,可也不能不要性命啊。”
“我自然有非接不可的理由。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董浩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沉声道,“剑鸣,出发之前,你多留点心,不要让人伤到你的姐姐和娘亲。”
董剑鸣点了点头,道:“那爹您呢?”
董浩然长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剑鸣,我今天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你爹我一辈子办过不少错事,唯一对的就是娶了你娘,所以不管有什么事发生在我身上,没有你娘的允许,你不许做任何报仇的举动,你明白么?”
董剑鸣不解的站起来,问道:“我不明白,爹您这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董浩然不愿多谈一样挥了挥手,“其中缘由你将来自然会知道,我若没事,我自然会告诉你,我若出事,你娘也不会瞒你。但现在,你不该知道。”
董剑鸣初回家中就满心疑惑,知道自己父亲说了不说就决计不会说,也就不再追问,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了,我这次来带了朋友,暂时借住在咱们家,和爹您说一声。”
“哦?是什么人?”
“嗯……她叫魏夕安,是来找朋友和姐姐的。住几天就走。”
董浩然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是年轻姑娘么?”
董剑鸣脸上有些发红,咳嗽了两声道:“是……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董浩然笑了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有这个意思,我反而高兴。”
董剑鸣撇了撇嘴,笑道:“大丈夫四海为家,哪能这么早被老婆孩子绑住,爹你还是不要害我的好。真要抱孙子,你给二姐招个女婿就是。”
说完他打开门,笑着走了出去,迎面一个镖师匆匆冲了进来,看了董剑鸣一眼,迟疑道:“三……三少爷?”
董剑鸣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黎叔,不认识我了?找我爹有事?”
“三少爷!你长高了!也壮了啊……哟,我有事跟镖头说,先失礼了。”
“哪儿的话,快请进去吧。爹就在里面。”
董剑鸣慢慢走到院中,家里的气味永远那么令他愉快舒畅。不过只有闯荡江湖的热血偶尔冷却的时候,他才会怀念这股味道。
男儿志在四方,是他从小就一直铭记着的。
门又开了,那个镖师走了出来,笑着对他道:“三少爷,走,跟我去接大小姐他们。”
“哦?姐姐他们回来了?不是还早么?”董清清他们确实回来了,第一辆马车此刻已经停到了门口,董诗诗和聂阳两人那辆车行的有些慢,还在后面。董清清下车后,见到董剑鸣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激动的道:“剑鸣,你回来了啊!”
“姐,瞧你,这么多人呢。”董剑鸣有些不太适应,他已经比董清清高出一头多,姐姐这么扑在怀里,鼻子里尽是女子身上的幽香,怀里也温软无比一时竟让他有些恍惚,连忙推着她的双肩拉开了距离。
“爹爹呢?”董清清擦了擦眼角,身边云盼情下车挽住了她,她才醒觉一样问道。
董剑鸣道:“在书房。正在等你。”看到董清清身边娇美可爱的云盼情,心头微微一荡,问道,“姐,这位是?”
云盼情对他甜甜的一笑,“我叫云盼情,是董姐姐的朋友。”说完便拉着董清清往里直奔书房,也不管董剑鸣在身后愣愣的看着她的身影。
“黎叔,”他拍了拍正忙着卸东西的镖师,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姓云的小姑娘,是什么人?”
那镖师回头看了看里面,仿佛要确定云盼情听不到一样才小声道:“少爷,你可千万别看上那个姑娘啊,你知道那个在江湖上挺有名气的采花大盗子夜蝶么?”
董剑鸣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个人,便点了点头。
“我听说,他就是被那云姑娘一剑杀了,都还不了手,尸体还被大卸八块,真是看不出来呢……”
董剑鸣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黎叔,以后少听那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了。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让她去杀鸡估计还要吓的哆嗦呢。别乱想了,不是谁配一把剑就是女侠的。”
他还没有笑完,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正盯着自己,让他寒毛倒竖。
看向对面,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正看着自己,脸上有些络腮胡子,但看起来还算英俊,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却十分严肃。
看到董剑鸣注意到自己,那男子开口道:“他说的的确不对,因为子夜蝶是我杀的。”
那镖师哎哟一声,小声介绍道:“这是鹰捕头鹰横天,老爷都很怕他的样子。”
董剑鸣不以为意,笑着走过去一拱手道:“那看来我倒也没有说错。在下董剑鸣,见过鹰大人。”
鹰横天微微一笑,淡淡道:“你也错了,那个小姑娘,要杀你的时候,恐怕不会比杀鸡更难。”
看董剑鸣眼里带上一抹怒色,他继续道:“这里能让她杀起来比杀鸡难的人,本就不多。”
“看来阁下的功夫不怎么样啊?”
明显挑衅意味的话,往往也出自这种初入江湖的少年之口。董剑鸣根本不信云盼情能有多高的功夫,他师从武当名宿,自视本就甚高,连带的也对鹰横天小瞧了起来,只觉得果然不过是朝廷鹰爪,没什么真材实料。
鹰横天只是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我本就只是个捕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说罢转身去了,竟然不再瞧他一眼。
董剑鸣勾起唇角,存心想戏弄他一下,拔剑刺向鹰横天背心,打算在他背后衣服上画个龟型。太极劲运在剑上,刺出无声无息,眼看便到鹰横天背后。
看他毫无反应,董剑鸣正自心喜,突然剑前一空,也没见鹰横天用了什么轻功身法,只见到他依然不紧不慢的迈了一步,人却远了不只一步,已经到了前面巷子转角。
鹰横天回头看了董剑鸣一眼,微微摇头笑了笑,便进了巷子。
董剑鸣还在怔怔发愣,那个镖师已经把行李搬完,引着马车向镖局去了,对他叫道:“三少爷,你往北街迎迎,二小姐应该马上到了。”
他和董诗诗本就亲近得很,甩了甩头应了一声,收剑回鞘往北街去了。
董诗诗那天一身狼狈的回去之后,拉着姐姐进屋把经历遭遇说了个遍,然后满腹委屈的大哭了一场。一向循规蹈矩的董清清从那之后看小杨子的眼神就一直非常奇怪,让董诗诗莫名的心慌,生怕她就这么按规矩把自己嫁给了小杨子。
知道了聂荣春和穆阳都已经死掉,韦日辉也重伤着不知道被好好的送回了镖局没有,董清清一提回程的事,董诗诗也不再有半点想继续出游的意思,也不敢再提找回齐镖头的事情,乖乖的收拾好东西一道踏上归途。
只是比起出来的时候,董诗诗明显感觉几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变得诡异了起来。董清清和云盼情寸步不离,好像那才是亲妹妹一般,绿儿除了照顾她之外的时间,也都腻在云盼情那边,小杨子和小石头两个人神神秘秘交头接耳,一见她过去就一个笑嘻嘻的一个沉默不语同时住了口。
小石头不知道要去办什么事,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董清清的坚持下,马车留下了两辆,其余的就地卖了。董清清、云盼情和她坐着第一辆,绿儿和小杨子坐在第二辆上,就这么慢慢赶了回来。
最后一天,她实在闷得要死,姐姐和云盼情两人都不怎么多话,看起来也都没有聊天的心情,原本她是不怎么好意思和小杨子在一辆马车里的,毕竟自己被他看了个精光还抱着睡了一晚,但权衡了半天,还是不想让自己闷死,硬是换到了小杨子的车上,和绿儿去说私房话了。
进了旗门地界后,董诗诗觉得应该平安无事了,就叫小杨子放慢了速度,自己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聂阳本还庆幸有了这件事之后,董诗诗应该不怎么再接近自己了,哪知道她就是自己看她的时候脸红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有了那一天留下的印象,聂阳再看着这个傻呵呵的丫头,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那天她一丝不挂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情景。他倒不是没有过女人,他那师父开明的很,他十五岁上就被带去了一个地方学会了如何享受女人。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焦躁归结成禁欲太久的缘故,毕竟他确实有两三个月因为报仇的事情没有和女人亲近过了。
不过目前可选择的范围里,他宁愿把目标放在董清清或者柳婷身上。前者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后者他可以亲上加亲。
只可惜,凑在身边的,总是这个董诗诗。
干脆……让慕容极把这丫头勾引走好了。
闲扯了些风景天气什么的,眼看就要进镇了,董诗诗脸红了红,认真地凑近聂阳身边,小声地问道:“小杨子,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吧?”
“哦?什么?”
董诗诗拧了他胳臂一下,“就是……就是那件事啊,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除了我姐姐,我、我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聂阳皱了皱眉,笑道:“那是自然,我绝对半个字也不会说,二小姐觉得能告诉谁,你就自己去告诉。”
“呸,谁也不能告诉。”
“不过……”聂阳突然兴起了逗她的念头,“你不怕你姐姐告诉别人么?”
董诗诗撇了撇嘴,马车有些颠簸,她顺势靠在了聂阳臂上,双手一抱道:
“才不会,我姐姐知道这事关系重大,才不会随便说……”说到这儿,她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大睁了双眼,一拍小手,“唉呀,糟糕了!”“怎么了?”聂阳随口问道。
“我……我姐姐万一告诉我爹……你怎么办?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要不是怕绿儿听到,恐怕她会直接喊出来。
聂阳心底暗暗发笑,嘴上还是道:“要真是那样,我也只有一死来扞卫小姐清白了。”
董诗诗到很认真地托着腮皱眉道:“胡说八道,别说我没失身了,就是我被那群人糟蹋了,也不能拿你的命来保密。谁的命都不行!”
“好好好,那我快马加鞭,你赶紧得告诉大小姐,别让她走了嘴,害死我这个小镖师。”聂阳一边笑着,一边催快了马车。
“没正经的,人家在担心你的命哎!”董诗诗狠狠搡了聂阳一下,“我可不想再看见死人了……”
聂阳这才注意到,董诗诗并不是真的若无其事,她的眼里还是有深深的恐惧,只不过,一直隐藏得很好罢了。
进了镇子,董诗诗突然惊叫一声,叫道:“停车,快。”
马车还没停稳,董诗诗就跳了下去,一溜小跑跑到了对面走过来的董剑鸣身前,二话不说一拳捶上了他的胸,大叫道:“死小孩!你回来了啊!”
聂阳没兴趣看他们姐弟话亲情,说了一声便驾着马车往镖局去了。下车卸了行李,绿儿拿着她和董诗诗的行李回了屋子,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聂阳左右打量了一下,引着马车进了镖局。
果然,回到了五人的大屋,慕容极正坐在桌边,悠然的喝着茶水。
“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么?”
慕容极放下茶杯,道:“没有,小毛贼属于摧花盟的都被召走,零零碎碎的都被鹰横天收拾了。没什么事端,鹰横天的目的倒是有了些头绪。”
“哦?”
“你还记得前年在泽州境内丢了的中北六州税银么?”
“记得,害得北严侯险些掉了脑袋。不是后来案子破了么,还杀了几百号人。”
聂阳对这种事情不太关心,只是这案子确实十分有名,加上当时他追查邢碎影的时候查到过那边,倒也清楚来龙去脉。
“这几天打探下来,鹰横天应该是为了此事而来。这案子应该根本未破,那些人,不过是保住北严侯的替死鬼。”
聂阳皱起了眉,轻轻摸着下巴,“真要说起劫官银,根基稳定的帮派一般是不会做的,小打小闹的组织也做不起这种惊天大案。那看来……这鹰爪子应该是为了摧花盟而来了。”
慕容极微微点头道:“他可能不知道摧花盟的具体情况,只是顺着线索摸了过来。所以应该对你没有太大影响。”
聂阳淡淡一笑道:“我不在乎,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不影响邢碎影出现,我就都不在乎。”
慕容极看到他面上的隐隐煞气,心念一动,道:“你有邢碎影的消息了?”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我……见到他了。我一直怀疑他就是摧花盟的那个盟主,但这次发现有些不对。”
聂阳仔细的把自己的经历讲述给了慕容极,就像他对面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有绝对的信任一样。
慕容极的眉头越锁越紧,最后才吐出一口气,道:“我还纳闷你们为什么提前回来了……聂阳,你不该答应他。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该答应的。他的武功真有你说得那么高的话,我绝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我武功本就不如你。”
聂阳道:“我知道你武功不如我,但我也知道你不会让邢碎影拿去幽冥九歌。
我相信你。而且,我对他也没打算遵守诺言。我言而有信的对象里,没有邢碎影这个名字。”
慕容极苦笑道:“我宁愿你不相信我。聂阳,你应该知道,主人是不能大张旗鼓动用我们的势力来帮你的。仍然有人盯着我们,一直都从未放松。”
“我知道,此间事情一了,我自然会接替我师父,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慕容极面上露出了微笑,“只希望,那一天莫要太远。”
“我知道你家里还有人在等你。相信我,不会太久的。”
“他和你打这个赌的原因,你有头绪么?”慕容极起身挺了挺腰,似乎不习惯一直坐着。
聂阳沉吟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本打算拼个鱼死网破的,他为什么不出手,而打了这么个赌约,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只能判断,他当时不想杀我,他一定有什么阴谋,是和我有关的。”
慕容极长出了一口气,慢慢踱了出去,“你好好休息吧,既然你和他终要你死我活的争斗一番,早些开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可休息不成呢。”门外突然传来了云盼情甜中带脆的清澈嗓音。
慕容极打开门,神色毫无变化的问道:“云姑娘有何见教么?”
云盼情侧头透过他的腋下看向那边的聂阳,笑眯眯地说道:“聂公子,我想和你聊聊。”
聂阳戒备的走出门外,但脸上带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轻松道“云姑娘,你又有什么想说的?”柳婷临走前告诉了他云盼情知道得很多,而且明显在保护董家的人,他自然不得不防。
“还是寻个只有咱们俩人的地方的好一些吧?”云盼情笑得比他更无害,弯弯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
慕容极看了聂阳一眼,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陪同,毕竟云盼情的武功高深莫测,清风烟雨楼和狼魂也不能算是没有恩怨。
聂阳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放心,对云盼情道:“好,云姑娘带路吧。”
两人也没走多远,一路到了董家旧庄附近。聂阳狐疑的看了一眼远远的祠堂,彭欣慈就在那边,而慕容极带来的人正严密的看护着那个看似可有可无实则举足轻重的女人。
“我不习惯公子来公子去的,就叫你聂阳吧。”云盼情站定回头,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聂阳点了点头,谨慎道:“云姑娘有何见教?”
“我也学不来他们说话绕来绕去的,我就直接问了,”云盼情双手一撑,坐在了半人多高的栅栏上,一双小脚丫子前后晃着,“你是不是非杀夏浩不可?”
聂阳想了想,道:“不一定。”
“董家人呢?”
“没有必要,不会。”
“如果对你有利,你会保护董家人么?”云盼情笑眯眯的看着他。
聂阳皱起眉头,道:“云姑娘,你应该和董家没有瓜葛才对……”
云盼情嘿嘿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颗干果,喀吧嗑开,果壳儿一吐,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那个祠堂,道:“人都说善恶有报,不知道你信不信。”
聂阳眯起眼睛,道:“信。”
“不管一个人做好事是为了什么,他做的好事,是不是就该是好事。”
聂阳迟疑了一阵,道:“是。”
云盼情收起笑容,正色道:“那么,我与董家,便有瓜葛。”
聂阳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渐渐放松,真气开始在四肢游走,“那么,姑娘是打算阻止我报仇了?”
云盼情双手伸出左右摇晃着,头也一起摇着道:“没没没,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而已。”
聂阳冷冷看着她,问道:“什么交易?”
云盼情微笑着跳下来站在他面前,然后发现自己只能平视聂阳的胸口,不服气的踮起了脚尖,道:“无关我们清风烟雨楼,也无关你背着的狼魂名声,自然也和慕容极背后的如意楼无关,纯粹是我和你的交易,你允还是不允?”
聂阳重复了一遍:“什么交易?”
云盼情双目微寒,浑身骤然散发出一阵杀气,左手一扬,一道银光一闪,远处一棵树上发出一声惨叫,一个瘦小的汉子双手捂着喉咙摔了下来,她轻轻哼了一声,笑道:“其实也挺简单,我帮你,你帮我。”
聂阳眯起眼睛,道:“那要看怎么帮了。”
“你要我怎么帮你都可以,我功夫也算不错,杀个人救个人保护个人什么的都不难。我也挺有力气的,挑个水洗个衣服做个饭……嗯,做饭不太行,我老是缠着师姐做菜,自己都没学会。你看我是不是很能干?而且我长得也不丑,你和摧花盟作对,我去来个美人计什么的也不算不可能吧?”
看着这么一个虽然美丽但是还带着稚气的丫头滔滔不绝说出这么一段话,聂阳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哪……作为交换呢?”
云盼情笑咪咪指着那边的祠堂道:“董夫人、大小董姐姐和那个今天才回来的董呆子,这四个人,你不许伤他们性命,紧急的时候,出手救上一救,不要袖手旁观,就可以了。”
聂阳迟疑了下,问道:“你应该知道,我的仇人是夏浩。”
云盼情点头道:“我知道。”“那这个交易对我来说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有什么好处?”聂阳逼视着云盼情的双眼,问道。
云盼情微微一笑,低头吃了一颗干果,想必是吃了颗苦的,皱着小脸呸呸吐了两口,才抬头道:“你应该猜得出,我受了人的恩惠,来报恩的。”
“彭欣慈么?”
云盼情不置可否,而是举起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掌,笑道:“那些和你无关,你只说,你允还是不允。”
若是来这里之前的聂阳,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邢碎影他本就要自己动手,答应了莫名其妙的条件,反而束手束脚无法恣意行动。保护彭欣慈到不难,但要保护好两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仇人之女,对聂阳来说确实不是能轻易答应的事情。
再加上江湖血仇,一向是斩草除根,董剑鸣若是活着,没有不给他爹报仇的道理。
答应了这个,多了一个帮手不假,心里却也多了四个包袱。
但他思虑再三,心里莫名浮现了董诗诗带着些许傻气的娇美笑容,伸出手,在那小手上轻轻一拍,道:“好,成交。”
云盼情乐呵呵的蹦了一下,笑咪咪的拉着聂阳的手和自己的小手比着道:
“真不公平,你的手怎么那么大,握剑一定比我稳些。”
有些发凉但滑腻软嫩的肌肤让聂阳也没去挣开,而是开口道:“云姑娘,还有别的事情么?”
“咱们也算是盟友了哎,干吗那么见外,叫我盼情不好么?”
云盼情仰起小脸,看得聂阳别开了头,“好吧,呃……你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不过还有人有话想跟你说。只是现在多半还不能过去,还要再等等。”
聂阳心中疑惑,但也不愿再问,索性转身走到那边那具尸体边,检查起来。
那精瘦汉子被云盼情的相思柳叶镖一镖穿喉,带着满脸不可思议见了阎王。
摸索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只有一些迷香火折之类不入流小贼都会带着的平常东西。
看来不过是个单打独斗的蟊贼或是那里派来的探子,是不是摧花盟的人也无从得知了。
云盼情也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拔出柳叶镖擦了擦收了起来,仔细的一寸寸打量着尸体。
“能看出什么么?”聂阳看她看的无比认真,便问了一句。
云盼情摇摇头,笑道:“就这么一个死人,能看出什么,我不过无聊而已。”
聂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偏僻荒巷,就连远远的街口也没什么人经过,便道:“云姑娘,若是没事,介不介意切磋两招?我久仰清风烟雨楼的清风十三式大名已久,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云盼情哦了一声,笑眯眯的站起来,道:“我不和你打架。你要想看,我给你演一遍便是,也不费什么功夫。不过我不喜欢云姑娘这个称呼,你叫我声云妹妹也好阿。”
聂阳没想到云盼情如此爽快,反正只是想看看她武功的程度,自然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辛苦云妹妹了。”
云盼情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间古剑,一泓寒光映出,森气逼人,她抿嘴笑道:
“不辛苦,比起师伯不练够次数不给饭吃的时候,轻松多了。”了字出口,手中清风剑已经挥了出去。
聂阳抱着手臂看着,这套剑法舞起来谈不上有多玄妙神奇,每一招都看起来十分平淡随意,虽然使的不快,但十三招却也转眼过去。他看云盼情收剑站好,不由得问了句:“完了么?”
云盼情点点头,笑道:“完了。你要想再看,可就不能免费了。”
“那要多少钱?”聂阳打心底笑了起来。
“一天份的小吃!东西我选。”云盼情笑道,也不等聂阳同意,就又舞了起来。
这一遍比起刚才剑招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是行云流水平平常常的演了一次。
但这次,聂阳惊讶得睁圆了眼睛,他突然发现,这样的剑法,如果攻向自己,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击,如果说要和云盼情较量,看穿这套剑法的破绽之前,自己竟然只有靠身法躲避,或者一开始就抢攻到对方无法出手。
就像是一阵清风,在吹到脸上之前,都不会直接感觉到它的存在。而所能感觉到的部分,也仅仅是清风的一部分而已。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这次看出什么来了么?”
聂阳看着云盼情的笑脸,因为练剑血脉流动,白里透红的脸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却用着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的犀利剑法。
“怎么?被吓到了?”云盼情得意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偷到了糖吃的孩子。
“果然是好剑法。”聂阳也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女孩儿面前,实在是沉重不起来。
“没诚意,”云盼情俏皮的撩了撩脑后的长发,“你怎么也该说我武功高强才对。”
聂阳笑了笑,正要开口,云盼情目光闪动,叫道:“姐姐,你来了。”
聂阳回头看去,远远走过来的,是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董清清,眼角还有泪痕,也不知从哪里过来。
董清清走到云盼情身边,凑近小声说了什么,云盼情也罕见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问了句:“真的么?”
董清清带着古怪的眼神看了聂阳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向着祠堂走了过去。
云盼情大声道:“董姐姐,你……还是先别告诉她了。”
董清清点头答道:“我知道的。等有了结果,我再告诉娘。”
聂阳听得一头雾水,但知道应该是和自己有关。
“好了,现在咱们可以去见那个要找你的人了。”云盼情看着他的眼神也有几分古怪,是很奇怪的表情。
“谁?”虽然猜到了八九分,他还是问道。
“董浩然。”
书房门口,董诗诗竟然站在那边,一脸疑惑不解,见到聂阳过来,立刻过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总镖头找我,说是有事。”
董诗诗嘟着嘴巴闷声道:“真奇怪,叫人家来又不让人家进去,反倒找你过来,爹这是要做什么。”
聂阳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去看看,有什么的出来通知二小姐。”
董诗诗有些敌意的看了云盼情一眼,道:“哦,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出来去叫我一声。我可不在这院子里傻站着。”
聂阳无心和她多言,匆匆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他缓缓转过身,紧紧盯着那张巨大的桌子后面,那个本来叫做夏浩的,他的仇人。
这个中年男人现在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桌子,桌上放着一大坛酒,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一样沾着新泥。
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了片刻,董浩然先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苍老,“你……就是聂家的后人?”
聂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那些杀你的年轻人,是我派去的。”他平静地说着,整个人显得放松,斜斜的靠在椅背上。
“我知道。”
“现在我知道,我杀不了你,即使没有摧花盟,我也杀不了你。你不是你父亲,你是影狼。”董浩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过来,杀了我。”
聂阳缓缓走到桌前,看着他:“你想死?”
董浩然抬眼望着他,“我不想死,但我知道,我只有死,你才会真心诚意的帮云盼情保护我的家人。只要欣慈能好好活着,我这条命,给你又何妨。”
他突然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毛茸茸的胸膛上面还能看见伤疤的印记,这是男人的胸膛。
聂阳慢慢的,慢慢的拔出了剑,递到他胸前,“我知道,你还有话要说。”
“你杀了我,清清和云盼情会把我想说的话告诉你,这仇恨在你心中的时候,我没话好说。当年我做下无数坏事,能活到现在,本就是托了欣慈的福。动手吧。”
董浩然坚决地闭上了眼睛,挺起了胸膛。
但他没有等到冰冷的剑锋刺穿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而是听见了长剑回鞘的声音。
“怎么?你也打算象你娘一样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换来最后受辱丧命的结果么?”董浩然睁开眼睛,近乎挑衅的大声道。
聂阳冷冷的看着他,道:“这趟镖我需要你运出去。你死了,剩下两个也会没了胆子。”
董浩然哼了一声道:“这不用你操心,这镖局是留给我家人的家业,我不会砸了它的招牌,我儿子自然会接下这个担子,你也会帮忙的,不是么?”
“刘啬呢,他在哪儿?”聂阳握着剑柄,却并没有拔出来。#--iCMS.PageBreak--#董浩然苦笑道:“你不必找他,他本就已经生不如死……”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恨意,“当年邢碎影传给我们幽冥九转功,我们本还感激涕零,一心一意给他卖命,哪知道……那知道最后才知道那不过是半吊子的害人教法,如果没有及时采补,反噬之力就足够把我们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些年来,我身子还算精壮,也已经变得虚弱很多,刘老四更是已经被淘虚的骨瘦如柴,空有一身武功,看起来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你不是要找邢碎影报仇么?找到他,请记得替我们兄弟砍上两刀,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的。”
聂阳淡淡道:“那和我无关。我若是现在不想杀你呢?”
董浩然面色惨然道:“你若不想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本想死后求你的事情,便无法说出口了。”
“哦?”
“我不死,你是不会答应这件事的。”
聂阳冷冷道:“如果是愚蠢的要求,你死不死,我都不会答应。”
董浩然有些沮丧的弯了腰背,看着桌面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
聂阳看着他,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有了一股复仇的快意,既然他答应了云盼情不对董家其余人下手,那么留着董浩然的命,时刻让他活在自己复仇的阴影中,直到最后一切结束再来取走,明显更加合适。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在杀了董浩然后坦然地去保护董家的那些亲人。
尤其是董诗诗。
“这次走镖结束之前,我都不会杀你。如果你能帮我抓到邢碎影,我说不定还会很感激你。”聂阳淡淡道,他知道这人曾经跟随邢碎影左右,至少在捉摸邢碎影的一些行事方式上有些许帮助。
董浩然低头沉思着,缓缓道:“我可以尽全力帮你,只要你答应我说的事,你随便说什么,我都去做。”
聂阳奇怪的哦了一声,道:“那要看那件事我愿不愿意去做了。我若不愿意,你就是能直接把邢碎影绑到我面前,我也不会点头。”
董浩然苦涩的笑着,突然站了起来,拿过了酒坛子,一掌拍开了泥封,一股酒香顿时弥漫在屋中,“怎么样,有兴趣喝酒么?”
聂阳看他倒了两碗琥珀色的酒浆,伸手接过一碗,在鼻端嗅了嗅,轻轻抿了一口,用舌尖滚了个来回,只是单纯的醇香佳酿,入口柔绵澄香,并没有下毒的迹象,饮了一大口道:“我不善饮酒,但今日陪你一碗。好酒。”
董浩然微笑起来,仰头喝下一碗,又倒了一碗端到唇边,道:“当然是好酒,虽然酿得还不够火候,但已经足够入口。”
聂阳放下空碗,等他接着说下去。
第十七章 洞房花烛夜
聂阳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酒坛子,道:“这是你的决定?”
董浩然有些颓丧的点了点头,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没错,这是我的决定。”
“诗诗她知道么?”聂阳不自觉的用了这个亲昵的称呼。
董浩然轻轻摇了摇头,道:“她马上会知道,而且,会别无选择的接受。”
聂阳撇了撇嘴,冷笑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董浩然平静的说道:“我没有办法,你不答应,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聂阳抱着双臂,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董浩然,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令人心悸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阳才再次开口道:“虽然……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小事,”
他说到小事的时候,特意顿了一顿,“但是在场面上,这会是一件正式的大事……”
董浩然愣了一下,考虑了片刻,沉声道:“婚宴上只有诗诗的娘会在场,我不会出现,你也不需要承认我是你岳父,你只要能把欣慈当作你的岳母,就可以了。将来,这家镖局如果你愿意,也是你和诗诗的。至少,也是个产业。”
聂阳沉默片刻,退后了两步,突然刷得一下拔出了剑,冰冷的剑锋正对着董浩然的额头。
董浩然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平静的说道:“你任何时候改变主意想杀我了,随时都可以动手。”
聂阳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长剑一闪,收回鞘中,董浩然的头上,一缕头发缓缓飘落,坠在桌上。
董浩然摸了摸额上被削掉的一小片,疑惑的看了聂阳一眼。
聂阳没有再说话,走到桌边,一把抓起了那坛陈年女儿红,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
一直到小半坛进肚,他才长呼了一口气,一抹嘴巴,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董浩然在身后轻轻道:“让诗诗来找我吧。”
聂阳顿住步子,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董诗诗虽说自己要回房,但聂阳出门就看到她仍然呆在院子里,远远的在门口靠着圆门边心神不定的玩着手指。
“诗诗,你爹叫你进去。”他很自然的叫出了亲昵的称呼。
董诗诗哦了一声,似乎没觉得异样,走到他身边,才察觉到不对,疑惑的回头道:“你怎么叫我?”
聂阳看着她溜圆的黑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脸上有些说不出是羞涩还是尴尬的浅晕,伸手突然在那凝蜜一样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诗诗,这个称呼不好么?”
董诗诗微微皱起眉,退开了两步,疑惑的看着他,然后张了张嘴,旋即闭上,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睁大了眼睛,飞快地跑进了书房里。
聂阳双手抱着手臂,悠然地站在花坛边,静静地看着里面刚刚破土的一株嫩芽,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发现,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他的心里的确是愉悦的。
就是不知道,慕容极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聂……聂阳。”等了阵子之后,通往外院的拱门处,传来了董清清有些胆怯的轻唤。
聂阳走过去站定在她面前,微笑道:“怎么?大小姐,有事么?”
“云……云姑娘没和你说么?还是……你……你没有答应。”听到大小姐这个称呼,董清清一颤,眼底浮现几分惊慌失措。
聂阳看着她几乎站不稳的样子,不由得肃容问道:“你觉得你妹妹嫁给她的杀父仇人,会幸福么?”
董清清抚着胸口,眼眶有些湿润,垂首道:“如果……你能好好待她,她不会知道,她什么也不会知道。”
聂阳很不理解董清清的想法,就像他永远也无法理解彭欣慈的想法一样,相对这样的女人,反倒是为了满足自己不择手段的邢碎影,更让他容易明白。
擦掉忍不住流下的眼泪,董清清抬头看着他,坚定道:“请……请好好待我妹妹。我……我去替我父亲收敛遗体……关于你们的婚事,我……我会和她说的。”
聂阳摇了摇头:“不必,董浩然还活着。我没杀他。”
董清清双眼一亮,感激得看着他:“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似乎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几乎想要跪倒。
“我可没说以后也不杀他。”聂阳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连忙扶住她的肩膀,没想到董清清竟软倒了她的怀里,他有些好笑的推住她的肩膀,不让那丰满的胸膛压在自己身上,虽然他不介意有机会也拿这熟透了的姐姐来作为还债,但现在有那么个随时可能出来的董二小姐在附近,他可不想未来夫妻的第一次见面就从争吵开始。
但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他还没把董清清推开到安全距离,董诗诗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狠狠的射了过来,“小杨子!你搂着我姐姐干什么!”
很好,这宅子里只要是个有耳朵的活人,大概都听到了。
董清清顿时急红了脸,连忙过去拉住董诗诗的手道:“你喊什么,我刚才头有些晕,幸亏聂……小杨子扶住了我的肩膀,才没摔倒。”
“爹告诉我他叫聂阳了,你别替他瞒着了,我刚才喊顺嘴了。……这名字挺好听的,不知道他干嘛要换那么村气的一个名字。”董诗诗不领情的拨开姐姐,大步走到聂阳前面,歪着头皱眉看着他,“爹他……怎么突然这么迂腐了?你说,你是不是对我爹下蛊了?”
聂阳微笑道:“这我可没那个本事。你爹怎么说?”
董诗诗脸上一红,但还带着几分气恼,“要你管!反正……反正不能他一个人说了就算!”她向大门跑出几步,又折回来,瞪着他,“你愣着干什么,跟我走啊?”
一代古文小说,情义中又有万种风情,花开不过如此,花前是否又有美人?文之美在于情之美,美如梦里笑胛。好久没看到新的武侠系列了 楼主快点把剩下的发完 谢谢了聂阳的口气变得差了几分,“二小姐,您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啊?灭口么?”
董诗诗瞪了他一眼,有些扭捏道:“去……去见我娘啊。”然后马上挺起胸膛,掩饰羞涩一样气愤的嘟起嘴,“……灭口?灭口我在这儿不行啊?说,你去不去!”
聂阳回头看了看脸色好了很多的董清清,对她笑了笑,回头道:“去,当然去了。”
董诗诗这才抿起嘴唇,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向外走去。
他这才发现,董诗诗的手心不仅十分的凉,还满是汗水。
彭欣慈坐在祠堂的中央,身下的蒲团已经陈旧而发白。她握着念珠的手依然稳定,这间祠堂依然安静。
她其实知道,这里已经不再太平。
她虽然已经没了内力,但曾经习武的人总归要比普通人敏锐的多,这里方圆数丈内那些不怀好意而来不明所以而死的人们,她已经无暇为他们念一段往生咒。
她全副的心力,都放在了祈求上天对她的丈夫孩子们的保佑上。
日复一日。
当她回头看到董诗诗拉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走进来的时候,为人母的直觉让她明白了什么,她微笑着把两个蒲团推倒身前,董诗诗过来坐下,那个少年却只是站着,静静地看着她。
那视线让她有些发冷,莫名的不安。
“娘……我……我有事和你说。”董诗诗在彭欣慈面前,才彻底露出了小女孩儿的样子,脸上满是困惑和羞涩,眼中还有几分期待,“小……小阳子,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叫你。”
彭欣慈看向那少年,那少年对她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诗诗,怎么了?
告诉娘,娘来替你拿主意。”
董诗诗抬起头,迷茫的双眼在对上母亲温和的双眸后开始渐渐发亮,她挪了挪身子,靠进了母亲怀中,开始讲述着她心中的茫然。
她不讨厌小阳子,但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她不讨厌嫁人,但不知道嫁给他是不是对的。
她不懂如何做一个妻子,更担心自己会被嫌弃。
排斥父亲的安排这个念头渐渐过去后,升起的浓重不安下,也是有着对将来的期待。
彭欣慈轻轻摸着女儿的头,董诗诗的讲述混乱而情绪化,她基本梳理不出什么,只能判断出,那个叫小阳子的少年现在已经成功地让诗诗心乱如麻。加上女儿提到的这次遇险里出现的事情,往大了说已经算是名节受损,他们又不算是江湖儿女,不能不拘小节,这门亲事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董浩然会主动提出来?这种情况下按她的了解他不是应该气急败坏的想办法赶走或者杀掉这个“小阳子”么?
“诗诗,去叫他进来,娘问他几句。”
董诗诗不安的说道:“娘,你还没说我要不要嫁啊?”
“傻孩子,你去叫他进来。”
彭欣慈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微笑过了。
大女儿出嫁的时候她并不满意,她不喜欢那个文文弱弱没有任何能力的书生,所以董浩然告诉她董清清作了寡妇的时候,她并没有伤心太久,只是悲哀一个生命的结束和女儿不幸的命运。
而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不管怎么看,都是足以让她这个丈母娘满意的。
虽然相貌有些偏秀气,但也仪表堂堂,身上虽然还是镖师打扮,但她一眼的就看得出他有着寻常镖师绝对不会有的气质,他身上的江湖气息很浓,带着一点点阴冷,这让她有些不安,但她相信,这个少年应该是爱惜自己的女儿的。
他进门的那一刻,就第一时间看了董诗诗一眼,确定没什么之后,才对她行了个礼。
已经在心里赞同了这件事,彭欣慈自然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
董诗诗抢着道:“叫他小阳子就可以,他名字改来改去的,就这个字没变。”
彭欣慈笑着微微摇头道:“小阳子么?那你姓什么?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聂阳走上前两步,慢慢坐在蒲团上,缓缓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不过我只是养子,父母在我小时候就死了,我一直是跟着师父长大的。”
彭欣慈心头一阵难过,正想出言安慰,就听见他继续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姓聂,我的养父叫聂清远,您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半睁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本就苍白的双唇更是变得毫无血色,她用了很大力气,才压制住自己惊叫的冲动,看了看身边不明所以的董诗诗,对她强笑道:“诗诗,娘和……和聂阳有些话要说,你先出去等下好么?”
“娘,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啊?”董诗诗不解的看着神色大变的母亲,但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
她实在是想不出娘和聂阳有什么可谈的,也就没走多远,就在门口外远远张望着。
马上,就发生了令她惊讶不已的事情。
她那一向平静如水的母亲,竟然控制不住一样双手掩面,双肩抽动不停,竟然大哭了起来。应该是在说什么,但她站在外面,听不到半个字。
聂阳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是不是在说话,但能看出母亲正在慢慢平静下来。
接着,两人就那么开始交谈起来。
董诗诗张到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母亲的脸有这么多的神情变化。从一开始的悲伤哭泣,渐渐变成担忧和无奈,最后,也不知道聂阳说了什么,她母亲沉重的点了点头,脸色才和缓了很多,但古怪的是脸上满是歉疚,就好像欠了聂阳几千万两银子一样。
所以聂阳带着奇怪的微笑退出来,换她进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问道:
“娘,你认识小阳子?”
彭欣慈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那……那你欠他什么了么?我看娘你刚才好奇怪……”
彭欣慈沉沉的垂下头,抬目望了一眼门外离去的聂阳背影,闭上眼道:“没错……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以后……他就是你的亲人,也是娘的亲人,你姐姐弟弟的亲人,这一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永远也不要忘记。”
董诗诗扑哧笑了出来,“娘,你怎么把爹忘了,难道就不是爹的亲人了么?”
彭欣慈疲惫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拉着董诗诗的手,转而道:“诗诗,你的婚期可能就在这几天了……”
“啊?这……这怎么可以!”董诗诗惊讶得跳了起来,但马上就被彭欣慈拉住坐下,她一向听母亲的话,满肚子的别扭费力的憋在里面,不敢再抱怨。
“娘知道你还小,不过,娘也确实想看到你嫁人才能放心。你……回去告诉你爹,我明天会去见他,你的婚事,就由我们做主了。”
“娘……”董诗诗还想撒娇,至少把婚期往后拖拖,看到母亲一副决心已定的样子,只有委屈的跺了跺脚,“我知道了,我去和爹说……”
出了荒宅,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对小阳子的确有几分好感,但远不到谈婚论嫁的程度,现在这么一被父母之命压着,心里莫名的抗拒起来。
走出两步,就看到聂阳正悠然的靠在墙边,看着她羞恼交加的晕红脸蛋,便走过去抬头看着他,伸指戳着他的胸前道:“你是不是会什么邪术啊!我娘第一次见你哎,她最疼的是我哎,现在怎么感觉整个乱掉了!”
聂阳站在墙边的阴影中,静静地看着比他低些的董诗诗,她扬着头,俏丽动人的脸上有些生气,两人之间非常近,近到他能嗅到她身上清淡的香气。
“你怎么不说话?”董诗诗嘟起了嘴,唇瓣皱起,红润欲滴。
一阵春风吹过,带着远方原野的清爽,聂阳带着几分醉意,就在这风中轻轻抚摸上了董诗诗的脸颊,慢慢低下了头,在她圆睁的大眼注视下,准确地吻上了她的嘴。
制止女人说话的法子并不多,这无疑是最有效的一种,没有之一。
柔软的嘴唇,青涩的舌尖,紧张的屏息,这一切都让聂阳十分满意,这个对男女懵懂无知的姑娘,即将完全的属于自己。他放开嘴,挪到她的耳边,微笑道:“做聂夫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不对?”
而面红耳赤连喘气都忘记了的董诗诗,就那么进入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久的一次呆滞状态。
董诗诗和聂阳的婚事宣布的时候,没有人不感到惊讶,许鹏一口酒直接从鼻孔里呛了出来,丘明扬端着酒杯把酒全倒在了桌子上,慕容极的微笑有些僵硬,伸出去的筷子拨弄了半天夹起了一片葱花,董剑鸣事先听到风声,却也在知道姐夫是谁后把夹在筷子里的肉片掉在了酒杯里,鹰横天反应最大,先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发觉自己的失态又坐了回去,盯着聂阳的双眼几乎在射着飞刀。
作为婚礼主角的两位自然也不能缺席,聂阳面色坦然,微笑着更正了自己的名字,把隐姓埋名的事情草草带了过去。董诗诗坐在他身边,一直低着头,没有吃菜,也没有喝酒,绿儿一头雾水的站在小姐身后,一双大眼不时地偷偷打量着这个未来的姑爷。另一个令人意外的地方,就是董老爷身体不适,这个消息的公布和全部婚礼的操办,都是由董夫人出面的。很多旗门镇的年轻人,在聚福居的门口才第一次看到这位传说中的董夫人。
没有人还关心,董家刚刚才死了一个女婿,那个文弱的书生,如他的生活一样,低调简单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全镇子的人都只关心一件事,董家要嫁女儿了!
不是招赘,货真价实的嫁女儿。男方只是一个镖师,却得到董夫人亲口承认,在这之后,他将与董剑鸣一起继承浩然镖局。
这一点董剑鸣到没有异议,他本就打算行走江湖,而大姐夫就算不死,也没有管理镖局的本事。
婚期的公布,又让他们吃了一惊。
三天后。
比寻常农家嫁女儿更快,快得不可思议。甚至那天都不是黄道吉日,黄历上仅仅这么写着:“宜:沐浴、捕捉、栽种。忌:入宅、做灶、安葬。生肖冲鼠,煞南。”
但没有人有资格反对。
即使董浩然在的时候,也没有人能反对董夫人的意见。这是自从董夫人把镖局一半资产捐给了龙江洪灾后,大家就知道的事情。
所以,每个人能做的,就是等待婚礼的开始。
第一天,韦日辉回来了,他仍然还没有完全伤愈,他也成为了那间屋子里唯一的一个住客——聂阳在婚礼宣布的当天,就住进了董家的侧院,那间原本是属于某个姨娘的卧房。鹰横天不再在董家留宿,踪影全无,云盼情住进了董清清的房间,两人犹如姐妹一般形影不离。董诗诗住在了母亲房里,和绿儿一起开始接受必要的教育。
第二天也一样的平静,平静到大家几乎忘记了幽冥九歌这个大麻烦还在这里,但这异常地平静,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觉。往日里每晚都会出现的不死心的小贼,这两天一个都没再出现。
聂阳并没有新郎官那样喜气洋洋的坐等着进洞房,反倒是一整天不见人影。
傍晚时分,他回来的时候,却在镇口遇上了一脸肃杀的鹰横天。
“鹰爷,你有什么事么?”聂阳露出温和的笑容,缓缓走了过去。
鹰横天锐利的双眼想要穿透一切掩饰似的死死的盯着他,沉声道:“你本该是来寻仇的。”
聂阳微笑道:“不错。您这样的捕头,查不到这点消息,也就不用再吃公门饭了。”
鹰横天缓缓道:“聂阳,师从影狼杜远然,十四岁踏足江湖,隐姓埋名数年来四处寻访邢碎影下落,一个月前化名杨三耳随齐祖望加入浩然镖局,目标是改名换姓的夏浩,也就是你的杀父淫母仇人之一,我没有说错吧?”
聂阳的笑容依然没有变化,但眼底已经浮起一股淡淡的寒意,“阁下身为北严侯最器重的干将之一,做捕头果然是浪费人才。”
鹰横天哈哈一笑,道:“聂阳,我知道你们狼魂中人一向睚眦必报,也没有祸不及亲友的原则,”他面色一寒,正色道,“但如果你要用什么卑鄙手段对董家人下手,我身为朝廷中人,不可能坐视不理!以你手上的人命案子,杀十次头也有富余。”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迈开步子,慢慢从鹰横天身边走过,“侠以武犯禁,江湖上一天有人在做所谓的侠客之梦,你就有抓不完的人。每个人的心里,自己都是对的,你和我,都不例外。哪天你要抓我,就尽管来试试看。”
鹰横天背对着他,冷冷道:“我不是谭凌山。我不会永远正大光明的办案。”
二十多年前,狼魂中人犯下杀死龙江沿岸百名盐商的大案,公门中的绝世高手谭凌山奉命侦办,两年中未能抓获首犯,最后以江湖人的方法约战,最终与对手同归于尽。
聂阳停下步子,笑道:“我也不是纳兰暮,我犯下的事情,我一件也不会承认。官府是官府,江湖是江湖。”他顿了顿,带着笑意道,“若说证据确凿,倒是有人看到云盼情杀死了五个人,你不妨看看要怎么办。”
走出很远,鹰横天终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本意,高声道:“聂阳!董诗诗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对她!”
聂阳皱了皱眉,不愿回答他,他也没资格来要求自己的回答,便只是挥了挥手,自顾自走了。
留下鹰横天一个人,站在渐渐被夜色吞没的街道当中。
浩然镖局作为旗门镇数一数二的大户,大小姐婚庆的排场十分惊人,也让乡民对这次二小姐的出嫁充满了幻想。都觉得纵然董夫人说了一切从简,想必也不至于太过简单。
但没想到,真的就是那么简单。
没有庚帖,不排八字,省了过书回帖,男方家人不在,也没了知单安床,不要说和一般富户比较,就是和小户人家的朴素婚礼比起来,也不强多少。
荒宅那边临时收拾了一间卧房,出嫁前日董诗诗带着绿儿和母亲一起住在了那边,聂阳则在董家出发迎娶。
第三天的婚礼,场面很小,迎娶也在乡民的围观中很快进行完毕。
婚礼中,端坐正位的家长,只有彭欣慈一个人。她看着面前一身嫁衣盖头遮面的女儿,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眶。
繁文缛节过后,新娘被送进了新房,什么都可以少唯独这个不可以少的流水大宴,正式开场。邻里亲朋那些没有心事的普通人很快的吆五喝六大吃大喝起来。
聂阳并没有按他该做的去顺次敬酒,而是站在大屋角落的小门中,靠着门框冷冷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人。彭欣慈不敢去叫这个女婿,只有自己疲惫的草草向众人敬了杯酒。慕容极鹰横天云盼情等等会武的人不约而同的坐在了最大的桌子上,陪着董夫人和董清清。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会发生什么。
吃喝正酣,门外传来一个温厚的苍老声音:“不知贵府喜筵,能否容老和尚讨份素斋。”迎宾的人满脸堆笑迎了进来,却是个干枯瘦小的和尚,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环视了一圈,看到丘明扬,上去双手合十道,“丘施主,师兄收到你的消息,便命老和尚来了,多有打扰。”
丘明扬满脸惊喜的站起身来,躬身抱拳道:“净缘大师身体可好。”
那老和尚点头笑道:“方丈师兄依然健朗,但寺务缠身,不得远离,老和尚我六根不净,这次便替他走一遭,来帮丘施主渡过难关。……没想到来了就撞上这等好事,武当山那些牛鼻子看来是享受不到了。”
董剑鸣眉头一皱就想发作,但略一思索,少林方丈净缘在寺里辈分极高,师兄弟大多是足不出寺的世外高人,却有一个闻名江湖的小师弟,那和尚和早些年的渡厄一般不按寺内辈分,不守寺里规矩,破的清规戒律,就是被逐出寺门十次八次,也绰绰有余,武功倒是很高。武当少林素来交好,这和尚又辈分不低,他便起身行礼道:“在下武当弟子董剑鸣,见过不净大师。大师的意思,莫不是武当也有人在过来?”
不净和尚看了他一眼,笑道:“老是和老和尚我打架的那个,这次带着他的徒子徒孙来了。路上我们遇上还打了一架,他输了半分。他人多赶路慢,想必晚上便到了。”
丘明扬喜道:“不知是武当的哪位高人?”
董剑鸣笑道:“一定是我那殷师兄了,他生平喜欢和高手决斗,掌门师兄怎么也管不住他。”
殷亭晓在武当地位很高,连掌门张雷霄也很难管束他,他和不净和尚斗过数次,大半惜败。
说话间斋菜已经端了上来,看着那和尚入席吃喝起来,聂阳轻轻叹了口气。
人还会越来越多,水还会越来越浑,那个赌约他并没认真,但他知道邢碎影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来,那么,这些人的出现至少对帮自己赢还是有好处的。
到了最后,聂阳不愿太过不给自己岳母面子,也出去喝了一圈,酒虽然远比不上那天喝的女儿红,喝得多了还是有些飘然。行酒一巡,退回到桌上时,一个四十多岁清瘦精干的汉子穿着玄色长袍大步走了进来,与不净和尚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着过去坐下。
并没有武当弟子跟着,想必是自行寻到地方借宿。
没兴趣继续留在这边,聂阳向慕容极使了个眼色,向周围的人陪笑着退了出来。
在院中等了片刻,慕容极匆匆跟了出来,笑道:“怎么,新郎官等不及了么?
等不及就赶紧去洞房吧。”
聂阳挠了挠脖子,笑道:“新房只有两个小丫头在,我不放心。……你带来的那些人,都安排好了么?”
慕容极点了点头,道:“目前除了胡玉飞一个人之外,其余陌生人一旦出现,都在报告范围内。胡玉飞如果有找董清清以外的行动,也会马上报告过来。”
聂阳微微点头道:“彭欣慈搬回这边方便了很多,董清清有云盼情护着,应该没有问题,董剑鸣本身武功不弱,只要找人盯住就可以。幽冥九歌呢?”
慕容极左右看了看,双手并拢比了一个手势。“哦?”聂阳笑道,“他一定会很惊讶吧,会不会想,新一代影狼如此不争气,进江湖什么都没做,先娶了个老婆。”
慕容极哈哈笑了起来,“肯定不会那么想,”他压低声音,“要知道,主人他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是早早就娶了老婆,还不只一个。”
“谁娶了不止一个?聂阳么?”清脆娇嫩的少女嗓音吓了慕容极一跳,聂阳却早就看到云盼情出来,只是没有提醒。
慕容极知道云盼情至少目前是友非敌,轻松道:“要算上那俏丫鬟的话,确实不只一个。”
云盼情咯咯笑了起来,弯弯的大眼瞅了聂阳一眼,道:“新郎官还不快去,在这里陪我们聊天,新娘子可是会咒我们的。”不光说,还到聂阳背后推起了他。
习武中人轻易不会让人站在自己背后,但聂阳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半分紧张,反而顺势被她推出两步,“好好,我去了。”
不管这个婚礼聂阳有多少妥协的成分在里面,至少现在,他的心情很好。
站在门口想象了一下董诗诗坐在床边的羞涩模样,聂阳微笑了起来,不知道这样一个姑娘,安静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推开门,他轻轻走了进去,外间的小床边上,绿儿正靠着床柱香甜的睡着,一丝口水从唇角垂下,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慢慢走进里间,直接看向了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边。
空荡荡,只有两床锦被叠的好好的放在那边,床边倒确实有人坐过的样子。
聂阳皱起眉头,还没来的及发慌,就听见董诗诗的声音从屋子另一端传来,“小阳子,你怎么才来啊,我没等你,先吃了。”
董诗诗在屋子里一直坐到饥肠辘辘,忍不住叫绿儿去偷了些酒菜回来,本来念及新郎官多半也吃不好,便一直地等着,最后实在等不及了,自己坐到桌边吃了起来。
不知是因为开面还是今日水粉涂的均匀,她浅蜜色的肌肤显得格外细腻,额发修齐梳到了两边露出了微有薄汗的晶莹额头,本来应该是妆扮得很好的一张有着三分成熟七分稚嫩的美丽嫁娘面孔,却因为咬在嘴里露出一半的酱牛肉片一下子平添几分好笑。
“你也饿了吧,绿儿说你光站在那边发呆了,肯定没吃到东西,来来,先吃点。”董诗诗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一劲的招呼他过来吃东西。
聂阳也只有微微一笑,坐过去拿起了被她搁在一边的盖头,叠好放在一旁。
董诗诗看到盖头,才醒觉到自己现在似乎应该坐在床边等新郎掀盖头才对,“呀……我……我……我忘了……”
聂阳笑着按住她去拿盖头的手,道:“吃东西吧。不过是个过场,不要在意了。”
董诗诗轻轻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突然意识到聂阳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自己夫君,面红耳赤的垂下了头,连吃饭张嘴也小了许多,“我……我真的只是忘了,不是……不是故意的。”
聂阳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背后,本想安抚她一下,哪知道反倒让董诗诗紧张起来,脊背挺的笔直,连筷子也僵住了。
“你……你不饿么?那……那我也不吃了。”董诗诗匆匆嚼了几口,用力咽下去,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很不好意思地整理好衣裙,红霞满面的起身,碎步走向了那边的大床。
看来,是被误会了意思。不过也好,聂阳本也不想吃什么东西,现在酒意上涌根本不觉得饿,反倒是微醺之下,情欲更容易勃发。
董诗诗站在床边,犹豫再三,一咬牙一低头,背对着聂阳开始一粒粒解开胸前的襟扣。
看来彭欣慈似乎把该教的都说清楚了,聂阳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从背后搂住董诗诗,她一下子浑身僵硬,憋着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我……”
聂阳从背后拨开她颈后的发丝,轻轻在肌肤上亲了一下,低声道:“新娘子的衣服,要由新郎官来脱。”
董诗诗声音发颤,疑惑道:“可是……可是娘没这么说啊……”
聂阳笑着拉开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很软,也很饱满,充满了青春的弹性,他故意慢慢的去摸她的衣扣,嘴里道:“那娘都教了你些什么呢?”
董诗诗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团,不管是胸前的手还是脖子后面的阵阵热气都让她脸上一阵阵发热,聂阳问了,她就回答起来,也没考虑当说不当说,“娘……娘告诉我……我和你都会不穿衣服,还说……还说我会很疼,但……但疼一次就会没事了。还……还说……”她突然抽了口气,道,“小阳子,你……你好好的解扣子不成么,你这么一摸,摸得我好热。”
衣襟斜开到腋下,聂阳自然就一路摸了过去,乳侧本就较为敏感,董诗诗自然身上感到异样。但这抗议并没太大效果,他仍然慢悠悠的解开一粒扣子,然后压在胀鼓鼓的胸脯上慢慢挪到下一颗扣子那里,“我这么慢,就是为了好好的解啊。”
董诗诗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开口叫他脱快些似乎有些不妥,只好低着头看他的手慢慢的挪着。
“诗诗,今晚之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衣襟松开一些后,脖颈后的衣领也自然的松了一些,聂阳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细细的沿着脖子亲了下去,一直到颈背相接中衣遮挡住的地方。
她挣了挣,双手揽住了散开的衣襟,疑惑道:“拜过天地……不就已经是你家的媳妇了么?”
聂阳轻笑道:“不一样的。”
不让她揽着大红外衣,聂阳伸手轻轻一扯,退了半步把上衣脱了下来,素白中衣包裹的上身在烛光下可以清楚地描绘出内里的曲线。
董诗诗轻叫了一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环抱着双臂,可怜兮兮的看着聂阳,“下……下面也要你脱么?那……那我可不可以先躺下?”娘告诉她最后的事情是在床上发生的,那她索性躺下任他摆布好了,反正他看起来很了解的样子。
想到这层,她突然问道:“小阳子……你……你是不是也脱过别的女人的衣服啊?
我感觉你好熟练啊……”
聂阳一愣,旋即笑着推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到床边,蹲下身子脱下她的大红绣鞋,把白袜中的娇小脚掌托在手里,轻轻捏着浑圆玲珑的足踝,片刻才道:“要是我说是呢?”
董诗诗想起之前自己扭伤脚的那次,也被这么揉捏过,但同样的事情,此刻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脚上一阵阵酥麻,说是舒服,却又让她热燥燥的有些难受,说是难受,心里却酸痒痒的不愿停止。听到聂阳的话,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一脚踢向聂阳胸口,笑骂:“大色鬼!难怪你这么了解!”心头微酸,紧张感却少了几分。
聂阳顺势把她的脚搂在怀里,轻轻摩挲着褪下了袜子,她有些不安的抽了抽腿,最后还是放松了力道,任他摸着自己赤裸的脚掌。看他爱惜的样子,心里如喝了些酒一样热乎乎的。
甚至,她开始有些嫉妒她的脚。
双肩被轻轻一推,董诗诗顺从的躺下,裙上的腰带一紧,旋即松开,她轻轻扭着腰,好让聂阳把她的下裳脱下。天气已经很暖,她的衬裙也很薄,她不敢看自己的腿,因为她知道衬裙下的腿现在一定会被看得清清楚楚。
她只有把双腿并拢,蜷起,浑身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而颤抖着,话音也像春风中的风铃带着悦耳的颤音,“小……小阳子,我……我要怎么做?我……我不记得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记得母亲教过什么的大概真的不多,聂阳满意的笑笑,并没有把衬裙脱下,反而向上撩了起来,双手也从细嫩的脚踝逆行而上,恣意探索着每一寸初开放的处女地,“放松就好,交给我,别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第一次的又不是你。”董诗诗嘟囔着,往床内挪了挪,腿上被摸过的地方都热了起来,“我感觉好热,是不是病了?”
聂阳想了想,起身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每一件都脱掉,“热的话,脱衣服不就好了。”
董诗诗吸了口气,睁大了眼睛看着聂阳变得完全赤裸的强壮身体,惊讶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胯下那根粗长的“棍子”,小声道:“那……那是什么?不……不会是它要进来吧?”
她浑身一抖,双手挡在了胯下,双腿紧紧夹起,缩起身子皱着眉道:“小阳子,我……我害怕,咱们改天再试好不好?要不……要不你先去找绿儿?我……我先看着。”十有八九那就是母亲说过用来传宗接代的玩艺,登时吓的她粉面煞白,红晕也退了个干干净净,自己连手指头都放不进去的地方,塞进去这么个东西,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新娘子这么大度第一晚就叫丈夫去上通房丫头的,董诗诗怕是第一个,聂阳忍不住好笑,半是逗弄的,他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阳根上,不让她的手逃开,笑道:“诗诗,女人服侍夫君,最重要就是服侍好它,这都做不好,可是会被别人取笑的。”董诗诗注意力全在手上那根东西上,也没注意胸前的贼手,认真地握住棒身,疑惑的上下翻动,外皮翻弄间肉龟出出进进,看着颇为有趣,她扑哧一笑,抬起身子双手并用,凑近看着那东西套个不停。
聂阳让她在那用手忙活着,自己偷偷解开了她的中衣,内里的大红兜儿裹得紧绷绷的,让人看着就想摸两把。
他还没动手,董诗诗却自己挺起身子把中衣脱了下来,嘴里还道:“松松垮垮,真碍事。……你别闹我,你还没说我弄得好不好呢。”
聂阳眼珠转了转,笑道:“想弄得好,可不是光靠手就可以的。”
董诗诗眨着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直到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嘴唇,她才啊了一声,道:“你……你不是在说笑吧?”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聂阳挺了挺腰,让自己下身离她脸庞更近了些,笑道,“你以为那吹箫,吹得当真是箫么?”
董诗诗把脸凑进了些,皱眉别开脸道:“你骗人,我不信。”
他抬起身子,作势要去压倒她,口中道:“信不信都没什么,为夫现在也不想你一直服侍,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做正经事吧。”
她连忙推住他的胸口,涨红了脸道:“别……我……我试试看。”毕竟真要圆房,那个东西可是要塞进下面,光是想,她就觉得痛的受不了。还是忍一忍服侍片刻,说不定他酒意上来,身上一舒服,就这么睡了也好。
紫胀溜光的这么一个头儿,就足够堵住她的嘴巴,她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下口,要不是聂阳特地叮嘱一句不能咬到,她真想给他啃细一些。
闻起来有淡淡的腥气,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董诗诗好奇心起,吐出舌尖试探着在阳根头上扫了一下,嗯……没什么味道,还好。不过他说了要含住,万一别的地方有味道怎么办?心里想着,嘴上动着,她捧住那根棒儿,仔仔细细品尝名菜一样横竖舔了个遍,确定了没有古怪味道,才舒了口气,对着双手中间张口一吞,呜呜哼着把那话儿吮进去了小半根。
柔软温暖的嘴唇包裹着膨胀的欲望,让他一阵舒爽,虽然那嘴巴并不熟练,但让他心里有一阵邪恶的满足。董诗诗上身趴了过去,双腿正好跪伏在聂阳胸边,他抬起她一条腿,跨过自己胸上,董诗诗晃了晃屁股,疑惑的唔唔哼了两声。
只不过她娘说的别的事情记不太清,这要听夫君的话她倒还是记得,便顺着他的力道爬低了身子,变得好像趴在他身上一样。
衬裙撩起,掀到腰后,聂阳悠然的捧住紧翘的臀瓣,抬起身子双唇印上充满弹性的臀肉,轻轻蠕动着往深陷处移动。
董诗诗嘴里含着那根东西,百忙中抽回一只手去推聂阳的头。
他正双唇夹着臀肉吸舔得不亦乐乎,怎么会被那只无力的小手推开,一路滑进丰润的凹陷之中,舌尖一钩,把垫在里面的薄软汗巾咬住了个角儿,轻轻一扯脱了下来。
董诗诗哎呀一声,松开嘴里的棒儿回头轻叫道:“你……你可别咬我。”
“你让我舒服,我也要让你开心,这才是夫妻不是么?”聂阳边说边掰开了紧并的两瓣肉丘,察觉到她明显的抖了一下,微微战栗起来,但并没有逃开,而是犹豫着又趴了回去,继续生疏的吸舔着肉茎。
他眯上眼,享受着肉龟在温热的口腔里被包裹的愉悦,柔滑的舌头还不太懂如何取悦男人,只是盲目的在周围画圈,但已经足够刺激很久没有近女色的他了。
稍稍挺了挺腰,让她含的更深了些,他才继续着自己这边的动作,剥开到两边的花唇还未湿润,摸上去软乎乎中带着一些糙意,分开的肉瓣中,露出粉津津的一小片嫩肉,一个紧皱的小孔,紧张的收缩着。
手指紧贴着被压开的肉瓣轻轻一划,那小孔猛地缩了一下,他继续弄着,这一片软嫩摸起来真如凝脂一般,用劲大了,仿佛都会搓破一层皮。
一阵阵阴户淫香冲进鼻中,聂阳兴致高昂,双唇一探贴住了鲜美花房,舌头探索着找到嫩沟下一颗娇软突起,舌尖顶在上面,软如半凝松露,滑如新剥蛋白,一勾一挑间,嫩皮下的肉珠儿就渐渐的肿胀起来。
董诗诗下身骤然酸麻软胀,热乎乎的嘴巴在阴户外动了几动,就美的她腰后发软,唇舌也忘了动作,抬着头哀哀呻吟着,只有小手还在无意识的套弄着棒身。
婴掌般粉红紧皱的一块处女地,被他恣意舔吮吻了个遍,小小肉孔里流出的粘滑汁液混在口水里布满了膣口方圆,董诗诗喘不上气一样唔唔的哼了阵子,又羞又急得低声道:“小阳子……那……那里是尿尿的地方啊。你……你别亲了行不行?我……我想尿……”
嫩滑的小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聂阳积蓄已久的精元蠢蠢欲动,先早早出来一次,之后享用这新妇初红,才能更加尽兴,念及此处,聂阳不去理会董诗诗的话,只管用唇舌玩弄阴户每一处敏感所在。
董诗诗汗津津的身子不禁扭了起来,兜儿里胀鼓鼓的奶子憋的发闷,只想狠狠揉上两把,腿间的酸痒钻透了脊梁骨一样,贯穿的她浑身哆嗦,她生怕自己忍不住大叫出来,皱着眉头又把棒儿塞进了嘴里。因为实在是在强忍大声呻吟的欲望,薄而柔软的嘴唇几乎抿得发白,狠狠夹着肉茎,舌头也贴在肉茎下面,就那么托着。
这样不动的樱桃小口,变得好像一个紧小膣穴一般,还平白多了一条肉乎乎的舌头,聂阳自然不能由她这么不动,自己摆动腰杆径自抽送起来。
董诗诗只顾忍着一波波冲击着她花心然后波及全身的愉悦浪潮,那里还管的了那根棒儿此刻正在她的小口里进进出出,只有偶尔顶的深了,触到喉头,才让她忍不住唔唔两声。
唇间阳根抽送越来越快,蜜晕汗湿的赤裸娇躯也越绷越紧,鸳鸯褥上愈发凌乱。聂阳喘了口气,含着膣口一吸,舌尖顺势轻轻挤进半分,在周围圈过来的媚肉之上猛地搅动起来,那已经到了极限的腔壁开始猛烈的抽动起来,大股的处女蜜汁被他吸进了嘴里,微腥,略咸。
生命里的第一次闺房愉悦强势的控制了董诗诗全部的神志,她想忍着不要抬头,因为嘴里的阳根正在喷射出粘粘的液体,但她还是克制不住,舒畅的低叫着昂起了头,全身紧绷着剧烈颤抖起来,小穴之中一直的有什么流出来,应该不是尿,但是是什么她也不清楚,朦胧间想到了给绿儿上药时候那肉孔里吐出的晶亮液体,心下隐隐有了了悟。
原来,夫妻间真的可以做很快乐的事情……她满足的微微笑着,才发现嘴巴里的粘液正在往外流着,伸手擦了擦,白白粘粘的有些恶心,这才注意到因为刚才的抬头,那白浆射了她一脖子,还有些流到了肚兜上。
她想也没想的,叫了一声:“绿儿,快帮我拧条湿巾子来。”
外面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聂阳躺在床上用手指玩弄着犹在余韵里抽动的水嫩膣口,悠然的等待自己重振雄风,听到她这一喊,不由得笑了起来。
听到聂阳的笑声,董诗诗才醒觉不对,连忙张嘴要叫绿儿不要进来了,哪知道还没开口,那平时不怎么伶俐今天却格外动作快的傻丫头已经跑了进来。
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粉白的小脸眼看着就变得通红,然后哎呀一声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道:“二小姐!你……你……”说了两个你,绿儿还是不知道如何说她,心里埋怨还说情同姐妹,这种时候,竟然叫自己进来,姑爷这么强壮,难道还要自己推屁股不成?
董诗诗不知如何是好,红着脸憋了半晌,垂目看见那根东西竟然又开始涨大,心里怯了,索性一咬银牙,拍床道:“绿儿,给我脱了衣服,过来!”如影逐形 第十八章 春宵一刻两千金
聂阳似乎很惊讶董诗诗会喊出这么一句,新娘子第一天便怯阵而逃的恐怕是凤毛麟角,更不要说上来就叫通房丫头代劳的了。
绿儿也傻了一样只知道摇着双手,连连说道:“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二小姐,这万万使不得……”
董诗诗曾险些被三个男人强暴,虽然对着的是自己夫君裸体,娘亲也千叮咛万嘱咐要顺着夫君来,她还是打心底害怕,绿儿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又一直是她的下人,她自然想要让绿儿先来试试看会有多痛,万一……万一真的很痛,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可那绿儿也是有许鹏施暴阴影在前,光是看见聂阳赤裸裸的躺在那儿,她就已经吓的浑身发抖。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通房丫头的身份,只是想着姑爷新婚燕尔主意怎么也打不到自己身上,以后二小姐吃醋,自己说不定还能躲过去,哪知道第一晚上,就由二小姐自己亲口粉碎了她的如意算盘。
任凭董诗诗怎么唤她,她只管摇手晃头,说什么也不愿答应。
董诗诗耐心本就有限,跟这丫头虽然没大没小,但主仆观念深入骨子里,自然不会太顾及绿儿意愿。她皱着眉头爬下床,把嘴里粘乎乎的浆液往铜盂里吐了个干净,然后踩着鞋走到绿儿身边抓起她的胳臂,嘟囔道:“男人都是我爹那样,迟早你也是小阳子的人,还不如今晚你先打头阵。我……我好学学。”
绿儿被连拉带拽地拖到床边,小脸皱在一起,求道:“二小姐……这不合规矩啊,奴婢只是个丫头,今晚上是您大婚啊。”
董诗诗看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就穿着一个肚兜,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扯开了绿儿的衣襟,剥下了她的上衣,嘴里道:“是我让你上床的,我不生气小阳子不反对你唧唧歪歪做什么。”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小阳子,发现聂阳真的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心里反倒有点别扭起来。
绿儿环抱裸臂护住上身,但细细白白的胳臂根本遮掩不住什么,偏偏她今天还穿了一件滚边抹胸,比兜儿小得多的绸缎亵衣不过刚刚好盖着那还在成长的娇小奶儿,因为双臂抱在一起,恰好拱耸着挤出了胸前一道汗津津的白腻乳沟。
“二小姐……你放过绿儿吧。”绿儿眼看董诗诗又去解自己的裤带,不抱希望的哀求道。
董诗诗一边脱着绿儿裤子,一边打量着小丫头身上细腻的肌肤,比较起来,她反倒觉得自己的蜜色肌肤不够白嫩,无名一阵火起,她捏着绿儿的屁股蛋子扭来扭去,半生气半玩笑道:“绿儿,今晚你要是再有半次不按我说的做,你就准备每晚进来打头阵吧!”
绿儿呃了一声,哭丧着脸垂下了头,颤着小身子不敢再开口,董诗诗把裙裤脱到脚边,她就抬脚配合,袜子鞋一道被扯下,身上就剩下了抹胸亵裤。
聂阳是有几分尴尬的,幸好面前的两个是他还没碰过的处女,如果是自己已经占了这两个人的身子,还被这样唯恐避之不及,传出去他以后就不用再带着脸见人了。
董诗诗也不好意思再脱绿儿的衣服,就这么搂着她把她推到了床上,“小阳子,你……”她莫名的心里一酸,迟疑了一下,余光扫到那根肉乎乎的阳根似乎又在变大,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面,湿漉漉的小孔也就一个指尖粗细,身子抖了一下,继续道,“你先……先和绿儿来吧。”
绿儿脸色煞白的往床上一躺,舍生取义一样紧闭着眼睛双手紧握在胸前,抿着双唇不敢吭声。
聂阳似笑非笑的看了董诗诗半天,意有所指的道:“诗诗,你真没意见?”
她迟疑了一下,刚才被他唇舌拨弄了半天的阴户中还在一阵阵发痒,看着绿儿躺在他身前,心里又一阵阵发酸,但现在再鼓起勇气自己先来,又觉得很不像样,强撑道:“没……没有。”
聂阳微微一笑,反正他也不介意一箭双雕,虽然董诗诗不介意分享让他有那么一点不快,但新婚之夜就有两个少女可以享用他自然不会拒绝。
绿儿比董诗诗还要小一些,身子还很单薄,躺下后抹胸下方都能看到隐隐的肋骨痕印,胳膊和腿都还很细,屁股也不过刚刚开始隆起,想要逗弄到能进入的程度,看来又要费上一番功夫。
聂阳有些惋惜的看了董诗诗泛着水光的股间,那边已经可以放心享用了,现在自己却要从新逗一遍这个小丫头。他轻叹口气,躺到绿儿里侧,轻轻含住她的耳珠,一边啃咬舔吮着,一边伸手在她颈窝温柔的抚摸着。
绿儿如临大敌,双手紧握强压着不去推开聂阳的手。董诗诗在一边看着好奇,有样学样的从另一边摸了过去,也亲上了绿儿的耳垂。夫妻两个一人一边,把绿儿夹在中间,一个存心挑逗,一个好奇模仿,绿儿一双小手根本挡不住两人进攻,聂阳的手还算温和的慢慢摸索进抹胸里面,董诗诗则嫌那东西碍事,直接扯下丢到了一边。
大手温存,罩着小小的奶儿轻柔抚摸,指缝夹住顶端红嫩嫩的软尖,顷刻就揉搓成了一粒透红的相思豆儿;小手生涩,不懂得用多大力道,一会儿揉的钝痛,一会儿蹭的发痒,乳头刚刚有些发硬,就被好奇的手指捻住,一股劲的搓玩起来。
绿儿胸前一阵涨热一阵酸软,那两团粉肉涨卜卜好不难受,偏偏这感觉一过腰眼就变了味儿,热流涌到腿间,却痒酥酥的说不出的古怪。
聂阳看董诗诗也跟着自己一齐动手,有些好笑,便放慢了动作让她在另一边好跟着做,不一会儿中间的绿儿就起了变化,本来苍白的小脸开始晕出嫣红,白瓷一样的胸腹肌肤也能看到皮肤下透了一层胭脂一般,紧紧夹着的一双细腿也开始不安的绞动起来。
知道绿儿已经情动,聂阳一手继续向下抚摸着穿进了亵裤之中,一手轻戳了董诗诗一下,笑着指了指自己胯下半软半硬的阳根。
董诗诗嘴里还有些粘嗒嗒的,皱了皱眉,一把拉起了绿儿。
绿儿惊疑不定的睁开变的水盈盈的双眼,发现自己的小脸被压在了聂阳小腹下面,不免疑惑的张嘴“啊”了一声。
绿儿坐起了身子,聂阳只好抽回她身前那只手,放到了她的背后,沿着凸起的脊梁骨轻柔的用指尖划着一路下移到因为弯腰半露出来的屁股沟上,悠然抚摸着。反正,她那新娘子不做,也会教人来做,他只要等着就好。
果然,不想自己再下口的董诗诗指点着绿儿去伺候那根棒儿,绿儿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张大嘴巴,谨遵小姐吩咐不敢让那东西碰到牙齿,慢慢的含了进去。
此时肉茎还不很大,含进嘴里也很轻易,但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只有眨着大眼求助一样看着董诗诗。
董诗诗翻身坐到了聂阳里面,和绿儿把他夹在了当中,看着绿儿疑惑的眼神,她挠了挠头,寻思该说点什么,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看了眼聂阳,他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好道:“嗯……用力吸就是了,只要不咬着,别……别停着不动,怎么做随便你。”
绿儿还是不明不白,迷糊的按二小姐说的开始吮住前端吃奶一样吸了起来,舌头也在渐渐发硬的肉龟上面胡勾乱舔着。效果不说好坏,至少把留在聂阳肉茎里的那点残精吸了出来,爽畅许多。董诗诗紧盯着绿儿的小嘴,看着被红嫩唇瓣夹着的那根东西一点点变大,十分不可思议的变成了刚才耀武扬威的活龙一般,心里觉得神奇无比。这么看着绿儿卖力吞吸,连口水都从唇角流了出来,董诗诗竟然觉得自己下身又是一阵发紧,变得好像方才聂阳刚刚开始舔自己的阴户时候一样酸软起来。
聂阳在绿儿股后摸了阵子,绿儿现下趴跪着身子,他顺手一扯,亵裤就褪到了膝弯,白白嫩嫩的小屁股和沟子里隐约可见的阴户全露了出来。不知道是年纪还小还是天生白虎,那一块嫩乎乎的小肉馒头不管是裂隙周围,还是耻丘外侧,都细腻无毛粉嫩玲珑,微微张开的嫩口儿,还垂下几条湿漉漉的印记,一直染到了娇小的阴核上。
手指轻轻分开嫩裂,露出里面的小孔,仔细看了看已经布满滑溜溜的淫津,指尖探了探,滑溜溜的挤了进去。绿儿身子一抖,那膣口猛地一缩,紧紧勒住了滑进去的指尖。
聂阳微微皱眉,这般紧,硬是进去的话,怕是要痛得厉害。
不过他不愿意等了,湿热的小嘴和柔软的舌头让他的阳根再度硬翘起来,这次还把阳精送到上面的嘴巴里的话,他这洞房花烛夜,岂不成了两个小姑娘的聚餐了。
“绿儿,来躺下。”他轻声道,起身扶着让她躺倒,拿过一个枕头垫倒了她的腰下,让她的臀股抬起,既方便自己进入,也让她不容易因为痛而缩走。
绿儿紧张的看着那根粗长肉茎,大气也不敢喘的小声问:“姑……姑爷,真……真的要进来么?”说话间脸色又变得苍白,细白的腿儿也控制不住一样打着哆嗦。
上次许鹏硬是往里塞,不过进去个头儿就让她感觉全身都要裂开,现在虽然那边有点发麻发热,但……但怎么也容不下的阿。
“痛过,以后就没事了。”聂阳温言安慰着,跪在了她双腿间,拉着她的脚架在肩上,双手捧住了她的屁股,把肉茎凑了过去。
尖儿刚碰到滑溜溜的膣口,绿儿就啊的轻叫了一声,紧闭上了双眼。
聂阳微微一笑,正要用力进入那处女秘处,就听身后一声低叫,热乎乎的柔软身子从背后搂住了他,“不……不行!”
却是董诗诗,在最后关头拉住了他,皱眉娇声道:“我……我不怕了。还是……还是我……我吧。”
她在一旁看着绿儿躺下,自己夫君过去准备交欢,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难过,好像她成了个局外人一样,比起母亲说得破瓜之痛,险被轮暴的心中阴影,似乎聂阳就这么先和别人行房她更难接受。
绿儿如蒙大赦,一骨碌翻到一边。聂阳愣了一下,感觉背后柔软的一双乳房隔着薄薄的绸缎正压在那里,起伏急促,回身抱住董诗诗,他柔声问道:“真的不怕了么?”
董诗诗虽然娇躯还在颤抖,却坚定道:“不怕了。你……你随便怎么样,我都不怕!”
聂阳笑道:“我又不会杀了你,瞧你说的。”他想了想,松开董诗诗让她躺下,自己下床从内衣的内袋中拿出一个纸包,包里是剩余没有用完的融玉丹,这黑色的小药丸上次他不过往茶壶里融了五颗,就险些让董浩然三夫人阴火上升至死,迫不得已只好绑了那个误入的护院试图给她救回来,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挽回她的性命。他迟疑了一下,捻起一粒药丸,轻轻掐成两半,然后把纸包收好放了回去,走回到床边,柔声道,“来,诗诗,吃了这个,会不那么痛。”
董诗诗奇怪的看了一眼那药丸,嫌恶的皱起了眉,“可不可以不要?这东西看起来好脏。”
聂阳捏起较小的那半颗,递到她唇边,她虽然不情愿,还是张嘴吞了进去。
剩下大半颗,他顺手递给了绿儿,绿儿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心里抱怨姑爷怎么还是要打自己主意,一张嘴吞了下去。
上次那三夫人喝了混着药的茶水,不过一盏茶功夫,就脸红眼湿的和丫鬟搂在了一起,那丫鬟喝了小半杯同一壶茶,药效也发作了,就顺势和三夫人搂在一起,两人开始熟练的做起了磨镜功夫。
所以这药应该见效很快,他应该不必费心去等太久。
董诗诗自己躺在了床上,按绿儿刚才的样子分开了修长的双腿,把翘臀垫在了枕头上,咬着下唇解开了自己的肚兜,搂在胸前,细细娇喘看着聂阳。
看起来有没有药效,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聂阳也不愿再多耽误春宵良辰,上床轻轻压在了她身上。董诗诗有些紧张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低低颤声道:“小阳子,你……你千万轻些。”
他并没急着去攻占最后的领地,而是吻上的她的唇,然后到她纤细修长的脖颈,接着是她饱满润弹的胸脯,每一处美妙的肌肤,都仔细的重新品尝了一遍。
她再一次感到了愉悦的开始,嘴里开始发出幸福的鼻音,这次她不需要再专注于服侍那根棒儿,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清潮中。
上面不停吻着,下面他的手也没有闲着,阴核上的软嫩薄皮被他剥开,里面鲜嫩的蚌珠无处可逃,被他的手指一连串轻捻柔挑,直摸的董诗诗全身无力,紧绷的肚皮一抽一抽,本就湿润的阴户嫩唇间又是滋滋流了几股水儿出来。
鼻端尽是处子肌肤幽香,触手皆为少女娇躯柔润,聂阳欲望高涨到顶点,抬起身子低头伸手扶着董诗诗腿弯,道:“诗诗,把腿再张开些。”
董诗诗迷蒙着眼,顺从的嗯了一声,把一双长腿分的更开,双股几乎在床上摆成了一字,弯着的小腿因为用力而微颤,勾起的足尖一晃一晃。
在那稍稍显瘦但光滑润洁的大腿上抚摸几下,看着张开的腿根隐隐可见的淡青色脉络和流淌开了的透明淫汁,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迫不及待的肉茎尖端顶在了滑溜溜的肉唇间,慢慢划着圈子。
她双手撑着床看向自己下面,紧咬着嘴唇看那根粗大东西在自己紧小私处之外作最后的动作,那紫红发亮小鸡蛋一般的头儿,对着她的下身就是一顶。有什么东西要闯进自己身体一样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双手情不自禁的攥紧了床单。
枕头上垫着的便是喜娘给准备好的白巾,映衬的即将交合的地方格外显眼。
又热又软的阴户蹭的肉龟一阵阵发酸,他捧过她一只秀足,在脚背上轻轻亲了亲。她一阵羞涩,蜷了蜷脚掌,突然觉得大腿根那里一阵胀痛,呃的哽了一声看了过去,果然,那根棒儿的头已经钻进了她的身子里面。
虽然刚刚进了个头,他就被那腻滑紧窄的膣口吮了个舒泰,但自然不可能就此止步,他用力往里推送着,每多前进一分,胯下阳物就更爽快一分,而她的眉头,也就皱得更紧了一分。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他稍微顿了一顿,把棒儿往外稍微抽了抽。
她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得到机会,喘了出来,以为需要忍受的就到此为止了,哪知道气还未出完,就觉腿根一阵撕裂的扯痛从阴户直传到全身,肚子里好像被一根棒儿捅穿了一样,凡是那棒儿挨着的地方都刺痛不止。
她强忍着没叫出来,却憋出了满头大汗,眼泪都流了下来,颤巍巍的伸手去摸了摸,本来一指方圆的小小肉孔现在被粗大的柱子硬是撑开成一个圆洞,紧贴着的边缘流出的液体粘粘滑滑的,指头抹了抹,抬起一看,果然是带着丝丝鲜红的亮浊浆液。
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生上心头,自此以后,她就是他的人了,一生一世……聂阳有些不忍心移动,只是那处女膣穴实在紧缩逼人,腰几乎要本能的摆起来,好狠狠的开拓这一片初耕美田。
被那根棒儿顶着的花心初次被采,马上软成一团,缴液投降,董诗诗大出了几口气,慢慢适应了肚子里多的那根东西,只是穴心子被压着实在不舒服,便挪了挪屁股,结果刚一移动又是一阵细微的刺痛,隐隐混着一星半点奇怪的酥痒。
她眨着眼睛,好奇的又尝试着动了动,那股酥痒感觉又清楚了几分,痛反而不怎么觉得了,她正想自己扭扭腰好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感觉,就觉屁股一紧,已经被聂阳握在了手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肚子里那根肉龙突然向外拔去。紧包在上面的嫩腔被带的如外翻一样擦疼,她还没痛呼出声,阳根再次插回原处,入得更深,插得更快,她啊的叫了一声,三分吃痛,七分酸麻。
阳根不再停顿片刻,时浅时深就此进出起来。董诗诗张着小嘴呻吟起来,胸前的肚兜慢慢随着身子晃动掉到一边,露出上下摇晃的翘挺乳房。
聂阳伸手握住一边乳尖,从虎口挤出硬中带软的挺立乳头,随着下身的动作揉挤着。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确实的感到快乐,他抽插间清楚的感觉到她体内迅速的溢满了滑汁,每次动的大了,就会从接缝处扑滋挤出一摊,滑溜溜的膣腔却丝毫不显通畅,第一次被撑开的腔道依然狠狠的勒紧,似乎试图缩回曾经纯洁的小小肉孔一般。
半是为了方便,半是弄的兴起,他一把抱起她的屁股抬高几分,自己也挺直了身子,从斜上往下大幅突入着。臀尖已然悬空,能看到一滴滴淫浆连绵不绝的坠到白巾之上。
绿儿缩在床角,瞪圆双眼看着被聂阳抽送的满脸古怪表情的二小姐,那白巾上的血明明和梅花一样清晰,二小姐为什么不喊痛?是忍住了么?可为什么那唇角眉梢满是一望便知的兴奋愉悦?
“啊!”董诗诗被身子里的快乐冲击间扭了下头,正好对上绿儿的视线,顿时羞意上涌,呻吟着低叫道,“绿儿!唔唔……你、你不准看,啊啊……捂、捂上你的眼睛!”
绿儿连忙伸手挡在眼前,但听到小姐一连声软软叫着,用她以前从没听过的娇媚声音,不免还是好奇的张开指缝偷偷望着二小姐晃动的裸躯,和股间进进出出的,那让她既想看又不敢看的沾着血丝的阳具。
这次聂阳沉心静气,恣意享受着董诗诗的幽穴美乳,故意寻到小穴中靠外的几块敏感嫩褶,在嫩肉上仔仔细细的磨了一个通透,接着在花心上狠狠顶了两下,董诗诗就四肢一展,拱着纤腰小小丢了一次身子,情潮涌动,浑身的蜜色肌肤如同抹了一层油一样,汗光晶莹看起来格外柔润。
“小……小阳子,你……你还没好么?”董诗诗娇吟着问道,她还没仔细体味涌到心头甜美余韵,身子里那根撑得她满满当当的大家伙又开始搅动起来。
一波新的清潮开始酝酿,她有些慌神,觉得自己的身子奇怪了很多,那根东西碰到哪里,哪里就一阵兴奋的抽搐,穴心子那边自己感觉不到的地方空虚难耐,只有热乎乎的棒儿在她小穴里捣着,才会舒服一些。
“小阳子,”她被这变化弄得更加心慌,伸出胳膊双手摸上聂阳脸颊,疑惑道,“好……好奇怪,我那边,那边又麻又痒,还感觉不到疼了……是、是不是被你弄坏了?”其实她还感觉肚子里憋闷的很,有些想尿,却尿不出来,一直流出来的那些东西倒是让她好受点,但是那些水儿流的多少不由她做主,全看那棒儿在里面闯的够不够爽利。
浅浅捣弄,粉蚌莹肉便润的慢些,重重插搅,嫩口玉裂就泄的快些,时快时慢,她那一颗心儿就不由自主地吊在半空,酸软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聂阳卖力的插插拔拔,也流了一身汗水,听到她懵然不知自己正在体会的便是情欲,喘息笑道:“当然不是坏了,而是你开始舒服了。闺房之乐本就是如此,若是一直都像破瓜那么痛,你爹怎么舍得还和你娘生下你们三个孩子。”
“生……生孩子就是这样了么?”她迷茫的看向下体交合的男根女阴,有些担心道,“我……我这样是不是就要当娘了?”
他正在享受紧致的膣穴和汗津津的香软娇躯,无心多话,随口道:“这些没个准的。”
说罢他抱着她的身子往起一搂,自己双脚前伸顺势躺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上,难得董二小姐听母亲的话才这么乖顺,不利用一下不免太可惜了。
她正自快活着,突然被搂了起来,双膝本能的跪在床上撑住了身子,没料到撑的高了,膣口又太过湿滑,硬邦邦的阳根滋溜滑了出去。穴中一阵难受,她连忙出手握住棒身,自己摸索着对准了还在滴水儿的肉缝,嗯嗯呻吟着送了进去。
挤进去的肉棱刮过膣口最敏感的那一圈嫩肉,一股翘麻直贯腰背,她啊的低叫了一声,腰腿失了力气,一下坐了下去。
“呃……呃呃……”嗓子里有口气憋住了一样,董诗诗只是张着小口,却发不出声音,双眼大睁低头看着自己小肚子,颤抖了阵子,“唔唔——!”闷哼了一声,趴在了他的身上,股根的嫩肌剧烈的抽动着,竟又泄了一次。
聂阳也舒服的长吸了口气,这下她坐得深了,阳根贯穿整个阴穴,直透花心,嫩蕊早就不堪风雨,这结实的一撞,冲开了穴心子上的那张小口,大半个肉龟一下挤到了一团光滑柔软的嫩肉里面。他阳根只是一般粗细,却比常人长上不少,若不是她阴穴生的狭长曲折,这一下子非要让小半根进到内里的娇嫩花房中不可。
戳在花心里的棒儿虽然顶的她魂儿都爽透了,但过了高潮,便撑的她有些胀痛。她吸了口气,双手撑在聂阳的胸口扭着腰把屁股提了起来,臀尖儿离开聂阳的胯股,慢慢抬起,水淋淋的肉茎慢慢从里面退了出来。
棒身摩擦膣腔的快感让她有些食髓知味,不等棒儿滑出身子,便又套了下来,双腿用力架着腰臀在那里上下起伏,前后摇摆,左右划圈,真正是怎么让自己舒服便怎么做。
绿儿在一边看傻了眼,手都垂了下来不再挡在眼前,而是不由自主地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放在股间,不自觉地抚摸着。心里隐隐觉着,女儿家,也可以这样放浪形骸的么?
董诗诗本就不曾重视过女儿家该怎么样,只是心里看重这次的亲事加上自小听母亲的话,才会努力的试图做好洞房花烛夜的本分,此刻发现了个中乐趣,自然再无顾及,反正小阳子看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那自然是好事。
娇喘吁吁的悬着屁股动了半天,小穴内又像起了一把火一样开始燥热骚痒起来,虽然被摩擦了很久的嫩肉有些擦伤,动起来微微刺痛,但她就是不想停下。
强撑着又摇了会儿腰,浑身酸软到了极限,她撒娇一样趴下身子抬着屁股微微晃着,聊以稍稍安慰饥渴的膣腔,凑到聂阳脸前道:“小阳子,我……我没力气了,你帮帮我。”
聂阳起了兴致,悠然道:“好啊,你求我就可以。”
她愣了一下,“啊?怎……怎么求啊?……别!别拿出去……”她失声惊呼了一声,那根棒儿退到了仅剩肉龟卡在膣口,她连忙把屁股放低了些,继续磨着阴门内的痒处。
“你想让我怎么帮,便怎么求了。”他把双手枕在头后,故意挺了挺腰,阳根大幅的突入了两次,带来的愉悦和那种慢慢磨弄的酸软感觉截然不同,是立刻游走到全身的暖洋洋的翘麻快感。
“唔唔……小阳子,你……你把那根棍……棍子,用力往上顶顶好不好?我……我求求你了。”
“为什么?”他乐滋滋的转着腰,做势要把棒儿侧歪出去。
她心里一慌,被身上的热流蒸的也顾不上想那许多,直接低叫道:“你不顶进来我不舒服啊!那……那个洞里面里面那么痒……又酸,难受得我都想哭了!”
聂阳哈哈一笑,仰起上身抱住她,和她面对面坐着,双手环到她后面搂住两瓣屁股,托着她上下动了起来。那屁股尖儿上满是汗水,捏起来滑溜溜的好几次脱手,脱手时董诗诗就坐的实了,这个姿势进不到那么深,让她既不会感到胀痛蕊心又爽快无比,每次都美美的叫上一声。
他索性抬起后便松开双手,她越发快活,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放肆的叫着,以往从姨娘们口中听到的什么“好老公”“亲哥哥”之类以往听到就会脸红的称呼现下糊里糊涂的喊了个遍。
绿儿被这叫声喊得更加难受,胸前的手也滑到了双腿间,一双细腿伸得笔直,大大的打开伸到董诗诗背后,搁在聂阳脚边,双手拼命的揉着胀起的阴核,摸着充血的花瓣,若不是担心手指会破了清白,怕是迷迷糊糊的就把手塞进自己下面去了。
原始的本能,终于成为了新房里唯一的支配者。
聂阳所学内功并没有修身养性的功能,更没有采补阴阳之术,全靠一股定力压着腰后一阵阵的发麻,又坚持了一炷香功夫,董诗诗泄了又泄美的主动吻了过来,死死亲着他的嘴巴,双乳紧压在他胸前,又滑又软,嫩腔子一阵抽紧过一阵,他终于守不住身下阳关,最后突刺了几下,压着她的臀后把阳根深深送进她的体内,在里面畅快淋漓的喷射出来。
董诗诗被射的浑身一个哆嗦,仰起头悠长的叫了起来,柔媚,高亢,春意盎然。
抱着她让她靠着叠好的被褥半躺着,聂阳拿过白巾,轻笑了一声把沾满处女血迹和淫汁浪液的巾子叠好放在一边。还没想好怎么收拾床上的狼藉,就感觉身侧一热,才发现绿儿双臂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赤裸的娇小身子微微发抖,嘴角还有一条唾液的痕迹,目光都有些迷乱。#--iCMS.PageBreak--#我是来刷分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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